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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贵荣妻-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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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初,天空却是闷雷阵阵,下起了倾盆大雨。
朱月暖在风声雨声中醒来,楚宜桐却已不在屋中,她疑惑的起身,整理了衣衫开门,立即,一阵大风裹了雨扑了过来,她忙后退着避开,看着那密重重的雨幕皱眉。
浔竹不知去了哪里,整个后院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只有那风挟持着雨闯到东,又忽而撞向西,倾情的冲涮着院子、走廊的地。
正瞧着,忽而听到走廊那头传来说话的声音,片刻,便到了朱月暖的房门外。
来的却是朱福,身后还带着一个妇人。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当心淋着雨。”朱福和那妇人身上都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看到朱月暖,朱福立即喊道。
“我哪有这样娇气。”朱月暖哭笑不得,让了他进来,看着依然站在门口的妇人,疑惑的问,“这位是?”
“是姑爷让我去寻的人。”朱福忙解释道,“姑爷考虑的周全,小姐屋里确实不能没有伺侯的人,浔竹毕竟是儿郎,有许多不便,这位尤嫂子的浆补手艺最是出众,小姐且看着,若不好,再另寻。”
“尤?尤翠是你什么人?”朱月暖看着妇人直问。
那妇人似是有些紧张,也不敢抬头看她,只躬了身小声的回道:“尤翠是我妹妹,我叫尤红。”
“尤红的丈夫崔来旺原是酒楼的厨子,都是乌老哥认识的熟人,这会儿也随我来了,安排在厨房里。”朱福在一边补充,目光打量着朱月暖,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小姐也该好好调养身子了。”
☆、191不公平
这一场雨直下到深夜依然声势不减。
朱月暖坐在屋中圆桌前,面前铺了纸张,专注的写着画着,一边等着楚宜桐回来。
屋中只点着一盏灯,照亮了她坐的一隅,灯火摇曳间,桌上的纸也积了十数张,或是满满的字,或是各类的图。
“有劳福伯了。”外面传来楚宜桐的说话声。
朱月暖忙收了笔起身,迎出去开门。
门一开,不可避免的袭来一阵风雨,湿了她的衣摆。
楚宜桐站在对面的门前,闻声转头,立即快步过来。
朱福落在后面,瞧了瞧这边,和身边的人说了一句,便匆匆而去。
“这么大雨,出来做什么?”楚宜桐快步到了门前,皱眉瞧着朱月暖的衣摆,微带责怪的说道。
“我不过是湿了一点点儿,也不看看你,没蓑衣吗?”朱月暖白了他一眼,拉了他的袖子迅速进屋。
楚宜桐此时,确实比朱月暖狼狈,几乎是从头湿到了脚,只是这片刻的一站,衣衫上的水已经滴到地上,在他脚边形成了一摊。
“快脱了。”朱月暖扔下一句话,匆匆跑进里屋翻出好几块的布帕,又取了一件棉外袍出来,拿布帕裹了他的发,又帮着扒了他的衣衫,用布帕拭过,立即将外袍披上他的肩,一边还不忘瞪他一眼宣告她的不满。
所幸,朱福和浔竹来的很快,带了人送上了满满两桶热水,带附带了姜汤,忙忙碌碌了两刻钟,才算收拾妥当歇下。
“暖暖。过几日我需带人去一趟高祈府。”
朱月暖在楚宜桐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正闭上眼睛,便听到楚宜桐轻声说了一句,她一愣,猛的抬头看他,却不料直接就撞上了他的下巴。
“没事吧?”朱月暖急忙抬手去摸他的下巴。
“没事。”楚宜桐反而抬手揉了揉她的额。
“干嘛要去高祈府?他摆明了就是刁难你,我们这边才治了他的人呢?你现在去。不是自己送上门吗?”朱月暖着急的支了身看着他说道。
“还有一个月便是年关。无论是屯粮过冬,还是来年开春的种子,这些还得提前筹备才好。”楚宜桐抬手将她按了回去。一手滑入她的衣摆,抚上她的小腹轻轻的揉着,边低声细说起他的打算,“海捕头几个已经招了。是他们半路喝酒误事,导致那陀逃脱。为怕知府大人重责,才挑唆知府大人派了裘知事过来问罪。”
“他们倒是识相。”朱月暖轻笑,下巴搁在他肩膀处,瞧着他问。“可是这与你去高祈府有什么关系?”
