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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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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假?”连玉冷笑,此前与权非同堂斗被压亦不曾动怒的君王,此刻怒火却一点一点从那杏色瞳仁里透出来,只不过是此时无法与之计较,他冷冷盯着冷血,“你,这是要造反吗?将他给朕!”
冷血眼梢一掠泪素珍,再不打话,神色一厉,便要杀出重围。
玄武一声冷哼,青龙冷冷一笑,已迎了上去。
追命、铁手喝道:早看你们不顺眼了。”
几人瞬间战到一起。
温柔乡,先变公堂,此刻又变成战场。
剑光处处,如虹似电,谁都看的惊心,倒无想到这李怀素竟如此不简单,手下宛然卧虎藏龙。只是,奇怪的是,他竟不肯就医,天子待他却是看重至此——
此时,连玉一看晁晃和霍长安,二人一凛,虽各自心思,却立下加入这场不可思议的争夺之战。
当世两大高手,冷血抱着素珍,如何能敌?眼见他狼狈的跳跃躲避,腹背受敌,无情三人又无法支援,素珍又痛又疼,可这时,她无论如何不能到连玉身边去,一旦疗伤,她的性被戳,一切将前功尽弃……
突然,晁晃一声冷笑,他与霍长安本都小心避开素珍来攻击,这时竟一剑朝她刺去。
楼内余人看的清楚,乃站在一旁紧紧盯着战况的连玉使了个眼色。冷血一惊,便是这微一分心,霍长安一掌重重击到他背上,他身形一晃,一口血水吐出,一旁,连玉一跃而起……二人身影瞬倾交换间,素珍已被连玉夺过,揽进怀里。
他一看二楼的慕容景侯和严鞑,令道:“舅舅保护母后,严相,立刻让人回宫将太医都带过来!”
两人几乎立下颔首,连玉招过早在一旁等候的连捷,抱着素珍向大厅屏风后的内堂快步走去。
无烟连忙跟上,连琴亦跟了过去,霍长安一摸怀中随身携带的伤药,紧跟着跃出战圈。
冷血大惊,无情三人也是变了脸色,却教晁晃和青龙白虎缠住,无论如何都无法脱身。
连欣便要去看怀素,孝安太后却不允,斥道:“你一个女孩儿家去添什么乱?”
连欣咬牙,见身旁的顾双城目光一动,竟似亦要过去,一声冷笑,道:“我去不了,你也休想去。”
双城一凛,已教连欣扣住手腕。
玄武领着官兵亦进了内堂,如影随形,将天子所在厢房团团围守住。
连玉怀里,素珍早教痛楚和泪水模糊的眼里,只看到二楼阑干处,淡淡看着一切、若有所思的权非同身旁,李兆廷蹙眉,紧盯着不远处正教连欣捉住的顾双城。
为什么,到现在,你也不肯看我一眼……
*
厢房里,被连玉轻轻放到床。上,她强撑着一口气,不敢昏死过去,眼角余光,盛着半屋子人,缓缓流下眼泪。汗湿的额际被人轻轻抚过,对上的是连玉深邃的目光。
“李怀素,不会有事的,不要害怕,朕在这里。朕贵为天子,身上福分,必可佑你无事。”
——
☆、111 春风十里,不如你(2)
这当口,连琴已问桂香楼的人拿来剪刀。
“不要……”
素珍喃喃低语,却哑的根本发不出来。
谁也无法听清她在说什么吧。
疼痛外,还有对生死的恐惧,命运再也无法自主的恸悲,哀伤直如潮水,将她湮没。
连玉紧紧拧着眉头,暗鸷眸中带着一缕并不协调的温柔,素珍突然想起,方才他下令将镇南王妃捉住时眼中划过的狠色,宛似她只要真有任何不测,他会将王妃杀了给她陪葬一般茕。
