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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女医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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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是个废人,又何必说谎,不过说到底我能有今天还是拜长平王所赐,我既敢来便已没想活着回去,长平王害我至此,即使到死,我也不会让他舒心。”沈俊成使劲捶着自己的腿,愤恨咬牙道,“我与表妹本会有幸福美满的日子,如今阴阳相隔全是因为长平王,我岂能让表妹枉死。”
听他提及陆悠然,莫离面上一凛,抬脚便将他踹翻在地,“说这话也不嫌恶心,就凭你也配?无耻小人一个,还敢肖想天鹅肉,莫说是长平王,就连我也想将你碎尸万段。”
莫离余怒未消,待要再补上几脚,云月华出言制止他。
“莫大哥无需动怒,此等小人只会脏了你的鞋,他不是想说么,就让他说个够,到王爷来时便让他死得瞑目。”云月华知晓沈俊成最是贪生怕死,方才所说的一切不过是幕后之人事先安排好的,既在此时忽然扔出沈俊成来,想必还有后招。
果不其然,听到‘死’字,沈俊成瞬间便蔫了,颤抖着身子说不出话来。
“还给本公子来这套,真是长见识了,让你来做马前卒?。”莫离见状也明白过来沈俊成不过是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背后执棋之人才是深不可测。
沈俊成再无半分气势,趴在地上颤声道,“你们说的我听不懂,这是我与长平王的私人恩怨,我要见他,见不到他,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一个字都不会说……云月华差点儿笑出声来,这人是真傻了,方才说了那么多,后面不用想也知他想对萧子卿说什么,
“唉,沈大公子啊,我说你怎地越活越回去了呢,瞧你这样子,估计是被王爷吓傻了,不该说的都被你说了,接下来也没你什么事了,王爷马上就到,不过是来送你最后一程的,你家主子本意便是让你来送死的,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你真是蠢得可以。”
“不……不会的,我手里有长平王想要的东西,他不敢将我如何的,还有……”沈俊成慌乱不已,又带着侥幸地抬首仰望云月华,还想继续说下去,便被她面上的冷冷笑意给震慑住。
云月华敛了神色,无意瞧了眼莫离后才冷声对沈俊成道,“你想与王爷说陆悠然的尸骨在你主子手中,你还想说你知晓陆悠然与侯府的关系是吗?”
沈俊成猛然瞪大眼,不敢置信,喃喃问,“你……为何会知晓这些?”
云月华不屑冷笑,“我知晓的可不止这些,你身后的主子老谋深算,可他似乎小瞧了陛下,你以为陛下真将陆悠然的尸骨藏起来了?你主子再怎么老奸巨猾,也想不到陛下早已将尸骨给掉包了,你主子费心劳力偷走的尸骨不过是陛下的影卫从乱葬岗捡来的无名女尸,你主子喜欢,尽可日日抱在怀中观望便是,王爷不会有兴趣与他争抢的。”
沈俊成已面如死灰,他所认为的保命符已成了催命符,他连求饶的机会也没了,长平王便是来取命的活阎王。
恐吓得差不多了,云月华又回到椅子上坐下,接下来的事由莫离代劳,她静心观望便是。
莫离知晓她的用意,便上前一步将软成一滩烂泥状的沈俊成揪起,似笑非笑道,“在王爷未来到之前,你还有最后的机会,供出你主子换一个活命的机会如何?”
