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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惑-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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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歌捱了十巴掌,被宛兰风的手下打得口吐鲜血,宛兰风留下两个内侍监视长歌罚跪才转身走了。

    长歌只得哀求那两个内侍放过她,那两内侍哪里敢,长歌哀求半天未果,只得求其中一个让宫外等候的小丁来见自己一面,那两小内侍知道长歌现下是傅离最宠的,傅离的手段都有所耳闻,到底想脚踏两条船才觉得稳妥,见左右无人,赶紧去外面叫了小丁进来,小丁没想到等了这半天,居然等了个这么结果,心头一怒刚要发火,长歌便道:“小丁,长歌没事,去叫大世子回来,叫大世子回来,一定要叫大世子回来。”

    小丁一想也是,如果没有傅离,那宛兰风就是最大,谁也不敢把她怎么样,于是问清傅离的去处,连忙出了宫,从马车上取下一匹马立刻打马去了。

    虽是五月,不见阳光的地板依旧冰凉,长歌跪了一个多时辰,除了身上冷,膝盖痛,手腕和受伤的手臂、大腿都开始痛了起来,长歌忍着痛,只是担心傅离会出什么事,左右想着都觉得不对劲,自己怎么会那么巧在黄子麟家门口遇到王老学究,又在安月舍里遇到王老学究两次,这些难道真的都是巧合?

    长歌跪到手酸脚软,又冷又饿,没有一丝力气的时候,听到小内侍道:“郡主,时辰到了。”

    长歌心里一喜,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结果却没站稳,差点又栽了回去,却落到一个人怀里,长歌抬头一看是傅离,见傅离没事才松了口气道:“大世子没事就好。”

    傅离见了道:“傻瓜,我能有什么事?”一伸手就把长歌抱了起来,长歌兀自道,“大世子,长歌好怕大世子出了事!”

    “我倒更担心你出了事!”傅离抱着长歌往自己的寝宫走,两个内侍从里面出来,不知道有人,略挡了一下傅离,傅离抬头就踢倒一个道,“不长眼睛的东西,来人,拖出去打死了喂狗!”

    长歌便道:“求大世子了,跟他们没有关系,是长歌自己忘了规矩!”

    傅离便气恼地吼了一声:“滚!”

    长歌被傅离放到榻上时,对于自己的怀疑到底有些拿不准,如果一旦自己的怀疑错了,就以傅离的性格,还不知多少人要遭罪,于是便决定自己再多留心一些。

    傅离将长歌搂到怀里直捂暖和了硬灌了些热热的姜汤给长歌,长歌还是不争气地流起了鼻涕,到了晚上就开始发热,傅离再怎么生宛兰风的气,那宛兰风有着太后的身份,又是自己这具身子的亲娘,好象一时也报不了这一罚之仇,只能生闷气。

    长歌见傅离没事,倒是心情快乐地病着,甚至还想如果用这样可以换来傅离的平安,那就算重新被罚个千次万次,她秦长歌也不后悔,只是这么想了过后,长歌也不知道傅离到底有哪不平安了,好象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

    长歌直到到了六中旬才可以下地,脸上的瘀青还未消褪,那腿大约跪狠了点,走起来一直有几分吃力,长歌按太医的叮嘱到院里走了一小圈,觉得累了,扶着烟儿、江婶坐了下来,却看窗边的傅离一直阴沉着脸看她走路,长歌坐下来才问:“大世子,长歌走得可好些了?”

    傅离脸色稍有些好颜色,点点头道:“比昨日走得好多了,要坚持!”

