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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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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永远考不上的神秘男子(1)

  书,果是好东西。
  只是和寄宿在客栈里的考生有些形同陌路。
  大家都知道了她的“英勇”事迹。像当天街上支援她的读书人本便只得少数,而彼时她亦还没挟持公主。考期临近,谁也不愿多生枝节,激怒公主,谁知公主有没有派人在暗处监看着?虽也有人愿与她结交,见到也只远远点个头便走开。
  老板史鉴商也有撵他们之意,她加了三倍房钱,又和他咬耳朵,解释广告效益,他才肯将二人留下,毕竟,这些天来店里看她八卦的人不少,平白帮衬了他不少生意。
  而遇上午饭时段,客栈里最繁忙的时间,不设送饭进屋服务,楼面里也没有人愿意与她拼桌。她被人赶过一次以后,便等大家都用完膳再顶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去吃饭。
  冷血很是生气,每每自己打包带回房里给她。
  到距离考试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官府下了公文,张贴于整个京城,要所有考生持“准考证”到吏部衙门报到,目的是要确定参加会试的最终人数,同时派发座号筹。
  这天,冷血一早便替她跑腿去拿筹。
  她看了半天书,冷血仍未回来,她掂量这学子人多,冷血估计还在排队,遂卷着书到前院楼面去寻吃的,顺道等冷血。
  到得去桌子已满,不少人瞟瞟她,他们当中也还有些座儿,却终无一人招呼她过去同坐。
  素珍笑笑,一旁等着,只待小二一空便唤他下单。如是,突听得有人朗声道:“在下此处有座,公子赏脸过来便是。”
  她一怔看去,白衣,又见白衣,只是此白衣非彼白衣,这回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重点是……对方也是个美人。
  三十左右年岁,丹凤眼,剑眉斜飞入鬓,那个目如琉晶,墨色如缀,那个薄唇朱点,浅笑如画。
  他身上不见特别配饰,也不似其他书生,头罩书生方帽,只以一白丝绦束着发末,标准的美人束发。
  霍长安也是丹凤,长相却算不上标致,是那种气魄男子,这人却是丹凤中的精品。且和白衣一样,他必定富阔,衣着单薄,却不见丝毫瑟缩,一套衣裳正正是由顶级雪蚕丝所缎而成。
  既是盛情,素珍自是不却,坐下后,想了想还是好心提醒,道:“兄弟方赴京师吧,所以不知我——”
  丹凤笑道:“我为何要知道你?你很有名么?”
  素珍被他一堵,也不禁笑了出来,她还真将自己当名人了,这时,隔壁一人却小声提醒他道:“这位公子,李怀素他闯过法场,挟持过公主。”
  ——
  谢谢大家的留言和礼物。传奇情节人物极多,各种登场,如今是温火阶段,不知你们可有耐心和俺一起等交锋,这里再附一附预告视频:做这视频的妹纸并不知道下文,但大阶梯、血染纱灯面具、玉玺、剑、红酥手等素材和后文故事有关,没想到这样凑巧。


☆、024 永远考不上的神秘男子(2)

