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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白月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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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表面恭维,可藏着的恶意任谁也听得出来。顾熏儿听得生气,捏着鼻子大喊:“啊,哪来的一股酸味,臭死了。”
  见那两人脸色变了,顾双华忍不住想笑,低头搂着顾熏儿的脖子轻声道:“熏儿,咱们走吧。”
  这时,其中一个女子却凑过来,瞥眼看到顾双华手里的竹签,大声喊道:“哎呀,三小姐怎么求得下下签,这可是大大的不详啊。”
  她这一声喊,许多目光都投过来,一时间人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顾双华不想与这人当众争论,输赢都会十分难看。于是拉着表妹继续往外走,身后的冯夕颜却用谴责的语气道:“求签问道不过是图个安心,信则有不信则无,怎么能说不详呢。就算我手里这支上签,也得问过菩延和尚才知吉凶。”
  顾熏儿快气的跳脚,她不就是故意显摆自己求了支上签,又能见菩延和尚吗,正在小声暗骂时,突然看着前方眼眸一亮,大喊道:“大堂兄,你来了。”
  冯夕颜一听见她喊“大堂兄”,立即露出痴怨神色,挺直胸往门口看去。
  大殿门外投进的金光之下,顾远萧撩袍迈步踏进殿内,可他却根本没往旁边看一眼,只是径直走到顾双华身旁,抽出她拿的那支签看了看,随即往旁边一扔道:“这支签不准,再求一支。”
  众人未想到长宁侯一进来,竟将签直接扔了,纷纷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顾双华靠过去小声道:“求到的签,哪有随便扔的,对菩萨不敬。”
  顾远萧捏着袖口下巴一抬,道:“不准的签,原本就不是你的,将她还给菩萨岂不是正理。”
  顾双华按了按额角,然后被哥哥扯着手腕给带到转筒前,那里原本站着位公子,一见顾远萧这架势,赶紧笑嘻嘻把位置让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转筒前,顾双华却突然生出执拗,不想再去拨那签筒,转头皱眉道:“求签哪有一求再求之理。”
  她没说出口的是:自己其实不在乎究竟是上签还是下签,若是求到坏签就重求,这不就是耍赖嘛。
  顾远萧手按着她的肩,低头轻声道:“你自己求的不算,我同你一齐求才算。”
  顾双华听得心头一动,还未想明白,哥哥已经轻按着她的肩,伸手去拨那签筒。
  签筒“哗哗”转动,伴着哥哥的呼吸声填满耳膜,顾双华突然觉得在这一刻,四周都安静下来,唯有他们两人站在一处,连心跳都紧紧相随,恍惚间,听见哥哥轻喊了声:“接。”
  她还没回神,哥哥一把将她的胳膊托起,牢牢接住那支掉下的红签,顾熏儿猫腰跑过来,看着上面的签头笑着大喊道:“是上上签,上上签!”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两天卡文卡的厉害,今天更晚了而且没有二更了,作者想好好理理后面的情节,不想赶着水文,到下周四恢复双更,还是发50个红包表示歉意吧。


第35章 
  长宁侯带着妹妹; 在红螺殿求到了今日第一支上上签。这消息随着顾熏儿的欢呼声; 瞬间传遍了寺院。
  另一间禅房里; 方仲离想着与顾远萧的对谈,这时怀了满腹心事; 看了眼对面与他对弈的致远和尚,长叹口气道:“这盘棋,黑方明知已无力回天,却还倾尽余子布局,若是再下下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蚕食殆尽,大师觉得,它值得吗?”
