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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驾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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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炕上睡觉时,她就翻来覆去的想着一个主意,后半夜又与李严氏商量了下,李严氏现在啥都听她的,让她看着办。
原本她心里不是有些犹豫的,但是现在已经非常肯定了,就那样做,没错的。
好人就应该有好报才对。
她张悦穿越而来,左手福袋,右手菜刀,对她好的人自然要送她机缘财路,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发家致富,若是那等想要占她便宜的人,哪怕是豺狼虎豹她也不怕,照样宰了去肉剔骨炖汤下面吃。
“都别傻站着了呀,赶紧进来,我去给你们下几碗热汤面,吃了暖暖身子。下次可不准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你们大人还好说,这孩子可不经冻,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张悦赶紧跑到后院,开始给锅升火。
姚红姑撸了袖子过来帮着烧锅,“没事儿,都是粗人,哪里就那样娇嫩了。”
有了姚红姑的帮忙,锅里的水很快烧开了,张悦拿起已经发好的面团,手托起来,右手拿着片面刀,咻咻咻的,那柳叶状的面段就朝着锅里飞去了,随着开水一道翻滚起来。
加上姚红姑、梨童、红姑嫂子和两个孩子,还有张悦婆媳俩,一共有七个人,张悦便将手上的面团都削掉了,煮了一大碗面条,然后撒上调味品,浇上熬的浓浓香香的大骨头汤,再拌上葱花,那香气顿时就直往人鼻孔里钻。
张悦拿着碗筷子和咸菜盆,红姑端着装了面的大盆,朝着前面走去,却只见红姑她嫂子早就将桌椅都放了下来,用抹布擦的干净透亮,那三个孩子也帮着干活,拿着扫把,把铺前面的路扫得一尘不染。
张悦环顾了下周围,发现红姑嫂子的确很能干,关键是主动,其实最开始时,张悦故意留她在前头,也是一种考察。
如果红姑嫂子等着张悦来吩咐做什么,那这样的人只能说过于老实木纳了,帮着干点零散工,固定做某样事还行,但如果再大点场面,恐怕就镇不住了。
现在这样,张悦很满意,至少说明红姑的嫂子把她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很快就进入角色了。
“她嫂子,快别忙活了,快过来吃面。”张悦招呼着。
红姑嫂子抬头应了声,只道,“你们先吃,这还有块地儿没抹干净,俺马上就好。”
梨童早和张悦相熟,现在自然是把扫把放到墙旁边,欢呼一声跑过来,就要去拿筷子,被张悦一瞪眼,一拍手,“手脏的跟泥猴一样,还不快去洗洗?”
梨童笑嘻嘻的伸出舌头扮了个鬼脸,朝着后院井旁边跑去了,那两个孩子有些怯懦瑟缩的站在那里。
张悦细细看了下,早就听李红姑说了,这几个孩子都是这个寡妇嫂子带过来的,今天来的只有九岁和五岁的男娃,那个十二岁的女孩子倒是没来。
姚红姑看张悦打量那两个孩子,忙小声道,“我昨晚去了才知道,大丫去了他们家门口一家富户里头当婢女了,听说是在厨房里帮忙的,每月有三百个铜钱的工钱哪。”
原来如此。
姚红姑又悄声介绍了,原来这个嫂子叫方菊花,只管喊她方氏即可。
那两个男娃的大名分别叫姚文明,姚文杰,不过平时也不叫大名,只管叫狗娃,虎娃。
虎娃是老二,狗娃是老三。
“悦娘,你看我嫂子行不行啊?”红姑眼中有一丝忐忑和紧张。
