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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女医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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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默寒疑惑俯身,侧耳听她的话,而后虽有不解,但还是点头应承。
  守在屋外的御医个个愁眉不展,见到云默寒后,纷纷上前见礼。
  “世子。”
  “世子……”
  “不必多礼,各位大人辛苦。”云默寒还礼。
  一番寒暄后,云默寒带着云月华进了长平王的寝殿,而后挥退了屋中伺候的丫鬟,兄妹二人来到里间的床榻前,看着床上从头到脚裹着白纱,只露出眼与唇的已看不出面貌的男子。
  云月华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在兄长看来之时,她侧头掩下,而后先笑着哽咽道,“不知怎地,见到他这副样子特别心酸。”
  妹妹忽然变得多愁善感,云默寒心中感叹,到底是长大了,也懂事许多,轻声道,“吉人自有天相,子卿他不会有事的。”
  云月华点了点头,而后面带期冀,“哥哥,我想和长平王说几句话,就是那种悄悄话,哥哥你不许偷听。”
  “我妹妹竟然舍弃我,要接近别的男子么?”云默寒状作委屈可怜的样子。
  云素卿羞涩地做了个拜托的手势,祈求地看着他,云默寒无法,只得妥协摇着头,转身往屋外走去,在背过身之时,眼中神色复杂,若有所思。
  总觉得妹妹有些奇怪,她似乎对子卿很不一样,却又无法言明。
  他赶紧甩头将脑中不可思议的想法压下去,妹妹和子卿至多有过几面之缘而已,况且那时候妹妹还小,对冷漠的子卿可以说是敬而远之,连话都没好好说上一句。
  或许只是因为如今长大了,变得善解人意,觉得子卿可怜,遂才想说几句悄悄话,有他这个兄长在,觉着羞涩。
  大抵就是如此,他暗自想着。
  云月华看着躺在眼前面目全非的人,心中抽痛,他本不该是这样子的,苦尽甘来的日子,他为何要轻易放弃,就是为了一个陆悠然,他舍了一切,包括性命。
  抬眼看向他身上唯一没缠白纱两只手腕,是为了方便诊脉而为之,红肿的手背上已抹过药,而右手……
  她迅速上前,在床榻前蹲下,执起紧握成拳的右手,指缝间让她看清一抹亮色,随即娇颜上露出狂喜。
  只要这个东西在,她就有法子救他。
  “阿言,松手。”尝试着掰开他的手指,费了好些力气还是做不到,云月华只能轻握着他的手,凑近他耳边,小声低唤。
  “阿言,是我回来了,你松手。”
  好半晌他还是无反应,云月华有些心急,趁此机会,她无论如何也要将东西拿走,他的命全靠它了。
  就在云月华着急又无计可施之时,他的手指微动,她感觉到了,惊喜抬眼望去,他的眼睛也在动。
  云月华惊喜,接着唤,“阿言,你睁眼看看我,我是悠然,我回来了。”
  “悠然……”几不可闻的低喃自他口中溢出,眼珠滚动许久还是没能睁开眼,紧握的右手却慢慢松开了。
  东西到手,又给他诊脉后,云月华站起身,最后深深望了他一眼,快步转身往屋外走去。
  见蒙着面纱的妹妹出来,云默寒上前将手中的帷帽替她戴上,兄妹二人离开长平王府。
  “哥,我还不想回府,你带我在街上逛逛吧。”云月华揪着兄长的衣袖撒娇。
  云默寒笑道:“好,你想去何处,为兄都陪你去。”
