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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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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不该是她想这些的时候,她不能死在她父母墓碑面前,她不能让他玷污了她的家!
  这前面一圈十数人,有男有女,看去都是好手桎。
  而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自其中一人亮出匕首,刀光刺眼,余人相继亮匕首!
  每个人也在此时抬头,脸色惨白,中点红脂。
  就似那些纸扎的童男童女。
  她不禁毛骨悚然。
  妈蛋早知道就不阻止连玉的“好意”了!
  眼见他们朝她步步逼近,她压抑着心中恐慌,突然开口:“你们是什么人?被我判罪的仇家?生前作恶,死后懦弱。连名字也不敢报上来吗?”
  “李怀素,不必用激将法来拖延时间,本王妃要你死得心服口服。”
  树后那道声音再次响起。那是个女人的声音,字字恶恨,如似要喝她血、噬她肉方才解恨,阴森叵测。
  随之一个人从树后慢慢走了出来,那些红衣男女也迅速撒圈,朝她逼去。
  “果然是你?!”素珍往侧退去,惊颤叫道。
  黑魈昏暗中,镇南王妃嘴角下沉,“将她捉住,把她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我要她受尽千刀万劐之苦而死!”
  为首两名男女颔首,五爪凶利,像素珍抓来,素珍脸上变色,镇南王妃冷笑,却突见这人半身已退进葡萄园中,突然凌空而起,弹跳到半空——
  镇南王妃印象中,这人只是个文人,没想到这飞身而起,武功竟似不俗,不禁震怒异常,而不待她下命,那些红衣男女已施展轻功,立时追截过去!
  你道素珍为何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奋起,绝非她那垃圾武功突然升级,却是她故意与敌人说话悄悄退进葡萄园中,一手握住秋千上绳索,将之拉后,随即闪身上去,借助那拼命一荡之力,将自己抛出墙外。
  她身子业一落地,立刻施展轻功,往河边飞奔,耳边只听得背后追兵咫尺!
  “沙琪玛,驮姐姐走!”
  星光下,瘦马在河边不紧不慢的扭着屁股在吃草,听到她声息,丑马竟一改常态,四蹄如电,向她疾跑过来——
  素珍热泪盈眶,她多怕他们之间默契不够,或是这瘦马根本不鸟她,如今……
  一道利刃突地划破夜空,她一惊,只听得一声厉嘶,瘦马蹄下一滑,竟摔倒在地。
  素珍目眦,有人放匕首伤了瘦马,马前腿血水喷溅,她胆战心惊,听得背后冷笑阵阵,就在这时,只见瘦马后蹄往后一刨,竟跃了起来,素珍又惊又喜,却见它扭转头,“嘶”的一声……跑远了。
  “我靠!”素珍心情大起大落,但她明白,瘦马若驮上她,结果只有一起挂掉,它能逃出生天,她也是欣慧。
  而也是这须臾之间,那些红衣男女已将她包围起来。
  黑幕如漆,素珍放弃逃走,负手而立,她快速打量四周一眼,相邻几家虽无灯光,但再远一点,还是有人家,只是,她很快打消呼救的念头,高手环伺,把人招来,无异害人性命,这不能做,和镇南王妃佯谈,拖延时间,设法无论如何也要杀回她一个两个杀手再死……
  一时之间,她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最后遗留下来的竟是方才为何……不和连玉再多处一会?
  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就在这时,手足遽疼,她低叫一声,跪跌下来。
  四个红衣男女持刃和她擦身而过,刃上血珠簌落。
  另一拨四人又持刃向她逼近,这次看似是要将刀下到她身体其他部位!
  “李怀素,你也有今天?向我儿跪下忏悔吧。”后方,镇南王恻恻的笑,眼中又现出悲恸狞色,“奉儿,看到没有,母妃给你报仇了,你是被这贝戋人宣判斩首的,母妃要她百倍痛苦偿还!”
  素珍额上疼出冷汗,她知道这时,几无存活可能,虽曾“死”过,心中亦不无颤惧,但她半跪在地上,忍住那钻心的痛楚,也不讨饶,反哈哈笑道:“裴丰机这种渣滓死得好,忏悔?我只恨没早些宰了这小畜。生!”