    傅离因为长歌这事与宛兰风更加不和,直接的报复就是把刘乘风的大权分了,启用一些年青的,没有什么资历的人,这让宛兰风对傅离彻底失望了。

    对于宛兰风的惩罚,长歌倒没放在心上,那宛兰风反正一直也不喜欢她,如果宛兰风这样就可以解气,长歌倒觉得将来自己若真能进宫,也许那宛兰风不再找自己的岔子,反是应祸得福,长歌憧憬着自己美好的将来,却不知道傅离为这事已经容不下了宛兰风。

    当然傅离不会把与宛兰风僵持的事情告诉长歌,一个夏天就在傅离的呵护中快快乐乐地过去了,傅离还是没有把长歌接进宫,也没有给永夜名份。

    天说冷就冷了起来,长歌靠在貂皮铺垫的榻里,伸手抱起永夜,将永夜放在自己的腿上,最近长歌的右眼总跳,数次与王老学究的偶遇,长歌就觉得不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劲,长歌又讲不出来,好在自己没讲出自己的疑虑,要不上次傅离什么事也没有,非让傅离笑话一场不可。

    长歌正想着长欣进来了,长欣见了伸手把永夜抱了过去道:“姐,在想什么?”

    长歌忙回过心神,摇摇头道:“没有想什么?”

    “是不是他又有好些日子没有回来了?”

    “长欣,大世子很忙,忙得太晚了,不回来也是正常的事。”

    长欣哼了一声道:“我倒见着他与一个叫丹若的女子在一起。”

    长歌愣了一下,忍不住训斥长欣道:“一个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何况他还是个皇上,有嫔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长欣点点头道:“是,是,这个我都知道,有嫔妃是正常,但用得着总这么偷偷摸摸的吗,再说姐,你真想过这种日子吗?就宛兰风那个女人有多狠,如果他再有一堆嫔妃,你要面对多少人呀?”

    如果说傅离真有别的女人,长歌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长欣对傅离不满,长歌是知道的,但长欣总这么提,又让长歌觉得不舒服,甚至有些反感,长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回避着傅离娶妻纳妾的事。

    长欣见长歌不肯接受叹了口气道:“我是一心为姐姐着想,姐不喜欢听,我就不多说了。”

    长欣刚要走,长歌忽道:“长欣,你知道宋先生现在在哪里吗?”

    “宋先生有好久没跟长欣联络了,怎么了姐?”

    “长欣,我想见见宋先生。”

    长歌这话让长欣听不太明白了,在他的心目中,长歌与宋小山应该没有什么交情的,长歌便道:“我在军中与宋先生有过数面之缘,还算谈得拢。”

    长欣便道:“那我照以前的法子与宋行生联络就是。”长欣说完带着永夜去玩了,长欣走了好一会,江婶喜滋涨地进来道:“小主子,老身那老姐妹,总算把药丸做出来了,但她还有事相求,一定要亲手把药丸给小主子。”

    长歌一喜,忙道:“好,江婶就让她定个日子、地方,江婶你估摸她会有什么事情?”

    江婶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松山鹤的事,上次郡主出去,松山鹤又被主子爷抓了,一直关在牢里,我那老姐妹大约又想求小主子把松山鹤放了,老身想那事本也不是松山鹤干的,所以小主子,不过是个口边人情,送我那老姐妹就好。”

    长歌松了口气,上次听凤丫说起,就想替松山鹤求个情,傅离回来少,又有这样那样的事所以就搁到一边了。

    傅离的大轿还没到门口,忽听有人叫了一声:“夜,我找你好苦!”

    傅离愣了一下,齐征与腊八一起出手阻制,然后傅离听到了丹若的声音:“夜,你怎么能对我那么无情,怎么能这么对我?”

    傅离叹了口气,脑里开始迅速地转动,丹若是怎么知道的。

    要过年了,傅离为了多陪陪长歌,所以忙完朝里的事,中午都要回府,为了省时间,他都从长歌住的南院的那扇偏门,基本上每日都是中午回府,这丹若不知从什么时候守着,而且显然守了不止一会。

    长欣带着永夜在园子边上玩,见着长歌出来,长欣冲长歌招招手,长歌便慢慢地走了过去,最近天气好点,尤其是中午,长歌也就被长欣逼着到园子里转转,陪永夜玩玩,基本上都跟着长欣带永夜在这边转悠。

    长歌站在冬日的阳光里,有点懒懒的忽听到有人在叫:“夜,夜,我好想你!”

