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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女医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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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他的当日的狠心之语,她不曾错过他的每一个神情,只是一闪而逝的黯然后他却笑了。
他看着她,极为认真道,“好,我很快便带着你想要的一切来娶你。”
而后他转身离去,她将陆府的大门紧紧合上,再不曾为他敞开,但最终还是没想到他会陪着她死。
往事历历在目,她对他似乎一直都很坏,他只无怨无悔默然承受,给她想要的一切。
忍不住再次回首,云月华看着这世间唯一一个为她受尽苦难的男子,双眸中是朦胧得雾气,她低声道,“无论你信否,她都活着,关注你的一切,你若死了,她才是真的活不下去,你可明白?”
闻言,萧子卿一怔,抬眸看着她。
云月华转身走了出去,他未在纠缠询问,默然垂头,安静坐在床上。
见到在屋外打转的御医,她隔着面纱道,“王爷无事,几位若是不安心,可亲自前去查看。”
三人面面相觑,随即安心舒气,项上人头总算保住了,同时对她行礼致谢而后诚惶诚恐走进屋里。
云月华将目光对上拿着丝帕轻嗅的云默寒,他也正好看她,神色复杂却未多说什么,上前牵着她往外走。
直到上了马车,他紧蹙的眉还未展开,将丝帕递到她跟前,“月儿,为兄想要的解释不是梦中陆悠然将一切告知你,所以你才亲自绣了这方绣帕,若是让你舞枪弄棒还行,女红尚可忽略不计,更别说这精湛的绣功是出自你之手。”
并未接过丝帕,她默了片刻后抬眼看他,神色认真道,“哥,陆悠然不在我梦中,我是陆悠然。”
微愣后,云默寒抬手,爱怜地摸摸她的头,笑叹道,“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为兄不会相信你的,回府也不许对爹乱说,他年纪大了,可经不住你这么吓唬。”
她暗叹,这件事她也没指望他会相信,但她只是不想心安理得霸占本属于云月华的一切,既已成事实,她无力改变,只能替云月华活下去。
还有她的阿言。
他不能只活在陆悠然的阴影里,他已不是陆言,他是辰国的长平王,他不需要商户医女陆悠然,此刻她感激命运给她重活一世,有与他相配的身份。
跨越生死,门第观念已不会再成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无法跨越的鸿沟,可是他的心里有一个结,是陆悠然亲手打上的死结。
“哥,你帮我。”她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身侧的兄长。
云默寒笑问,“帮你什么?难不成你真看上长平王了?”
没有预料中的反驳,他只看到她垂眸不语,绞着手指,这是默认。
“你……”他想说的话没出口便被云月华打断。
“哥,你帮我救他,我有法子能治好他脸上的伤,我需要你的援手。”她抬眸与他对望,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语带怅然道,“他心里的伤比身上的伤更难治,我要救他。”
云默寒目中带着复杂,打量了她片刻,而后点头应承,“好,为兄帮你,更何况这件事是对子卿好的。”
“哥,谢谢你。”她粲然一笑。
云默寒摇头,“能做的不多,你好不容易想做件正事,为兄自当支持。”
云月华小声反驳,“我以往有那么刁蛮无礼么?好歹也是堂堂侯府小姐,竟被兄长嫌弃。”
云默寒摇头失笑,轻磕她的额头,“以往的你可不是只会上房揭瓦么,京中谁人不知定国侯府的小姐是个纨绔泼辣的。”
云月华哑然,前生她对侯门贵族之事不了解,之所以知晓定国侯府也是在即将撒手人寰之际,她让人查的结果便是定国侯府世子云默寒与长平王萧子卿交情甚笃,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至于定国侯府云月华,她却一无所知。
