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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本正锦-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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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一下子沉静下来,不知道站在什么地方的一个婆子忽然走了出来,她走到中年男子身边,声音沙哑道:“季大人,请吧!”
季箬的心咯噔一跳,他是季大人……有官职在身的,不是季执,而是季陵!难道说这人是季陵?不,不可能的,这应该是八九年前的时候,这个时候,季陵已经是贵不可言的丞相,怎么可能有这卑躬屈膝的一面!
可不是季陵的话,季执一个“死人”,为什么会被这个婆子叫做“季大人”?而且,这个婆子似乎有些眼熟。
因为心情动荡,季箬觉得自己似乎要醒过来了……不,不能醒过来,她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看着婆子将这位季大人送到了门口。
婆子将人送到门口之后立马回转身来,走到小姑娘的身后,低眉垂首听凭吩咐。
屋子外面并没有把守的人,中年男子没走多远,就一脚将院子里的一株杜鹃踩得稀烂。他嘴里愤愤不平的咒骂:“……不过是个小破孩子,凭什么这么高高在上,要不是我牺牲了自己的女儿,她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里躲着呢!”
他骂完之后,又有些心虚,扭头朝身后看去。然后就看到他口中的那个“小破孩子”面无表情的站在小房间的门口,望着这边。
男子吓了一跳,脸色变得惨白,转身要扑过去跪拜求情,可他还没走两步,小姑娘转身退进了房间,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婆子走了过来,小声安抚道:“主上,您要是不高兴,就让卢使者给您出气。”
“这件事不要跟卢使者说。”小姑娘摇了摇头,然后问道,“他就是那个培育凤女的人么?”
“是。”婆子点头。
小姑娘又道:“他面相看起来不是特别凶恶,甚至还有些斯文。”
婆子笑道:“他偷偷在做教书先生呢,教村里的孩子们识字。”
“那他为什么要来咱们这里?”
“因为他本来可以做个不需要东躲西藏的上等人吧!”
“什么又叫上等人呢!”小姑娘叹了口气,然后语气有些低落,“我用的,就是他女儿的身份么?那个孩子,还活着么?”
婆子道:“主上,这些就不是奴婢能知晓的了。”
小姑娘哦了一声,然后失落的坐回黄梨木太师椅上。
婆子取了一幅画出来,摆在她的面前,说道:“主上,卢使者说,最近大家又要搬一次家,这画儿,该烧了,烧之前拿来给主上您再过目一遍。”
画上面是一对神仙眷侣般的人物,季箬跟着小姑娘的目光看过去,眼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然后,惊惧席卷了她整个人!
她和季家人没有多少相似之处,和这画上的男女却有六七分的相似!
“我看过了,烧了吧。”小姑娘只瞟了一眼,就不肯再看。
婆子苦口婆心的劝道:“主上,这不是跟卢使者赌气的时候,这好歹是您的……爹娘……”
“我说烧了。”小姑娘伏在桌子上,整个人颤抖起来。
季箬胸口像是被人重锤了一下,等她脱离了梦境,还觉得心口生疼。她的脸上湿漉漉的,不用看,就知道上面布满了惊惧!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锦桃背对着她正在梳妆台首饰匣里给她挑选今日要戴的珠花,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季箬的动静。
季箬后背沁出汗来,她想起昨晚冉殷问她的话,她是谁?
她本来已经笃定自己就是季箮,只是当年或不懂事或被强迫,跟杜笙那伙人惹上了关系。现在从刚刚的梦来看,她大概根本就不是季箮!
或者说,这季府里面的季箮,一直都不是真正的季箮!
她也不是凤女口中的上凤,那位“季大人”的女儿才是那个上凤!而且那个“季大人”还培育了其它的凤女!
季箬觉得他十有八九就是季执,那么,季执真的死了吗?
她又是谁?
季箬越想,越觉得恐怖,她想到那个“主上”的称呼,心里生出无数的抗拒之意。
然后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如果她不是上凤的话,她用上凤的身份去蒙叶二和柳三,是不是已经被那些人发觉端倪了?
这个梦来得太不巧了,要是早几日做这个梦,她就不会这般莽撞的设这个引蛇出洞的局了。
可是事情已经成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锦桃,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季箬看到锦桃手里拿了个东西在擦拭,她忽然开口问道。
锦桃转头,笑道:“小姐您醒啦……这是那把缂丝的美人扇啊,婢子见上面沾了灰,所以用绢布擦拭一下。您放心,婢子手脚轻着呢!”