  丹凤“哦”的一声,似略有丝惊讶,却仍是笑意不减,给她斟了杯酒,“在下姓木,家中排行第三,李公子唤我木三便可。”
  素珍知他有心结交,也不多话,自报姓名籍贯,举杯就喝,问道:“木兄来京是为……”
  “李公子以为呢?”丹凤似乎兴致一增,眼尾一抹慵意明显淡了些许。
  可惜她甚为扫兴,眯眸打量他片刻,两手一摊,道:“猜不出。”
  丹凤道:“为何不猜在下也是前来赴考?”
  素珍看他一眼,嘻嘻一笑。
  她目光流氓,男子也不恼,淡淡看着她,只等她说话。
  他方才一直笑意轻暖,看去再无脾气不过,此刻稍一收敛,便正正当了他的身家,气度厚成。来京不久,偶遇之人,不论男女,俱都不凡,京中果是卧虎藏龙之地,素珍想着,面上也是直言道:“兄台不是缺钱人,一身穿着可媲美官家,这是市井之地,普通考生之地,实不该在此。”
  “噢,不该在此,该在何地?”
  “官家门第,当个好门生。”
  “怀素是个有趣人。可惜……这官家门第木某却不爱去。”
  “好,兄台高志,小弟敬你,祝兄今科摘桂。”
  素珍嘴说一样,心里可不怎么由衷,心道:阿三,你至多第二便成,第一让给老子。成绩越好,官儿越高。诸方神佛,方才珍儿说的不作数,你们可千万别保佑错人了。
  木三却“噗”的一声笑了,凤眼一瞟她方才胡乱塞在袖筒里的《大学》,道:“兄弟虽非宰相,却亦是个肚里能撑船的,这自己也要考试,却祝在下恩科及第。”
  这人眼真尖,素珍干笑两声,道:“喝酒,喝酒,预祝我和兄一起及第好了。”
  木耳一愣,笑不可抑,也不知道是开她玩笑还是说真的,道:“怀素尽可放心,看你年岁也不过二十,为兄自问忝长你数岁,这参加科举三回了,回回名落孙山,你大可不必勉强自己相祝于我。”
  素珍一脸黑线,随即一招他,附嘴在他耳边道:“木大哥,你这不是吃饱了撑着,你拿钱捐个官便是。”
  木三闻言,盯着她看了半晌,素珍以为他生气了,哪知道,末了,他也附嘴在她耳边道:“那样……多没意思。”
  原来,他果是吃饱了撑着的>_<
  他不像是开玩笑,素珍心下却是一咯噔,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相人虽远不及她爹爹,但一个人有料还是没料,她还是能看出丝端倪。
  这人眉目慵散,却只是看似纨绔,实质厉害的很,怎会回回名落孙山,但看他模样又不似开玩笑。
  她心里痒着,却知有些事情未必适合相询,迟疑间,木三唤小二点菜。
  他方才只要了些酒水,却已是店中最好的酒。毕竟是萍水相逢,虽投机,她不愿占他便宜,道:“木大哥,你请我喝酒,我请你吃饭。”
  木三也不拒,只说好。
  她遂点了些相宜小菜。没办法,往日在家吃好穿好,如今家破人亡,爹爹虽给她备下数千两盘缠,但她还有漫漫长路要走,又暂时不去打工什么,总得省着点花。
  小二嘀咕了句,不点肉咩。头一遭,素珍脸皮甚厚,也生了丝窘迫,木三却轻笑,道:“我最爱吃果蔬,你我倒是心有灵犀,谢怀素美意。”
  素珍一听舒泰,木三这人很是不差,模样又美,她真心欢喜。
  “怀素!”
  两人正待再谈,冷血在背后唤她,声音里有抹紧绷的轻颤。素珍没来由一惊,旋即转身,果见冷血眉目里一段青白。发生什么事了?