    长歌听了有些吃惊,拎起裙子走上台阶,见傅离一下马车,那丹若便扑入他的怀中,傅离略犹豫了一下推丹若的手变成拍丹若一下,傅离抬头看见长歌,只知道这事也太过于蹊巧,但还没来得及想,那热情如火的丹若说什么也不松开搂他的手。

    虽有诸多准备的长歌,见了到底还是有些气结,松了拎裙的手,转身便往里走,长欣抱着永夜冷冷地看了傅离一眼,也转身跟了进去。

    回到屋里,长歌一**在榻边坐了下来,长欣抱着永夜没有跟进去,在门边踌躇一小会抱着永夜转身回了永夜的房间。

    傅离先让人带丹若去休息,丹若起身不肯,但因为费了那么多力气,总算找到了夜无边,看了长歌的房间一眼,才有些委屈地去休息了。

    傅离走进屋里,见长歌噘着嘴坐在窗边,笑了一下道:“歌儿,今日的天气还不错,手脚还痛不?”

    长歌哼了一声,平日多痛都不觉得,这会心里却泛滥开了:如果不是你,这手脚会痛吗?

    傅离在长歌身边坐了下来才道:“怎么了,因为丹若?”

    长歌胡乱地摇摇头,便听傅离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是歌儿…”傅离伸手握住长歌的手道,“相信我好吗?”

    长歌想抽回手,心里又想:明明你早就跟丹若暗渡陈仓了,想领回来,却用这样的把戏!

    长歌想了好一会才道:“大世子,长歌不是那种妇人,如果大世子喜欢就应该…”长歌本想说就应该“明媒正娶”,但转念一想自己都不是“明媒正娶”的,如何好意思让傅离“明媒正娶”丹若,自己比丹若多一点点胜算不过是多个永夜罢了,这也许是傅离的一种不太光明的猎艳方法。

    傅离伸手拍拍长歌小声道:“陪我去看看永夜。”

    长歌点点头,有几分冰凉的手不知不觉就被傅离握到了手中,傅离的手宽厚而温和,长歌都习惯了这样被握着,想到如果有一天这双手不再眷念自己,她想自己是不是还有生存下去的勇气。

    傅离逗了永夜一会,见长歌脸上渐渐有了笑容,才离开了把江婶叫了过来叮嘱了一番,然后才开始想办法处理丹若的事,当然处理丹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丹若永远消失,但傅离犹豫了一下,丹若除了热情如火,对自己倒是一心一意的,尤其是不要命为自己偷解药那事,让傅离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这样去做,傅离想了一下把齐征叫了进来。

    自从丹若住进了院子,烟儿就象个小奸细一样,每日不厌其烦,事无巨细地把丹若所有的举动全都告诉给到长歌,虽丹若都非常知趣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但烟儿每次一讲,就让长歌烦不胜烦,因为有了丹若,长歌便连院子也不想去了。

    丹若住进来的第三日,长歌如往常般懒懒地蜷在榻上,丹若却推门进来了,长歌一下坐了起来,丹若便道:“其实你一直就知道他是我的夜,却不告诉我。”

    长歌听了稳住心神道:“丹若,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丹若冷笑道:“秦长歌你看上去老实本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亏我把你当知己,什么话都告诉你,你却连他是夜都不肯告诉我一声,平日里,我还真看错了你。”

    长歌很想辩解,但又觉得丹若讲的句句在理,自己就是不想告诉她傅离就是夜无边,自己就是想一个人独占着傅离,丹若狠狠地说完,见长歌没有回话,忽然冲了进来,长歌防备地站了起来,丹若却一下跪了下来道:“长歌,我知道夜喜欢你,但求你别让夜撵我走好不好,就算不给我名份,让我守着他就行,长歌求你了,好不好?”

