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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有好女-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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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省欣慰又感慨,“郡主有这份心意,我就知足了。夫人,你看看家里有什么用得上的物什,这两天差几个仆从给郡主送去。对,王爷还有几幅字画存在库房里,郡主收着吧……”冷峻的将军退下战场,竟变得喋喋不休,他趴在被子里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就一点点黯淡下来。
  李氏拉着罗敷道:“我领郡主出去。”她回望一眼,打下帐帘。
  贺兰省重新趴好,敛起眼底怀念,喃喃道:“也不知这孩子到底向着谁,若是齐人……唉。”
  家中的两位公子伤的不太重,离缺胳膊少腿尚有距离。由于主人不愿让宫里摸清情况,贺兰府上下刻意弥漫着悲痛欲绝的气氛,但今天请来的救兵与太后手下公然翻脸,瞒也瞒不住。三公子代父执印已盖棺定论,他们目的达成,就算太后知晓也没有办法。
  罗敷很快写完了药方,李氏嫌弃地推开儿子,把她拉到走廊角落里,满心欢喜。
  “郡主这些年在玉霄山过得好不好?下了山可有人欺负你?”她像以前那样攥着罗敷的手,心疼地说:“都长这么大了,王爷和夫人在天有灵,不知怎么高兴呢。”
  罗敷不好作答,只是笑笑。
  “出嫁前就待在王府里,再不要往这儿来了。”李氏语重心长地叹道,“子悟和你爹爹是结拜兄弟,我虽与阿雅没见几次,却打心眼里喜欢她。太皇太后当年信任我们,把你放在我这儿,你现在念着旧情,我和你伯伯都特别感激,可是阿秦,你得知道如今的将军府早已不是十六年前了。”
  “我以为太皇太后的做法很对,你回了明都,除了王府之外哪里都不要去;进了宫后,就安安心心待在她老人家身边,避着太后的人。今天阿津知道自己错了,却仍一意孤行,因为他所做的每件事都在为贺兰氏考虑,我们也一样。暖暖,而你不同,你得为自己打算,在明都,在匈奴,甚至在洛阳,你要做的惟有保全你自己。贺兰氏对陛下和太皇太后做出的承诺,只是在险要关头不让你有性命之忧,再担不住其他责任。今日一过,太后的人会变本加厉,你需要做好准备。”
  罗敷垂目不语,半晌轻松道:“伯母,我知晓了,以后就算是伯母找我,我也装作听不见。”
  李氏抚着她的额发,“暖暖,好孩子。伯母真想让你在家里多住几天,还是你以前睡的屋子……等入了冬,你就走了,伯母就见不到你了。”
  罗敷勉力扬起唇角,“伯母有孙子陪着,到时候就不会想我。”
  李氏招招手:“阿津,阿津,带郡主去库房,我去盯着你爹喝药。”她不再多言,偏头打量门前的女郎,眼角攒出些温柔的纹路。
  游廊里的绸灯被点亮了,罗敷走下台阶,模糊的记忆和现实中的景物重合。她记事很早,印象里贺兰夫人也是站在屋檐下,含笑注视着草地上的他们。
  桂花的香味丝丝缕缕嵌入胸口,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一轮明月。
  中秋快要到了。
  再睁眼时,贺兰津提着灯笼立在桂树旁,叼着片纤长的草叶。他在前头带路,走过库房,忽然回眸道:
  “我让妹妹给我的小媳妇看病,南边那位会不会派人把我塞进麻袋悄悄沉河?咱们俩清清白白,顶多小时候动手动脚。”
  罗敷斟酌了一下,没想好怎么顶回去,女护卫已经代她发话:
  “公子再多嘴,就不是沉河这么舒服了。”
  贺兰津朗笑出声。
  罗敷解释道:“他不大喜欢沉河,都是腰斩啊分尸啊这种占地广、观众多的手段。”心里却思寻贺兰津说这话,怕是家里从老到小都知道她不是从玉霄山来的。
  “是吗,那我的屋子妹妹还进不进?”
  辛癸就差拔刀了。
  帕塔木正在喝药,看到两人来探望,大大的眼瞳流光溢彩:“阿姊来看我了呀!”