“那位裘知事的亲姐姐是知府大人最受宠的如夫人。”楚宜桐却回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朱月暖顿时哑然,盯着他许久,忽的笑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说道。“禹知,你变坏了。”
“知府大人若能为砦门百姓谋些实惠,坏些倒也无伤大雅。”楚宜桐坦然接受。
“非要自己去吗?”朱月暖赞同的点头,又问。
“我也想和知府大人好好谈谈,到底,砦门还是在高祈辖下。”楚宜桐点头。
“何时走?”朱月暖不放心,却也无可奈何,蔫蔫的趴在他胸前,闭目轻问。
“待过几日你身子大好。”楚宜桐的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轻拂着她的背,声音又柔了几分,“城西有位王郎中颇懂医道,我已让福伯明日去请他过来,给你好好调理一下,我不在时,你切记不可再疏忽自己的身子,知道吗?”
朱月暖顿了顿,才应了一声:“好。”
“我不在时,你不可偷溜进山。”楚宜桐又道。
“真不公平。”朱月暖嘀咕了一句。
“非是我不公平,只是如今,你身边没有悦茶相助,我岂能放心?之前,我去龙威山,你的心情不也与我一般?”楚宜桐叹气,收回手托起她的下巴,认真的解释着,“龙鳞山中形势之复杂,你也是清楚的,你去寻狼兵,尚且没有把握,万一那些人暗中放冷枪,你功夫便是再高强,又如何能敌?”
“知道啦,答应你不会去便不会去。”朱月暖眨了眨眼,给了个保证。
“睡吧。”楚宜桐这才松手。
一晚好眠,翌日一早,朱月暖和楚宜桐吃早饭,朱福便请来了王郎中。
少不得,朱月暖只好回屋换了女装,才出来接受王郎中的把脉。
不过,这王郎中也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由始自终没有抬眸看朱月暖一眼,只安静的把了脉便转向了楚宜桐,回了几句,留下一个调理方子,便走了。
“照着做。”楚宜桐查看一遍,递给了一边候着的尤翠,侧头对朱月暖说道,“今儿还是歇着吧,刚停了雨,湿着呢。”
“好。”朱月暖想了想,应下了。
楚宜桐这才放心的出去。
朱月暖在屋子里活动了一下,便抱了汤婆子继续去写昨天未完的东西。
“夫人,南监牢头递了消息,说是阿尔想见朱护卫。”尤红匆匆而来。
“阿尔?”朱月暖惊讶的抬头,片刻,她便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
又坐了半个时辰,朱月暖这才收起了所有东西,换了衣服,在脸上略作了修饰,拿上这些纸出了门。
尤红正在院子里拿着一把锄头锄着墙角的枯草。
“尤红。”朱月暖站在廊下冲尤红招了招手。
尤红立即放下锄头跑了过来,看到朱月暖一身男装,也只是抬眸看了她几眼,便半垂了头恭敬的喊了一声:“夫人有何吩咐?”
“把这个送到大人那儿。”朱月暖将手中的纸卷成卷递了过去。
“是。”尤红双手接过,走了。
朱月暖眯了眯眼,看着尤红走出院子,才收回目光出了院门往南监走去。
一到阿尔等人的牢门前,阿尔就直接扑了过来,看着朱月暖大声嚷道:“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朱月暖讶然,瞧着阿尔半晌,笑道,“阿尔,你使人唤我来,就是指责我说话不算数吗?那你倒是说说,我如何不算数了?”
