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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庶女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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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臣两边排开让出一条道。康熙帝对群臣道:“咱们去瞧瞧他们的战利品。”众人高兴而归。
将至龙帐时,一骑疾驰而来,众人暗想,这人好不懂规矩,圣驾在此,还如此莽撞。待那人越来越近,众人都看清楚那是哈森时,康熙帝抬手示意众人停下。只见哈森快马来到,见了康熙帝,登时滚下马鞍参拜。康熙帝见他神色匆匆,心里一紧。哈森大喘着气,显是奔驰太过。他向皇帝禀道:“哈森罪该万死!虞姑娘到现在还不见出来。”
康熙帝一听,脸色倏忽一变,但随即平复下来,问道:“朕不是让你随她入林吗?怎么你们不同出来?”“回皇上,哈森与虞姑娘中途分开,刚才臣出猎场,到虞姑娘住处问过,却不见虞姑娘回来,因此急来禀告请罪。”康熙帝微怒道:“朕让你随虞姑娘打猎,你为何中途与之分开?”哈森叩头道:“哈森有负圣命,不敢推脱,请皇上降罪!”却没将太子邀他比试的事情说出来。康熙帝俯视哈森道:“你轻忽朕的命令,是该要罚,但眼下你先将虞姑娘寻出猎场来,再来领罚。”“遵旨!”哈森又急急而去。
司马沉璧听见说虞子蓠还没出猎场,看看天色,心中不禁担忧起来。康熙帝与群臣继续往大本营回去,他心想,“哈森是个稳重的人,不会无缘无故中途撇下子蓠,其中必有缘由,他刚才越是不说,越是有缘故。待将子蓠寻回,我再问他不迟。只是这个丫头也太好玩些,眼见太阳西落还不出林,倘或不是还有她两个侍女在旁,还真让人不放心。”君臣一行各回帐篷,除了皇帝与沉璧,其余人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康熙帝让魏光安去看虞子蓠回来没有,魏光安回报说还没有,康熙帝有些急了。他行至帐外,看着逐渐暗下的天色,心想,围场如此之大,她又是头一次入围不熟路径,一旦天黑下来,搜寻的人难找,她自己也更难出来。想到围场中成群的狼,康熙帝更急起来。
“鄂伦岱!张五哥!”康熙帝唤来自己的贴身侍卫,两人应道:“奴才在!”“你们带上一队人进林寻虞姑娘出来。”“嗻!”两人受命而去。
又等了一会,康熙帝又派了两拨人进林寻找。诸皇子此时已各回各帐,看见帐外兵马频繁调动,觉得奇怪,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虞子蓠还没出林。十四阿哥胤祯听说消息,快步出帐,截住两个正要入林寻人的士兵,问道:“虞姑娘还没出林吗?”
士兵答:“还没有,小的们现在正要入林去找。”“哦,快去吧。虞姑娘爱打猎,可能跑到林深处去了,你们多往里找找。”“是。”胤祯听得虞子蓠还未出来,心里不免担心起来,看着又一拨士兵入林,他在帐篷里焦躁不安。
正在胤祯急躁不安的时候,住在临近的九阿哥十阿哥过来了。九阿哥一挑帘进来便对他说道:“老十四你知道了没?咱虞妹妹现在还没出林子,汗阿玛正派人进林子到处找呢!我让我几个亲兵也去了。”胤祯“哦”了一声,淡淡说道:“这么多人去找,该很快就能找到。”“那可难说。”
十阿哥有些幸灾乐祸说道,“哈森先出来了,她哪里识得路,说不准跑到哪个地方去了,木兰围场这么大,藏个人可难找得紧。”胤祯心对十阿哥这话心有不满,正待要驳他,九阿哥先道:“十弟,你对她有意见啊?她哪里惹你不舒服了?”
胤祯亦道:“她不过是个女子,十哥你跟她计较甚么呢。”十阿哥听出这两兄弟都是在帮虞子蓠说话,不高兴地回道:“我对她有甚么意见?只是我得提醒你们两个,她是不是父皇的骨血现在还不清楚,你们现在就把她当妹妹看待,未免为时尚早。就算她是,那能跟宫里头的皇姐皇妹们比么?你们看看,先不说她哪一点像个公主,就说她哪一点像个官家小姐的样。你们见过哪个官家小姐整天出来抛头露面?哼哼,我要是她爹,都替她难看!”
