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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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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珍本在考虑是否回走,向来决断,闻言不觉生了丝迟疑——毕竟恃宠生娇,经常缺席,并非好事。
  此时,有宫廷内监匆匆走出唱诺,“皇上即将驾到,百官肃立。”
  他瞥到素珍,尖声尖气道:“大人,还在那边磨蹭什么呢,快随奴才来罢,皇上快到了。”
  李兆廷微微一笑,“我先过去了。”
  素珍见状,和无情等人说了声,微微掀高袍摆,亦快步迎了上去,那一鼓作气的姿势,在就像只利索的小青蛙。
  小周安抚众人,“没事的,我们先去偏殿等。”
  有事,她该会收到消息。
  冷血几人心头微松,唯独无情眼底浮着一丝暗凝,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
  金銮殿上,虽颇有些官员窃声私语,交头接耳,但其后匆匆赶来的严鞑,还有随连玉从内堂出来的连捷连琴,都是神色如常。不久,又有几个官员匆匆赶到,像往日一般,朝会在庄严肃目的气氛下开始。素珍心忖,果是多虑了。
  连玉坐下还朝她淡淡看了眼,嘴角噙着清浅笑意。但旋即,他似注意到什么,眸光微微闪烁,“众卿可有本要奏,有则上奏,无则继续讨论此前各省府精简官员、改制架构和南方水害如何赈灾等系列事宜。”
  “皇上,”户部尚书黄中岳急步走出,“老臣有本要奏。”
  “说。”
  “皇上,臣昨日深夜接获密报,此前冯家叛逆一案,冯家满门实并未死绝,冯氏孤女如今还逍遥法外,据报称,这孽畜竟大隐于朝,正正是当今状元,京畿提刑官李怀素!”
  这位三朝老臣声若洪钟,如同一记铁锤闷敲于铜绿斑驳的硕大钟鼓上,响彻于雕梁画碧、金碧辉映的婆娑大殿。
  直敲进每个人心里,将人三魂七魄都震飞出来。
  紧接着,又有一名官员出列奏道:“皇上,臣也有本要奏,臣亦接获密报,得知这李怀素乃冯氏孽孤。”
  “皇上,臣有本奏!”
  “皇上……”
  “臣有本奏……”
  “臣接获密报……”
  转眼之间,走马观花一般,十七位大臣相继出列,沉声报禀,和黄中岳一样的内容。
  声音一时竟在金銮大殿经久不息,形同绕梁!
  “什么……”
  “李提刑竟是女子?女子当官,岂非如牝鸡司晨?”
  “李怀素是逆臣之后、冯氏遗孤?”
  “原来,冯氏遗孽还没死!她如此作为必是要伺机谋害皇上、颠覆我大周江山!”
  一阵凝固般的死寂过后,如油落闷锅,连玉片语未出,百官却尽早皆轰动,左右交接,神色各有,惊骇、质疑、愤怒种种,洋溢于表,当真壮观无比。
  素珍想过千百种身份披露的情景,唯独没有一种是在朝堂上,在百官前,由黄天霸的伯父指证出来。
  黄中岳怎么会知道她身份?!
  难道说他知道将他侄子入罪的其实是她,背后一直寻找对她不利的证据,而后顺藤摸瓜发现了她的秘密?
  可她一直藏得很好,他怎能轻易就查出来?
  难道府邸里有这位老谋深算的大人的心腹,小周无情两人之中果真有一个是他人眼线?探听到她和冷血的谈话?
  可是,他们不像,真的不像,抑或真如她臆想般,他们有人骗了她?
  还是说,这是知道她秘密的人泄露出去……可这世上知道她秘密的只有两个人,冷血和李兆廷,冷血从小陪着她,李兆廷……她和他相交十数年,几次相帮,他怎会害她?不,不会是他们,不该是他们。
  到底是谁?到底秘密是怎么泄露出去的?爹爹伪造的身份出了什么破绽吗,被有心人查了出来?那记闷锤仿佛重重砸到她脑后勺,让她无暇思考,嘴角微动,却像僵住了一般,所有东西都在眼前天旋地转,左眼跳材右眼跳灾,果然——她咽了口唾沫,让自己目光尽量无畏地迎上百官的目光。
  特别去注意李兆廷。
  这下可怎么办?!