  “难得能出来一回,我想到处逛逛。”云月华心情愉悦,帷帽轻纱遮着的一双眼睛却紧盯着街角处的普济堂。
  第五章 解毒有望
  帷帽之下,轻纱掩面,于市井红尘中如匆匆过客,若不是身侧有云默寒陪同,云月华便以为自己依旧在尘世间漂浮,掌中带着那人体温的长命锁硌着她的心。
  那人生死系于一线间,却掌握在她手中。
  云默寒侧身垂首,目光所及是轻纱于微风中起伏,瞧不清她的神情,只知她心事重重。
  “可否告知为兄,是为何事所困,自踏入长平王府起,你便如同变了个人似的。”云默寒停脚,担忧看着她。
  云月华微微仰首,隔着帷帽看他,“哥,你可信得过月华?今日看过长平王后,或许我有法子救他。”
  云默寒默然不语,她有几斤几两,作为兄长的他如何不知,相较于治病救人,她或许更适合上房揭瓦,自小便喜欢舞枪弄棒的她如今不过是看过几册医书罢了。
  瞧他的神情便知根本不信她。
  云月华暗自叹息,这些事她如何能解释的清楚,曾经的云月华与如今的云月华本就不是同一人,“哥,我想去普济堂拿几味药回府试试古卷上记载的解火毒的法子。”
  她也没指望别人信她一个刁蛮任性的侯府小姐一夜之间变成悬壶济世的医者,但仰仗云氏父子对云月华的宠爱,她行事方便许多,无需躲躲藏藏。
  云默寒眼含宠溺,抬手敲敲她头顶的帷帽,“如今你转了性,为兄还真有些不适应,以往父亲与我皆想着你能如今日一般娴静乖巧。”
  云月华知晓他即使不信她,但不会拒绝她想做的事,想来是以往的云月华过于顽劣,给父兄惹了不少麻烦,眼下的她倒是成了父兄心中所愿,安分娴静,求知好学。
  “普济堂就在附近,为兄带你去瞧瞧。”她许久不言,云默寒以为她又与他闹性子,讨好地凑上前去。
  “不用你带,我知道在何处。”云月华抬手就给了他一记爆栗,轻哼着往转角的岔口走去,被帷帽遮掩的目中是无人可知的笑意。
  云默寒扶额失笑,谁说转性了,她依然还是没大没小。
  再抬眼时,见她已行到普济堂门前,仰头看着牌匾,他方要抬步跟上,却无意间瞥见了熟人。
  正是害得云月华差点儿丧命的祸首之一的丞相之子唐少锋,就是涵养再好,云默寒也咽不下这口气。
  很好,还没上丞相府找唐氏兄妹理论,却在此处碰上了唐少锋,真是天意安排他要为妹妹讨公道。
  游手好闲带着随从调戏女子的唐少锋见到迎面走来带着杀气的云默寒,吓得腿软,赶忙将口中的枣核吐出,转身拔腿就跑。
  “快跑!”唐少锋惊呼一声。
  随从们不明所以,但主子有令,他们爷只能照做。慌不择路的奔跑,撞到了很多人,一时间街上人声四起。
  云月华闻声望来,见云默寒已追着几人往另一个方向跑远了,眸光微动,她快速走进普济堂里。
  与招呼的跑堂学徒直接严明要找主事,她来到柜台前将手中的长命锁拿出。
  主事接过细看后大惊,随即引着她进了后堂。
  云月华拿着几味药自普济堂出来时已是一刻钟后,四处巡视一番,并未见到云默寒的踪迹,她也不着急只站在原地等候。
  片刻后,便见云默寒推搡着一个鼻亲脸肿,衣冠不整的男子往她走来,云月华疑惑上前。
  “哥,你这是……”
  云默寒一巴掌拍在唐少锋的后脑,厉声道,“说,将方才说的话对我妹妹再说一遍。”
  “云……对不起,下回我再也不敢了。”唐少锋捂着青肿的眼睛,很不情愿地道歉。
  云月华稍有疑惑便明白眼前之人是谁了,能让云默寒动这么大的气,除了害得真正云月华殒命的唐氏兄妹外已无别人。
  她冷冷道,“并无诚意的道歉又何须说出口,你堂堂男儿欺负我一介女子不说,如今更是没骨气地迫于我兄长的威力便违心低头,连女子都不如。”
  “云月华!你……”唐少锋仰头呲牙,还未说完便被云默寒一脚踹翻在地。
  “少爷。”
  “少爷!”
