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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贵荣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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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宜桐依然一身月白色儒衫,儒巾下墨发梳的一丝不苟,此时手里倒是不仅仅是那一本书,而是抱了几个画轴,背着夕阳傲然走来,整个人似染了一层红晕,看不清容颜,却无故的让人晃了眼。
朱月暖眯了眯眼,站在了原地。
楚宜桐也看到了朱月暖手中滑板,冲着她微笑着略拱了拱手,侧身让到一边。
“谢谢~~”朱月暖看着这几人宽的桥,倒是被楚宜桐的礼貌给取悦到,浅笑着扬了扬手中滑板,道了声谢快步过了桥。
楚宜桐转头瞧了瞧她的背影,笑了笑,继续回家的路。
四方桥上,再次恢复了平静。
009朱家姑娘要招亲
朱月暖拿着滑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心思还没从那晃眼的一幕中收回,便看到一家人都坐在她屋中。
朱广晟黑着脸负手立在一挂画前,杨慕萍不安的坐在桌边,手边上还放着一杯敞了盖也已没了热气的茶,朱月馨则立在她身后,时不时的看看朱广晟又看看门口。
只有悦茶,束手立于一边,神情坦然,看到朱月暖出现,她飞快的扫了屋中几人一眼,冲朱月暖打了个手势,表示安心。
朱月暖心下了然,微皱的眉也缓缓松开,抬起脚步迈了进去。
“谁给你的权利这样无法无天!”刚刚踏入门内,朱广晟猛然转身瞪向朱月暖,高声喝道。
“父亲大人,我如何就无法无天了?”朱月暖的脚步顿时停住,眉头一挑,惊讶的问。
“你居然敢说出那样的话,你还嫌我们家不够丢人吗?!”朱广晟的手指激烈的指向朱月暖,语气带着十二分的痛心质问道。
“丢脸?”朱月暖好笑的瞥了一眼朱月馨,漫不经心的问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丢脸了,多一回又有何妨?”
朱月馨听到这一句,羞愧的低了头,手指不断的绞着衣角。
“暖囡,你既应了秦公子,又何苦折腾这一遭?”杨慕萍不解地问,上前拉住朱月暖的手,柔声细语的说道,“如此下去,你以后进了秦家的门,岂不是更不好过?”
“我何时应他了?”朱月暖撇嘴,顺势抽回了自己的手,紧了紧手中的滑板说道,“十日之后,他若解不了题,他日再纠缠于我,我便不会再与他客气,若解得了题,我自会说话算数,应了他的提亲,但是,现在一切都未开始,只是说应他为时尚早。”
“暖囡,你可曾想过,是解题之人万一是……”杨慕萍担心的看着朱月暖,“在设擂招亲总归是太过冒险。”
“哼!事情是她自己招惹的,如何收场,只有她自己去解决!”朱广晟都咆哮虽然平静了许多,言语之间还是硬邦邦的。
“父亲大人难道忘记了?秦家公子的事可是你招惹的,我如今也不过是在替你们善后。”朱月暖立即驳回,“或者,父亲大人有别的办法解决如今的困局?”
“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应局解题之人是个村夫走卒,你莫要后悔!”朱广晟被问得一滞,脸色又黑了几分,冷硬的撂下这句话。
“无所谓后悔不后悔,我若愿嫁,村夫走卒也是良配,我若不愿,皇亲国戚也是不配。”朱月暖平静的看着他,话语掷地有声,“我既应局,必当落子无悔!”
“好一个落子无悔!”朱广晟拂袖,“我且看你如何收场!!”