  镇南王妃大怒,“凌迟,就似凌迟那般,把这贝戋人身上的肉给我割下来!”
  “是!”
  持刃待去的四人听命,纵跃过去,两往素珍脸颊上割去,两往她肚腹而去,素珍咬牙,待要跳起险险一避,却被后面又冲上来的两个人按住肩膀。
  素珍心知,这女人是要将她剃成骨架子,饶是她再大胆,一阵酸水寒意,也立即从胃腹冒出来——
  她猛一闭眼,刃器在脸颊划下,一阵劲风急过,她后领突被提起,她只听到王妃厉喊:“什么人,竟敢坏我大事!”
  她讶然睁眼,只见一个蒙面白衣男子将她半挟在怀中,仗剑而向四周杀手。
  他们脚下是两名倒地的男女,就是方才按住她的那两个人。
  两人眉心各有一个血点。
  好身手!
  她心中喝了一声,大是快慰,抬头一瞥,黑夜氤氲不明中,对方一双眸子如宝石,熠着清冷的光。似有些熟悉,她下意识叫了声:“哥……”
  “我不是你哥哥!”
  对方冷冷一声打断,这声音是故意乔装的还是——似也透着三分熟悉,可又实在说不上是谁?
  她本想换“冷血”,但对方竟似洞穿她在想什么,先她开口,“闭嘴!我谁也不是。”
  素珍被斥责也不怒,有人救命她已感激涕零,那顾得上给对方服务态度打好评还是差评,这人也着实了得,揽着她,躲、闪、刺、削,转眼已将近身的三个人又撂倒!
  “给我把他们杀了。”
  镇南王妃怒不可遏,嘶声下令。
  剩下约七八个人齐攻过来,然而这下却不甚妙,这白衣男子武功高明,但带着她却施展不开来,他皱住眉头,抱着她,突然变幻了打法,只攻不挡,这做法是,他和她身上不大要害的位置,他都不防守。
  在他肩上中了一剑,素珍肩臂各中一剑后,他又料理了四个人,虽然他极度不顾素珍感受,素珍还是很振奋,拍拍他肩,“加油!”
  这剩下的几个人就好办许多,但男子分明也已消耗了不少内力,额上的汗滴到素珍眼中,他喘息也微重,
  “在下劝夫人还是带人走的好,否则,剩下的都教在下料理了,这便没有人护送您了。”男子目光透过前面最后几明男女,淡淡落到镇南王妃身上。
  “你——”镇南王妃怒极反笑,“好,留得青山在,这仇我终会报的。”
  素珍松了口气,然而,男子搂着她的手却骤然一紧。
  “不好。”他突然低低出声,素珍一惊,但见冯家之畔,李家大宅墙端跃出十多名蒙面黑衣人,其中一人站在檐上,眼中闪着诡光,突然,他手一挥,那十多人同时跃下,向他们攻来。
  镇南王妃长笑一声,“看来想要你命的不只我一个,李怀素,你的仇家不少呀。这下我放心了。”
  素珍暗中咒骂,那男子双眉沉了下去——
  接下来的战况可谓有些惨烈,他消耗得厉害,只杀了二人,身上已中三剑,其余两剑还好,只划了两道口子,但其中一剑正中要下腹要害之处,看去虽非甚为严重,但也伤了内腑,素珍暗暗心惊,正想开口,让他独走算了,这番救命之恩,她已感激不尽。
  男子却突然一记虚招,在敌人递来的剑阵中旋身而起,抱着她落到冯宅之前。
  “你设法躲上半柱香时间,我去搬救兵,若你支撑不住,那也没有办法了。我不能陪你死在此处。”他说着,深深看她一眼,将她猛地抛了上去。
  素珍是个极为聪颖、敏捷的主,脚一落到院中,立下便狂奔到屋前,踢门而进,跃入屋中,又立刻将门在里间锁死,随即她在屋门一侧重重一按,随即几蹦几跃,穿过廊下,来到她爹娘昔日的卧室。
  一颗噗噗猛跳的心,方才稍定下来。
  她掀掀嘴角,多想,无论遇到什么情况,生还是死,有一个人永远都不会抛下她。
  但这人已算是仁至义尽,她再强求就是她不对了。
  她跛着脚跳到床,把父母床上的被子盖到自己身上,屋子已空旷许久,被上都沾了尘螨,但父母的气息似乎还隐约传来,让她感到安心。
  屋中惨叫之声迭起,她挑眉一笑——
  方才若非那些红衣人挡着,她可能也会逃到这里来,因为她家屋中装有厉害机括!