  唐家的仆从几人一瘸一拐拨开人群却不敢靠近,忐忑站在一旁,想要去搀扶唐少锋,却又惧怕云默寒。
  街上来往的行人围拢,一片喝彩声,直呼打得好,平日里唐少锋仗势欺人,他们敢怒不敢言,如今有人出头,他们自然畅快。
  “既然如此,我便好好教教你该如何做人。”云默寒余怒未消,一把揪起唐少锋,又要往他的脸上招呼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云月华不愿生出事端,一个唐少锋不算什么,可是他有一个丞相爹,有权有势,又只有唐少锋一个儿子,真出了意外,便是搭上云默寒的前程甚至更严重,得不偿失,于是她出言阻止,“哥,不用跟这种纨绔子弟一般见识,他如何不堪窝囊,丢的也是他爹唐丞相的脸。”
  “哼,你若还不知悔改,下回我就打断你的腿。”云默寒轻哼一声,将唐少锋推开,转身牵着云月华离去,“好好带你出来散心,却被这个窝囊废破坏了兴致,我们回府。”
  云月华低声与云默寒说了句什么,惹得他开怀大笑,兄妹二人走出人群,很快不见踪影。
  “少爷,您没事吧?”唐府的仆从赶忙上前将地上的唐少锋扶起。
  唐少锋呲牙痛呼,靠着他们的支撑站起身,瞧见周围人鄙夷、嘲笑的目光,他又气又怒,云氏兄妹的话一遍又一遍在他脑中回荡。
  不堪的窝囊废!所有人都瞧不起他。
  “看什么看,都给小爷滚!”他怒气腾腾瞪眼,却因鼻青脸肿的模样让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几个随从不敢再在街上多呆,赶紧扶着他回府,今日碰到云默寒已是倒了大霉,少爷伤成这样,回府还有一顿板子等着他们。
  云月华与云默寒在侯府门前正好碰上从宫里回来的定国侯云霄。
  “你们去哪儿了?”没等兄妹二人说话,云霄先开了口,声音肃然却不是责问,他一向对长子很放心,只是担心女儿不安分。
  云默寒看了眼身边乖巧的妹妹,而后含笑道,“方才带着妹妹去了长平王府。”
  云霄点了点头,将目光落在带着帷帽的云月华身上,抬手摘去她头上的帷帽,刚毅的面上柔和了几分,“月儿,伤口可还痛?”
  “爹,您放心,我已经痊愈了。”云月华摸摸额头上的疤痕,随即乖巧摇头。
  铁汉柔情,云霄看着女儿与亡妻七分像的面容,心中伤感,叹了口气,爱怜摸摸女儿的头,“你先回屋歇息,为父与莫寒有事要说。”
  云月华浅笑点头,往府中走去。
  瞧着她进了府中,云霄才对云默寒道,“寒儿,你随为父进宫一趟。”
  云默寒了然点头,朝家门看了眼后,让人去备马。
  回到闺房中,云月华挥退丫鬟,将房门关上,手中药包放到桌上,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这便是她去普济堂的目的,有了它,她很快就能替那人解了火毒。
  “阿言,你等我……”
  第六章 解药已得
  半月后,定国侯府梨苑内。
  浓重的夜色里,虫鸣风悠,云月华一袭素衣立于墙头凌霄花下,紫玉翡翠娉婷,随风颤,暗香漫盈。
  手中攥着一个玉瓶,费时半月,她终于制出能抑制火毒的药,那人半月前就是她去过那日的当天夜里竟奇迹地醒了过来,却夜夜忍受着钻心蚀骨的痛。
  如今辰国京都每到夜里再无人敢独自外出,深夜之时便有‘鬼魅’的嘶吼声,知情人皆道‘鬼魅王爷’命不久矣,又有谣传‘鬼魅王爷’专在夜里出来‘觅食’人血。