“那便请父亲大人拭目以待!”朱月暖却是说得云淡风轻。
朱广晟瞪视她好一会儿,愤然离去。
看到他离开,杨慕萍和朱月馨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齐齐围向朱月暖。
“暖囡,你有办法了吗?”杨慕萍忍不住问,“舒家已定了婚期,便在这月底的二十八号,你……”
“姐姐,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朱月馨也在一边表示关心。
“管好你自己就是。”朱月暖淡淡的暼了她一眼,看向杨慕萍说道,“我要准备题目,你们请自便,失陪。”
说罢就进了内室,把几人全都晾在了外面。
两天后,染锦布坊的门口挂出了一块红告示:朱家大小姐欲设擂招亲,凡二十五岁以下、家世清白、品德端正、未曾婚配之男子皆可上擂试关。
闯关奖励:每闯一关,白银十两;若能闯三关,白银五十两;若能闯五关,白银百两;闯得九关却解不了题者,白银五百两!!
设擂地点:十月十五,染锦布坊门前!
时限:七天!
布告一出,染锦布坊门口人山人海,都在围观这一惊世骇俗的消息。
“比武招亲,比文招亲,戏文里听说的倒是不少,真人真事还是头一次见,倒时真是要瞧瞧。”
“这染锦布坊还有位大小姐?以往不是只有一位的吗?难道说这位大小姐长的奇丑无比?朱坊主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也不是不可能,朱家这二小姐才貌双全,揽桂镇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大小姐么……还真的没听说过。”
“怎么没听说过?前几天把秦家大公子踢入河中的那一位,不就是朱家大小姐吗?听说她是恼怒秦家大公子上门去提亲才出的手,以我看来,这秦家大公子能看上的,必也是倾国倾城的貌,只是这脾气……”
门口看到告示的众人议论纷纷,各种说辞众说纷芸。
“小姐,他们太过份了!”悦茶和朱月暖混在人群后面,听到这番话,悦茶忿忿不平的抱怨道。
“你气什么?他们说丑我便丑了?他们说我脾气不好,我便真成了喷火的火娘子了?你还真闲。”朱月暖却听得两眼弯弯,心情极好的说道,“有那功夫,不如让人好好准备着了,在门口拦个台子,进来围观的,入场费十文,上台挑战者,上台费一两银子,还有,把染锦布坊的招牌拉出来,好好宣扬宣扬。”
“小姐,老爷知道会不会又生气?”悦茶有些担心的问,“而且,事关你的终身大事,这样儿戏,未免不太妥。”
“什么终身?有人解开了题,那才能说终身,而之前,不过是题局罢了。”朱月暖负在双手傲然看着告示前的人群,对眼前的热闹极是满意,“家里那暴脾气,估计是想不到这绝好的机会,你去安排。”
“噢。”悦茶点了点头,正要离开,一转身就看到对面的人,忙又转身提醒朱月暖,“小姐,秦家公子也来了。”
朱月暖闻言,侧头望去,只见对面的人群后,秦时宇和几个年轻公子哥站在一处,正冲着那告示观望,言行间,似是在打趣秦时宇什么,她瞧了两眼,唇边露出一抹有趣的笑意:“走,会会去。”
“小姐,大庭广众,不能乱来呀。”悦茶一听,大惊失色,脱口低呼道。
010公子好骨气
人群的另一边,秦时宇和几个年轻公子聚在一处,几人都穿着和楚宜桐一样月白色的儒衫,头戴一色的儒巾,瞧着倒似是同一个书院的。
“秦兄,这朱家大小姐如此火辣,这一次,看来你是踢到铁板了。”秦时宇左边的公子个子高高瘦瘦,长得眉清目秀,嘴上虽然是取笑的话,但语气舒缓,听着也难让人反感。
“以我看,秦兄这次,难!”另一边稍矮胖些的公子腰间系着三块玉佩,手上戴着一个大大的碧玉扳指,摇着扇子晃着脑袋笑道。
“何以见得?秦兄之才,只要她朱大小姐设的不是武局,还有秦兄不会的吗?”
