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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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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知道的告诉你,我想你高兴,想你平平安安的。”
  她飞快说罢,又缓缓低下头,下颌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指轻轻勾起,她心跳急剧,紧张地看着他,
  “谢谢……”他唇在她脸颊轻擦而过。
  *
  护国寺。
  连月看着母亲命人准备礼物,开口道:“你真赞同权非同娶冯素珍?这节骨眼上,你和舅父就不怕她是连玉眼线咋她有诈?”
  “我知道你还为霍长安的事耿耿于怀,我也是不赞成,但这冯素珍好歹让连玉与孝安生了纤嫌隙。而权非同又是什么人啊,母妃可以告诉你,若真要从权力和冯素珍里选一个,他必定会选前者。”霭太妃眼皮也不抬一下,“不信,你可以问你舅父。”
  连月蹙眉看向屋中老者,对方正施施然喝着茶水,“月儿,我这个义弟我清楚,他不是没动过心,很多年前,他才初入仕途,和朝中一高官,都看上了京中一个歌舞名妓,那女子独喜欢他,被那官员抢进府中,要死要活为他守身,被打得那个惨,你舅舅帮他把人弄出来了,他二话不说,把人送回去,事后我倒是看他掉了眼泪,但那又怎样,该怎么做,他是一点也不手软。”
  *
  兵部衙门。司岚风看着眼前下得错综复杂的黑白子儿,有些举棋不定,“老师,这棋子我看不分明,就似如今局势,我怎么都琢磨不透这冯素珍为何要嫁权非同?他们这是要联手?”
  “这棋一点也不乱,是你看的急了。”魏成辉淡笑,又下了一子,“这人嫁了很好,是生是死,是风流还是悲苦,公子这下是完全可以不必再谈情义了。”
  司岚风想起那天提刑府门前所见,残桓败瓦,突然想说,其实公子从来也没怎么与冯素珍谈情义,哪怕有,也真不多。又想问,那场火灾是不是你做的,但最后没问,这博弈,最重要的是赢,过程怎么,并不重要。
  *
  李兆廷这时正从权府打点完毕,回到府上。
  入屋的时候,他淡淡开口,“有什么消息带过来?”
  “嗯,一个关于慕容家的消息,不算大,但对我们很有帮助。”来人也淡淡答道。
  “很好。”李兆廷唇角微扬。
  “她嫁与权非同,你日后……”
  “看在你面子上,我还会看顾她,但我们的婚约是彻底完了。我李兆廷不可能娶一个妇人,希望你明白。”他安然回应,心里却冷冷道:一只破鞋。
  “嗯。”
  盏茶功夫后,来人离去,他踱进书房,正捻亮灯火,小四突然进来,附嘴在他耳畔低语几句什么。
  他急起,走到后院。
  院墙下,雪压寒梅,一道纤细的红色身影正低头赏梅,听到脚步声,转身过来,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你怎么来了?”他眉间带着责备,“这出入需注意安全,知道没有?”
  “权非同与你从
  前的未婚妻大婚,我想过来看看热闹。”对方轻笑,又柔声道:“还有,我想你了,想来看你有没有吃醋,我出入小心的很,不会让任何人注意到,你放心。”
  李兆廷目光一柔,伸手把她拥进怀中。
  *
  阿萝进去的时候,连玉正在书案前批阅奏章,那晚宫中一场意外,素珍被“请”进来,她发了脾气,他终是为她把人散了,并没做强硬之事,权非同娶亲的事,他这几天也绝口不提,甚至不许宫中人在她面前提起。又经提刑府当天的维护,她知道,那个人会被她慢慢从他心上除去的。
  明炎初等与她见礼。
  “我看你没有准备贺礼,我便自己替你做主,替你准备了,你不会怪我多事吧?”她朝他们点点头,目光随即落到他身上,咬住下唇。
  他放下朱笔,把她抱到膝上,“谢谢。”
  她却突然转身,往他眼中瞧去,“我方才在路上想到一个问题。你还记得那次她被绑去吗?若有天我和她同被人捉去,只有一个能活,你救谁?”