  坊间传闻,个说纷纭,知晓真相之人却不敢提及。
  跃上墙头,云月华素衣翩翩在风中静立片刻,她庆幸这副身子原来不是娇生惯养的侯府弱娇女,前世今生相融合,她还有能力去救他。
  素衣倩影消失在夜色中,隐没在梨苑外暗处的云默寒现身,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凝眸深思。
  幽静的夜,长平王府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嘶吼,痛苦的声音让人心惊胆寒,如同黑夜里随时可能迸发出鬼魅之声一般可怖。
  云月华含泪立于屋顶,屋里的动静清晰传入耳中,他的声声嘶吼,痛苦哀嚎,都是绞着她心的利刃。
  “阿言,再忍片刻,很快便没事了。”她仰首对着夜空无声而言。
  小半个时辰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漫长,终于渐渐平息,嘶吼已经变成了低哑的轻哼。
  “唉,还如往常一样,将王爷的手脚锁上。”带着叹息的老者声音自屋中传来。
  云月华藏于素衣广袖的手松了松,轻纱遮掩的面容动容,深深吸了口气,静待人离去。
  房门关上,年过半百的御医抹着额头上的汗,唉声叹气带着护卫离去,只留下两人守于屋外。
  廊上屋顶的瓦片揭开,不起眼的迷香落于护卫身后,暗夜里的清香在弥漫,护卫打着呵欠,软软倒下。
  素衣倩影翩然落地,一步一步往房门而去,倒地的侍卫早已沉沉睡去,房门打开又合上,他们毫无所觉。
  云月华轻步来到床榻前,看着四肢被绑在大床四个角的人,包扎在面上的白纱透出暗红的血水。
  每夜他都要受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忍了半月,她知他再难忍下去,压下眼中的酸涩,她坐到床边轻轻执起他的手。
  萧子卿痛苦挣扎着,口中含糊不清说着话。
  “悠然……”
  “我好痛……杀了我……”
  云月华眸中的泪水在触上他手腕的那一刻滴落,落在他唯一完好的掌心,那里有一道印记,是长命锁的印记。
  替他诊脉后,云月华从袖中拿出早已备好的药瓶,将瓶中唯一的两粒药丸倒在掌心,执于指尖,喂进他口中。
  见他抵触,她俯首在他耳边出言轻哄,“阿言,乖乖将药服下,你很快便能再见到我。”
  “你是谁?”
  萧子卿睁开了眼,双目猩红,声音透着疲惫的嘶哑,还有一些无所适从的茫然,就这么不眨眼地盯着她,也不再嘶吼。
  “我是悠然,我回来了,你也不许死。”纤细玉指抚上他的唇,她知道那两粒药丸还在他的嘴里,并未咽下。
  “悠然……”萧子卿低唤,喉结滑动,药丸被他吞下。
  云月华想要去抚他的面颊,却无从下手,他的头,他的脸都伤得很严重,只有眼睛和嘴是露在外面的,她不能触碰,只能用指尖去抚他干裂的唇。
  拿过手边小案上尚有余温的水,用汤匙一点一点沾湿他干裂的唇,而后才往他口中喂一些。
  “服下药后,往后夜里你不会再痛。”她就着衣袖给他擦拭嘴角,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萧子卿目光混沌,迷茫地看着她,“悠然,你终于来看我了,你可知我很痛苦?”