又想起他谈笑间,强橹灰飞烟灭的心计城府,这种隐而不发的张力,让她从骨子里渗出的恐惧都在慢慢减退,可那股即将被揭盅的悲哀却越发缠。绵,她的路,再也无法走下去了。
泪珠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滑出,却虚弱的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连玉眸光暗的似乎能榨出墨来,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旁边,连捷却是眉头紧皱,低道:“六哥,事不宜迟,臣弟立刻替她仔细一查伤势,看是现下拔刀还是等太医过来,若刀子压着心脉,必须现下就要施手术……可我手中无药止血,仅靠点穴、包扎来减缓血流速度,不行。”
他说着微微咬牙,连玉神色既沉,霍长安是武将,曾受过极重的伤,旧患虽早已痊愈,但军人的警觉让他一直随身携带着外敷内服的疗伤好药,见状,立刻将怀中瓷瓶掏出,掷了过去。
“谢了,朕再欠你一个人情。”
连玉伸出二指,立刻将药挟过,另一边,连琴将以方才以火烫煨过的剪子递给连捷—呐—
素珍浑身仿佛也被那火烫过,虽咬紧牙关,却惊恐的簌簌发抖,他们要将她的衣服剪开,此刻,她就像那刀俎上的鱼……
她甚至再也寻不着连玉那可让人镇定的眼睛,因他已换了位置,改坐到床。上,扶她坐起枕到他胸。膛上,支撑着她所有体重,好方便连捷施展,她无法看到他任何神色……
当那位谦谦七王爷眼中闪过端肃和医者独有的犀利之色,握着剪子往她匕首四周的衣衫剪去,她惊惶之下,竟直起身子大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连玉肌肉一绷,将她紧紧扶着,却亦随即在连捷的剪子岿然跌地和房中众人的惊呼声中,心头一震。
死死盯着她衣下肌肤和那不可告人之秘,饶是他自小便经历千万,再险峻的境况亦可处惊不变,此时也呼吸一粗,手指弯曲起,攥紧了她襟衣,更莫说霍长安几个。连琴更是一脸涨红,看的眼珠子都凸了。
他恍如梦初醒,眸光一暗,一掌将半俯在床。边、光洁额上细碎汗珠微布的连捷打翻下地。
他起身将怀里的人放下,一把扯下帷帐,将二人掩在帐内,而后,隔帐对着外面所有低下头的人道:“七弟,立刻将朱雀找来见朕。另外,方才所见,只能全部烂死在心里,诸位可都明白了?”
他没说什么重话,譬如,若此事一旦走漏风声,他会怎么做,声音也是端稳如平静的湖,但谁都看到他扯帐一下,青筋微微迸起的手背。
连捷连琴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从未有过的吃惊和复杂,无烟双手一握,秀眉紧蹙,霍长安眼梢从她身上掠过,嘴角划过一丝古怪笑意。
*
“素珍,我带你离开这里。”
紧紧看着眼前微微笑着如清风明月的青年,素珍一笑点头,缓缓将手放进他递来的温厚大掌之中。
星空于顶,四处芳草萋萋,往前看去,那是星月下一个深崖,一旦掉下去,便将粉身碎骨,她却不怕,任由着他领着她行走。
然而,他突然停住脚步看向前方,目中有抹氤氲升起,似在凝注着什么东西。
她一怔看去,只见崖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一墨蓝衣袍,一湖色裙服,站在那里。
月下,女子美丽无双,男子丰神俊朗。
她身边男子猛然放开她的手,向那美丽的女子走去,她一惊,脱口道,兆廷别走!
