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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录-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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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闹鬼案真是谣言,随这老和尚去一趟说不定能查找出遥远的源头,也算帮了沈临洛一个忙。
夏清时相信世界上绝没有鬼,可谣言不会空穴来风,这次的谣言又传得这么大,甚至惊动了顺德帝。
必然是有人在搞鬼。
如此,只有卷入谣言之中,才能找到那散播谣言的人。
夏清时扬眉一笑,问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术方和尚反倒一怔。
看刚刚眼前这少女的反应,还以为会费些口舌,没曾想,之前还毫无商量的余地,这一眨眼便又爽爽快快的答应了?
术方和尚随即道:“只需施主和我走一趟,前往城郊的芳菲院,明日老衲正式做法,降伏那危害京陵的厉鬼!”
“好!”
……
芳菲院是做玉石买卖的商人薛任的宅子。
只是三年前,薛任因一场大病撒手人寰,薛任没有娶妻,两个小妾带着孩子各自又另外嫁了人。
那芳菲院便从此荒废了。
听术方和尚说起的时候,夏清时还以为那宅子格外的荒凉杂乱,没曾想,等他们到宅子跟前时,才发现芳菲院中灯火通明,闹嚷嚷的特别的热闹。
夏清时有些疑惑:“你不是说这宅子已荒废多年了吗?”
术方和尚点头:“没错,曾经是荒废了,不过近日我找厉鬼找到了这里,便又重新修葺了出来,最近大家都住在这里。”
“大家?”
术方和尚引夏清时进去。
夏清时才发现宅子里热热闹闹的什么人都有。
除了丫鬟小厮厨娘外,还有木匠、瓦匠,甚至是歌女舞女。
然后,夏清时便看到了宅子中央,那柱巨大的榕树。
那榕树不知道已生长了多少年,足有五人合包之粗。深灰色的树皮上满是斑驳,深绿色的树叶正飒飒的轻轻摇动。
而在树枝之上,则满是铁锈色的气根,密密麻麻,便如一个女人的头发般,铺天盖地的垂在树上。
更令夏清时惊奇的是,树身中央,有一张明黄色,用殷红色朱砂画的符咒。
见夏清时直直的望着那株老榕树,术方和尚道:“那厉鬼便藏身在这株老榕树中!”
夏清时扬了扬眉,显然是不信的,但是出声问:“那需要我做什么呢?”
术方和尚忽然严肃下来,一字一句,慢慢道:“你是我算出来的厉鬼的克星,只需你在太阳落山,一日之中阴气最盛之时,拿斧头将那棵老榕树砍倒,便能让厉鬼魂飞魄散!”
说罢,又道:“今日天色已经晚了,明日黄昏,我们便消除厉鬼,还京陵安宁清净!”
夏清时想笑,见术方和尚的神色只得死死的忍住了,她眸光一转,问道:“术方大师,关于这……厉鬼的来历,你是听谁说的?”
术方和尚皱了皱眉,顿了片刻后回道:“是老衲在京陵一个不知名的茶馆里听闻的。”
不知名的茶馆?
夏清时更奇怪了,思索片刻,又问道:“那你说有人托你着手调查,那个托你调查的人又是谁?”
术方和尚忽然笑了笑,笑得有些勉强。
他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跳舞的舞娘,这才开口道:“这……那人是京陵里的大户,不过,他让我在没有消除厉鬼前,不得向其他人伸张,所以……施主,若你实在想知道,那便等明日傍晚,你将那厉鬼消除之后,我带你去见那人便是。”
“好,一言为定!”夏清时应到。
当晚,夏清时便住在芳菲院的厢房内。
她希望明天能顺藤摸瓜,找出那谣言的散播者。
弄清楚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一晚夏清时睡得极香,可不知为何,第二日被丫鬟叫醒时,却头疼得厉害。
那小丫鬟见夏清时一觉起来,脸色如此的差,吓了一跳。
忙端了甜粥来给她喝。
夏清时也觉得不对劲,她头从来没有这样疼过。
倒像是一夜没睡一样。
正奇怪,便见术方和尚已走了过来。
“施主,斧头已经准备好了。”
夏清时更奇怪了:“不是说傍晚太阳落山后再砍那榕树吗?”