  贺兰津伤心道:“我的床都给你了,居然连问都不问我。”
  帕塔木乖乖地叫了声阿津,喜笑颜开地缠着罗敷坐过去,嘴唇还是没多少血色。
  罗敷捏着她的手腕,感到脉象比昨天强了些,“再动我就走了。”
  她果然安静下来,抬起长睫,见贺兰津背过身,疑惑地问:“阿津要去哪儿?”
  贺兰津恶意微笑:“逛花楼,看人跳舞,寻欢作乐,不到天亮不回来。”
  帕塔木欢快地说:“不要紧,有阿姊陪我呢,你快走吧。”
  罗敷受宠若惊。
  贺兰津的桃花眼飞出个惑人的弧度,拂去袍子上的草叶,施施然晃出去。
  小女郎的伤需要再换一次药,可能是睡觉不老实,蹭糊了一片。罗敷耐心处理着,随口道:
  “他生气了。”
  帕塔木莫名其妙:“没有啊,他还是笑的呢。你怎么知道他在生气?”
  罗敷顿了顿,委婉道:“我虚长你两岁。”
  一般笑得越好看就越危险。
  “你真有经验啊……”帕塔木崇拜地盯着她。
  罗敷格外不自在。其实也没有那么有经验……她给小女郎喂了桌上的安神汤,坐在床边托腮等她睡着。
  水漏一滴一滴,敲在人心上。
  烛火温暖地照着她的侧脸,帕塔木感到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地撑开眼,嘴里咕哝着什么,罗敷好奇地凑过去听,居然听懂了。
  “阿姊真像我阿姊呀……”
  罗敷掖好被角,“快睡了。”
  她半大不小的时候学过一阵子西凉文,企图重拾这种陌生而熟悉的语言,母亲给她留了很多书信,她逐词对照着看,最后还是放弃了。帕塔木这名字是西凉女孩常用的,一般家里生了双胞胎,其中一个就叫做帕塔木。
  “你原来有阿姊么?”她轻声问。
  帕塔木还留着一丝精神,翻了个身,“家里好多双生子,阿翁和阿姊的外公长得一模一样呢……”
  罗敷愣了片刻,她着实不知道还有这个传统。
  安恬的呼吸让她疲倦的神经松懈下来,她坐在贺兰津房里,一时清醒,一时恍惚,窗前铺洒的依稀是千里之外的星辉,榻上睡着的也依稀是万里之遥的人。
  罗敷凝视着掌心剔透的光芒,心尖微微一动,像胸口钻出一株鲜嫩的芽。
  她要快点好起来。
  她希望她喜欢的人都能够在这个世界好好地生存下去。
  他们会像她的父母,将军夫妇,和很多相濡以沫的夫妻一样,有可以每天都回的家,有听话或不听话的孩子,对未来永无畏惧。
  罗敷对着燃尽的蜡烛,认真地想他。
  门缝拖出一条狭长的灰影。
  去而复返的贺兰津将灯笼提高了些,弹指的沉默过后,他脸色不好地走进房:
  “你今晚得在我家住下了。”
  罗敷霍然转头,站起身唤人:“辛癸?”
  贺兰津沉声道:“你的贴身护卫还不知道,靖北王府走水了——整个繁桂坊,一半都烧起来了。”


第178章 养生(终章)
  罗敷是被细细的流水声弄醒的。
  嘴里漫上股草药的味道,肺里不疼了,呼吸也正常,她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上,盖着严严实实的被子,账顶垂下个铜熏球,悠悠地吞云吐雾。
  床不晃,她放下心,不是在船里。捂出汗后身子轻松很多,人也有了些精神,她裹着被子坐起来,伸出一只胳膊,去够柜子上的水壶。
  这一伸手问题就霎时变得很严重,她默默地缩了回去,将自己上下摸索一遍,果断躺倒装睡。
  她埋在枕头里,忍不住从睫毛底下打量房间。 屋子很大,装饰得极为富丽,并不像是客栈,隔帘上的坠饰闪闪发光。同样在发光的东西不止这个,对面的长案搁了枚硕大的夜明珠,而旁边……一堆灰不溜秋的衣服,一个包袱,都是湿的,还滴着水。
  靴底和地毯在摩擦,有人过来了。闭着眼捱了半晌,当熟悉的热度贴上额头,她的神经绷得像弓弦。
  王放没有寒暄的打算,直接掀开被子,将人打横一抱,往隔间里走去。
  罗敷装睡的本事再大也给吓住了,慌忙挣扎:“你干什么!”
