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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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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长安视线一直淡淡落在连捷和无烟手上,连月这时出言道:“长安,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就当看你面上,我们一起向太后求个情……”
  霍长安却是未应,一步一步走上前,漆黑双眸微微眯起,浑身透着一种蓄势待发的锐劲。爱夹答列
  连捷心中微凛,这霍长安若出手,再多百名羽林军也挡不住,此前过来心忖殿内地方不大,没想到他在,也没带多少人过来,真是失策了。
  他暗咒一声,绷紧肌肉,和同样皱住眉头的连琴准备动手。
  “这是怎么了,自家兄弟干架?统统给朕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几人快步走进,为首男子语气微厉,他径自走到孝安面前,“见过母。后。”
  孝安脸色丝毫不见缓和,笑意清冽而寒冷,“皇上来得正好,哀家要捉拿孽妃,七王爷九王爷二人却率人反向哀家动手,可把哀家吓坏了。”
  连玉望着孝安,语出安抚,“母后误会,是朕让七弟九弟过来稳住场面,保护母后。”
  孝安冷笑,“误会?好,哀家权且把这动手一事当成是误会,但哀家和长公主好意过来送行,却被魏妃和李怀素诬为投毒,魏无烟还伤了长公主,这事可怎么说?哀家自己也就罢,但今日无论如何却要替长公主讨个说法,否则,这大周宗室宠妃跋扈,臣子嚣张,传出去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红姑帮衬着道:“皇上,请您看看长公主的脖子,这可如何向霭妃娘娘交代呀?”
  满室再次陷入剑拔弩张的气氛。
  连玉看了眼连月,连月眼梢掠过霍长安,识做的没有多说,反宽容的道:“见过皇上,本宫也在想,会不会是一场误会?”
  连玉点头,微微笑道:“母后,你看,长公主也有此想法,魏妃和李提刑一事,只怕确是误会。”
  “李怀素,过来。”
  他略一招手,他背后的素珍立即上前,只听得他道:“母后,李提刑已将事发经过都跟朕交代清楚了。”
  孝安嘴角噙笑,冷冷反问,“噢,这私进内宫还有理由不成?”
  天子依旧淡淡笑着,笑容松软,眸光却透着强硬。
  “他今日进宫乃儿子所召,商量朝事。未料他出宫之际,却在路上发现两名鬼鬼祟祟的内监,说奉命投毒到一位后宫主子的饮食里。他一惊之下,正要上前将人捉住,对方却逃脱了。是不是这样,李提刑?”
  眼看他注视着她,素珍胆子也大了,无畏地迎上孝安的目光,“回皇上,禀太后,正是如此不错。微臣眼看势头不对,心想岂能让这贼人溜了,立刻追上前去。谁知,这追着……追着竟追到此处来了,微臣得皇上提拔才有今日,魏妃又是皇上的心头肉,是以虽知未经通报擅自闯宫于礼不合,但一想贼人危害巨大,还是咬牙进来了,不想这进得来,贼人却没了踪影。其时魏妃不在,然而正当微臣想悄悄离开之际她却回来了,微臣口说无凭,怕魏妃追究私闯宫闱之罪,只好藏了起来。未几,太后和长公主过来赐酒饯行,微臣一想不对,贼人要毒的那位主子会不会就是魏妃,会不会已将毒物投进酒水里去了呢?不得已之下只好跳出来阻止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微臣由始到终都没有说毒是下的,是以,这诬蔑之罪太后娘。娘言重了,微臣冤枉啊,这惑乱宫闱之罪更是……不敢当。”
  孝安脸色微变,确然,这李怀素出来时只说酒水有毒,并未多说什么,她沉沉一笑,目透利光,“李提刑好张利嘴,这舌如巧簧的,怪不得能讨皇上欢心,这一番解说,哀家听了也忍不住要赞你忠义。”
  素珍哪能听不出她话中的嘲讽,她脸上装作苦笑连连,心里却在打小算盘笑:太后娘。娘,若你以为这番说辞是我捏造的,那可是大错特错了,都是你儿子教我的。你儿子说起谎来,可是脸不红气不喘,教人说谎,更是头头是道。没办法,子生外向。
  孝安:“言则,皇上认为,甚至该赏不该罚,对不对?”