张悦没说话,只是招呼她先吃,等吃完再说。红姑见张悦这样,也不好说什么,便忙招呼两个小子去洗手,招呼她嫂子过来吃面。
方氏手脚麻利的把手上的活计做完,然后朝着张悦陪了笑,拉着两小子去后院井里打了水洗手。
两小子还是有些胆小怕生,不敢上坐儿,只是端了面蹲在旁边吃,梨童朝他们招手,“我悦娘婶子是好人,没事儿,你们过来坐啊。”
张悦也道,“是啊,别蹲地上了,反正这桌椅多的很,你们随便挑张坐吧。”
狗娃正打算就近一张上去趴着吃,却被虎娃拦住了,他瓮声瓮气的说道,“咱不能坐这儿,娘刚抹过这儿,你把这儿吃脏了,娘又得抹了。婶儿,没事,咱就蹲着吃,在家也蹲着吃习惯了。您吃您的,别管咱了。”
狗娃左右看看,还是没敢违抗二哥的话,老实蹲在那里唏啦唏啦吃起了面,还一边吃一边和虎娃说悄悄话,“二哥,这面里有肉的味道,好好吃噢,我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去咱姥家,才吃过一回肉。”
方氏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她额头上还满是豆大的汗珠,好像刚干了什么很大的力气活似的。
“嫂子,你干啥去了?”红姑有些不解的问道。
方氏只是有些腼腆的笑了笑,眼尖的梨童却是跳起来,“娘,我刚才看见舅妈在后面井里打水呢,现在两个大水缸都是满满的。”
张悦颇为吃惊的看着她,心里也已经有了主意,赶紧亲自盛了碗面递过去,“方嫂子,这些活计等吃完饭再干也来得哪,怎么好意思让你空着肚子干活呢?”
方氏一听这话音,就惊喜的抬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笑,还是姚红姑接嘴道,“悦娘,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
张悦娇俏的嗔了她一眼,“方嫂子这样勤快的人,我还有什么好挑的?只是我这也是小本生意,可能工钱有点低,不过只要你把活计干完了,其它的时间你自由支配,只要不耽误我的事儿,其它我都不管,你是接绣活也好,还是做点其它什么事,我都不管你,你看怎么样?”
044、方氏的期待
姚红姑高兴的眼都眯了,方氏也是眼圈有些红红的,张悦喊她过来吃面,她仍是有些犹豫,嘴唇颤抖着,嚅嚅的说道,“孩子他爹白日里头要出去做伙计,两个小子在家我不放心……”
方氏家还在小王庄,她如果要来回跑的话,估计除了干活的时间,其它时间都在路上了,距离店铺这么远,两个孩子在家,的确不方便。
她的意思张悦明白了,她的目光扫到狗娃和虎娃身上,眸光闪了闪,那虎娃立即上前一步,卟嗵一声就跪在了张悦面前,“婶,你就留下我吧,我虽然才九岁,但是我有力气,我能干活,劈柴挑水扫院子,这些伙计,我都能干,而且我不要工钱,只要一口饭吃就行了。”
狗娃才五岁,有些怯怯的看了看娘和哥哥,也小跑过来拉着张悦的裤管,仰起小脸儿,泪眼汪汪的求道,“梨童表哥说婶儿是好人。”
看着这两张幼小的脸庞,那哀求的眼神,张悦的心没来由的一软,莫名奇妙的鼻子就发酸,但她却没有立即答应,做出有些为难的样子,“我这店本来就本小利薄的,恐怕承担不了那么多人的花销。”
红姑叹了口气,看向方氏道,“我早就跟你说了,你不信,悦娘能照顾我们娘俩已经不易了,你非要把两个孩子带上干什么,其实虎娃已经大了,可以照顾弟弟了。”
方氏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张悦。
张悦没说话,她是想看看这方氏会如何处理?如果方氏坚持要将两个孩子留下,甚至为了两个孩子甚至到了宁可不做的地步,那说明她对这两个孩子过于溺爱,这不是件好事。
在乡下本来就是三餐温饱都难以维继的,你还想让你的儿子过上富人的生活,那受罪的可不就是李红姑的哥了嘛。
方氏的手不停的揪搓着衣角,像是在做一个很艰难的思想斗争似的,过了许久才抬起脸道,“老板,你看我这工钱减半,把虎娃留下来行不行?”