一身白衣,袍摆微微随风鼓起,他宛似充耳不闻,直至走到女子身边。
她想去追他,却看到那个蓝衣男子,双眉斜斜一挑,邪佞的向她走近。
她一惊,踉跄着往后退去,他却带着征服的神色,步步向她逼近,直至走到她背后一疼,撞到一棵树上,她惊惶的看着他,男人却微微笑着,袖袍微扬间,缓缓向她伸出手来。
她死死捏着手,就是不去碰触他,他却笑的更为邪肆,突然孟。浪的便执起她的手,紧紧裹住了。
她疑惑着,不知所措着,却突然看到一支短剑从他另一只袖下滑出,她下意识往地上看去,却只见地上横躺着四具尸体,将芳草地染成血红。
那些尸体虽是血肉模糊,她身上一个激灵,却仿佛知道他们是谁,爹爹,娘亲……
她心口如被什么狠狠***钝疼异常,她惊得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咦,坐起来……
模糊的焦距慢慢凝成影像,素珍的惊惶的瞪着眼前一切。
这里不是月下崖。
四下,半垂的纱帐、帐外明雅古拙的桌椅,香炉,小榻,梳妆台,这是在一个精致的房子里,眼梢余光,慢慢拢聚,闻得轻轻一声咳嗽,她虽心惊胆战,视线却再也不敢回避,缓缓回到前面那个微微眯眸打量着她的男子脸上。
“你方才梦里在叫谁的名字?”
男人脸上平静无波,声音却有丝冷意,他手里正在轻轻把玩着一撮什么东西。
素珍一震,所有心血一瞬仿佛都涌上头顶,天杀的,那是她的发。
头上束髻已散,乌黑长发披落半襟。
☆、112 春风十里,不如你(3)
素珍头皮发麻,有股想将头发从这人手中拽回,拿被子盖住头倒回去继续睡的强烈冲动。
却只仿佛看到他背后竖了块牌子,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只大字茕。
可她怎么可能将李兆廷说出来呀,又不知他到底听到没有,若听到,为何不直接便问,“你为何唤李兆廷名字”
若不知——好吧,为今只能赌他不知了。
也不知道她还胡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关于冯家的话没有?
可怜她那颗被镇南王妃捅伤了的小心肝还要辗转反侧,费煞思量——
她决定不怕死的将球踢回给他,只反问道:“皇上,既是梦呓,微臣怎知自己说了些什么呢,皇上若知,还请告知微臣一二。”
“你在唤朕的名字。呐”
她口中的皇上,连玉答的颇不愠不火。
素珍听的却好想喷他一脸鲜血。
这睁眼说瞎话能说到这般境界,这世上除了冯美人,她还真没看到第二个。
她自是不能放过,顺势一声低叹:“微臣的心思,再三藏着掖着,竟还是教皇上知道了。”
她说罢,见连玉眸中抹过丝讽弄,却亦是一声低笑,“原来你早对朕动了心思。”
他的目光让她惊,话却让她慌,她下意识往后退去,砰的一下撞上床板,疼了个老结实。
连玉微微冷笑,却没说什么,伸手摸摸她的头。
素珍吃疼,加上心口还疼的***,倒一下识时务起来,心下怦怦跳的激烈,
再不敢乱动,抗拒人家好意,人家一个不爽,随时可以摘了她脑袋。
可不是你当什么事没发生过人家也随你意。
“为何女扮男装考功名,你到底是什么人?开国以来第一遭,你很想死吗?”
冷不妨他撤了手,看着她终不徐不疾开了口,眸光却是薄冷而含杀意的。
这并不凌厉却决计并非说笑的态度只让素珍浑身微微一颤。
她牙关碰撞,心想要糟,这问题还真不可回答,她昏迷必定数天了,这数天里,他必定已遣人查过他李怀素的身份,这身份只怕他将她封官前后便已查过,只是那时想来查不出什么——毕竟必是经过爹爹精心安排让她避世的,鲁县有她的完整生平。
但李怀素是男子,她却是女子,那身份却就变得全然是假了。
他必定已查过她府中各人。
无情等人确实是不知她来历,无法查出什么,冷血本便是老子喜欢怎样都行,不喜打死了也不说的性格,何况知道若供出她身份,她必死无疑,自也不会说。
现下就看她怎么回答了。
可她能怎样答,除了冯素珍,她根本拿不出一个女子身份来应对。
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她的生平。
可她若说不出身份,连玉能当她没有包藏祸心?
她该怎么办?
这时根本没有任何可斗智斗力之法可行?怎么办?