眼中的生机只是一闪,随即更多的是绝望,沈俊成开口求饶,“我不想死,求少将军与王妃饶我一命,但我真不知那人是谁,我只见过他一回,他还蒙着面,后来每回找我都是他的手下,我对他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还做一只听话的狼犬?看来还得上刑具伺候,沈大公子才肯说实话。”莫离扔开他,对候在一旁的人做了个手势,很快便有刑具摆在沈俊成眼前。
莫离顺手拿起一旁小案上碟子中摆放好的苹果,掂了掂后扔向布满铁钉的钉板,苹果霎时被长长的铁钉穿透,挂在钉板上。
苹果被刺穿的清脆响声让沈俊成浑身僵住,惊恐望着密密麻麻的铁钉。
“沈大公子不必惊慌,我这人很好相与,你能在短时间内做选择,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沉默,我也不对你用刑,你能安然活着见到王爷,之后是生是死全凭王爷的心情。”莫离轻笑摊手。
明明是无害的笑意,沈俊成却打了个寒颤,是快到寒冬的缘故么?正在他犹豫时,将军府的护卫匆匆来报,让他面如死灰。
“少爷,长平王来访。”
莫离别有深意笑看云月华,此时他总算明白先前妹妹出府前说的‘若是寻不到长平王便请王妃前来也是一样的’是何意了。
长平王踪迹难寻,但最在意的却是王妃。
“来的还真快……龙修的轻功又上一层了。”
云月华小声咕哝,无奈叹了口气,抬眸便瞧见出现在圆拱院门处的颀长身影。
第四十六章 授受不亲
还是出门时的玄色常服,此时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云月华这才发现他消瘦得厉害,短短数月就折腾成这样,让她心中泛疼,不由自主起身迎上前去。
见到她的身影,萧子卿焦急的步伐略缓,速度依旧不慢往她走去。
“让你好好养着,你偏……”对上她的眼,怨责的话无法出口,面具后的褐眸中满是无奈,他外出不到一个时辰,她便不安分又往外跑。
二人含情脉脉,若无旁人的亲昵让一旁的人自觉撇开眼,唯独莫离不闪不避,神色复杂。
“哈哈……”沈俊成忽然癫笑起来。
众人将目光落于他的身上。
云月华笑看着萧子卿,戏谑道,“王爷来得正是时候,这位沈大公子对你思之如狂,时刻念念不忘,说是有不与外人道的私语想与你单独说。”
一句话便将众人恶心得可以,莫离掩饰地低咳压制笑意,而龙巡则低笑出声,不敢太放肆又极力克制,只得背过身去,肩膀轻颤出卖了他。
萧子卿微愣后却一直在审视着云月华,无奈、新奇、宠溺之色不言而喻,眼前的她还真与以往大有不同,换做以前,她如何也不会说出这般言语来,虽时常嫌他太闷,总找机会逗弄,但也不过是在背地里‘欺负’他一下而已,在人前,她永远是那个冷静克制的陆家掌家。
“别光盯着我,对你望穿秋水的可不是我。”云月华惊觉众人的笑意,面上赧然,瞪了一眼萧子卿。
趴在地上的沈俊成癫笑过后忽然泄了气,费力支起身想要站起,被龙修回身便是一脚踹翻在地,“王爷面前休得放肆。”
已是残了腿的沈俊成如何能经得住他用力不轻的一脚,重重砸在了地上,一口气堵在心口,差点儿没一口气上不来就呜呼哀哉了,费劲地喘着气瞧着萧子卿,“王爷真是好福气,表妹在世时,你围着她转,她死了,你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不知她泉下有知可会替你欢喜。”
萧子卿眼中杀意尽显,手上一暖,让他敛了情绪,他回握住她。
“本王的福气是你十辈子也修不来的。”只简单的一句话撂下,萧子卿便牵着云月华往将军府外走。
“王爷不想知晓她的身世么?”沈俊成扬声道。
萧子卿顿住脚,微微低首瞧着身旁的女子,薄唇微弯,头也不回地道,“她是何身份无关紧要,本王新婚大喜不想杀生,留你苟延残喘几日,回去告知你的主子,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千万藏好了,本王手头这把刀不钝,就等着拿他开锋。”
谁说长平王寡言少语的,绝对是误传!瞧着相携而去的两人,莫离心中感慨不已,敢情自己多此一举了,人家夫妻二人根本未将沈俊成当成事儿。
“滚吧,沈大公子,将军府不宽裕,连牢饭都懒得赏你。”莫离挥了挥手,身后便有两人架起地上的沈俊成往外拖去。
云月华才坐进马车里,便听外面又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即是沈俊成的痛呼,她对坐在身侧的萧子卿挑眉一笑。
“莫大哥果然行事利落,抓人快,放人也快,不过你猜沈俊成会不会舍不得你而不要命地追上来?”