  连玉竟摆明了一副“朕就是要偏袒到底”的意思,目光乌黑逼人,“母后圣明。”
  孝安心闷难抒,但连玉态度坚决,素珍一番措辞表面上也是“在情在理”,如此情况下,到底不能撕破脸面。她抑住怒意,转淡淡看向无烟,“魏妃那边又怎么说?李怀素并没说是谁下毒,这魏妃却口口声声说是长公主和哀家毒害于她。”
  连玉叹了口气,“母后,说到魏妃,太医早便说过,其病情不轻,神智更是匮乏糊涂。儿臣这才不得不忍痛让她出宫静养,她是早已病得神识糊涂了,听这李怀素说有毒,便误以为是母后和皇姐所为。”
  “只是,”他走到无烟身边,抬起她受伤的手,目光在霍长安身上略略掠过,又回到孝安身上,“她是有错不假,但一则是病况所致,二则已受到逍遥侯的惩罚,这罪只怕已然相抵了吧?”
  孝安忽然望了霍长安一眼,眸光愠怒又复杂,“长安你……”
  霍长安:“连月方才替她求了情,此事我不再追究。”
  “只是,”他忽而冷冷扫了无烟一眼,却并未说什么,搂着连月扬长而去。
  那一眼,类似于警告没有下次,冷漠得可怕。无烟紧紧抿住唇,双手攥得死紧,似要捏出水来。
  孝安冷冷道:“既然如此,看在皇上和逍遥侯脸上,哀家也不再追究,魏妃,你好自为之吧。”
  她说罢,眼梢微动,率众人离去,素珍觉得她在盯量自己,连忙低头。
  “好了,都走了。”
  及至连琴在旁提醒了句,这混世魔王似乎也松了口气,她急忙去看无烟,方才进来的时候,连琴已和她咬了番耳朵,她大抵知道了事情经过,只是当时情况不允许,她才没有过去。
  无烟歉疚一笑,微微垂眸道:“是我连累大家了,我没事,你们回去吧。”
  “嗯,你好好休息,朕来路上已命人请了太医,你稍等一下,就有人过来替你治伤。”
  素珍想留下来安慰,却被连玉淡淡一言,便挟出殿外,连捷和连琴也不声不响跟在后面。
  素珍急了:“怎地不让我陪着她。”
  连玉:“无烟现在更需要独处。这件事不简单,我们回去做些分析,你的手也要处理,还有,朕刚打救了你和你的姐儿,媳妇儿,你要怎么谢朕?”
  说到最后一句,他邪邪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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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邪火


  传奇;252 邪火
  素珍看他眸光闪烁,邪气十足,登时闹了个大红脸,暗暗拧了他一把,“七爷他们还在呢!”
  连玉语气幽幽,“原来,你是想让他们走。爱夹答列”
  他瞟了连捷二人一眼,连捷叹气,连琴贼笑,“六哥,我们知道怎么做,先到御书房等你,你们……完事了再过来议事。”
  素珍脸烫得几乎要溶掉,“喂,你们别走……”
  两人相视一笑,哪能理她,一副“男人理解男人”的模样,很快就消失了踪影榛。
  素珍气结。
  连玉有些轻佻地睨着她,颇为自得,素珍看他一副纨绔姿态,又是羞怯,又是哭笑不得,随即心忖,这光天白日,他能做什么?!
  连玉忽的招手,后面跟着的御林军头目立刻上前,“皇上,有何吩咐?仪”
  连玉换了副办公的口气,淡淡吩咐道:“你派人到前面去,再拔些羽林军,遇人经过,令其改道,十米一岗,全部背过身去,懂吗?”
  那头目一怔,看了素珍一眼,似有些惊诧,连玉挑眉一扫,语气微冷,“怎么,张统领对朕的命令有疑问?”