“微臣……”她苦笑着,急的创口都裂开,她缓缓掩住胸口,着手处乃有微微濡湿,她低头一看,血水从裹的紧实的里面透到单衣上……
她暗暗朝连玉看去,床。沿边,他眸光暗鸷难辨,眉宇却是一派冷冽,无动于衷。
她疼的有些厉害了,反倒心头一慰,倒好,暂时不必回答。
然而,自小亦算被呵护长大,她渐渐承受不了那疼痛,汗水慢慢侵湿了额,她蹙紧眉心,哀求的看向连玉,
想让他做点事,给她药或是再作些医治。
却看到他仍旧冷冷坐着,只是眸光更暗了几分。连玉实是个枯燥冷漠的男人,不过是他有时也爱笑一笑而已。
她突然想,一声难捱的呻吟,紧紧捂住伤口……疼的弯了腰,不禁再次苦笑,正想,若她不告诉他一个他满意的答案,她是否就可以这样死去。死在这张床。上,却突然听到连玉开口。
“五年前,你的接近和对我好也是故意是不是?你一早便知我是什么身份。”
五年前……素珍一惊抬头,却见连玉高大的身子突微微往前弯倾,紧紧盯着她,一股什么凌厉情绪被狠狠深深压在瞳中。
好似只要她一个答的不合他意,她必死无疑。她心头大震,可无论如何想不到她五年前怎么就见过他了。
她不想死……
五年前——对他好……
他吻过她,
他说,让她和他在一起,
她罪犯欺君,醒来并非在牢房密室……
不是别人,是他自己亲自审她。
她一个激灵,事到如今,她只能一搏了,哪怕她明知,他也许是觉得她可以玩一玩,不可能有多喜欢她,但是,能玩亦好——
她忍着剧痛,挪动身子和所有的颤栗害怕,轻轻将头枕到他膝上,哑着声音低低道:“我的身份是假的,但我喜欢你是真的,五年前初见,我才只有十四岁,但已经有些喜欢你了。”
“我那时不知道你是……太子,那天金銮殿才知道的。我上京赴考是因为我不服只有男子才能为官,女子却不能……不敢告诉你身份是因为,我怕你会杀掉我家里的人,是因为我如今自知犯了欺君之罪,除非,我肯定,你不会伤害他们。”
她蜷在他膝上,半晌不见他动静,她肺腑一急一岔,猛然咳嗽起来,却随之被他整个捞起,紧紧抱进怀里。
☆、113 春风十里,不如你(4)
伤口骤然被压,疼痛越加磨人,素珍咬牙忍着,汗珠滴进眼里,疼涩之下,她忍不住在他怀里微微挣动着,低低道:“疼……”
他却抱的更紧,几将她揉嵌进骨肉间。
“你喜欢我,那告诉我,五年前,你在哪儿见过我,为何喜欢我?”
素珍一震:“……”
“李怀素,噢,不,你本不叫李怀素……痛苦可以让人迷乱,亦可让人醒觉,你既知疼,便该好好想一想,为何我没有拿提刑府的人来威胁你,而是选择直接问你。你这人却没有良心。”
耳边落下缕缕冷笑,素珍惊得牙关再度暗暗打颤,却已被他臂膀有力一舒,放回床。上,他将锦被拉过盖住她下半身,走了开去。
透过半垂的纱帐,她看到他走到桌上拿了什么东西,又踱了回来。
当他再在床。沿坐下时,手上多了个托盘,盘上纱布,镊子,药瓶……一应俱全。
她惶恐的再对上他的眉眼,他眼中那股让人望而生畏的阴沉已然不见,眼角甚至皱起丝纹理,似乎是在笑,但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茕。
这只比方才更让她心惊。
若说,方才他曾清楚告诉她,他可能会杀了她,此刻,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爹爹说过,最可怕不是,你知道一个人有多坏,正设法置你于死地,而是,你压根不知你身边谁是想要你的命的人。他,会吗?
