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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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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惊,白虎连忙将连玉扶起来,让他靠在她身上。连玉慵懒的半闭上目,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青龙干笑一声,“主子,现下我们该去哪里,回宫还是……”
白虎:“禀主子,原来李怀素早知你假借霍侯的身份去接近她!”
连玉听青龙说着,正。欲开口,忽而侧头盯着白虎,“你说什么?”青龙玄武正交换着个眼色,连玉微微笑了,眼色渐冷,“有什么是朕该知道却不知道的吗?”
*
两天后,冷血等人从岷州归来。
福伯一报,素珍走到前厅迎接,无情冷血小周一个比一个脸色臭。
“我请客……”
她话口未完,三人已分别回屋。
素珍再吃三道闭门羹。
素珍叹了口气,追命铁手哈哈大笑,素珍眼中划过诡光,附嘴到福伯耳边低语几句。
福伯也没听怎么听明白,依言去敲小周的屋门。所幸小周为人凶。残,却还残存着那么点敬老心,虽百般不情愿还是开了门。
不一会,小周兴冲冲的奔出来,追命二人看直了眼。这李怀素,还真神了。
小周揪住素珍领子就道:“你有案子要办?”
素珍点头,“是,所以我需要你到严鞑那里帮我请个假,我要出趟远门,全力查访一个案子。”
小周两眼放光“行,赶紧办,我们提刑府要吐气扬眉才行,现在百姓都只知有顾大人,不知有你了。可是,这案子够不够严重,死的人够不够多?”
追命铁手听得泪流满面。
素珍颔首,“够多,而且很冤。”
无情和冷血耳聪目敏,相继开门,疑虑又吃惊地看着素珍。
“行,回来将具体情况告诉我,我现在就给你请假去。”
小周叉腰笑,很快就没了影。
冷血忍不住问道:“你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素珍:“等小周回来,我一块说,省得多说一遍。”
众人大为疑虑,但素知她性。格古怪,只好作罢,不料小周这一去竟到日落西山方才吁吁赶回,脸色发白。
众人一看大奇,素珍猜到几分:“这假不能请?”
哪知小周却道:“不,能请,太能请了。”
她看众人满腹疑问,微微苦笑道:“皇上要斩黄天霸,黄中岳联合一些老臣子纷纷请假告病,竟是要罢朝之姿。我去到的时候,这严家都是请假的人。各家家臣来了三四拨。”
“罢朝?他不傻吗,这样皇上可以撤了他们的职。”追命大为愤怒,一拳砸到桌上。
“不,这黄中岳很有些公信力,你看这振臂一呼,回应的可不少。这职不是说撤就能撤,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人下面还有多少门徒子弟,各州各省,这一撤若不能把下面的端干净,万一权非同将这些人拉拢起来,后果将不堪设想,何况,这些人身居其位多年,说明都是能干活的,一旦撤了,一时半刻怎么填补这些空缺。国家还要运转,而且,这里还有当年扶助皇上登基的老臣,这一撤,岂非让其他臣子心寒?这千丝万缕的关系,目前看只能看安抚,伺机再动。”无情摇头给他分析。
小周看了他一眼,“不错。瘸子你倒是个为官料。严相见事态严重,立刻便进宫面圣了,我还说不上话呢。”
铁手紧张,“后来怎样?”
小周微微冷笑:“带回了皇上的圣旨、太后的懿旨。皇上说,这假他批,但三天后的宫宴,哪位大人的病还没好,就请他们的家眷代为参加吧!”
众人惊讶:“宫宴?”
小周:“是对岷州案功臣论功行赏的宫宴。”
无情“噢”一声,目光微动,淡淡一笑,“皇上是给了足够的台阶,但他们还是将他激怒了,他宣示了皇权,这家眷过去还不得遭殃?”
“对,”小周道:“太后也是如此意思。”
冷血神色难看,道:“所以说怀素这假还是不能请?”