☆、192谈条件
阿尔扒着栅栏而站,微暗的光线中,少年倔强的目光闪烁着点点亮光,神情坚决。
他的身边,依然守着那小些的少年,正暗自拽着阿尔的衣摆,时不时偷瞄一下朱月暖,瞧那样子,很是忐忑。
而其他人,或分散着盘坐在墙边上,或远远的站着看着阿尔,有意无意的将进牢门的路围了起来。
朱月暖扫了一眼,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站在栅栏前瞧着阿尔,丝毫没有进门的意思,也没有再开口询问的意思,只是那样负手在腰后,闲闲的站着。
男装的朱月暖不如楚宜桐的俊逸,却也自有她的丰朗神采。
“你之前说过,我们听你的话就不会这样关着我们的。”阿尔对望着朱月暖,等了许久没等来朱月暖再一次的询问,他微微的抿了抿唇,抓着栅栏又挺了挺身,开口说道。
“嗯。”朱月暖勾起一抹浅笑,眯了眯眼问道,“可你们听话了吗?”
“我们怎么不听话了?你让我们去砌墙,我们就去砌墙,你让我们挑土,我们就挑土,这样还不够吗?”阿尔大声问道。
“我让你们挖地道了吗?”朱月暖笑着,语气舒缓,就好像和一个朋友在谈“今天天气很好”、“吃饭了没有”之类的话,“我让你们私藏食物扔给那索了吗?我让你们通风报信了吗?”
阿尔顿时一滞,脸上微红。
附近几个石牢里的人顿时全都站了起来,围到了栅栏边观望着这边。
朱月暖没回头,依然那般站着继续说道:“我没有吧?相反,我给予你们足够的信任。给予你们最好的待遇,你见过谁家的俘虏能吃那么好的肉的?可惜,你们似乎并不领情。”
“我……”阿尔听到这儿,再次脸上一红,抓着栅栏的手又圈紧了几分,指节都微微的发白,他瞧着朱月暖。唇蠕动了好几次。才重新鼓起了勇气,说道,“如果是你。你难道不会这样做吗?我也只是想为我的族人做些事。”
“理解。”朱月暖挑了挑眉,“就如我要保护我们县尊大人和砦门县百姓一般道理,所以,你还抱怨什么?身为阶下囚。就该有自觉。”
“你之前给我们吃的那药,就说过……”阿尔说到这儿。忽然打住。
“%#%%……”阿尔身边的少年趴在阿尔耳边急急的说了一句,眼睛瞟向朱月暖,神情焦急,似乎是在劝着阿尔。
朱月暖瞧着。淡淡一笑,静静的等着。
“我……”阿尔低头瞧了瞧那少年,片刻。倔强的头微微的垂了下来,犹豫再三。对着朱月暖说道,“如果你能做到三件事,我阿尔终身奉你为主。”
“我收你一异族人当仆人作啥?”朱月暖不为所动,好笑的说道,“收了你,指不定还要连累我们县尊落下通敌叛国的罪名。”
“你……”阿尔一愣,神情却是已流露出些许惶恐,盯着朱月暖瞧了又瞧,终于软了态度,“那你想怎么样?”
“应该说,你想怎么样?”朱月暖笑意盎然的看着他,“你应该知道,现在是你在求我,你得拿出足够的诚意,若能打动我,我说不定还可能赏你个面子。”
“我们只是不想总待在这儿……”阿尔不自在的避开她的目光,说道,“我们可以帮你做事……换我大舅的消息。”
“你大舅?那陀么?”朱月暖挑眉,有些意外,“你确定只是换他一个消息,便帮我做任何事?”
“是。”阿尔咬了咬牙。
“你一个人能代表所有人吗?”朱月暖扫了所有人一眼,又转向阿尔。
“能。”阿尔还没来得及开口,其他几个牢中纷纷有人表态。
“我能。”阿尔坚定的点头,“我以那家祖先之名起誓,只要朱护卫能告知我大舅的消息,我阿尔愿为朱护卫做任何事!!”