  帝妃谈情说爱,屋内众人都侧脸或低头。
  连玉沉默了一会,末了,抚住她发丝,缓缓答道:“救你。”
  阿萝心中欢喜,笑靥如花偎入他怀中。眼见帝妃缱绻,玄武等并未等连玉挥手摒退,便悄然退出,白虎垂下眼帘,带上门。
  *
  鞭炮声烈得像是要把黄昏的天空给撕开。
  权府娶亲,轰动了整个上京。府中的布置,已不能用富丽堂皇来形容。
  围观的百姓从府邸大街排到街尾。权相爷果是大手笔,让人备了上千颗金裸子去派,人群为之疯狂。
  因天子太后太妃皆会降临,权府里外禁军重重守卫,加上晁晃带来的兵,红彤彤的灯笼,黑压压的人群,官兵在外拉起了围栏,可这丝毫阻挡不了百姓的热情。皇亲贵胄、朝廷重臣的轿子一顶一顶抬进去,到天子的车辇出现时,人们争相呼叫,情绪简直被提升到了极点。
  这莲华十里的浩大气派是普通皇亲国戚的婚宴都无法比拟的。
  权府极尽奢皇不假,但厅堂再大,却容不下百人,这宾客座次便设在了前院院中。这一来空间倒是绰绰有余了。
  权非同一身大红喜服,率晁晃、李兆廷和权府一大四副五名管家,亲自来迎连玉。
  “恭喜。”连玉淡淡说道,权非同目光斐然,嘴角含笑勾唇答道:“同喜。这桩婚事,臣最感激的便是皇上。”
  连玉脸色深沉,倒并未动怒,只盯着他看了一会,与听雨几人简单寒暄过,便携孝安、霭太妃、阿萝与慕容缻在牵引下就座。
  院中皇亲国戚与百官已到,天子就座,即行大礼,众人心思各异,这权府大院一时之间俨然成了小朝堂。
  乐队声浪震天,唢呐声中,众人进屋前,素珍默然将手中东西放进袖中。未几,她被喜娘和小周搀扶上轿,无情在一旁陪着。说是嫁娶,其实就是人把从厢房抬到前院。
  轿子很快停下。素珍虽被喜帕罩着口脸,一瞬还是感到千百道目光如箭般射到轿子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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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的今天的。祝前些天还有今天生日的同学生日快乐,高考的同学完美收官。


☆、392

  她心中却也并无太多紧张,只听得喜娘在旁笑喊,“请新郎官踢轿门。”
  然后便听到轿门被狠狠连踢三下的声音。
  约莫因为这是镇住新娘子的礼俗儿,权相爷踢得格外认真凶狠,轿子都微微颤抖起来。这份认知让素珍唇角微扬,一直压在心底那股子东西,似乎被这几声压得跟深一点谪。
  终于,轿门踢罢,帐子被撩开,映入眼前,是一个烧得旺旺的火盆,还有无数精美的鞋靴,喜乐唢呐声已然停下,那么多的人,四周倒是难得的十分安静幻。
  只是看着这火盆,已没什么可怕的素珍却有些惊栗,提刑府那场火灾无不时刻提醒着她。
  她跨不过去。
  “这是怎么了?”
  四周传来好些诧异、质疑的声音。
  “啊哟,相爷,你这是干什么?这不合规……”
  喜娘那声音还在咽喉,一只修长白净的手已递到喜帕下。
  素珍毫不犹豫,将手递过去。
  她以为他只是拉她过去,没想到腰肢一沉,他手环到她腰上,将她拦腰抱起,在好些抽气声中,他抱着她,乌靴一跨,稳稳当当便跨了过去。
  许是他们动作太大,许是哪来的一阵风,缎面绣有并蒂花的喜帕竟无声落了地。
  “这……”
  在喜娘惊呼声中,素珍看清四周景象的同时,自己也落入无数眼睛之中。
  这当中有明了,有复杂,有不屑,更有震惊,毕竟知道她下嫁权非同的朝官只是少数,如今一见,那能不惊愕当场?
