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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白莲奋斗日常-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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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两口的,也太荒唐了些,这还大白天的呢,怎么就……
万一被什么人看见了,不小心传了出去,落个什么白日宣淫的难听名声,少不得外头要有人说闲话。
对于男子而言,这种事倒也没什么太大影响。
可是,那些个谣言一向都喜欢把这事儿归咎到女方身上,说成是美色误人,妇人不够端庄一类。
程氏本要收回的那只手,便落了下来,重重地拍了她的后背一下。
齐楚楚吃痛地哎呀了一声,有点儿郁闷地哼道,“娘,您还真打呀。”
“我还没说你呢……你们怎么大白天地就这般荒唐……”
——
程氏一边说着,一边皱着眉头,用手指点了点她脖子那一块。
就是要恩爱,晚上不多的是时候,任她们两人折腾,怎么偏偏就要挑这么个时间。
不过,程氏也能猜得出来,这种事儿,怕不是自家女儿起的头,只是怪她怎么不劝着点,就这么任由他大白天胡来了。
齐楚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自己脖子上摸了摸,感觉有点儿微微的刺痛,应该是刚才被他咬的。不过之前倒是没觉得疼。
齐楚楚这会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知道母亲这是看出来了,脸上微微有些发热,忙搪塞道。
“好啦,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其实刚才倒也没有发生实质上的那事儿,不过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离那事儿也差不了多少了。
再说了,这种事儿,要她跟母亲仔细说,实在是难为情了些,齐楚楚也就顺势而下,含糊着默认了。
程氏听了她的保证,这才稍微放心了些。
——
不过说到这事儿,她倒是想起来另一桩事儿,楚楚嫁过去也有一段时间了,瞧着她这样,小夫妻之间应当还是甚为恩爱的。
怎么这肚子却好像还没有半点消息。有些怀的快的姑娘家,嫁过去一两个月,就能怀上了。
程氏一面想着,一面就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齐楚楚奇怪道,“娘,你看什么呢?”
“你这丫头,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抱上外孙呢。”
听到程氏的话,齐楚楚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她这娘亲,上一刻还在说她们白日里不该亲密呢,怎么下一刻,又想到外孙这事儿上来了。
——
程氏此时心中却是另有一番计较,当年她嫁进齐府之后,就得了齐楚楚这么一个闺女,也没能生个儿子,为着这事儿,婆婆没少明里暗里嫌弃她。甚至还提议过要将身边的丫头抬举了,给齐远做姨娘。
程氏当时心里委屈的慌,却又不能和婆婆对着来,那样就是不孝,那是大逆不道的事儿。
还好齐远却没那个心思,坚决把这事儿给推了。
那时候楚楚刚出生,也不怎么记事。过了没两年,齐远中了同进士,虽然这名号不怎么好听,还是成功谋了个小城上的官职,便带着她们母女两人一同离开了,往后常驻遥城,最多也就是隔两年回京探望一次,也算是与那一大家子分开了。
从那之后,没了婆婆的磋磨,程氏的日子才算是真正舒心起来。
就算她后来没生出儿子,反倒又生了阿菱这个小女儿,齐远也从没提过要纳妾这种话,反而对两个女儿倍加疼爱,还特地花费重金,请了城里知名的女先生来给楚楚开蒙。
平日里也不拘着她,任由她快快乐乐地长大。
程氏想到这些事儿,就越发怀念丈夫在身边的日子了。
那时候,有齐远在,她也不用操心什么。
每日里所想的,不过就是今晚该准备什么吃食,明日该去一趟绸缎庄,替女儿置办几件新的春衫。
——
只是现在,齐远不在了,她就不得不为女儿多考虑一些了。
齐府算不上什么大门大户,都那般在乎子嗣,又何况是威远侯府这样的人家。
也就是因为严青的母亲早逝了,才没有人提点这事儿。
说不定老夫人心中,也和她一样,早就急着抱重孙子了呢。
这女人家的,终究还是得有个孩子傍身才好。这样子,即使将来有了什么变故,楚楚也有人可以依靠。
说实在的,严大将军会娶了自家女儿做正室夫人这件事,程氏犹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这梦境太美了点儿,反倒让她有些不安心。
程氏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什么,起身走到屋子角落处,取了钥匙打开一个箱笼,从里面搜寻了半天,终于在箱子底部翻出一个红绫包着的东西来。
“娘,这是什么……”
齐楚楚从她手中接过那个包裹,里面的东西不重,像是书本之类的东西。
齐楚楚拆开那包在外面的红绫,打开来翻了一页,看到里面纠缠的赤裸身体,脸上顿时跟着了火似的,手忙脚乱地把那画册子合上了。
“娘,你……你给这个我干嘛?”