缂丝……扇子……季箬脑中灵光一闪,她知道那个婆子是谁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梦醒忽忆手艺人
她几个月前刚到季府的时候,季冉氏给了她这把缂丝的扇子,还跟她介绍了府里养着的一对专门做缂丝的手艺人。
岑老夫妇是季冉氏的陪嫁,专门做缂丝,除了那把美人拂缂丝团扇,还做了一件缂丝的玉兔云肩,非要给季箬。
当时季箬只当老夫妻热情,现在才想起来事情不对味。
梦里年幼的她身边的那个婆子的那张脸,分明是岑婆子的脸!只是看着年轻一些罢了!
季箬又想起之前做过的那个梦,梦里面有一个老者,跟她传达卢使者的指令,要她跟孔圣人后代孔家的嫡长子多接触。梦醒之后,她一度觉得那个老头子有些眼熟,现在才想起来,他根本就是那个给她做了玉兔云肩的岑老头。
岑老夫妇分明就是组织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让他们夫妻二人成了季冉氏的陪嫁,并且拥有了季冉氏的信任。
想到这里,季箬对锦桃道:“你把那把美人拂拿过来给我看看。”
锦桃不疑有他,拿着团扇递给了季箬。
她含笑道:“老夫妻二人的手艺真真了得,小姐您还记得吗,他们送了您一副云肩,上面有玉兔的影子,好看极了。不如过段时间消夏宴上穿上它,让大家都羡慕羡慕?”
季箬不置可否,她目光痴迷的摩挲着扇面,可尾指却不经意的划了一下,将缂丝扇面的金丝线刮了一条出来。
“哎呀!”她心疼极了,“这可怎么办?”
锦桃也吓了一跳,她从季箬手里接过扇子,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安慰道:“小姐别着急,口子不算大,等会儿婢子拿去找岑老夫妻,这么小的瑕疵应该是能够弥补的。”
“那得等多久啊?”季箬问道,“我还想用呢!”
“这是精细活儿,婢子也说不清楚。”锦桃摇头。
季箬却道:“我还没有见过这么精美的缂丝是怎么做出来的呢!锦桃,你让人取热水进来,给我沐浴更衣,等用了早膳之后,咱们拿着扇子一起去拜访岑老夫妇。”
“小姐要见岑老夫妇?”锦桃有些意外。
“怎么?不可以?”季箬挑了挑眉。
她打量着锦桃,心里琢磨着锦桃也是他们的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好在锦桃只是随口问问,听季箬这么问,只说了一句“自然是可以的,既然小姐不得空,婢子便叫人通知尚娘子一声,今天上午不授业了。”便下去吩咐人做事去了。
季箬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
她今日比平常起得晚了些,锦桃和锦杏想着她摸了几夜的叶子牌,早上见她没有醒,便派人去浣春院和常福院说了,自家娘子昨晚没睡安稳,凌晨才睡着,不能请安了。
季冉氏和大老夫人都是心疼孩子的人,又念着季箬之前生了那么大一场病,便没有说什么,而是让丫鬟们往锦桐院送了不少吃的,说是留给季箬醒来之后当早餐。
这些东西一直放在锦桐院的小厨房里面温着,沐浴更衣梳妆好了之后,锦杏已经带着人在桌前布菜。
季箬吃着浣春院送来的春饼和常福院送来的碧粳米粥,胃里暖和起来,心里因为刚刚那个梦产生的惊悸终于消散了不少。
用完早膳之后,她便带着那把坏了的缂丝扇子和锦桃一起前往岑老夫妻的住处。
早上季箬说了要亲自去岑老夫妻那儿之后,锦桃立即让人去岑家通知了岑老夫妻一声,好教他们在家里面等着,不要出门。
岑老夫妻虽然是季冉氏的陪房,因为他们二人缂丝手艺精湛,别说是下人了,就是府里的那些管事,手头都没有他们二人宽裕。
他们二人没有孩子,就在季府后面的巷子里买了一个三进的院子,还买了三四个下人伺候,过得如同普通人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一般。
刚到门口,季箬就看到带着下人们在门口候着的岑老夫妇,二人专程在这里等季箬,见季箬到了,两人脸上堆着笑将人迎进了门。
他们拿出了最好的茶、最好的点心来招待季箬,从他们诚惶诚恐的样子,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受宠若惊。
也不知是受宠若惊。
季箬看得心里有些发寒,岑老夫妇一把年纪了,不管从她梦里来看,还是从他们是季冉氏的陪嫁来看,他们都能算作她的长辈,面对她的时候完全不必这般小心。
可他们就是这般的小心!