清灵的眸中满是狡黠之色,依旧拿他寻开心。
萧子卿一言不发,直勾勾盯着她,渐渐凑近身去。
忽然的压力让云月华警觉,身子往后偏去,身后是坚硬的木板,她退无可退只得抬起能动的左手护于身前抵在他的胸口,咽了咽口水道,“不许胡来啊,小心三步绝命针伺候。”
威胁的话丝毫无震慑力,对萧子卿更是如此,他依旧紧逼却顾及她受伤的右臂,一手稳住她的右肩,一手支在她左侧的车壁上。
车内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有种暧昧不明的气息在流淌,云月华只觉面上温热,紧接着面颊也跟着发烫,温热气息是来自他身上,是他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
两人之间距离太近,以至于她吓得不敢吱声。
“方才不是挺厉害么,为何不继续说。”几乎是鼻尖相触的距离,萧子卿停下没再动,面具后的一双眼灼灼锁住她,富有磁性的暗哑声音自薄唇溢出,每吐出一个字都让人心跳加快。
云月华怔愣瞧着他。
眼前这人真的是他吗?说好的沉默寡言的正人君子形象都被都吃了么?她总觉得此时他如同市井无赖,乘人之危在调戏她。
“为何不言语?”他又问。
云月华腹议许久,瞪了他一眼后,将脸偏开不敢看他。
“男女授受不亲,王爷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腹中去了?”她侧着脸气哼。
如玉般精致的面颊上红晕无法掩饰,自然落入萧子卿眼中,他勾唇道,“你我是夫妻,哪有男女之分,更何况……”
他故意拖长了余音掉她的胃口。
“更何况什……”云月华猛然偏头本意是与他直视,只是忘了眼前的窘境,就这么创造出了意外,好巧不巧便吻在了他的下巴上。
这回真是纯属意外,萧子卿也未料到她动作如此迅速,如此激情碰撞,除了上一回在枫林里她的大胆举动外,这还是他与她相认后的第一回。
“我……不是故意的。”怔愣片刻,云月华再一次利落侧头避开,没底气地低声解释,面色红润如同煮熟的虾。
微微拉开距离,萧子卿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沉声道,“第二回。”
“诶?”云月华不明所以,听他的语气是恼怒了?
四目相对,若是外人得见,定以为二人是在大眼瞪小眼较劲儿,实则不然,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车内在升温,云月华觉得呼吸不畅,不太明白他的‘第二回’是何意。
懵懂灵动的双眸让萧子卿眼中一暗,微拉开的距离再一次缩短,见她惊恐闭眼,动作利落偏头,动作一气呵成,他哭笑不得。
“不问我的意愿占了我两回便宜,我是否能讨回公道?”他双手捧住她的脸,让她睁眼以对再无法避开。
不待她的回答,薄唇微弯便朝她压了上去。
第四十七章 急召入宫
“嘶……”
旖旎的氛围因她的抽气声凝住,近在咫尺的一双褐眸瞬间愣神后聚满忧色,慌乱地去瞧她受伤的手臂。
“碰到手臂了?”手上微微用力,便将她扶正坐好,萧子卿忙去检查她的伤处。