  致远和尚微微一笑:“万法皆空; 因果不空。方兄是执黑的一方,你觉得值得,便是值得。”
  方仲离抚掌大笑:“不昧因果; 才是大智慧啊。罢了罢了; 玉霁; 我便帮你走完这局棋。”他闲闲落下一子; 眼眸往窗外一瞥,想着方才的事,默默道:“惟愿那人真的值得信任; 能还你应有的果报。”
  而这时在红螺殿里,顾双华怔怔看着手里那支上上签,抬头便撞见哥哥的笑脸; “我就说了,要我陪你一起求的才是准的。”
  顾双华将那支签捏在手心,不知为何觉得脸有些发热,这时裙子被顾熏儿一扯,听她叽叽喳喳道:“堂姐你求到了今日唯一一支上上签呢,快去找那个神和尚解签吧。”
  顾远萧也上前一步,伸出手道:“走,我带你去。”
  “远萧哥哥……”旁边的冯夕颜突然出声,见那人的目光扫过来,脸颊微微发红,低头道:“菩延大师定下规矩,一日只为一人解签,我托姑母想法子,等了一个月才约到今日,所以其余的人,他可能不会见。”
  顾远萧微微皱眉,随即拉住顾双华的手腕往前走道:“他见不见,得试过了才知道。”
  冯夕颜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跑上去,捏着竹签的手指微微发着抖道:“不如你们随我一起去,我试着求一求菩延大师,让他帮我们一起看。”
  顾双华向后退了一步,对哥哥道:“若是菩延大师不愿看,也不必非要强求,找别人解也是一样。”
  顾远萧冲她一笑:“既然他是这里看姻缘最准的和尚,为了你总得试着强求一次?”
  冯夕颜望着他看向妹妹的眼神,内心莫名酸楚,可他这话仿佛是答应了方才自己所言,想到能和心上人一同去问姻缘,便又扬起笑靥道:“那我们现在走吧。”
  可顾远萧却淡淡道:“多谢小姐好意,可我妹妹不愿同人一起问姻缘,你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便先去问吧。”
  顾双华未想到,自己方才那一点退缩,竟都被哥哥给看出来,心中莫名有些感动,旁边的顾熏儿捂着嘴笑道:“那神和尚又不是专为你看的,我堂姐才不要沾谁的光,堂兄自然有法子让神和尚帮她算。”
  冯夕颜死死咬唇,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人从面前走过去,直到被旁人提醒才回过神来,满脸失落地往菩延大师所在的后殿走。
  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并未见到菩延大师,据说他今日嫌呆在寺里太闷,一早就下山去了,也没交代去了何方,或是何时回来。
  冯夕颜瞪着面前不住道歉的小沙弥,气得快把手里的竹签给折断,可菩延大师就是这般神隐无常的性子,就算把这小沙弥骂一顿也是无济于事。
  而顾双华跟着哥哥一起走到殿外,这时小堂妹又吵着肚子饿,想起今日来寺里是备了糕点的,于是吩咐丫鬟去把食盒拿过来,找了一棵大树遮荫,将一块芙蓉糕塞到顾熏儿嘴里,看她吃得脸上浮起梨涡。
  顾双华还记挂着方仲离的事,便将哥哥拉到一旁问道:“方先生后来又同你说了什么吗?”
  顾远萧定定看着她,并不开口,神情略有些肃然,顾双华心头莫名发沉,眸光颤了颤,问:“那位方先生以前真的见过我吗?我小时候是住在镇南镇的?可为何爹爹从未和我说过?”
  这时,面前的哥哥突然伸手过来,让顾双华猛地一惊,可他只是捏着绸袖一点点蹭着她的额头,笑了笑道:“是不是很热,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顾双华有些赧然,可方才压在心头的巨石,也因此略松了一些,然后哥哥的大掌顺着滑上她的发髻,柔柔道:“你无需胡思乱想,所有的事都不会变。”
  “在那件事查出万全把握之前。”他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
  哥哥温暖的手掌轻揉着她的发顶,声音坚定有力,让顾双华莫名安心下来,无论发生什么,她愿意相信哥哥。
  回头看顾熏儿吃的十分满足,也从食盒里拿了颗杨梅出来,扔进嘴里吮了吮,又歪头问他:“哥哥,你渴不渴,要不要吃梅子?”
  顾远萧见她脸颊晒得有些发红,一缕湿发黏在鬓边,唇瓣被杨梅汁染得一片艳色,隐隐泛着水光,忙把目光收回,拳抵在唇边,遮住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确实有些渴,但他并不想吃梅子。
  这时,顾熏儿突然尖叫道:“堂姐,堂兄,有和尚抢我们的东西吃!”