那么,问题只可能出在她的身份上面。
季箬看着岑老夫妻,很想像昨晚冉殷问她那般,直接对着二人开口问一句,她到底是谁。
可季箬不能。
她神色平静的将锦桃支使了下去。
等人走了之后,季箬才一脸平静的问道:“近日府中发生了许多事情,你们听说了吗?”
“不知五娘子指的是什么事情?”岑老头拉了欲言又止的岑婆子一把,抢先一步开口道。
“这里就我们三人,你还叫我五娘子?”季箬挑了挑眉。
季箬会来,岑老夫妻二人本来就意外极了。他们的任务就是留在这里,因此,若不是季箬找了来,这几年的清闲生活,几乎让他们忘了自己的身份。
好在没有忘得太彻底。
岑婆子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却还不敢确认,她试探道:“不叫娘子,要叫什么?”
“自然是以前叫什么,现在便叫什么!”季箬冷声道。
“真的是主上回来了!”
老夫妻二人惊喜无比,立马行起了跪拜大礼。季箬虽然不想受礼,可想着她梦中的举止,到底还是忍住了,由着两个老人三拜九叩。
“主上,属下以为杜先生是在骗我们,没想到真的是您!您既然回来了,又收到了玉兔云肩,为什么不早点来找属下!”岑婆子居然热泪盈眶,她用手背擦了擦皱纹密布的眼角,“教老婆子担心了一日又一日,到如今,足有五年了!”
这个样子,倒很有些情真意切。
而旁边的岑老头却敛容,冷着张脸,似乎十分生气,让人摸不着头脑。
第一百八十二章 筇都遗客主季箬
季箬心中一动,她不再盯着岑婆子看,而是敛容沉默的看着岑老头。
岑婆子脸上露出心疼的情绪来,她使劲儿拧了岑老头的膀子一把,埋怨道:“当初那件事你也是同意了的,这会儿摆这副臭脸色,是给谁看?”
“你别胡说!”岑老头皱眉,很是不悦。
岑婆子不高兴道:“怎么是我胡说了?你自己说,当初你是不是当着杜先生的面,答应了此事的谋划?”
“可是杜笙现在死了!”岑老头道。
“人死了,说过的话就不算数了么?”季箬嘲讽道,她故意使出激将法来,“若是早知道你们是这个想法,我今日也不来找你们了。我自己在季府里面自生自灭好了。”
她说完这话,抬脚便走。
“主上!”岑老头忽然大喊一声,又跪拜在地,他声音在发抖,“属下斗胆求您,不要再胡闹了好不好?”
“我在胡闹?”季箬有些茫然的看向岑婆子……她多数的记忆尚未恢复,因此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做了哪些事情,那些事情又是不是在胡闹。
她是在向岑婆子求证。
可岑婆子看了,却心疼不已。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孤立无援的小姑娘。
“姓岑的,你一把年纪白活了!”她猛的抓住岑老头厮打了几下,然后转身看向季箬,小心翼翼道,“主上,他老糊涂了,老糊涂的话您不要听。老奴知道,您没有胡闹,您做的都是正经事!”
“是么。”季箬语气平静面无表情。
“您是主上,您怎么会错呢!”岑婆子几乎声泪俱下,她似乎害怕季箬一气之下就这么走掉,甚至伏在她脚边,随时准备着抱住她的腿,好留住她。
她头发花白,手上遍布着松弛的皮肤,怎么看都垂垂老矣。季箬想到自己常福院的祖母,心肠到底是硬不下去了,她心里叹了口气,弯腰扶起了岑婆子。
季箬的这一举动,让岑婆子激动起来,她开始当着季箬的面斥责岑老头:“我看你是糊涂油蒙了心,忘了自己是谁了。你摸着你的良心想一想,是谁消了你我的奴契,又是谁给你我赐了婚?不是卢行舟!我看你是本末倒置,忘了主公和夫人对咱们的诸多好处了!”