云月华紧张过头,手肘不小心便磕在身后的车壁上,并不是很痛,抽气声不过是无意识的行为,见他如此着急,她赶忙按住他慌乱的手,摇头安抚,“无事,没碰到伤处,就是手肘有些麻了。”
焦急的神色缓下,萧子卿不眨眼盯着她看了片刻,见她真的无大碍,舒了口气后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长指轻抚她身后的青丝长发,似是轻叹,“不想让你再痛,可每回你都因我而痛,是我无能没保护好你。”
死别重逢后,他犹如惊弓之鸟,凡关乎她之事,无论大小皆让他提心吊胆,云月华忽然觉着与他相认或许做错了,只要有她在,萧子卿做事必然瞻前顾后,敌明我暗的局面已让他们处于被动,根基未稳的他,感情便成了软肋。
思绪万千倚在他的怀中,她久久无言。
“与父亲谈得如何?”她懒得再想下去,询问他今日去侯府的收获。
她的冷淡不回应虽然他疑惑不安,却也没再追问,将侯府内的谈话一五一十告知她,“岳父大人确有隐瞒,或是因为默寒在场不便多言,只说让我保护好你。”
意料之中的答案,云月华并无多少失望,毕竟定国侯府的往事沉寂多年,而父亲又刻意隐瞒实情,维持外表的宁静,其中最主要的目的是保护一双儿女的周全,妻子无故失踪却对外界言明妻子已逝,多年未在续娶,这其中不难看出蹊跷。
“在想岳母之事?”他能看穿她的心思,每回她一沉默不语,便是思考难事,但眼下事关侯府,她想的只可能是身份成迷的母亲。
迷雾重重,找不到头绪,云月华与他拉开些距离,郁闷揉着眉心,“她既没死,我想她作甚,留下一堆烂摊子,若不是她,何来今日的烦恼,我当初也不会……”
见他神色一紧,她转了话头,“沈俊成之事你是如何想的?”
“他不过是一枚弃子,不足为虑,时至今日他已生不如死,让他活着才是最好的折磨。”俊眉微挑,他抬手来到耳后,准备将面具取下。
云月华伸手按住他的手,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就在前面。”
说话间,马车便缓缓停下,孤凡在外禀报,“王爷,逸王来了。”
两人对视,颇为意外意外。
“我去瞧瞧。”萧子卿轻声说完,松开她的手,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云月华在车中沉思,逸王何许人也,她已打听过一些,四年前的三王之乱便是由皇室的三位王爷发动的,分别是皇二子齐王萧子齐、皇三子瑞王萧子瑞,皇四子逸王萧子逸,而这位逸王临阵倒戈与当时还是太子的萧子夜里应外合剿灭叛军,萧子夜登基后加封萧子逸为亲王,逸王是三王之乱中的功臣。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位风度翩翩的王爷花名在外,四年来几乎是不理朝政只做一个闲散王爷,逸王府内夜夜笙歌。
逸王怎会在此时来堵长平王府的马车?云月华自小窗处,轻挑帘子看去,前方背对着马车的萧子卿与对面的青袍男子说着什么,听不大清楚。
不过眼力极佳的她还是瞧清了传闻中风流王爷的长相,果然是不负盛名,俊逸非凡,举手投足间彰显贵气,不同于萧子卿的冷然,俊颜上总挂着笑意,与当今陛下倒有几分相似。
前方萧子逸似乎发现她在窥视,目光越过萧子卿看来,笑意更深,颔首示意,云月华大方回以一笑后放下帘子。