她手中没有任何可和他谈判的筹码,案子水落石出前,更不可能告诉他她就是冯家遗孤。若抄斩冯家的圣旨确是为他所颁,她的下场只有死。兴许他念在曾经也有过一袭欣赏,赏她个全尸,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冷血怎么办,甚至无情等人只怕被无辜牵连。
她想保存自己的性。命,本能的,撒了个弥天大谎来骗他,为今她唯一能依仗的只有他的喜欢。
可他却看穿了,甚至厌恶她的拙劣,再不想奉陪,直接便戳穿了她呐。
此时,他双唇冷峻的抿成一线条,手一探,他将托盘放到她膝上被上,手微一用力,已将她单衣微微拉开。
素珍脸上双手死死勾住两侧床单,心跳的像要破腔出,脸上热的如要滴出血来。
连玉眼尾斜斜略过她双手,嗤笑道:“你既喜欢我,我是个正常男子,我们早晚……这算得什么?”
素珍又惊又窘,连玉却在她的瞪视下,更坐上前一些,将她的手微微抬高,将半敞的单衣整件褪去。
素珍咬紧了唇,身上微凉,自己整个上身都在他眼中了。
她明白他要做什么……
肚兜早在此前治伤时已被摘下,将胸部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布帛,亦早已被换上层层裹伤布纱。她低头,死死看着他洁白的手指在她胸。乳间翻动,他指尖不时碰到她的肌肤,她身子亦随之不断颤抖,终于,
当那鲜血半染的布条跌到棉被上,她雪白的胸脯和ru。上那道狰狞的伤口都再无遮掩的全部呈现在他眼前时,他呼吸一粗,饶是她已决意求全,滚烫的泪水还是无声无息滴打到那只突然拢握她ru。上的手。
那只手一颤,如遭火灼倏地缩回。
“喜欢一个人,这般厌恶,亦是难为了。”
连玉嘴角一挑,盯着她冷冷一笑,拂袖掀帐而出,重重摔上门。
他不是要侮辱她吗,为什么最后却罢了手……
素珍看着门口怔仲了好一会儿,随之自动手处理伤口,她颇会些医术药理,自己往伤处倒了些药粉,又拿了纱布自己裹起伤来,手脚也是熟练,然这一折腾,终是牵动了伤势,忍不住低低疼呼了声。
狼狈当口,有人推门而进,却是白虎。
她一怔:“虎儿……”
一身飒爽的白虎淡淡看她一眼,飞快的拿过她身上七零八落的纱布,利索的缠好打上结子方道:“药还在熬,一会好了奴才拿来给大人,奴才先出去,就守在外面,主子吩咐了,你有事随时可唤奴才。”
一声大人,显然带着讽刺,素珍自嘲一笑,仍是感。激说了声,“虎儿,谢谢你。”
白虎冷漠道:“虎儿乃我家主子所唤,大人还是唤奴才白虎罢。”
素珍明白,白虎奉命一直守在外面,她和连玉方才的话,她可能都听到了。
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包藏祸心,何况白虎?
她微微叹了口气,白虎对她敌意甚深,收拾好床上药具,几乎立刻出了去。
素珍半躺在床。上,苦笑涟涟。
庄周梦蝶,都说人生如梦,若这是一场梦,该多好。
她和连玉是仇人,他却说喜欢她,如今,她更是好笑的说也喜欢他。若一切可以从头,她倒宁愿死在冯家。像她这种人来谈报仇,倒真是好笑了,劫法场,审奉机,斗权相,甚至对连玉俨有敬惜之意。
如今,她怎样能让连玉放过她,仍将她留在身边?
她心头苦闷惆怅,激。动之下,也不管顾伤势,一啸出声。
伤口狠狠一疼,倒突然想起一个关键。
连玉方才说五年前,又问她接近并示好是否故意。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果真见过他?
可她对他全然没有印象,若她见过他,这样一个男人,她绝不可能忘记。她紧紧蹙眉,使劲回想。
嗯,五年前,她和哥哥还有冷血出了一趟远门。
青山绿水,所谓江湖,那趟远门中,她确实遇到过不少人,但她待之好的人却没有多少……难道是他?!