  张统领一惊,连忙低头,战战兢兢,“不敢,末将领命,立刻办去。”
  他领着人很快离去,素珍看得发怔,再次心肝乱撞,“这下可好了,人家都怎么想我们了,昏君、弄臣!”
  连玉双眉轻挑,眼神倨傲,“随他们想去。”
  他说着,脸庞突然俯低逼近,她整个人忽的腾空而起,她吓了一跳,嗔怪地叫,“我还伤着……”
  他将她打横抱起,额头抵到她额上,并不管她,出言命道:“搂住朕的脖子。”
  素珍傲娇,睨着他,“就不!”
  “好啊,敢跟你未来夫君叫板,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目光微澜,手托着她臀,微微一动,竟是要将她抛起来,素珍尖叫着,连忙伸臂紧紧抱着他颈脖,耳边只听到他短促低闷的笑声,愣然看去,只见他眸中漾着丝丝柔光,如同一池搅碎的碧波,直沁进人心底去。1
  他也不打话,稳稳抱着她,毫不摇晃,快步前行,她突然才意识到他的用意,微哑着声音道:“你骗我。”
  原来,他只是想抱她走回去,让她不必走得那么痛苦。
  只是一个皇帝这样抱着一个臣子在皇宫里走,足够惊世骇俗,方才那张统领还没看到,仅仅听到些几人的说话便已惊着,所以他的
  连玉含笑望着她,挑眉道:“啧啧,这是怨恨朕没干什么了?”
  素珍脸红脖子热,心中却甜蜜得像喝了密一般,将头埋进他脖子里。
  耳边他低沉的声音却不饶人,“等你痊愈了,便要给朕回礼,到时可再非玩笑。”
  素珍脸上发烫却又似甘之如饴般,心尖亦微微发颤。竟忘了说个“不”字。
  她搂紧他脖子,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低头之际,清楚看到连玉明亮含笑的双眸,他待吻下来,她赶紧止住他,眼眸微微睁大。
  这时,正走到十步一岗的地方。放眼看去,四周都是高健壮硕的卫兵,威武肃立。只是,每个都背转身子,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声都是静悄悄的。
  连玉见她羞红了脸,微微笑着,抱着她走了过去。
  素珍几只雀鸟从前面花圃飞过,带走一翅芬芳,夏阳明媚,她被刺得微微眯了眸,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低低唤住他,“连玉。”
  “嗯。”
  “你会一辈子和我一起吗?”
  连玉不语,素珍等了好一会,仍不见他答,心里正忐忑之际,低醇的嗓音忽落下来,“等你我过了一辈子的时候,再问我。”
  素珍一时没反应过来,良久,笑得眼眶也酸掉。
  *
  这情景,无烟殿外蔽处几个女子并未看到,目光仿佛还停留在方才连玉将对方拦腰抱起的时刻。
  魏妃宫中发生大事,早惊动了她们,接获下人禀报,各自赶了过来。
  只是,方才情景,谁也识趣的没有走出去,一阵可怕的沉默过后,空气仿佛也凝结成一团,让人呼吸困顿。突然之间,慕容缻先开了口,眸中狠意不下姨。母孝安,“我们几个联手如何?”
  妙音松开紧紧蹙住的眉,不冷不热答了句,“抱歉,我没兴趣。”
  她是先行离开的。
  “不识抬举,”慕容缻冷笑一声,看向双城,“你怎么说?”