“我也能。”阿尔身边的少年也抢着说道。
“够贼的。”朱月暖忍不住笑了,“为朱护卫做事,若我不是朱护卫,你的誓言便不用守了,是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知道你的名字。”阿尔有些忿忿,别扭的解释了一句。
“那就换一个。”朱月暖点了点头,说道。
这话一出,众人脸上都有了喜色。
“换什么?”阿尔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你阿尔此生不得与楚宜桐为敌。”朱月暖微昂了下巴,盯着阿尔说道,“纵然是你的族人要对楚宜桐不利,你阿尔也得护他周全,你可做得到?”
“他?”阿尔顿时愣住了。
“没错,他。”朱月暖微抿着唇,“若能做到,之前你们试图越狱的事便一笔勾销,以后,我虽不能放了你们,但只要你们能安心做事,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能!”阿尔听到这儿,牙关一咬,抬手虚握了拳头抵在左胸口上,郑重其事的看着朱月暖说道,“我,那尔,以祖先之名起誓,今生不与楚宜桐为敌,纵然他是我族敌人,我也会护他周全!!”
“很好,若是违背誓言,便休怪我不客气喽。”朱月暖笑了,冲阿尔咧了咧嘴,轻飘飘的说道,“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我能抓到那家三兄弟一次,便能抓他们第二次。”
“我们那家人,从不轻易许诺。”阿尔对朱月暖的质疑很生气,瞪着她大声的反驳道。
“最好如此。”朱月暖没理会他的无礼,手随意的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就要离开。
“你还没告诉我,我大舅他怎么样了?”阿尔见状,急急的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那陀已经被高祈府的人带走了。”朱月暖停下脚步,侧头瞧了瞧他,说了一句。
“什么?!!”阿尔顿时瞪大了眼睛。
其余人也纷纷叽哩咕噜起来,一时之间,牢中似被大批的蚊蝇占据,嗡嗡个不停。
“高祈府捕快押解途中失职,那陀逃脱,至今下落不明。”朱月暖瞧了瞧,转向阿尔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便转身出了牢门,隐约间,她听到身后涌动的欢呼声,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
☆、193求助
晚饭后,朱月暖原原本本的将阿尔的话转述给了楚宜桐,只除了她和阿尔提的那个条件,其余一字不漏。
“好,我安排。”楚宜桐二话没说,点了头,又陪着朱月暖闲谈了一下她让尤红送给他的那些图纸,问了几个疑惑的地方,便又匆匆出门办事去了。
朱月暖径自歇下。
连续几日,楚宜桐忙得脚不沾地,夜深后便宿在了书房,但朱月暖这边的姜汤、热茶、药膳却是定点定时的叮嘱了浔竹来盯着。
朱月暖也不折腾,一一受了,同时也收到了各种消息。
她提议的所有建议都被楚宜桐等人整合完善的分配了下去,阿尔等人也不再整日的关在牢中,他们被派上了修葺城墙和护城河的工程中。
寒冬的天,阿尔等人却依然精神抖擞干劲十足。
朱月暖小日子刚过,一解了禁便先去巡看了他们的情况,这才满意的去了校场。
“朱护卫!!”阿浓眼尖,头一个喊了起来,正在青蛙跳的人群也一下子全站了起来。
“朱护卫,听说你病了,可大好了?”阿浅也问,一双大眼睛扑闪着打量朱月暖。
许芝一声不吭的站在另一边瞧着朱月暖。
“小病,多谢大家关心。”朱月暖笑了笑,转开话题,“大家练的都怎么样了?”
“之前定下的计划已经全部完成,所制木碳也已经分派到各家各户去了。”石承忙回禀道。
“嗯,都使出来瞧瞧。”朱月暖含笑点头,目光扫过众人,落在了阿浓身后。惊讶的问,“怎不见尤翠?”
