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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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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心怡脸色颇为无奈,自从他被朱由崧从洛阳带到北京,朱由崧就一直对她礼敬有加,而此时却直呼其名,可见朱由崧的心情很差。

“殿下,属下有一件要事禀告!”张风府敬了一个朱由崧定下来的标准军礼,用他一直从容的口吻说道。

朱由崧这次却没有急于询问张风府接下来的内容,他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坐姿,注视着对方,朱由崧的眼睛当中没有什么波澜,只是一种平静的注视,却让张风府有些惭愧,固然他做的事情绝对是为了朱由崧好,不过其中肯定也有想要成为“拥立之臣”,之后大展拳脚的意思,功利之心大过了为国之心,这才是他惭愧的根源,不过他重新鼓起勇气,说道:“王爷,是您的一位长辈要见你!”

“长辈?”朱由崧还以为张风府会澄清他所作的事情,却没想到他并没有任何辩解,反而先让他见一个人,还是他的长辈,这让朱由崧起了疑惑:“那就让他进来吧。”

“王爷,您不先问问那个人的身份吗?”

朱由崧笑道:“你是总参谋长,我相信你让我见的人,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朱由崧对他的信任,让张风府也不禁语塞,半晌,说道:“王爷,请您相信,我们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大明!”

张风府看了看窗外,此时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万历帝被福王朱常洵扶着走了进来,福王朱常洵笑道:“崧儿,好久不见了!”

朱由崧不禁惊讶道:“父王,你不是在洛阳吗?还有皇爷爷,你们怎么?”

朱常洵笑道:“是枢密院的人担心我在洛阳不安全,所以特意将我,还有你母亲一起接到了济南,毕竟这次皇兄……他做的事情……唉!”

朱常洵虽然在叹息,不过他的心情确实不错的,毕竟就藩洛阳之后,原本以为皇位已经是不保,而然没想到此时太子昏招连出,却让他有了成为皇帝的机会。

朱由崧看着万历帝和朱常洵,不禁苦笑道:“原来枢密院已经将皇爷爷救了出来,这倒是我错怪他们了!”

万历帝微微笑道:“崧儿,这话你就错了,可不是我被他们救了出来,而是我命令他们临走的时候将我一起带走的,而且这件事情我也有份,可以说是我跟你是在一条船上的。这件事情,我还可以算是主谋,你要是想要追究责任的话,就先把我算上吧!”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追究谁的责任就先不要提了,现在国家形势危急,我们应该想一想,怎么用最低的损失让国家重归于稳定,否则我们几代人这些年做的事情不就白费了吗?”朱由崧诚恳地说道。

万历帝说道:“到此时还能够顾念大局,崧儿,你的确能够成为一个好皇帝,其实事情走到这里,也是你的错失,你主持建立议会,开启关税,增加国家税赋,加强枢密院的权力,增强军力,还有你做的山东模式,以及在海外开辟的大片土地,都让百姓、商人和朝廷得了利,民间无论是谁都对你寄予厚望,俨然是下一代君王的最好继承人,若是你能够直接发动你的力量将太子废黜,他恐怕也不会生此恶念,正是你太过小心谨慎,或者是顾念亲情,让太子认为还有机会挽回,便开始纠结杨涟、钱谦益等东林党人,阻挠你的改革!”

“你应该明白,当时朝中***已经在蠢蠢欲动,而你偏偏在此时提出南征,你自己也应该有自己的打算吧?”万历帝微笑着说道。

第二十一章 短命皇帝(上)

对于万历皇帝对事情的分析眼光,朱由崧只能表示佩服,说道:“的确,我所做的事情,他们都表示反对,这些人已经不是在为国考虑,而是单纯的为了党争而党争,这种人留在朝中是最麻烦的,我是打算我离开之后,让他们原形毕露,借着这次机会,直接将他们清出朝堂,否则朝中有了这些人存在,非但带坏了风气,而且也让那些想要做事的人,无法静下心来做事!”