齐楚楚把那画册子一包,就要原样放回箱笼里去,却被程氏按住了。
程氏也有些不自在,贴近她耳边,声音极轻地叮嘱道,
“你这傻丫头,叫你拿去就拿去。这书还是你外祖母传给我的……听你外祖母说,照着这上面的法子来,女人家更容易怀上些……”
齐楚楚简直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家娘亲了,捧着那本画册子,就跟个烫手山芋似的,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娘亲怎么突然想到给她这种书啊,她……她看一眼,只觉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别不好意思,多看看上面的,早日给娘生个大胖外孙,娘可是盼了很久了。”
程氏把那本画册子往她怀中推了推,犹不放心地嘱咐道。
程氏知道女儿家在这事上面皮都薄的很,有些事却不得不提点,附在她耳边,又悄悄地添了一句,“楚楚,其实这画册子,也不光是为了生孩子。学了这东西,于夫妻之事也大为有益,能叫他离不了你,又哪里还会有心思纳妾。”
也不知是不是被最后那句话打动了,齐楚楚这会儿没在推拒那本册子了,目光定了定,含含糊糊地掩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心头却是跳的快了许多,面上也一阵红过一阵。
难道真要去学一下这本册子上的东西……
齐楚楚乱糟糟地想了一通,总算想起来自己今日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画册子这事儿还是……还是暂且先搁到一边,等她解决了那件事儿再说。
想着母亲急着抱外孙,齐楚楚心思转了转,笑着提议道。
“娘,我听人说,城外有座送子观音庙很是灵验,不如咱们明日一起去拜一拜。”
见女儿果然将这事情放在了心上,程氏也很是满意,当即便点了头,答应了下来。
第111章
清晨时分。
齐楚楚坐在梳妆镜前; 从楠木首饰盒中取了一只简单的木簪; 插在挽起的乌发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 对着镜子仔细地看了又看。
镜中人眉目与几年前相差不多,明眸皓齿; 杏面桃腮。
只是褪去了小女孩家的青涩稚嫩; 多了几分属于妙龄女子的端丽稳重。
分明是挑不出什么差错了,可一想到今日可能会见到之人,她心中便突突直跳; 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好像怎么准备都觉得还差点什么。
————
严青晨练完洗漱一番; 换了身石青色常服,正从内室走出来。
男人黑沉的双眸不经意扫了一眼镜子; 便见镜中人姣好的眉微蹙; 带着点儿紧张忐忑之意,时不时地用手整理着鬓边的碎发。
严青脚步一顿,眸光眯了眯,深深看她一眼,径直走过来。
下一刻; 男人带着薄茧的温暖手掌搭上她的肩; 低声询问。
“今日要出门?”
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思绪; 齐楚楚这会儿倒是平静了许多,眸光微定,转头看他一眼,微微点头。
“是啊; 今日要和娘去城外上香。”
“好端端地,怎么突然想到去上香?”
齐楚楚心中一跳,见男人一双眼盯着她,目光沉静如水,却似又夹杂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就像是……就像是看透了她此刻在想什么似的。
她不知怎么的,想到自己找的那个理由,竟是有些心虚,落在鬓角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齐楚楚定了定神,努力克制住那种突如其来的奇怪感觉。
齐楚楚仰头看他一眼,眸中漾着一点儿窘迫,脸上也有些发红,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下去,“嗯,和娘一起去……去拜送子观音。”
说完这句话,有些不好意思地偏了偏头,不再去看他。
————
“什么?”
严青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神色凝住,楞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齐楚楚还没反应过来,腰肢被男人长臂一勾,整个人已经朝他倾斜过去,一下子摔进他怀中,被他紧紧地抱住了。
两人紧贴着,齐楚楚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声似乎急促了些。
齐楚楚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炽热的温度传了过来,烧的她的脸越发红了。
“楚楚,我很高兴。”
严青凑近她耳边,情不自禁地亲了亲那白嫩的耳垂,低哑着声音道。
像是被他这样不同寻常的情绪影响了,齐楚楚也觉得呼吸一瞬间有些不稳,心中跳的极快,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嗯,她能感觉的出来,他现在确实很高兴。
齐楚楚心间微颤,手指搭上男人结实劲瘦的腰间,柔软的胳膊回抱住他。
原来他这么喜欢小孩子,以前倒是没看出来。
明明只是她随手找的一个借口,却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不过这会儿,想到那个还不知道在哪儿的宝宝,她好像也开始有点期待了。
————
齐楚楚还没来得及多想呢,就听得男人凑近她耳边说了句话,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笑意。
“不过,这种事儿,何必大老远地去麻烦观音娘娘。”
嗯?