  “噗通!”
  她被丢了下去。
  池子里水深,她脚挨不到地面,直呛得飚出眼泪,慌乱中抓到石壁上的兽首,结果那是个机关,喷了她一头带着硫磺和草药味的温泉。
  罗敷拼命揉着眼睛,双腿还不停踩着水,刚恢复的力气消磨殆尽。耳旁又听得入水的响动,后退已经来不及,她被拎出水面,得到喘气的机会。
  她迫不及待地要浮上来呼吸,性命攸关之时顾不得脸面,把他当做浮木死死扒着。王放靠着石壁,见她先伏在他肩上咳嗽,后来得寸进尺要爬到他头上去,简直是无法无天。
  他将她拉下来,正经道:“担心你淹死在浴池里,所以才下来给你做个脚踏,你再动我就上去。”
  罗敷脑子没转过来,只觉得这话有些奇怪,腿先乖乖地不动了。
  王放看她这个没出息的样子,心中一叹,撩开她贴在脸上的黑发,“没事,我在这里。”他揽住她的腰,极低地道:“我在。”
  她终于想起哪里不对,全身的力气都汇集在手上,卯足了劲推他,一张脸染得微红。袅袅蒸汽弥漫在浴室里,她飞快地扭开头,窘迫地盯着凹凸不平的石头。
  “你淋了雨,又掉下水,得在温泉里泡一泡驱寒,不然以后等着受罪。”他竟然说得很有理,“我不碰你,随你处置。”
  罗敷气急败坏:“谁要你……”
  这一瞥却是再移不开,他薄薄的丝袍被水流冲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光裸的胸膛,象牙般皎洁生辉。
  王放坦荡地站在水里,唇角挑着丝若有若无的笑。他一双长眉沾了水汽,锋芒便如春日的残雪消融无迹,幽黑瞳仁映出她不知所措的脸,也似泛着柔丽的波光。
  他握着她的手,令她无法再退。
  温度从手心蔓延到发梢,罗敷突然抛弃了羞怯,定定地凝视着他,好像要看到他骨头里去。
  他敛了笑意,也静静地回望。他曾经历过无数次谨慎而猜疑的审视,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如此忐忑,她在判断,在思考,仿佛被他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心,她在犹豫他能不能重新获得她的信任。
  他的脸隔着水汽暧昧不明,轻轻说道:“我们回洛阳就准备婚事,好不好?”
  她沉默不语。
  “匈奴人说宇文氏要动你父母在定启的墓,我就决意亲自去提审,没有想到你会来找我。”
  咫尺的距离,他环着她,感觉自己抱着块冰,又冷又硬。
  “削藩结束后,我将为陆氏平反。大汉臣民会认为你配的上我,而我,也配得上你。”
  这是他最低的姿态,他甘愿在她面前俯首,把整颗心剖开,交给她。
  “暖暖,和我说话。”王放拂过她的脸颊,“我想听你说话。”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罗敷一个字也吐不出,水波拍打在肌肤上,她倏地沉下去,水面只浮上零星泡沫。
  全身泡在温热的水中,她感到他握着她的腰,力道细微地颤。原来他在害怕,他也会怕。
  水花飞溅,她猛然露出脑袋,抹了把脸,狠狠地瞪着他,一直瞪到视线模糊。
  “空口无凭,”罗敷咬牙切齿地对他道,“空口无凭。”
  王放稍稍放松,知道她听进去了,失笑道:“是,那……”
  他当即怔住了。
  罗敷拽起他的袍子,力气大的出奇,那轻薄的丝绸立刻软软地从身上滑开,他一手拉过,“什么?”