十阿哥越说越激动,一屁股坐在榻上。老九、十四听了他这话,脸色都不好看,但是都没再争。因为他们这几个兄弟平日里最要好,都知道十阿哥脾气暴躁,他这正在火头上,要是两人再跟他争,非要吵起来不可。为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他们还是觉得没必要伤了兄弟间的和气。
三人正无甚话时,八阿哥进帐来了。他看见三个兄弟已在里面,有些吃惊,笑道:“你们聚在一起说甚么?”胤祯勉强笑道:“随意聊聊。”
八阿哥亦笑:“别是在聊那位虞子蓠吧?”三人一惊,难不成八哥来这里也是要说这个人?只听八阿哥接着说道:“我来这主要是想给兄弟们传个信儿,父皇现在已经亲自入林去找,太子也去了,咱们哥几个要是还坐在这里,那可太不识趣了。”
三人大惊道:“父皇也去了?”八阿哥点点头:“太子可很少这么积极,咱们别落人后,这都拉马出来,趁着天没黑,帮忙去找找。”十阿哥虽不情愿,但一听说太子也去了,那这事就不单是去找人的事了,为了八哥,还得讨好讨好父皇才行。三人便随八阿哥一同出帐,上马入林找人去了。
康熙帝带着四名侍卫纵马入林,眼看天一点点暗下来,狼嚎声在林中此起彼伏,康熙帝心急如焚。对随行的两名侍卫道:“你们两个分头去找。”两侍卫担心皇帝的安全不敢离开,康熙帝呵斥道:“朕千军万马都不怕,难道还怕这区区几只野兽不成!”两名侍卫不得已,才分两头去找。
皇帝与剩下两名侍卫继续深入,天色又暗了些,康熙帝让其中一人先返回去拿火把来,便只剩下老皇帝自己与另外一名侍卫。两人又驰入几里路,侍卫见愈加深入,怕返回时道路难辨,便一路上做些记号。
康熙帝听见四周狼嚎声越来越频繁,心里万分着急,忍不住甩鞭骂道:“这丫头太不象话了!”嘴上骂着,手里却不停挥动马鞭继续找。侍卫见离大本营越来越远,随行的也只有他一个,担心万一遭遇甚么不测,便向皇帝道:“主子爷,咱们离龙帐有十几里路了,不能再进了。或许前边已经找到虞姑娘了,要不先回去看看?”
康熙帝看见眼前一片空荡,耳边也没有一点回应,心想,这么继续往深处找也不是办法。便对侍卫说道:“先回去看看找到没有。”“嗻。”主仆两人遂拨马回身,才走不到一里路,便听见有人高呼,“虞姑娘找着了!”康熙帝大喜,循声纵马而去。
主仆两人追上那喊声的士兵,是个蒙古兵。康熙帝问他:“虞姑娘在哪?”蒙古兵答:“就在前面半里路地方。”康熙帝正欲前行,又转头吩咐那蒙古兵道:“你往前传话,让哈森待两队人过来就行,其余人各回各营。”“是!”那蒙古兵应声而去,康熙帝与侍卫便驰马前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早八点、晚八点更新。
第123章 你是我女儿
行不到半里路,果然听见虞子蓠的声音,她在叫“有人吗”,声音有些嘶哑,显是喊了许久。康熙帝听得她的声音,不禁蓦然一阵感动,这是女儿求救的声音。他赶紧驱马前进,相隔约百步时,看见一匹黑骏马在原地打转,却不见虞子蓠的影子。
康熙帝奇道:“声音明明是这里出来的,怎么只见马不见人?”正奇怪时,又听虞子蓠喊了一声,“有人没有!”声音传来的地方正是那匹马打转的地方。康熙帝一下明白过来,她是掉到陷阱里了。两人赶马过去,果见好大一个坑,虞子蓠好狼狈困在里面,满面尘土。看到皇帝的脸出现在洞口,虞子蓠兴奋地拍身而起,叫道:“皇上!”