  “我知道,阿言,我都知道,我是来救你的,你要好生活着,往后我都会陪着你,再也不会丢下你独自一人。”云月华眼中泪打湿了轻纱,哽咽回答他。
  萧子卿眼眸微闭,却又固执地强撑着。
  “你……别离开我……”
  “你且安心,我不会离开你的,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的。”云月华的手轻抚他的双眼,让他安然睡去。
  这是他醒来这半个月,唯一一次在夜里安睡,静默看了他片刻,云月华起身离去,手扶在门框上,她再次回头看了他一眼,而后踏步出屋,将门关好。
  悄无声息地来,同样不留一丝痕迹地离去,女子翩然的身影多了几分来时没有的轻快,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夜色中。
  云月华回到侯府,却在自己的闺房被云默寒逮个正着。
  “方才去哪儿了?”云默寒看着他,眼中无平日里的宠溺反而带着严厉。
  瞧见兄长冷冷的面色,云月华反而镇静下来,她来到床边在他身侧坐下,与他面对,“我去了长平王府看长平王。”
  既然事情已到了这一步,她也没打算再说谎,云默寒知晓这些事后,日后或许能帮她。
  云默寒面色稍霁,至少她说的是实话,她身上还有一股未散尽的药味儿。
  见他神色稍缓,云月华知晓自己赌对了,云默寒是真的将萧子卿放在心里,她握住兄长的手,垂眸道,“哥,我总梦见一个女子,她在梦里教了我很多东西,她想让我帮她救长平王,今夜我瞧见了长平王生不如死的样子,他真的好可怜。”
  “梦中的女子?”云默寒讶异,此事听起来太过匪夷所思,可看妹妹的神情不像是说谎。
  “嗯,她是陆悠然,哥,我很确定自己并非是受你讲述那些关于长平王与陆悠然的事的影响,我真的按照她所说的做了,长平王真的好了很多,不出意外,明日他便会有所好转,往后再不会在夜里不得安眠。”云月华抬眸对他一笑。
  云默寒怔住,随即抬手摸摸她的头,欣慰道,“这次受伤醒来,你真的变了不少,为兄不管你说的事是真是假,只要你往后都开心便好,子卿之事为怕出意外,不许告诉任何人,明日带你一起去瞧瞧,为兄倒是要瞧瞧你只用了半月是不是就能自学成才,成了起死回生的妙手神医。”
  “哥,谢谢你信我。”云月华展颜微笑。
  云默寒俊朗的面上露出宠溺的笑,轻刮她的鼻尖,“好啦,早点安歇,明日不可赖床,为兄早些带你去瞧子卿。”
  送走兄长后,云月华换上寝衣躺在床上细想着重生这一个月的点点滴滴,还有几个时辰,她期盼着天明。
  翌日一早,云默寒来到梨苑时,云月华早已收拾妥当等着他,这倒是让他意外,同时也隐隐担忧妹妹忽然对长平王这么上心。
  事情过于蹊跷,难道真如妹妹所说,是陆悠然显灵,但鬼神之说过于玄乎,看来得抽空带她到慈云寺找广慈大师瞧瞧。
  “哥,我们快走。”云月华上前催促。
  “嗯。”云默寒点头,随着她一起走出梨苑。
  定国侯府的马车在长平王府门前停下,王府门前的侍卫上前行礼,被云默寒抬手止住,他也着急着去看长平王。
  “你们好好守着,不用引路。”云默寒扶着云月华下了马车,兄妹二人径直往王府里走去。
  清风苑,长平王的寝屋外,丫鬟侍从们跪了一地,三个头发花白的御医在门外焦急打转。
  “世子,您总算来了,王爷他在一夜之间忽然好转,醒来之后却大发雷霆砸了屋里的东西,如今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这可如何是好?”