“老六,运气不错,为兄我羡慕得紧呢。”,萧子逸将目光收回,一手抬起摸着下巴,笑得别有深意。
萧子卿闻言,皱眉道,“四哥后院百花齐放才是真福气。”
“哟,为兄不过是说了一句而已,不悦了?”萧子逸意外挑眉轻笑,“传言你心如玄铁,不曾想铁树也会开花,倒也不错,为兄瞧着你这位小王妃挺有意思的,要好好珍惜,过去的便忘了吧,能重来也是一种福气。”
遗憾的叹息并不明显,萧子卿却是明白他的,早在四年前他便知晓这位玩世不恭的兄长到底是为何成了如今这样。
“四个此话该说给自己听才是,过去的已成过去,你又何苦抱着不放,能重来也是一种福气,不是吗?”萧子卿用他的话来反问。
萧子逸面上的笑意僵了僵,随即低笑开来,扶额道,“你小子现学现卖,如此说来咱们兄弟两个倒成了难兄难弟了,不过你比我有福气。”
“理当如此。”萧子卿神色淡淡,一句话便将风流倜傥的逸王给噎得半死。
什么叫低调的炫耀,眼前就是,逸王很是心堵,四年前,眼前这个最年幼的弟弟不知怎么的就窥破了他隐藏多年的心事。
记得第一次谈起这事是决战前一晚,冷漠疏离的幼弟出现在他的书房内,开门见山道,“你若不及时回头,她也必死无疑。”
‘她’是谁,在那之前,他以为只有自己知晓,然而,情这东西越是隐藏压抑就越是容易露出马脚,他只是意外竟会被这个性子孤僻的幼弟给瞧出来。
往事让人沉闷,萧子逸岔开话头,开始说正事。
“此时召你我二人进宫想必不会是什么小事,你心里可要有底,或许你的新婚燕尔到今夜便没有了。”
萧子卿没理会他的口不择言,默然转身回到马车旁,轻挑车帘,对车内的云月华低声嘱咐,“回府后记得让人换药,我进宫一趟,很快便会回来。”
“嗯。”云月华含笑点头。
他说的‘很快便回来’却是到了深夜才回到府中,凌霄阁内为他留了门,他悄然进屋见她睡得沉,安心一笑后转身出去,轻关上门后去了隔壁屋歇息。
第四十八章 君心难测
一连多日,萧子卿早出晚归,云月华醒来时他已出府,每每都是深夜方归,不愿吵醒她便只能在隔壁将就,而云月华则不多问,只忙于自己手头之事。
“王妃,您从不过问王爷在外忙些什么,你们可是新婚,您都不知外面的流言蜚语有多刺耳。”桃夭按时将汤药盛上来,气呼呼立在一旁抱怨。
云月华将手中书卷安放于书案上,抬眸轻笑,“嘴长在别人身上,我哪儿能管这么多?你既知是流言蜚语还如此气恼,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桃夭不赞同地撇嘴道,“您呀,若是再在这屋里闷上一年半载的,待到王爷想起您来时,您都得道成仙啦,您也是,王爷不过是随口说说,您还真对他不闻不问,日子久了可如何是好?”
听到她的话,云月华微愣,灵眸恍惚不定。
自己并未觉得这与以往有甚区别,一如从前的相处,她安心专注于手头之事,他时常默默陪伴,或是事先替她去办事,即使二人同处一地,大多也是如此时的安静。
除了前几日刚相认时他患得患失黏着她以外,这几日都是各自忙各自的,经桃夭提醒,她才想起已有几日未能与他说上一句完整的话了。
有时恍惚从梦中惊醒之际,她隐约记得坐于床榻前的身影,自己与他咕哝了什么,她也记不大清楚。
确实,在外人眼中,夫妻做成这样也实属罕见,更何况他们还是新婚。
新婚燕尔就该如胶似漆?