张悦一挑眉,这倒有意思了,她原以为方氏会说要把狗娃留下来,毕竟狗娃才五岁,留在家里更危险吧?
“我想听听原因,你为什么一定要虎娃留下来。明明狗娃更小不是吗?”
红姑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却是没张嘴。
方氏又沉默了许久方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事情原委,原来是虎娃在小王庄里还算是神童一枚呢,他替别人家放牛去私塾里旁听,居然学的都比那正经听的好。
私塾先生很是一番夸奖,并且说他以后肯定能高中,只要家中好好培养,指不定以后一人得道,会鸡犬升天的。
当然这些话是张悦总结出来的意思,那先生的话肯定要比这斯文好听的多了。
自那以后,方氏便说服了姚进源,家里所有人缩减用度开支,也要保证虎娃能上得起私塾,穿的衣服和吃的东西也与大丫和狗娃不同。
为了供虎娃,原本只需要早晚倒夜香的姚进源,也寻了一份更加劳累的活计,大丫也被人介绍进了富人家里当烧火丫头,这一切都是在为虎娃谋划,全家人就指望着明年虎娃十岁能中童生,到时候飞黄腾达,他们就盼出头了。
这虎娃也算是争气吧,没有辜负家里花出去的银子,每每在学堂里总是受先生夸奖,这不明年就要考童生了嘛,方氏需要更多的钱去打点,她正急的上火,姚红姑就来了。
方氏之所以答应来这里上工,除了工钱外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小王庄私塾先生也住在这坊市间,现在是休沐日,如果能就近经常去先生家请教学问,那明年考试肯定把握更大。
张悦眸光淡淡的从方氏娘三个身上扫过,她虽然有些无语,但亦很理解他们的想法,实在是这洪朝重仕轻商的太厉害,商人的位置其实很低下,要不然大家怎么都朝着那一根独木桥上去了呢。
再想想这李家不也为了培养一个李恒之,砸锅卖铁卖房卖地的么?
方氏想照顾大儿子在店铺里吃好喝好有个好的学习环境,还能靠近先生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样的心思她都可以理解。
只是她转向跪在地上的虎娃,声音淡淡的说道,“你站起来,我且问你几个问题,若你回答的好,我便留下你们娘三个。”
方氏的眼里顿时迸射出了希望,赶紧将虎娃拉扯了起来,狗娃抹了把鼻涕自己爬了起来,他的眼里仍旧是怯怯的,想必方氏在家肯定没少朝他灌输以后都要靠大哥的想法。
他就算想要靠近母亲,汲取一点母爱,也是不敢的。
虎娃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微微有些昂着下颌说道,“老板娘请问。”
“你家里可有田地?田有几亩,地有几分?”
虎娃想了想道,“家里是有田地,不过我并不知晓到底有几亩几分。”
张悦又问,“农忙时节学堂应该都会放假,那时候你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我想和爹娘一起下田干活,娘不准,说让我在家里温书,爹娘带狗娃去田里干活,我便在家温书,待姐姐把饭菜都煮好了,就提着饭菜送到地头去,我则在家里温书顺便翻晒稻谷。”
“你是家中的长子,以后就是顶梁柱,你娘不许你去,你就不去了吗?你若执意要去,他们肯定也不会阻拦,你有没有想过,狗娃才五岁都能去田里捡稻子,你都九岁了,身为长兄你怎么能在家里坐得住,书怎么看得进去?难道先生在学堂上就是这样教你执行孝义之道的?”
方氏见张悦的话逐渐有严厉的意思在里头,连忙下意识的将虎娃往背后拉,陪着小心,“是我非要他留家里的,先生说他有悟性,要多温书,明年才能考好成绩。”
张悦本来想管这档子事,但是姚进源家如果条件好,想要富养一个人,她屁话都没有,可是现在这事跟她有关系了,她就要掺和一脚,她是想看看这虎娃还有救没救?