  两人忙往那边看,只见小姑娘嘴里还被糕点塞得满满,一说话糕屑乱飞,小眼瞪得浑圆,气呼呼地指着旁边树下躺着的一个和尚,脸都快气歪了。
  顾双华莫名有些想笑,枉这孩子学了那么久闺秀礼仪,一着急什么都忘了。
  而顾远萧却是先看见那个和尚,他一身灰白僧袍,高高翘着腿,笑眯眯将身子半靠在树干上。身旁是不知何时摸到的他们的食盒,正从里面拿出一块芙蓉冰糕,放在鼻尖嗅了嗅道:“好香,贫僧正好饿了,几位施主就舍我几块吧。”
  顾熏儿气得冲到他身旁喊道:“你是哪来的和尚,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嘛,竟敢偷我们的糕点!”
  那和尚一挑眉道:“你们既然来到寺里,便是为了添香火、增功德,斋僧也是功德一件,贫僧就是僧,有什么吃不得的。”
  顾双华见那和尚穿着邋遢,想必也就是个杂役和尚,可能是饿坏了在这儿偷懒,想想也怪可怜的,于是将熏儿往怀里一拉道:“罢了,就让他吃吧。”
  那和尚慢条斯理地吃完手里的冰糕,满意地一拍肚子,直起腰往不远处站着的男女身上一瞥,渐渐的,那双浑浊的眼便聚起了光亮,撑着地站起问道:“你们两人是什么关系?”
  顾双华被他问的一怔,顾熏儿却从她怀里跳出来道:“大胆,你可知道他们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
  那和尚指着自己的鼻子,瞪着顾熏儿道:“你可知道贫僧是何人,我问的是他们,你这无知小儿,莫要乱插嘴!”
  顾熏儿气得想跳脚,却被大堂兄一把按住,眼神淡淡一瞥,她立即就缩着脖子再不敢言语。
  顾双华见那和尚还不依不饶盯着自己,正想开口,顾远萧却伸手将她一拦,上前问道:“大师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和尚将他们两人细细打量,一抚掌道:“妙啊,妙啊,你们两人皆是贵人命格,能享福禄无双、红鸾高照,偏偏你们两人的命格需得合在一处,不然便发挥不了这样万中无一的贵人之运。可贫僧看来,你们二的关系人似亲非亲,似缘非缘,其中微妙,不可尽说啊。”
  顾双华听得云里雾里,顾远萧却来了兴趣,笑着追问道:“那大师觉得,我们究竟是何关系呢?”
  那和尚嘿嘿一笑,突然走过去,将两人衣袖一角合在掌心,自顾自打了个死结道:“亲缘也好,情缘也罢,你们两人的命格合在一处,便能富贵显赫、化险为夷,总之一句话,能不分开就不要分开,能一生一世为伴便是最好。”
  顾双华瞪着被他结在一处的衣袖,尴尬地扯了扯,偏偏没扯动,于是有点着急地道:“大师莫要乱说,我们不过是兄妹,说什么一生一世,传出去会惹人闲话的。”
  顾远萧正听得暗爽,差点想将身上的银子全打赏给这个和尚,一听这句兄妹又有点儿笑不出了。
  那和尚一听“兄妹”二字便沉下脸,后退一步仔细看了看两人,摇晃着脑袋道:“莫非真是我看错了。”然后又一梗脖子道:“不会错,绝不会错!”
  顾熏儿不乐意了,这和尚偷吃她的点心,还胡言乱语害得堂姐不高兴,跑过去把和尚往后推道:“快走快走,不许乱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小沙弥从树后跑过来,看见那和尚才总算松了口气,抹了抹额上的汗,用快哭的腔调道:“菩延师父,可找着你了,那位冯小姐都等了你好久了,她可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咱们赶快回去吧给她看姻缘吧。”
  和尚长叹一声,不情不愿被那小沙弥拉着往回走,余下的三人面面相觑,这才明白这疯癫和尚竟就是那位被众人争相求见的菩延大师。
  顾远萧想起妹妹求的那支签,大声道:“舍妹今日求到支上上签,还请菩延大师帮忙解一解。”
  菩延和尚边走边哈哈大笑着朝后摆手:“解签?解什么签。缘分自有天定,岂是几根签文能说尽的,记住贫僧方才说的话,那才是金玉良言啊!”