    长歌急道:“丹若,你别这样,天下好的男人多的是。”

    丹若立刻哭了起来道:“那长歌,我跟你说这句话呢,我跟你说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你肯去找那些好男人吗?长歌,我真的不要名份,就让我守在他身边,平日能看上一两眼就好,长歌,我求你了,你就依了我吧?”

    长歌急了伸手想把丹若拉起来,不仅没拉起来,反而把手腕拉痛了,于是也哭了起来道:“丹若,你求我有什么用,我跟你一样的,都是没名没分的,所以我…”

    丹若急道:“他对你不一样,长歌,他对你跟对我不一样,我看得出来,长歌你一定要帮我,别让他撵我走!”

    长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自己什么也没答应怎么丹若就开始厚颜无耻地让自己帮她。

    长歌苦闷地抬头却看见了长欣,长欣的嘴角带着鄙夷和冷笑,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长歌比丹若还想找人哭一场,最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哭了,丹若才终于放手了,离开了自己的房间,烟儿小心地走了进来叹了口气道:“郡主,算了吧,别放在心上,烟儿看那个女人好象疯了一样!”

    长歌看着平常脸色总是苍白,这段时间脸色有些红润的烟儿,慢慢地止住了哭,烟儿伸手把长歌扶到榻上躺下,给长歌盖好被,又宽慰了一会,才坐在一边想起心事来。

    长歌很想问烟儿一些事,但又不知从哪里问起,本来脑里就乱乱的,丹若的出现,让长歌的脑子更乱了,想到找宋小山的事,又让烟儿把长欣叫来,长欣倒爽快地道:“正想跟你讲了,已经联系上了,约好今天晚上可以见面。”

    长歌再见宋小山,感觉宋小山销瘦得厉害,不由得关心几句:“都一年多了,伤还没养好?”

    宋小山做梦也没有想到长歌会主动约见他,笑了一下道:“都那么久了,伤怎么还会没好?”

    “那怎么瘦成这样?”

    “最近事情一直多。”

    长歌一听宋小山说事情多,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宋小山一见长歌的脸色就道:“但是长歌有什么事情,小山都抽得出空闲的。”

    “我跟宋先生都是熟人了,那我就不客气了。”长歌爽快地笑着道,“而且这事,我还不想让大世子知道。”

    宋小山有些不解,长歌又道:“就大世子的脾气,我担心自己怀疑错了,又弄得…”

    宋小山点点头道:“长歌不想让大世子知道,小山自当替长歌保密。”

    长歌便把自己在“安月舍”看到的事情讲了,宋小山便道:“这王重可是苏南的左膀右臂,他的父亲…如你讲来确实可疑,我会让大安和黑七仔细去查这桩事的。”

    “那长歌就多谢宋先生了。”说完长歌又好奇地问,“宋先生,怎么长歌觉得这大安、三平和黑七有几分相似?”

    宋小山就笑了道:“他们三个正是兄弟,大安排行老大,黑七排行老二,三平排行老三。”

    “果然!”长歌见自己的心事已了,便与宋小山说了会子话就靠辞回了王府。

    回到府里,江婶又来订好日子瞎老太定的交药的日子,长歌总算静下心来,吩咐人的退了,倒到榻上休息,烟儿见长歌没有动,以为睡着了,便悄悄走了出去,烟儿走出去没一会,又有人蹑手蹑脚走了进来,长歌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身边也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却听小梳子的声音:“郡主,有睡着没?”

    长歌愣了一下坐了起来问:“小梳子,怎么了,有什么事?”

    小梳子低下头好一会才道:“郡主,有件事,我心里不安,总觉得应该告诉郡主!”

    长歌忙道:“小梳子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讲就好!”

    小梳子犹豫了一下才道:“小梳子看见烟儿经常跟小世子在一起好几次,好象…,腊八哥也看到了,好象有些生气!”