万历帝笑道:“你是打算只动这些臣子,却不动太子,只可惜事与愿违,他们的动作太大了!”

朱由崧皱了皱眉头,说道:“皇爷爷,你早先也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还让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这对我们大明的天下和百姓都非常不利!”

万历帝笑道:“发展到这种地步?什么地步?如今李如柏乖乖滚回了辽东,而北京城已经成了一个空壳,难道他们还能如何?只要你带兵回到京城,他们也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与我们大明江山又有什么关系?太子……朕也知道朕亏欠他太多,这次你就给他找个地方,让他好好安度晚年吧!”

正在朱由崧跟万历皇帝讨论如何处置太子的时候,太子却已经被政变的变化给弄得六神无主了,原本开始的时候,控制内阁几乎是一蹴而就,然而之后枢密院和皇帝却都找不到了影子,太子若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就白费他在万历帝的阴影之下隐忍了几十年了。

如今朱常洛能够打的牌已经不多了,在他面前放着一张明黄色的绢帛,其中嵌着一张黄纸,那是书写圣旨的绢帛。

“徐鸿儒”朱常洛在上面写上了三个大字,他的书法秀气而失之力度,细长的笔体,很容易会让人认为是女人所写。朱常洛虽然是在写字,实际上却是在思考他如今能够打的牌,徐鸿儒此人虽然曾经是白莲教的高层人物,不过此时他一入宫就已经失去了白莲教当中的权势,而其他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疯子一般,之前按照他的计划,控制内阁,控制枢密院,除掉皇帝,这种计划就算是成功了,他也背上了弑君弑父的名字,这江山如何做得久?若不是徐鸿儒,他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朱由崧”,向那位皇侄投降,朱常洛不禁苦笑,那位皇侄虽然手腕厉害,不过对于自己的家人,却往往能够网开一面,向他投降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现在他能这样做吗?就算是他这样做了,朱由崧可以让他面与惩罚,但是其他人呢?如果他不死,很多人恐怕都活得非常不安宁。

“韩庚”,这人虽然救了他,不过却不是什么死忠的人,若不用手段笼络与他,他恐怕也不会对自己付出忠心,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能够笼络他的?

“韩卿家,最近扩军的事情如何了?”在乾清宫当中,朱常洛正在于韩庚观看禁卫的演练,这些禁卫自然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一拳一脚都极为有力,这让朱常洛看得十分满意。

韩庚不禁叹道:“难啊,铠甲、器械、粮饷无一不缺,就算是征召士兵,也没几个人愿意应招的!”

李如柏知道不好之后,早早地离开了京城,跑回了辽东,而李如柏离开之后,整个京城变成了一个兵力空虚的地方,面对朱由崧在山东的二十万大军,徐鸿儒唯一的办法,也只能依靠韩庚来,扩大宫中禁卫的数量,来维持他对京城的控制,不过没有粮秣,没有军火,更没有财源,这让他的扩军行动举步维艰,而且他也不敢用强制措施,抓壮丁,毕竟现在北京城里百万百姓,要是激起了民变,他们手里的那点禁卫还抵挡不住这么大规模的民变。

韩庚站起来,半跪在地:“殿下,微臣无能,让殿下失望了!”

“韩卿家,不必多礼,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日后见我可不拜!”朱常洛连忙将其扶起来,按在椅子上,说道:“如今我也就只能依靠韩卿家了,你也应该知道在禁卫当中,陆统领根本就是与那北海王一党的,而李统领则是杨涟他们安排的人,这些人都靠不住!“韩庚不禁惊讶道:“难道殿下认为,杨涟杨大人他们会背叛太子?”

朱常洛冷笑道:“不是会不会的问题?他们原本只是准备打着我的名号来争权夺利,根本没有真正拥我为帝的意思,如今我如此发难,他们恐怕早已经不再将我视为正统,现在巴不得我山东的那个皇侄打过来呢!”