  顾双华有些想笑:大概天底下也只有这和尚敢说自己说的话是金玉良言。
  可她想到方才菩延和尚所言,便又笑不出了,根本不敢看旁边的大哥,只低着头卖力解着两人的衣袖。
  可她折腾了半天,那结偏偏打不开,急的她额头渗出汗来,这时顾远萧轻轻按住她的手,手指一绕帮她将那个死结给拨开,声音里含了笑道:“你信他方才说的吗?”
  顾双华的脸红了,嘟囔着道:“依我看,这菩延大师也算不得什么神人,他连咱们的身份都没看出。”
  顾远萧低头下来,声音似哑非哑,软沙般落在她耳边:“可他说,我们必须一直呆在一起,才能一世富贵,鸿运亨通,你说,可怎么办呢?”
  顾双华心乱如麻,一着急便道:“若是这样,我就不嫁人,一直留在侯府,留在哥哥身边,这样就能保哥哥富贵福运,无灾无祸。”然后她突然反应过来,皱起鼻子道:“可哥哥总要娶妻的,这样也不合适。”
  顾远萧将下巴压下来,呼吸略有些急促,目光沉沉与她对视,黑眸中藏了许多令她害怕的东西,然后他轻叹一声,似是要说什么,这时顾熏儿却突然跑过来,扯着顾远萧的衣袍,带着哭腔道:“堂兄,我看见苏家小姐了,可我哥哥好像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别着急,兄妹关系会慢慢解开的,因为涉及到旧事,双华的身世不能说公布就公布,不然老侯爷也不会为了保护她藏得密不透风了,就让大哥再憋段时间,迟早会连本带利赚回来的。


第36章 
  几人找到这位苏小姐; 没想到她也是满脸焦急; 原来同顾云章一样不知所踪的; 还有她的一位同行的姐妹,这人身份还不低; 竟是吏部侍郎家的嫡女钟若兰。
  话说顾云章打听到苏小姐的行踪,便特意寻来想与她攀谈两句,可顾云章是读书人的做派,苏小姐又性格羞涩,两人互相问安后,就大眼瞪小眼,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那位钟小姐却是个火辣性子,毫不留情在旁边调侃打趣; 惹得苏小姐脸上红云阵阵,顾云章也低头不敢言语,内心还是却有些计较。
  他觉得这女子说话大胆; 穿的也有些妖艳; 薄纱褙子若再往下一点儿; 几乎连香肩都要露出来; 实在有违他心中的礼教规矩。
  可碍于苏小姐的面子也不好多言,三人一同走进殿内去求签,苏小姐准备去转签筒时; 却被另一位贵女插。在身前,然后那人眼皮一翻,指桑骂槐地道:既然是家中庶女; 就该有点眼力劲儿,得先让着身份尊贵的,好好排在后面。
  顾云章见苏小姐被气得眼眶发红,连忙上前安慰,可钟若兰却一瞪眼、一撇嘴,当场和那贵女吵了起来。
  顾云章见这钟小姐堂堂官家嫡女,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副要撸袖子干架的架势,忙上前劝解,谁知钟小姐连他一起骂了顿,怪他胆小怕事,不敢为未婚妻出头。
  顾云章见旁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急得满脑门都是汗,他信奉君子克己守礼、不鲁莽、不妄言,自然不愿当着众人的面与妇人做口舌之争,可钟若兰那张嘴跟刀子似的,清脆犀利,他憋得难受,又不能回嘴,干脆遥遥朝苏小姐拜别,用袖子把头一遮就往外殿外躲。
  钟若兰却不痛快,自己说了半晌,那人连一句话都不回,追上去还要教训他,苏小姐正要跟上去,正好遇上一位族亲,只看见跟着顾云章一前一后走出殿外。
  谁知他们这一出去,竟再也没有回来,苏家和钟家的人已经把寺内都找遍,竟找不到这两人的影子。