☆、025 真假考证,来日之难

  她掷了杯,几是跳似的蹦到他身边。
  “冷血,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她有些惶恐的抓住他手臂。
  木三也收了一路婉转笑色,淡淡看着二人。
  冷血眸色一警,眼梢快速从木三脸上掠过,方才歉疚地看向她,道:“我没能完成交托,我——”
  素珍看他眼圈都有些红了,这样一个硬朗冰冷的人竟似做错事的孩子,心中更急,闻言一个激灵,脱口便道:“可是你替我去报道的时候出了什么事?”
  冷血又看木三一眼,一拉她手,低沉着声音道:“我们回去说。”
  素珍朝木三歉意一笑,对方理解的颔颔首,她立下携冷血回房去。
  *
  在冷血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与她后,素珍亦差点站立不稳。
  是她大意了!
  竟没想到连欣会在这节骨眼上手段。
  她曾于万民前宣告自己所住之地,以长居客栈一法来保自己和冷血性命,只因一离此地,必遭连欣毒手。
  冷血今早到吏部替她报到,那官员接过准考证,却说是假的。
  冷血知她爹爹做事谨慎,准考证上的身份和籍贯,并非为她赴考而准备,而是要她以这个新身份到另一个小县城避世。那里官府户籍本上,必定有一个叫李怀素的人。这人中过乡试,身份不高亦不低,较之平头百姓,更不易让人思疑。
  是以,冷血自是不信,只让那官员再三查证,那官员淡淡看他一眼,将衙内其他官员一起叫上,进内堂共商。
  未几出来,将准考证掷回冷血脸上,说千真万确,此乃假证,并让冷血立刻滚出吏部,否则造假欺诈之罪,足可上刑。
  冷血将一直攥紧的右手打开,里面是那张早被捏攥皱了的准考证。
  他道:“珍儿,我们去告官。”
  素珍缓缓坐下,也将他拉坐下来,笑道:“傻孩子,没有用的。不说官官相护,最重要的是,即便告到皇帝面前,皇帝肯受理也没有用。”
  她说着将他手上的玩意儿拿过,三两下撕了。
  冷血猝不及防,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他气急败坏的看着她,道:“也许,有不怕连欣的京官敢受理假证一案呢?连你也乱了阵脚,咱们的路该怎么走下去,你明知道这东西有多重要,怎能将它毁了!”
  素珍摇头,“冷血,我不是要跟自己置气,就像我方才说的,这事皇帝肯秉公办理也没有用,因为,这东西确是假的!”
  冷血一惊,“怎么可能,老狐狸怎会如此疏忽?”
  ——
  谢谢大家的留言和评论区的维护。咱回应,说咱心虚,不回,说咱无。耻。童鞋们,都随它去吧。


☆、026 白绢


  素珍苦笑,“爹爹替我准备的确是真证,现在这枚却是假的。他们知道一旦说是假证,你必定不肯善罢干休,进内堂商议只怕是早已定好的计谋,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将真证换走,还给你的是早已准备好的假证。只有这样,我们才算真正的上天入地都无门。”
  冷血闻言大震,紧握双拳,便往墙上打去,素珍心中大忧,却见不得他虐待自己,赶紧将他拉下楼吃饭去。
  此时,堂中食客已散去七八,木三还在那里,就着老酒静静吃饭,姿态优雅从容,像个公子。
  素珍叹,像他和李兆廷这样的人,才是公子。
  他吃的是她方才点的那些菜,他不仅口上客气,果亦真的不曾嫌弃,看二人过来,笑道:“方才怀素请我吃饭,现下到为兄请客了。”
  他吩咐小二又烫了壶好酒,重新点了数个精致肉食,另佐了些果点蜜饯。
  素珍心想,若非她对李兆廷死心蹋地,必然要对这个男子产生些好感。
  冷血对木三戒备,本不肯吃,教她一声低吼,说“你办事不力,现在还不将功补过,给老子吃饭”,方才“嗯”了声,低头吃饭。
  “掌柜的,我找李怀素李公子。”
  木三察言观色,看她模样低落,给她倒了杯酒,似要相询,一道略微沙哑的女声却抢在了前面。
  素珍扭头看去,见却是个精明利索、三十多岁年纪的女子。
  两人并不相识,一眼间,已了然的向她走来,眼色锋利,可不是等闲角色。
  到得她面前,女人淡淡道:“公子有礼,奴婢主子有话要传公子,请公子听好。”
  这妇人,词锋也犀利得很。
  素珍隐隐猜到她身份,按下目光明显一变的冷血,笑道:“不知公主小美人有何吩咐?姑姑请说。”
  那仆妇一怔,随即冷冷盯她一眼,道:“公子还年轻,不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是你绝对不能惹,也惹不起的。”
  “公子要一辈子宿在这破店里亦不打紧,只是须知店子总有可拆可卖的一天。到时,公子走还是不走?还有,看热闹的人这世间多了去,只是,会来,亦终会散。热闹尽头,也只有那相关的人罢,谁还记得你生还是……死,好还是遭了些什么罪?我家主子既贵为金枝,自有她胸襟之处。哪天看到这店前桃树相系白绢,她将纡尊到此,你一个跪礼,一杯水酒,万民为证,从前种种,也未必不是一笑可泯之事。”
  她说着,眉梢轻轻挑起,又压低声音道:“指不准她一高兴,将那‘东西’相还,还能赶上考期,否则,这次的教训只是开始不是吗?”
  出门前,她突然回头,蹙眉朝馆子四周环了一眼,似发现了什么,良久,遍寻不获,方才款款离开。