小周眉头皱得紧紧的,却道:“怀素这假还是得请,宫宴本身不针对怀素,而是针对这批大臣的,可这论功行赏却是针对顾双城等人的,这次宫宴是龙潭虎穴,怀素去了,不但不会有赏,只怕还会成为皇上的出气筒。”
追命一拍脑袋,“不错,不错,不是说让家眷代为参加吗,到时我们硬着头皮代他参加就是,但怀素你必须立功回来救我们。”
无情和冷血对望一眼,无情道:“就这样吧,我们代你参加。万一有什么状况,我们有武功在身,还能自救。”
小周踱着步子,一边思考一边道:“这样,无情,你先跟公主打个招呼,你好歹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太后应该不会太为难我们。”
素珍一直低头,视线这时终于抬起头。
“不,这次宫宴我不打算缺席,案子过后再办。”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追命哎呦一声,“怀素,好样,够仗义。”
小周和无情却直接反对,小周狠狠看着她,“天杀的我是疯了才每次提醒你,你想被削得体。无完肤你想自讨侮。辱就过去!”
素珍哈哈一笑,拍拍她肩膀,又对追命道:“哥们,我还真不是为你们。”
追命愣了,“啊?”
冷血眉头一沉,“李怀素,你能不能不那么任。性妄为?”
素珍没再说话,只是笑。
她想再陪连玉打一场仗。如果到时真出什么麻烦,她就只好……拼了。
☆、228 懿旨
众人追问素珍原因,素珍不肯说,改问她案件她也只说到时再算,众人气得够呛,小周正要破口大骂,福伯匆匆走进来,神色紧张:“宫中来人,说是……太后有懿旨给公子!”
众人闻言都非常惊讶,素珍心底涌起丝不安,小周喃喃道:“难道是告假惹的祸?”
福伯很快将人领进来。
来人素珍并不陌生,竟是太后身边首席女官,和素珍有过一面之缘、给过她“忠告”的红。姑。
红。姑淡淡道:“李提刑接旨罢。枳”
素珍自然不敢怠慢,领众人跪下,双手高举,准备接旨,却听得红。姑问道:“敢问哪位是无情公子?”
这下众人更摸不着头脑,追命铁手不约而同往无情看去,红。姑瞥了眼墙角的拐杖,眼皮半垂,“听说无情公子腿脚有疾,这没用拐杖,老身眼拙,倒没认出来。”
这话乍听并无什么,却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振。
别说素珍暗暗心惊,便连反应慢一拍的追命也愣了愣,他和铁手对无意素来敬重,又是心直口快之人,一句“你这人会不会说话”便要脱口而出,幸亏无情见机极快,先开了口,“无情见过姑。姑。”
红姑却似乎并没有听到,打开懿旨便念:“太后有旨,让李提刑领无情进宫觐见。”
“微臣遵旨。”素珍悄悄往小周方向一瞟,却见小周摇摇头,目中隐隐透着丝凝重。
“老身先回宫复命,李提刑也尽快请吧。”
这厢红姑宣罢旨,也不寒暄,往素珍手上一塞,便领人领去,从头至尾,竟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女官的态度就是太后的态度,红姑一走,众人立时炸开了锅,素珍几乎立刻拉过小周,“依你说,怎么回事?这位姑姑以前就看瞧我不顺眼,无情可是救过公主的命。”
小周摇头,神色只比冷血方才难看,“不知道,太后的心思不是我们这些人能猜的。”
素珍心里一沉,面上却故作轻松,挽住无情手臂,“走,咱们领赏去。连玉赏破案的,太后赏救公主的。”
无情比众人镇定,微微一笑,牵过素珍的手,“走,领赏去。”
“瘸子。”
背后传来小周的声音,他侧身看去,小周眉头紧拧,“见机行事。”
*
这是素珍第一次进后宫,第一次单独面见太后,她心里感觉非常不好。
太后寝宫并非只有孝安一人,连月、慕容缻、无烟甚至双城都在,看样子是过来给太后请安。她和无情进来的时候,孝安正笑吟吟的和几人说着什么,看到素珍和无情行礼,太后笑道:“哟,李提刑到了,不必多礼,起来吧。”
素珍谢过孝安,抬头间却见孝安目光深沉,眼中并无笑意,她一惊,连忙低下头去,孝安盯着她看了片刻,目光淡淡落到无情身上,“你就是无情?”