小丫鬟一怔:“姑娘,此刻已是太阳落山的时候了。”
“什么?”夏清时吓了一跳,走出屋去,果见远处的山间泛起薄薄的暮光,太阳已沉沉落下,“我竟睡了一日一夜?”
术方和尚却仿佛并不吃惊:“施主想必是太累了,又或者是这宅子阴气太重,施主有些抵挡不住,如此便会显得嗜睡一些。”
夏清时心中只觉不妥,隐隐感觉这一切都显得不同寻常的古怪。
当下却也只得提起斧子,跟在术方和尚的后边,向着那株榕树走去。
正文 第90章:游园惊梦(6)
此时天光隐约,薄雾笼罩着不远处的山峦。
空气清透而冰凉,四周的景致都在昏暗的光晕里显得不那么的真切。
斧头拿在手中有些重,夏清时一璧走着,一璧觉得周围的人皆用闪烁的眸光,偷偷的打量着自己。
心中有一个异样的感觉。
仿佛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就等着她上钩。
而如今,她已经上钩了,却傻乎乎的竟连钩子是钩在哪里的都不知道。
当站在榕树跟前时,夏清时能感受到,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她,期盼着她砍下去。
那就砍吧!难不成还能真砍个厉鬼出来?
夏清时心中暗想。
即便是真的砍了个厉鬼出来,那也算开了眼了。
不过,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个所谓的术方和尚究竟在搞什么鬼。
“施主,很简单,举起斧头用全力,朝着那符咒砍下去便可。”
术方和尚施了一礼,冲夏清时说到。
“只要砍破了符咒,砍伤这株榕树,厉鬼自然会现身,剩下的交给我便好。”
夏清时扬了扬眉:“那若是没有现身呢?”
术方和尚一笑:“必会现身。”
“好!”夏清时举起斧头,手一挥,嚓的一声,锋利的斧头一下将那符咒砍成了两半,亦砍破了那老榕树的树皮。
只是一瞬间,便有殷红浓稠的鲜血从树皮破裂处倾流而出……
夏清时一怔,竟屏住了呼吸。
还不待她走上前去细细查看,眼前忽然冒出一股黑气。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模糊间,眼前猛地一亮。
竟发现不知何时,那榕树竟已被剖开来,树干中间一个肌肤苍白近乎透明的女人,一丝不挂,头发散乱。
那女人的面容极尽狰狞,双目圆瞪,几乎迸裂般死死的盯着夏清时。
她的双手如干枯曲折的树枝,拼命的向外伸来,不住的挥动,似乎是要抓住什么……
而在她的脖子咽喉处,一个被斧头砍裂的伤口皮肉外翻,不停的冒出汩汩鲜血。
浓稠的鲜血顺着那敞开的喉咙四溅开来,霎时间,一片血红。
“啊!”
夏清时后退半步,实在是吓了一跳。
不过,细细一看,夏清时便明白那不是什么厉鬼,而是活生生的人。
只是她的喉咙已被割破,几乎整个喉头剜开,鲜血堵住了呼吸,窒息的频死感让她难受得便如鬼一般张牙舞爪。
夏清时稳定下心神,忙欲救人,转头让术方和尚帮忙时,才发现这偌大的院子中,不知何时竟已空空荡荡只剩了她一个人……
日头已经彻底沉到了山底。
墨黑的暗云无尽的撕扯着天空。
有风嘶啦啦的阵阵吹过,带起久不住人的宅院中,那种独特的腐朽味道。
刚刚还拥了好几十人的芳菲院,刹那间,便只有夏清时和这将死的女人,四目相对。
“怎么回事……”夏清时震惊得几乎站不稳。
但她来不及细细思索。
救人要紧。
夏清时赶紧伸手,刺啦一下扯下自己一截衣衫,想要替那女子止住血流。
虽然看情形,她已没有活命的希望,但夏清时仍然想要试一试。
哪知刚将手伸过去,紧闭的院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踹开。
一众拿着火把,佩刀的锦衣侍卫冲进来,将手持斧头的夏清时团团围住……
锦衣侍卫不比寻常的灰衣衙役。
锦衣侍卫品级更高,若能调动他们来抓人,那定然不是小事。
夏清时将斧头一扔,回过头时,榕树中那一丝不挂的女人,已然气绝而死。
夏清时脱下自己外披的氅衣,覆在了那女人的身上。
“大胆逆贼!天子脚下,如此放肆,竟敢行凶杀人!”