  但首先朝她看来的熟悉的人是,权非同,他站在最前面的位置,漆黑的眸中散落着一丝讶然和玩味,当然,更多是她很难探究的幽深复杂。他很快地,瞥了李兆廷一眼。
  而她更是急促地搜索着李兆廷的目光,却又不敢太光明正大的去看,她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她现在需要的是在他眼中找到一丝启示,怎么做才能不连累他。
  十多年的感情并非儿戏,他可以不爱她,但对她来说,他的安危和冯家案子一样重要。
  可惜,李兆廷并未朝她看来,他微微侧着身子,似在打量着她,又似在思量着什么,焦距没有和她的视线重叠。
  而她也再没有时间从他身上去找信息,甚至连黄中岳微扬的嘴角,暗黄浑浊老眼中那股精明的刻毒,她也来不及愤怒。
  落在头顶的目光就像倾盆雨水,瓢泼而来,猛烈寒冷而刺眼。她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那高高鸾座上,天子两侧,青龙和白虎的神色,就像方才那些官员一般,惊骇而古怪。
  而连玉,不知何时已然起身,双手紧紧握在两侧扶手上。他薄唇紧绷,双眸眯成一线,如锐利鸷冷的刀子切割在她身上,那种感觉,说不出是震怒,还是冰冷,还是别的什么。
  素珍只知道,她心惊,她从心底深处打了个寒颤。
  若说权非同的目光她还能看懂一丝,连玉的她却全然看不明白。只是觉得很古怪,很古怪,因为在那里面,她看到了杀伐。
  原来,当他知道她的身份,是这般反应。
  可是,杀戮,是在她千百种猜测里,从未设想到过的一点。
  素珍勾唇笑笑以掩饰自己的畏惧和紧张。她努力用最平缓的目光凝视着他,仿佛回到那天殿试,等待他决定自己所有命运的时刻。
  可她的手却止不住在剧烈颤抖。
  终于,百官畏惧的也消匿了声音,四周再次陷入几要窒息的死寂中,天子的声音从銮座上冷冷传来,“李怀素,来,走上前来,给朕说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究竟认不认识堂上那位和你姓氏如出一辄的……侍郎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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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冯素珍,你真叫朕失望

  传奇;258 冯素珍,你真叫朕失望
  皇帝一言,提醒了许多人先前还不曾注意到蹊跷的人。爱夹答列
  立时半数分流看向李兆廷。
  若李怀素就是冯氏女,那这位李侍郎岂非旧识,岂止旧识,还是未婚夫妻。这下倒是有趣了。
  李兆廷早便知道李怀素的身份了吧?
  知而不报,可亦是大罪榛!
  素珍被连玉那语气惊得心尖都颤了,双手更颤抖几分,幸好宽袍广袖深深盖住,她头皮发麻,心中迅速计量起来,可无论认还是不认,似乎都是错的。
  认,就可以借此提出为冯家翻案了,可同时也是给连玉难题。若翻案一事,由连玉先向群臣提出的还可,现在先落了人口实,若连玉保她,群臣能同意吗?今日一场揭发早有预谋,黄中岳等人其时必定力谏,同时也连累到李兆廷。
  不认,连玉已经知道了,不承认,就等于她再次欺骗于他,当面欺骗他,他会怎么想她曳?
  正如被无数利爪挠之际,有人抢先她一步。
  “微臣斗胆先禀皇上,微臣与冯氏曾有过婚约,自小便识得,对其音容笑貌可算颇为熟悉。李提刑是男是女,微臣不敢肯定,但微臣窃认为,李提刑并非冯氏,二人模样确有七八分相像,但具体说来,却到底不同。初见李提刑,微臣也十分吃惊。不知黄大人等是否为此错将李提刑误认为是冯氏?”