  那是她父亲生前所设定,当时她只觉好玩,直到后来才知道,冯美人摆弄这个是用来防御遽变,但,最后他还是没有用它来取他人性命,没想到今晚反暂时救了她一命。
  她又心生疑虑,这个人对她应颇为熟悉,甚至知道这屋子有“诈”,否则一个普通宅子,前后一包抄一搜,根本挡不住任何人!
  她想到一个人,却又觉得不该是他。
  但这不是让她思考这个的时刻,这个机括厉害是厉害,但要破……也不难!
  非常简单。
  一阵浓重的味道扑鼻而来。
  妈蛋……果然!她咬牙,攥紧被角。
  *
  客栈。
  连玉楼下得急,出现的时候把楼面里连捷等人惊住。
  “六哥,这是——”众人纷纷起立,都带着重重疑问,不知倒还有什么事,能让这位周天子动容。
  他眉眼湛亮,嘴角含笑,就这样走下来,便引得客栈中好些姑。娘悄然相看。
  连玉缓缓坐下,接过明炎初递来的酒,见每个人都脸色古怪地看着他,他一口把酒饮进,方才淡淡答道:“她没和权非同一起。”
  众人沉寂了一刻,随即都相视欢跃起来,这就是他们的兄长他们的主子还有机会!
  “主上,你怎么知道?”玄武有些迟疑,“别的是你癔的……”
  他这一说,众人都变得有些犹豫,惊疑不定地看着。
  连玉想起搁放在屋中那封开了封的信,淡淡道:“朕还有人在她身边,方才恰恰探到。”
  众人恍然大悟。青龙道:“主上果然棋高一着。”
  “自己要去找怀素么?”连欣最是高兴,凑着脑袋过来问。
  朱雀瞥她一眼,淡淡道:“公主,要去只怕也不是现下,她还在气头。”
  连欣没有出声,朱雀是她六哥的暗卫,是鲜少露面,不似其他三侍,她跟这人也一点不熟,但古怪的是,她莫名就对对方怀有些……敌意。
  “是,待时间稍过,她心里的伤痛也淡薄一些,六哥再去才好。”这时,连捷也道。
  “六哥,不如你也亲手做只玉笛什么给她。”连琴略一沉吟,说得十分认真。
  玄武不客气地道:“李提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觉得送一车子值钱的东西最实际。”
  “主上……”
  “明天和她去道个别,我们便启程回京。朕不能离开太久。”眼见个个出谋划策,连玉把正要开口的明炎初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中,“连欣,你跟着她,朕要随时知道她的行踪。”
  众人见他眸亮似星,食指微屈,在桌上轻轻敲着,一贯的淡定,似是胸有成竹,有意松开些许时日,先忙国事,殊不知连玉此时心中早已惊涛骇浪,但他怕吓着她,只待先忍下相思之苦,先把这场硬仗打完,再想法……让她回到上京,日日纠缠。
  谁都不知道,一瞬,他心中转过无数计较,只有,被连连干尽三杯的酒樽窥得他这些年来,早已冷硬的心,一时柔肠百转。
  “嘶”——
  “这马是不是疯了!”
  就在这时,马的叫声还有人们的叫骂声突然传来,众人一惊,正待察看,一匹马却已冲进客栈,撞翻了靠近门口的数桌客人,它自己也跌卧下去,但随即长嘶一声,又站起身来。
  “老子宰了你这畜牲!”其中有江湖人士的,立刻便有人大骂着的拔剑刺过去。
  而玄武和青龙身形如箭,也已一跃过去制止,这疯了般闯进来的是素珍的那匹丑马!
