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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惑-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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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是池小城,池小城很快就消失了,长歌等了半天也没等着那女子,待到半夜确定无人才小心摸回客房。
客房的灯亮着,长歌推门进去,坐在桌边打着瞌睡的凤丫听见门声一下惊醒道:“大半夜的,去哪里了,把凤丫都急死了。”
惊魂未定的长歌无法跟凤丫讲自己一夜的惊险,一头倒到了榻上,一夜噩梦不断,老梦到傅成桀那双睁着的眼睛。
长歌吓得一下从榻上坐了起来,原来天已经大亮了,凤丫端着水盆进来见长歌醒了便道:“公子总算醒了,夜里怎么不停地叫,王府发生天大的事了!”
傅成桀死了,自然不会有比这还大的事了,长歌没出声,就听凤丫道:“锐王昨日夜里被刺客刺死了,刺客是一个小侍女,现在到处抓捕,听说连夜将那刺客的头象发了汀洲的四面八方呢,公子,你说这小侍女为什么会刺杀锐王爷呢?”
长歌摇摇头,怎么也没想到申初初会祸嫁到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小侍女身上,因为锐王被刺,寻宝的事被推了一天,长歌想那锐王也真太不值钱了,被刺这么大事居然也比不上寻宝重要。
长歌不舒服,倚在榻上,艳艳突然来了,打发了凤丫,才小心地从怀中取出一件青黑色的衣服,递给长歌道:“郡主快换了,妖妖向王妃娘娘告发,说那窗上留下夫人衣服的布块,所以是郡主杀了王爷。”
长歌才发现衣摆处果然少了一块,忙不迭地脱下身上的衣服,那艳艳拿着她换下来的衣服就走了,长歌惊魂莫定,匆忙穿上衣服,刚一躺下,就听到外面响起了申初初的声音:“秦长歌在哪里?”
凤丫便道:“公子身上不舒服,还未起呢。”然后长歌听到“啪”的一声,凤丫的惊叫声,“你怎么打人?”
却听妖妖道:“就是打你这个不知规矩的东西。”
凤丫极是气恼,长歌还未坐起,那申初初、妖妖、杜晓就推门而入,而妖妖手里正捏着一块青布片,正是自己刚才穿的那件衣服上的,妖妖举着布片冲秦长歌问:“这是你的吧!”
长歌没搭理,妖妖冲过来,一把掀起长歌的衣服,“咦”了一声,却听申初初道:“妖妖,这布块不是长歌衣服上的,一定另有其人。”
妖妖有些疑惑地看了自己手中的布块一眼,然后不甘地围着长歌转了一圈,长歌心里想:你申初初如果还有点良心,是谁你不最清楚?
申初初知道那傅成桀是怎样死的,自然不愿意再在此事上纠缠,便道:“弄不好又从哪拐了小倌做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让人谋财害命了,这种家丑也不要四处再宣扬了”
那杜哓有些挂不住,那自己以前与傅成桀的事不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事,申初初又吩咐:“杜晓,赶紧把刺客刺杀王爷的事呈报给青帝。”
长歌不知道青帝会不会相信傅成桀这样的人也有人刺杀,妖妖见长歌的衣服真的是完好无损才悻悻地走了,等申初初、妖妖、杜晓走了,长歌筋疲力尽地倒到榻上,想着妖妖与那傅成桀的事情忍不住干呕起来。
不知申初初是如何上书青帝去了此事,总之折腾一气之后,怕那苏梨白跑到自己前面去了,傅成桀被刺后的第二日,就带着长歌急冲冲地上路了。
长歌忍着恶心坐上了马车,被车颠得一样地不舒服,但怎么也好过自己走路,自己象这么吐居然有快一个月了,什么也吃不下,长歌也越发害怕了,心里惶惑不安。
跟着申初初的队伍走了七八日,申初初为了赶在苏梨白前面到邛国,那杜晓发狠地催赶路,象催命一般的急,天气又热,长歌每日颠得连喝水都吐,凤丫见着只能干着急,但队伍终于进入了邛国。
邛国似乎比锐王那块封地看上去好多了,有一条断了流的河,河床边至少有零星的绿洲,沿着那干涸的河床走了一会,便见到了河里有水,水很脏很浑浊,却是许多草原及沙漠动物耐以生存之河,但河中也不时会有一些长得奇怪的凶猛的怪物爬上来吞食猎物。
见着水让吐了七八日的长歌的眼睛为之一亮,但看着浑身是鳞的怪物,长歌又害怕,那申初初毕竟是有孕之人,象这么赶路也有些受不了,杜晓忙扶申初初下车休息,申初初便问:“还有多少路程?”