  听李兆廷这么一说,素珍不免心中有愧,她方才还怀疑思量过他……怎就没考虑到,若秘密果是从他口中泄露出去的,他也是一身麻烦,他既然矢口否认,她也绝不能拖累他。连玉,对不起——
  她缓缓跪下,叩首于地,一字一字向那个人禀道:“回皇上,微臣……确非淮县冯氏,此乃有心人栽赃陷害,请皇上明鉴。”
  把话说完,她俯首沉默,始终不敢抬头。
  李兆廷看向黄中岳,故意问道:“不知大人是从何人手上接获的密报,举报人是怎么断定李提刑身份?可有证据?”
  黄中岳冷笑,“既是密报,何来举报人之资料?若要查证这李大人的身份,只消画师画像送到侍郎故乡淮县一查便知。”
  李兆廷被他一番抢白,神色似有言难辨,只做微微苦笑。爱夹答列
  黄中岳脸上正有得色,一阵掌声拍响。他一惊,只见连玉信步走下台阶,一边走,一边鼓掌,他心中顿时一凛,原待乘胜追击,也暂住了嘴。黄天霸之事,令他恨透了这个年轻得不知好歹的皇帝!但目前姑且忍一忍,一会再发话不迟。
  脚步声随掌声而至,挟着阵阵素珍熟悉的清冽气息。
  “冯素珍,你真叫朕失望,很失望。”
  她跪在地上,有人俯身下来,在她耳边轻声一句。
  素珍耳目一嗡,没有责怪,也没有太多的冷漠,只有一声淡笑。
  这让素珍的恐惧陡然加深,只是这次再非惧死,而是恸哀。她好不容易和他一起,如今又要分道了吗?不行!
  “我不是有心……”
  她低着声,想和他说句话,可他却迅速抽身离开,走回銮案前面,微笑发话,“李侍郎,朕都忍不住要赞你一句,你说的很好,原来你也自知冒昧,朕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朕是在问李怀素话,与你何干!是谁给了你发言的权利?”
  最后一句,犹如断弦裂帛,一块东西从案上激弹而出,毫不留情的掷到李兆廷脸上。
  电光火石,闷响落地。
  地上赫然躺着一枚御案镇纸石。
  李兆廷一侧颧骨登时肿青起来,许是磨破了皮,血珠凝结,一时之间,这位现役榜眼翩翩公子好不狼狈。
  有人倒抽了口气,百官惊而无声,黄中岳为甚。
  李兆廷微微垂眸,眼底极快的掠过一抹阴翳,他将刻骨的仇恨深深压下,抬头的时侯,仍是一声苦笑,他迅速掀袍跪下,向着连玉答道:“皇上所言极是,是微臣多言,微臣活该,微臣……知罪!”
  素珍想看眼李兆廷的伤势,眼梢方动,却碰上连玉无声发笑的湛沉眉眼。她心头大乱,他在看着她,一直都在淡淡看着她。
  连玉背着手,未着一词,摆明了不给李兆廷半分情面。有人朝权非同暗暗看去,这位权相并没有站出来维护手下人一句,他此前与李怀素同乘进宫,似有意招徕,但其后连玉重宠李怀素,李怀素一直以来与他不两立,可算是他顽劣的敌人,但此时此刻,他竟并未落井下石?他始终神色淡淡,直叫人捉摸不透。
  更多人却是眼中带笑,似乎看出眼前许多暗涌和内情来。
  连玉突然瞥向黄中岳,还有他背后那十多名中。坚力量。黄中岳见他目光幽烁如狼,心中微沉,但他到底一身经历,也不畏惧,只打叠起全副精神对付。
  那边,连玉已是冷冷一笑,“李兆廷多嘴该罚,可方才他有句话总算是说对了。黄大人,你们既不知是何人密报,便敢上疏于朕?还要朕亲自去查不成?那朕和朝廷养你们何用?”
  “一帮废物!”
  连玉袖袍一扬,嘴角一抹笑意更翳几分,“若这是信口雌黄之说,你们就更该死。听信谣言诛伐同僚,扰乱朝纲常,你们说,该当何罪?”
