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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惑-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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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离赶到风镗镇,并没急于与齐征汇合,而是让腊八拿了图纸,那是他自己手描的一张苍邪地形图,从咸安出来,到苍邪的第一站是淦水镇,一路北行有苍邪的重城德云,重镇风镗,再往前有第二大城吉太,然后就是苍邪的都城德州城。
吉鲁过德云城时没做停留,所以齐征没有动作,看着这一条长长的路线,傅离当然不相信以齐征的身手,一路上会没有一点机会,象咸安、淦水这样的地方都是利于动手的。
傅离重新把眼睛转回到地图上,苍邪地盘大,除了这条官道,周边也有不少城镇但都不象官道这样直接与大昭的官道连接,而多荒滩、沼泽,很多地方甚至是人迹罕至;还有一条繁华的官道是从西北进入昆山、废邛然后进入大竺,邛国被灭后,那条道就荒芜了;另外往北还有一条官道,但北边多是未开化的人,听人说还有听人的野人,傅离倒相信,因为这个时候的人都有吃人的现象,又何况还未完全开化过来的野人,苍邪几条官道都以通往大昭的这条官道最繁华。
腊八见傅离陷入沉思,觉得自己这大主子经过这快三个月的折腾到这会终算是回复了冷静,终于可以冷静地思考事情了,他是既放心又担心,放心是傅离是大家的主心骨,他回归了,大家都有了方向;担心的是齐征一直没有弄出长歌,万一给傅离识破了
看到天下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大雪,傅离的眉头一下紧了起来,这么冷的天,如果真把长歌弄了出来,肯定得用最快的速度回建郢,否则吉鲁动用军队追赶,那肯定是不利于自己人数不多的鬼影子的,自己一行人甩掉吉鲁的军队,是小菜一碟,只是长歌受不受得了?这个时候可是北方最冷的季节,要不等这个时候过来再将长歌弄出来,但一想到长歌在吉鲁手里,傅离又一刻也忍受不了。
因为腊八的纸条和傅离没有交待出来的下文,齐征一直没动手,只想拖时间长一点,傅离不想要那孩子也没办法了,一路跟到了风镗镇的客栈,如果在这客栈再放水,齐征知道如傅离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会怀疑自己的。
齐征不得不做不组织一次进攻,至少得给傅离一个交待,他的一个下属却走了过来道:“大护法,那天在水里破坏咱们的那个人又出现了。”
这个人本来就是齐征将来准备对付傅离盘问的一个借口,没想到这个人又来了,下属同样很分气恨这个人破坏他们水里的行动,齐征便问:“在哪里出现的?”
下属便道:“她不知道怎么得知吉鲁住的那家客栈,但先将里面的小二干掉了一个,现在化妆成了那个小二在客栈里跑堂。”
齐征嘿了一声,不以为然地道:“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
下属对一路上齐征拖泥带水做法有些不解,在他们看来这个任务应该是个小任务,怎么也不明白这个大护法不如平常那么凌厉,但鬼影子的纪律极严,就是对首领的绝对服从,让大家养成了前面就是刀山火海,首领让冲,明知是送死,也会毫不犹豫地往里冲,何况这会首领不是让大家送死,所以大家执行着,想会不会在玩障眼法,弄不好又有一次大突袭之类的。
齐征想着如何利那个人再拖一次,又有人来报:大护法,松山鹤的人也到了风镗镇!
齐征是认识松山鹤的,而且还比较熟悉,只是不知道他这次为什么这么大胆子敢背叛傅离,当然松山鹤并不知道傅离是夜无边,所以并不知道他背叛的人夜无边,齐征便道:“注意盯着这几个遗老,他们有什么举动立即来报!”