“嗳,说的有理,我们瞧了半天,这告示上也没有提出的什么局呀,秦兄,你有没有问过?”高瘦的公子忙关心道。
“不知。”秦时宇苦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投向告示,“那日也未曾见到她本人,只是她身边的丫环出来传话,应了舒家的提亲,却给我下了这一局,唉……我是真羡慕舒兄啊。”
“这么说,舒兄不就是朱家二姑爷了?那不如请了舒兄向朱二小姐打听打听,探一探朱大小姐这设的到底是什么局,你也好早作准备不是?”矮胖些的公子开始支招。
“这……”秦时宇有些意动,“但这样,是不是有失……”
“秦兄,我觉得孙兄说的有道理,事关你的终身幸福,你若是对朱大小姐真心真意,耍些小手段也是无可厚非的。”高瘦的公子笑着劝道。
“不妥,朱姑娘心高气傲,我冒然提亲已经让她生恼,若此番应局,又……被她知道,便是解了局,怕也是胜之不武,无法让她倾心,不妥,不妥。”秦时宇连连摇头,连说了几个不妥,似是要让自己打消这意动。
朱月暖缓步过来,他们又没有什么顾忌的说话,音量未减,她听得真真切切,此时,不由拍着掌笑道:“秦公子好骨气,佩服,佩服。”
秦时宇一惊,猛的侧身过来,看到是朱月暖,眼中顿时流露惊喜,忙走出人群,冲着朱月暖彬彬有礼的拱手作揖:“朱姑娘,秦某有礼了。”
“秦公子客气。”朱月暖灵动的目光转了一圈,将几人的容貌都记了个大概,笑道,“不知我突然过来,有没有打扰了几位公子排兵布局?”
“原来你就是朱大小姐,也难怪我们秦兄一见倾心,为小姐茶饭不思,果然是天姿卓然。”高瘦的公子打量着朱月暖,轻巧巧的转移了尴尬,笑着行礼,“小生康子牧有礼了。”
“小生孙多福有礼了。”
“小生季文初有礼。”
“小生……”秦时宇身边几人都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朱月暖,纷纷见礼。
“几位不必如此多礼,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又不是演那等才子佳人的戏文,这样小生来小姐去的虚礼还是省省吧了。”朱月暖随意的一福,直白的说道,“我原本呢,只是担心秦公子不敢应局,还想着过来瞧瞧秦公子可有什么需要解惑的地方,没想到,秦公子如此有底气,那我倒是放心了。”
“朱大小姐这是盼着秦兄去应局吗?”孙多福立即揪着朱月暖的话意打趣道。
“自然。”朱月暖挑眉,大大方方的承认。
秦时宇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看向朱月暖的目光熠熠生辉。
朱月暖却是含笑看着他,话音一转:“我这才回来,秦公子便给了我如此大的惊喜,陷我于困局,我若直拒,秦公子不服不甘,我若轻易应了这亲,又有违我之本意,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样,才是解局最好的办法,不论是我赢了,还是秦公子破了局,也落得个心服口服,或许,我还能收获一个能让我心服口服的如意郎君,一举多得,不是吗?”
“朱姑娘,你的意思是,若秦兄破得了局,你便心甘情愿应了他的提亲?”康子牧一听,眼前一亮,立即追问。
“没错,若秦公子能破局,说明他也不是个败絮其中的草包,这亲应了便应了。”朱月暖笑意盈盈的目光直接迎上惊喜中的秦时宇,挑着眉说出转折后的话,“但若公子破不了局,还请落子无悔,以后莫要再纠结于我。”
“秦某自会全力以赴,不负朱姑娘美意。”秦时宇看着朱月暖的笑颜,深吸一口气,郑重的应道。