  见到云默寒,三名御医像是见到救星,匆忙围了上来。
  第七章 相见不认
  云默寒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声叹息,而后摆手道,“都下去吧,这里交给我。”
  跪地的丫鬟小厮与屋外的侍卫匆匆告退,三名御医面面相觑,想到身上的使命,三人互相使了眼色,一人上前在云默寒面前低声道,“此事还得有劳世子,若是陛下降罪,还望世子为我们这几把老骨头说说情。”
  虽是可以压低了声音,还是被一旁的云月华听入耳中,她极力压住想要立刻推门进去的冲动,如今她不再是陆悠然,屋中之人也不是陆言,他是当今天子的胞弟长平王,任何人对他都得小心翼翼。
  “三位大人大可放心,陛下英明睿智,不会无缘无故迁怒,王爷之事,我自当向陛下如实禀明。”云默寒温文点头。
  三人松了口气,致谢后告退离去。
  云默寒侧目看向身侧一言不发看不出情绪的云月华,还未等他开口,便见她踏上石阶往紧闭的房门而去,他心中一惊,赶忙上前拦住她去推门的手。
  “月儿,不可轻举妄动,子卿他如今不同以往。”
  云月华愣愣收回手,站到一旁等待他敲门,萧子卿是她不了解的,她懂的人是陆言,可是陆言已在陆悠然离世时便已跟着去了,屋中之人是真真实实的萧子卿。
  ‘叩叩’他抬手敲门,“子卿,是我。”
  屋中无人应声,云默寒对云月华点点头,而后轻轻将门推开,入眼是一片狼藉,满地是碎裂的瓷片,桌椅翻倒,几乎无落脚之处。
  云默寒在前,云月华随在他身后,慢慢朝屋里走去,床榻上空无一人,窗棂紧闭,屋内光线较暗却能瞧清屋中陈设。
  当瞧见角落里蜷缩着的人影时,云月华心中抽痛,她何曾见过他如此脆弱无助的样子,整张脸被白纱包裹着,右手握成拳,手上的纱布已被鲜血浸染成红色,那只手曾握着长命锁。
  她忽然明白满屋的狼藉是为什么,她伸手扯住云默寒的衣袖,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
  云默寒疑惑,便见妹妹从袖中拿出一物,越过他走向角落里的萧子卿。
  “你在找这个吗?”云月华在萧子卿面前站定,手中的长命锁垂下,在他面前摇晃。
  银白的亮光让萧子卿抬眸,瞧见她手中之物时,眼中迸出火光,一把将东西抢过,紧紧握住护在怀中,狠狠瞪着她,“这是我的,谁也不许碰!”
  云默寒上前,将云月华护于身后,轻声道,“子卿,这是月儿方才在地上捡到的。”
  萧子卿头也不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紧紧握着手中的东西,如同守护着无价之宝。
  见状,云默寒无奈摇头,对云月华道,“我们走吧,让他独自静静。”
  云月华盯着萧子卿被血浸染成暗红的右手,转头对云默寒轻声交代了几句,云默寒皱眉点了点头便阔步走出去。
  “你可还记得陆悠然与你说过的话,你答应过她要好好活下去,替她活着,可你却失信于她。”她缓缓蹲下身子,拿出一条丝帕递给他,上面绣着两朵凌霄,丝帕的一角绣了一个‘言’字。
  她记得在沈俊成腿被日打断的当晚,一向沉默寡言的陆言曾提出要她给他绣一块手帕,她在丝帕上绣了自己最喜爱的凌霄和他的名,他一直带在身上,直到最后那次他们被人暗算,她为他挡了一掌,他才拿出来为她擦拭嘴角的血渍。
  这一条是她闲前几日绣的,与从前的那条一模一样。
  起初,萧子卿不愿看,随着熟悉的淡淡花香飘入鼻中,他才忍不住抬眸,瞬间双目圆睁,想要去夺却被她躲开了,他还想硬抢,被云月华的一句话唬住。
  “你若是再敢乱动,我便毁了它。”她五指收拢将丝帕握在掌中,看到他愤怒的目光,她却笑了,“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稍后我就将它给你。”
  萧子卿露出的双眼中尽是凶光,他待要再动,正巧云默寒拎着药箱走来。
  “月儿,你要的东西。”
  云月华站起身接过药箱,将手中丝帕塞到他手中,“哥,将王爷的宝贝丝帕拿好了,你先去屋外等着,若是他不听话,就将它毁了。”
  云默寒不明所以,但瞧见萧子卿涌动的目光后心中了然,将丝帕收在手中,“子卿,东西我先替你保管。”
  话音落下,他便转身离去。
  萧子卿怒急,站起身就要追去,云默寒像是后脑长了眼似的,将手中的丝帕扬了扬,轻笑威胁道,“你该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如今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若是不肯配合月儿,我发誓你只能见到碎裂的丝帕。”