下属忙应着走了,齐征若有所思地皱着眉,难不成这松山鹤生的异心就是想把长歌控制着,现在到处都传闻,长歌有邛国血统,是真正的邛国皇室的后裔,而这群遗老是想抛弃傅离这个主子改拥长歌做主子。
想到这里,齐征忍不住笑了,在他眼里秦长歌生成了个女子,如果生成了男子,多半就是个寻花问柳、整日流涟在赌场青楼的败家子,如果他们有胆量拥长歌做主子,那这些个邛国遗老们气数怕也尽了,等着他们的新主子带他们斗蛐蛐,进赌场吧。
长歌见两个女侍忙忙碌碌将车上的行礼往客栈搬,感觉吉鲁要在这个镇上住一宿,整日都坐在马车上的颠簸,让有快六个月身孕的长歌非常辛苦,今天夜里可以不睡在马车上,长歌松了口气,怀着身孕这样折腾,心里特别烦闷、委曲,可以到榻上休息,到底让长歌的心境稍微宽一些。
吉鲁的档次自然不差,要了两间上房,房间干净整洁,长歌略洗漱就躺在榻上了,想想今年这个年不是在马车而是在客栈里过,好象马车、客栈都没什么区别,叹了口气,正在叹气,忽听到敲门声,长歌连忙坐了起来,说了声:“请进!”然后就见到吉鲁走了进来。
出于礼貌,长歌出于礼貌,只得懒懒地站了起来,吉鲁忙道:“长歌姑娘这么就太见外了,坐着吧,有着身子,要多休息。”
长歌自从被休后,好些人都称她为长歌姑娘,这种称呼让挺着大肚子的长歌特别难为情,不过如此,方晓得吉鲁知道她有身孕了,也不客气地坐了回去,毕竟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了,坐着都累,别说站着了,吉鲁也坐了下来问:“长歌这些日子是不是有些闷?”
吉鲁终于把“姑娘”两字省了,长歌心里舒服点,轻轻点点头,吉鲁又道:“也是我疏忽了,以后都会让那两个女侍讲大昭话!”
对于两个女侍讲不讲大昭话,长歌倒不为意,只是象这样的赶路,她实在是累得慌,吉鲁见了便道:“是不是赶路赶得太快了?”
长歌忙扔摇头,再点头自己也不太好意思了,吉鲁与自己只限于说过话喝过茶赎过妖妖、艳艳,自己实在没必要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娇气的模样,装了难不成让人家象傅离一样地对待自己,傅离是应该,他是自己的夫君,又是未出世孩子的爹。
吉鲁见长歌不讲话,于是有几分不安地问:“你恨我把你带回苍邪?”
长歌赶紧又摇着头,吉鲁便问:“你喜欢傅离吗?”
长歌不知道吉鲁问这句话算什么意思,愣愣地看着,没有回答。
吉鲁忍不住又问了一遍,长歌没办法再装听不明白了,只得摇摇头,这种非常时候就是喜欢也得装不喜欢,是傻瓜都明白的道理。
吉鲁见长歌摇头松了口气道:“那不如就留在苍邪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长歌没想到吉鲁知道自己怀孕,还讲出这样一番话,留在苍邪对她来讲是没有问题的,反正傅离都娶了两个,自己正好不想回去,有问题的是自己怀着身孕,你吉鲁照顾个什么,而为什么你又要照顾呢?
吉鲁见长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道:“今日是大昭的风俗过年,走,我带你去过年。”说完吉鲁伸手来扶长歌。
长歌犹豫了一下把手收了回来,知道这样有点得罪了吉鲁,但她还是选择这样做了,就算是要一个人带孩子过日子,就算是曾经给人当妾,被休了,自己的手也不应该是什么男人想摸就可以摸的。
吉鲁果然有几分不悦,在他的心目中两人的地位相差何止千万里,长歌那个郡主只不过是有个虚衔罢了,而且还是被一个不成气侯王爷休掉的妾,能让自己喜欢是长歌几世修来的福气,自己因为她是大昭人,还想带她去感受一下大昭的风俗过年,没想到…,秦长歌这样做分明是乔张,于是便改了口道:“看样子长歌姑娘一路辛苦了,本王就不唐突打扰了,长歌姑娘请好好休息一下吧。”
长歌没想到这一收手,居然把出去玩的机会也收掉了,有点点遗憾,男人的小心眼也算见识足了,以前只觉得傅离心胸狭窄,现在一看还不仅仅是傅离有这毛病,吉鲁的这个毛病显然也不轻,不过见吉鲁生气地走了,长歌反而轻松地松了口气安慰自己:不出去就不出去吧,跟着傅离也没少出去,再说这日寒地冻的,出去又能干什么呢?