  她深深吸气,好容易才成功地开口:“把你衣服给我。”
  王放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还是从善如流地解了带子,“那你记得别乱动,否则……”
  她已抢过来,将自己裹了一圈,然后利落地封住他的唇。
  “上去,等我。”
  罗敷攀住他,声线抖动得厉害,她不晓得自己到底是怎么说出这几个字的,脸比水还烫三分。
  王放脑子里轰然一响,然而她的舌尖探了进来,轻轻一舔,他顷刻间溃败千里。
  “空口无凭,”他喘息着捏住她的下巴,“好啊,我来伺候你。”
  她的眸子盈盈地含着汪湖,分不清是泪还是水汽,瓷玉般的双颊晕染开浅红,在琉璃灯下明媚得如三月桃花。他压抑许久的血气翻涌上来,眸色便暗了,将她压在怀里细细品尝,手指顺势挑开那件碍事的袍子。她只穿着抹胸,淡绿的颜色勾着他的眼,撩着他的魂魄,他按住她的后颈,仿佛抓住一只随时会逃跑的狐狸。
  “还要袍子做什么……我不在这,你就栽池子里上不来了。”王放勉强遏制住,离开她的唇瓣,她侧过头,嘴角润着层晶莹的樱桃色。
  他心道也罢,待会再洗不迟,于是抵着她的额低声询问:“阿姊,在这里还是上去?”
  罗敷一下子烧着了,又要钻到水底下,被他锁住腿。肌肤相触,他摩挲着手中的滑腻,哑声道:“你想好,现在还来得及。”
  一绺长发垂在眼前,她僵硬地拨去,顺便挡住他的目光,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有气势:“不是说了,你上去……等我。”
  他笑了,浓密的睫毛上水珠滚落,“这不是待客之道,”又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你之前说过的话,记得就好。”
  她愣愣地杵在那儿,水面上半截皓白如雪的身子甚为刺眼。身子一轻,他抱着她走出浴池,步履极快,弄得珠帘叮叮当当地响。
  罗敷揽在他腰间的手都麻了,贴着他闷闷道:“我不会……”
  王放已将人抱到了榻边,吻了吻她的睫毛,一路顺下来,在唇间喃喃道:“我教你。”
  正是夤夜,熏香的气息萦绕在房内,她的感官在昏暗的环境里变得无比敏锐,头昏昏沉沉的。他俯身压了下来,见她仍紧张的抱着自己,后背都悬在空中,好笑道:“都不累么。”
  罗敷蓦地惊醒,叫道:“等等!”
  王放蹙眉,撑起腰,“怎么了?”
  她从他身下一尾鱼似的溜出,披着袍子两三步跑到书案跟前,就着夜明珠的光辉翻出酒葫芦,拔了木塞猛灌几口。他在床上等得不耐烦,她瞅瞅这边,摔了葫芦,义士断腕般走回来。
  王放颇为无奈:“这是做什么。”
  “壮胆,”她为自己辩解,气壮山河地闭眼,“好了。”
  身子落在柔软的锦被上,他重新倾身,罗敷看到被角绣着曼陀罗花,银光闪闪,却不及他容色一半耀眼。烛火幽幽地跳跃,淡蓝的月光从帐子外洒进来,在他的腰腹上裁出一道流畅精硕的线条,她觉得那光线太刺目,就拿手背遮住了眉眼。
  他点了点她的舌尖,攻势不像往常那么温柔,甚至是近乎凶狠了,让她有些畏惧。她在晕眩中被他强行拉开手臂,他要她一直看着他,今晚她必须一直看见他。
  王放扣住她的右手,感到手心全是汗,柔声道:“放松。”
  罗敷紧紧攥着他的手指,眼中渐渐泛上水光,他看的心疼,一遍遍地用嘴唇安抚她。
  “别怕,我会很轻。”他的语气轻的像暗夜里的花朵。
  王放的手解着最后的束缚,她费力地拉回神志,偏过头道:“吹灯。”