  焉知有人比他们更快,已挡在那两个江湖大汉面前!
  那两人看眼前这人眉眼清贵,一身都是气势,竟先自软了,不敢造次。那掌柜和其他客人一时也不敢靠近。
  “李怀素是不是没喂你,你想寻吃的惦记起我六哥,就跑到这里来了,小样儿,模样虽丑,这认路能力还真不差——”
  “老九,你住嘴,这马前蹄受伤了!”连捷突然出声喝住
  他。
  此话一出,众人惊住,果见瘦马足下一片血糊,伤势竟是不轻,难道——它双目急遽的扫动着,忽向连玉方向咬去,连玉却早已发现瘦马异样,他脸色一变,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跃跃上马背,沉声道:“把我带到你主子身边!”
  那瘦马仿佛听懂他说什么,四蹄发力,大伤之下,竟还神勇异常,嘶的一声奋起,负着他一下奔出客栈,众人追去,只见长街黑夜,灯火阑珊,那一人一马转瞬消失在星光下,凝成一个黑点。
  “大事不妙,我们快追!”玄武厉声喊,招呼众人。
  *
  烟熏火攻。
  只消用火,这机括在厉害也没用!
  那从卧室外面传来的热力和烟尘,让素珍猛地咳嗽起来,她微微苦笑,她绝对撑不到那人来援的时候!
  她相信,她爹在装置这些机关的时候,这屋中必定还挖掘了逃生暗门,也许就在这屋中某一处的地下。
  但冯美人为了不连累老友,最后选择从容就死,并没用到,而当时怕引起她怀疑,也不曾告诉她。
  妈。的屋外这帮人是铁了心非置她死地不可!哪怕知道,用火攻可能会引来邻居和官府,也在所不惜!
  她忍痛从床上跃下来,她受伤不轻,方才追兵又在屋中,根本不可能四处寻查,如今,已没时间让她找去。
  这是她的家,后院有她父母和红绡的骸骨,她不能让他们把这里付诸一炬。她大步走出爹娘的卧室,方才在门口按了触发机关,但她事先便知道各处陷阱所在,又是住了将近二十年的家,闭着眼也能安全无恙走出去,何况,屋外,火光跃然。
  火已烧进厅堂,
  很快,她冲过火海,跃了出去。
  前院,镇南王妃与那黑衣人头目分立左右,几名黑衣人在院中驾起柴木,火光熊熊。其他七八名黑衣人和被蒙面男子杀剩的几名红衣男女持剑环伺。
  看她出来,那黑衣人突然命手下灭火。
  素珍心下一松,压中了,若她出来,他们还是不愿用火灾引起附近的人的注意。
  这批黑衣人又是什么人?和镇南王妃似乎并非一伙,但又似对镇南王妃的行动很是清楚,他们刚才就藏隔壁空旷了的宅子之中。
  “这人,是您动手,还是我们?”那黑衣人头目侧身问镇南王妃,后者缓缓道了声谢,“且让我来。”
  她目中凶光毕露,为免夜长梦多,她向两名红衣男女下令,“杀了她!”
  眼看两名男女一跃上前,眸光阴鸷,持剑劈下,她心中恐惧,浑身颤抖,这次却绝不闭眼,傲然看向镇南王妃。然而,她看到的不仅有刀剑,还有一匹……马!
  等等,一匹马?
  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有人驾马跃过墙头,骑士一拉缰绳,马嘶如雷鸣,双蹄狠踢在快落到她面门的刀剑上。
  在男女惊叫声中,那马却也似力有不继,倒了下来,马上的人本想伸手来接她,见状,跃下马背,一指墙身,“你驮不了人了,留下反是累赘。你忠心护主,做到这一步已然足够,你主子就交由我来保护!”