无情颔首,低声道:“草民无情叩见太后。”
孝安让他起来,侧身吩咐红。姑,“听闻李提刑素爱喝上几杯,哀家此处有些陈酿,尝着尚算可喜,你唤人取几坛过来,给李提刑和无情公子也尝尝罢。”
素珍和无情忙道“不敢”,素珍听孝安声音甚为平和,似乎并无针对无情之意,心想也许是他们这些人多心了,略略放下心来。
红。姑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毕恭毕敬道:“是,奴。婢这就去张罗。”
“李提刑,你有什么不敢的,整个岷州,属你最是来去自如。”
有人不咸不淡插了句话进来。
素珍视线虽打进来便一直和地面亲热着,却太清楚这胆敢在太后面前肆意插嘴的是什么人。除去慕容缻还能有谁?
“哦?”太后微微提声,似有些疑虑,“缻妃此话怎讲?”
素珍心想要糟,连忙回道:“怀素才疏学浅,帮不上忙,便先回上京处理公事了。”
“京里又有案子了吗?”
孝安声音似乎不过是好奇一问,素珍却惊出了一身汗,她哪有劳什子案子能跟孝安分享,这位铁血太后面前,打死她也不能提冯家的案子。
她正焦虑该如何回答,突听得无情道:“谢太后赐酒,这酒远远嗅着已是香气四溢,必是上品。草民得尝佳酿,真是三生有幸。”
“你倒是识酒之人。”
红。姑正领着内侍鱼贯而入,也不知是孝安本便打算放她一马还是无情转移了孝安的注意,孝安赞了句,便没再问素珍,只吩咐内侍斟酒。
素珍松了口气,正伸手去接内侍递来的酒,却又听得孝安道:“说来哀家也许久没碰这百花酿了,这酒不吉利。”
“先帝还在时,曾养过一只狗,这畜。生懂得讨人欢心,先帝自然疼爱,是以它脾气虽坏,将内廷弄得一塌糊涂,先帝都从未责罚,反觉有趣,和狗同榻同眠。当时,连几名宠妃也忍不住妒忌。说来也好笑,这人竟嫉妒一条狗。可是先帝再爱,那也不过是条狗,后来,这狗将先帝一幅画咬烂了,这画可是先帝的心头好啊,后来,先帝二话不说,便命人将这狗活活打死了。这畜。生倒也冤枉,当时不过是馋这画上一滴酒气,那酒还是先帝赏画时喝的。”
女子笑声低低传来,素珍身上一个激。灵,手上那杯酒差点没当场给它撒了!
若连这话她都听不明白,她就枉生为人了,她心中惊骇,忍不住抬头,却发现,孝安似笑非笑,正盯看着无情,果然,太后的心思你不能猜。
那个故事的受众不是她,是无情……
她还真是高估了自己,可如此一来,她就不懂了。当然,不懂的不只她一个,双城几人分明也是一脸讶异,倒是无情远比她想象的冷静,仍是一副不卑不亢模样,直到孝安问了句“无情,你救了公主,想要什么奖赏”,他方才眉头一拧,似乎认真思考起来。
他越认真,素珍越急,太后的东西能要吗?连欣救了就救了!她朝无情使眼色,无情却没有理会,低头一揖便道:“草民自知家国有规,只是,若能得太后恩典,草民希望能与衙内三名弟兄加入六扇门,若能再担上点小职,为朝廷效力,就再好不过了。”
素珍心忖完了,这次真的出事了!
孝安似乎也有些意外,但她很快笑了起来,“难得你有为朝廷尽忠之心,哀家甚感欣慰。这请求哀家准了,就封你为六扇门副统领,隶属晁晃管辖,可还满意?”