    长歌叹了口气,烟儿以前果然是偷偷喜欢上长欣,被一心想让长欣成气候的刘嫫嫫打发了,但长欣对烟儿呢,长歌觉得长欣变了,但又不知道哪儿变了,长欣分明根本就不喜欢烟儿,至少不是感情上那种喜欢,烟儿怎么就是不肯接受自己的劝,还是放不下长欣,于是便对小梳子道:“这个我知道了,小梳子,我会去问烟儿的,你就不要声张了。”

    小梳子点点头才道:“我怕烟儿姐生疑,等她走了才溜进来的!”

    长歌笑了一下道:“怎么我叫你讲几句话,她都要生疑吗?”

    小梳子吐了吐舌头道:“最近她越来越敏感了,一句话里,她能挑出许多刺来。”

    长歌叹了口气,没想到长欣真的长大了,大得跟自己都有些隔亥了,自己什么时候应该跟长欣好好聊聊。

    傅离是下半夜回的王府,刚一坐下,齐征便走了进来小声道:“门主,那丹若真的是长欣小世子领到门口的,也是长欣小世子告诉他门主的身份的。”

    傅离一听狠狠地拍了一下旁边的汉白栏杆,本想让齐征去把长欣叫来询问,却忽又停住,略考虑一会才道:“你去告诉宋小山,他如果想用长欣做什么,仔细我剥了他的皮。”

    齐征忙道:“门主,征倒不是偏袒小山,长欣小世子一直对您就颇有微词,以前也常有顶撞,征倒认为是长欣小世子自己所为。”

    傅离哼了一声道:“放心,长欣有多大本事,流苏与丹若的事,他是根本就不知道的,如果不是宋小山这个混帐东西,长欣现在还没那么大本事。”

    齐征还想开口,傅离却冷冷道:“你不用替他辩解了,宋小山是我看着长大的,肚里有几根花花肠子,我比你们都清楚。”

    傅离让齐征退下后,略微松口气,凭自己的第六感,南院最近有些怪异,如果只是宋小山有点小别扭,长欣捣点小蛋,他倒觉得不是大碍,关上门,在窝里怎么折腾都行,只是别让外人钻了空子。

    傅离正寻思着如何处置宋小山,齐征却急急忙忙地走了回来,小声禀道:“门主,那松山鹤死了!”

    傅离愣了一下问:“松山鹤,我不已经让你给他疗了伤,放了他吗?”

    齐征点头道:“属下已将把他安排在了客房,为他寻了名医,治了一年,一条腿已经恢复了,只是另一条腿伤得太重,一直有些不妥当,没想到刚接到消息,他竟死在客房了。”

    傅离眯着眼想了一下道:“松山鹤治下的邛国遗老就包括昆山那山头也不过二三十几个人了,他们本来就隐得深,与外界接触极少,仇家也不多,谁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把他杀了?这事怕有蹊跷,你好好查一查。”

    齐征也皱着眉点点头,现在的松山鹤可以说是个没有一点价值的人,以前好象还有个邛国宝藏的事,现在杀他会是为什么,脑里闪过好多人都一一否定了。

    一大早长歌换了衣服,让小丁赶了车直奔江婶讲的地方,地方也是一家茶馆,下了马车,长歌带着小丁和两个鬼影子走了进去。

    在约好的房间里,长歌稍坐一会,那瞎眼老太才进来了,两人叙了礼,长歌才道:“松夫人,知道你解蛊药制成,不肯交江婶交给我,要亲手交给我,所谓何事?”

    瞎眼老太如以前一般面无表情地道:“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别人交给你老身不放心!”

    长歌点点头道:“那解药呢!”

    瞎眼老太听了从怀里掏出个盒子,长歌刚要打开,小丁忙抢了过去,伸手打开,见红色丝绒的盒子中果然是两丸黑色的药丸,才放心地交给了长歌,长歌有些惊喜地道:“这就是解药?”

    瞎眼老太点点头道:“此药丸在蛊虫发作时服下即可将体内的蛊虫逼出,只是蛊虫出体前会有些痛苦!”