  他骤然一喝,一众人中顿有败下阵来,噤了声息,但剩下半数却是死忠于黄中岳的强硬派,随黄中岳一同跪下。
  “臣等无用,但臣等冒死进谏,却是惟恐歹人有心谋害皇上,还请皇上彻查清楚。”
  黄中岳更是头叩得怦怦作响,七情溢于面上,存心要连玉为难。
  连玉眉心微拧。
  年轻的皇帝略略一顿,转对严鞑问话,“严相,冯家一案乃由你亲手督办,朕问你,冯家幼女是否已然伏诛?还是说别有内情?!”
  他语气狠厉,严鞑本深深皱着眉头,闻言冷冷扫了黄中岳一眼,“回皇上,老臣当日奉命办理此案,亲见冯家四口伏诛,其尸骸于城门曝晒三日方才葬于县郊乱葬岗,按说绝无可生还之可能。”
  “除非,”这位老相蹙眉道:“这当日身死的冯家小姐乃是他人所扮,可淮县不小,与冯家人相识的百姓多了去,若冯氏容貌不对劲,为何竟没人提出质疑?”
  “老夫也觉得,这李提刑面相确然和那冯素珍有些相似,但只怕并非一人。世事巧合,有时未免离奇。”
  “黄大人等仅凭一封书信便贸然上疏,未免过于轻率了。”
  黄中岳一时未忖,连玉会向严鞑求证,而严鞑为人强势,又事关渎职,自然不肯相认,他不禁大为震怒,狠狠咬牙。
  素珍心里却打了个重重的问号。她一直以为,冯美人和当日监斩的人也许有着几分交情,得以让她趁机逃脱,后来通过密读案卷得知,严鞑就是监刑官,却又不敢贸然相询,只怕打草惊蛇,如今听他所言,竟不知他是顺着连玉说话,抑或真是如此?
  当日悬挂于墙上,和她容貌相若的女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是红绡?可红绡和她长相并不相像。
  冯家一案终于浮出了水面,却越发扑簌迷离起来。
  她更没有想到,连玉竟当众保她。她眼眶酸涩,他始终还是爱着她的……可是,这次,他还会原谅她吗?
  可就在这时,又有两个人走了出来。
  “六哥,严相所言自是不假,但黄大人一干人等既接获报讯,只怕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六哥千万要下令追查才好。”
  出口表态的是连捷和连琴。由连捷开的口,连琴并无多话,他神色异常复杂,似竟想站在连玉一边,却又对素珍的身份大为猜忌,他只说了一句,“六哥,小心为上。”
  连玉淡淡看着两个兄弟,唇角一勾,“很好,你们真的很好。”
  连捷脸色微变,同一时刻,慕容景侯一声喟叹,也随之开口,“皇上,七爷九爷所言不差。李怀素此人……万一真有赫蹊跷,一个朝官明明知情却有心隐瞒,一个叛臣之后竟大隐于朝,这可是关系到判国谋反,皇上安危,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这位老臣说着竟掀袍跪下,脸色严肃激昂,隐隐有死谏之意。慕容景侯乃朝廷顶梁大柱,说话自有份量,他并非支持黄中岳,但无疑此次没有和连玉同一阵线。因为事关天子安危,大周国祚。
  眼见情势不对,蔡北堂、高朝义和司岚风竞相走出。这三位却齐声道:“皇上,只怕是有心人故意陷害李提刑,还请皇上圣裁。”
  这就是很明显的保皇派了。
  须臾之间,数派声浪再起,争锋相对,整个朝堂登时陷入僵局。
  连玉环顾众官百态,不禁冷冷发笑,他忽而侧身望住一个人,“权相,此事你怎么看?”