心一宽,长歌决定补觉,把在马车上没睡好的觉统统补回来,屋里有一个火盆,虽燃得很旺,但这里冷,那旺旺的火也显得没了生气,被窝冰冷,长歌将外面的棉袍子脱了,抖抖索索地往被里缩,到底想念傅离,有傅离在至少不会让自己的被窝这般冰冷,傅离在家就会以身暖被窝,不在家一定会让江婶用烫壶把被窝弄暖和。
一夜的胡思乱想,被窝又冰凉,自然睡得很晚,被两个侍女叫醒,看着两个女侍冷冰冰的脸,长歌知道又要起程了,今天是大年初一,今天做什么,一年到头都做什么,那今天起一大早,今年一年到头都得起一大早,长歌的心情很不爽快,懒洋洋地穿上衣服,其中一个女侍又递过来一件大氅道:“是殿下赐给郡主的。”
早就嫌自己那件棉袍子过于单薄的长歌没有客气,立刻伸手接了过来,厚颜无耻地忘了昨天晚上不搭理人家的示好。
长歌右手本不太好使,身子越发笨重了,怎么也没办法将那氅披上,两个女侍很不耐烦,因为得过吩咐还不得不上来帮手。
披好大氅,两个侍女又不耐烦地催促着,长歌撇了一下嘴,想将来如果逃出去,生下孩子,年三十,一定要一家人围着炉子守岁,谁也不许先去睡觉,长歌忽想到到时候一家人有可能不包括傅离,不仅有些黯然伤神。
在风镗镇,齐征再一次错过了机会,就到了吉太,吉太是个大城镇,又有苍邪的军队,是个没有机会下手的地方,然后一路又行几日,吉鲁忽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停留了下来,这镇人不多,是无论是德州还是吉太的军队赶过来,都需要相当的时间,而这里再不动手,吉鲁这一行人下一站就到达苍邪的皇都德州了,那就是真正义意上的没有机会了。
肚子越来越沉重的长歌只能当个木偶了,吉鲁叫在哪里停她就停,吩咐什么时候走她就走,在冰冷的被窝里打了半夜的抖,终于慢慢暖和起来,肚里的小家伙也乘此机会蹬了几脚来凑个兴致,长歌摸摸肚子,开始给小家伙起名字,男孩子就叫个傅出,女孩子叫傅心好多听,想想自己取的名又觉得特别好笑,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负心女,真好,以后让她负天下男人,也不让天下男人负她!
长歌正在窃笑,忽听外面有人道:“干什么的?”
然后长歌听到有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道:“王子殿下让店里给里面的贵人送夜霄。”
然后听到外面一阵检查的声音,才听到一个人用苍邪话讲了什么,那怯生生的声音没回答,长歌也有几分紧张,果然没一会就听到盘子咣当的声音,然后就是一急促的打斗声传了进来。
长歌一听就急了:你个凤丫连苍邪话都不会讲就敢用这招,你不是送死来了?
但外面越打越厉,长歌不知道凤丫一个单薄的小姑娘居然有这么大能耐,可以弄出如此大的声势,于是很想到窗边看看,但那两女侍握着刀守着榻,一步也不离开,长歌望着那两把虽没对着自己,但却发着寒光的刀不免有几分胆怯,只因为吉鲁有几分中意自己就弄得这么草木皆兵的?吉鲁为自己摆这么大的阵式,到底在防谁?