    长歌想自己没少被那东西折磨,如果能解,当然是件好事,关上盒子忍不住笑问:“松夫人,这药丸好香,想必没有那么难吃吧!”

    瞎眼老太笑了一下道:“不仅不难吃,还特别好吃!”

    长歌见瞎眼老太左右没提放松山鹤的事,有些奇怪,便准备自己开口,却觉得头越来越沉,那小丁也感到了忙叫:“小主子,这里有异赶快走!”说完伸手捂着鼻子,伸手抓了长歌就想跑,那两个鬼影子立刻伸手抓那瞎眼老太,但手脚也全软了!

    江婶把永夜侍弄好,左右等一会也没见长歌回来,有些纳闷,与瞎眼老太约定的地方离王府并不太远,怎么会去这么久,这事她是私下与长歌商量去做的,本以为万无一失,完全是大功一件,并没禀报给傅离知道。

    江婶正在担忧的时候,长歌却走了进来,只是单独进来的,神情比较萎麋,江婶见了正想问长歌有没有拿到解蛊的药丸,傅离的大轿却回来了,江婶见长歌平安回来松了口气,只得把话忍下了。

    傅离进房间后,齐征与腊八也闲下无事,腊八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齐征便安慰腊八两句,腊八苦笑了一下,齐征走后,江婶才小心地问腊八:“腊八,进来的时候可有看到小丁?”

    腊八摇摇头道:“没有见着,是不是在她房间里!”

    江婶极是纳闷,但见腊八心情不好,也没好多问,转身往小丁的房间走。

    傅离进了屋子,就感到长歌心情不太好,见长歌穿了一身儒衫,刚要开口问长歌去哪里了,长歌却一下站了起来道:“大世子,长歌想通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长歌不想缠着大世子了,而且这种日子,长歌也过够了!”说完长歌就站了起来往外走,傅离愣了一下一伸手抓住长歌,长歌却狠狠地甩开,傅离便道:“歌儿,不就是个丹若吗,我这些天就是在考虑如何安置她,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长歌哼了一声道:“大世子,讲这话你就不嫌寒碜,你身边只有一个丹若吗,光前院那两个不算,你仅仅才只有丹若吗,‘落玉坞’的流苏你不也牵肠挂肚的?”

    傅离有点吃惊,长歌的性子一直温和,温和到那种自己就纳妾也会允许的那种;长歌肚里那点小心思,傅离也是知道,最怕的就是自己纳妾不再喜欢她了,今日忽然讲出这样一番表白的话,让傅离一时转不过来,

    看着长歌有点怒气地在屋中走来走去,傅离心里寻思一会将长歌劝慰下去,再把江婶叫来好好问问,长歌白天到底去了哪,于是脸上带着笑道:“歌儿,今日谁惹你生气了,来为夫抱抱!”

    长歌一下推开傅离的手道:“我过烦了眼下的日子,我要去过我自己的日子了!”说完长歌伸手扯了两件衣服出来胡乱地卷成包袱背在身上就走。

    傅离吓了一大跳,想是不是丹若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举动,把长歌气成这样了,长歌抬脚已经迈出了房间。

    江婶在小丁房间没看到人,更加不安,转身往回走,却听长歌与傅离大吵大叫道:“你滚开,我受够了,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两井水不犯河水!”

    丹若听到争吵好奇地走了出来,长歌一见到丹若更是怒不可遏,甩开傅离一把上去想抓住丹若,丹若下意识地躲了一下,长歌一伸手抓空了,气恼得转过身便往角门冲了出去。

    傅离回过神来叫了一声:“腊八!”

    平日里腊八都是守在门口,一步不离,随时等候傅离的吩咐,今日大约有事,出来的是腊八安排的一个鬼影子,傅离还没开口,却见长欣走了出来,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打招呼就追了出去。

    傅离想着是长欣把丹若弄到这里来的就生气,捏了一下拳头,腊八匆匆赶到,还没站定就挨了傅离一个耳光,腊八出了一身冷汗,忙跪到地上去,最近傅离的心情不错,他心里烦闷,刚才一走神居然忘记了自己侍候的是一个极难侍候的主了,然后听傅离冷声道:“赶快派人去找!”