“那最好。”朱月暖点了点头,笑得意味深长,“开局尚早,秦公子可以回去好好的,慎思慎思,若是实在没有底气,也别硬扛着,被拒了亲,也不过是丢个脸,上了擂却解不了题,那便是丢人,而且丢的还不是你一个,慎重哦。”
说罢,颇有些洋洋得意的扫了几人一眼,转身离开,走之前,背着几人冲着悦茶抛了个眼色。
悦茶会意,落在后面,关心的安抚着秦时宇:“秦公子,你还是莫要堵这口气了,我家小姐从小跟着我们家六爷习文学武,天文地理皆有所猎及,这题……怕是不好破呢。”
“你家六爷是哪个?”秦时宇忙问道。
“我家六爷便是溪聆镇的杨慕凡,相信,你们应该有所耳闻的。”悦茶睨着朱月暖的方向,为难的说道,“秦公子是青年才俊,无奈我家小姐初初回来便遇到这样的事情,难免心情不好,迁怒了公子,公子若能在这一场上胜出,相信我家小姐会……”说到这儿,目光打量着秦时宇,抿嘴偷乐。
“小妹妹,你既如此懂得你家小姐的心意,不如就帮秦兄一把,好事若成,秦兄成了你家姑爷,必不会亏待了你不是?”康子牧在一边打量着悦茶,唇边流露一丝了然,说话间,一锭银子便塞了过去。
“康公子说的是。”悦茶接了银子,冲秦时宇咧嘴一笑,说道,“我家六爷对于各种巧术极是喜爱,而我家小姐,老太爷曾戏称她是第二个六爷。”
说罢拿着银锭子飞快的跑了。
“各种巧术,会是什么?”孙多福几人开始琢磨各种可能。
秦时宇却望着朱月暖离开的方向神不守舍,突然之间,他看到悦茶跑向了朱月暖,将刚刚得的银锭子递到了朱月暖面前,朱月暖接了,得意的抛了抛,还冲着他这边晃了晃,顿时,他便变了脸色。
“我们……怕是被耍了!!”秦时宇握着玉扇的手,瞬间指节泛青。
011杏花酿
“做的不错,估计他们这会儿正怀疑你说的是假题,一定会往别处下功夫去。”朱月暖心情极佳的抛着银锭子,冲悦茶笑道,“你去准备擂台,我到别处逛逛。”
“小姐,还有一件事。”悦茶却没有立即走开,带着担心的目光看着她说道。
“什么事?”朱月暖惊讶的看着悦茶眨眼。
“如果秦家公子真的解了题,你真的嫁吗?还有,如果没有人能解得了题,二小姐的事要怎么办?你……到哪儿找人成亲呀。”悦茶忧心重重的叹气,“小姐,这些事,你心里可有决断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朱月暖听完悦茶的担心,反倒轻笑出声,手指划了一下面前的人群,笑道,“瞧瞧,你家小姐我现在不正打算上街去寻摸一个如意郎君吗?我先走了,你快去准备。”
说罢,抛下目瞪口呆的悦茶径自混入了人群,流入大街上。
比起溪聆镇的风雅人文气息,揽桂镇便显得繁华了许多,商铺林立,人来人往。
朱月暖随意的走在街上,打量着两边的商铺,之前的笑意已然尽数敛起,神情间也多了一份落寞。
一边的酒肆前,站着两个看起来像是浮浪子的汉子,各自手里都提着一个酒坛子,正冲着酒肆里面骂骂咧咧,抱怨着酒越来越不地道之类的话。
酒肆内,一围着碎花围裙的中年妇人一手拿着打酒的勺子,一手叉着腰对着门外两人回骂着。
朱月暖远远的站着,脸上流露一丝怀念的笑,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道:“这老板娘倒是像极了小舅舅认识的那个翠娘,一样泼竦……呼~~要是小舅舅在这儿就好了……”言语间,笑容再敛。
“走走走,明儿不来了,真是晦气,不如跑远一些,去镇外找杏花娘,她那儿的酒至少地道。”两个浮浪子没有讨到好处,在那老板娘的骂势下败下阵来,有些气馁的招呼着离开,边走,边互相议论着。
朱月暖听到他们的话,又看了看那远处的酒肆,抬步往前走去:“两位大叔请留步。”
那两个染了酒气和怨气的汉子听到声音,没好气的转身,打量了朱月暖一眼,奇怪的问:“你是谁?喊我们做什么?”