康熙帝见她这花猫样,不禁大笑起来,对她道:“你这是打猎呢?还是让别人猎你呢?”当即让侍卫伸下马鞭拉她上来,虞子蓠的大黑马在侍卫后面啮着侍卫的衣角也使劲拔着。康熙帝抓住她的一只手,两人合力将她从陷阱里拉了出来。
虞子蓠一出来,康熙帝见她衣服上尽是血色,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虞子蓠正要答时,忽见草丛中有个人影伏下,她高声问道:“谁!”康熙帝一转身,一枝箭朝自己飞过来,当时虽是天色朦胧,但他仍清楚地看到草丛中那人的服色,明黄色。他心头有如一钟大锤砸落,击得他五脏六腑震荡欲碎。
侍卫替他挡了那一箭,他与虞子蓠两人皆跌倒在地,侍卫一箭毙命。虞子蓠猛然间醒悟过来,这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圈套!顾不上想,虞子蓠伏在老皇帝背上。果然,紧接着又是一箭过来,虞子蓠大叫一声,康熙帝亦觉肩头猛然一刺。“子蓠!”
康熙帝抓住她左手,急切问道,“你怎么了!”虞子蓠咬着牙,声音颤抖答道:“皇上别动。”只听又是惨烈一声叫喊,康熙帝感到背上一阵惊痛,回头一看,只见虞子蓠脸色惨白,右手掌上鲜血淋漓。忽然,几箭连发,从他们身边飞过,逼得他们一路后退。危机之中,虞子蓠咬牙道:“皇上,我害了您。请您上马,我护您走。”康熙帝不答话,眼看着大黑马上的□□。放箭之人似乎知道他的心思,正当他准备去拔□□时,又是连着几箭,将他们逼到陷阱边上。虞子蓠脚下一晃,跌入洞中,皇帝想要拉她,却也一同掉了进去。
虞子蓠心想,这下落入瓮中,还能有生还的理吗?康熙帝久经沙场,眼下虽是落入陷阱中,脸上却也保持着冷静。他想,刚才这人后面明明可以放箭射死他们,但却只是乱放冷箭,这说明他并不想亲手杀死自己。想到这里,那身明黄色衣服又闪过眼前,老皇上不禁冷汗直冒。虞子蓠手掌钻心地疼,现下生不如死,眼泪不住落了下来。
康熙帝轻轻抬起她右腕来看,原来刚才那箭,穿虞子蓠右掌射到了自己身上,若不是她的手掌挡住,自己早就命归黄泉矣。康熙帝更不多话,抽出靴中匕首,割断衬衣,替她缠上手掌止血。碎骨之痛,如虫啮心,康熙帝只稍碰到一点,虞子蓠便喊疼。他自认自己看多血腥,但虞子蓠只要喊一声疼,他便下不了手。虞子蓠全身冷汗,面白如纸,恍恍惚惚之中瞥见老皇上鬓发斑白,眼中竟饱含热泪。她心里蓦然一动。
“他不会亲自射死我们,他要我们在这里给狼吃掉。”康熙帝抬头看着夜空说道。虞子蓠听这话,似是皇上知道那个“他”是谁。周围一片寂静,忽闻一阵马蹄声朝这边过来,两人不禁喜出望外。但他们都不敢先声张,只等着那人先叫唤再应。“太……”两人在陷阱中只听得那人讲了这一个字便惨叫一声,再无下文。康熙帝听出那是自己那个回去取火的侍卫的声音,他显然是发现伏在这附近的人给人杀了。
过了一会,虞子蓠迷迷糊糊听见有甚么东西幼崽的叫声,就在洞口边上。那叫声十分急切,一直不断。康熙帝摸摸她的额头,已经开始发烧,他脱下自己的袍服盖到她身上。虞子蓠连忙挣扎起来道:“臣不敢……”
康熙帝叹了口气,边扶着她靠到洞壁上边说道:“你听见甚么声音了吗?”虞子蓠点了点头。“那是狼崽的叫声。”虞子蓠大惊,怎么会有狼崽在这里?“那人虽不想亲手射死我们,却也决不让我们活着出去。他把狼崽放在这里,狼群听到便会过来,我们身上都是血腥味,狼群会活撕了我们。”
康熙帝说得平静,虞子蓠听着毛骨悚然。但她转念又一想,自己不是一人在荒郊野外孤独死去,还有一个如慈父般的皇上。想到皇上是因为来找自己而要被狼活撕开,虞子蓠不禁悔恨交加,急得哭出来。康熙帝以为她是因为疼才哭的,便抓着她的左手,呵哄小孩一般说道:“你也别怕,你瞧你那只大黑马,它不离不弃,是匹好马,等狼来的时候,说不准备它能把狼赶走,我们熬到天亮就没事了。”