云默寒瞧她不言语,扬着手中丝帕叹道,“妹妹长大了也有心事瞒着为兄了,若不是昨夜逮到你夜探王府,时至今日为兄尚且不知短短数日而已,你便成了起死回生的妙手神医。”
一句普通的叹息却让云月华听出他在试探,也是,任谁也会起疑,更何况是云默寒这等心智,或许从她第一次对长平王感兴趣之时便已让他注意到,后来之事,她也未曾可以隐瞒,如今她说了实话,他依旧不信。
云月华扶额道,“我说自己是陆悠然,你不肯信,就当我是看了你从宫里带出的医术古籍自学成才。”
马车内忽然安静下来。
少顷,云默寒轻轻握住她的手,担忧道,“为兄只是担忧你沾染了什么,如今的你与往日相比可谓是性情大变,虽然是父亲与我期望的那样,可为兄更愿意你无忧安康。”
云月华心中且暖且愧疚,于她而言,侯府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父兄的关爱是她前生无法触及的,因此同样孤寂的陆言与她相依相伴,成了彼此不可分割的。
此时她想救他,必须有云默寒的相助。
“哥,许多事无法与你解释,但我真的想救他,解他身上的火毒之法在医书古籍里有记载,但若要彻底将他治好,还得找到陆家遗失的回阳秘籍。”瞧见云默寒疑惑的目光,她继续道,“上次你从宫中带出的医书中所载,陆家祖传回阳秘籍有回颜换面之法。”
“你是如何得知陆家秘籍丢失的?”云默寒疑惑。
她似乎早已料到他会如此发问,早已将适当的理由想好,只微微笑道,“方才已问过长平王。”
手中丝帕已沾上自己的体温,云默寒又将疑问回到最初,“这个你又作何解释?何时学的女红?”
云月华无奈哀叹,说自己是陆悠然他不信,说丝帕上的凌霄与字样是自己绣的,他定然不信,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长平王在陆悠然身边时,曾得她相赠一条丝帕,视若珍宝,我便利用了这一点让他听话。”她避而不答,扯开话头。
云默然俊眉微蹙,显然不接受她的顾左而言他。“这也是陆悠然告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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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途中的网线主线断了,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两天都没修好,每天只能用手机传文,又因下雨,估计还得等几天,美人们见到错别字啥的就忍忍吧,没网络改文好困难(* ̄3)(ε ̄*)
第九章 祠堂罚跪
绕来绕去,终是绕不开,云月华面色沉下,甩开他的衣袖,“帮与不帮一只句话罢了,实话与你说,我早就看上长平王了,也下定决心治好他。”
一时气氛僵持,马车缓缓前行,定国侯府与长平王府离得不远,片刻后马车便在侯府门前停下。
云月华径自掀开帘子跃下马车,稳稳落地后往府中走去,瞧也不瞧身后的云默寒一眼。
“世子爷,小姐何故生气?”管家在门前迎接,这一个月来,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兄妹二人闹别扭。
“她又使性子,片刻便好了。”云默寒温文淡笑,而后转头询问,“管家在此等候,可是父亲寻我?”
管家躬身道,“侯爷在书房等候世子多时,让老奴在此等候。”
“嗯。”云默寒挥退他。
侯府书房内,定国侯云霄负手而立于窗前,皱眉凝思,听到轻微脚步声后转过身来。
“爹,您找我?”云默寒阔步而来,略显急促。
云霄上前细细看着眼前的儿子,俨然不再是幼时调皮捣蛋的样子,已长大成人能独当一面,十四岁便跟着上战场,六载过去已磨砺成才,他曾答应过妻子,不会让一双儿女卷入朝堂纷争,如今看来怕是要失信于发妻了。
“寒儿,你已年满二十,也是时候该成家立室了,你娘生前便记挂着你与月儿的婚事,月儿已及笄,待到你的亲事定下后,为父便会在曾经麾下的寒门出身的将士里挑一个品行不错之人……”
云默寒心中一突,惊呼道,“爹,此事万万不可。”
云霄意外看着云默寒,这是头一回被儿子反驳阻止,他蹙眉问,“可是担心月儿任性?”