无情目光一亮,立下跪下谢恩,孝安又问,“可还要什么赏赐?”
她声音沉肃,似乎确然还想赏无情点什么,素珍惊讶得无以复加,副统领一职,六扇门中已是一人之下了!
她怕无情再要什么,正捏了把汗,幸好,这次无情道:“太后厚爱,方才赏赐已是皇恩浩荡,无情不敢再要什么了。”
“倒没想到,小小一个提刑衙门竟是卧虎藏龙,都是明白人。你既如此说,哀家便如此听了,日后可别后悔才好,哀家这人做事喜欢一蹴而就,到时可不会再赏你什么了。”
话说得慈惠无比,说话人眼中却暗透杀气,素珍心寒之余,越发看不分明,就在这时,有人不经通传便急急奔进来,众人一惊,素珍看去,发现却是连欣,背后两个嬷嬷拉不住,急得惶恐跪奏,“太后娘。娘恕罪,公主说要找您,我们……”
“行了,”孝安不耐挥手,冷冷道:“哀家知道你们看不住她,一群废物,出去吧。”
嬷嬷们如获大赦,赶紧退了下去。连欣站在厅中,看看无情,又看看孝安,眼圈通红,冲着孝安便吼:“母。后,岷州那帮庸医治不好无情的脚,但他们说,宫里的御医可以,你为何不许我将他们带出去给无情诊症?”
孝安冷笑一声,“这无情救过你的命,御医若能治哀家岂有不让他们治之理?哀家早问过了,他这腿不能治!”
连欣拼命摇头,厉声道:“你说谎!先前我问,御医还说能治,怎么转个身便不能治了!我不管,我一定要治好他!”
孝安勃然大怒,拍桌而起,“连欣,你放肆!来人,将公主带回寝宫,没有哀家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她出来,违者立斩!”
连欣又惊又怒,她狠狠看孝安一眼,又定定看着无情,哑声道:“瘸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母。后,我恨死你!”
她目中光芒跃动,竟是一番情意,素珍在岷州便已猜到几分,如今一瞬全然明白,心里不由得又是惊讶,又是复杂。惊讶的是连欣似乎真的爱上了无情,复杂的却是她和无情并非良配,而且,从心底里,她认为,无情值得更好的人。
无情却仿佛没有看见,仍目不斜视扶拐站立着,目光淡然得似在看戏,连欣的一脸忐忑期盼慢慢变成失望,很快,她被几名强壮的内侍强行押着带了下去。
☆、229 梅自寒
看到这里,素珍对无情不由得生了些钦佩之情,这位哥哥看得通透,早便揣摩到了太后的心意,太后何等人物,连欣回宫向孝安提出为无情医治,孝安一下便看出,这位祖宗不仅是回报救命之恩那般简单,而是已生爱慕之心。
连欣是金枝玉叶,别说无情腿脚不好,便是身。体健全,孝安也绝不可能将女儿嫁与这种小角色,是以当日连欣让连捷为无情诊治,连捷有意推却,只怕不是不能治,而是不愿。连捷早便想到这当中利害,知道孝安定会反对。
孝安不希望无情将腿治好,目的很明显,这样的无情更加配不上公主,皇室反对的理由也越加充分。
孝安说那故事是警告无情别痴心妄想,他在皇室心中,不过是条狗,她可以给他奖赏,但这奖赏绝不能和公主有关。
无情顺势要了奖赏,因为这奖赏不要,太后是不会安心的!如此孝安终于是还了无情的恩惠,无情和皇室也再无拖欠栀。
这样也好,无情本来也不喜欢连欣,如此,两相心安。可是,为何她还是心有余悸,心底那丝不安越来越重?