杜晓忙道:“娘娘,快的话不过就五六日的路程。”
长歌一听还有五六日的路程只差没晕过去,心里又有些愤愤不平的,为什么离国就那么小,人家连块封地虽有些不毛但也比离国大那么多,听杜晓吩咐扎营休息,长歌松了口气,凤丫忙伸手扶长歌下车。
长歌见太阳虽偏西去,但日头的毒辣依旧不减,便躲在马车的阴影里,凤丫忙去领水和干粮,杜晓怕两人乘机逃跑,每日的水和干粮都必须到他那里领取,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没有水只有死路一条,长歌才知道这个杜晓看来也不是光会讨好人的主,到底有一两分整人的手段。
长歌闭着眼正歇着,忽听妖妖的声音:“你到底想干什么?”
长歌睁开眼看着妖妖有些鄙夷地道:“我只想帮锐王妃寻宝,没有想干什么,难道你不想帮王妃寻宝吗?”
妖妖哼了一声道:“谁都知道那个宝藏是子乌虚有的?”
长歌想着妖妖舍身骗傅成桀关于宝藏的种种下作,在这会居然讲宝藏是子乌虚有,于是哼了一声道:“既然是子乌虚有的,你跟着来干什么?”
妖妖便大声道:“我是来照顾王妃的。”
长歌看了妖妖一眼更是不屑,妖妖是又狠狠道:“那天夜里,你是不是到过书房?”
长歌冷笑一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妖妖越发觉得长歌那天夜里应该看到了什么,心里怕长歌把自己所做的那些事让申初初知道了,原以为勾搭上了傅成桀,只要再使使劲,弄不好也可以混个妃子之类的,没想到傅成桀死了,所有的美梦都泡了汤,如果自己做的事让申初初知道了,申初初可不是个善茬,那她所付出的一切不就功亏一篑,心里不免生了狠心,偷偷去摸袖中藏着的匕首。
大家刚扎好营,却听有人道:“杜大人,那边好象来了一队人马。”
杜晓便道:“不管他,想必是商队!”
那人便嗫嚅不敢回话了,没一会那队“商人”就到了眼前,个个银衣铁甲,有近百人,分明是支武装精良的队伍,哪里是什么商人,大家一时以为遇着了打劫的,那申初初也有些急了,虽然她也带了一百来个人,但一看那架式就远不如人家那百来个人,那杜晓一下跳出来道:“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为首的隔着头盗看了一眼,用手中的大刀一挥道:“除了这几个人,杀!”
长歌见那长刀把自己与凤丫划到了不杀之列,刚松了口气,没一会只听到一阵鬼哭狼嚎,长歌打着抖紧张地抓住凤丫,不过半盏茶功夫,那沙地就被鲜血浸红了,一百多具尸体全是身首异处,所以地上的脑袋也显得特别多。
凤丫吓得与长歌紧紧抱在一起,长歌才知道宝藏真的不是那么好寻的,为首的人大约杀痛快了,看向木若呆鸡的杜晓得意地道:“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吧!”
长歌看到杜晓“啪”地跪了下来道:“求爷饶了小的,求爷饶了小的,小的只是出来找口饭吃的,家里还有七十岁的老母等小的养活。”
长歌张了张嘴,考虑自己待会是不是也应该象杜晓那样,只是七十多岁的老母让杜晓编了,自己是不是该编个八十多岁的老爹?