夏清时侧目看去,见来人正是京陵太守刘知周。
“人不是我杀的。”夏清时站得笔直,不卑不亢。
刘知周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人赃并获,你还欲狡辩?”
说罢,手一挥:“将她给押下去,好好审问!”
当晚,夏清时便被关进了京陵地方监牢里。
第二日一早,又被定为与近来的京陵闹鬼案有关,转送进了大理寺的地牢。
不过,一到大理寺,便被大理寺卿房柬霖认了出来,当即虽碍于律法仍将夏清时押进了地牢内,却是将地牢布置得如同宫殿一般。
房柬霖亲自将夏清时迎了进去:“公主恕罪,属下定当尽早还公主的清白。”
夏清时也不在意,便在这地牢里住了下来。
开始细细思索整件事情的不同寻常之处。
这件事一开始便是一个阴谋。
那老和尚特意等在慈云庵外,就是为了等着自己上钩。
安排这么一场戏,只不过是要替自己安上杀人的罪名。
不过……背后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
谁要如此这番大费周折,只为了陷害自己杀人?
还有就是那老榕树中的女人……
夏清时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那榕树在自己砍过一斧头之后便骤然裂开,然后其中竟然还有一个被人割破喉咙的女人。
这一切都太过诡异,处处透着不同寻常。
那个术方和尚,还有周围那么多的人,丫鬟小厮,厨娘木匠,为何一眨眼竟全都消失了?
热闹的庭院瞬间变成了荒芜的废宅……
这个案件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现如今还将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京陵闹鬼案扯在了一起,难不成从半个月前的闹鬼案便是在为陷害自己这场戏埋下伏笔?
夏清时想得头痛,她实在是分析不出,有哪一个人如此费尽心机的陷害自己,目的肯定不是只为了陷害自己杀人这么简单而已。
正想着,忽然听到外面铁门打开的声音。
有脚步声轻轻响了起来,一下一下却又无比踏实的走向自己。
然后,她便看见了沈临洛。
一身白衣胜雪,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清凌凌便如月光一般照了进来。
“我来晚了。”沈临洛的嗓音有些怜惜。
夏清时却笑了:“只要来了就不晚啊,再说,我在这里住的挺好的。”
沈临洛便伸手替夏清时打开了牢门:“走吧,回家。”
夏清时不走:“没有洗脱我的罪名,我不离开。”
“我并不是替你脱罪,而是将你保释了出来。”沈临洛解释到,“人证物证具在,你虽然没有画押,但已是认定了的杀人凶手。我带你出狱,还需要和你一起找出真正的凶手,证明你的清白,才算洗去了你的罪名。”
如此一来,夏清时才跟着沈临洛出了地牢。
这案子需要她自己去解开疑团。
在马车上时,夏清时问沈临洛:“你可知死去那女子是谁?”
沈临洛点头:“那女子名叫毕霓霜,是薛任的第二房小妾,薛任是……”
沈临洛话还没说话,夏清时便打断了他:“薛任是个玉石商人,在三年前去世了。”
沈临洛点头:“不错,你怎么知道?”
夏清时随即将自己这两日来的见闻统统讲给了沈临洛。
讲完后,沈临洛方缓缓开口道:“只是,那芳菲院并不是荒宅。”
“什么意思?”夏清时问到。
“薛任死后,他的两房小妾其中一个带着孩子改了嫁,另一个没有孩子的便一直住在那芳菲院中,那人正是毕霓霜。”
沈临洛接着道:“直到三日前,有人向贺太守报案,说是日日皆能见到那毕霓霜出门买菜,可至今却已足足三日没有见到她了,去敲那芳菲院的门,也无人应答,怀疑那毕霓霜出了事。”
太守虽是管理一方郡城,但这人口失踪的小案可用不着他亲自动手,再加上今日京陵闹鬼案影响甚大,贺太守被皇上亲命了协助沈临洛沈太傅办案,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一个丧了夫的小妾失踪?