她想着,下意识看了看孝安,只见孝安也正淡淡看着她,目光阴沉。这比方才直接的杀意更让她心惊。
她只装作没有看见,行礼道:“怀素谢过太后对提刑衙门的深恩,太后贵人事忙,怀素和无情先行告退。样”
无情也再次谢恩,孝安叹了口气,就像个慈祥的长辈,“你二人这酒还没喝呢,也罢,就拿回去喝吧,阿红,赐酒。”
红。姑笑答道:“是。”
这酒是断头酒,素珍可一点也不愿拿,红。姑已让内侍把整整一坛子酒放到她手上,素珍手差点没被压断,孝安真绝,这酒不是遣人送到衙门,而是要她现拿,这般走出去不仅重死,还当真好不尴尬。
连月笑道:“李提刑爱喝酒,红姑。姑,你给他们再拿几坛罢。”
你才爱喝酒,你全家都爱喝毒酒,素珍心里骂着,面上却是又鞠躬又哈腰:“虽是喜欢,拿不动啊,哈哈。”
这边厢,红。姑可不管她哈哈,能拿不能拿,往她手里又加了一坛子。素珍手上一沉,咬牙接了。
无烟和双城很是沉默,素珍突然发现,她们性。情其实有些相像,不同的是,无烟一直低着头,双城却始终,淡淡看着她,目中一抹似笑非笑。
素珍知道,双城心中,她已非敌人,因为不配。
无情仍直直跪着,仿佛对孝安施加的侮。辱,视而不见。
素珍看着,心疼得绞成一团。
出了太后寝宫,无情低声道:“你先把东西放下来,在这里等我,我把手里的拿出去就折回来帮你。”
无情行动不便,一手拄拐一手拎酒已是吃力之极,她鼻子微微一酸,连忙摇头。
“傻瓜,当官有什么好,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无情突然偏过头,声音微微有丝哑哽。
素珍一震,她从没看过这样的无情,无情很仗义,但无情是没有感情的。
无情不是为自己痛心,而是为她。
她差点落泪,却还是笑道:“我有不能说的秘密,为了它,我一定要留下来,看,情况也不是很糟,还有酒喝,不是很好吗?”
无情深深看着她,放下酒,用力揉了揉她的发,“如果可以,我多想这苦只由……”
“好狗不挡人道,前面的瞎眼了吗?没看到圣驾?!”
冷冷一道声音打破这短暂的温情,无情拉着她迅速跪下,素珍双膝着地,身子却是不易察觉一颤。
前方一队子人随前面玄色身影极快走来,两侧有宫监打着散扇,连琴对十年如一日对她热嘲冷讽,看着她身边放着两个酒坛子,又伸脚踢了踢,素珍恨不得这小瘪三把这害死狗酒踢翻,连玉神色冷冽,眉心很快又舒展开来,温声道:“你怎么也过来了?”
“微臣奉太后之……”
素珍一喜,可“之”着就没能说下去,连玉问的不是她。她缓缓回头,连玉和她擦身而过,走到前方无烟身边。
无烟目光也是一柔,停住脚步,“见过皇上,长公主进宫请安,太后便让我们几个一起过去,问了些岷州的事。如今这事都快闹翻天了。”
连玉点点头,“欣儿怎样了,朕听说她和母.后吵了起来。”
无烟微微苦笑,“皇上为公主的事而来吧?公主已被送回寝宫禁足。”
连捷叹了口气,轻声对连玉道:“果然出事了。”
他厌恶地看无情一眼,无情低头给他行礼,他冷冷一笑,“哪里来就哪里去,敢情一个个皆是畜。牲,都听不懂人话?”
又是畜。牲!素珍怒上心头,握紧酒坛,无情紧紧看着她,摇了摇头。
“皇上,你来了!”
无烟看着无情,连玉目光一动,正想说话,却被迎面而来的慕容缻打断,她娇笑一声,不动声色间插进了两人之间。
连玉拍拍她肩膀,和连月打招呼,连月一笑见礼,连玉突然微微定住,侧身问无烟,“顾双城呢?她没过来还是没出来?”