岑老头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岑婆子话说得越来越重:“你这是忘本!别说是你我了,就是卢行舟,也只是咱们夏氏王朝的一条狗。他想摆布咱们主上,那是以下犯上,要遭天打雷劈的!”
“卢使者是主公留下来的托孤大臣!”岑老头提醒岑婆子。
岑婆子嗤笑一声,道:“霸秦的李斯还夷三族了呢!”
“又不是谁都是李斯……”岑老头还有些不赞同,他虽然害怕自家婆子生气,又害怕伤了主上的心,可他固执的说着自己的意见,“主上年幼,在成长起来之前,许多事情,自然要跟着托孤大臣学习。就是大安朝的那个小皇帝,不也有三个顾命大臣么!”
“那个痨病鬼怎么比得上咱们主上!”岑婆子道,“咱们主上自幼聪慧,何曾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倒是卢行舟,要不是因为他非搞什么凤女,咱们也不会跟主上失去这么多年的联系,担惊受怕!”
“再说了,主上毕竟是……”
岑婆子看着一旁一言不发的季箬,到底没有把那四个字说出来,女流之辈!
这个社会对女子和男子本就不公平,若不是主公只留下主上这一条血脉,筇都遗客又只忠于夏氏江山,卢行舟怎么可能将她推出来做主上!
岑老头道:“可主上毕竟还年幼,如何能肩负起这个重担,卢使者这么多年,尽心尽力,我可没看出来有任何私心,可别寒了人家的心。”
岑婆子伸出一根手指头使劲儿的戳岑老头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他有没有私心跟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傻!”
季箬在一旁脸色微微发白,宽大衣袖下的手不停的颤抖。
“够了!”她脱口而出!
岑婆子和岑老头担忧且意外的看向季箬。
季箬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急声说道:“我来不是来听你们打这些口水仗的!既然意见不合,你们慢慢吵去,等吵出结果了,再来见我吧!”
她说完这话,转身便匆匆朝门口走去。
房门打开,就看到锦桃一脸担忧的站在外面等着。
“小姐……”她担忧极了。
季箬声音中带了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恐惧,她飞快的对锦桃道:“天气突然变得好冷,咱们快回去!”
她说完这话之后,等锦桃过来扶着她快步往外面走的时候,神色变得茫然起来……她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刚刚对锦桃说了什么。
锦桃心里既心疼,又不解,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小姐失态至此!
主仆二人走出院子,出了大门之后,往巷子里面再走几步,就到了季府的后门。她们之前就是从后门出来的。
在锦桃心里,季府是比任何地方都要有安全感的地方。她将季箬扶着到了后门处,正要松口气,季箬却站在原地,不肯走了。
“我们走正门。”
“为什么?”锦桃不解,“季府很大,从后门到正门,要绕很长的时间的,咱们来的时候又没有坐马车……”
“走正门。”季箬飞快道,“有太阳。”
锦桃这才想起刚刚季箬说冷,她摸了摸季箬的手,发觉确实是冰凉,只好按照季箬的意思,扶着她往巷子外面走,等出了巷子,再绕道前往丞相府正门。
夏日还没有过去,巷子里面阴冷没有阳光,出了巷子,主仆二人便仿佛被置身于火焰山了。
季箬被这炎热所包围,心底的寒气一点一点散发出来,等整个人都热出汗来时,她终于缓过劲来,身上有了温暖的感觉。
她之前决定去见岑老夫妻就已经做好了听到什么惊天大事的准备,她从没担心过自己接受不了这真相,只担心所有人都瞒着她,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查不出什么来。
可等岑老夫妻信任了她,当着她的面说出那些秘密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之前想得太简单了些。
第一百八十三章 真相大白难接受
她有些承受不起这个真相!
季箬站在大太阳底下,不肯走了,她觉得刚刚岑老夫妻说的那些话都是她幻想出来的,太冷了,所以她幻想出来这么荒唐的故事!
她现在只要在大太阳底下晒一晒,暖和起来了就好了。
可怎么可能是她幻想出来的!
锦桃心里又着急,又不敢贸然打扰季箬,只好陪着季箬站着,然后一只手帮季箬挡着阳光,一只手努力的在季箬的颈侧山风。
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说好找岑老夫妻修缮一下那把美人拂么,自家娘子怎么就变得这么失魂落魄了?
岑老夫妻是夫人的陪嫁,难道他们会害小姐?