  顾双华听得有些傻眼,这段说辞实在不得不让人生疑:莫非顾云章和这钟小姐有何不可告人之事。
  可内心又笃信,堂兄绝不可能当着将快要定亲的苏家小姐,做出这种毫无德行的龌蹉事。
  这时,顾远萧沉声道:“苏小姐莫要着急。我正好带了几个人过来,就让他们在寺内寺外多找找,也许他们并不在一处,只是恰好被别的什么事给绊住了。”
  顾双华自然明白哥哥的意思,在事情未弄清楚前,万万不能让堂兄和那位钟小姐落人口实,传出去便是闲话。于是点了点头,又拉着顾熏儿一同去陪那位苏小姐谈话安抚。
  与此同时,在寺外后山,一处猎人挖来捕鹿的陷阱深洞里。
  顾云章长叹一声,被旁边的女子毫无矜持的哭声给吵得脑袋发痛。
  可他还是端着君子风度,温声安抚道:“钟小姐莫哭了,等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必定会来寻我们。”
  钟若兰用帕子按着鼻子用力一擤,令见惯了大家闺秀做派的顾云章露出惊悚表情,又听她哑着声道:“可现在已经过了快半个时辰了,这上面连只鸟都没,我们该不会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吧。”
  顾云章一皱眉道:“钟小姐莫要胡言。”他转过头,见方才还张牙舞爪的姑娘,这时抱着膝、身子发颤,明艳的妆容哭成一团,显出楚楚可怜的怯弱。
  于是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颇有男子气概地拍胸脯道:“钟小姐放心,就算顾某拼的这条命不要,也必定会让你出去。”
  钟若兰抬起泪眼,感动地看着他,然后又扁嘴哭起来:“就你这文弱的身板,只怕拼命也救不了我。”
  顾云章的脸瞬间黑了,可他的修养让他不能对女子说出重话,只得捏着拳,决定任由她去哭,再不当好人安慰她了。
  他站起来,仰着脖子在洞里转一圈,估摸着这洞深至少有十余尺,而且后山偏僻,平时鲜有人来,实在想不出好法子能上去。
  这时钟若兰却突然停了哭声,站起走到他身边道:“不如咱们把衣服脱了,连成绳结抛上去,若是能勾到树桩上,说不定能顺着爬上去。”
  顾云章满脸通红地瞪着她,半晌才挤出一句:“你我孤男寡女同处,钟小姐怎么能说出……”明知旁边没别人,他还是压低声道:“说出脱衣服这种话,若被人知道了,小姐岂不是名节尽毁。”
  钟若兰一瞪眼:“命都快没了,还要名节做什么。”
  顾云章被她噎得想要呕血,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上面有人高喊:“顾家少爷,你在这里吗?”
  两人激动地互看一眼,然后同时大喊呼救,顾云章听见上方传来的脚步声,颇为欣慰地按了按胸口,又想着:幸好还没脱衣服,不然可真说不清了。
  等两人被一身狼狈的救出,钟小姐立即被家里的嬷嬷丫鬟围着领走。
  顾云章换了身衣服,安抚完哭哭啼啼的顾熏儿,才被人带进一间禅房,顾远萧正坐在窗边的檀木椅上,见他进来便赶忙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顾云章咕咚灌下一大杯茶,然后惊魂未定的抹了抹嘴道:“我出了大殿,那钟小姐非得追着我理论,我本想找个人不多的地方和她说理。谁知突然看见个行为鬼祟的和尚,他的僧袍很不合身,头上也没有戒疤,专绕着僻静的道走,我起了疑心便想跟上去看看,可那钟小姐非要跟着我一起去看,结果我们两人说话时被那人发现,他满脸凶光地想来捉我们,我们吓得一路跑到后山,掉进那陷阱才总算摆脱。”