这案子便由此耽搁了下来。
哪知昨日,忽然又有人来报。
说是有人入宅行凶,举斧杀人,砍死那毕霓霜,不仅如此,这人似乎还和那京陵闹鬼案有关。
如此一来,总算是引起了贺知周的注意,当即便领了侍卫前往芳菲院抓人,没曾想,正好碰见夏清时“杀人”。
“人不是我杀的。”听到最后,夏清时忍不住到。
沈临洛毫不犹豫的回应:“我知道。”
“不过,只有我知道可不行。”沈临洛手指捻着腰牌上的穗子,一下一下,过了好久,才缓缓到,“此事怪异非常,我们须得从头查起。”
夏清时头靠在马车的窗户旁,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感叹道:“怎么多人,怎么会一眨眼便全都消失了呢?女子又怎么会被塞进榕树里去?”
这是夏清时目前最为头疼的两个疑问。
沈临洛顺着夏清时的眸光看出去,只见那一身青衣,挑着扁担的男子,正欲将箩筐里的青菜担去市场上卖。
他的额上有颗颗明亮的汗滴,从脸上滑落下来,他也不曾察觉一般。
沈临洛忽然开口:“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夏清时猛地回头,盯着沈临洛的眼睛:“当然不信。”
沈临洛点头:“我也是。”
说罢,收回目光,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你身上发生的一切,皆是人为。无论那人营造得多么诡异,奇怪,只要是人为,便总会有破绽。”
夏清时深吸口气,重新打起了精神:“没错!如此,我们先不要回府,去另一个地方……”
沈临洛笑了起来,和夏清时异口同声道:“大理寺!”
正文 第91章:游园惊梦(7)
大理寺房柬霖见沈太傅与绾陶公主竟又回来了,吓了一大跳。
还以为自己私自羁押了公主,这是回来找他问责来了。
当下便跪了下来,俯身请罪。
沈临洛忙将他扶起,道:“带我们去看那毕霓霜的尸体。”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房柬霖见两人的模样似乎是要亲自查案,这可了他的一桩心事。
这桩案子,他办着可棘手。
明明人证物证具在,却因为嫌犯是绾陶公主,他这判了吧,兴许落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不判吧,又害怕追究起来,说他徇私舞弊。
虽然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王子毕竟是王子,更何况这绾陶公主不仅是顺德帝最宠爱的公主,还是沈太傅的夫人……
仕途不易啊,他这稍有差池便是砍头的死罪,正愁不知如何解决,这两人竟来亲自查案。
那再好不过,什么结论他们说他听着便是。
按要求办事,最简单不过,诀窍单就“听话”两字。
而房柬霖最会听话。
当下便带着沈临洛和夏清时往地牢走去。
地牢潮湿又阴冷无比,往左是关死囚犯、重刑犯的牢房,往右最里间则是停尸间。
那些还未查清的疑案要案,结案前,涉及的尸体皆是停放在此处。
在结案后,才会通知亲人领走,对于无人认领的尸体便拖去义庄处理。
夏清时一走进停尸间,只觉比地牢里还要冷上几分,寒气顺着裤腿便往上爬,止不住便打了一个寒颤。
这才注意到这间不大的房间内,四壁都堆有冰块,便如身坠冰天雪地一般。
沈临洛见夏清时一张小脸霎时间冻得青白,赶紧将自己身上的鹤氅取了下来,替夏清时披上。
房柬霖将那毕霓霜的尸体推了出来。
尸体已冷冻多时,肌肤如罩了一层青黑色的烟雾,在尸体身上盖着的仍是夏清时的大氅。
房柬霖手一伸,刚想掀开大氅,让二人验尸,忽然想到这尸体一丝不挂,伸出去的手便滞在了半空,半晌,才道:“这尸体未穿衣服,只怕污了大人和公主的眼睛。”
夏清时两步上前,一下便将大氅扯开。
随即向房柬霖道:“你可以出去了。”
房柬霖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鬼地方,躬身立马退了出去。
“你怎么看?”夏清时站在尸体面前,问沈临洛。
沈临洛指了指女尸的脖子:“喉咙尽毁,应该是被利器切断了气管,在血流尽前窒息而死。”
说着,凑近女尸的咽喉处,细细的查看:“唔……看这伤口平直,外翻较重,不似刀剑一类利器的贯穿伤,倒似斧头锯子一类的铁器朝着女子脖子处用力直直砍击造成的。”
“没错。”夏清时点头,“我当时正是拿着斧头……”
说到此处,夏清时将双手抬起,举到胸前,横着向前挥了过去。
“像这般砍向的那株榕树。”
沈临洛见夏清时还原了砍树的动作,微微皱起眉:“确实很像这个动作砍击而成,不过……若你真是这样做的,反倒可以排除你的嫌疑。”
夏清时疑惑:“为什么?”