慕容缻顿时不悦,抢在无烟面前就答了,“母.后将她留下来了,皇上找她?”
连玉声音一沉,“朕是有事找她,不行吗?”
慕容缻向来得这位表弟的尊重,闻言一震,竟半晌说不出话来,而连玉已告别连月,改往太后寝宫快步而去。
慕容缻双拳一握,咬牙道:“你如此紧张,怕她被太后吃了不成?”
她说着,又讽刺的看素珍一眼,“看什么看,什么东西,这儿有你的事吗?从头到尾,就没你的事。”
“是,娘。娘。”
素珍淡淡答道,站起来将两个酒坛抱进怀中。
“咦,李怀素,你手上扛的什么?”
忽而有朗笑一声,有人从远处花圃走了过来,是她的老朋友……素珍有些哭笑不得,心想,你管好你老婆别害我,我就阿弥陀佛了。
霍长安走近,看她一脸苦。逼,顿时觉得可乐,连声问她怎么,连月嗔怪,“你是来接我的吗,怎么倒关心起人家李提刑来?”
霍长安哈哈一笑,将她搂进怀中,朝素珍挥挥手,扬长而去。眼见连月眼角朝后微微一挑,素珍心中已是闷得生疼,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无烟还在原地,淡淡看着前方,不知是在看她,还是连月,还是谁。
无情拍拍素珍,柔声道:“走罢。”
素珍深深看着无烟,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条帕子,放到一株花上,方才把酒水抱好,和无情走出宫门。
宫外早是万家灯火,上京的夜如此多娇,素珍突然想起什么,心头一跳,就问无情,“你方才想跟我说什么?”
无情双眸微眯,目光就似这灯火深远,“忘了。”
“不,你分明是在想什么,想说什么。”
素珍心中有股感觉,好生奇怪,似乎无比期待这个男子跟她说几句什么。可那是什么,她又不知道。
无情突然笑了,“我真的忘了,若说此刻我真在想什么,那么我是在想,人以为,狗不过是条畜。牲,可他们忘了,狗也有想保护的东西,也知道爱殇、也会有深仇大恨。若将狗逼急了,狗反咬一口,人也可以很惨。”
无情说着,身形一暗,素珍大骇,一阵渺渺青烟中,她眼睁睁看着无情身形化去,一条凶狠的狼狗朝她扑将过来……
*
“别咬我……”
素珍猛地从床。上弹起,这一起来,方才自己是在做梦,无情不是狗,她也不是肉包子。她擦了擦汗,只觉这实在是场匪夷所思的梦,她叹了口气,微微侧头,桌上赫然三坛酒。
连玉,你。妈混账,你这兔崽子是她的蛋,混蛋!素珍恨这酒!一时恶向胆边生,奔了过去,举起一坛就想往地上摔。
“公子,公子……”
福伯微一敲门,推了进来。
素珍被他一吓,那酒差点没往自己光溜溜的脚丫子摔去,她赶忙放下,恶狠狠道:“老头,你公子我今天不上朝!我请假三天,三天后才进宫参加聚餐会,你喊劳什子早!”
福伯老脸皱成一团,却是一副急得什么的模样,“宫里又来了人,让你速到这家酒馆去!”
“什么人?”素珍有些摸不着头脑,及至看到福伯递来的信笺,她终于把害死狗酒狠狠摔到了自己的脚上……
——
☆、230 有缘则共饮一杯,无缘就再不相陪(一)
信里无信,对方只在信笺上写了一个酒馆名称。舒瞙苤璨
字迹非常潦草。
可就是这么简单一个名字却让素珍一瞬失神,把脚砸个正着,疼得她泪花都出了来,福伯看她右脚擦伤大片,吓得大惊失色,“我个祖宗,你……馋酒也不能抱着酒坛子睡呀,我去找药酒,你等着。”
“不用了。我现下立刻过去,我脚砸坏了,走不快,你帮我叫乘轿子,现在就去。”素珍跳着脚去端了盆子就外出打水梳洗。
这下倒到福伯好奇了,“这到底是谁的来信?送信是个小孩,说是宫里的人让你到这酒——柝”
“老头,我说叫——轿——子!”