为首的见了有些失望,盯着杜晓看了一会才道:“瞧你个熊样,象个爷们吗?”
杜哓忙磕头道:“军爷,小的就不是爷们,小的…”
那为首挑挑眉毛道:“即然不是爷们,就把你留给军中的爷们玩玩,愿意不?”
为首的话音一落,传来众人一阵大笑,杜晓一见那明晃晃的刀忙道:“小的愿意,小的愿意,军爷们想怎么玩都可以!”
那些人听了笑得更厉害了,有人便道:“大哥就算想给兄弟们找玩物,也找个好点的,别这么上不了台面。”
又有人道:“虽看上去细皮嫩肉的,但年岁大了些,不大中用吧。”
那些人拿着杜晓开了一阵子玩笑,为首那人提着刀打量起秦长歌、凤丫,然后皱着眉道:“怎么都没什么姿色?”说着间,那人手中的大刀突然暴长就向长歌挥来,长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到了邛国就身首异处了,又想到死了也比受侮强,心一横闭上眼,只听“扑哧”一声,长歌没感到任何疼痛,原来死并不是件特别痛苦的事,同时有些纳闷自己的灵魂出窍得也太快了吧!
头还能动,长歌低下头却见胸前没血,地上的血似乎都是从背后溅过来的,她又忙扭过头,却见妖妖倒在沙地里,手上还握着一把匕首,那刀尖正朝向自己,只是此刻头滚到了一边,眼睛不甘地睁着,血溅得一地都是,长歌吓得“啊”地一声尖叫着跳了起来,伏着凤丫拼命地吐。
艳艳见了也大叫着昏了过去,申初初是心狠的手,也下手杀过人,但见到这情景,那手也不由得打起抖来。
那为首的人吩咐道:“把马匹和物品都带着。”说完看了长歌一眼哈哈大笑道,“这丫头有些意思,来人带走。”
长歌不知道自己一句话没讲过,怎么有意思了,为首的话音一落,立刻出来几骑将已经吓傻的长歌撵到一辆车上,长歌抓着凤丫的手不肯松,那几骑就把凤丫一起撵到车上,有人指着指着申初初、杜晓问:“这些个呢?”
那为首的便道:“就留给你们了!”说过让人赶着马车上了山了,长歌听这群人的讲话、行事应该是沙漠匪贼,身体不由得发抖。
申初初听了一下晕过去了,完全没有了前些日子的嚣张,吓待的艳艳这一会才终于哭出了声来。
长歌想到沙漠里的匪贼凶残是出了名的,望着被押到另一两车上的申初初等人,叹了口气,自己前景都未赴,也顾不上艳艳了,凤丫紧张地握着长歌的手,两人满手都是汗,一紧张,破天荒的,此次在车上没吐,只是心里却更加烦闷,车行没几步,忽听外面有人大声道:“松大叔,来风了。”
刚才那为首的一听道:“把那两个小丫头放下来,大家准备避风。”
长歌看了凤丫一眼,两人一路行来都比较默契,车门打开,开门的冲两人道:“快些下来,起大风暴了。”
长歌便扶着凤丫下了车,两人脚刚一落地,凤丫就用藏在身上的薄铁片狠狠地扎到开门人的胳膊上,那人大叫一声,凤丫已经拉着长歌往旁边滚去了,这时铺天盖地的风沙刮了过来,长歌隐隐听到有人在叫:“长歌姑娘,长歌姑娘!”然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两人一下不知跌到了什么地方,见风沙大,凤丫忙用身子扑到长歌身上挡着那风沙,长歌叹了口气,想还不如就让这沙埋了算了,省得受这些罪,只是不知道那些匪徒怎么知道自己叫“长歌”。
那阵妖风约持续了半个多时辰,长歌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过去的,两人一动也不敢动,那群匪贼似乎找不到两人就不肯离去,只听有人道:“前面是流沙,莫不是跌那里去了!”