虞子蓠摇摇头,竭力制止哭泣,说道:“臣不是怕狼来,是觉得对不住皇上。皇上待臣恩重如山,臣却害了皇上。”康熙帝听她仍是“臣”,“皇上”地叫,心中一凉,说道:“孩子,有些话我一直犹豫,不知如何对你出口。今日咱们父女给困在这里,不多时便会只剩一堆尸骨,我不能再瞒着你啦。”
虞子蓠本发着烧,神智有些恍惚,听到皇帝说“咱们父女”四字,似一道闪电惊吓,顿时清醒许多。康熙帝示意她靠着洞壁躺着,虞子蓠便脑袋沉沉地歪在壁上,她想要知道的传言真相,就在眼前。
四周的狼叫声越来越长,虞子蓠却似乎全然没有听见。她凝望着这个老人,他脸上刻着沧桑和冷静。康熙帝看着这个女儿,模样虽有些狼狈,但那双滴溜溜的眼睛仍是灵光闪动。她就像草原上欢跃的小骏马,自在洒脱。“传言想必你也听到了,朕知道,这些天你必有许多问题想要问。现在,朕都可以告诉你答案。”
虞子蓠的心不禁砰然跳动,她早想知道的真相,现在却忽然不想知道了。康熙帝接着说道:“传言说你是朕南巡时留在江南的孩子,这话只说对了一半。你是朕的孩子,但不是江南女子的孩子。你的生身母亲,你已见过。”
“婉妃?”虞子蓠不禁小声脱口而出。康熙帝点点头:“是她,乌雅氏婉妃,你与你生母,长得实在很像。”“皇上,臣是刑部虞侍郎之女,臣生于康熙二十九年八月十六日,母亲镇江府杜氏。自臣出生之日,从未听闻有人说臣非臣父之女,恐是有人弄错了罢。”虞子蓠急急分辩道。
康熙帝见她如此着急,心中失落,不由得缓缓说道:“孩子,你这么说,可真叫朕伤心哪。”遂不再说此事。父女俩面对面坐着,康熙帝将袍服脱给虞子蓠盖着,身上只穿着件割破的衬衣,背上的伤口自行止血,与衬衣粘在了一起。虞子蓠想起他乾清宫中威仪万方的帝王之态,与眼前这般满面秋风沧桑无奈的落魄,实有天囊之别。穿上龙袍君临臣下,他便是一代帝王,脱下龙袍困于阱中,他便只是个普通老人。四周的狼嚎声此起彼伏,摄人胆魄。虞子蓠手掌至手腕整个肿得不成形,高烧烧得她几乎昏厥,嘴里不住地叫着“妈”、“爹”。老皇上热泪盈眶,在她心里,只有虞铨夫妇才是她爹娘。
黑马的嘶叫声将她从昏迷中唤醒,虞子蓠一睁眼,还是黑洞洞的夜。再看康熙帝,他手持匕首,正警惕地看着洞口。他背对着虞子蓠,借着微弱月光,虞子蓠看见他衬衣上的血迹。是啊,那枝箭穿过自己的手掌,也刺在他的背上。虞子蓠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忽然有种骨血相连的灵感,自己手上的血,也有他的在内,如果自己真是他的女儿,血浓于水,自己怎能说出刚才那番话来。她抬头一看,看见洞口一对绿色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狼!”虞子蓠失声叫出来。“退后去!”皇帝边盯着那狼看边说。虞子蓠后退两步,又听得地面上马蹄乱跳,马嘶声叫唤的声音,想是那匹大黑马在赶狼。子蓠烧得头似有千斤般重,瘫坐在地上,一点也动不得。康熙帝高瘦的背影让她不由得想起松鸣鹤来,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她想见娘亲,想回家。可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康熙帝的背影。渐渐,她烧得糊涂起来。我现在在哪儿?那个人是谁?是爹吗?怎么不像啊?那是谁啊?