☆、027 若想赢,最先要学会的是认输

  素珍脸上仍淡淡笑着,手心却已尽湿,冷血暗下握住她的手,揾去她掌心的汗。
  男子眼里没有责怪,只有包容,就像方才那女官眼中没有轻蔑,却足以让她难堪。
  到此,也许她唯一能称赞自己的只有那强装出来还不至于让她一败涂地的镇定。
  但她的心却败了。
  这是她十八年来的第一次失败。
  在面对连玉之前,她连连欣或是在连欣背后指点的人都无法战胜。
  无论她过去有多么恣意,此刻,她无比清楚,她只是一个女人,要挑战一个时代,一个政权,有多傻。
  连欣是连玉的妹妹。
  连玉背后是一个国家,她要和一个国斗。
  她什么也不是。
  她只是一名女子,一种千百年来,被社会典规为比男人低弱的生物。
  她不是她以往看的那些小说戏曲里的万能女子,一个人,足以撼动一切。
  她在现实。
  她只是冯素珍。
  若想赢,最先要学会的是认输,向连欣磕头认错,但她还没傻到尽信那女官的话,连欣不会放过她,即便真肯放过她,也绝不会还她考试资格。
  “珍儿,我带你走好吗?没有人规定你要为谁陪上自己的一生。”
  冷血沉哑着声音道,素珍缓缓摇头,便是为那个死在连欣手上的少年,给她一个教训,要她知道人人平等,谁也没有权利任意提前夺取别人性。命,也要留下来。
  她鼻子涩得想叫,却咬紧牙拿起箸子吃饭,不和自己过不去。
  肩膀被轻轻一拍。
  她一怔,是木三。他方才似乎突然走开了,他到哪里去了?她心中微一咯噔,木三竟似看出她所思,笑道:“方才走开了,有些话不知是否当听。”
  噢,是这样?她略一计较,并没有相瞒,将准考证的事与他说了。
  木三听罢,眸光一深,屈指轻轻敲着桌子,道:“这事看来是无法善了。除非,你能找到比公主更厉害的靠山。”
  她笑,“可能吗,这节骨眼上谁愿意得罪公主?”
  “怀素,你方才说你是鲁县人士,鲁县和淮县相近,你可认识另一位李公子,李兆廷?”
  素珍心下猛地一跳,李兆廷,木三怎么会说起他?难道二人本便相识?
  虽说她并不认为他邀她喝酒是机缘巧合,但她从没想到他竟认识李兆廷。
  她背脊顿时惊出冷汗,这人还知道什么?
  以李兆廷的性格,虽不爱她,亦应不会出卖她。
  这点,她总还是愿意相信的。
  除非,李兆廷往日的性。情亦全是假的!
  木三约是看她和冷血都变了脸色,淡淡道:“莫非果真是旧识?”
  ——
  之前看到有筒子说第一人称怂,但改了第三人称又不习惯,不知道大家将第三人称看顺没有,俺更喜欢第一人称,只是这文人物枝蔓多,如果继续用第一人称,视角所限,后面剧情展开相对较慢,如果一三两种人称一起混用,如此上帝视角,你们看去别扭,会吗。