长歌缩在被窝里正理不清的时候,门一下被推开,一股冷风进来,一个苍邪人讲了什么,两个女侍忙把长歌从被窝里拎了出来,长歌可真是从心里舍不得自己刚刚捂暖和的这个被窝,两个女侍忙将衣服胡乱地裹到长歌身上,然后便将长歌护在中间,这种待遇很象保护,但实质上是怕自己被人劫走,长歌伤心,暗暗骂着吉鲁说的比唱的好听,又听外面传来苍邪人用苍邪话喊着什么。
两个女侍越发紧张,长歌小心把靠自己近一些的刀推开一些,喘口气:自己真的是什么重要人物,吉鲁需要这样吗?
齐征看着吉鲁和长歌入住的客栈,里面一片混乱,至少有两拨人马在里面,在水底破坏他好事的人,现在下面的人已经查清了,知道了就是那个叫凤丫的,另外一拨就是那群邛国的遗老们,邛国遗老们水平不行,但最善折腾,所以动静着实不小。
齐征静静地看着,一个下属急急过来道:“大护法,客栈除了吉鲁带的那一千人,周围出现了许多可疑的人,南边还出现了近万人的军队,应该是从吉太城来,客栈不时有信号发出去,那支军队接到信号,正在向小镇移来。”
齐征愣了一下,如果只是吉鲁带的这一千个人,他的两百个鬼影子对付是绰绰有余,一直因为腊八传的一张纸条没有动作,让凤丫与邛国的遗老抢了先,他们一抢先,竟一下闪出这么多人,难道吉鲁用长歌故意引主子出来的,按理吉鲁并不知道主子的身份呀,为什么有这样的布局?
齐征立刻让所有人马停止了动作,派出人仔细打探,然后再最快地通知傅离。
傅离得到了齐征的消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回想找到长歌的整个过程,与吉鲁在大湾渡口遇着应该是偶然,吉鲁是送西娅完婚逗留在了大湾渡口,怎么行了一个多月忽变成了有计划的引诱自己救长歌呢,按自己所想,如果吉鲁知道自己是夜无边,绝对不会派赵越刺杀傅瑶,在大家的心目中夜无边可强过傅瑶百十倍,不可能知道这事还想让夜无边登位的,前面一段路齐征没下手,傅离心里知道有问题,因为担心长歌跟自己扯皮,没了面子,一直没动手;这一下傅离立刻变成了真正的按兵不动、静观吉鲁有什么变动了。
邛国那几个遗老折腾了大半夜,到底不敌吉鲁人多,最后灰溜溜地跑了,顺便连凤丫也消失了。
长歌遗憾地打了个哈欠,重新回到冰冷的被窝里,还得再一次将被窝捂暖和,想着就对那几个邛国遗老生气,把自己奴役卖酒卖了快两个来月,居然还想继续奴役;再一想不是傅离追来了,又说不出的失望与伤心,觉得那傅离这次的动作还不如邛国遗老和凤丫。
一个绝对冷的夜晚,捂了两次被窝,心上人又没追过来,长歌的心情也随着天气降到了冰点下,折腾到天亮才睡着。
长歌睡得晚自然起不来,两个女侍就不明白每天早上请她起床,跟管她要钱一样,她真的是从心里舍不得,如果换做是傅离,她可以窝在傅离身边睡一整晚,一想到傅离,长歌的嘴又噘了起来,骂自己太没志气,干嘛总想他。
吉鲁不知是受了秦长歌的打击还是因为别的事使然,在风镗镇被长歌拒绝摸手后,不管风雪如何地大,都只是急催着赶路,闲暇时也不来勾搭长歌,长歌想那吉鲁大约是不想讨没趣,不来,反放下一颗心来。
之后几日行来,非常顺利,没有再遇到任何的变故,吉鲁却有些失望,但德州都已经到了,他总不能带着长歌继续北行。
一行人冒着风雪终于在一月底进入了苍邪的都城德州,德州城整个就象在银白色的冰封世界里,街上自然非常冷清,行人也不太多。