  顾双城一双眸子如墨漆,她讽刺的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慕容缻大怒,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双城今日没有带婢女。夏日阳光毒辣,她却觉得浑身寒气直冒,冷得发疼,忍不住抱住自己双臂,加速行走。
  可是,无论她走多快,那两个人含情的眉目却始终荡漾在眼前。
  她深深吸了口气,眼中猛然揉进一抹鸷色。她忽然改变了方向,向内宫深处走去。
  *
  这是一处颓旧废置的庭院,十数房屋,到处长满幽绿滑腻的藤蔓,看去让人有丝恶心,是旧日宫中司染坊所在。据说曾有一位女官因宫外情郎另结新欢,万念俱灰吊死于屋中。宫中最多捕风捉影之事,传自此此处晚晚闻泣,宫人提心吊胆,便迁到了别处。
  天井中,尘螨遍布的一条条竹竿子上,还晾晒着几匹布帛,只是,日晒雨淋,东西早褪掉了往日华色,恍恍惚惚仿佛一团青雾,遇风一动忽而便打到人身上,若非此时正当晌午,委实有些渗人。
  然而,就是这等怪奇之处,却有细碎人从布帛之下传出,地上拖着两道长长的影子。
  宫女梅儿看着眼前俊俏的郎君,脸色绯红,千恩万谢了去,“谢李侍郎,奴婢这就回去将时间地点告与小姐,奴婢先回,公子好走。”
  她对面男子,不久前正从御书房离去,眉目间带着几分疏冷,“有劳姑娘,请。”
  梅儿脸儿一红,福了一福,赶紧掉头走了。
  她很快定住脚步,望着前方,神色显得诧异,“小姐?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太后的人盯得紧,你不好随意走——”
  迎面而来的女子极快地点了个头,神色隐藏着一丝不耐,“没事,你先回去,孝安会以为我是看皇上的热闹去了。”梅儿见她语气冷若冰霜,吃了一惊,连忙点头,快步离去。
  “言则双城姑娘的热闹看完了?”
  青缎深处,李兆廷嘴角勾起丝讽刺的弧度,淡声发问。
  顾双城心中怒极,她抑住怒意,只冷冷道:“你何必讽我?”
  李兆廷见她神色阴狠悲恸,只比她怒火更甚,但他城府比她深多了,脸上丝毫不现,他淡淡的说,“我先走了,你既知宫中耳目繁杂,说话多有不便,便不该冒险,我可不愿你出什么事。”
  他淡然走过,双城却走了上来,在他面前站定堵下去路,“不。我现在就要知道。兆廷,李怀素到底是什么人?”
  李兆廷微怔,及后了然一笑,“原来你是要问她,怎么,你连几天出宫也等不得,亲自来这一趟,是今日听到什么‘激动人心’的消息了是吗?”
  “是,”双城冷笑,“奉机案她中刀受伤,你托我向皇上求情,我一直疑惑,她既有功,皇上怎还会拿她性。命?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她是女子。而你,早知她是女身!”
  “她到底是什么人,兆廷,告、诉、我!”
  李兆廷却亦是冷笑一声,“你明知我对你心意,我怎会告诉你,好助你找到她的弱点,好得皇帝独宠。”
  双城牙关咬紧,“那你便不怕我告诉皇上,你对我心存情意,我既已封妃——”
  李兆廷语气更冷,“双城,我从前以为皇上很爱你,但如今所见,他对李怀素相当宠爱,绝不比你轻。”
  双城一震,心神恍惚,忽然有人在她背后一拍,她大叫一声,李兆廷眉头一皱,已上前将她抱进怀中安慰,“不怕,只是你背后布帛在动。”
  双城心绪稍定,点点头,李兆廷看她唇色潋滟,动人之极,忽想起御书房中连玉亲吻素珍,他腹中窜起一股邪火,怀中是他所爱的人……他猛然勾起双城下颌,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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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迷雾

  传奇;253 迷雾
  连玉携素珍回到御书房的时候,御医已被青龙等带过来,恭候多时。爱夹答列御书房极大,里间分别有床被和软榻,供连玉日常休憩之用太医过来处理过伤口后,连玉便将素珍抱到软榻上,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休息,连捷和连琴在下侧坐下,开始郑而重之分析毒酒一事。
  连玉首先问素珍,“你当时为何会觉得酒中有毒?”