“请问,两位大叔说的杏花娘,在哪?她家的酒很好吗?”朱月暖客气的问。
“你一姑娘家,问的什么酒?难不成你也好这口?”两个汉子脚步有些不稳,退开了些,互相看了一眼,调笑着问道。
“倒不是我好酒,只是听到两位说到杏花娘,想起以前一位故交酿的杏花酒了,不知道这位杏花娘是不是也……”朱月暖说明原由,一边从腰间钱袋里抹出两粒碎银子递了过去,“还请两位大叔相告,这些便当是我请两位大叔喝两杯吧。”
“哟,这姑娘上道。”两人笑着互看一眼,接了朱月暖的碎银子。
另一人接着话告诉了那杏花娘的落脚处:“你往那边去,过了知俞书院,出镇几里地,有个山岔路口,那儿有家茶肆,就是杏花娘开的,不过,她酿的并不是杏花酒,而是桂花酒杏花茶。”
“多谢两位大叔。”朱月暖豪气的拱手,但随即又有些迟疑,看了两人一眼又问道,“这知俞书院……怎么走?”
“你不是本地人吗?”两个浮浪子闻言,面露讶异,打量她一番,指着他们身后的路,“就是那边一直过去,左转,实在找不着的话,拉个路人问一问就能知道了。”
“好,谢谢。”朱月暖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了谢,便顺着他们说的方向走去。
两个浮浪子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其中一个低声说道:“这姑娘长得不错,又是外乡人……”
说到这儿,他支着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冲边上的人挤了挤眼。
另一人接收他的暗示,也咧着嘴挑了挑眉,两人相视一会儿,猥琐的笑了起来。
“走,找这姑娘蹭酒去。”
两人心神领会,把手中酒坛子一抱,一歪一斜的跟上朱月暖。
朱月暖此时已经脚步轻快的找到了知俞书院。
知俞书院建在半山,一条笔直的石阶路直通而上,一路上,数不清的牌坊,建在第一个的上面刻着状元及第几字,而牌坊支架上还篆写着这牌坊的所属人种种事迹。
朱月暖站在第一个牌坊下瞄了几眼,往那山门张望了一翻,便继续往镇外走。
穿过一片小树林,很快便到了山岔口,果然看到了一个竹屋茶肆。
茶肆里的一切皆是竹制,矮竹桌子,矮竹椅子,倒是极雅致,确实是学子们举文社、诗社的好去处,四处墙壁上,已经挂了不少的书画。
此时,茶肆内坐着十几个月白色儒衫的学子,楚宜桐赫然也在其中,正围作两桌,写的写,画的画。
“姑娘,请这边坐。”朱月暖一出现在茶肆门口,立即便有个年轻妇人迎了上来,妇人着一身青色深衣,头上裹着同色布巾,未着半件饰品,也没施半点儿胭脂,却并不影响她半点儿清雅气质,说起话来也是清清脆脆,笑得也极亲切。
“请问,这儿可有一位杏花娘?”朱月暖的目光被眼前的妇人吸引。
“杏花娘不过是客人们起的混名,我夫家姓季,闺名戚杏,姑娘可以喊我季嫂子或是杏嫂子。”戚杏边说边把朱月暖往里让,一边解释着茶肆里的场面,“今儿适逢知俞书院几位秀才们举文社,姑娘若是觉得不便,还请改日再来呢。”
“没什么不便。”朱月暖不在意的摇头,随着戚杏进了茶肆,来到了另一隅落座,“方才在街上,偶尔听说杏花娘,我还以为是故人呢,不如杏嫂子这儿可是也有杏花酿?”