朱常洛向边角一使眼色,一妙龄女子姗姗而来,将一盏香茶奉在韩庚身旁,那女子神色凄苦地说道:“韩将军,妾与太子殿下的安危,可就要全仰仗您了!”

韩庚抬头一看,却发现那竟然是朱常洛的宠妃李选侍,李选侍美艳无比,如今也不过二十多岁,正是芳华绽放之时,不过稍一靠近,一股如兰似麝的香味袭来,让他心猿意马,这让他不禁直接跳了起来,说道:“娘娘,这可是如何使得!”

而此时韩庚却发现,朱常洛却已经早早的离开了,这让他不禁心中一阵急跳,在眼前这美人,是如此的诱惑,再加上朱常洛的暗示(发生什么,自己想去吧,我是不会写出来的)……

太和殿上,朱常洛端坐在龙椅之上,而下面则是六部众卿,虽然外面局势动荡,却仍然挡不住朱常洛想要真正坐上这个位子的冲动,因而还未登基,他就已经坐在了太和殿的龙椅上,而下面的众臣,内阁诸位仍然还在软禁,那些大学党,已经不配合的东林党比如赵南星、孙如游等人也被排除在这里这次朝会之外。

如今这六部众卿,不过是前些日子徐鸿儒拉拢的“复社”之人,以杨涟、钱谦益、汪文言等人为首建立起来的“正统朝廷”。虽然这些人标榜正统,然而朱常洛未登基,甚至是没有确认万历皇帝的下落,就急匆匆地坐上了龙椅,明显是有违正统,这些人却全当没看见。

“诸位爱卿,如今事情紧急,外有奸王作乱,这登基大典,我看就从简而行,今天我就当众宣读祭天文书,如此就行了,你们看如何?”朱常洛还未做上龙椅,就已经开始破坏他自己的正统了,但是下面这些人仍然表示赞同,杨涟虽然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汪文言紧紧拉住,根本不给他进言的机会。

很快等朱常洛抑扬顿挫地读完了那特意简略的祭天文书之后,便开始接受众臣的朝拜,如此他便儿戏一般地登上了大明朝的皇帝之位。

登上皇位之后,朱常洛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解决如今的财政危机,万历帝离开的时候,早已经将内帑的库银转移到了其他地方,而朝廷的库银,如果没有议会和内阁的允许,根本不能开启,况且就算是能够开启国库,朱常洛也能够料到,其中根本不会有多少钱财,既然那些人能够连内帑都不给他留下,更别说国库了!

现在无论是官员的供给,还是军队的扩建,都需要大把的银子,他却不知道如何处理,徐鸿儒在朱常洛面前附耳低语了一阵,朱常洛看着汪文言说道:“汪爱卿,你说过曾经筹集了三百万两白银,可供我们救急之用,不知这三百万两白银,如今安在?”

汪文言不禁苦笑了,原本他利用自己基层工作的经验,的确是拉拢了一批的缙绅商户,想要一起干大事,不过联合早报上却直接登出了北海王二十万大军即将北上的消息,北海王的军功赫赫,刚刚平定了登州之乱,而刚刚在南洋打得那些西洋人屁滚尿流,他们当然不知道登州之乱和南洋战事的实情,不过既然两次战争北海王都打赢了,那么北海王的军容恐怕都赶上当年的永乐皇帝了,如今直接北上,那个人能够挡得住?这些人原本就是墙头草,现在哪里还敢出钱。

不过此时被这位新鲜出炉的皇帝点出来,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去,不过此时他突然灵机一动,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法子,说道:“皇上,如今微臣手里是没有银子……”

听到这里朱常洛脸色不禁一冷,汪文言不敢再卖关子,连忙说道:“不过微臣知道在京城当中一个地方有着许许多多的银子,别说三百万,就算是三千万都不在话下!”

朱常洛急切地问道:“究竟是什么地方?”