那些人在长歌与凤丫面前打了好半天转,才不得不匆匆离去,凤丫忙爬上去,把长歌拉了上去,长歌才看见身后一个大坑,还有沙继续在往下陷,形成一个大旋涡,两人不知被什么挡住了才没有掉下去。
长歌心有余悸,吓得一**坐沙里,凤丫比长歌好不到那去,双腿跪在沙地里,长歌才发现凤丫除了胆子大还有把力气。
长歌便问:“凤丫,他们都走了,我们怎么办?”
凤丫指着那屠杀地道:“那里留有吃的和水,又在河边,我们想办法一定能到得了邛国!”
长歌点点头,抬头确实可以看到那条河流依旧在,几匹被匪贼扔下劣种马抖抖索索从沙堆里挣扎出来,两人眼一亮,这些马是刚才匪徒们从申初初那行人中抢来的,大约是要赶回匪窝里清理,凤丫在几马匹身上找到了不少的水和干粮,甚至还摸出些银两,两人也不管这是不义之财物,四只眼睛都闪闪发光,这群匪徒居然漏掉这么些好多东西,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
两人美美地备足了水和干粮,用两匹马驮着,还收出不少碎银,然后各骑了一匹矮脚马,过着逃亡以来最有富有的日子向邛国废都行去。
如果长歌不吐,一路上与凤丫算得上风流快活了,但长歌什么也吃不得,这个行程就有那么点点不太美妙,凤丫捧着装碎银的袋子,一个劲安慰长歌道:邛国废都应该不远了,咱们到了那儿立马找个郎中看看,咱们现在是有银子的人!
两人沿着河边走,一路上还能遇着住帐篷的牧民,一边问着一边终于摸到了昆山脚下,问清牧民,知道邛国废都在山上,长歌和凤丫又爬了两日山,终于来到了邛国的废都:曾经有名的西猊城,现在的西猊镇。
到了这个听得满耳生茧的邛国废都,长歌真是失望,那西猊镇不过是一个极小的镇,百十户人家,一条青石板路从头看得到尾看得清楚明白,哪有半分都城的痕迹。
镇上只有一家客栈“云来客栈”,那客栈并没有因为生在这样一个小镇就委曲了自己,那架式和规模还超过了凤城的“云来客栈”,不过这么奢华地立在这么小的镇上多少显得诡异。
没有别的客栈,长歌只得领着凤丫迈了进去,没想到人家不仅是规模不肯委曲了自己,连那价钱也不肯委曲了自己,长歌恨恨地想除了她与凤丫怕真没人来住,不过连日来的赶路,她已经筋疲力尽了,手里拿的也是别的冤魂的银子,还是赶紧使出去为妙,于是订了个上房,连忙住了进去。
傅离闭着眼坐在花架下,腊八急急地走进来道:“主子,那两个赶车的在汀洲找到了!”
傅离没睁眼点点头道:“如何?”
“他两说是执行平东王妃的一件密令要送两个女子到邛国废都,结果在快到彭州时让那两人跑了,叶老头一路上都说回去王妃自会治他们看管不力的罪,两人害怕叶老头回去把所有的罪名都推他两身上,出了彭州就杀了叶老头准备从沙漠逃到苍邪去。”
傅离愣了一下喃喃自语道:“两个,进原平‘懦王府’的也是两个,怎么会是两个呢?”
腊八忙道:“那两赶车的说得清楚,确实是两个女子,一主一仆。”
傅离揉揉头道:“明白了,你退下吧!”
腊八退下没多久,傅离又听到腊八的急匆匆的脚步声,略有些不满地皱了一下眉,腊八却带着一个人冲了进来,傅离略有些不满地看着那人道:“松山鹤你急匆匆地是干什么?”
松山鹤一下跪了下来道:“大世子,大世子,属下找到了夫人!”
傅离有些不相信,却听松山鹤道:“属下原本怕大世子玩物丧志,忘了复国大计,还想先带回来,过段时间给大世子个惊喜,只是夫人以为属下是坏人,刺伤属下一个人,滚到流沙坑里去了。”
傅离听了这话,如五雷轰顶,一**坐回花架道:“你确定是长歌!”