锦桃脑子里思绪百转,心里着急万般,几乎恨不得以下犯上直接将季箬扛回季府了。可她没有这个力气,也没有这个胆量!
季箬现在身边就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不能丢下季箬回府叫人。
锦桃眼珠子转了转,看到不远处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背着一些野蘋果在叫卖,于是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小姑娘的皮肤晒得黝黑,她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来,问道:“贵人要买蘋果吗?”
“我不买蘋果。”锦桃道,“你知道丞相府的大门怎么走吗?”
“知道!”小姑娘道,“摆了两个石狮子的哪里就是丞相府。今天丞相府有个小姐姐在我手里买了一株山上拔下来的兰花呢!贵人是需要我带路吗?”
“我不需要你带路。”锦桃摇了摇头,说道,“你去丞相府大门那里,告诉门房,你要见一个叫锦杏的姐姐,然后等那个叫锦杏的姐姐出来,将她带到这里来。”
她怕小姑娘不愿意,又补充道:“你要是将人带过来了,我就给你二钱银子。”
二钱银子是季府粗使下人一个月的工钱了。
小姑娘自然是愿意得很,二钱银子够她全家吃好多天的饱饭了。
“只是,贵人姐姐,丞相府里面的姐姐们都是贵人,又不是我想见就能见到的。”小姑娘有些发愁,“就算见到了,她不肯跟我走怎么办?”
锦桃道:“你放心,你到时候就说府里的五娘子找锦杏姑娘有事,让锦杏姑娘赶紧出来,便可。”
小姑娘听了这话,心里有了底,背起自己装着野蘋果的背篼,就飞快的朝季府的大门跑去。
锦桃见状,心里总算是稍微松了口气。
季箬脑子里一点都不乱,也不迷糊,相反,她脑子清楚得很,岑老夫妻那些话她脑子里记得清清楚楚,那些话所代表的含义,她同样清清楚楚。
夏氏江山、筇都遗客,这八个字打在她心上,没有任何侥幸可言。
至于她的身份,岑老夫妻唤她主上,又说卢行舟是托孤大臣的时候,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她根本不是什么季执的女儿,她是灭亡了的夏氏王朝的血脉。
那些筇都遗客们并不像书里面记载的那样被当朝官兵清剿了个干净,而是有一批漏网之鱼,一边培养她这个夏氏血脉,一边计划着以她的名义复辟夏氏王朝。
而季执,因为先帝的迫害,恨上了当今皇族,所以也成了一名筇都遗客,帮着这些叛贼们做事。甚至,他为了这“宏图大业”,将自己大女儿的身份给了她这个唯一的夏氏血脉使用,同时,为这些叛贼们培育出了一堆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凤女,其中,他的小女儿成了上凤。
季箬脑子里飞快的顺着这条思路琢磨下去。
越琢磨,她越没有办法质疑这些事情的真假。因为,只要顺着这个真相揣摩下去,就会发现,发生在她身边的这许多疑杂问题,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是前朝公主。
季箬心里高兴不起来,经过这段时间在季府的生活,她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季家的小娘子!
她连当朝的皇后娘娘都不想当,又怎么会想做前朝的公主呢!
季箬这般想着,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来。这些筇都遗客们为了他们夏氏江山的复辟机关算尽,就算最后从慕容氏手里抢回了这大好江山,又能怎样?难道拥护她这个“公主”效仿武则天做女皇?
季箬想起岑婆子刚刚跟岑老头说卢行舟的私心……是了,说不定到时候自己没用了,就会被那个卢行舟处理掉,没了夏氏血脉,谁坐这个皇位?自然是功劳最大的卢行舟!