  “王爷请坐。”云月华抬手指了指屋里唯一能坐的床榻。
  萧子卿紧紧攥着长命锁,走到床榻上坐下,于他而言,他只想得回那条丝帕,那是悠然留给他的。
  萧索的身影让云月华几次忍不住想开口相认,可是她不能,如今的他是这副模样,她知他的倔强,或许相认时是大喜,但冷静下来后他会更加自暴自弃,他如何能承受这样的苦楚,面目全非来面对她,届时他只会躲得远远地,独自舔着伤口。
  他很配合,她让他怎样,他就怎样,诊脉后云月华露出欣然的笑意,他身上的火毒已散去,只要好好调养便是,只是他脸上的烧伤较为难办,必须找到陆家十年前丢失的回阳秘籍才行。
  云月华轻轻解着他脸上的纱布,她沉默,萧子卿更是,他对外界的一切都无所谓,任凭她吩咐。
  即使早有预料,但亲眼所见还是让她忍不住落泪,曾经那样一张俊颜,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面上的伤口已有溃脓,纱布完全拆开,云月华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面目全非,她强忍着泪水,拿出自己事先准备的药粉,均匀涂抹干净的纱布上。
  “这药沾到伤口会有些疼,你且忍忍,很快就过去。”她出言提醒,手上动作不停,拿起撒了药粉的纱布缠上他的脸。
  萧子卿一言不发,痛意袭来时他只是握紧了手,哼也不哼一声。
  处理完脸上的伤口,手上的伤就容易得多,有他的配合,云月华也没费什么力。
  所有伤口都处理好后,云月华收起药箱准备离去。
  “将东西还我。”萧子卿暗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云月华狠下心来,转过身去看他,“东西暂时由我哥保管,只要你痊愈,它会回到你手中。”
  “你骗我!”萧子卿目中带着强烈的恨意瞪着她。
  云月华背过身不再看他,幽幽道,“我受陆悠然之托要好好照顾你,她让我带句话给你。”
  萧子卿忽然间似乎才有魂魄,心神归位,他奔到她前面,双目猩红问,“你说什么?”
  她抬眸与他对视,神色认真道,“她还活着,但她不想见到你这副模样,你何时痊愈,她便何时回到你身边。”
  “不,她不会这么对我的,你告诉我她如今身在何处,我这就去找她。”萧子卿眼中充满希冀,隐隐有水光浮动,这是他的希望,他从绝望中看到了一线生机。
  云月华掩下情绪,面无表情道,“你如今这副模样可以说是她害的,你要她如何面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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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们抱歉啊,关于前一章重复的部分做一下解释,因为是回忆,所以有重复,本来是与本章连接的,只是公众章节字数不能过多,所以截断啦,等花花修改看看能不能在不影响文意的基础上缩减回忆部分哈。
  感谢指出问题的亲,花花正在改进中,么么(* ̄3)(ε ̄*)
  第八章 默寒起疑
  一语重重地击在萧子卿心上,抬手抚上包裹严实的脸,他喃喃道,“不,你撒谎……”
  “你撒谎……她已经不在……”
  到嘴边的话再次咽下,云月华背过身,“心中既然清楚,又何苦为了一个已死之人困住自己,她的心愿便是你好好活着,除她以外,你并非一无所有。”
  萧子卿颓然回到床上坐下,眼前的素衣女子不在他眼中,他却记得她的面纱。
  “没有她,我什么都不是,要荣华富贵何用?你不该救我,在她走的那一刻我就该陪着她上路,是你害了我。”暗哑的声音带着懊悔与恨意,恨她救他。
  云月华素衣广袖下的手指握拢,指甲嵌入掌心恍若不觉,是气他的自暴自弃,更怨自己当初为何不安排妥当些,明知他固执的性子,还是什么都没做,才导致今日之祸。
  过去的四载,他只有她相依相伴,她又何尝不是,他冷漠却只对她笑,那时她便知他待她是不同的,他最擅长的便是忍,别人对他的嘲讽他从未放在心上。
  “你不过是我怜悯之心作祟捡回来的哑巴,有何资格与我并肩而站,我陆悠然有自己的傲气,要嫁当嫁英雄豪杰、王孙公子,你拿什么来娶我?”这是她赶走他的当日的狠心之语,她不曾错过他的每一个神情,只是一闪而逝的黯然后他却笑了。
  他看着她,极为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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