长歌对那铺天盖地的雪再也不感兴趣了,除了看得多了,最主要是身体已经更为笨重,一门心思倒转到了肚里的孩子上来,因为害怕所以焦燥不安。
进了城,吉鲁安排了一下属下,就带长歌及十几个护卫回到了王府,在他的王府安排了一个比较僻静的一处房子给长歌住,另又安排了四五个下人侍候长歌。
长歌在青王府、儒王府都住在府里最不引人注目的一角,也就习惯吉鲁把她安排在在王子府最西的一角,有点偏僻,离吉鲁的寝房也远,这些长歌都能接受,就是觉得这房子周围的景色非常奇怪:孤零零的一座房子,周围至少有几十丈没有任何建筑,而且还光颓颓的连棵草也没有,当然这么大的雪,也不可能有草,但长歌总觉得不太舒服,看着光秃秃让人觉得寒碜。
房子远而僻静,长歌却是心里喜欢,巴心不得可以安静一点,如果为了享受什么繁华,她完全可以不离开傅离,她现在极紧要的是如何让肚子时的孩子顺利来到世上,并且平安正常。
但在吉鲁王府下人眼里,长歌是吉鲁从大昭带回来的一个侍姬,大约已经失宠,所以被安排到离吉鲁寝房最远的地方。
吉鲁的王府处于德州比较繁华的地段,与相府和几个王子府相连接,在德州占地极广,遥遥一望楼宇相连,极有气派,长歌刚到的时候比较疲倦,休息了两日才算把路上的疲倦补了回来,于是向吉鲁讨要了丝线、缎子、绸子之类的东西,准备自己给傅出或傅心做几件小衣服。
吉鲁的姬妾虽不如傅离讲的那么夸张,但人数确实不少,而且还不乏南方人,那些南方女子做的女红让吉鲁喜欢,这些女子除了生得娇弱,得宠往往是因为那双巧手,吉鲁一听长歌也会做女红,心里又生出几分好感,甚至把路上的不快也丢了几分。
长歌在确定不得不自己为肚里的傅出或傅心做衣服时,只得用自己那只有点不太灵活的手做了起来,吉鲁进来的时候,长歌由于专心的缘故,小巧的鼻尖上有着细小的汗珠,把吉鲁看得更叫喜欢,生怕打扰了长歌,轻手轻脚地走到长歌身边,看了好一会才确定长歌做的东西,于是有三分迟疑地问:“长歌这个做的是鞋子吗?”
全神贯注的长歌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一看是吉鲁有几分自豪地道:“我想给傅出或傅心做一顶帽子。”
吉鲁看着长歌手里那东西,怎么看都不象帽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是别的女子做成这样,吉鲁早就给打发了,但看着长歌做的这么个四不象的东西,反生出几分爱怜道:“傅出、傅心是什么?”
长歌又非常得意地道:“那是我给自己的孩子取的名字。”
吉鲁才知道学识贫乏是多么害人,贫乏也就算了,还拿出来炫耀,有这么给孩子取名字的吗?“傅出、傅心”这也算名字,但忽想起人家长歌肚里的孩子姓傅,没由得生气,然后没再说什么就出去了。
长歌不太明白吉鲁怎么问了这么两句话,突然就一言不发地走了,不知道吉鲁这个心胸不算开阔的人又为哪桩事生气,但又不敢太得罪了,这冰天雪地把她撵出去,人生地不熟的,她还真不知道到哪儿生这个孩子了。
想到这里,长歌急忙站起来,想问个一二,但吉鲁走得快,她没有撵上。
吉鲁生着气出去,没一会还是让人送了一堆小孩子的衣帽,长歌已经能辨这些东西的良莠,一看就是精美的东西,虽然都是苍邪小孩子的衣物,但在这个时候有人肯送给她,还是十分感激的,否则就以她的针线水平完全有可能在“傅出”或“傅心”出生后没衣服穿。