松山鹤忙道:“属下见过夫人多次,不会看错!”于是松山鹤便把如何劫申初初,如何杀妖妖,长歌带着凤丫如何逃跑的事一一禀来。
傅离呆呆的,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握紧拳头本想让松山鹤和他那些下属统统自行了断来祭长歌,但想到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傅离,于是颤声道:“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那松山鹤便安慰道:“大世子请节哀呀!”
傅离恨不得一脚把松山鹤踢出去,等松山鹤一走,自己所有的伪装分崩离析了,甚至觉得杀松山鹤来解恨,还不如自行了断更畅快,自己所做的一切一下变得一点意义都没有。
傅离前后连在一起终于相信长歌被关在那辆蒙着蓝布的马车里,当时怎么就没拦下来,现在想起只让他无比的懊悔,无比地痛苦!
腊八看着傅离捂着腹部倒在榻上,他能闻到屋子里充满了一种伤心绝望的气息。
腊八也很难受,秦长歌其实是个挺好侍候的人,但在松山鹤眼里长歌除了生得漂亮些与一般的女子无异,带长歌回来倒有讨好傅离之嫌,当然在松山鹤等邛国遗老的眼里,自己这主子是个扶不上墙的稀泥,因为大家都知道傅离喜欢秦长歌,大约那松山鹤肯带回来,也是为着起激励的作用,所以秦长歌的死在松山鹤的眼里与一般女子的死活都是一样的。
腊八知道自己这主子跟秦长歌生生死死地折腾过不知多少回了,秦长歌如果真的死了,他看他的主子的心至少也跟着去的可能居多,不仅黯然伤神,不仅仅为了他的主子。
“云来客栈”到底是大家大气派,而且见多识广,没有因为长歌与凤丫穿得跟个流民,就岐视,出了上房的银子,人家就按着上房的标准送来了吃食和洗漱用品,长歌顺便打听起来,知道这西猊镇原为邛国的都城西猊城,曾经是很繁华的,后来邛国被灭后,逐渐衰落变成了今日西猊镇的规模,那小二形容三十多年前西猊城的繁华就如亲眼看见一般:黄金镶着的街道,家家都用琉璃盖屋顶,所以光灿灿,尤其到了晚上,远看着就象沙漠里的一颗明珠。
那小二只顾滔滔不绝了,长歌有点纳闷地看着这个与自己年岁相当的小二怎么讲起来就如亲眼看到一般,但又觉得晚上那琉璃还会闪光吗?凤丫也痴痴地听着。
小二讲得口干舌燥才想着要送午饭过来,长歌便道:“这么热的天,能不能送点清淡的东西?”
小二忙痛快地应了下来,没一会就送来了粥菜点心,长歌还是没什么胃口,倒在榻上休息,让凤丫先吃,凤丫一边吃一边道:“公子,这里的咸菜好酸。”
早就饿得跟皮包骨头的长歌听了这话,忽地口里就生了津,立刻坐起来,偿了一口,就将那碟酸咸菜就着粥吃了个干净,凤丫诧异看着道:“公子不酸吗?”
长歌摇摇头道:“不酸,好吃,还想吃。”
“公子,你居然没吐!”
“真的没吐!”
“真是太好了!”
那小二大约与两人相谈甚欢,赶紧又把上房的水果送来,有长歌以前喜欢的西瓜、葡萄,四周为着好看摆了几个还有些青皮的小桔子,凤丫顺手拿了个桔子在手里剥了一吃道:“这个酸死了!”
那小二一见便笑了道:“现在还不是桔子下来的季节,那是用来装饰的,鲜有人吃。”
凤丫一听就脸红了,长歌见凤丫被小厮弄得脸红,为了支持凤丫,她也顺手拈了一块在口里却道:“这个好吃,哪里酸了!”
小二不知长歌是不是故意装的,好奇的看着,长歌却把那盏四周放着的八个小青桔子倒剥了皮吃了下去,小二与凤丫都面面相觑,等小二走了,凤丫才小声道:“公子,那个那么酸你怎么吃得下?”