  他一个文弱书生,哪曾遇上过这种惊险场面,这时边回忆边抹着额上汗珠,手指都发着颤。
  顾远萧听得神色越发严肃,道:“这样的时候,寺里怎么会进了贼人?需得好好查证,看那人究竟为何而来。”
  他原本准备今日就离开,可因为顾云章的事,总觉得心头不安,于是也让寺里给他安排了间房,准备陪他们留宿一晚。
  到了下午,方仲离开了第一场筵讲,庄严肃然的大雄宝殿里,熙熙攘攘挤满了慕名而来的世家子们,贵女们则坐在门外,以一道垂帘相隔。
  顾双华带着顾熏儿和苏小姐坐在一处,顺道也见着了那位堂兄口里任性妄为的贵女钟若兰。
  好奇打量一番,只眼前女子一双皎皎明眸引人瞩目,灿烂清澈、坦荡无畏,仿佛一颗自在的星子,不似寻常贵女受礼教拘束,更不会如自己一般事事谨慎,不由得生出许多艳羡与向往。
  这时钟若兰也看向她,随即恍然道:“原来你就是长宁侯府的三小姐啊。”
  顾双华心头微惊,因为之前那些事,她在贵女中的名声只怕不太好,忐忑一阵,却听见钟若兰笑起来道:“果然长得如天仙一般,我喜欢你。”
  顾双华被她的直率逗笑,然后很认真回:“钟小姐性子率真,我也很喜欢你。”
  钟若兰大眼一转,随即抚掌叹道:“你比你那堂兄要可爱多了。”然后又皱起眉,说了顾云章许多不是,顾双华有点尴尬,可她说的也非假话,堂兄这人有时候,确实满脑子士大夫的迂腐固执。
  这时殿内的筵讲开始,几人也就不再交谈,待到结束时,顾熏儿竟听得睡着,怎么唤也唤不醒,顾双华无奈,只得将她吃力地抱在身上,又同苏、钟两位小姐道别。
  她正伸着脖子寻找侯府的丫鬟,方仲离身边所带的书童,叫做莲心的走出来,朝她恭敬道“顾小姐,我家先生请你过去一趟。”
  顾双华正吃力抱着小堂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为何方先生会突然叫她前去。
  幸好这时顾远萧大步走过来,一把从她手中接过顾熏儿,又对莲心道:“同你家先生说,三小姐还有要事,没空去见。”
  莲心还想说什么,可看着长宁侯黑口黑面的模样,缩了缩脖子便往回跑去。
  顾双华松了口气,好奇地问哥哥:“咱们有什么要事吗?”
  顾远萧将熟睡的顾熏儿交给身后赶来的嬷嬷,吩咐她带小姐去歇息,然后微微一笑道:“要事就是同我一起,在寺院里逛逛。”
  顾双华也不多问,只是点头陪哥哥往前走,两人并肩而行,时有青鸟擦过头顶的树叶飞过,伴着不远处的袅袅梵音,扫下几片杏花翩旋。
  两人走到一棵挂满绸布的许愿树旁,顾远萧见妹妹侧头细看,便问道:“你想许愿吗?”
  顾双华点了点头,两人便去取了红布和笔墨,顾双华想了想,在红布上写到:一愿祖母长寿安康,二愿哥哥前程锦绣,三愿侯府亲人平安顺遂。
  顾远萧偏头去看,见自己只排在老夫人之后,莫名有些满足,想了想,突然问道:“你还记得我是怎么教你写字的吗?”
  顾双华转头去看他,谁知哥哥走到身后,将她执笔的手握住,带着她在那红布上写到:四愿心心相印、生死不渝。
  顾双华看着这行字皱起眉,也不知这心心相印到底指的是谁,莫非哥哥已经有了心上人吗。
  可哥哥却再躬身,绕过她的腰将那块红布拿起放在吹干,再递到她手里道:“就由你来抛上去吧。”
  顾双华收回心思,拿着那块红布抬头去看,只见那颗松树靠下的枝桠几乎被挂满,重重地往下坠着,唯有最上面,向天际斜伸出的一枝,因为太高而根本无人能抛得上去,显得孤零零,遗世而独立的模样。
  她仰着脸道:“听闻这红布抛得越高,许的愿就越灵,哥哥,你说该如何才能抛到最上面的那根枝桠上呢?”