“尤翠已有三日不曾来了。”石承应道,“我去她家问过,据说是病了。”
“病了?”朱月暖微讶,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着石承和庞力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开始。
石承和庞力立即组织队伍。拉开架式。将这几天所练的结果一一承现。
还别说,个个有模有样。
“好,明日起。除了这些基本的,再增加骑射和机关术。”朱月暖看罢,毫不吝啬的赞了一句,又分布了新的任务。
一下午。便在校场度过。
黄昏时,众人才纷纷散去。
朱月暖也欲回家准备接去的训练项目以及各项道具。
“朱护卫。”阿浓、阿浅带着十几个姑娘呼拉的围了上来。挡住了朱月暖的去路。
朱月暖愣了愣,停下脚步微笑着打量她们,问道:“还有事吗?”
“朱护卫,你救救翠姐吧。”阿浓面露凄色。哀求的看着朱月暖。
“尤翠怎么了?病得很重?”朱月暖吃惊的看着她们。
“不是的,翠姐没病,是她婆家的人来请的病假。她是被那一家子给关起来了。”阿浓急急说道。
“关起来了?”朱月暖越发的惊讶,忙示意道。“快说说怎么回事?”
“翠姐被龙鳞山的蔫老根儿看上了,三天前的夜里,她婆家收到一封红信。”
“蔫老根儿想要娶翠姐当第八房的姨娘。”
“翠姐不肯,可她婆家人害怕蔫老根儿威胁,怕一家人都没了命,就把翠姐关了起来。”
“第二天,她小叔收了银子。”
阿浓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说了个大概,说罢,一脸期待的看着朱月暖。
“你们从哪里知道的?尤翠说的吗?”朱月暖听罢,却没有立即表态,而是问起了疑点,“尤红就在衙中,为何她却不曾提起呢?”
“是翠姐的儿子阿乐偷偷告诉我们的,就在今早,我们本来打算等训练结束就去衙门找朱护卫的,正巧你今天就来了。”阿浓忙解释道,说完,一双泛着水光的大眼睛凝望着朱月暖,哀求的说道,“朱护卫,翠姐好歹也是我们中的一员,那蔫老根儿坏得要死,翠姐落到他手里,肯定没法活了。”
“此事,非是我不愿帮,只是我想帮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啊。”朱月暖为难,“尤翠没有离开婆家,那么,现在她婆家收了银子要她另嫁,她本来也没说不肯,此事闹到县尊那儿,怕也是作不了主的。”
“县尊大人没办法,朱护卫也没办法吗?”阿浅眼巴巴的看着朱月暖,隐隐流露一丝失望,“翠姐要是真被逼上山去,只怕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阿乐说,他娘是被他奶奶和小叔叔关在房间里了,他都不能见,昨天晚上,他趁着一家人睡着了才偷偷的溜过去的,他说,他娘让他来找我们,让我们来求朱护卫你。”阿浓急急说道,生怕朱月暖袖手旁观,“翠姐不想嫁,她盼着朱护卫去救她呢。”
正说到这儿,许芝也凑了过来,目光在朱月暖身上转了几转之后,对着阿浓问道:“尤翠怎么了?”
“她被她婆家逼着改嫁。”有姑娘心直口快,应了一句。
“寡妇再嫁也是好事,总好过她独自一人带着孩子。”许芝一愣,没在意。
“可是,现在是她婆家的人把她卖给了龙鳞山的匪。”阿浅立即不高兴的瞪了过去,“亏那天翠姐还宽慰你来着,你怎么这样不知恩的?”