长歌摇摇头道:“这个好吃,不酸。”
长歌怕吐,早早地躺到榻上去了,想着曾经与傅离的生死之约,不由得苦笑,自己历尽艰难、千里奔波到了西猊镇,却不是为了曾经与傅离的生死之约,而是为了和傅成霄相聚然后一起逃到大竺,不由得黯然伤神,在榻上翻腾了一夜偏就没有一丝睡意。
第二日一早,没睡好的长歌把小二叫进来问:“这里离狻猊石雕还有多远?”
小二便道:“还有些距离,不过来西猊镇的人鲜有不去那石雕群的,出了镇子往西去,雇个车子只要半个多时辰,公子要车,小的这就叫。”
长歌点点头同意雇车,小二立刻就去安排了,打发了小二,又安顿好凤丫,长歌便坐上那雇来的马车离开了“云来客栈”。
青石板的路在镇上那一段并不长,马车一眨眼就走出了镇,这么小的镇,有这么大家客栈,看着怎么都不协调,长歌甚至怀疑这个老板是不是头脑有问题,把这么大家客栈,开在这人烟罕至的地方,能赚到钱吗?
出了镇,那青石板路还延伸了很长一段,然后就变成了山路,山路比较颠,长歌坐马车稍长一点便不太舒服,何况那车颠,好在没有多久便停了下来。
一掀帘子,长歌见到了一个山石林立的地方,那车夫便道:“小公子,你要看那雕群像,从这里进去就好,马车是进不去的了,小的在这里等您。”
长歌点点头,见山石中也铺着一条青石板路,想是不是曾经辉煌的时候,这一块与那西猊镇实为一体的,青石板路也是从镇上铺到这里的,只是因为各种原因,中间那些青石板路都被人毁了。
长歌沿着青石板路一瘸一拐地走着,走了两日山路,那双曾经让傅离特别喜欢的**打起了血泡,当然还拜傅离所赐,身上的伤也没得到什么治疗,天热加上劳累奔波就反反复复的发作,只是在沙漠里十多天,看够了黄沙漫漫、凄凉无限,而这昆山一眼望去,山青水秀,十分地养眼。
青石板路越走越开阔,终于到了尽头,眼前一下开阔起来,四周出现许多石壁,石壁上刻着各式各样的狻猊,那些大大小小的狻猊或是威武雄壮,或是憨态可鞠,或坐或卧,或嬉戏或打闹,但其间却又夹杂着一种怪物的雕像,那东西混身是鳞,武装到了尾巴上,那尾巴也极长,所以常夹杂着人与那怪物打斗的雕象,长歌觉得眼熟,仔细一想和河里爬上来吞食猎物的怪物有些相同,只是个头更为大一些。
走着走着,景象更加开磅礴起来,四周的石壁越发高大,有的竟有数丈之高,终于一幅巨大的“狻猊沉睡图”跃了眼里,这幅石雕有十几丈高,一雄数雌的狻猊懒懒地或躺或倚于山石、荆棘下,却有一只小狻猊憨态可鞠地踩着一只巨大的怪物身上,躲在一只美丽的雌狻猊身旁,好象是这一群狻猊打败了这种怪物,准备分享胜利的果实。
但长歌怎么看那只小狻猊都有些不对劲,观察了一会发现那只小狻猊居然不象别的狻猊拥有非常犀利的眼神,再走近些,长歌才发现那只小狻猊居然是没有眼球的,原来是只瞎的小狻猊,让长歌觉得怪怪的,怎么独独这只小狻猊弄成了瞎眼,这雕刻师未勉也太…太狠毒了吧!
长歌只知道“狻猊沉睡图”,但图究竟生成个什么样却又不知道,只是不知道都要睡觉了如何可以打败那种怪物。
此处图雕占地广,又没有人,所以空旷,山风一过,有点阴冷冷的,让长歌心里发怵,真怕从那些山石后扑出那种长鳞的怪物。
与傅成霄约好的十一月初五还有些日子,长歌不知道傅成霄有没有逃出来,说好逃出来在邛国废都见,以前长歌还想过,邛来废都那么大,到时候怎么找,到这儿才知道它这么小,但凡有新人进入镇子,大约没有人不知道的,知道在沉睡图这里不可能遇着傅离,长歌叹了口气转身正要离去,却见那头雄狻猊下站着一个穿灰色衣袍的男子,在这有点阴冷的地方见着有人,让长歌眼睛一亮,没由得觉得亲切,走了前道:“公子也对这壁雕感兴趣?”