她一头栽倒在地上,手里头还拿着那把虞铨给她的匕首,摔倒前嘴里还念着,“爹,我来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早八点、晚八点更新。
第124章 得救
虞子蓠感到自己正在围着篝火唱歌跳舞,火烤得她浑身烫滚滚的,乌力罕边击着木边喊她“虞姑娘虞姑娘”。她正奇怪为何乌力罕不叫她“虞格格”时,忽然头一下垂下去,虞子蓠睁开眼来。“虞姑娘醒了!”她听见旁边一个男人的声音喊起来。
“虞姑娘,你觉得怎么样?”一个很靠近的声音传来,这声音还有点熟悉。虞子蓠的脖子好似给别人扭断后再接回来一般疼痛,她使劲抬了抬头,看见一个男人的后脑勺。“子蓠,撑住别睡。”旁边又是一只手在护着她,她听出了这个声音,是皇上的声音。“皇上……您没事吧……”虞子蓠的头又栽了下去。“朕很好,咱们现在就出去,别怕,再撑一会。”虞子蓠的耳朵贴着那人的背,她听见里头砰砰的心跳声,还有四周群狼鬼哭的声音。
“爷,这怎么上马?”旁边一人问。“皇上,臣看虞姑娘的伤情不能再颠簸,咱们且这么走出去,哈森贝勒很快就带人过来了。”背着她的人说。“沉璧,你怎么告诉哈森路线的?”康熙帝语带深沉地问,虞子蓠这才知道背着她的人是司马沉璧,难怪他的声音如此温和。
“臣是顺着一路标记找来的,断了标记的地方臣补了上去,臣让小厮带着贝勒顺着标记过来。”“咱们不能沿着这条路回去,得换一条路。你现在让这小厮马上回去,只许告诉哈森一人新的路线,谁问起也不得透露,违令者斩。”
沉璧不明白此举是何意思,说道:“龙帐距此有十几里路,现在天暗下来,再寻出去的路怕是要费不少时间,虞姑娘这……”“朕这么做是为我们几个的性命不至丢在此处,你明白吗?”沉璧略一思索,随即明白,吩咐小厮道:“你就在原路上拐个弯,务必快些。”小厮有些为难,“公子,我不大识得路。”此时伏在沉璧背上的虞子蓠勉强开口说道:“望着北极星走,龙帐正北,望着北极星直走。”“子蓠,你确定?”康熙帝问。
“嗯,我入林前已经看过,因此才敢深入。”“好,你休息着,让他回去报信,咱们改道走。”围场林木虽盛,但抬起头总还能看见天空,沉璧遂令小厮望着北极星走,一路做上记号。小厮正要上马离去,虞子蓠忽抓着康熙帝的手臂道:“皇上,您与他一道先走吧,这外头太险恶了。”康熙帝一听,挥手让小厮上马才回过头对虞子蓠说:“沉璧一人背着你,朕不放心。瓮中之鳖的凶险都挨过了,虎狼之险怎能比人心之险。”
小厮一路望着北极星回去,三人亦以北极为向向前行走。走出两步,虞子蓠对沉璧说道:“你放我到马上去吧。”沉璧背了她好一会,此时已是大汗淋漓,但仍逞强道:“马上太颠簸,怕姑娘受不得。”康熙帝早知他们有婚约,对虞铨给子蓠选的这位夫婿也十分满意,眼下又见沉璧待她确实用心体贴,心中更是欣慰。他不等虞子蓠再说,便对沉璧讲道:“要等哈森过来不知还要多久,你这么背着她也不是办法,还是按着她的意思,放她到马背上,咱们也可加快些进程。”
沉璧本来文弱,又背了虞子蓠好一会,确实有些吃不消,也不能再逞强,便轻轻将她放下来。触着虞子蓠的手时,只觉得烫得吓人,他心里越发担心起来。虞子蓠下地后勉强站着,康熙帝和沉璧扶着她上了马背,沉璧一手拉着自己的马,一手护着马上的虞子蓠。虞子蓠趴在马背上,轻轻用手抚摸大黑马的脖子,说道:“要是没有你,我早教狼吃了……”那马似通人性一般,甩了一下马尾作为回应。
林里四处狼嚎声,沉璧手中擎着的火把是这暗中仅有的一点光。虞子蓠趴在马背上兀自发着高烧,疼得想昏厥也不能;康熙帝不时关切地看着她,心中思虑重重;沉璧夹在中间,只是举着火把照路,也不知能说甚么。三人在林中行走,虽有狼嚎声,却静得吓人,偶尔一只野兽蹿过,把马都一惊,天上星光灿烂,林里则是狼的双双绿眼睛来回跑动。