许芝被说得脸上一红,讪然说道:“我不知道是……”
“不知道就别乱说。”阿浅翻了个白眼,别开头不再理会许芝。
“此事我知道了,你们且归家去吧。”朱月暖微一沉吟,对众人说了一句,转身便要走。
“朱护卫,你真不管翠姐吗?她好歹也是……”阿浓失望的看着朱护卫,在后面喊道。
“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朱月暖只好又停下,转身看着她们,放低了声音,“回去之后,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只留意她家的动静便可,打听一下对方何时迎亲,来衙门报我。”
“朱护卫的意思是??”阿浓瞬的睁大了眼睛,惊喜的看着朱月暖,却不敢确定。
“姐,朱护卫同意了!”阿浅一把拉住阿浓的手臂跳了起来,张口便要欢呼。
“你们还想不想救尤翠了?”朱月暖无奈的看了看高兴中的一群人,开口问道。
“当然想。”众姑娘们齐声应道。
“好,此事就当是你们的第一件考验,若能漂亮的完成,可为你们每人记上一分,记入司兵考核里面。”朱月暖扫了一圈,在许芝脸上多停了片刻,又投向众人笑着说道。
“是!”姑娘们一听,顿时收起了兴奋,一脸期待的看着朱月暖,等着她后面的吩咐。
☆、194提拔
“许芝,庞力不在,你能挑起他的担子吗?”
楚宜桐最终还是说服了所有人,亲自带队押解裘知事等人回高祈府,朱月暖等人送至城门口,看着远去的队伍,她忽然出声喊住来给庞力送行的许芝。
这一次,同去的还有石承、石淳以及捕快中身手最好的,凑足了二十人,除此,朱月暖还特意的请了乌老汉作为向导。
“我?”许芝很惊讶的回头打量朱月暖,似是想看清朱月暖是否是在开玩笑。
“庞力和石承都有公差,可训练不能停。”朱月暖眺望着远方,淡淡的说道,“你的箭术不错,教他们足矣。”
“你……不怕我教歪了他们?”许芝还是有些不相信,再次问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朱月暖这时才转头瞧了瞧她,浅笑着说道,“你得抓紧点儿,尤翠的事迫在眉睫,如果连这样的事我们都无法做到完胜,那我们也没有那个必要继续训练了。”
“……”许芝哑了似的看着朱月暖。
“怎么?没信心?”朱月暖挑眉,对许芝的反应表示疑惑。
“我试试。”许芝这时才回过神,咬着唇点了点头,眉目间却隐隐的浮现一丝坚决。
“很好。”朱月暖浅浅一笑,率先转身回校场。
许芝瞧了她的背影一眼,快步跟上。
庞力和石承同时跟着楚宜桐离开,校场上的事,便只能朱月暖亲自上场,所以,找帮手是必然。
但。许芝的上任,无疑在姑娘们中间掀起了一阵浪潮,明里暗里,有人开始对许芝不服。
“朱护卫干嘛对她这样好?之前她还那么针对朱护卫呢。”闲暇休息时,有人小声的窃窃私语起来。
“她那样,不会就是想引起朱护卫的注意吧?”
“很有可能哦,瞧瞧她现在。”
“你们对许芝教箭术之事。很不满吗?”朱月暖恰好经过。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啊……”几个小姑娘满脸通红,惊惶的低了头。
“集合!”朱月暖扫了她们一眼,勾了勾唇角。猛的提声喊了一句。
话音落下,刚刚才歇下的众人又纷纷的聚拢,瞬间成列。
那几个小姑娘惊慌的站在其中,谁也不敢抬头看朱月暖一眼。
“阿浓。”朱月暖没理会她们。冲阿浓喊了一句。
“是。”阿浓挺胸,大声应了一句。
“带人在前方设打靶。十步一靶。”朱月暖指了指校场的那面墙。
阿浓领命而去。
“你们几个,每人执十文钱。”朱月暖指向第二排,也就是那几个说闲话的小姑娘所在的一列。
几个小姑娘的脸色顿时又白了几分,不过。一列十人还是乖乖的出列。
朱月暖随意的摘下腰间的钱袋,倒出铜钱递了过去。
“朱护卫,我们……”几个小姑娘到了朱月暖面前。鼓起勇气想要解释几句,但一抬头看到朱月暖淡漠的脸色顿时又把话给吓了回去。
朱月暖只是静静的举着手上的铜钱。
几个小姑娘互相瞧了瞧。怯怯的取了铜钱归队。
等到那边的靶全部设好,朱月暖才面向众人提声说道:“你们当中,可有人想要出来试试?”