  此言一出,百官皆愕。
  ——
  这是补9。26的更,晚上还有一更今天的,算是小小高。潮。下章见。
  < 。。。。。。


☆、259 既定关系

  传奇;259 既定关系
  而破天荒,权非同微微笑答:“皇上,此事臣的意见是,皇上如何裁决,臣都追随。爱夹答列”
  连玉闻言,点了点头,他好似不曾忌讳什么,直接便说了一句,“权相,朕欠你一个人情。”
  众人正怔忪,只听得他淡淡说道:“此事既关系重大,朕必须听取众卿意见。”
  “查还是不查,就由诸位表态决定罢。”
  此举让众多的人再次变了脸色榛。
  在场的人都明白,几个党派,包括连中立派也不是的无党派人士在内,每派所占席数几乎都是相若。这件事很明显是中立派捣的鬼,而此次保皇派内部起了纷争,支持连玉的只有大半数人,这两派加起来,无疑反对的人占去几乎四分之三,除非连玉拼着得罪所有人也要保住李怀素,否则……
  可如今权非同点头,形势完全扭转过来。
  因为取得他的赞同,就等于取得了整个权派党员的票数宜。
  赞成就此打住的人比反对派要多,虽没多多少,但足矣。
  哪怕无论怎么看,此事不进行彻查是无比荒谬,但结果就是结果。但凡跟政治有关的东西,很多时候都是荒谬的。
  众人脸上各自精彩,连玉只当作并未看见,走到魏成辉面前,缓缓发问,“太师也是三朝老臣,不知意下如何?”
  魏成辉眼见李兆廷受。辱眼见大局已定,心中恨极,昨日他依照李兆廷吩咐,故意伪造笔迹,将写有秘密的信笺送到黄中岳和一些中立派臣子手上。黄中岳因狠判黄天霸一事,断了黄家血脉,对连玉可谓恨之入骨,既知连玉宠爱李怀素,自然见不得他爱的人好。这便不需要他们出面将冯素珍身份揭穿。
  不料却功败垂成。他们终究低估了权非同的心思。
  难道除掉冯素珍的机会就此……他目光诡谲,悄然掠过大殿门口,殿外一片安静,心中波涛翻涌,脸上却与平素无异,“老臣自然赞成皇上圣裁。”
  “好,既都没有异议,那就此决定罢。”
  连玉从来果断,立刻截下话头。
  黄中岳冷冷一笑,慕容景侯强硬,竟叩下头去,“皇上,老臣求你,你不念老臣是舅爷,也请念老臣对大周对你从无二心份上……皇上,平日无论你怎么做都成,但今日老臣绝不能让你被处心积虑的人迷惑到……”
  他声音微颤,虽非老泪纵横,却已是十分痛心。
  看着这位三朝老将,素珍头垂得更低,双手攥得死紧。
  连玉亲自过去搀扶,“舅父快快起来,此事还需您和严相主持大局。”
  “主持大局?”慕容景侯有些怔愕,眼中透出一丝惊喜。
  连玉颔首,声音更温和了几分,“查这背后嫁祸施为之人,真正的有心人。1”
  慕容景侯反应过来,不由得冷笑一声,激动之下,竟一把拂开了连玉的手。
  这个情景十分难看。慕容景侯是武将,霍长安武功冠绝朝野,都是出他的调教,连玉脚步微浮,后退一步,方才稳住身形。
  慕容景侯见状也吃了一惊,但他正在气头,竟决然侧身,并无致歉,脾气十分火爆。
  连玉微微一笑,似不以为意。
  群臣看着,不免各有想法,仿佛那股窝囊气从这里讨了回来。
  连琴是个急性。子,方才还能死死按捺住脾气,不曾顶撞,此时哪忍得住,大步上前质问:“六哥,你怎能如此糊涂,你难道要当昏——”
  连捷一惊,一把扯他手臂,喝道:“老九,你今儿喝高了是不是?还不给我闭嘴!”
  “我什么都没喝,老七你放开!”连琴双眼猩红,怒气高涨,连捷拉也拉不住,竟和连玉对峙起来。
  连玉冷冷盯着他,“老九,别逼朕让侍卫将你请出去。”
  连琴同样冷冷回道:“悉随尊便。”
  “青龙,将他押出去!”