  那马一嘶,似明他所言,双眸晶亮,骨碌碌一看素珍,踉跄一跃,转瞬来去,出了墙头。
  “好啊,你竟也在这里!”黑衣人头目突然兴奋大笑,狠声道:“把这个男人一并除了,你们就立下毕世大功。”
  素珍大惊,星光熠熠下,那个人却横剑挡在她身前。
  ——
  31、1号


☆、427

  “娘。娘,让你的人也一起上。”黑衣头目看向镇南王妃,力邀之。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们呢!”素珍气急败坏,走到前面的人侧旁,低声问道。
  对方极快地看她一眼,掠过她身上斑斑血迹,狠狠收了下眉心潼。
  他没答她,也仿佛没看到步步进逼的黑衣人,仍把她拉到自己背后,只向数步外的镇南王妃笑道:“王妃别来无恙?桎”
  “大周皇帝。”镇南王妃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似无论想不到这个尊贵的男人会单枪匹马在这里出现。
  “王妃,”连玉说着,脚下轻踢,将方才被瘦马踢落的一名红衣男子手中的匕首勾起,别在腰间,“朕不知你跟这人是一伙,还是只有共同目标。朕武功不差,拼命一搏,至少可以支撑半柱香时间,即使你们把朕杀了,但朕很笃定,朕的人一定会在朕濒死前赶到。”
  “你身边这位黑衣朋友可什么都没留下,但朕身上这把匕首,却是有你们王府印记,你说朕的人会想到什么?不说整个楚国,不说你那还有无数美妾的王爷丈夫,为了区区一个李怀素,赔上你楚国的父母,这场买卖你已是做、不、过。”
  连玉下颌微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镇南王妃浑身一震,凤眸阴鸷,快速转动。
  那黑衣男子目光一变,眼见这女人非凡不相助,竟似还要叫剩下的手下拦阻自己的人——他心中大怒,但这紧要关头,也不能罪了她,否则将她逼反反为不妙——
  这人是要让他们窝里反,素珍心中正喜,人却被他一把捞过,他沉稳的声音轻轻落在她耳边:出了去什么也别想,只管策马拼命往前走,老七他们就在赶来的路上,你定会没事的。我爱你。
  他凝着她,那一眼包含太多的东西,她尚有些怔忡,他忽而掷剑于地,把她拦腰抱起,旋身跃起,随即一掌打到她后背上,掌力催送。
  这一切发生太快,从他说话,到她砰然落下,掉到马背上,瘦马闷声不响,只发力往前冲,素珍还恍在梦中。
  她不知道,瘦马怎么会找到他。
  她不知道,他路上怎么教的瘦马,一人一马竟同时使诈。
  瘦马受伤不轻,带不走两个人,他方才让瘦马走,实是要它伏在屋外墙下……
  她没想到,连玉却把一切都想到了。
  黑衣男子附耳到镇南王妃耳畔,把内政秘密低语相诉:娘娘,大周大战一触即发,他发不了兵到楚国,危及不了您父母和王爷。
  果然,镇南王目光一变,凤目随即盈上一层狠色。
  她随即惊叫,“李怀素!”
  这时,素珍已落到屋外马上。
  那弹指一挥,却是可活命的关键。
  他们反应再快,还是稍慢了!
  风声在耳边疾呼而过,呜呜作响,屋外,素珍扭头看去,冯家宅院笼罩在黑暗料峭中,快速远去——
  有几名黑衣人从庭院中拔身而起,飞到半空,要待追来,又一道蓝影冲起,举剑与他们战在一起,随即,更多的黑色和红色旋身跃起,将他包围住。
  眼泪一滴滴掉在瘦马的后背上。
  国案惨败,在千万人中抱住她,替她挡去万夫所指,黄府危急,始终不曾或丢,岔道奔驰,为她指路,让她在众人前树立信望,连驳十八道重臣谏奏,保她性命,古祠刺骨,桑族相护,权府一跪……
  状元郎,从此可愿为朕保驾护航?