如果他能领会自己的错处,那么以后或许还有救,张悦指不定还能资助他一番,毕竟要真的成了童生又考了秀才,对她以后的发展也是一大助力。
如果他不能领会,还一味的只知道贪懒拿读书当借口,那宁可冒着得罪姚红姑,这样的人她也不敢用。
045、还算有救
虎娃的脸逐渐胀成了茄子色,他有些不敢抬头看张悦,张悦却是没理会方氏,继续问道,“书上有云:君子远庖厨,你如何看待这句话?我不要听书上千篇一律的解释,我想听听你对这句话的理解。”
虎娃的脸上有着浓郁的惊讶,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小面馆里,也是藏龙卧虎,这看着不起眼的小婶子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不成这小婶子也读过书?
姚红姑赶紧解释道,“你们可别小看悦娘,悦娘的相公以前也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秀才,后来又中了举人,只是,可惜了……”
虎娃的目光更是惊讶,只不过现在的惊讶里多了几分敬佩,难怪能说出这样有水平的话来,原来曾是举人娘子?
他握紧拳头,慢慢从方氏的背后走到张悦前面,仰起一张紫涨的小脸,“婶子,我错了,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方氏原本底气十足的样子也突然蔫巴下去了,她万万没想到,这看起来十分平和好说话的小娘子曾经是举人的夫人。
她现在只想着虎娃能过童生就好了,举人,是多么遥远而又让人羡慕的词汇啊。
张悦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很是满意,看来这虎娃还有得救。
只是她的脸上仍是严肃,“你却是说说,你错在哪里?”
“百善孝为先,不管我家境如何,我都首先应该尽好一个人子应尽的责任。而我却总以读书为借口,逃避自己的责任,我对父母不孝,对姐姐不义,对弟不慈,我这样的人不配读书。”他沮丧的低下头去,话语很重。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再说了,你先生只叫你好好温书,但并没有叫你不干活啊?倘若你家境十分殷实,家中劳动力足够,不需要你下田还可说得过去,但你家中境况困顿,劳动力缺乏,上有弱姐,下有幼弟,你却只贪功冒进,已经失了一个真正读书人的本性了,你知道吗?”张悦此刻的模样十分像她前世的父亲,总是苦口婆心的劝她,恐怕她也是到此刻才明白当初父母的良苦用心吧。
“是,学生知道错了,今天听婶子一席话,当真胜读十年书。”虎娃居然朝着张悦作了个揖。
张悦淡淡一笑,受了他的礼。
方氏到后来已经完全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了,只是她看见自己宝贝在心头的儿子居然如此委屈他自己,心里就心疼的不行,拉着虎娃的手道,“儿啊,若你不喜欢,娘不做这活就是了。”
虎娃认真看着方氏说道,“娘,我今天还要多谢姑姑带我这里呢,让我学到了许多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你如果真不打算在这里做活了,虎娃愿意在这里做工赚钱,养家孝敬二老,照顾幼弟。”
方氏惊讶的看着虎娃,赶紧摇头,“这怎么可以,不行,绝对不行,你是读书人,怎么可以干这样的活计,家里不缺这点子钱,你只管放心读书就好。”
家里明明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方氏却还要打肿脸充胖子,若不是遇到张悦点化虎娃,这个虎娃以后定然要被方氏的方法给养歪喽。
“娘你放心,书我照样会读好,明年考试也定会全力以赴,必不叫爹娘失望,只是我亦是家中长子,理应承担起养家的重担,不能只让爹娘和姐弟受累了。”
方氏见劝不动虎娃,急的都快哭了,连忙去拉红姑的手,让她帮着劝劝虎娃。
红姑虽然老实,但并不表她不明事理,她也安慰起嫂子来,“虎娃也没说不读书,嫂子你在担心什么?”
方氏泪汪汪的说道,“若是因为干活而耽误了读书,那可如何是好?”