  惊的并非这李怀素是女身,毕竟这已是公开的秘密,而是,她竟和权非同联姻!
  这桩婚事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而院中座次奇异,尊卑分明。居中坐着是连玉,孝安与霭太妃位列天子两侧。依次而立的是慕容缻、阿萝和五六名素珍并不认识的华服女子,后者似是连玉妃嫔,右侧是连捷、连琴、连月,连欣和七八名男女,想是皇室宗亲。
  两侧是朝中重臣,都是有一定位份的,但帝前也是只能站着。酒席另设在中庭大院。
  作为权府长辈,听雨是唯一被安排了席次的,明镜和世虞两位老朋友位于其后。
  黄中岳看到素珍,眉眼掠过大片诧然,权非同这狐狸帖到的时候,他老人家真以为是侄子那死鬼府上的丫鬟,还怀疑过奸臣的品味,如今……他脸色有些难看,但嘴角倒还是挂着几丝虚伪的笑容。
  四周是几名管家所率的权府上百仆人。
  因天子在此,庶民不可冲驾,权府大门虽开,让百姓同享这份繁华热闹,但四下被重兵所围,只能在门外看着,却掩饰不住满脸雀然,倒比眼前所有视线纯粹的多!
  “怀……朱儿,你今儿好漂亮!”
  在这片如僵沉默中,连欣的嗓门显得特别大。
  她几乎立刻被孝安狠狠一瞥,她便住了嘴,但仍死心不惜的竖起拇指,朝素珍点头笑。
  素珍朝她微微一笑回应,上轿前,喜娘和小周替她穿衣,权非同给她配了顶小巧玲珑的珍珠凤冠,描了眉眼,晕了胭脂,抹了口红,不比平日清水寡汤,她看过镜子,有些娇美模样,漂不漂亮她不知道,不比从前,倒也能将将见人了。
  只是,仍入不了一些人的眼。群臣列席中,李兆廷目光幽冷,眸中挂着一丝嘲弄。
  她倒不是想看他添堵,只是恰好权非同走过。
  所有人都定睛看着,打量着,她低下头,不是怕,只是她不想与居中那个人打照面,非常不想!
  但她知道,他却是在盯着她看,一双眸子,好似两只利剑,在她和权非同身上无比锋锐的擦过。不明所以。
  这厢,在喜娘的示意下,小周连忙把喜帕捡起,递了过来。
  “相爷,快替新娘子盖上……”喜娘小步跟上,焦急无比。
  权非同此时正走到院中,把人放下,他闻言接过喜帕,却是拈眉一笑,将帕子塞进怀里,“规矩是人定的,本相的娘子才貌兼备,也不怕人看。”
  他行事从不按牌理,众人都吃了一惊,那边,霭太妃却笑着出言
  L,“不错,今日皇上、太后在堂,还有什么比这更吉利的?”
  “正是,”孝安按住旁边愤怒的慕容缻,淡淡说道,目中意蕴不明,“莫要误了吉时,快拜堂罢。”
  “是是!”太后发话,那喜娘哪敢怠慢,连忙便朝黄中岳使眼色,“大人——”
  于是,黄大人便带着五分不情愿五分面上恭谨主持起仪式来。
  拜过天地后,本是要拜高堂,可皇帝在此,这二拜瞬时变成了参拜皇帝!
  “拜帝君——”黄中岳有些得意地盯着眼前这叛臣。
  权非同看向素珍,素珍示意不打紧,权非同虚扶住她,两人弯腰向连玉纳拜。
  此拜既起,珠帘拂面,素珍这次不得不对上眼前男子的眉眼,
  他下颌微抬,弧线无比尖锐冰冷,但眼中却含着薄薄的笑意。
  “朕愿两位白头偕老。”他眉梢一点点翘起,一字一字说道。
  他神色里,不见丝毫痛苦,素珍心笑,但一点不甘怕还是有的,毕竟是同床共枕的人。自己用过的东西,再不好,给别人用,也会不爽!