汪文言得意地说道:“就在北方银行和证券交易所里,那里的银子堆满了银库,就算是国库都没办法与之相比!那北海奸王虽然能够将枢密院和他的亲信转移出去,不过家产却仍然留在这里,臣在之前已经探查过了,那些地方仍然正常营业,掌柜伙计都还在那里,只要把这个地方查抄,封存,我们的军费还会短缺吗?”

朱常洛不禁大喜道:“好,汪爱卿果然是良才,韩庚,马上派人把北方银行给封了,将其中的银子提出来!”

第二十二章 短命皇帝(中)

“皇上,不可!”杨涟和李三才连忙叫道,他们二人眼光自然要比汪文言这个狱吏出身的家伙更加宽广,那北方银行和证券交易所虽然是朱由崧和乔家弄出来的产业,不过这种金融行业机构已经牵扯了太多人的利益了。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南到南洋,北到北海,都有人将家产投入其中,如果真像汪文言所说的那样,那就等于将这些人的财产抢夺到朝廷手中,到时候谁还会承认他们这个朝廷?那可就要天下大乱了。

却听杨涟急切地反驳道:“这可万万不可,如果真的这样做,可就要得罪天下人了!”

汪文言却不以为然,说道:“不过是查封几个店铺,怎么就得罪了天下人,反倒是杨大人一直在这里动动嘴皮子,阻碍太……皇上收拢财权,是不是别有用心啊?”

杨涟冷笑道:“我别有用心,我的忠心天地可鉴,你这样做根本就是祸国殃民,议会也不会同意的!”

“议会?”一听到这两个字,朱常洛的脸色就更低沉了,朱由崧虽然并没有怎么依靠权势欺压朱常洛,不过朱常洛却认为朱由崧才是真正能够推翻他的皇位的人,若是没有朱由崧,现在他一定还在安安稳稳地当着太子,等到他父皇西去,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根本不需要如今这样的篡位之举。

朱常洛是在嫉妒,嫉妒朱由崧小小年纪居然就能够做成那样的功业,万历帝实际上也曾经给了他参政议政的机会,然而他却一直没有什么作为,因此每当看到议会,心中就会想起朱由崧,对于朱由崧的一切,他都有一种痛恨感,恨不得从世界上抹掉朱由崧存在过的痕迹。

“议会?那不过是北海奸王的乱政,如今新君登位,自然要拨乱反正!”汪文言跟朱常洛很像,都是恨死了朱由崧,要不是朱由崧,他也不需要在锦衣卫当中受那么多苦,要不是李三才神通广大,如今他还不一定能够活着呢。

李三才不禁苦笑,银行和股票交易所的事情还没有说完,就又要封闭议会,驱逐议员,议会运行了一年的事情,事实证明这种议会能够将民间的声音传给朝中,同时也能够为朝廷增加税收,是一种难得的良政,而且其中又包含了东林党、大学党以及南北诸财阀的政治要求,一旦关闭议会,那就表示着新朝将不会允许难背财阀参与朝政。

现在的局势仍未明朗,争取各派系的支持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现在居然要自绝于南北财阀,就算是他们李家在江南商会当中有些脸面,一旦朱常洛做了这两件事情,他也不可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帮助了,只是劝诫……如今朱常洛已经不是太子,而是皇帝了,媳妇熬成婆,他再也不用压抑自己了,装成乖孩子了。

不过杨涟并没有看到这一点,他还以为朱常洛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太子呢,他连忙说道:“皇上,这万万不可啊!”

汪文言冷笑道:“有何不可?”

“你,你这个小人见识浅薄,根本不明白其中的厉害!”杨涟对汪文言的态度,实际上跟赵南星也差不多,都十分看不起他,只不过是利用他为东林党做事而已。

汪文言颇为不屑地冷笑道:“我怎么就不知道其中利害?倒是杨大人是别有想法吧?那些有钱存进钱庄的人,哪个没有跟奸王逆党有联系?朝廷不把他们抄家发配已经对他们仁至义尽了!”