“故人?姑娘认识的人里也有个叫杏花娘的?”戚杏笑着替朱月暖先添了一杯茶,淡淡的的清香顿时随着热气弥漫开。
“并非也叫杏花娘,她叫翠娘,酿得一手上好的杏花酿。”朱月暖如实解释道。
“翠娘?你认识翠娘?她如今在哪?可还好吗?”戚杏一听,却是惊喜交加,一屁股坐在一边,急急的问道。
“杏嫂子认识翠娘?”朱月暖正捧了茶,见戚杏这样,不由好奇的盯向了她。
“我有位姐姐,叫戚翠,多年前随她婆家迁去了外地,从此没了音讯,她便擅酿杏花,我这手杏花茶便是学自姐姐之手呢。”戚杏极是紧张,急急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倒不知翠娘的真姓名,四年前,我随我小舅舅去了一趟禹洋府,见过那位翠娘。”朱月暖细细打量着戚杏,笑道,“如今听杏嫂子这么一说,倒是有些许相像。”
“禹洋府……”戚杏微一沉吟,欢喜的站了起来,“姑娘稍坐,我这就去取杏花茶……”
“杏嫂子,我是来买酒的。”朱月暖连忙抬手纠正,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有,我也不能确定那位翠娘就是杏嫂子要找的人。”
“无妨,只要有她的消息便好,我们会自己去寻的。”戚杏微笑着冲朱月暖福了福,“姑娘稍坐,今日你的酒,管够。”
012可有兴趣饮一杯
朱月暖独自闲坐一隅,捧着杏花茶细啜,边欣赏着这茶色,素雅的青瓷碗内,泛着淡淡清香的浅金色茶水,配上这竹室,小小的茶肆便也显得不同寻常起来。
朱月暖边品着茶等着戚杏的酒上来,一边举目打量着茶肆的布置,瞧着瞧着,目光便落在对面的楚宜桐身上。
时值午后,除了朱月暖,便只有楚宜桐那些学子们。
此时,楚宜桐刚刚给他的画添完最后一笔,一手提着袖子,一手执了笔站在案前微笑欣赏。
身边已经完成作品的众人立即围了上来,开始评头论足的点评画技:“禹知的画,越发传神了,瞧这丹桂花瓣,片片如真的般,只是这树下的姑娘……却是哪一位呀?”
“瞧这姑娘虽只是背影,但体态曼妙轻盈,红衣似火,禹知,你可得老实交待,这位姑娘到底是谁?”
“什么?!禹知竟是画了位姑娘?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啊。”几句话,顿时把所有学子全都吸引了过来。
朱月暖看不到楚宜桐画的是什么,但听到众人所说,她不由抬头往那边多瞧了几眼。
只是,楚宜桐那桌子被人团团挡住,压根瞧不到什么,只听到众人朝着楚宜桐开始炮轰。
“禹知,你可是一向不画人的,更何况,还是位姑娘,快说,这位姑娘是谁?”
“今日这画,要是让镇上那些姑娘们知晓了,还不知该如何伤心呢,禹知居然画了一位姑娘。”
“你们想多了。”楚宜桐被众人围攻,却是不愠不火,依然笑如春风般,温和的说道,“那日惊鸿一瞥,今日偶尔想起,只觉此景甚美,便随兴而画,哪有你们说的这许多道道。”
说罢,他含笑抬头扫了一圈,却是看到了对面的朱月暖,他不由一顿。
朱月暖也瞧到了他,便随意的举起手中的茶杯向他示了示意。
楚宜桐浅笑着,几不可察的颌了颌首,便低了头搁下了笔。
身边学子们的话题却已经从追问画中人的身份开始偏移到这位姑娘的样貌猜测上。
“大消息,天大的消息!”话未说完,门口匆匆跑进两个大呼小叫的学子,瞧着那服饰,也是楚宜桐他们一个书院的,都是月白色儒衫,清一色的儒巾束发,进来之后,也顾不得说什么大消息,扑上去抱起一旁桌上的茶壶,对着嘴儿便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什么天大的消息?”众人的兴致被打断,聚而围向那新到的两人,好奇的催促起来。
“金桂街那染锦布坊门口,贴了一张告示。”两人灌完了茶,也不管不顾的随意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茶渍,开始一人一句的报道消息,“据说,是朱家大小姐要设擂招亲。”
“凡二十五岁以下、家世清白、品德端正、未曾婚配之男子皆可上擂试关。”
“闯关还有奖励:每闯一关,白银十两;若能闯三关,白银五十两;若能闯五关,白银百两;闯得九关却解不了题者,白银五百两!!”
“设擂地点:十月十五,染锦布坊门前!时限:七天!”