  她从前怎么会以为他深爱着她。
  如果说,他从前可以为她付出的许多,那么,只要阿萝愿意,他可以十倍来给。她却以为阿萝取代了她,实际上,阿萝说对了,她才是阿萝不在时的一个替代品。
  她飞快转身,和权非同再拜听雨。
  最后夫妻对拜起时,权非同将头抵到她额上,故意提醒,“夫人有礼。”
  她同他相视一笑。
  喜娘此时喊,“新娘子进入洞房。”
  她声音有丝发紧,主持过多桩婚礼,早练就了不差的眼色,这满堂看似松弛实则暗涌无比的气氛,加之喜帕无端落地,并非吉兆,令她极之不安,想尽快把任务完成。
  “权师哥今日喜结良缘,祝你和新师嫂琴瑟和谐,鸾凤和鸣。”
  二人携手将离,背后,声音淡淡传来。
  素珍心头像被什么刮过,她尚未回答,权非同已揽住她回过身去,嘴角微微勾起,“谢谢缻妃娘娘。”
  “不对——”他拜谢既毕,似有些恍然抚额道:“既称作师哥,这同门的该是阿萝妹妹才是。为兄错了,总以为这有资格开口的是身为贵妃的缻娘娘,下意识便……”
  这一句下去,全场皆惊,没想到权非同会如此不留一丝情面,听雨也是有丝讶异地站起来,阿萝脸上微微变色,但她什么也没说,此时,一道声音适时响起,“缻妃身子欠恙,顾妃是知道的,替姐姐送上一声祝福,倒有如何不妥吗权相?”
  这人今日一身琉璃白缎,目中清莹,似问得毫无城府,但权非同口上竟一时也无法讨得了好去,素珍这时低头一揖,“自然无任何不妥陛下,娘娘祝福,当是好极,民女铭感五内,也祝皇上和娘娘此情久长,不争朝夕。”
  连玉本微笑反问,见她回话,唇角终是慢慢抿成一道线。
  素珍也没看他,只对权非同甜甜一笑,“我们走吧。”
  权相爷心中那个欢愉,他这自顾不暇的小妻子也会维护他了!
  “皇上太后与太妃娘娘,臣先将夫人送进新房,稍后回来祝酒,各位同僚也请。”
  他行礼告退,在众人目光中,揽住素珍便往外走,拟从侧门拐出。无情是男子,无法再送,小周是素珍身边唯一女眷,自是跟着打点,也随喜娘和二人走。
  喜娘却不知是心中那阵诡异越大,还是怎地,竟一个踉跄,踢到火盆,盆中燃着火舌到草料顿时往前面权素二人后背飞去。
  “大哥,小心。”
  晁晃惊而大叫,凌空跃起,这边,天子御驾在场,绝不能失礼了去,皇家侍卫也出手极快,青龙白虎已然跳出,然而两厢皆都相隔太远,小周本近,却因低头沉思什么,慢了一步,权非同此时正好听唤转过身来,眼看火料便要溅到二人身上,权非同眉头一皱,也不迟疑,侧身上前便替素珍去挡。
  素珍反应却是极快,掌力往前一送,已把他推往旁侧,同时,一条红绸猛然甩出,一瞬仿佛火树银花,夭夭如华,火料翩然四散。
  那是她骤然扯开的腰带!院中敞天露地,风过
  猎猎,她一身大红裙微微摇曳,眼见腰带已被火苗灼破,她低声说了句“坏了的东西还留下来做什么”,便毫不眷恋的松了手,那缎带随风飘走,正好落到司岚风跟前。
  众人看得颇为震动,一时偌大喜堂杳无声息,直到府外人们隔着禁军不曾听到先前堂上一番斗说,此时却总算看得兴致乍起,纷纷抚掌,争相说权相爷的妻子是个高手。
  面上向来高傲无匹的司侍郎这才有点如梦初醒,有些赧然的捡起绸带,走了出来。
  素珍的渣武功第一次被夸赞,却无什么喜悦,只是出言止住司岚风,“不必了司侍郎,你就留着沾沾喜气,早日结亲。”
  司侍郎登时愣住,“啊,这……谢谢了……”
  权非同满眼冒泡也一脸担忧地过来,把他话头截住了,低声责备起不顾危险的小妻子来,又极快地拉起她手,转进内堂。
  看着二人身影,所有人都觉得这两人真是这世上最不避讳的新婚夫妇,管它什么吉利规矩都是老子说了算的主,乍看突兀,再看倒也相配的很!