齐楚楚歪在他怀中,抬眼看他,疑惑不解。
严青俯身,眸中含笑。
“直接求我岂不是更容易些?”
男人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颌,薄唇猛地覆上来,含住那嫣红饱满的唇瓣,轻轻地咬了一下,舌尖灵巧地撬开齿关,舔弄着她敏感的软舌,长驱直入,狠狠地攻城略地。
“唔……”
齐楚楚被他舔吻着,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了许多,被那灼热的唇舌所挑逗,渐渐地意乱情迷起来,环住他腰间的手,抱的越发紧了些。
——
没过一会儿。
咚咚咚。
门在外头被人敲响。
“夫人,您收拾好了吗?马车在外面等着了。”
玉书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过来。
齐楚楚从迷茫中渐渐清醒,乍然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一把推开了他。
那双清亮的杏眸中含了一层水润润的雾气,长睫微湿,白玉般的脸上犹带着浅浅的胭脂色。
她从严青怀中退出来,站起身,腿脚还有些发软,身子跌了一下,扶着男人的胳膊才站稳了。
齐楚楚声音打着颤儿,匆匆忙忙地朝着门外之人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说完这句话,便要往门外走。
——
下一瞬,严青却是忽然捉住她一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男人眸光幽暗,好似一汪神秘的古谭,能将人的全部心神一瞬间摄取。
那双微暗的双眸定定地望着她,男人声音沙哑,低沉而磁性,满是暧昧和情欲的气息。
“晚上早些回来。”
齐楚楚抿着唇,唇瓣却是不自觉地弯起一点儿弧度,目光瞥见他身体的异样,有些窘迫地移开了眼,也没说好还是不好。
她径自往门边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一下,转过头来,眸光注视着他,“我……”
“怎么了?”
“我……我会尽早回来的。”
漂亮的杏眸弯了弯,唇边扬起一抹浅笑,好似出水芙蓉,占尽了人间风流,美的不可方物。
齐楚楚心中打定了主意。
今天,大概能将这件事彻底确定下来了。
如果是真的。
等回来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他吧。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这番灵异之话……
周凝霜恳求过她,让她帮忙保守重生的秘密,总不能失信于人。
到时候,要是他不相信,自己该想什么法子来证明呢?
————
书房之中,书桌后的人正在批阅东西,唇边不若平日里那般冷淡,破天荒地蕴着一点儿浅笑。
“参见将军。”
侍卫甲走上前,屈膝行了一礼。
他在将军身边跟了这么多年,自然也能看出来,将军今日似乎比昨日心情好多了。
即使是这样,侍卫甲想着要汇报的事情,心中还是十分忐忑不安。
“什么事?”
严青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依旧批阅着手头的东西。
“将军托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严青眉心一拧,停顿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要说什么,将手中的狼毫搁下。
“说吧。”
“猎场上那一日,临平王殿下似乎对夫人有不敬之处。夫人回营帐休息的路上,曾被临平王纠缠过。”
————
临平王?
这么一说,严青倒是想起来了,那日宴席上,临平王的目光确实有些奇怪,曾往他和齐楚楚所坐的位置打量过。
虽然他同这位临平王来往不多,却也听过临平王风流好色的名声。
至于那不敬之处,不用多说,他也能猜出是什么。
严青攥紧了拳头,方才还和煦的眼神瞬间冷冽下来,满是阴鸷森寒。
好一个临平王!
好大的狗胆!
竟敢觊觎堂堂的将军夫人!
这件事,她可真是瞒得滴水不漏。
他竟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要不是突然调查了一番,说不定一辈子都会被瞒在鼓里。
被人欺负了,她为什么不直接同自己说。
严青心中不知怎么,想到她在海棠花树下的模样,愈发生出一股子愤懑来。
恨不能立刻将那色胆包天的临平王给剁了!