  他的唇角扬了扬,抬手用指风熄灭了两支蜡烛。他为她挡去了一分亮,借月光和夜明珠的清辉认真地注视她的脸。她的眉生的安详秀雅,眼线浅浅的一弧,勾去了他所有的清醒。他吻着她光洁的额头,秀气的鼻梁,嫣红的唇,在温软的颈侧辗转噬咬,齿印下是她疾驰的心跳。
  褪去衣物的躯体娇贵得像一尊瓷器,他小心翼翼地覆上去,修长有力的手自肩上滑下。她下意识要拦,被他捉住手腕,情不自禁地承受他燃着火星的指尖。
  他呼吸急促起来,沙哑道:“先容你这样。”手指摩挲着起伏不肯离去,又吮舐着她的脖子,仿佛遭到推拒就会咬破她的喉咙。他添了力道,身下的人不适地皱起眉,他没打算放过她,嘴唇移到锁骨下,触到一片丰盈,让她无处可逃。
  “十九郎……”罗敷唤了一声,连耳朵都烧了起来。
  他撑起身看了一眼,她细致的皮肤上被他弄的红痕点点,湿漉漉的黑发蜿蜒在枕边,眸子蓄了一泓泉,水色楚楚。王放全身的血液瞬间朝下腹奔去,低声道:“别怕。”
  她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像一朵在他的手中绽开的昙花,他不能自抑地搂住她的腰,右手沿着背脊缓缓而落。
  罗敷忽然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他不明所以,危险地俯视着她。
  她期期艾艾地道:“能,能不能再喝一口……”
  王放哪会在这个时候停,咬着她的耳垂:“我舍不得让你太疼,这样紧张,是不信我么。”
  他的唇又缠了上来,她喘不过气,哀求地叫他的名字。他听着她糯糯的嗓音,低声和她说着话,寻到一处温暖,轻轻探进一根手指。
  身下的女郎腰间一颤,他咬着她的唇,惩罚似的按了按,她立刻呻。吟出声,那声音让他再也忍不住,固定住她的腰身,在炙热的花瓣里蹭了蹭,稍稍屈起指节在甬道内摩擦起来。
  罗敷努力让自己不叫出来,他皱起眉,在里面停了一下,道:“难受?”她并紧双腿,不防被他刮过一处,“叫出来。”
  “啊……”她下意识地吟出一声,他勾了勾唇角,在她耳畔懒懒道:“还难受么?”
  “你出去……”
  王放怎么可能就此罢手,在花蕊处轻拢慢捻,湿润的感觉越发明显,他退出一些,仔细端详着她遮在被子底下的脸。她感到他越来越快,脸上的被子被拉开,她迷离的神情被他尽收眼底。
  罗敷小腹酸痛,带着哭腔道:“你说轻点的……你骗人……”他却笑道:“不是说这个。”言语间试着加了一根手指,仔细地不让她察觉到痛。罗敷索性直接哭了出来,他抽动了几十下后,她蜷起身子,不由自主地绞紧了那两根手指,止住了他的动作。
  王放喘了几下,额上汗水滴在她的胸口,“让我出来。”她醒了些神,羞得说不出话,指甲掐上他的背,却摸到一道道痊愈的旧伤,生生停了手。他趁这空当抽出手指在被子上擦了擦,分开她的腿盘在自己腰间,把她抱着坐在床上。月光微亮,罗敷伏在他怀里哭着,委屈的要命。
  他把她欺负成这样,生出些许愧疚,后背的微痒却让他再次重了呼吸,柔声道:“我现在会轻一点。”
  她临阵退缩,呜咽着道:“我不做了,你下去……”他吻着她的眼睛,“看着我,乖。”
  她在他的怀里扭着身子要下来,他眸色愈深,抵着她的腿间挤了进去,将她牢牢锁在胸前。罗敷听着他比平日快几倍的心跳,鬼使神差就问了句:“你……你也紧张么?你不是会的……”
  话音未落,他猛地沉下身,道:“你怎知我不紧张?”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弄的两眼一黑,又听他道:“对你我何时没有紧张过。”
  “你轻点!你答应我的!”