  素珍回忆当时的情景,“连月的眼神过于怪异。”
  连玉未语,一手搂着她,一手撑起下巴,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习惯。连捷却微微蹙起眉,“但如今事实证明,酒没毒。”
  他说着,又看了连玉和素珍一眼,“长公主虽是家姐,但连捷绝不会偏袒。她脾。性强狠,有时我也非常无奈。榛”
  连玉:“朕知道,否则方才也不会让你去办这事。”
  连捷稍稍宽心,眉头却更蹙紧一些,“这事处处透着古怪。”
  连琴是个坐不住的,他站起来踱起步来,十分性急,“这事确实蹊跷。先不管酒有毒与否,单说这投毒动机就有些牵强。其时魏妃宫中无人,可长公主和太后不可能预先得知吧?也”
  连玉淡淡插了一句,“不错,就连朕也是后来才知道无烟为说话方便将人遣走了。”
  眼看他点头示意,连琴有些得意地翘起嘴角,继续说道:“这左右有魏妃宫中下人在瞧着,万一魏妃喝下毒酒毒发身亡,她们可脱不了干系。她真要动她,倒不如找死士潜入宫中将人悄悄杀死更为方便。”
  这下,连捷也微微颔首,“不错。一则,难以查出幕后指使人;二则也不必担心霍长安那里怎样交代。第三点,二人的梁子并非一日之寒,若想杀人泄愤,为何偏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对对,”连琴猛地定住身,“我再补充一点啊,太后当时也在,长公主应该不至于在她眼皮底下做这种事吧,除非是同谋,可……若是同谋,我真想不出太后有什么理由要杀魏无烟,不是一直相安无事着么,魏妃对平日对太后也是毕恭毕敬的,看的出不像对缻妃那么好,但也不至于突然要杀人呀!”
  连捷闻言,倒突然有丝忍俊不禁,“这听去条理清晰、颇有道理的话,真不像出自你之口。1”
  连琴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七哥,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连捷没有理会他,望住微微垂眸的素珍,略一迟疑道:“我并非对你质疑,只是那种情况下会不会……”
  素珍立刻抬头,她为人向来爽快,笑着就接了口,“会不会是我看错了……确实有这可能,毕竟我带着对长公主先入为主的偏见。”
  “若果真是这样,刚给你们惹大麻烦了。”
  她歉意的吐吐舌。
  众人都有些诧异,连微微陷入沉默的连玉都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这番几乎是不信任的分析她也不在意,心怀甚宽。
  连琴低哼,“知错就好,简直是场灾难。”
  话虽如此,目光却难得透出丝轻赏。
  “可若确有其毒呢?”素珍却突然缓缓问道:“你们说会是什么慢性毒药,一时不至于发作过来吗?”
  连捷正拿起明炎初递来的茶盏,闻言立刻放下杯子,持反对意见,“听说霍长安也是试了酒的,不仅整壶喝光,连同无烟那杯也碰了。”
  连琴连连点头,“若果真有毒,管它快慢,太后和长公主都不可能让霍长安去碰魏无烟那杯酒。”
  素珍想法一向颇多,几乎立刻又想到一出,“可若是慢性毒药,毒性一时没来得及发作,长公主回去后设法将解药投到霍侯的饮食里——”
  “这假设不成立。”
  打断她的,是一直没有出声的连玉。
  素珍心中咯噔一下,不解望去。
  “毒物是宫廷女子惯用伎俩。朕并不了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快慢,这些毒都绝不可能有解药。我母亲当年也是中毒暴毙而亡。因为没有谁会让对手或敌人有一丝存活的可能。”
  *
  素珍回去的时候,脑中翻来覆去就是连玉这话。想起连玉生母的事,想起他当时说话时漠然的眉眼,心中悱恻。后来,替无烟诊治的太医过来汇报,说魏妃娘。娘只是神识有些恍惚,身上伤势却不重,只是手腕到底伤了筋脉,不知能不能完全复原如初,若是不能,寻常用力倒也无妨,就是对弹琴、提重颇有些影响。