“当真?”众学子异口同声的问道。
“还能有假?秦时宇如今都焦头烂额了,一回头书院,便寻了他那帮子好友,聚在一起翻典故推敲各种可能出的题了,哈哈,此事已经在书院传开了,倒是你们,今日在此举文社,反倒是错过了那样的热闹。”
“我们还听说,朱大小姐当街挑衅秦时宇,激他不得不参加破局呢,康子牧还因此被朱大小姐身边的小丫环诳去了一锭银子,把秦时宇气得鼻子都歪了。”
两人说得兴起,边上的人也问得兴起:“那朱大小姐到底出了什么题?竟把他们几个为难成这样,还要翻典故推题。”
“据说,朱大小姐身边的小丫环夸下海口,此局的题,据说是涉及了天文地理。”
“还有还有,那位朱大小姐居然从小跟着溪聆镇的清淼先生学文习武,还被杨大儒称为清淼先生第二,只怕才情不低呢。”
“秦时宇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朱月暖听得好笑,干脆搁了茶杯光明正大的看着那边,听着众学子们对她可能会有的评价。
而那些学子们,则开始在讨论朱家大小姐可能会设的局。
“不如,我们现在去瞧瞧秦时宇他们推了什么题?”说得兴起,有人居然提议道。
“走走走,瞧瞧去。”一屋子的学子竟是不顾桌上的东西,心随兴起,说着便纷纷往外走。
“禹知,你不去吗?”落在后面的几个还记得招呼楚宜桐。
“你们去吧,我留下整理整理。”楚宜桐抬头,温和的笑着摇了摇头,便再一次低头专注于他的画上。
戚杏去而复还,手中托盘上放着一个玉质的酒壶,一个玉质酒杯以及几盘下酒的小菜,一出来看到茶肆里的清冷,不由惊讶,“咦?楚公子,怎的只剩下你一人了?”
“他们有事回镇上了。”楚宜桐一贯的温和,放下笔,独自收拾着所有书稿,没有多余的闲话。
“这些人……”戚杏失笑,看了看楚宜桐慢条斯理的举动,也不去管他,径自坐到朱月暖身边,把东西放到了朱月暖面前,“姑娘请。”
“谢谢杏嫂子。”朱月暖也不客气,伸手便提了酒壶,倒了一杯,端起凑到鼻端,闭起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浅浅的酌了酌,才睁开眼睛笑道,“杏嫂子这桂花酿道是纯正,只可惜,窖藏时日太短,我若是猜的没错,这酒应是前年酿制的吧?”
“姑娘果然是懂酒之人。”戚杏闻言不由轻笑出声,冲朱月暖竖了竖大拇指,“姑娘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我家在此开茶肆不过五年,这一批桂花酿也确实是前年桂花盛开之时酿下的。”
“我也只是学个皮毛,让杏嫂子见笑了。”朱月暖笑了笑,一口饮尽,赞道,“好酒,若是多藏上几年,味儿更醇了。”
“我们开门做生意的,哪里能存得了那么久。”戚杏摇了摇头,起身笑着招呼,“姑娘且喝着,有什么事便招呼我。”
“杏嫂子自去忙。”朱月暖点头,也不去管戚杏和楚宜桐他们忙什么,径自自酌自饮起来。
或许是这些天的心情有些压抑,朱月暖的杯子一次接一次的拿起放下,其他却是连筷子都不曾拿起过。
“姑娘,饮酒伤身,闷酒更是伤心,还是少饮为妙。”就在朱月暖再一次伸手欲提酒壶之时,楚宜桐竟走了过来,一手按在了玉质酒壶上,温和的劝道。
朱月暖抬眸,神情间带着淡淡的忧伤,眼眶周边泛着红,也不知是饮了酒还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显得楚楚可怜,她盯着楚宜桐,目光有些迷离,许久之后,才眨了眨眼睛,看着他淡淡的开口:“楚公子,可有兴趣饮一杯?”
013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楚公子,可有兴趣饮一杯?”
楚宜桐手按在玉质酒壶上,低眸看着面前已染了几分醺意的朱月暖,好一会儿,他温和的一笑,松开了手,拂着衣摆舒缓着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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