  阿萝下意识看了连玉一眼,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静静站了起来。
  *
  素珍再次被带进权非同的卧室。
  婚房。
  院中都是护卫,还有晁晃派来的军中好手,这仅是院内,院外还有无数官兵。
  喜娘看着这阵势,不由得哭丧着脸,这意外怎么出了一出又一出?虽都不大,也够寒碜人,又是两个不守规矩的主,这喜帕能随便塞进怀里吗,这腰带能随便丢吗?
  若再出什么意外,惹怒了这权相爷可不是好玩的,她头疼的想赶紧把人送进洞房,不妨权非同突然不冷不热地开腔:“再这副脸孔红包是没有了,倒可以给送你顿板子再扔出府去。”
  喜娘吓得浑身颤抖,素珍却拍拍喜娘肩,“大娘别怕,我夫君是跟您开个玩笑,这红包还是双倍奉上,给您压压惊。”
  “啊哟,使不得,使不得,这相爷办喜事,老身也来沾个……沾个喜气已是莫大荣耀,什么赏金红包……”喜娘一听,立即苦着脸摇头,脸上都骇怕之情。
  “使得,这府上都是我说了算,您放心好了。”素珍抬头,笑嘻嘻对上权非同视线,“这银子,还有你,都是我说了算,是不是奸相?”
  喜娘被这小娘子吓得几乎要抱柱不走了,这好心求情她是受了,可哪有权势望族是女人家说了算的,有也就是一般富贵人家,女方家势显赫的情况下,这小娘子据说就是个丫鬟出身,这几日京中都说,约是权相想与老臣子黄尚书结姻亲,黄府女儿又已嫁娶了方才娶的这个黄府丫鬟。
  但这黄大人到底不比这权相爷官大,一个小丫鬟也太不识礼数了!可这几日见着又不似,言谈举止,都不比京中大家闺秀差,颇有几分与常人不同。
  再不同,到底是小丫鬟……她最后巍巍的想,为免殃及池鱼,几乎没躲到小周背后。
  权非同那双丹凤眼却是弯翘而起。
  一刹,素珍有种凤凰于飞,梧桐是依的错觉。
  “账房钥匙你不也拿了,保证书本相不也写了,你还问我?”权非同心都化了,言语却故意充满倨傲,“方才那句,再叫来听听。”
  喜娘惊得抱住柱子的手都松开了。小周看着二人,也大为惊讶,低下去的眉眼极快地揉过丝复杂。
  素珍却微微笑着敦促他,“这大堂的宾客还等着呢,快去吧。”
  权相爷不大愿意走,但再长的路,也走到新房门前了,前院也还等着他去敬酒,何况,早敬酒,早完事,也好早洞房!他有些不舍地抚抚她发,又在她鬓角亲了一下,“我很快回来。”
  那眼中的柔情把喜娘看傻了!都说权相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是个……奸臣……
  素珍看他快步离去,突然轻轻出声,“奸相!”
  权非同闻声几乎立刻回头,笑眯眯地睇过来,“怎么,舍不得夫君了?”
  “有句话,想想问你。”素珍也微微扬唇。
  “你说。”权非同那模样,简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若我说,现下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你愿意吗?”素珍看着他问。
  权非同目光微微一闪,略一迟疑,他柔声
  说道:“此间事了,我们再走,岂非不迟?到时,万里河山,我们玩累了,随时回上京,不是很好吗?”
  “随时回京,这原是你心中所想,确是很好。”素珍颔首,“初到上京得你照拂,裴世子追打得你援手,明知我有意进黄天霸仍放了我,使诈救了连玉你也没有报复,被慕容缻责罚你用计调开,驾小仙儿带我进宫赶宴,替我讽侃李兆廷数番,为我挡顾惜萝责难,还有很多很多,玉妃那案子,买和的是你吧,对不对?”