  他封住她的脱口的埋怨:“以后我在床上说的话,你挑着听。”
  罗敷简直恨死他了,一开始的疼痛还可以忍住,但随着慢慢推进,整个人好像就要被撕成两半。她疼得上气不接下气,倒在他怀中,任他继续深入。王放顾及着她,动作很慢,但还是让她无力承受,几滴殷红顺着接合处洒在床上,他看到了,心中软到了极致。
  “暖暖……等回洛阳,就嫁给我。”他在她的发上叹息,“我等不及了。”
  罗敷完全控制不住,哭泣中无意使下面绞得更牢,他闷哼一声,“别咬这么紧。”骤然发力抵到了最深处,急急地吸气,终于顶着她冲撞起来。
  她的身子如同一根苇草在风中摇摇晃晃,他箍住她的肩,“看着我。”见她气得转头,又是一送到底,在最紧致的地方研磨着。她含着水光的眼睛哀哀地望向他,他吻去她的泪水,道:“阿姊,我们要个孩子。”
  她在铺天盖地的痛楚中聚起一点思维,叫道:“现在不行……”他干脆把她压在墙上,深深地嵌进去,一次比一次用力。她的腰快要断掉,昏天暗地中听到他带喘的声音:“生个女儿,像你一样的。”
  她的眼泪决堤似的流下来,他心疼地抱着她,手指划过她的眉,“别哭了,是我不好,下次不会这么疼。”
  罗敷愤然捶打着他,“你骗人……”
  他挺着腰,将她的腿往身后拉,让自己填满空隙,“好些了么?”
  罗敷低叫一声,他停留在那里,默许她缓一缓。还没缓到半刻,他又重新挤出水泽,弄得她不敢再动。不知过了多久,疼痛还是未消,却有一种酥麻的感觉从小腹蹿到全身,霎时从头到脚都颤了颤。王放察觉到,把她放平了,俯身道:“是不是好一些?”
  她说不出口,一下子咬住了他的肩,他吃痛地扬唇,“你要我。”
  “疼!”直到她的呻。吟变成了低喊,他抬起上身,发现她脸色一白,似乎真的很疼。
  他慌忙退出去,确认没有出问题,“现在还疼?”
  “十九郎……你压我头发!”她费力扯着自己绷直的发丝,他那么重,她头发都要被拉断了!
  他喉间溢出泉水般的笑,罗敷恼羞成怒,牙齿在他锁骨下咬出血印,不经意擦过一粒凸起。他嘶了声,难耐地抬起她的腿举至肩上,更加不留情地刺进去。他始终凝视着她,那双褐眸时浅时深,映出他在上方起起落落,他一时沉溺于欢愉的旋涡,不得解脱。
  她被他顶得魂飞魄散,求着他:“别这样……”他仿若未闻,直到她实在受不住,才让她躺平了,一边动作一边道:“知道什么是七损八益?”他的唇覆上两处耸立的柔软,“改日再教你。”
  罗敷抽泣着偏头,“你快点结束,我困。”他顿了顿,“你故意的?”下身蓦地加速,她受不了汹涌的刺激,精疲力尽。
  不知过了多久,她实在不行了,双眼带泪地推搡他:“可以出去了吧?”他停留在原地,又开始几浅一深地碾,根本不是想出去的意思。
  她哭了两声,他仍旧不领情,好一会儿才退出去大半,“这样?”