云月华扶额,果然成了亲就有源源不断的麻烦,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还得好生学学,可话说回来,偌大的王府就只有他与她,也无需改变些什么。
“王妃!”桃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了这许多,她便是想要提醒自己主子,为人妻不可再如未出阁前的随意散漫,当以夫为天,更何况主子嫁的还是王爷。
云月华苦恼揉着眉心,颇为无奈道,“你家王爷都丑成这样儿了,还怕他在外拈花惹草不成,再说他是忙于政事,不去打扰便是对他最好的关怀。”
急得跺脚的桃夭无计可施,但一想到方才在外听到的那些闲话,心里就替主子担忧,奈何正主儿不愠不火的。
“王爷每日忙到深夜回来,白日里也不回府,您都不想知晓他忙些什么?”她将手中适温的汤药递上,满脸新奇询问。
云月华一如以往的豪迈,用左手接过药碗,眉也不皱一下便一饮而尽,又接过桃夭递来的漱口水,漱了几次后方才开口道,“政务上的事儿我可管不着,问了又能如何,倒不如看看这些医书。”
不以为意一笑后,她又坐回原位,重拾书卷,凝神细看。
桃夭无法,长长叹了口气后收起药碗走了出去。
房门掩上的瞬间,云月华烦躁地将手中的书卷扔回书案上。
他最近忙于何事,她心里隐约能猜到几分,而他不与她言明,她亦知晓他的担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过去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已让他不敢再让她触碰相同的事,确切来说,这本就是同一件事。
半年前覃洲城的洪涝之灾留下的遗祸,灾祸之初地方官员为避责,欺上瞒下将灾祸避重就轻上报,直至数月前流离失所的灾民在京都城外聚集被拦住,这事儿才瞒不下去了。
灾民聚集之地时疫横行,陆家尚未出事前,她与他便在城外施粥义诊,却不曾想突遭变故,有人存心不想让他们活。
以云月华的身份回归后,她也曾给天子献策,给出一些有用的药方,而凌帝也采纳了,经御医商讨后正式实施,她原本想着能控制住疫病的扩散,如今看来,恐怕是有变故。
依照当今陛下的心思,最先想到的不该是让她想法子么,为何会让萧子卿去犯险?
只有一种可能便是萧子卿主动替她接下,且凌帝知晓萧子卿曾在染时疫而亡的死人堆里安然无恙是因服下了百灵丹,如此一来,萧子卿是最合适的人选,既不会再染上时疫,亦是对时疫有所了解。
最主要的还是有另外一层原因。
“为君者心思诡异莫测,时刻都在算计别人。”云月华不由低骂,她知高位上那人的心思,没直接找上她,萧子卿的阻拦与主动担责是其一,而这位善于算计人心的帝王早已算好了她不会袖手旁观。
恐怕也是用此时来为长平王铺路,此事之后长平王府无法再置身事外,朝堂风云,萧子卿终是卷入其中。
无奈叹了口气,她站起身,自行将斜挎在肩的右手解开,本就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伤,养了几日伤口已经愈合。
右臂上累赘的白纱解下丢在桌上,云月华单手扯了披风披上便开门出去。
“龙巡速降马车备好,我要回侯府一趟。”
第四十九章 若即若离
秋风瑟瑟,满园落叶飞花,玉掌轻展,托住随风飘落的枯叶,她在静待父兄归来。
原本以为事态不至于到最严重的境地,回家一趟才知,远比她想的还要严峻,听龙巡所报,不仅父兄,就连一向流连花丛的逸王也参与其中,就连将军府的莫家兄妹也被委以重任。
如此大阵仗,不过是为萧子卿造势,推他到浪尖风口上。
“龙巡,你说人生在世为何会有如此多的纷扰烦恼?”近乎于自言自语的问话让默然随侍在侧的龙巡失神片刻,他无法应答。
他不懂主子忽然的伤感从何而来,只知眼前的她带着淡淡的忧伤,似是疲累不堪,萧瑟秋风似是应景一般让披风下纤瘦单薄的身姿欲乘风归去。
云月华回眸低笑,打趣道,“与龙修相较,你还真是同木头桩子一根,无趣得紧。”
如花笑颜暖了秋色,方才的沉闷仿若只是幻觉不真切。
龙巡赧然垂首,“属下只知凡是随心而为,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是劫数,是命数,逃脱不得。”