虎娃立即道,“其实先生讲的要义我都已经会了,现在只不过是温故而知新罢了,再说我觉得跟着悦娘婶子可以学到许多书本学不到的知识。”
梨童也瞪圆萌萌的眼睛看着这个舅妈,其实他不太喜欢,每次娘带他去舅舅家,他都觉得这个舅妈眼底里只有虎娃表哥,其它人都瞧不见。
若桌上菜碗里有一点肉末腥子,那必是要先往表哥碗里去的,有一丁点好菜好饭,必要先可着虎娃表哥先吃的,就连他是客人都要靠边站。
所以他不太喜欢去舅舅家,虽然舅舅待他极好,经常扛着他玩骑大马的游戏,让他很快活,可是他不喜欢这个舅妈。
虎娃站到张悦面前,背挺的直直的,“我免费给你干一个月,你看看我中不中,如果中,你就留下我,还得给我工钱,如果你觉得我不行,我自动走人,绝不聒躁,如何?”
张悦看小小年纪,倒还蛮有意思的,当下点头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接下来大家商量方氏娘几个的吃住问题,早晚吃住都在店里,这个自不用说,然后住呢,小王庄距离这坊间可是很远的。
方氏终还是心疼大儿子,最后决定早晚带着狗娃回家,因为晚上还要给姚进源煮晚饭,田里的活计也是要做的,而虎娃则住到梨童家去,他除了在面馆干活外,还要温书,不能因为赶路而耽误了时间。
张悦知道这已经是方氏退让的底限了,她也没有多说,虎娃究竟会变成哪样,还要以观后效。
她如果一旦发现虎娃光说不练嘴把式,她会果断不留情的把他赶走的,因为他不想因为一丁点心软而坏了大事,留下后患。
而方氏就算她最初不懂,但是在大家的开解下她也应该明白,这样养娃,最后只能养条白眼狼出来,如果她执迷不悟,那一切苦果自然自己吃了。
这边事了,临近中饭时刻,客人逐渐多了起来,张悦去后头削面,李红姑帮着看火端面,梨童完全适应收帐小童子的角色,认真的看着客人,开始收钱。
虎娃也没闲着,一看见客人吃完,赶紧将碗和筷子放到盆里,端到后院去给他娘和狗娃洗。
狗娃太小,怕洗不稳盘子碎了就不妙了,于是只让他负责用瓢把水从桶里舀进盆中,然后再将脏的水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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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引导
最近两天来的大多是回头客了,尤其最频繁的就是旁边布庄的老板周连勇,还有赵林和程前二位捕头。柳平潮自打开业来过一趟后,倒是没有多少时间来。
“何先生您今天来的有点迟啊,快,快里面边,还是老样子吗?”梨童当真聪明,一些只要来了二次的客人喜好,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并且在识人待物方面也很精明。
这个何先生今年约莫三十五岁左右,身形纤弱的很,头上戴着学子帽,相貌清秀,身上穿的衣服外面一件被洗的有些发白了,是一件深蓝色的棉布长衫。
虎娃原本正在后院帮母亲洗碗,此刻正甩了水出来,打算帮着迎客,结果喜出旺望的喊出来,“先生?”
何必清顺着声音望过去,却原来是自己在小王庄的得意弟子姚文明,外号虎娃的那个男孩子。
“你怎会在此处?”
虎娃脸色微微有些窘迫,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了似的,低下头,“我随母亲在此处做活计,不、不过我并没有耽误学业。”
他是怕先生骂他不务正业么?张悦正好端了面从后面出来。
“嗯,甚好,文明你总算想通了,我原本是打算等过了这段假期,再与你好好聊一聊。我等读书人理应如此,若然堂堂学子连五谷都不分,还妄谈什么治国之道呢?治国与民本来就是一体的。”何必清侃侃而谈起来。
虎娃的眼里立即发出喜悦的亮光来,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何必清。
何必清微笑的拿起筷子,吃了口面道,“怎么,不相信么?别说是你,就连我现在农忙的时候,也是要下田干活的,不知道农民之疾苦,又如何能在未来当有出头之日时为民作主呢?”