她想罢大惊,抚住心口,咬牙起身,踉踉跄跄奔了出去。
☆、114 春风十里,不如你(5)
须臾前,素珍厢房小院毗邻的另一个院子里,有人却正为这长啸,落得一眼冷笑。
“六哥,她是个祸害,留不得,我去替你将她杀了。”
出声的正是连琴,此时,明月当空,众人都没有远离,院中,四个男人都看着正中的蓝衣男子。
男子却是双唇紧抿,下巴线条如刀削冷硬,但终没说一句什么。
连琴如火急,一看看向连捷,连捷却只比他更急,一瞥青龙和玄武,三人一同跪下,道:“六哥/皇上,李怀素不能留。”
眼见连玉衣袂微动,却仍旧负手远眺远方山树水色,不发一言,连捷紧紧眉,又道:“六哥,我们何尝想要这人性。命,臣弟甚至当初劝你莫要让他入仕,恐他因心。性终丢性命,爱才之心,臣弟亦有!可我和九弟曾亲见权非同从裴奉机手上救过他;最重要,她负伤前,朱雀早奉你命派人到鲁县查她身份,查她是否可信之人,结果确有李怀素其人,乃和一老一少两名仆人隐于鲁县一个偏远村子的山上,老仆偶尔下山购买米粮,村人几乎没怎么见到过他和另一外仆人冷血。后老仆死,村人说,这李怀素便携另一个仆人下山考取功名去。”
“当时,你便已起疑,你说,一个人的经历不可能如此干净。既无其他线索,你遂让朱雀再查,朱雀虽与她接洽,却无法查知她一鳞半爪。因为李怀素这人,只是看似大咧,敢惹公主世子的人,心思岂能不缜?她和府中各人相处,却从无在谁面前透露过一句她的来历。如今,得知她乃女身,朱雀通知各哨,携她画像到鲁院各地再查,却并无此女。这位姑娘的身份再次成谜。自古女子不可入仕,她明知死罪而为,若说只为一展才干,只怕大不可能,除非是别有政治目的。”
“七爷所言不错!主子,她与权相作对,只怕也是故意。”青龙紧跟着道。
玄武想了想,略一沉吟,也开了口,低道:“主子,哪怕她给了奴才两包蜜饯,证明了主子并非断袖,可她是个危险,主子绝不能放任她。至多,奴才在她死后给她烧回两包蜜饯,还她情谊。茕”
众人一听,齐狠盯玄武,听他说回人话,方略霁了脸色,但很快又想狠揍他一顿。
这时,连玉突然侧身,目光炯锐,缓缓掠过所有人,众人一惊,却听得他淡淡道:“若说她是某个政敌来害朕的棋子,你们凭什么认为她能害到朕,一个朕最信任的臣子,哪怕是你们任何一个,或是像严鞑、我舅舅这等老臣,想动我,也不容易。”
众人闻言一凛,互视一眼,皆知此并非连玉托大之辞,但心中顾虑却仍在,连琴众望所归,被目光射杀,一咬牙,亦是豁了出去,开口道:“六哥,因为李怀素,她……她有些像……阿萝。”
他语罢,呼吸一重,几乎立刻低下头,五年了,这个名字亦早成了他们这群人的禁忌,那如殇过往,是连玉毕生所痛。平日,谁都不敢轻易在连玉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连捷三人亦是沉重忐忑,紧紧看着连玉,月华下,连玉眸光果是暗了,他们为这沉沉苍莽所惊,正捏了把汗,却听得他一声长笑,沉声道:“朕首先是大周的天子,其次才是一个男子。”
众人一怔,蓦然明白,连玉方才所问乃是有意,他早看出他们疑虑,这就是他要告诉他们的答案呐。
“李大人,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突听得白虎微惊的声音响起,几乎同时,只见长发飘散的李怀素身穿单衣从院门奔了出来,白虎俏脸一板,半空一个翻身落地,手臂一横,将她拦下。
“虎儿闪开!”