当侍卫冲进来时,夏清时正好拿着沾着血的斧头站在毕霓霜跟前,周围再无第二个人。
这可是铁证。
夏清时自己都觉百口莫辩。
沈临洛却扬眉一笑,伸手虚点了点毕霓霜的伤口:“伤口是几乎垂着砍过去的,你的个头与她相近,按你的身高,举着斧头直砍过去,应当砍在她的胸前才对。”
夏清时恍然大悟:“确实如此!”
“而且……”沈临洛半蹲了下来,“你看这里。”
说着指了指毕霓霜伤口附近的血迹。
干涸的褐色血迹几乎到处都是,但还是能看出来,有一簇很明显的血痕是顺着脖子朝着脑后流去。
夏清时随即道:“看样子这毕霓霜是先被人放平在地上,再一斧头砍了脖子!”
“对!”沈临洛淡淡到,“你说一看到毕霓霜就是站在榕树树干之中的,那么若是站着被砍破了喉咙,血迹四溅而出,绝不会这样呈水流痕迹向后脑深处流去,有这个痕迹便说明至少被砍破喉咙的瞬间,她是躺着的!”
夏清时皱起了眉:“这样说来,这毕霓霜是被人砍伤后,再转移进榕树里的?”
夏清时疑虑更深:“可她出现在我眼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一斧头砍下去,榕树上流出血来,眼前虽然黑了片刻,可终究只有片刻,他们怎么可能在这片刻间,刨开榕树,又将被砍破了喉咙的毕霓霜转移进来?”
沈临洛半晌没有答话。
只见他又前前后后细微的查看一便后,这才回道:“这些疑问,我们只能再去一趟芳菲院来解开了。”
说完,忽而转头看向夏清时:“今日先回府吧,你已波折了这么多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再去芳菲院!”
“好。”
夏清时点头。
两人正要往回走,房柬霖忽然从外进来,跪在沈临洛面前:“沈太傅,皇上听闻了此事,特召您和公主进宫问话。”
夏清时刚从停尸房出来,脸色仍旧青白。
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沈临洛略一迟疑,便向夏清时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回府休息,我独自去见皇上即刻。”
“这……”房柬霖出言劝阻,“陛下特意传了绾陶公主,若公主……”
“怎么?”深临洛打断了他,“公主要做什么还要向你禀告不成?”
说完冲外唤道:“小槌子,带少夫人回府,好好休息。”
然后柔声向夏清时道:“你放心,我已了解了全部经过,会好好呈禀陛下,我会告诉陛下你受到惊吓需要休养,不便再劳累,想必陛下……终究疼惜你,不会有事的。”
夏清时确实感到疲累了,是真的很想好好的睡一觉。
实在也不想再进宫去折腾一趟。
于是颔首同意后,随小槌子上了马车。
此时已是春末夏初,白日里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只有早晚吹风的时候,还略微有些寒冷。
夏清时身子自从受过了伤,便一向受不得寒。
直到坐上了马车,仍觉浑身冰凉,浸骨般难耐。
忙伸手去掩马车上的帘子。
马车正行到闹事,车外闹嚷嚷的喧嚣一片。
夏清时眼眸一晃而过,刚要将帘子掩上,忽然见到一个一身布衣的光头和尚,鬼鬼祟祟走进了一家酒楼之中。
“小槌子!停车!”夏清时立刻高喝一声。
那和尚她只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术方!
夏清时撩开帘子便要下马车追去,却被前头的小槌子拦了下来:“少夫人!少爷命我好好将你带回府中休息,你可不能再乱跑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我不仅无法跟少爷交代,也没法和绿筠姑娘交代呀!”
夏清时一双眸子却只顾着盯着那和尚的身影,见他进了酒店后一路往二楼上走。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让她抓住了这和尚,便能问个一清二楚了!
“小槌子,你在这儿等着我便是,我至多一盏茶的功夫便回来!”
说话间,夏清时已纵身跃下了地去。
“少夫人!”小槌子急得面红耳赤,身后,另一众太子府的马车正好经过。
太子府的车夫隔得老远便扯着嗓子怒骂:“哪家的车敢挡在太子爷的前头?不要命啦?”