☆、028 最不屑你顾是……我相思


  她眼梢一瞥冷血,亦淡淡道:“是,两县毗邻,李公子才智学识,邻近省郡都是大有名气。只是李公子性。情高洁,小弟学识浅劣,曾求见却不得。听说近日更为权相国所赏识,又怎会识得我等小民。”
  她妒才是假,伤情却不假,正是一副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模样,木三手掩嘴,轻咳一声,似有几分失笑。
  素珍想,她不知道他信还是不信,正如他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还是不是。但即使要她的命,她也绝不可能供出什么,只要是和李兆廷相关。
  木三一声低叹,“看来怀素对那位李公子颇有些微词。听说他如今是权相眼前红人,若你能得他引荐,拜入权相门下,未必没有出路。”
  “需知吏部招生一事,其他大人官职再大,碍于公主情面,未必能说上什么,严、权二相却不然,吏部有多少官员是二人往日门生?更何况,二人是今年恩科主考。二人中只要有一人肯点头,还怕吏部还批不下一张座位筹?”
  “怀素,为官之初,最重要是人脉,切记。”
  素珍微微一震,早便知道这人不简单,他一席话确是提醒了她,只是,去找李兆廷,去找他……
  回房后,她躺在床。上,思索良久,心事如麻。
  见或不见,都难。
  他不爱她,她亦怕连累他。
  一天便这样过去。
  入夜,看着月光从纱窗纸糊渗进地堂,她疲惫地闭上眼睛。
  “李公子,有人找。”
  冷血坐在地铺上,也是沉默不语,直到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方才神色一整,一跃而起,过去开了门。
  素珍窝在床。上没动,只听得小二堆着笑对来人说,“公子有什么吩咐,只管唤小人,小人就侯在门外。”
  也不见冷血说话,她心里不禁一咯噔:这来的是谁?只是,这打赏肯定给的阔,那死小二对她可不是这副面容,那个狗眼。
  “我的吩咐就是,烦劳你走远一点。”
  来人淡淡道。
  这声音——小二讨了个没趣,应了一声,灰溜溜地走了,她却一震,差点没从床。上摔下,连忙爬起来穿上鞋子,又快快站起身。
  是他,是他。
  隔着一张桌子,李兆廷和小四站在门前,她和冷血在这边。
  李兆廷微微眯眸看向她,眼梢又轻轻划过地上地铺,最后落到她皱巴巴的衣服上。
  素珍脸上一热,竟傻。逼的去扯衣衫。
  对着这冤家,她总是犯二。
  只是,也许她所有的窘意都是多余的,略一皱眉外,他的目光淡然如旧。
  永远雅致素泊,这就是李兆廷。
  小四却是一脸惊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直至他家公子轻声吩咐,“小四,这位也是李公子,名讳怀素,这里只有李公子,没有其他人,我带你过来的意思你懂吗。”
  小四打小跟在李兆廷身边,不是笨人,看着“死而复生”的素珍眼中惧意虽深,却立刻点头,道:“是,这是李怀素公子,奴。才明白。”
  李兆廷又道,“你出去吧。”
  他复看向冷血,素珍让冷血也出去。
  冷血冷冷扫了李兆廷一眼,一掀衣摆,大步出了去。
  房里只剩她二人,素珍听到自己心跳如雷的声音。李兆廷没有说话,负手淡淡看着她,一如既往,长身玉立,夺去她所有思想。