  “皇上,臣不用你请人动手,若皇上不罚,臣自己会走,你就惯着她吧,早晚……”连琴冷笑一声,话口未完,已拂袖而出。
  连玉双唇紧绷,右手扬起,却终究缓缓放了下来,并未令侍卫将他捉住。末了,他只是嘴角微勾,自嘲笑笑。
  出门前,连琴看了素珍一眼,目光俨然带着无比的憎恶,那并非平日的不喜,那是仿佛要将她杀死亦不解恨的憎恨。
  群臣皆默,黄中岳嘴角噙笑。素珍自是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心里痛得一抽一抽的,她悄悄看向连玉,连玉背手站着,只淡淡问道:“严查告密人一事就交由严相和慕容将军去办,高侍郎、司侍郎从旁协助。”
  “是。”严鞑立刻上前应答。
  一切仿佛终于尘埃落定。
  “都起来吧。”连玉声音淡淡传来,听不出情绪。
  素珍正要起身,门外一道声音几乎打断了她的动作。
  “皇上,且慢。”
  晨间阳光已铺张开来,洋洋洒洒的在殿外洒了一地如箔斑驳,一声沉喝,从光影不清的大殿门口响起,素珍大惊之下,迅速起来,往门口看去。
  如橘金箔中,十数人快速步进大殿,领头的开路的大女官已是珠翠缭绕,神色严肃,气派慑人,正是红姑,其后一行不是孝安等人还能是谁?
  她左侧站着慕容缻、顾双城、魏无瑕、妙音和魏无烟,右侧是霍长安夫妻。
  素珍心里有个预感,不,应该说笃定,孝安也知道了这件事。
  无烟仓促而焦急的眼神、霍长安古怪的目光,无不告诉她,她的感觉是对的,更不消说,孝安浑身刀般凌厉的寒气。
  她微微苦笑,是祸总避不过。
  连玉已从銮座走下迎上前去,“母。后怎么来了?”
  他明知故问,同时飞快地瞥了无烟一眼,霍长安微微冷笑。无烟和连玉相处时间不断,二人平素早形成了知己般的默契,可是,此刻,她无法给他信息。
  今日她是自己殿中醒来的,等她平息脑门的疼痛,无瑕已一脸鄙夷地走了进来,看着她笑,“无烟,外面很吵是吧,太后娘娘还有你最爱的霍侯都在外面等着呢,别让他们等太久。”
  她顿时惊呆,短暂缺失的记忆一下涌进脑海。“魏无烟——”
  昨晚,她往回走的时候,有人在背后唤了她一声。
  她扭头看去,却只见一阵白光朝前额落下,随后就……
  无瑕在旁看着无烟紧蹙的眉眼,心头一阵快意,是顾双城让手下内侍打晕了她,扶进一旁的树丛中,然后将自己带到慕容缻宫中,最后,他们找到了孝安,孝安不动声色,命人将她宫中的宫人全部悄悄捉了起来,方才命人将她带回寝宫。
  五更天的时候,孝安派人将并无上朝的霍长安夫妇也通知进了宫,似别有用意。
  另一边,孝安何等锐利,自然看出连玉与无烟交换眼色,今日将霍长安夫妇叫进宫也是这点意思——让霍长安看看无烟的心到底在哪,还有他所谓朋友的李怀素的真实身份。让他看清,他曾经的心上人是欺骗了他,他如今的朋友也隐瞒住他。
  她要他和连玉都心生警惕,他们是大周皇室最坚实的力量,永远不能被女人迷惑了眼睛,伤了心。
  只有足够冷酷,他们才不会被对他们有企图的女人所伤,才会将属于他们的位置坐得稳当。这是她作为一个国之母的心,也是一个母亲的心。
  她不要他们再重蹈她的覆辙。
  当年,德靖皇帝爱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她娘家的权势,是父亲哥哥可以帮他坐稳皇位、铲除异己的力量,所以,他一旦登基,她就被他抛弃,他爱的是连捷的母亲霭妃。
  想起旧事,她脸色狠绝冰冷起来,冷冷道:“皇上,哀家知道你想说什么。”
  连玉眸光烁动,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决,“母后,您既知儿子想什么,就请成全儿子。”
  孝安冷笑,她转而高声道:“慕容将军、严相,哀家听到,皇上方才对你们说,让你们查办这幕后告密之人,你们不必查了,那个人就是哀家。”
  情势再次变化过来。
  慕容景侯、严鞑相视一眼,神色顿时变得复杂,当然,严鞑惊,慕容景侯却是喜。
  黄中岳等人自然也是大喜过望,立刻拜倒,黄中岳眼梢笑纹高高叠起,“请太后主持公道,若太后证实李冯素珍乃叛臣之后,万万放不得。”
  孝安自然并非这告密之人,她亦暂且琢磨不透这告密之人到底是谁。魏无瑕告诉她,回家小住无意中从爹爹书房经过,竟听到朝中同僚和她爹爹的谈话,原来,朝中一些同僚收到一个无名氏的信,竟关系到李怀素的真实身份,她爹也收到了这封信,同僚中有人透露,黄中岳打算连夜召集同盟,于明日早朝上疏请命。她和慕容缻交情极好,自然要将此事告诉慕容缻,好让慕容缻高兴。
  慕容缻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她。她自然知道侄女的心思,但她会出面干预,并非全为侄女。只因为,冯素珍非死不可,冯少卿是叛贼!他们已诛杀冯家一门,怎能独留其女!这女子本来就非善类,如今看来,果然早有预谋。本来,无烟宫中一事,傍晚时分,连玉再次找她,言辞恳切,看儿子如此钟情此女,她也打算放过她,但如今却是万万不可!