云月华意外挑眉,细细瞧着眼前的青年,见他低首垂眸,忽而一笑,“呵,瞧不出龙巡才是世间少有的明白人呢,命由天定,但我却是不信命的,即使是命数,也要尽全力搏上一搏。”
龙巡愕然不已。
云月华无声叹息,秋景怡人,她却无心欣赏,默然转身瞧见身后小桥上的墨衣男子微微怔愣,而后展颜迎上前去。
“你为何会来?”她不过出门一个多时辰,这深更半夜才归家之人竟忽然追了上来,心中知晓是何原因,她还是故意笑问。
萧子卿神色平静,上前在她跟前站定,抬手给她拢好披风,瞧见她自然垂下的右臂,他蹙眉道,“怎可如此这般妄为,你的伤还未痊愈。”
“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云月华戏谑道,“这手臂都挎了好些时日了,早该拆了的,不过是在你面前多装几日可怜罢了,你还真上当。”
迎上她的笑颜,他无从抵抗,也跟着勾唇,“左右说不过你,不过今日岳父大人与默寒不会回府了,不必再等,想知晓什么,何必舍近求远。”
弦外之音是可以问他。
“我问的,你都会如实相告?”她怀疑地眯眼望他。
萧子卿失笑,握住她的左手,相携往石桥上走去,边走边回道,“我何时骗过你,先前是忙晕了,又怕扰你静养,你既是想知晓,我必不会隐瞒。”
不可置否,淡然一笑,她忽然不想问了。
“既然已经来了,晚膳就在侯府用,省得来回折腾。”瞧着天色,她才惊觉腹中空虚,已过了晚膳的时辰,而他这几日恐怕连午膳都未曾好好用过。
经历大难后,他消瘦了不少,这段时日也不曾有过安宁,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说起来是她这个做妻子的未尽到分内之事,照顾不周。
萧子卿点头应道,“嗯,听你的。”
他也不想来回折腾,实际上是更心疼她养伤期间也不得安宁,这个时辰还陪着他饿肚子,不过他内心却有种无法言明的欣喜,记得曾经他们也是这般相依相伴。
反倒是成亲后,她总给他若即若离之感,有时很亲近,有时又让他迷惘疑惑,总觉得她心中有事瞒着他。
想说的太多反而找不到言语,用过晚膳后从侯府出来,两人并未乘车,而是慢步回王府。
思忖片刻,云月华指着不远处的普济堂道,“时疫扩散较快,且拖的时间久了,若想短时间内便控制住疫情也不是不无可能,听闻你们在城外搭建好难民房,已将被拦在城外的流民安顿好,但光靠宫中的御医,人手还是不够,还需想想别的法子。”
萧子卿停下脚步,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情绪吴波道,“烬尘恐怕早等着这一天。”
诶?云月华懵然,这与烬尘有何关系?若说有,也只能说他是普济堂的东家而已,但此事只要一纸诏书便能解决,有圣旨在,烬尘不可能拒绝。
她未作多想,继续说,“这事儿你可向陛下禀明,让他下旨便可,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事后给些奖赏也就行了,至于烬尘……”
顿了顿后,她摇头笑道,“他是个生意人,自然明白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再说此事对普济堂来说也算是好事一桩,日后自然大有益处,他不会不懂。”
萧子卿抿唇不语,抬眸便瞧见一袭紫袍的烬尘迎面走来,对上蓝眸后,萧子卿的面色一沉。
他最不喜欢的便是别的男子将目光盯着她,而这个来历不明的烬尘便是首当其中。
察觉异样,云月华顺着他的视线而去,瞧见来人时也颇为意外,说曹操曹操就到,烬尘还真是能掐会算一般及时出现。
“王爷。”烬尘对萧子卿颔首后将目光移到云月华身上,仔细打量着她,关切问,“伤可好些了?”
不等云月华作答,萧子卿已接过话头,淡然道,“劳烬尘公子挂心,内子并无大碍。”
蓝眸中情绪几变无人察觉,近乎妖魅的俊颜上笑意不改,“王爷贵人事忙,还能有闲情雅致在街上闲逛也着实难得,相请不如偶遇,不知能否赏脸到寒舍小坐。”
“恭敬不如从命。”萧子卿也不拘礼,勾唇颔首。
云月华虽觉得莫名好笑,但极力忍了,静默不言瞧着二人,反正这两人每回碰面,总是无形之中带着火药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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