素珍大吼,福伯被她吓了一跳,嘀咕着快跑了出去。
素珍乘着轿子出门的时候,小周等人都是又惊又奇,这货与别的官不同,说坐轿矫。情。不会是昨晚遭受的刺激还没缓过来吧胄?
原来,昨晚素珍喝个酩酊大醉,是被无情扛回来的。
当然,实际情形却是:这御酒不能乱扔,素珍为了减重,仰脖豪饮,把大半坛酒都装进了她的肚里,可她忘了,她酒量虽好,也是会醉的,于是二人出宫后,她几乎立刻倒在无情身上。
当众人看到无情如托塔天王般将这一人三酒弄回来的时候,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以后得罪谁都别得罪无情。小周受到的冲击尤甚,本来预备狂骂这两人的话,顿时给咽了回去。
*
众人恨铁不成钢,皇帝不急,却急死太监,激。烈议论三天后的宫宴如何盯紧素珍避免她说话闯祸的时候,这边,素珍已急急步出轿子,走进信中所示酒馆。
这家店子,还一如当日热闹。
大堂坐满了人,到处是欢声笑语,食物的香气酒水的甘醇交织在一起,所有东西似乎还在旧时光里。
她一眼看去,有人在当日的位置上,在独自斟酌。
她奔了过去,却在桌前站定,有些不知所措。
对方神色也有些僵硬,也有着一丝惊讶,两人静默半晌,白衣男子终于开口,“你脚怎么了?”
素珍眼眶微热,缓缓摇摇头,“没事,谢谢……关心,我经常呼呼咋咋,碰到这,擦到那不奇怪。”
男子深深看着她,抿了抿唇,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放到桌上,慢慢推了过去。
“我不能出来太久。洗干净了,还你。”
素珍没动,眼中湿润,只定定看着这人道:“这是我们初相识的地方。你把我叫到这里来,什么意思,你肯原谅我了?”
男子放在桌上的手指头不由得蜷紧,紧紧勾住,他有着一副绝美容貌,此刻,他眼皮微微跳动,咬住了唇。
这动作,更适合由一个女子来做。
当然,她本来就是女子。
她看着素珍,不答反问,“昨天你明明已经很难过,为什么还要把这东西留给我?为什么给写信提示我如何破案?我屋门口的信是你放的。湘儿也猜是你,可是,她不知道,你看似取笑我,实则将案情给我梳理了一遍,提醒我破绽都在哪里。”
她还是猜出来了……素珍心头一阵狂跳,侧过头,擦擦眼睛,很久,方才回头道:“因为你先给我写了信。”
“无烟,我被皇上囚禁那段日子,那几封讲述案情的信是你写的。”
对方同样是答非所问,无烟冷笑一声,“当日驿馆那么多人,谁告诉你写信的人是我了!”
素珍笑了,“是,那几封信字迹潦草,看不出章法,乍看谁都可能,可若说是男子所为,依各人性。情,似乎只有皇上和权非同会这样做,皇上为案,权非同为斗,可男终归有别,你刻意力透纸背,笔力还是不及男子。”
“那么,假设这写信的人果真是女子,只有你最有可能。阿顾她们的字我从未见过,不必刻意写成这般,无烟,只有你,才会故意掩盖自己本来的字迹,因为早在我进京之处,你就写过信给我。”
“无烟,你太骄傲了,骄傲到维持一场公平的赛事,还是说,你没有你说的恨我,你心里还把我当朋友——”
无烟冷冷打断她,“我不是为你,我是为我自己,若我彻底否定了你,那么就是否定了我自己,否定了自己曾经的喜欢,否定了自己的过往。”
“我很好,为何要否定自己!”
她说着,两行眼泪就这样簌簌流了下来。她霍然起身,竟要离去。
素珍红着眼睛,一把抓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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