凤丫不在身边了,傅离已经不指望了,越临近生产,长歌倒越发害怕了,真怕生孩子的时候没人管自己,她可从来没生过孩子呀,这个孩子又是傅离不想要的,生下来多半也是自己一个人带,想着除了害怕就是伤心。
长歌一边伤心傅离对自己不闻不问,一边低声下气地和吉鲁派来的几个下人把关系处好,万一有什么状况,也好有个应对。
在几个下人的眼里,长歌是不受宠的,又加上她不是苍邪人,不懂苍邪话,对她自然冷淡,但发现长歌怀了孕,吉鲁会不时过来看望,还会经常送些吃的、用的,这些东西又都不算太差,就纳闷长歌到底是得宠还是不得宠,不过到底都认为长歌肚里是吉鲁的种,长歌总是和颜悦色,比吉鲁别的姬妾对人都亲切,几个下人倒慢慢对长歌有了好感,觉得她比别的姬妾好侍候多了,见长歌好相处,自然也就会一起聊聊天,长歌也入乡随俗地学会了一些苍邪话。
傅离是在吉鲁入德州城的第二日进的城,齐征随后的消息越来越明确,吉鲁确实安排了不少于万人的军队和苍邪的精锐骑兵等着傅离,傅离在没摸清吉鲁为什么要这样做的状况下,只能让齐征不来跟得太紧,以免被发现。
这许多城市中,傅离比较不喜欢德州,这个城市一年四季有四五个月都被白雪覆盖着,苍邪人也比较豪迈、粗俗,城市比较脏乱,但豪迈的人有一个特点就是花钱的手脚比较大方,象“落玉坞”在这里用不着有建郢“落玉坞”那么讲究,也不用象宣阳“落玉坞”那样精细,德州城“落玉坞”里的姑娘都比较豪爽、大气,和人家睡觉,交易方式也多,除了金银,还可以用牛羊马匹铁器等物来交换,刚开始傅离这个来自现代文明的人还有几分不能适应,那牛羊马匹铁器算物,但那睡觉也算物吗?这种以物换物可真是够原始的了,不过后来也见怪不怪了,听到什么十头羊两头和“落玉坞”姑娘睡一觉,也没那么刺耳了,知道那是出了高价的。
所以“落玉坞”不得不备有羊圈、马圈或牛圈之类的,以便那物不能及时换成银子的时候,也能有个存放的地方,因此傅离也不太喜欢德州的“落玉坞”,总觉得跟脏乱差有关连。
傅离知道吉鲁有防备自是化妆进的德州城,进城后也没直接去“落玉坞”,而且是让齐征派人去“落玉坞”打探,然后将人分成两批,为了不引起注意,只带了几个随他进城,齐征带两百多个人在城外接应。
带着腊八、江婶,傅离不慌不忙去了“云来客栈”,为了不引人注意,傅离只要了一间上房,两间中房,付了现银住了进去,一关上门傅离立刻让江婶带人到吉鲁王府附近打探消息,并尽快与吉鲁王府的线人联系上,之所以带着江婶来,主要是怕长歌生产后没有人照料,而江婶能文能武:当然能文,主要是指她会侍候照顾人;能武,是江婶真的会武还会使各种各样的毒。
江婶走后,傅离又让腊八把德州城里的人大约聚拢了一下,城中伏着几百个鬼影子,都是齐征亲手安排下来的。
傅离知道这一次不在吉鲁这里脱层皮,估计很难全身而退回去,但他还有些没想明白,吉鲁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难道是长歌告诉他的?经历这么多事,傅离觉得长歌看着是对什么都不闻不问,其实心里还是分得出大事小事的,绝对不是那种糊涂的人,就以两人现在的感情,傅离也不太相信长歌会把她知道的事情轻易告诉吉鲁。
脑里想过许多种吉鲁是从哪里知道的,但傅离这个人比较喜欢玩冒险、刺激的东西,不冒险反觉得不刺激,就如傅瑶还没斗就躺下了,让他非常失望,吉鲁知道他是夜无边还有胆量来挑战他,他倒想陪吉鲁玩一玩!