  权非同有一刹那的怔忡,“你都记得……
  “记住的人有什么难,做的人也许才不容易,我只是想说,无论你怎么说,我也许一辈子都无法理解你曾与裴奉机和黄天霸站在一起,但我心里也永远记住你对我的好,快去吧。”
  她说着朝他笑了笑,转身掖起裙摆进了屋。
  一瞬间,看她脸上笑似当日一见,调皮狡猾,清濯无邪,权非同竟有什么想脱口而出!但最终,他把话压了回去,这路,始终还在前头,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子,像从前走过的每一步,离开中庭。
  进屋后,不知为何,小周脸色有些冷淡,倒是那喜娘对素珍越发毕恭毕敬起来。
  “小周,你替我取文房四宝,好不好?一会等权非同敬完酒,我也出去敬天子和各位娘娘一杯。”素珍笑道。
  只要时间拿捏得适宜,她被他们逼交解药打杀死后,阿萝就会醒来,晁晃的兵都在,权非同是不会有事的,霭太妃在,她也可以肯定,这奸相绝对不会为了她这时反,还可以趁机反咬一口皇家又折了他一个老婆。
  喜娘本想说,女子出去敬酒,有些不合礼仪。但一想这两位根本从不避讳,也就索性闭嘴。
  小周没有立刻去取纸笔,反口气不善地问道:“你问权非同那些话不傻吗,他怎会肯离开上京?”
  “我心里很明白,只是问问更加肯定罢。为红颜抛弃万里江山,那只是戏文中桥段,不是现实。何况,我又不是什么红颜绿萝。”素珍答的有些漫不经心,将头上凤冠摘下。
  小周似有些不解,只是,眉眼间那抹鸷色却被抹平不少,床前桌上一桌子喜宴食物,她走到桌边,坐下拿了碗莲子百合羹痛快的吃了起来,边吃边叹:“这整天滴水未尽的,可把我饿惨了。”
  眼看喜娘又一句“不合规矩”,她把一碗银耳燕窝推了过去,“大娘,你也吃点吧,忙活一天了,你们不饿吗?”
  喜娘确实也饿了,推了下便吃将起来,反正规矩什么的在这里不存在。小周又给素珍拿去一碗,“要写什么,吃完再写吧。怀素,你婚事一毕,我便要告辞了。权当以汤代酒,敬你一个。”
  “你也要走了?”素珍有些讶异,随即又理解的点点头,“也是,有聚就会有散,你和无情一起走吧。”
  “我不知道……”小周苦笑。
  “保重。”素珍不再言语,慢慢将羹汤喝下,却突见小周脸色一变,伸手一指她手中碗,身子竟往后便倒,砰然落地……
  *
  半柱香功夫后,几个丫鬟进屋传霭妃娘娘懿旨,有东西赏给新嫁娘。然而看到屋中情景后,众人都大吃一惊,失声大叫奔出屋子。
  大堂上,酒宴半酣,气氛正浓,权非同被连捷连琴等人不厚道的拼命灌酒、李兆廷晁晃等苦逼的挡酒,权相爷英俊白净的脸皮也喝得微微潮红之际,一群丫鬟飞奔而出,打破了这喜堂的宁谧。
  为首的大丫鬟焦急地附嘴到权非同耳边。
  “怎么了?”霭太妃和仇靖相视一眼,都有些讶然。
  整堂宾客也都惊震地停住觥筹交错。
  权非同脸色竟然有丝苍白,他甚至失礼地没有先回答霭仇二人问话,而是走到居中位置一身银白的人面前。
  对方缓缓起身,他拿起酒盏,淡淡说道:“说来朕今晚还没敬权相,来,朕先饮为敬。”
  在满座惊疑和不解中,年轻的君王一口干尽杯中酒。杯子落下,眉眼不惊,又好似蓄了满目什么,无尽哑黑,危险的很。
  *
  “小周,你怎么了,没事吧?”素珍抚着沉痛的额头,慢慢睁开酸涩的眼睛,轻唤了一声,隐约看到纱帐横斜,半开半合间,一道颀长身影负手而立,那氤氲不明,给她一种压迫异常无比心慌的感觉,听得她唤,那人缓缓侧身过来。


☆、393


  “奸相,是不是你?”