张悦亲手装了满满一大碟咸菜送到桌上,笑道,“小妇人虽然不太懂这些,但亦听过一句话,国家是舟,百姓是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所以百姓是最重要的,而想体会百姓苦,莫不若自己成为一个百姓。”
陆自在这日批阅公文有些疲惫,府里的厨娘问及午饭想吃些什么,他便想到了柳叶面,是以换上便服,一路走了过来,正好听见张悦的这番话,便立即拍起手来,“张娘子这句话说得好啊,真看不出来,你一小小坊间娘子,竟也有如此见识,真是可惜了,若是男子,必能成为我洪国栋梁。”
“陆大人快快请进。栋梁什么的,小妇人可不敢当,小妇人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大人见笑了。”
何必清忙站起来和陆自在微微抱了个拳,何必清是秀才,见了官原本不用行礼的,但是陆自在是清官,来这青峰县虽然没多久,却做了好多善事,颇得名声,何必清这是尊敬他的行为。
其它人见县令大人来了,当然也要过来行礼,却被陆自在拦住了,让大家随意吃面,不必拘束。
陆自在见张悦给自己的这碗柳叶面,碗又大,份量又多,便笑了起来,“张娘子这碗面可是想收十六个铜钱?”
张悦当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不过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大人如果给了,小妇人不敢不要。”
“哈哈,好个刁滑的小女子。”陆自在便吃起面来,吃完面又与何必清聊了会国家之道,这才离去的。
何必清吃过后,亦是告辞了,虎娃十分客气而且恭敬的将他送到门外。
过了晌午,人便逐渐清冷了起来,红姑和方氏在后面挑水劈柴洗碗,而张悦却和三个孩子在前面说话。
张悦想试一试这虎娃脑子灵活不灵活,便问道,“虎娃,你看婶子我这面馆市口不太好,巷子有点深,虽然有句老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我亦想生意能够好点,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如果你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来,我这个月就给你工钱。”
梨童大眼灵动的转来转去,“要不我再端碗去大街上转悠转悠?”
张悦摇头,同样的招数用多了,就容易起反作用了。
虎娃也沉思起来,试探道,“要不我们去巷子口把客人拉进来?”
张悦依旧摇头,犹记得前世许多黑饭店也用这招,反而招客人埋怨。
狗娃看看左边,看看右边,抹了把鼻涕,继续自己玩自己的。
张悦开始引导着说道,“不知道虎娃有没有听过刘邦这个名字?”
虎娃立即点头,“刘邦乃是汉高祖,据说他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亭长。”
梨童没读过书,于是只能双眼茫然的看着他们,张悦喟叹一声,待日子过安稳些了,一定要送梨童上学,以梨童的资质,若是再读了书,未来的成就必不下于虎娃。
张悦现在在虎娃的心里已经和何先生等同的位置了,但凡一般的小妇人谁敢在县令面前谈笑风生啊,连陆县令都说悦娘的面做的好吃。
既然张婶子提起汉高祖的事来,必有深意,倒底是想表明什么呢?张悦见他锅眉沉思的模样,不由再进一步引导道,“既然你读过汉高祖的故事,想必应该知道他是如何成功的吧?”
刘邦的成功在历史上是众说纷芸的,这里的历史指的是洪国以前的历史,洪国是自明朝以后的分支,张悦以前知道的历史是自明朝后是清朝,但是在洪国,却是明之后,到了洪朝。
虎娃突然一下子站起来,他好像有点明白张婶子的意思了,刘邦之所以能够成功,除了他的胆大心细机智和谋略之外,还有一点,他很会看形势,也会借势。
那么引申到张婶子之前说面馆生意不兴,又说到刘邦,难道张婶子是想说要借谁的势吗?
是陆县令!
“婶子,我明白了,你是想告诉我们,要借陆县令这颗大树来乘凉对不对?”