等到朝会开完,正阳门的前门大街已经沉浸在了暮霭当中,如今的前门大街因为京津铁路的开通,在前门加了一座火车站,再加上策划当中京沪铁路和京汉铁路,让整个前门大街成了北京最繁华的商业街,即使京城政局突变,这里的繁华仍然在持续着,来来往往的购买年货的人络绎不绝,这些人并不关系高层有什么变化,他们关系的只是自己的利益。前门大街这里还是整个大明朝最重要的金融中心,那前门大街中心的那数十座高达十几层的高层建筑就是一再扩建的交易所和北方银行的所在地。

不过因为袁心怡张风府等人早有安排,如今的北方银行和交易所的负责人柳三立早已经得到了消息,跟枢密院一起离开了北京,连门上也贴上了暂停营业的招牌,让这十几座高层建筑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然而一队持枪的士兵却打破了前门大街的安宁和祥和,惊醒了这座百年未曾遭遇战乱的北京城,百姓们纷纷离开了摊位,找个人家就钻了进去,门窗后面一双双惊恐未定的眼睛看着那些寒光闪闪的步枪,正当这些百姓正在思忖究竟哪家会倒霉的时候,这队士兵已经走过了这商业街,来到了那一片交易所和银行组成的北京的金融中心大厦之前。

停业已久,冷冷清清,汪文言看着眼前的黑洞洞的大楼,不禁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一旁个是从连忙将一张檀木椅子给他搬了过来,万文艳一撩官袍得意地坐了下来,朝后面的士兵一挥手。

顿时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便将几十座高层大楼围得铁桶一般,水泄不通,紧接着几个禁卫便带着斧钺和削尖的圆木将银行和交易所的大门撞开,看着那宽敞明亮的交易大厅,汪文言露出一种贪婪的目光,仿佛那成堆的黄金白银就在他面前,再次一挥手,后面的士兵便涌入了大厅当中。

不多时这个往日秩序井然的交易所当中便传出来一阵乱七八糟打砸抢掠的声音,周围的百姓看到这些士兵没有要打仗的意思,也都纷纷站了出来,在周围看热闹,看到此景,有人长吁短叹,有人却点头称快,几个闲汉无赖看到这往日的财富象征,居然被这样肆意毁坏,不禁纷纷起哄叫好,这无疑是助长了汪文言的气焰,心想你不是说我逆民心而行吗?现在我查封这交易所,这么多叫好的,这是说明我的英明。

这些人便将一个掌柜的模样的中年人和几个穿长衫的账房给带了出来,汪文言官腔十足地说道:“把柳掌柜带过来!”

汪文言话音一落,几个士兵便架着那个肥胖的掌柜带来过来,道:“禀大人,柳掌柜带到!”

汪文言点了点头而后一挥手,那几个士兵便将柳掌柜放开,接着问道:“你就是柳掌柜?”

“大人,小人柳三变,是柳三立那小子的堂兄,这次是被柳三立那小子给骗了,小人冤枉呐!”这位柳掌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是被那些士兵给吓坏了。不过汪文言小吏出身,最喜欢的就是看到这些人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样子,这能让他找回一种当官老爷的感觉。

“柳三变?”汪文言不禁乐了,笑道:“你怎么不叫柳宗元呢?”

柳三变一本正经地说道:“家父柳宗元!”

汪文言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笑过之后,这才想起正事来,问道:“现在北方银行和交易所里面可还有别人?”

柳三变摇头道:“没了,我原本是在通州的分行做掌柜的,前些日子我堂弟对我说,让我来总行这里看着,他要出门!”

“你堂兄就没有对你说,他为什么要出门吗?”

柳三变脸色一苦,说道:“难道他犯了什么事,要出去逃命吗?”