  众人一听都难免有些沉重,魏无双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是京中有名的才人美人,尤爱抚琴。
  但幸运的是,到底不曾中毒。
  因为,连玉为慎重起见,让连捷到无烟走一趟,亲自把关,结果一诊,仍是脉相无异。
  无烟惟恐素珍担心,随连捷过了来。
  素珍无比歉疚,“无烟,今日的事,也许纯属误会,是我连累你惹祸,还有……”
  她本来想说,害你让霍长安那混蛋伤了心,那句不合时宜的话最后到底还是吞了回去。
  无烟用裹着纱布的手轻轻拍拍她同样狼狈的手臂,她脸色依旧苍白得有丝吓人,嘴角却挂着淡淡笑意,“你不也受伤了吗,权当扯平。不要伤心,如果有机会,我每年都会回来看你。”
  她眼圈发酸,“一言为定。”
  连玉派玄武护送她出宫。玄武在外驾着马车,素珍在车厢里黯然神伤,她一直想找霍长安聊聊无烟,今日看来,是不必再找了。找了也没有用。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只是,不知为何,无烟的事,眼前的路,如同过往那些无头冤案,就像收紧的藤蔓、紧紧缠绕上她的脖子,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突然生生打了个激灵。
  从颈上掏出连玉所赠玉石,方才稍稍定下心魂。
  不能再等养伤了,明日上朝和连玉再见一面便离京,将所有事情都提上日程,一刻也不能耽搁!既然不知前途有什么在等着,就主动出击吧。
  她暗暗下定决心。顾双城承认,有一刻,想起连玉的无情,她并未制止李兆廷,本来,这个人什么也不差。
  除去,身份没有连玉尊贵而已,便连清俊明亮的眉眼都出奇地与连玉有着三分相似。
  可是,当李兆廷眼中闪动着炙热的暗芒,唇舌撬开她嘴唇之际,她还是惊慌地用力将他推开。
  李兆廷看她惊惶无措地擦着双唇,也抬手揩去自己嘴边的痕迹。
  “双城,其实你对我也有些动心吧?”挑眉微笑,挑。逗着她。
  顾双城第一次看到这人眸中透出幽沉佞色,心中不无惊疑,她牙关微微打颤,恨声质问,“没有!李兆廷,枉我当初将你当成知己,你不嫌自己卑鄙吗!”
  他却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七夕当晚,我会在和你侍女约好的地方等你,你若想知道李怀素的秘密,就过来寻我,主动像我待你般待你。你,好好考虑几天罢。”
  他要她主动吻他?!双城脸色一白,她明白男人的征服心理,他们身体里流淌着的兽般的掠夺野性,她气得浑身发抖,一字一字道:“你、休、想。”
  李兆廷却有着一丝撕破什么的快意,这些年来,压在他身上的东西太多了,他深深看她一眼,径自走出院子。
  双城站在院中,缎子被风吹起,再次打到她身上,布帛中心那团氤氤氲氲的青雾,仿佛幻化成那个惨死的女官,正冷冷看着她,嘲笑她:我的结局早晚也是你的。
  双城面容一瞬微微扭曲起来,她冷冷回望着“她”,嘴唇如誓言般无声开阖,“不,我的结局是后位!我这些年所受的的苦,我要李怀素十倍尝之。她永远也别指望和连玉在一起。便是李兆廷,也当不成他的知己和朋友。”
  *
  出了司染所,李兆廷穿过几处庭院,逐渐走到开明之处。他特意选了一条偏静的小道来走,微微垂眸沉思着什么,眼中时而划过一丝暗沉,直至听到潺潺水声,咚咚作响,他抬头看去,只见一道苗条的碧绿身影正站在湖边奋力投石。
  许是用力过猛,那女子脚步一滑,惊呼一声,竟往湖中直直栽去。
  他略一思索,上前伸手一环,那女子低声叫着,跌入他怀中。
  ——
  一场寂寞句:柳永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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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公子


  传奇;254 公子
  将怀中人缓缓放开,李兆廷礼貌问道:“小姐没被惊着吧?”