躺到榻上,傅离慢慢地玩着那把邛国宝剑,又算了算长歌怀孕也快七个月了,如果有什么意外状况,随时有可能生产,七个月的小孩子生下来基本是活着的了,想到这里傅离也很着急,但此时的状况毕竟与在苏南别苑时的情况是不一样的,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而且苍邪国的国力是远远超过安月国的大国,苍邪国的男人崇尚武术,在体型上也比安月国的人都健壮许多,苍邪国的男人基本都善骑射,会摔跤,自己决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心急乱了方寸。
在吉鲁王子府的长歌,并不知道傅离已经到了德州,依旧如平常般用过晚膳,瞧着那几个女侍收拾东西,发现苍邪国的女子生得比大昭和南方诸国女子高大,甚至有几分男儿的骨架子,自己与她们一比就显得有些娇小了,想想吉鲁身形也明显比傅离高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呀!
几个女侍收拾完东西,其中一个女侍大约看到吉鲁经常有来看长歌,所以有些讨好地长歌道:“郡主,您要是能为王子生下个小世子,王子一定能封你做大王妃。”
长歌愣了一下,不知道几时自己肚里的孩子居然成了吉鲁的,难不成是吉鲁在府中散布了什么谣言,好在傅离不在,如果在这里,听了这话,不知道怎么跟这几人翻脸,转瞬又一想,人家傅离分明不想要这小家伙,还能跟人翻脸,自己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了人家,到时候无依无靠可就惨了,于是没敢反驳有几分酸酸地道:“为什么这么讲?”
那女侍一听长歌的语气以为是说到了心事,一定是什么事惹吉鲁生了气,忙又道:“王子有二十七个姬侍,两个王妃,那两个娘娘就为王子生下两个小郡主才做了妃子的,如果郡主可以为吉鲁生个世子,王子还能不封郡主做大王妃?”
长歌一听人家吉鲁没有傅离讲过的几百个侍姬,有几分犹豫地问:“只有不到三十个呀?”
那女侍有些没听明白,长歌觉得吉鲁有没有那么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于是立刻又改口道:“没想到王子只有两个小郡主。”
那女侍点点头道:“说来也奇怪,本来前阵子,王子府有好几个宠姬也怀了孕,王子出去这段时日,有一个侍姬不知怎么突然就流掉了,王子极生气,下令彻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然后接二连三的怀了孕的姬侍流产了,王子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查清此事,还把现在唯一有身孕,又备受宠爱的莎莎妃子接到他的寝宫,生怕出了差错,并且想查出来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接二连三地下毒手。”
长歌跟傅离时间长了,知道大户人家为着争宠争嫡,不光明正大的手段多了,一定是什么人嫉恨那些怀了身孕的姬侍,暗暗下了手脚,长歌却听那女侍道:“王子一直在查,都没查出来,有人讲王子被人下咒了,哎也不知道什么人这么狠,专拿王子的孩子下咒。”
长歌愣愣地听着,跟傅离久了,她也不太信这种说法,那女侍见没有人便小声道:“听人讲那个莎莎王妃嫉妒心特别强,所以你要注意她!”
女侍讲完就去收拾榻铺了,长歌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到这遥远的北方居然还涉及到与人争宠这样的事情,不过一想到吉鲁的侍姬接二连三没了孩子,而大家又把自己肚里的孩子当成吉鲁的,会不会…,一想到这里长歌不由打了个寒颤,自己到了吉鲁的王府,有吃的就吃,有喝的就喝,从没防备过,长歌不由得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只求千万别误中了这些争宠侍姬的手段。
长歌经那侍女一提醒,每日自是小心些,但又不能不吃不喝,只得求神念佛求老天让自己顺利生下孩子后,然后再偷偷带着孩子走掉,回到大昭随便找个地方隐姓埋名,把傅离给她买的胭脂水粉上的黄金宝石弄下来卖掉,自己应该可以把小家伙养大**吧,等小家伙长大了,自己就得让他或她给自己养老送终了,想到这里长歌只觉得自己想得最多的居然是自己与孩子如何过,似乎傅离真的已经不是她日子中的一员了。
小孩子的衣服鞋帽也不用长歌操心了,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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