“嘿嘿,正是,他犯的可不是小事,而是谋逆大案,你是不是他的同谋?”汪文言突然出言恐吓道。

“冤枉啊,大人,小人冤枉啊,要是我跟他同谋,他就不会来害我了,把我留在这里,那不就是害我吗?”柳三变哭丧着脸喊冤,他就是一个小掌柜,做起事情来还算是称职,结果搭上了柳三立的线,弄到了一个分行行长,却没想到这北京的天说变就变,原本的万历万岁爷还没发丧,这新帝就登基了,更没想到柳三立居然拿他来顶缸,虽说我在职期间沾了点小便宜,也用不着这么对我吧?

“既然,你说你冤枉,那么我要了解一下这些逆党的消息,从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得有丝毫隐瞒!”汪文言却无心去追究柳三变的事情,见柳三变点了点头,直接问道:“现在交易所和银行里有多少钱?”

柳三变说道:“银行里还有一百万两的黄金和五百万两的白银,那是银行原本准备铸造金币发行金元所用的,交易所里也有很多金条,不过都是封存在仓库当中,我并没有钥匙……”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这世上再也没有比黄金白银这种金属更能令人疯狂了,一听说有金条,汪文言红着眼睛,说道:“给我搜,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银库给我搜出来!”

“是!大人”随行军官连忙带着一队禁卫重新闯进了交易所当中,说完汪文言嫌恶地看了看柳三变,说道:“这人是叛逆亲属,抓起来,秋后问斩!”

“大人,饶命啊,我可都没有骗大人啊!”一听说自己居然被判了个秋后问斩,柳三变就像是疯了一样大声喊叫着,然而无论他怎么叫,都无济于事,汪文言此时正在享受生杀予夺的快感,等到皇上下令,那北海王恐怕也会被自己这样拉下去问斩吧,不过北海王身边的那个姓袁的女子可真是漂亮,杀了就可惜了,反正自己现在已经用不着讨好钱谦益了,毕竟现在自己在新君面前已经要比钱谦益这帮子伪君子要得宠得多了,自己将之收为内宠,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夕阳西下,银行和交易所门前已经打起了火把和汽灯,星星点点的,将整个前门大街照得通亮,因为看热闹的忘了时间,而顺天府似乎也忘了执行宵禁,周围那些围观的百姓有增无减,人们纷纷议论着,究竟能从里面搜出多少金银财宝。汪文言手中端着的定窑明青花茶碗已经变得冰凉,不过他却仍然没有感觉似的往嘴里送去,灌上了一口冰冷的茶水,仍然没办法熄灭他那种对金银的狂热,随着时间越来越晚,他的心情也越来越焦急,怎么还没有反应,难道这次要白忙活一场。

可就在他心急如焚如坐针毡的时候,先前进入交易所的军官,突然出来,后面还抬着几十个大箱子,每个大箱子都需要七八人一起抬,才能够抬起来,那军官说道:“大人,我们在后面发现了一个钢铁为壁的地窖,这些箱子就是从地窖里抬出来的!”

汪文言急切地说道:“你们打开看了没有?”

“这还要等大人的命令!”那军官说道。

“那就赶紧打开啊!”

随着钉箱子的大钉子被撬出来,在汽灯的照耀之下,一箱子梯形的金条横竖码放得整整齐齐,金条在黑夜当中的灯光照射之下,闪耀着令人疯狂的金黄色,连续检验了其他几个箱子,其中全都是黄橙橙的黄金,紧接着又从银行那里搜出了大量的金鹰,这让汪文言不禁大笑起来!

汪文言兴奋之后,看了看周围的百姓,说道:“都到了宵禁时分,怎么还都在这里逗留,再不回家,都抓进大牢里!”