连琴冷冷一喝,眸光一瞬抹上狠色,连捷三人亦几不犹豫,一瞬,皆是长剑出手,连着连琴四剑齐向素珍身上刺去。
素珍亦是大惊,蓦然愣住,微微苦笑,心想这次小命休矣。
却又见众人齐齐被逼将剑回转,往自身这边撤。
却是连玉一身蓝袍在剑起之际,跃到她身前,以己身拦下所有攻击。
论武功,连玉自不可能将四人联手击败,但谁敢将那会死人的东西往他身上招呼。
“皇兄……”
“主子!”
一时,每人亦如素珍一般,惊在当地。
素珍逃过一劫,却并未多理会连捷诸人,不恨不诽,只缓缓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连玉仍自冷冷盯着她,眸中都是讽刺,他眼梢一掠白虎,吩咐道:“将她带回去。”
白虎领命,看素珍眸光如萤火点点煞亮,却有些怔怔的站在原地,伸手便往她手臂挟去,却教素珍轻轻闪开了。
连玉眉目一沉,道:“李怀素,滚回去。”
“李怀素,你个小。贱人,本王亲自带你回去!”
连琴几乎气疯了,他上前一挥白虎,便去扯素珍,素珍一避,又朝连玉轻轻一句,“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好吗?我告诉你我为何喜欢你,你要不要听,石头。”
她说着,四下一看,捂住心口,提气一纵,轻轻落到屋檐上。
晒月光,那是当年和那个疯乞丐最爱做的事。
这次莫说连琴,连连捷也是怒了,这女人到底要怎样,他和青龙、玄武交换了眼色,正待再谏连玉,却听得连琴一声冷笑,“跌死你!”
众人一看,只见檐上女人想是伤势关系,身形微晃,摇摇欲坠,正心下一快,便在这当口,只听得白虎一声低呼,一抹身影已然跃落到女人身旁,将她揽进怀里。
☆、115 春风十里,不如你(6)
这将李怀素抱住的除去连玉还有谁。
众愤恨,素珍冲他们扮了个鬼脸,连琴气的狠狠抓发,偏连玉道:“你们先行退下。”
最后落得遣散下场,出得门,连琴一把抓住连捷肩膀,“怎么办,六哥还说他知道自己责任,这……”
他说着感觉有些不妥,看青龙白虎和玄武一眼,低喝道:“你们怎么突然不紧张了?”
“方才是急,李怀素又有意挑衅,现下仔细一想,主子办事自有分寸。”
玄武目光一整,看向连捷。连捷点头,“确是如此。只是,这事,还是要找无烟和明炎初商量商量,还有阿顾,事到如今,可以分薄六哥注意力的也只有无烟和她。”
众人一凛,相继颔首。
*
会上屋顶聊天,便是想避免尴尬局面,素珍没想到,最终却被连玉抱回房间,塞回床。上茕。
连玉依旧在床沿坐下,淡淡看着她。
她不由尴尬,“我们在外面聊天不好么?”
“外面凉,对你伤势不利,”连玉一语道破,“我现下没打算对你怎样,若我真要对你怎样,在屋顶还是能怎样。”
素珍大臊,脸上顿时便热了,往连玉看去,只见他眸带讽刺,却缓缓伸手替她掖好被子。
她心情随这一动作复杂到极点,再无丝毫知道他是谁一瞬的雀跃。
本想,可挣得一二分旧情,多得三四成倚仗呐。
仇敌以外,他还是她的朋友,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她抬头看他,眼前的人温雅清俊,俊朗娉婷,实实无法再和当日那满脸毒疮、脾气桀骜冷硬的小叫化联系到一起。
“石头,你脸上的疮都好了么……”
不禁便脱口而出,说罢才恍觉自己竟然伸手,几乎抚到他脸上,她一惊,连忙缩避,却已是来不及,手已被连玉握住。
素珍又慌又惊,她本想告诉他她是喜欢石头的,将他当很好的朋友……
连玉眸光一瞬明亮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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