走了好一会,还没看见哈森带人来到,虞子蓠已经烧得糊涂,差点从马背上翻下来。沉璧托住她,康熙帝连忙下马来看。只见她整个人烧得脸上通红,手掌水肿得不成样子,老皇上不禁阵阵心疼,这么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怎么能承受这样的痛苦。虞子蓠神志不清地哭起来,沉璧不知怎么办,康熙知不能再耽搁,一旦贻误时间,或许她这只手便要废了,因此让继续前走。
马背上神志不清不断抽泣的虞子蓠直像个小孩,与沉璧见过的那个有着灵气傲气的活泼姑娘判若两人。“妈……我好疼……妈……我要热死了……”虞子蓠边哭嘴里边不断重复这两句话。沉璧不觉感伤泪下,康熙帝心中五味翻杂,不知何种感觉在先。
他想,“我有这么多孩子,从没听见一个孩子在病中说过这样的话。是我和他们不亲吗?我何尝不想每日都跟他们说说话,看他们一天天长高长大。可,我是个帝王,从京城到地方,有一国事物要总领,我恨不能分成两半,一半为君,一半为父。古人说忠孝两难全,君臣父子关系,不也是两难全吗?自己的孩子,又是自己的臣子,既不能单将他们作为孩子来看,又不能单将他们作为臣子来看。孩子和臣子,一者主慈爱,一者主君临。慈爱过甚,他们必会倚仗身份为所欲为;君临过甚,则父子疏远薄情少爱。为君不难,为父亦不难,为君父才是真正的难事。”
想到这里,康熙帝眼前又晃过草丛中那身明黄色的衣服。除了自己,便只有太子胤礽一人有资格使用明黄色,可康熙帝实在不愿这么想,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对自己痛下杀手。他曾想,或许是有人想要栽赃他故意穿着明黄色的衣服,但在陷阱中听到的那声未喊完的“太……”又让他不得不这么想,难道自己的御前侍卫也会看走眼,连太子也不认得了吗?他心想,如果自己落入陷阱时,怒斥太子,是否现在已被灭了口?
老皇上仰头看着顶上的星空,何等广阔浩瀚。
正在康熙帝沉思之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康熙帝随即让沉璧将火把灭了,三人隐蔽在草中。来人越来越近,康熙帝听清楚了,只有一只马。沉璧暗里看了康熙一眼,他年近花甲,目光却越发锐利。
“禀皇上!哈森贝勒到了!”那人边跑马边喊,沉璧听出那是自己仆人的声音,登时大喜。康熙帝却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发出声音,沉璧会意,两人仍不现身,只在暗处观看。小厮的马从他们前方不远的地方跑过,很快,他们又听见一阵马蹄声紧随,果然是有人尾随着小厮而来。待又过了一会,康熙帝朝前望去,果见火光通明朝这边过来,他知这是哈森到了。
哈森到时,虞子蓠已然不省人事,随行来的御医就地初诊,对皇帝道:“禀皇上,虞子蓠手掌中有碎骨,需得马上回营取出。”康熙帝招手示意沉璧上前来,沉璧至御前,康熙帝道:“你速回营,召集所有随行御医到虞姑娘帐外等候,跟他们说明情况,让他们该准备的准备好,如有拖沓,朕决不轻饶。”
“臣领命。”沉璧当即上马,带着两骑快速先回。康熙又对哈森道:“你带上十个骑射好手,沿着这条路继续前进,有几个逆贼跟着报信的小厮,你将这几个逆贼擒来,朕要活口。即刻出发。”