无人应答,除了刚刚那几个小姑娘,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的瞅着朱月暖。
“没人吗?”朱月暖的目光淡淡的一个一个的扫了过去。
还是没人回答。
“许芝。”朱月暖侧头,看向另一边静立的许芝,“你来。”
“我?”许芝又是一愣。
“没错。”朱月暖对她突然的迟钝皱眉,扬声训道,“身为教头,首先要做的就是让人敬服,拿出你的本事,向大家证明你够不够资格暂代箭术教头一职。”
“是!”许芝怔怔的看着朱月暖,却是应得斩钉截铁,她扫了所有人一眼,取了自己的弓箭,开始瞄准。
十靶,一靶比一靶远,最远的那一靶已是百步之外。
“第一个。”朱月暖抬了抬手,示意那一队手执铜的姑娘出列,“抛。”
许芝瞧了她一眼,明白了。
随着那姑娘的铜钱抛上半空,又落下,许芝的箭离弦而去,穿过铜钱眼直奔靶心。
第一靶,十环。
有了第一个示范,第二个很自觉的站了出来。
片刻,十靶完成。
清点下来,前面的五靶全部穿中十枚铜钱,靶数在八到十环之间,而后面的却是有了失误,不是铜钱不到十个,就是偏离靶心太远。
许芝带着惭愧的神情站到一边,有些赧然。
“你们谁有信心赛过许芝的,出来试试。”朱月暖鼓励的看向众人。
姑娘们这边没人吭声,倒是男兵那边有两个人站了出来。
分别学着许芝的样子试了一遍,倒是给了朱月暖不少的惊喜,而且,两人拉弓的姿势、力道、准头都优于其他人。
“好,从今天起,箭术课,有你们二人协助许芝。”朱月暖当机立断,提了两人作为许芝的助手,“每日卯时起,上午基本训练,下午,一个时辰学习机关术,一个时辰的箭术训练,石承和庞力不在,基本训练便由各小队队长带领,机关术由我负责,箭术便交给许芝和两位助手,当然,你们中谁要是觉得自己行,大可以来找我自荐。”
说罢,冲着许芝点了点头,自己退到了一边。
许芝目光微闪,脸上微微的红,却也胆大的走上前,开始分派任务,讲解要领,倒是颇有些范儿。
朱月暖满意的点头。
“朱护卫。”正练得热闹,浔竹小碎步跑了过来,在朱月暖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
“嗯,再探。”朱月暖面无表情的点头,打发走了浔竹。
浔竹点头,瞧了瞧那些人,又匆匆离开。
“阿浓,来一下。”朱月暖绕到一边,冲阿浓招了招手。
阿浓顿时喜笑颜开,冲阿浅她们叮嘱了一下,轻快的跑了过来,站在朱月暖面前,双手背在后面紧张的互绞着,双眸晶亮的盯着朱月暖,一点儿也不羞怯。
“尤翠可识字?”朱月暖没在意,径自问道。
“不识。”阿浓微有些失望,不过,也是一闪而逝便又开心起来,“朱护卫想到救她的办法了?”
☆、195不好干涉
砦门县城中仅剩的热闹街道上,居于一角的一家小铺子前挂满了红,花白了发的妇人正开心的站在门前迎客,一张老脸笑得如同盛发的菊花。
阿浓带着阿浅和另外两个姑娘各自提了礼盒上门。
“婶儿,今天翠姐大喜,我们来给她添妆了,说起来也真是的,都是姐妹,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都没能好好准备呢。”阿浓带着笑上前挽住了老妇人的手臂,一边把礼物塞到了老妇人的怀里。
“哎哟~~好阿浓,你们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呀。”老妇人一笑,露出豁了口的牙,嘴上说着客气话,手却自动的将礼物递给了门内的人。
门内站着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瘦小男人,打扮得油光满面,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着打量着阿浓等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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