☆、029 岂知你故人名望,也不问别来问恙

  你……喝茶吗?
  她该恨他,偏偏到嘴的话却欠扁的很>_<
  “胡闹够了便离开,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她定在那里,听他声音清晰而来,低声道:“我没有胡闹,你知我苦衷。”
  “没有胡闹,那当众劫持公主算什么?冯素珍,这里不是故地,可任你骄纵妄为,往日你犯错有你那神通广大的爹替你善后,脏了屁股有人替你擦,是以你做事从不考虑别人感受,像你这般性。情,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李兆廷这样回她。
  素珍在他眼里看到……可笑。不是憎恨,没有厌恶,却是可笑。
  如果你要打击一个傻傻爱你的人,最好不是憎恶,而是像这般姿态。她一生追求平等和自由,但李兆廷却从未将她放在平等位置看待过。她和他多年情谊,他再次提醒她,她依仗的不过是她已然死去的爹爹。
  再见他,第一句,她想说,知你名望日高,你自己呢,是不是也和原来一样好?
  她多想,他抱住她,也问她一句,珍儿,你还好吗?
  她爱他十年,她此刻家破人亡,他没施她一语温存,三千六百个日夜等不来一句别来无恙。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牙掐手死死忍住。是,他说的对,她骄纵骄傲,她爹爹总是惯她。可不管从前还是如今,她的骄傲在他眼里都是一文不值。
  若是往日,她早已将牛犊子一般冲上前去问他画像的事,问他,你为何要骗我,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要骗我。
  而这一刻,她终舍了自尊,低声道:“李公子,你我相识十数年,能不能请你看在往日情份上,替我向权相作个引见,无论成与不成,冯素珍永感大恩。”
  她说着朝他缓缓跪下去。
  李兆廷目中本无太多波澜,在她双膝及地后,眸光微微一深,似有丝许触动。
  素珍本如见曙光,却在他摘下腰间钱袋放到桌上后心思全凉。
  “抱歉,我不能替你引荐,那只会害了你。这里有些银钱,你带着上路,回去吧。”
  “你从没有喜欢过我,你心上有人……对不对?”
  终于,他一语既毕,便要离去,素珍将最后一丝自尊抛却,追到门口,以低到连自己也几乎听不到的声音相问。
  “是,但我会尽自己能力护你,无论如何,当年一纸婚约,我对你有责。你也务必保重罢。”
  他返身回她,门外月光将他一身白衣碎成银辉,没入地堂,晕开成朵朵墨莲。
  素珍不知道他那个“是”字,回答的是她哪个问题,但又有什么分别。
  冷血便守在门外以察安全,气得浑身颤抖,一手按住剑柄,素珍上前死死握住他的手,目不转睛凝着李兆廷领小四头也不回的离开。


☆、30 贵客(1)

  关上门,冷血张开手臂,说哥借个强而有力的肩膀给你,让你哭个痛快。素珍将他手拍开,道,哭你妹,老子找木三去。
  她猜疑是木三联系过李兆廷。
  否则,李兆廷的出现未免凑巧。
  李兆廷那天也在刑场吧,因为他知道她就是“李怀素”。
  木三也宿在这个客栈,便在他们对面的楼舍,然而,当她前去拜访,他却不在。问小二,却说是傍晚时分出去了。
  这个不带一个亲随、每逢恩科必考却次次落榜的贵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夜色里,素珍带着这些天无数个疑问,绕着院子跑步。
  这一晚的月光太冷,就像李兆廷的眼睛,她……睡不着。
  她不哭,因为,明天确又是新的一天。她要想办法,尽她可以尽的努力。即便全天下都笑她,她自己不能笑自己。
  冷血倚在栏杆上,目光拢了她整夜。
  她一抬头,便能看到他对她笑。
  *
  翌日,她开始让冷血打听这京中高官可有谁为官清正。
  打听的结果确是有,但特么的都不在吏部。素珍心想,你们一群乌龟王八蛋弄个假证给老子,将来别让老子进吏部当官了,一定打假打你们个落花流水。
  其他部门的人,即便肯同情她,也插不上手。她细想木三的话,考虑再三,最后直奔左相严鞑府邸而去。李兆廷便在权非同府里,彼路不通,她也不愿意去求权非同,让李兆廷小瞧了去。连玉与权非同之间汹涌未明,更不能站错队形。
  严鞑位高权重,民间声望不低,据说就是为人过于严厉,和亦正亦邪的权非同大有嫌隙。
  她只是名小民,已经做好三顾严庐的准备。
  没想到,第一次便被请了进去。
  严鞑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也不看她。
  这位左相五十多岁年纪,脸上已见皱纹沟壑甚深,一头发半白不黑,目光讳莫如深,隐隐中抿过厉色。
  这人还真有些可怕。
  素珍恭敬的见了礼,他依然有条不紊的喝他的茶。
  他不叫起,素珍便仍弯着腰,心里骂他老不死,脸上谦卑得一丝不苟。
  好久,他将那杯三两口便可以喝完的茶尝完,方才问素珍找他什么事。
  严鞑并没有打官腔,这倒有些出乎素珍意料之外,她也直截了当将证件掉包一事说了。
  严鞑问,假证呢?
  素珍迟疑了一下,将那枚被她撕碎后又糊好的东西递上去。
  管家来取,一看那砣玩意模样囧然。
  严鞑倒是笑了,捋须淡淡道:“撕得好。这……他们给回来的必定是假的。”
  素珍一听激。动,好啊,老爷子没有揣着明白装糊涂。
  只是他下一句话却叫她想画圈圈诅咒他。
  “按说,本相让那边批你一张座位筹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考了也未必能过,最后有能耐走到天子面前的也不过十数人。只是,你既有冲撞公主的胆量,却没有走进考场的本事?”