云默寒沉默下来,他想的是方才妹妹说的话,她说看上了长平王,但照目前看来父亲是不愿让他们兄妹卷入皇家的恩怨是非,妹妹的心思岂能让父亲得知,更何况长平王如今是这副模样。
“爹,您曾答应过娘不勉强孩儿与月儿的亲事,孩儿知晓您顾忌的事是什么,但早早定下亲事并非是长久之计。”他面带忧色瞧着鬓角已染上霜色的父亲,轻声询问,“您今日是否遇上什么难事且与孩儿的亲事有关?”
云霄叹道,“今日在宫中遇到了大长公主,她言语间暗示了许多,似是有意与侯府结亲,或许是为父草木皆兵了,既是你不愿,为父也不做勉强,但你心里要有准备。”
眸中涌现怒意,云默寒抿唇道,“孩儿已经查过,当日唐氏兄妹欺负月儿时大长公主的女儿蝶郡主就在一旁,但她冷眼旁观,大长公主如何还有脸面提起亲事。”
“此事当真?”云霄的面色瞬间更沉了。
云默寒点头,“确有其事,当时在场之人都可以作证,孟蝶裳确实在场,似乎还有意挑拨才致使月儿与唐氏兄妹起了争执,唐少锋之所以将月儿的马砍伤也是受了她的提示,这都是唐少锋亲**代的。”
云霄冷笑,“大长公主打的好主意,此等心思毒辣的女儿还想进侯府的门,真真是白日做梦,稍后穆阳侯上门,为父便与他明说,看他这个做父亲的有何颜面再提及结亲之事,这些年穆阳侯也够窝囊的,娶了长公主后被压得死死的,为父便让他们夫妻再生出一条裂缝。”
云默寒舒了口气,自己的事算是解决了,但是妹妹……
“爹,妹妹她忽然间开了窍,短短一月时日,她便能从医书中找到法子将子卿给救活了,但此事无人知晓,您看是不是继续隐瞒下去?”他试探地问。
“什么?”云霄如遭雷劈立在当场。
云默寒撩开袍子跪地请罪,“是孩儿之错,月儿养伤期间无聊,孩儿便进宫寻了几本医书给她解闷,不曾想她极有天赋,很快找到了法子,昨夜孩儿与月儿偷偷去了长平王府……子卿他今日便能起身下床了。”
“胡闹!月儿不懂事,你也……”云霄大怒,一掌拍在桌案上,发出巨响。
云默寒跪地垂首认错,“孩儿知错。”
云霄默默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画卷,眼中是无人察觉的痛楚。
梨苑中,云月华正等着云默寒跟着过来道歉,却半天不见他的踪迹,随即派贴身丫鬟桃夭去打探。
片刻后,桃夭气喘吁吁地小跑回来。
“小姐,世子他被侯爷罚跪,如今人在祠堂来不了了。”
云月华莫名,这一个月以来她是知晓云霄对一对儿女的疼爱的,云默寒又是极其孝顺之人,如何会惹恼了父亲,难道是因为她?
“爹他何故要罚哥跪祠堂?”