张悦竖起大拇指,笑了,“孺子可教也!”
与其她去教他怎么做,不如授与方法,有些东西就是要活学活用的,不但是在开店做生意上,读书也一样,如果只是死读书,未来成不了啥成就,最多变成书呆子。
张悦肯定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的这种方法,给虎娃的人生带来重大影响,也为他未来成为一代鸿儒打下基础。
047、歌谣
开始时候张悦和虎娃说的什么之乎者也,梨童听不太懂,他很着急,但是虎娃一说出最后一句话,他立即就明白过来,摸着大脑门笑起来,“原来表哥和婶子说的是这意思,还云里雾里折腾了半天功夫,不就是说要沾县令大人的光嘛。”
梨童的话虽然糙,但是理却很正,就是这个理。
“可是这个光也是不能乱沾的,我们得想个巧宗,这样既沾了光,还不给县令添难。”
这样一说,问题又来了,就是要如何借势?
梨童摸着下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要不然当客人进来时,我就在旁边假装和狗娃聊天,就说县令大人也很喜欢这面,经常来吃的话?”
张悦赞赏的送给梨童一个大拇指,把他喜的直抓头挠耳。
“梨童的想法很好,只是这样的话只能局限里店内的客人,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街的客人,更多的客人主动到咱们店来吃面呢?”
虎娃毕竟还是走读书人的路子,“要不咱让县令大人给写个对联,夸一夸咱面馆?”
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不适用现在,张悦打算等驿馆建完了,皇上陪着贵妃娘娘探完祖籍后,再趁热打铁,让县令题字,给面馆上匾。
狗娃一个人玩的无聊,又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便拿出石子来跑到铺子前面的路上捡子玩。
这时候隔壁一个小女孩摇晃着脑袋,头上扎着两个朝天小辩,手里拿着糖葫芦,一边哼着小燕子穿花衣的歌谣一边从这铺子边走了过去。
梨童和虎娃几乎是同时就想到了,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编一段歌谣,让小孩子们都来传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就都晓得了。”
终于引导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题了,好在这虎娃没让她失望,脑子还算灵活,不是那种迂腐的书呆子,值得她投资。
梨童和虎娃同时想了几个,最后张悦却取了梨童的那个方案,虎娃死死咬住嘴唇想不通。
张悦笑嘻嘻看着他,“你觉得你写的那歌谣文绉绉的,先不说有几个人能听懂,就说孩子唱来不觉得拗口吗?”虎娃这才恍然大悟。
不但做人要学会变通,读书亦是如此。这就是张悦想要教给他的道理么?他再次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对她的佩服又多了一份,尊敬也更深了一层。
梨童在虎娃面前一直是自卑的,今天张悦会采用他的方案简直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而且自己居然打败了一向被众人捧的高高在上的表哥啊。
他开始以为是因为大家是邻居,悦娘才偏帮他,后来悦娘一解释他立即就懂了,而且张悦随口安慰他的一句话让他记忆犹新。张悦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完全没必要都去挤读书的那根独木桥,也完全没必要因为没有读书而自卑。你没有读书是家庭境况所限制,又不是你本身笨读不了书,你有什么好自卑的。
梨童的歌谣虽然简单易懂,但却不押韵,歌谣要朗朗上口才好,于是两个孩子一个大人再度脑袋挤在一块儿又改了一番,最后落定为:葫芦巷里柳叶面,量足汤美味儿鲜,娃娃吃了乐哈哈,价美物廉县令夸,秀才捕快都爱它!
张悦抓了二十个铜钱,虎娃和梨童每个人十个,让他二人到坊市间找那些乞丐和顽童,让他们不停的在各条街和路上传唱,唱一天给一个铜钱。
乞丐们本来就是没有收入的,一听还有这个好事立即抢着干,那些孩童们也高兴的不行。
张悦没想到那歌谣的效用还不错,原来清冷的下午竟然也来了十几位客人。
客人一进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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