☆、31 贵客(2)

  她,低头聆听教训。
  “你当日所为,当值嘉许,你这后生是个有智有谋之人,但放在这上京里,嫩得很喽。”
  “谢相国教诲,草民愚昧,但知相国为官清明,有数言实不吐不快。”
  “噢?你说。”
  “是。草民窃以为柳傅二人犯事,与家人无尤,连坐九族之法未免失之残酷。再次,若依法,那小女孩应死于铡刀之下,而非公主之手。国既有法,便该依法而为,皇亲国戚亦不可免之,否则,法之力何在,王之尊可在,国又何以为国?”
  严鞑一听大怒,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搁,冷笑道:“法之所以为法,便是一经触犯,必定惩严。此,方可效约束之力。若不想累及家人,自身便该严以束缚,切不可冒大不韪。公主虽有错,但提前问处一死刑犯,非万恶。而那孩子终究是要死,你却用一个已成的定局来毁自己前途?我不管你他日要做一个怎样的官,为己还是为民,但首先,你连为官最条件也达不到。”
  “言则,按大人所言,公主他日若犯大不韪,她家中各人皇上诸位王爷亦须连判,按大人所言,为官之前,为民之心并不重要,如何拿下职位方是人才?”
  “李怀素!”
  严鞑这一气不小,茶杯也给摔了,素珍一惊跪下,吐吐舌,抬头很是严肃道:“大人,方才草民是说着玩儿的,自是您老人家说的对。”
  严鞑一愣,脸色一黑,指着她的手也是微微一颤,他狠狠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末了,冷冷道:“我此次帮你;是害你,倒不如留你一命,你走罢。”
  “三年后,当你明白什么是为官之道,老夫和上京欢迎你。”
  擦,老小子,老子还全国人民欢迎你。
  素珍捏捏拳,却也端端正正低头给他行了一礼,方才告退。
  说到底,这严相是个不错的老头。
  后来,当她跟在连玉身边,方才知道她还是将人。性的复杂揣摩得浅了。
  走到院子的时候,却见方才出去的管家领着一众奴仆端茶走来。
  她微有些奇怪,这些仆人人手一套茶具,这一二三四……数套,她又使劲嗅嗅,这茶味儿也是多种,洞庭碧螺春、君山银针、西湖龙井……都是上等货色,严相府上要来贵客?
  只是,若有客来访,这早烫好的茶,凉了便损了味儿,难道说……那内堂里早便有人?!
  她顿时一惊。
  那管家看她挡住去路,一脸神神叨叨,不免薄怒,轻咳一声。
  素珍忙一笑让路。
  近墨者黑,她还真被冷血那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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