  金銮殿上,笑如春风,也从此奠定半生宿命。
  也许,除去客栈“初”见,他挟一身星光而来,故意藏到她背后,从来替对方保驾护航的都是……可从哥哥口中得知的家仇的痛,阿萝身“死”时,他暴怒眉眼的恨,始终绞噬在她心上。
  “珍儿,冯家的案子我都已放下了,你怎么还放不下?”耳畔,有声音掠过幽幽叹息。
  银河浩瀚,地河流光,剪碎万物,素珍环顾四周,茫茫四野,却空无一人。
  那天,他恨她怒她打她,最后,饶了她。
  她猛然定住缰绳,不顾瘦马怒嘶,策马回转,“你若不走,我便自己走回去。”
  一路飞驰,再次回到冯家宅子门口。
  她轻轻下马,爱怜地一拍瘦马脑门,“萍水相逢,从无想回馈,没想却得到你最大的回报,你走吧。没必要陪着我送死。”
  瘦马看她一眼,慢慢走到河边,它也已是筋疲力尽,强弩之末,但它没走,只跌跌磕磕,在那处吃草。
  素珍看着,眼眶湿热,她也没进去,进去对他来说反为是拖累,只会束缚住他手脚,忍着手脚的疼痛,她慢慢走到那方才被白衣男子杀死的尸体堆里,捡起一把剑。
  她用力把剑插进地上,随即凝视前面宅院,倾听里间声音。
  若里面没有了声息,她便拿剑进去,能杀一个是一个,不能,便死在他身旁。
  “李怀素!”
  “李提刑。”
  突然,马蹄之声大作,随即几道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浑身一震,转身看去,只见连捷等人策马急驰而来,背后,还有数十劲装内卫。
  “他在里面,快!”她心中大喜,扬手给他们指去,众人颔首,脸上都是要与敌人厮杀的怒火,到得她身前距离,各自舍马而飞身而起,跃进前方院中。玄武经过的时候,俯身马腹,顺手把她抱起,旋即施展轻功,将她放到檐上,自己则跳下加入战局。
  形势几乎立刻扭转过来,且是一面倒。
  连琴等人带着怒气而来,个个杀得兴起,黑衣红衣溃不成军,血肉残肢横飞。
  素珍捂嘴看去,但见他浑身浴血,剑尖都淌着血水。他仗剑点在地上,撑住身。体,一双犀目光芒万丈,浴血观战。
  似感应到她注视的目光,他忽而抬头看来,随即一掷长剑,飞身上来,盖住她双眼,“别看。”
  声音破哑,却带着始终沉稳的力量,落到她耳边。
  他掌心却也随即似被烫到一般,不易觉察的一颤,他几乎立刻抱着她跃到院外,暂离了战场。
  “怎么?”他捧起他脸,有些慌乱地去擦拭她眼下越落越多的滚烫液体。
  “很快便会结束,屋子我会带人收拾,让它恢复原样,从此,绝不许人再打扰你父母安静,一定能恢复过来的——”
  他以为她是为故居被毁而难过,心中因她疼而疼,同时又喜悦倾盖,此生还有机会,如此贴近,给她安慰。
  “连玉,你没死。”
  他心疼地看着她身上伤痕,只想把她揉抱进自己怀里,却又怕她生气,心情复杂激。荡,才将将欢喜,又痛苦难言。突然,她低低一声,四目交投,他砰然怔住,“你说什么?”