  顾远萧偏头看了看她,然后轻按了下她的肩,笑道:“我帮你,便一定能抛上去。”
  当信王领着太子走进大钟寺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幕:文能领百官,武能统万军,向来杀伐果断引众人敬畏的长宁侯,正用肩托着穿杏色襦裙的明艳女子,仰起头,目光温柔地看她满怀期待地将手中红布用力抛出。
  那红布身披金光打了个转,稳稳落在最高的那根枝桠上,然后女子抬起尖俏的下巴,杏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笑得如这琉璃金殿外最美的一朵花:“哥哥,我们真的做到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新角色出场了( ¨


第37章 
  顾远萧听见妹妹声音里带着少有的肆意; 唇角向上翘起; 举目看向那在最高枝头招摇的红布; 在心中默念:惟愿菩萨垂眼,字字成真。
  “我说云霆; 你可真是好兴致呢。”
  随着“刷”的一声折扇轻响,顾远萧微微皱眉,听见这熟悉的张扬声音,心情就被毁了大半,转头看清来人,便将顾双华放下,理了理衣袍微微躬身道:“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未语先咳,呼吸声急促; 然后按着胸口,摆手道:“长宁侯不必多礼,孤王今日也未带随从; 不想太过声张。”
  他因身体孱弱; 常年需服药; 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淡淡的草药味道。顾双华前几次进宫; 都未曾见过太子,想必也是因为他的身子不适宜参与庆典。
  她跟着哥哥行了礼,然后低眉敛目; 不敢往太子身上多瞧一眼,生怕会显得冒犯。这时信王却靠过来,冲她暧昧地道:“双华妹妹怎么把本王给忘了。”
  顾双华一愣; 随即也向信王行礼问安,这时太子笑着对她道:“你就是长宁侯的三妹,孤早闻其名,今日总算得见,真是不枉此行啊。”
  顾远萧听得不面色沉了沉,怎么好像太子这趟是专门来见自己妹妹来了,再加上心怀不轨的信王,便觉得连阳光都变得格外刺眼。
  所幸顾双华不太习惯这种场合,便转头对他道:“哥哥有正事要谈,我去找熏儿他们了。”
  顾远萧微微颔首,正要请太子进房去坐,信王折扇往手上一拍道:“本王也想起有事要求菩萨,云霆你先陪陪殿下,本王去去就回。”
  可他还没迈步出去,就被一只胳膊给牢牢攥住,顾远萧眯起眼道:“王爷既然将太子带来,怎能将他一人留在这里。”
  信王眼看着佳人就快走没影,理直气壮地道:“这不还有长宁侯陪着嘛,天底下,有谁敢在你长宁侯眼皮底下闹事。”
  顾远萧被他一提醒,突然想起顾云章被奸人所害之事,莫非那人事先知道太子要来,所以布下了一个他还不知道的局。
  信王见他发呆,脚底抹油就想开溜,可顾远萧边思索边在手上加力,信王胳膊被拧的生疼,瞪着眼“哎哟”叫唤起来。
  两人正相峙不下,太子将拳放在唇边,悠悠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孤王明白,你们都嫌麻烦,不愿陪我这个病秧子。”
  顾远萧和信王互看一眼,同时将面容一肃,恭敬道:“臣不敢。”然后再没有旁的心思,左右护法般陪着太子往佛殿走。
  一路上,顾远萧小声询问信王,得知太子这次是想来寺里为太后祈福,顺道来会一会那位曾拒绝做他老师的方仲离,看这人是否真的博学,才敢像那般恃才傲物。
  顾远萧却觉得犯难,以方仲离的性子,哪怕太子也不会放在眼里,更谈不上恭敬有礼。
  太子长年卧病,心思有些多疑敏感,若是因此发怒治了他的罪,后面的事可就不好办了。
  于是他低头回道:“不过是个酸腐的读书人,何须殿下亲自去见,倒还助长了那人的气焰。待到明日筵讲,我为殿下在讲席后找个好位置,若是真赏识那人,再宣他来见也不迟。”
  太子觉得有理,便点头应下,这时他们从正殿走出,阳光照在金瓦上反射出刺目的光亮,太子觉得一阵晕眩,按住额头,指尖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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