桃夭茫然摇头,“奴婢打听过,无人知晓内情,只知世子回府后便被侯爷叫到书房,片刻后就被罚跪,而且据说侯爷气得不轻,连方才上门拜访的穆阳侯也被他撵出去了。”
云霄是驰骋疆场的武将,但绝非是粗莽之辈,必是有什么事才致使他对穆阳侯这种态度,还有他忽然对云默寒的责罚,这些都让云月华心中难安。
她必须亲自去问云默寒。
祠堂无人看守,云默寒却端正地跪在蒲团上。
云月华走到他跟前,他抬首轻笑,“为兄没事,你且先回去,晚些时候为兄去找你。”
“哥,可否告知我原因,爹他何故生气罚你跪祠堂?”她也不拐弯抹角,双膝一曲便也在他身侧跪下。
云默寒叹了口气,记得小时候闯了祸惹恼了娘,他被罚跪,妹妹也是这般陪着他,小小的她每回都能让娘心软放过他,如今妹妹性子变了不少,但对他的爱护还是没变。
“月儿,为兄对不住你,爹已知晓子卿之事,往后你恐怕再也不能去长平王府了。”他抬手摸着她的头,满怀愧疚。
果然如此。
云月华无所谓笑道,“知道就知道呗,反正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罪,此事因我而起,自当与兄长共承担。”
“不许胡闹,你的身子尚未复原,受不住这祠堂的寒冷。”云默寒故意对她板着脸。
云月华视而不见,轻哼一声后便默默陪着他跪,云默寒无计可施只得无奈叹息。
祠堂外,云霄看着兄妹二人,随即将复杂的目光落在一夜之间长大不少的女儿身上,许久后,他招来管家轻声吩咐了了几句,而后默然离去。
一刻钟后,云默寒便扶着云月华走出祠堂,原本被罚两个时辰,他却只跪了半个时辰。
“往后可不许这么胡闹了,你这小身板经不起折腾。”他责备地看着身旁的妹妹。
云月华撇嘴,“我这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不能让哥哥替我受罚,况且这法子有效,爹他都心软了,一刻钟而已,我没事。”
云默寒下意识看了眼四周,随即垂首低声道,“日后别再夜里偷偷去看子卿了,爹定然做了防备,你那点儿小伎俩斗不过他的。”
云月华小声轻笑,“事情已败露,我可不愿做梁上君子,日后光明正大去就是,看在陛下的面上,爹不会不许的。”
“你怎么变得这么坏,连爹都被你算计。”云默寒抬手轻磕她的脑袋。
“你恩将仇报。”
云月华揉着脑袋抱怨,心中却有另一番计较,只要能救那人,她或许会变得更坏。
第十章 葬于何处
长平王好转之事一早已传入凌帝耳中,召来御医询问之后,三人俱是摇头,只说半月前在云世子来过后当日长平王便醒了过来,昨日也是云世子来过后,后半夜没再听到痛苦的嘶吼声,第二日一早长平王便能起身下床。
三人战战兢兢地将云世子之妹,定国侯府的小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让长平王乖乖听话,连亲自为长平王换药之事都细细交代,说完后三人匍匐于地,大气也不敢出。
御案后的王者威严的面上是讶异的深思,随即龙臂微抬挥退三人。
三人走出殿外不由同时用衣袖擦着额头的汗,而后相视苦笑,却又同时舒了口气。
项上人头总算是保住了。
凌帝轻磕着御案凝思片刻,问一旁随侍的内监,“福禄,你可曾听说定国侯府小姐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一旁的福禄细想片刻,除了对定国侯府小姐纨绔的威名有所耳闻外,想不起其他,恭敬摇头,“回陛下,老奴未曾听说过,不过故去的侯夫人倒是……当年曾救过长平王,或许是云世子用了什么法子也说不定,三位御医或许瞧错了。”
年轻帝王的面上深思未消,反而有种捉摸不透的迷惑。
“默寒与子卿自小感情就极好,若是他有法子,早在之前就用了,照方才御医所说,子卿在每一回好转之前,默寒的妹妹都在场,这应当不是巧合。”
“这……”年过半百的福禄也困惑了,不解的目光看向凌帝,小心问,“陛下可要召云世子前来?”
凌帝点头,“听闻默然的妹妹上个月出了意外,如今已大好,便以皇后之名将她也召进宫来,朕当面问问他们兄妹俩。”
“老奴这就去。”福禄会意,小步退去。
被罚跪起身的兄妹二人还饿着肚子,云默寒正要吩咐传膳,便受到口谕进宫面圣。
让他疑惑的事是皇后娘娘召云月华进宫叙话,事情过于蹊跷,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后便明白过来。
进宫的途中,兄妹二人便开始串供。
“月儿,以陛下的睿智必然是怀疑到你头上,皇后娘娘召见只是个幌子,稍后你定是要与为兄去见陛下的,他若问起,你便说是母亲幼时教授的,你只是误打误撞而已。”马车里,云默寒掀帘看了一眼,随即压低声音嘱咐云月华。
云月华虽有疑惑,但还是点头。
云默寒揉揉她的发,低声解释,“母亲医术精湛,子卿幼时曾得过一场恶疾,当时便是母亲救了他。”
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云月华不由得又对这位神秘的母亲好奇了几分,“哥,母亲因何故离世?”