难怪自己的那些梦里面,对于卢行舟,没有丝毫的好印象。
“原来是五娘子!”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克制的声音。
季箬和锦桃扭头看去,才发现她们旁边停了一辆马车,薛景从马车里面探出头来和她们说话。
锦桃对着薛景点了点头:“小薛太医,真巧。”
她心里有些想跟薛景借马车送季箬回府,可想到之前的那些恩怨,到底没有把话说出口。
就等锦杏来吧,那个小姑娘要是跑得快的话,也等不了多久了。
薛景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含笑问季箬:“五娘子站在这里做什么?再站一会儿,可要中暑了。”
他心里对季箬的感情十分复杂,说着说着,语气就带了一丝怨愤:“娘子之前不是病了么,好在楼太医医术精湛……可娘子也不能仗着楼太医医术精湛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季箬没有心思跟他扯这些,没有丝毫要开口答话的意思。
锦桃自然是跟自家娘子站在一边的,因此语气半硬,说道:“劳小薛太医操心。”他心里对季箬的感情十分复杂,说着说着,语气就带了一丝怨愤:“娘子之前不是病了么,好在楼太医医术精湛……可娘子也不能仗着楼太医医术精湛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季箬没有心思跟他扯这些,没有丝毫要开口答话的意思。
锦桃自然是跟自家娘子站在一边的,因此语气半硬,说道:“劳小薛太医操心。”
他心里对季箬的感情十分复杂,说着说着,语气就带了一丝怨愤:“娘子之前不是病了么,好在楼太医医术精湛……可娘子也不能仗着楼太医医术精湛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季箬没有心思跟他扯这些,没有丝毫要开口答话的意思。
锦桃自然是跟自家娘子站在一边的,因此语气半硬,说道:“劳小薛太医操心。”
第一百八十四章 心生悔意穷纠缠
薛景皱了皱眉,看向锦桃:“你怎么能拿你家娘子的身体开玩笑?”
锦桃自然不会拿自家娘子的身体开玩笑,她这般拒绝薛景,一是因为锦杏很快就会来了,二是因为她知道自家娘子不会想上薛景的马车的。
可薛景的不识趣让锦桃有些无言以对。
她只好装作没有听到薛景的话,站在季箬身边,一言不发的陪着季箬……薛景是男子,总不好伸手将她们拉上马车吧!
可她还是小看了薛景,她们不理薛景,薛景不但没有上马车离开,反而站在她们跟前喋喋不休起来。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劝说季箬上马车的话。
季箬被他吵得有些焦躁,开口提醒:“小薛太医,我们已经桥归桥路归路。”
然而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搭理,薛景就唠叨得更加起劲了。
季箬皱眉,她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薛景是一个这般难缠的人?
就算他邀请她们上马车是好意,可她们已经明确拒绝了,他还这般纠缠不休,实在是有些失礼了。
天气虽然热,这大街上也不是一个行人都没有的。季箬一个小娘子站在大街上,旁边站了个男子说话,过路人看到了不好奇都不行。
不远处已经有几个闲汉驻足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可薛景依然不肯走,非要劝说季箬上马车送她回府。
季箬顾不得自己是前朝公主的事情了,脸色难看的拉着同样脸色难看的锦桃就要走。
“你们去哪里?这么大的太阳,我让马车送你们去……你们要是不愿意我跟着,我就不上马车了,我自个儿走路。”薛景居然跟了上来。
锦桃忍无可忍,转身低声咒骂道:“小薛太医,你还有没有礼义廉耻,你是什么身份,就敢对我家小姐纠缠不清?你要是再跟上来,我就告诉全京城你薛景是不要脸的流氓!”
“你怎么能这么说!”薛景脸色大变,“我只是好心……当初我在五娘子这里受益良多,做人总不能忘本……”
“我看你是贪心不足,我家小姐都说跟你桥归桥路归路了。”锦桃讥讽。
不是她拿恶意揣度别人,实在是,这小薛太医体会过自家小姐医术的高超,当初自以为自己做了正确的取舍,现在见自己在小姐面前取代了他的位置,也没有被楼太医报复,所以后悔了。
他想重新回到自家小姐身边。
薛景皱了皱眉,解释道:“五娘子施恩不图报是娘子的事情,我薛景想要报恩是我薛景的事情。”
这个人油盐不进,锦桃被他气了个倒仰。
就在季箬忍不住想要在薛景手臂上的穴位上面戳一戳的时候,大马路上忽然响起了马蹄声。
众人扭头看去,就看到冉殷一身银色软甲,打着马走了过来。
马儿走到薛景面前,对着薛景喷了口热气。
薛景一来害怕冉殷这个杀神,二来不能跟一个畜生计较,只好忍了。
冉殷翻身下马,看都没有看薛景一眼,对季箬道:“回府?上马!”
锦桃皱了皱眉,在她心里,冉殷未必不如薛景难缠。季箬却没怎么考虑,她伸手搭在冉殷的手臂上,借着冉殷的力气,翻身上了马。
季箬坐在马背上,俯视着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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