那男子本来负手观画,听到声音,便转过头来,长歌忽然自己有些突兀了,到底自己是女人,人家是男人,那男子长身毓立、双目清冽、说不出的缱绻迷人,明明是冷面含威偏让人觉得云淡风清,明明是阴沉难揣却使人认为雍容大度。
如果对方是个其貌不扬或姿色中庸的男子,长歌都不会觉得不舒服,但对方分明是个极出色的男子,他的出色远远在苏南之上,当然不是在相貌上,不知是不是在气度上。
长歌与之打招呼,本来只是想找个慰籍,但对着如此一个神仙般的男人,怎么都让人认为自己有搭讪之嫌,长歌本已经准备拍出去的爪子,忙乖乖地收了回来,有点讪讪地道:“认错人了。”
傅离一错愕,长歌掉进流沙坑里,自己本是到这里来缅怀永远不可能赴约的长歌,长歌突然从天而降,把一向从容的他也吓了一大跳。
长歌忽觉得这个神仙般的男人,分明极是熟识的,除了肤色不太一样,没了病容,音形笑容都是刻入了脑里、映入心里的,甚至自己所想等的那个男人很…
长歌心里多想念是一回事,突然间见着了又是一回事,毕竟人家已经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自己刚才的举止就象找他搭讪,也太让人瞧不上了,于是退了一步,忙转身便往回走,虽挺直腰杆想走快些,只是脚上有血泡,一瘸一拐的实在有碍形象。
傅离终于回过神来,长歌没有死,看着转身一瘸一拐往外走的长歌,开口道:“小公子,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遇着了,不妨坐下聊聊。”
长歌觉得这话有理,反正是遇着了,人家装不认识,自己自然应该为人家这种不认识应应景,伸手捋捋头发,转过头笑道:“就是,就是!”又觉得这姿势有几分轻浮,和自己掀袍子的动作如出一辙,赶紧把手放了下来,重新又一瘸一拐走回傅离面前。
傅离没再说话,带长歌走那幅“狻猊沉睡图”,图雕下竟有张宽大的平台,上面已铺上了宽大的暗红色的绣花羊绒毯,中间置了一个琉璃小几,长歌现在知道玻璃的价值了,见人家用来做小几,足见奢华,几上面放着精美的菜点和一只白玉酒壶。
这架式一看,人家就是有备而来,备好酒菜到这里来消遗的,与自己带着期盼却又无实际目的的闲逛是两码事。
傅离为长歌倒上酒,伸筷子夹了一块鱼头放到长歌碗里,不知是不是看到一身风尘,脸色不太好的长歌安然无恙,有点欢喜过头了,手竟然发抖,鱼头是滑到长歌碟里的。
长歌没动筷子夹那鱼头,曾经最喜欢吃鱼,尤其喜欢鱼头,如今一闻那气味就想吐,长歌不想因为自己一吐就把人家布置得极是精美的场景给破坏掉。
傅离见喜欢吃鱼的长歌没有动筷子,略有一点点纳闷,看了长歌一眼道:“这是甜的糯米酒,酒劲很小,小公子要不要试试?”
长歌点点头,却没端杯,她现如今似乎对任何以前喜欢的东西都不喜欢了,不沾还好,一沾就会吐个不停,直到昨日开始好象独独能吃点酸咸菜,想想以后生活艰辛,喜欢吃酸咸菜,倒是节约开支的一举。
傅离见长歌没有端杯,只以为长歌心里恼恨自己,捏着手里的七彩玻璃瓶,初见到长歌的惊喜也渐渐被怒气代替了,甚至觉得长歌有点不识抬举。
长歌见人家手里不停地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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