她也曾无意中问起过后府中较年长的嬷嬷,但竟无人知晓真实情况,只说夫人忽然失踪,半月后在城中的湖里捞出一具女尸,经侯爷确认后下葬,但她不这么想。
云默寒得手微顿,而后低声叹道,“原本这件事是不能让你知晓的,爹也嘱咐过,但如今你已长大,为兄也不瞒着你,娘她并未离世,只是失踪了,这些年来爹也在四处寻找她的消息,但都一无所获。”
“娘到底是什么人?”云月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云默寒也茫然摇头,“就连爹都不太清楚,当年他们在边关相遇,爹受了伤被娘所救,娘曾与爹约定不许问她的出处,说二人相守只看缘分的长短。”
话已至此,便是再无任何线索可言,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的母亲还活着,在某个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活着,然而生离与死别对云霄来说都过于残忍,他是个极其专情的男子,夫妻分离十余载,他从未想过再娶。
“哥,你说爹心里可怨恨娘?”清灵的眸中是不曾掩饰的怆然,相爱不能相守的苦,她深有体会。
云默寒不知该如何作答,曾几何时,他也曾见过边关暮色里久站远望的父亲眼中的眷恋与忧伤,父亲的目光从来都只朝着一个方向,或许他知晓妻子身在何方,不过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去寻。
“或许爹心中对娘的思念远比恨要多。”
爱与恨的宽恕,爱多深,情多浓,迫于不得已的苦衷让相爱之人分离,舍下丈夫与儿女,对于女子而言才是切肤之痛。
云月华从父母亲身上想到以前的自己,世间愁苦,生离与死别她都曾经历过,上天让她重来一次,她必不会让悲剧重演。“哥,陆悠然……她葬于何处?”
思来想去,到最后给她安葬之人也只可能是云默寒,是以,这便是前世恩今生还,此生她是他妹妹,来报前生的恩情。
“为防子卿再做傻事,我已求得爹的同意将陆悠然葬在我们云家的祖坟处,牌位也供在祠堂里。”他面含悲悯,轻轻叹息,“爹说,其实咱们家有三个孩子,在我之下你还有一位姐姐,若是活着,就该与陆悠然一般大。”
云月华眼中氤氲着水光,素不相识之人也能给予如此厚重的恩情,葬入祖坟,供于祠堂,受世代香火供奉,来世福泽绵延。
红墙绿瓦,青玉石阶,一步一步往前,云月华踏入以前从未敢想的皇宫。
光宇殿,凌帝处理政务之地。
“参见陛下。”云默寒带着云月华在殿外跪下行礼。
凌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抬眸看来,兄妹二人低垂着头,不敢仰视。
半晌没听到回音,云月华悄然抬首望去,撞进一双深沉不见底的目中,她一颤,惊恐垂首。
“哈哈。”凌帝大笑出声,“果然是传闻中胆识过人的侯府小姐。”
云默寒不慌不忙叩首请罪道,“陛下恕罪,月儿她顽劣不堪,不知礼数……”
“行了,朕岂不知你小子心里是如何维护这丫头的,违心的话便不必说了。”凌帝冷峻的面上带着笑意却不到眼底,他重新拿起折子,头也不抬道,“今日朕是有事要问着丫头,默寒你且退下。”
云默寒还想再说,却被云月华轻扯衣袖,他将话咽下,瞧着她踏进光宇殿中,殿门缓缓合上。