  这告密的无名氏再诡异可以稍后再查,但多年斗争的经验告诉她,冯素珍的身份却是不假。她必须立刻处理,否则,连玉一旦深陷,明面上便再也奈何不了这个孽障。
  霍长安看了眼素珍,眉峰一拧,却还是缓缓出口,“姑母,此事是否该从长计……”
  “何须从长计议,”孝安怒其不争,冷冷一笑,将话说得斩钉截铁,“李怀素,你既说你并非冯氏遗孤,那你必定是男子,也罢,你且将衣裳脱下,当堂验证,若你果真是男子,此事自然不能成立,你说如何?若你不从,那你就是这冯氏孽女,论罪当诛!”
  素珍苦笑,这位铁血太后果名不虚传,若她表明女身,仍用夏家的假身份不知能否对付得过?李兆廷说过,夏小姐的身份十分安全。
  突然收到侧后方权非同投过来的一瞥,她悄悄看去,只见他朝她缓缓摇头。
  他目中透着一抹了然,仿佛在说:噢,李怀素,本相知道你在想什么。
  素珍心中一咯噔,顿时明了!如此一来,还是等于向所有人阐明,她说了谎,她并非李怀素。一个说谎的人的话,能让人信服吗?
  所有人都可以用这一点,推翻她的供词。
  她该怎么办?!
  连玉仍站在她前方,方才之后,他一直再也没有说话,这时,她只听得他低沉着声音一字一字对他母亲道:“母后,儿子主意已决。若你想动她,除非儿子不再是大周皇帝。”
  ——
  这是9。27晚的更新。这里还不算是小小高。潮,只能算是三小,怕有些同学等太晚,先更到这里。像之前和大家约定的一样,后三天调整下,十月见。祝大家国庆假期归家出游吃喝玩乐各种愉快,国庆歌会照常更新,谢谢各位的荷包月票花,前台不一定能全部显示,但我后台都能看到,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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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我们结束吧

  传奇;260 我们结束吧
  他压着声音说,听到的人不多,但素珍就在他背后不远的地方,这话让她一阵头昏目眩,她侧身看去,恍惚之间,只见慕容缻等人也变了脸色,双城本是淡淡神色,看不出喜乐,此时也目透惊意,似乎不敢置信。1
  孝安先是眯着眸,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审视着他,而后一股偾张的情绪从她眼中喷透而出,她缓缓说道:“皇上,方才的话你敢不敢对着群臣再说一遍?”
  连玉微微笑了。
  这笃定的笑声让素珍呼吸也困难起来,她不能让连玉这么做——李兆廷朝她看来,目光带着丝严厉的禁止,素珍歉疚地朝摇摇头,缓缓站了起来。
  连玉背向而立,不曾看到,无烟却就在她对面,她似乎看穿她心中所思,一双秀美蹙得紧紧的,眼中透着安慰和担忧橼。
  双城冷眼看着一切,眼睫狠狠跳动着。素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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