    腊八应了一声,忙起身安排人去找,等傅离气冲冲回了房间,江婶才走到腊八身边问:“腊八,有没有见着小丁?”

    刚挨了打的腊八听了有些不耐烦地道:“江婶,你已经问了小丁几次了,小丁重要还是小主子重要?”

    江婶一时还不敢讲出自己与长歌的事,于是又问:“腊八,松山鹤可还好?”

    腊八不耐烦完立刻又后悔了,听江婶又问忙道:“江婶,前阵子不是跟你讲了皇上已经要放松山鹤了吗,就转住到了客房,这已经准备放了,谁知昨日夜里突然死了,齐大哥正派人查这事,据说是送饭的人放了毒,而那个送饭的人却莫名其妙地死了。”

    江婶听了如雷轰顶,知道傅离准备放松山鹤,就放心地安排长歌去瞎眼老太那里拿解蛊的药。

    江婶私下认为长歌是个好相与的主子,如果此次可以拿到解蛊的药,在傅离面前立个功,讨个喜,以后即便与那些个嫔妃争宠也多些胜算,千算万算没想到竟出了这档子事,松山鹤在长歌去拿解蛊药的前一天晚上死了,自己那老姐妹如果知道松山鹤死在傅离手里,肯定是不可能把解蛊药给长歌的,看这状况,松山鹤不象平白无故死的,肯定害死松山鹤的人已经知会她那老姐妹了,那长歌一定出事了。

    仔细想想长歌的举止,江婶终于想起这是苗疆一种古老得快失传的巫术,只在一本残书上看过,凡是中了巫术的人,在施巫人规定的一个时间,可以做日常隐在心里不敢做的事,现在的长歌心里最大的心事就是院子里多了一个丹若,所以那巫术就能让长歌发挥出了最大的反叛!如果长歌心里还有别的想法,也可以发挥到极至!江婶想着出了一身冷汗,犹豫着这事要不要告诉傅离,告诉傅离,那自己就是死路一条!不告诉傅离,长歌又会怎样呢?

    傅离气冲冲地回到屋子里,觉得长歌突然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左思右想又觉得不对劲,稳下心神叫进腊八吩咐道:“长歌在哪里落脚赶快查清,还有把丹若立刻送走!”

    腊八听了点头,知道长欣跟着不会有太大碍,只觉得丹若来的第一天就应该送走,但这是他主子的事,尤其是这种事,他是不敢有什么太多言语的。

    傅离坐了一会急忙站了起来道:“腊八,备马,我要去找长歌!”

    江婶追了出来,看着已经上马的傅离,终是没敢说出原由来,只求傅离带回长歌,千万别出了什么事!

    长歌非常生气,而且越想越生气,气得就象被傅离已经抛弃了一般,连活下去都觉得是一种痛苦,高一脚浅一脚地跑到河边,一抬脚就跳了下去,长欣急急地追着,做梦也没想到这事会气得长歌跳河,这么冷的天跳下去还了得,长欣来不及多想,几下扯下袍子也跳了下去。

    一棵老树后闪出了瞎眼老太,看着河水用干瘪的嘴喃喃地念了几句什么,才颤抖着身子,流着泪转过身走了。

    长歌一跳进水里,被冷水一激立刻清醒了,不知自己怎么在冰冷的河水里,吓得手慌脚乱,扑腾几下,那棉袍子一浸了水立刻往下沉,长欣跳下去拼命向长歌游,眼看到就要到的时候,后脑一阵剧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傅离赶到河边,哪里还有人影,他皱着眉,盯着水面,仔细回想一幕幕的情节,先是丹若莫名其妙到了府上,这个已经查清楚是长欣所为;然后长歌明显有出门迹象,然后就怪怪的,难不成又听长欣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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