小槌子看着少夫人的身影几个闪躲,便进了那启竹酒楼内,暗叹口气,赶紧一挥马鞭,将马车往酒楼后的空地上赶。
待夏清时进到酒楼里时,那术方和尚的身影刚好转进二楼的走廊内。
夏清时立马提脚跟上了二楼,只见第三间客房的门将将关上。
看来那和尚是进了那间客房了。
夏清时忙窜了过去,附在门前略微听了听,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
只见到房中烛火亮着,有个长长的影子一晃一晃的投影在她身前的木门上。
略一打量,夏清时忽然寒凉一背。
这影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上吊的人。
夏清时没有贸然去推开那扇门,她忽然觉得这又是一个圈套。
“少夫人!”
正在夏清时惊心时,小槌子已停下了马车,追了上来。
“嘘!”夏清时举手示意,只是还是晚了,小槌子的声音一响起,屋子里的灯忽然便灭了。
那道长长的诡异影子跟着骤然间消失。
紧接着,夏清时便隔着房门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什么重物坠落了下来,砸在了地上。
“什么声音?”隔壁有人听见动静,探头出来。
“少夫人,怎么了?”小槌子见夏清时脸色不佳,赶紧问到。
夏清时缓缓道:“快去报官。”
“报官?”小槌子扰了扰头?“为什么要报官?”
话音刚落,便见夏清时深吸口气,双手往前一推,打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内一片漆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这间客房是下房,屋内没有窗户,即便是白日也需要点灯。
“快拿烛火来。”夏清时冲身边的小槌子到。
小槌子忙跑去隔壁房间借了一盏烛台。
此时,这房间外已围了三三两两的人,人人皆探着脑袋想要看这房间内究竟有什么东西,让眼前这个女人如此的紧张。
待小槌子拿着烛火照亮房间的刹那,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文 第92章:游园惊梦(8)
刚一打开房间,夏清时便闻到一股刺鼻腥臭的焦糊味。
她心中一颤,隐隐有种预感。
这味道她曾闻到过,在老谭头的屋子里。
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尸体被火炙烤散发出来的刺鼻腥臭的焦糊味,和此时此刻的一模一样。
可当烛火亮起来的时候,她还是被震惊了。
这间不大的房间中央,一根挑高的横梁上。
用白绫系着一具浑身上下被烧得面无全非的尸体。
那尸体已经不能用惨不忍睹来描述了,在看到尸体的刹那,探头进来的人,十个里吐了九个。
便连小槌子也忍不住,干呕一声,掩住口退了出去。
只有夏清时一个人往里迈了两步。
走到了尸体下面,浓烈的味道呛得她无法呼吸。
尸体的表皮几乎完全被烧焦,漆黑得便连是男是女也认不出。
“它”的毛发完全不剩,整张脸如同被剥皮了一样残破不堪。
最为诡异的,是尸体的口大大的张着,而口里,却没有舌头。
一开始夏清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复又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那大张着黑洞洞的口中,果真是没有舌头的。
“鬼!又闹鬼了!”
人群里发出窃窃私语。
有人忙着报官去,有人双手合十当场跪了下来,客房外闹闹嚷嚷的,可客房内始终只有夏清时一个人。
夏清时扫眼四周,这间屋子没有窗户。
可刚刚她明明见到那术方和尚走了进来,还吹熄了屋里的烛火。
抬眼望去,尸体后边的桌案上,果真有一只燃到一半的蜡烛。
真是奇怪,那和尚是从何处逃出去的?
屋子里连一个柜子也没有,床下也一眼便知,哪里都没有藏身的地方。
难道,那和尚真如鬼怪一般,会变化?会瞬间消失?
夏清时摇了摇头。
自己可真是昏了头了,竟也开始疑心鬼神之说。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
“少夫人。”小槌子总算吐个干净,跑了进来,“少夫人我们快回府吧,这里实在是……实在是太……少夫人你不宜久留。”
夏清时却不愿离开,这是她目击的第二个命案。
两个案子都有那和尚在现场,而且和尚都消失得如此不可思议。
夏清时倒觉得这和尚真与京陵的闹鬼谣言有关,而他之所以制造这样一个谣言只怕是为了连环作案。
每做一案,便用残忍的手法杀死一个人。
只是夏清时不明白的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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