  眼前还有些模糊不清,但凭感觉,不是小周,她赶紧坐起身来,尝试着又唤了声,那人正好和她目光对上。
  她整个都愣住。
  “朕不是权非同,你很失望?”来人挑着眉头,问得冷湛湛橹。
  素珍只觉额头突突的跳,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急扫一眼床榻,一床素色锦衾,哪还有大红颜色,哪还有散满床的红枣、花生、莲子等物?
  这里不是权府!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是想要和他还有顾惜萝解决一些什么,可眼前这不是她要的情况!她痛恨和他的独处,满心都汹涌而出的酸楚和恨意。
  “是你在东西里下了药?你把我弄到哪里了?”一刹,她内心充满愤恨,仰起头大声质问他。
  “不,权府守卫森严,你不可能下药,更不可能将我带离……”她接着又极快地摇头,一把拉开横亘在二人面前的纱帐,想看个究竟。
  连玉盯着她,笑的很轻,却也异常阴冷,冷到人心里发寒。
  “十六岁以后,就没有几件我一定要办而办不到的事。”
  素珍只觉得心都是在颤抖的,那股怒恨,仿佛要将她湮没!
  明知,这也许是另外一个机会,她却霍然起来,便想往门外冲去,想离开他的目光。
  撞入眼帘的四周,让她有些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这里,她曾经住过,这是宫里,她办案的时候住过的屋子。
  他把她弄进宫了,他竟然把她弄进宫了,弄到他眼皮底子下!
  连玉却比她更快,一下便挡住她,素珍发狠往他身上打去抓去,连玉也不声响,他眼中揉着一股极深的说不清是什么的暗哑,狠劲不在她之下,伸手便擒住她双手,毫不客气地把她往前拖。
  那是一个支架,架上架着铜盆,盆中盛着清水,旁边还搁了条干净的布巾。
  素珍还没反应过来,连玉便把她头往水里按,手便罩上她脸,大力清洗上面的胭脂水粉。
  那种力道,那种粗暴,根本是不容反抗!
  她大叫,吃了几口水,他方才把她捞出来,却并未松手,而是挟着她把她拖回床边,一言不发,便把她往床上按,脚紧接着压住她双腿,伸手便去撕她的衣服。
  素珍惨叫,她想起那天在宫里,他也这般对她……她害怕,怒急,恨极,挣扭着身子,用尽力气大叫,“连玉,我恨你,你若敢碰我,我立时死在你眼前!”
  连玉一声笑,笑得凌厉,狠心,又仿似自嘲,他不言不语,鼻息粗重,像只兽,手到之处,便封住她身上多处穴道。
  素珍看到他眼中若隐若现的血戾之色,仿佛那个身负血海深仇的是他,仿佛那个欠了对方的是她!
  她咿呀着想出声,口中却被他蛮横地塞进两根手指,她便是想咬舌也不能!
  她死死咬住他手,感到腥甜的液体从他手上流出,迅速漫过她口腔,她被呛住,那些液体便顺着咽喉流了下去,灼得她胃腹都疼!
  他却仿佛不知痛,眉头也不皱一下,另一只手,开始撕她的衣服。
  布帛裂开的声音,让素珍整个人都空了,呆了,眼泪汹涌而出。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对她。
  他说要她等,她便安静等待,他说要她走,她便悄然离开,绝不纠缠,他杀了她全家,她还是下不去手杀她。
  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对她。
  她眼神呈空,没有了焦距,她以为她已痛到尽头,可是还痛得生不如死。
  心里那个声音更大,只有死了,只有死了,你才能解脱,你才能永远不痛了。
  连玉终于把她一身喜服撕开,他如弃敝屣,把衣物狠狠掷出床外,回转一下,却蓦然撞上她视线,他整个人震了一下,方才所有张狂仿佛突然一下死寂,被更危险的东西压制住。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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