驱散周围的百姓之后,汪文言与众多的禁卫将这些金银拖走的时候,却没看到在墙角之处,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眼中却露出一丝轻蔑之色。

宽敞的厅堂让高高的玻璃吊灯照耀得通彻明亮,然而下面的圆桌当中,却有一个人突然将手中价值不菲的官窑瓷碗扔到大理石的地面上,碎成了几块。

“汪文言,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只乱跳的小跳蚤,居然也敢没收我的银子!”因为江南商会和北方财团在银行和交易所当中都有重金,被汪文言没收之后,他们的损失也是极其巨大的,这让他们不禁急了,因为北京的形式变化莫测,因此这些惜命的人也都纷纷离开了北京,来到通州落脚,并且相互之间举办了一个会议,磋商新朝没收银行和交易所这些金融机构的黄金白银的这件事情,此时陈家玉首先沉不住气,在会议上咆哮了起来。

朱纯臣不禁嘲笑道:“陈先生,你们徽商缙绅不是都自称是正统吗,一直不肯放弃与杨涟那些人的合作,如今怎么了?人家抄起银子来,可没把你们的银子放过吧?”

张维贤摇了摇头,说道:“成国公,如今大家都是损失惨重,我们应该好好想一想怎么挽回损失,不过在这里搞内讧!万岁爷还生死未卜,太子殿下就这样匆匆登基,其中的意味耐人寻思,如今他居然又把北京前门大街的金银都抄了,我们在北海和东瀛的生意可就要全泡汤了,还不知道会损失多少呢!”

张维贤现在仍然称朱常洛为太子,就说明他根本不承认如今太子的地位。

“你们的生意损失大了,我们江南缙绅的损失就少了吗?那个汪文言也太过胆大妄为了,我们为大明缴纳税赋,充实国库,他居然无视我们江南缙绅的利益,我们必须要制住他这种胆大包天的行为!”陈家玉不禁吼道。

朱纯臣冷笑道:“制住人家?你拿什么制住人家?汪文言现在可是太子殿下面前的大红人,掌握了一半的禁卫!”

陈家玉坐了下来,喝了杯茶水,湿润了一下因为吼叫和急躁而干渴的喉咙,说道:“我们就在议会上提出提案,要求汪文言,归还黄金白银,重整交易所和银行!”

朱纯臣、乔文秀、苗世东、宋传典等北方财阀的家族代表都不禁对陈家玉怒目而视,就连张维贤也不禁眯上了眼睛,看来这江南商会是眼馋他们北方财阀把持着大明的金融体系,打算借着这次变天的契机,来从北方财阀手中把这块肥肉给挖出来。

重整交易所和银行?说得好听,根本就是想要把其中的股份吞掉。

张维贤依然用他一贯平和的语气说道:“陈先生,有件事情恐怕你还不知道,如今的议院已经被太子殿下下旨封了,你要想从议会上对抗汪文言这个小人,恐怕是不可能了!”

张维贤的语气虽然平和,不过却透着一丝冰冷,这个一直温润如玉的君子也发火了,陈家玉也知道自己犯了众怒,连忙缩了回去,不过众人还是被张维贤所说的事情给吓了一跳,查封议会,他们这些商人就会重新被打回原型,任由那些官老爷予取予求。

此时王博却说道:“查封了议会?这可是帝王了解民间的通道,更是为户部国库增收的手段,新君……太子殿下这样做实在是令我等寒心啊!”

朱纯臣眼中冷光一闪,说道:“要我说,现在能够扭转乾坤,澄清寰宇的还得是北海王殿下,太子……万历皇上的生死安危还没有弄清楚,太子怎能登基为帝!”

第二十三章 短命皇帝(下)

原来一直安安静静的沈应奎,说道:“诸位,现在太子殿下的确是站在我们的敌对一面,不过我们又如何保证北海王殿下登上了皇位,就不会对我们的钱财,予取予求呢?”

“应该不会吧?北海王殿下对我们这些商贾一直多有照顾,而且还为我们开办了议会……”这人说道后来,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了,既然如今太子随随便便派一个狱吏出身的汪文言就能够将议会查封,那么朱由崧的手段何其厉害,查封议会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沈应奎看了看四周,对于他提出来的这个问题,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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