  空虚的感觉逼得她眼泪又快流出来,朦胧中看到他朝她伸出的手。他诱惑的声音响起:“不舒服的话,把手给我。”
  她不能思考,将手搭在他的掌心里,他拉着她倾起,刚滑出的部分重重地顶到了花心,她缩着身子要离开,着急道:“别在里面……”
  他被惹恼了,偏生按住她纤细的腰肢,久久地承接他涌出的深沉欲望。下身被一张一弛地裹着,如在云端,他埋在她堆雪砌玉的胸前,长长地舒了口气。
  “阿秦,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她没有应,累得直接陷入了沉睡。他在她温暖湿润的身体里留了许久,终于抽出来,平静了半晌即抱着她走向浴房。
  月亮透过天窗照在粼粼的水池里,他的眼神轻柔的像一声叹息。
  *
  水漏的嘀嗒声静谧地在黑暗里响起,罗敷从睡梦中睁开眼,倦意正浓,却仍是醒了。
  她睡觉不能有光,他便把厚厚的一层床帘打下来。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依稀睡了很久,身子舒适地贴着丝缎被面,似乎被清理过。
  脸颊在一片温热光滑的肌肤上蹭了蹭,罗敷动弹了下胳膊,绵软的酸痛忽地袭来,让她皱紧了眉。
  他沉沉的呼吸触在颈侧,她忍着不适稍稍仰头,想从浓稠的黑暗里看清他的脸,可是只能瞧见一点微聚的眉峰,像云雾后起伏的山峦。腰间环着他的手,她慢慢地覆上去,握住他的指尖。
  *
  阳光大好,边城又是一年春。色。
  花园里佳木葱茏,水榭凉风阵阵,空中都是蔷薇花淡淡的香气。罗敷坐在亭子里,看着平桥下荡漾的水波,实在累得不想动。
  回叶里的第三年秋天,一顶轿子把罗敷从巷子里的普通民房抬到了城主府,沿路铺开数里红妆,全城万人空巷。
  当晚城头燃了烟花,她站在新搬的城主府内,有种放学回家的错觉。
  王放饮多了酒,扶着额头对她道:“以后我若是欺负你,就像你小时候说的那么办吧。以前听到你和王爷谈话,你一定要拿到房子才能安心,所以房契给你,只望你别轻易将我扫地出门,那样我真的没处去。”
  父亲去世后王府没有被卖掉,但地契存在官署库房中,他那时就居心叵测。
  罗敷嫌他话多,“你给了就给了,我能让你抱着文牍到北城去租房子?”
  他认真地望着她,眼睛黑黑的,“阿姊,俸禄你也收着,别赶我出去。你说过的话我都记着,我会当真。”
  她一个头两个大,“十九郎,你当年是不是特别怕我啊?”
  “嗯。”
  他褪了袍子,“需要我帮忙吗?”
  她想表现得大方一点,舌头还是没捋直,“不,不用了,谢谢。”
  他解了帐帘,瞳仁幽暗下来,“用不用我教?你买的册子都不怎么详细,你爹给我的那本看过吗?”
  我抱着床柱欲哭无泪,肯定不是亲生的!
  “看过……”
  他舒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怎么通,你不要想多了。”又闭上眼,“你这么紧张,明天再说吧。”
  说完他居然晕晕乎乎地睡着了,罗敷把他搬到榻上,自己睡床。半夜醒来意识到这样不太好,纠结了半天才决定叫他起来,换个位置。
  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他乖乖走到床边,一副睡眼惺忪的柔弱模样,她刚松懈半分,就栽在了枕头上。
  罗敷在黑暗里醒过来,听到枕畔浅浅的呼吸,手上暖暖的,原来是被他握住。
  他的脸庞隐在朦胧的光线里,鼻梁又高又挺,像云雾后起伏的山峦。她轻轻碰了碰,他敏捷地捉住,仍阖着眼帘:“别动。”
  她又触了一下,他微微蹙起好看的眉,终于看着她道:“我伺候那小子到三更,累得很。”
  “哦。”
  王放完全清醒过来,漆黑的眼在咫尺间散发着清辉,像两轮月亮。
  他拎着她的右手摇一摇,“在想什么?”
  罗敷翻了个身,他揽住我的肩,“不说就安分点,自己睡得心满意足了就来闹别人,什么癖好。”
  她扒着枕头,“你不是要在隔壁房间捱到天亮的吗,一会儿宝宝要哭了。”
  他叹了一声,“让大夫喂了几勺药,不到早上起不来的。”
  “男孩子哪有那么娇气,着了凉不要太惯着,又不是小女郎。”
  他道:“好,等明年他会说话了,拿你这句话骗他是捡来的。”
  她把自己说得很惆怅,“还是小地方好,不用想住宿问题。”
  王放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从小到大脑子里全是房子?”
  她阴森森地道:“那是因为想让你从我们家消失。”
  他居然咬了一口,她气得在被子底下踢他,“小人!”
  他欺身压上来,眯着眼威胁:“没钱你陪我省吃俭用?”
  帐顶晃着晃着天就亮了,被子里很暖和,罗敷缩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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