“是!”哈森马上在队伍中点出十个人来,沿着原定路线继续前进。众人听皇上的口气不紧不慢,一连做了两项安排,头一项还好理解,后一项便琢磨不透了。他不紧不慢吩咐完沉璧和哈森后,又吩咐随哈森过来副手道:“你往前探路,遇着大阿哥,让他火速赶过来,你记着,朕说的是大阿哥。”“是!”那副手得令而去。吩咐了这三件事,康熙帝命队伍立即随他出发快速返回。
返回大营途中,先遇上赶来的是太子胤礽的队伍。他满脸着急地滚下马鞍来向康熙帝行礼,急切说道:“胤礽无能,让汗阿玛受苦了。”康熙帝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朕现在很好,你不必担心。”胤礽听着父皇这口气平淡的话,背上冷汗层冒。紧接着胤礽到的,是大阿哥胤眩亩游椋泊掖颐γΦ交实郯扒扒氚睬胱铩?滴醯垡嗍怯锲降醋抛偶钡呢费|说道:“朕还没死,你们急甚么。”胤礽一听这话,顿时魂不附体。康熙帝早看见两人的表情,不再多说什么,让他们起来护驾回去。
一路上,八阿哥等皇子陆续赶到,康熙帝让人传令诸皇子不要再到御前请安,队伍一刻不停,直望大本营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早八点、晚八点更新。
第125章 真相
进入营地,康熙帝命诸皇子大臣,各回各处,将这一件神秘大事,淡而处之,各人心中皆是疑惑不安。
接虞子蓠回来的马车回到营帐前,帐前早已等候着四五个御医。康熙帝亲自护着马车到门外,御医们行礼不迭。“卿等务必尽力,此女交付尔等了。”御医们皆惶恐不敢当。其其格阿茹娜含着泪同另两个蒙古侍女将虞子蓠小心抬入帐中,康熙帝亦随入帐中。他虽让诸臣皇子各回各处,但此刻帐外还是等着几个蒙古王公,他们倒不是关心虞子蓠的伤势,而是为了等皇上。
一御医见皇帝背后也有伤口,说道:“皇上,让臣先给您清理伤口吧。”康熙帝摇摇手:“这是小伤。”御医还要请求甚么时,康熙帝正色对他们说道:“朕不瞒诸位御医,榻上之女子,乃是朕的公主,尔等务必悉力诊治,若有贻误,朕,赏罚分明。”帐内之人无不骇然,诸御医不敢再多说,开始诊治。
虞子蓠高烧昏迷,手掌肿得如充水萝卜一般。一御医向皇上禀道:“皇上,虞姑娘……公主她现在高烧昏迷,需得先让她醒过来,臣等方才能以镊子取出掌中碎骨。”“镊子取骨?非这么做不可?”康熙帝此话一出,便知错了,碎骨在掌中,若不以镊子取要以甚么取呢?只是镊子取骨,这该有多痛。
阿茹娜其其格不停换着她额头上的湿布,御医们以刺鼻药物将她弄醒过来。虞子蓠一睁眼便见到阿茹娜其其格关切的表情,康熙帝急忙来到榻前看望。虞子蓠以为自己这次非要死在野外不可,却没想到一睁眼还能看见这么多人关怀的目光,她心中一阵感动,热泪充满眼眶。
康熙帝缓声道:“孩子,你手掌中有碎骨,得取出来,你要忍忍疼了。”虞子蓠扭头,看见一御医正拿着镊子过火,她心中禁不住害怕。但随即一想,若是不挨过这关,活下来也是个废人,有甚么用呢?因此她咬着牙,点了点头。皇帝深感欣慰,起身向帐外道:“魏光安!倒一碗烈酒进来!”帐外守候的魏光安急忙去办,不一会便手捧一碗酒进来。阿茹娜接过酒,其其格将虞子蓠扶起来。康熙:“喝下这碗酒会好点。”虞子蓠左手颤巍巍欲接过酒碗,康熙帝托住碗底,虞子蓠以口就碗,一饮而尽。
烈酒下肚才一会,便有一股火从体内烧起来,直烧到脸颊上。御医见状,知道酒劲上来,便准备动手。他对虞子蓠说道:“公主,若是受不了只管叫喊出来,这样会好点。”虞子蓠这会听见御医叫她“公主”也无精力再分辩,只说道:“给我一块布……塞住嘴巴。”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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