殿门合上,云月华正要下跪,便见凌帝再次抬眸看她,不辨情绪道,“免了,朕今日只是站在一个兄长的立场上来感谢你的,感谢你救了子卿。”
这份谢意来得也太正式了,云月华心疼自己的膝盖,从祠堂跪完又来宫里跪,她可没瞧出这位皇帝陛下有诚意的致谢。
“陛下折煞民女,有幸救得长平王实属侥幸,民女不敢居功。”她温婉屈膝行了个礼。
凌帝颇为意外地瞧着眼前的少女,以前远远见过,但从别人口中听说的都是定国侯家的小姐如何刁蛮,仗着父兄之势不将任何礼数放在眼中,今日近看之下却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传言果然不可尽信。
“连宫中医术高明的三位御医都束手无策,与朕说说你是如何找到解救之法的。”
云月华恭敬立于御案前,轻声回道,“母亲略懂岐黄之术,幼时民女曾得民间一游方神医指点一二,后来兄长从宫中带出几本医书古卷,民女从中找到法子大胆用在长平王身上,误打误撞之下救了王爷。”
误打误撞么?凌帝摸着下颌瞧着眼前不卑不亢的少女,此女极为聪慧,哪有半分愚钝。
“子卿脸上的伤可有把握治好?”
第十一章 焕颜之术
云月华抬首,与眼前的王者对视,没有丝毫胆怯,她便是要从天子眼中看看天家的兄弟情意有几分真。
任她打量片刻,凌帝冷峻的面上沉了一分,皱眉问,“你也没法子治好他的脸?”
云月华思索后郑重道,“民女必会竭尽所能治好王爷,只是眼下尚未准备妥当。”
凌帝面上一喜,起身走到她跟前,绣着腾云金龙的明黄衣摆晃如她的眼角。
“需要准备什么,朕让人立即去准备,若是你能治好子卿的脸,朕必会有重赏。”凌帝语中带着急切的喜悦。
云月华低声回道,“要治好王爷的脸需得用回阳秘籍中记载的焕颜之术,所谓焕颜便是枯死的面容起死回生,有了它,治好便有十成把握。”
“回阳秘籍?”凌帝面带不解。
云月华点头,“嗯,古籍中有载回阳秘籍是陆家传家之物,兄长曾派人打探过,此秘籍传到陆悠然之父陆鸣手中,只是八年前陆鸣被人暗害,秘籍也不翼而飞。”
“又是陆悠然!”凌帝气愤拍在御案上,发出剧烈声响。
云月华神色不变,心中却是千思万绪,门第观念已是根深蒂固,更何况凌帝也将亲弟所遭受的一切归咎于她身上,若是陆悠然活着,她与萧子卿或许此生再无可能。
沉默片刻,冷静下来的凌帝揉着眉心道,“此事虽然棘手,朕会差人去寻,回阳秘籍八年前便已丢失,查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民女明白,如今陆家已覆灭,陆家二爷也伏法,只有逃过一劫的陆家二夫人是唯一知情人,陛下若要查,她或许便是突破口。”云月华垂着头等候凌帝的发问,天子多疑,任何的暗示或提示都会引来猜忌。
果不其然,凌帝半晌后才问,“你是如何知晓的?”
她早已准备好说辞,即使不能让凌帝消疑,但会让他安心,“回阳秘籍是医家都想得到的至宝,甚至是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或是江湖人士都想据为己有,民女知晓它的存在也不足为奇。”
凌帝再次侧目,眼前这个传闻中纨绔不堪的侯府小姐,并不比她的兄长差,也是,有那样的父兄,怎会有一个草包的侯府小姐。
“此事朕会处理,不过眼下朕还有一大难题需要你的相助,当日子卿与陆悠然本是一起在染了时疫而亡的腐尸堆里困了一昼夜,陆悠然染时疫而亡,但子卿却无事,你可诊出他到底服了何种药?”