  “我说,连玉,等此间事了,也许,在你回京前,我可以带你四处转一转,这里的小吃很不错,但喜欢吃锅贴的不是我,是我哥哥。”素珍见他全然忘却自己,目光只紧随自己,眼中是深抑着的什么东西。她流着泪,慢慢说道。
  一刹,仿佛时间停歇,日月远去,万物俱寂。
  脑中那张弦,一下,紧绷又一下断去,连玉垂首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又转过身去,素珍有些吃不准他心中所想,只觉他也并非如此高兴,就在她心中失望,觉得自己可笑之际,他猛地转过身来,不着一言,只狠狠往她嘴上吻去。
  ……
  “走。”
  距离瘦马不远的树丛中,一队十人人马突被主子从客栈急命召出,突又被他下令返程。但他们是护卫了这个家族数十年的家臣,自不问原因,只严格安静的执行命令。
  “公子,”眼见主子决然转身,走进林木深处,有一个人却焦急地追上去,“李怀素她……你的伤势可要紧……”
  对方突然停住脚步,将面上布巾摘下,扔到地上,他将捂在腹上的手放下,抽出腰间长剑,“岚风,若我还顾念往日之情,再碰和冯家女儿一丝半缕的东西,当如此剑。”
  他说着,当空一笑,目中冷光如霜,“噗”的一声闷响,一截断刃从他双指之间掉下来。
  ——
  大家七夕快乐~


☆、428

  素珍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她想推开,他却是不允,手往下移,到她腰臀,把她更紧的压在怀里,他像要把她整个都拆吞下去似,也不知道是自己伤了没力气,还是其他,素珍在他的强硬下,手足渐渐无力,瘫软在他怀里……
  “里面已料理妥当——”
  脚步声、说话声从背后传来,又旋即滞住,素珍吃了一惊,一下用力将连玉推开,连玉负伤在身,被她推得一趔趄,见她要走开,他捉小鸡似的把她捞回怀中,紧紧箍住。
  他脸色沉下,回盯过去。连捷一众颇有些呆若木鸡,连琴脸色微红,指着青龙,“六哥,方才是他出的声。椋”
  青龙被嫁祸,“……”
  还是连捷一清嗓子,发挥兄长风范:“六哥,黑衣人方面,除去逃走的头目,剩下的留了三名活口以来审讯,逃走的贼人已派兵追捕。镇南王妃方面,杀手全部歼灭。”
  连玉颔首,那黑衣男子甚是狡猾,当时突闻外面马蹄声大作,知援兵已到,悄悄离去,他当时和多人拼杀,分身乏术。
  这时,朱雀一挥手,对后道:“把人押上来!”
  “是。”背后是大批内卫,其中两人将披头散发的镇南王妃押解上来,将她踢跪在地,余下人等齐跪下去,“主上,属下等救驾来迟,望主上恕罪。”
  连玉脸色稍霁,“很好。”
  他这才放开素珍,快步走过去,“王妃,朕问你,你和那批黑衣人到底什么关系?是谁告诉你,李怀素在此?”
  镇南王妃脸色惨白,却犹自冷笑,“成王败寇,我输了无话可说,但我偏不告诉你。”
  “你以为朕说杀你父母,只是玩笑?”连玉也是阴沉一笑,挑眉以峙。
  镇南王妃浑身一颤,末了,垂眸于地,低声道:“这批黑衣人的来历,我并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在此处出现,只是我们有共同敌人,随后才一同合作。
  连琴一声嗤笑,“信你才怪,快从实招来,否则,莫怪我们动用宫中酷刑。别以为是什劳子王妃,你敢动我六哥,就是与整个大周为敌!”
  镇南王妃厉声叫道,“我堂堂魏国王妃,你们不能如此待我,若教我夫君和陛下得知,你们便等着一场战争吧。”
  “我离开前,在府中留了信,言明此行目的,我一旦出事……”她喋喋的笑,继而仇恨地看着连玉背后的素珍。
  连琴大怒,但一时竟倒发作不得,这时,只听得连玉淡淡开口,“王妃真是太高看自己了,莫说以朕能把你的失踪做成意外,又是你先主动挑衅来周,你魏国国君无法追究,即便他当真知道你今日为周所囚,他会做什么吗?”
  “不会,相信朕,他不会。他本来就不喜欢你裴奉机,那小畜生简直丢尽了大魏的脸。”
  “朕也早说过,你夫君还有其他妾侍儿女,他又有什么理由一定要为你这不识好歹的妻子再做件让他兄长烦心的事,要知道,他说了,他哥哥不做点什么也不好看。但那不是存心让他哥哥替添堵。
  那镇南王妃脸色越白,颤抖出声,“皇上,黑衣人的身份我是真不知道。至于通知我李怀素在此的人,我亦不清楚,那是快马加紧送到我府上的匿名密函。”
  “我不要被囚禁,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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