  女子脸色一红,没想到一副窘态被人看到,还是男子,这人,虽无深交,但倒也见过好几次了,知他是权派人,与连玉作对,心中虽有些嫌隙,但对方免她一身狼狈,到底心存感。激,良好的教养更是让施了一礼以答谢,“妙音失礼了,谢李侍郎缓手。1”
  李兆廷微微一笑,“妙小姐远来是客,不必客气,只是,赏山鉴水虽是雅意,还是注意安全为好。”
  妙音闻言,脸面有些挂不住,只是,她倒也大方,脸上略略一热后竟道:“妙音在宫中也有些时日了,日常所见,只有连欣公主还会做这等孩童般的泄愤之事,每位娘。娘看去都是那么端庄淑惠,以前还私下窃笑公主可笑来着,想不到如今自己也是如此幼稚,让侍郎见笑了。”
  李兆廷脸上看去却无丝毫取笑之意,目光温煦,“小姐只是真性。情而已。放眼古今,后宫千年以来便是藏污纳垢之所,小姐至情至性,何须自嘲?榛”
  他说着似乎意识到自己点评帝家终究失仪,略略一顿,便转身告辞。
  妙音一愕,心中那丝嫌隙倒去了个七八。
  也*
  李兆廷想起妙音紧蹙的眉眼,忽而定住脚步。
  他缓缓回身,却又猛然停下,半晌,他目光如晦,走了回去。
  湖边矗立着几块古意拙朴、趣怪嶙峋的岩石,以供观赏,妙音寻了一块坐下,漫无目的的看着湖水,偶尔捡起身边石子猛力投进湖中。
  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她到底应不应该继续滞留下去?连玉是她第一个让她动心的人。
  可他本便有三宫六院,若不能爱她,她即便勉强嫁与他——
  她怕变成慕容缻那样的女人,憎恨算计,可怜又可悲,可若这般空手归国,岂非为国人耻笑?
  她该何去何从?
  求不得放不下。
  她嘲弄地勾起嘴角,耳畔却似乎听到幽幽一声叹息,淡极,她待要仔细捕捉,已然消失。
  她心中疑窦顿生,手中捏住石子,并没掷出,而是猛地转身,冷喝一声,“是谁?给本小姐滚出来!”
  一个身着官袍的年轻男子缓缓从一株大树后现出身来。1
  妙音讶然出声,“李侍郎,你不是走了吗?”
  对方眼中透出丝歉意,“不错。只是到底担忧小姐,是以又折了回来,无意窥看,远远站着,若小姐再出什么差迟,好及时援手。”
  妙音心忖,他方才定是看到自己双眼红透,窘。迫之余,不由得也生了丝感。激,“萍水而遇,李侍郎有心了。若你无要事在身,赏脸过来坐坐?”
  李兆廷眸光清準,也是落落大方,“为何不好?”
  他掀衣在她身边岩石坐下。妙音有意留意,见他端端正正在她身边数寸开处,连她裙摆衣角也没沾着,心中想道:这人倒是个君子。
  她出声邀他过来,只是二人本便无太多交情,她如今又是心情复杂,一时无话,正有些尴尬之际,只听得李兆廷淡淡道:“有时,放下就是得到。放过了自己,才能得到快乐。不管是名利得失还是什么,小姐说是不是?”
  妙音被他说中心事,有种被人看破内心又出言挑衅的感觉,脸色顿时一冷,“李侍郎去而复返是为了讽刺妙音?”
  李兆廷被她训斥,眉眼间却并无脑意,他缓缓起身,“兆廷的话小姐若觉不中听,兆廷离开便是。我回来是因为我为小姐担心和惋惜,并无他意,小姐信也好,不信也罢。”
  妙音微微冷笑,直接言道:“你希望我放弃皇上。你是权派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兆廷在想什么都不打紧。兆廷的利益和权相有关,和皇上有关,但和小姐无关。权相是兆廷的师兄不错,但谁是明主,兆廷就是谁的臣子。”
  妙音眸中透出丝警惕,“公子此言何意,妙音倒是越发糊涂了。”
  李兆廷:“兆廷今日进宫,乃皇上所召,商量密事,其他的就不便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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