云月华绞了绞手指,并非是她不想答,而是她想到了当日的情形。
两个月前,陆悠然与陆言在城外救治染了时疫的流民,被不明身份之人袭击,受了重创被绑之后扔到了死人堆里,本就受了内伤的陆悠然知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却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她要救陆言。
强烈的求生意识让她睁开了眼,她努力爬向昏迷的陆言,拿出身上那一粒百灵丹给他服下,昏迷的他完全不知情,醒来后的陆言已恢复如初,将陆悠然抱出死人堆回到陆府。
当日宫中来人将陆言接走,她继续装作不知他身份,第二日便与他诀别,将他拒之门外。
生命走到尽头,他还是来了。
凌帝瞧着眼前魂不守舍的少女,忽然有些想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种时候也敢在他面前闪神。
看到清灵双眸中的迷离哀伤,凌帝微怔,多年冷硬的心竟也被触动,没再催促,耐心等着。
回神后,云月华掩下眸中的情绪,垂眸道,“陛下恕罪,方才民女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是说子卿服下的药?”凌帝不怒,反而带着难得一见的温和。
她似有所觉,胆子也大了不少,忐忑散去,抬眸直视帝王,“传闻陆家有一秘方能制成百灵丹,能治疫病,但百灵丹制成不易,两月前陆悠然曾在城外义诊,或许也制出了一粒,只是忽遭不测,她将身上唯一的救命药留给了王爷。”
见凌帝疑惑的目光,她补充道,“民女也是听闻陆悠然死于时疫,才敢大胆猜测。”
“你不必紧张,朕不过是好奇你往日为何会藏拙,今日一见倒是朕的收获,朕瞧着你对子卿之事如此挂心,莫不是……”凌帝故意停顿还拖长了声音,他明摆着意有所指。
俏脸微红,云月华垂头不语,凌帝无法瞧见的清灵双眸中却是笑意,事情远比她想象中的顺利些,这位皇帝陛下也不似传闻中的不近人情。
“哈哈,朕明白了。”凌帝了然大笑,带着愉悦道,“你这丫头不错,对子卿也很有心,朕记下了。”
话说一半已然明了,她是陆悠然时不能入凌帝的眼,但成为云月华之后,她成功了。
凌帝满意点头,“往后子卿的伤还要你多费心,你父亲那边不必担心,朕知晓他的顾虑,你若是能让子卿好起来,朕便成全你的心愿,日后你可自由进出长平王府,你父亲也不会阻拦的。”
“多谢陛下。”云月华大方道谢,又引来凌帝爽朗大笑。
殿内传出的笑声让门外的云默寒伸长脖子往里看,奈何殿门关着,他什么也看不见,提起的心却放下了。
妹妹果然聪慧,三言两语便让龙颜大悦。
兄妹二人从皇宫回去时还带着凌帝密旨,是带给云霄的。
看过密旨后,云霄无奈叹了口气,“为父真要被你们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气死。”
“爹,女儿知晓您是担心我与哥哥卷入皇家的是非恩怨中,但您也要对我们有信心啊,所谓虎父无犬子,若是我与哥哥只能躲在您身后,往后还有更多让您操心的呢。”云月华凑上前去,拽着他的胳膊撒娇,“您放心,我与哥哥都长大了,能分辨是非黑白,往后不会再让您操心了。”
见到女儿如此模样,云霄一阵恍然,他倒宁愿女儿如以前一般愚钝些,可眼前的女儿更有妻子当年的风姿。
这就是命,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随你们罢,为父也老了,管不了你们。”云霄揉了揉女儿的脑袋,怅然叹息后又往书房而去。
云月华侧头看一旁笑得愉悦的兄长,也跟着笑起来,兄妹齐心,何事都难不倒他们。
“哥,你可得将那方丝帕收好了,萧子卿求你也不能给他,等到我说能给之时你再给他。”她回身用力不小地拍着兄长的肩。
肩膀上的力道可不轻,云默寒苦着脸道,“你这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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