————
侍卫甲偷偷看了一眼将军,见得他面色冷如冰霜,眸色沉沉,便知道他这是动了怒,心中越发慎得慌。
可调查到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后面的他也不敢瞒着将军,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汇报道。
“将军,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奇怪的事。”
“夫人昨日托凝霜姑娘,暗中送了一封信出去。”
“那封信,最后寄到了临平王府上。”
第112章
侍卫甲战战兢兢地低着头;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调查到这件事的时候; 他心中也大吃一惊。
那位临平王既然对夫人有所不敬; 夫人应当对此人厌恶至极才对。
为什么夫人居然会通过周凝霜,悄悄递一封信出去。
其中的缘由; 他万万不敢胡乱揣测。
只能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地禀告给将军; 任由将军定夺。
不过,这种事,怕是任何人听到; 都不会觉得高兴。
就在侍卫甲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知趣地退下去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将军冷笑一声; 那声音,仿若冬日刺骨的寒风; 叫他心中一凛。
男人那张英俊的脸早已不见了片刻前的温和; 转为一片冷厉。
黑眸幽深一片,寒冷至极,蕴着山雨欲来的强烈气势。
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紧绷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垂下,忽而思及到清晨的事儿; 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暗光。
晨起那会儿; 铜镜中女人略显紧张的神情; 只怕并非是他的错觉。
齐楚楚今日出门,真的如她所说,是特地去拜送子观音?
可是之前,他怎么从没发现; 她对这件事竟是这般积极。
还是说,她不过是拿拜送子观音这件事,当做幌子而已。
可笑的是,片刻之前,自己居然还被她的这番说辞感动了!
他还以为,她是真的迫切想要一个属于两人的孩子了!
临平王对她不敬,她为什么要将这件事瞒下来!
她为什么要送信给风流好色的临平王,那封信中,究竟写了什么!
又为什么会在镜中露出那样紧张不安的神情来。
这所有的一切,他都一无所知。
——
眼看着严大将军面色铁青地站起身,一脚踢开了身后沉重的太师椅,椅子撞在墙边发出砰的一阵声响,震得整间屋子似乎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那抹修长高大的身影疾步朝门外走去。
侍卫甲匆匆地跟上去,心中一阵阵发虚。将军这是……动怒了?似乎这次气的还不轻。
“来人!备马!”
严青大步往外走,抛下一句话,声音沉郁寒冷,好似结了冰的湖水。
他倒想看看,自己这位夫人,究竟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竟要将自己瞒得这般滴水不漏!
——
宽阔平坦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朝着城外驶去。
车内,程氏轻轻推了一把女儿,柔声唤道。
“楚楚?”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女儿今天有些怪怪的。
“嗯,娘,怎么了?”
齐楚楚转过头来,目光看向她,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唇瓣轻轻抿着,似乎有什么心事。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齐楚楚没准备提前告诉她,毕竟现在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不想让她空欢喜一场。
这世间最痛苦的不是已经失去,而是抱有巨大的希望,以为能失而复得,结果希望却再一次落空。
到那时候,那种再一次地打击,她担心娘亲承受不了。
其实直到现在,她也觉得这件事跟做梦似的。
要不是周凝霜那样信誓旦旦,她恐怕现在都还不愿意相信。
齐楚楚看了眼程氏,笑着掩饰道,“没什么,只是在想,观音娘娘是不是真的如传言所说,那样灵验。”
“既然人家都这般说,肯定是灵验的。娘也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太担心,你们还年轻呢,有的是时间,有的人两三年才怀上也不稀奇。”
程氏轻柔地拍了拍她的手,只怕是自己给女儿压力太大了,忙宽慰道。
齐楚楚本来只是为了转移话题的,结果被程氏这句话一带,不知怎么,倒是想到了那位静王妃。
静王妃嫁人七年多无子,虽然依旧风光无限,可到底是心有不甘,所以当初才会不惜替静王纳妾,借腹生子,只为稳固自己的地位。
就连堂堂王妃都会为子嗣这种事情烦恼,也不怪娘亲杞人忧天了。
如果她和静王妃一样,一直生不出儿子,就算她不愿意替严青纳妾,恐怕老夫人再怎么喜欢她,为了子嗣着想,也不一定会答应。
至于严青,他会怎么做呢?
齐楚楚心中一滞,忽而想到清晨离开之时,那双幽暗的眸落在自己身上,眸中好似燃了一簇火苗,带着灼热火烫的情愫,看一眼就能将人融化。
齐楚楚按住胸口剧烈跳动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她竟生出一种奇怪的信心来。
隐约觉得,他也许会跟自己父亲一样,就算娘亲未曾生下儿子,就算祖母不满,他也从没有提出纳妾,而是全心全意地只对娘亲好。
——
大约是母女间的默契,程氏说完话,也是想到了自己年轻时候。
当年她嫁入严家,过了一年多才怀上楚楚,之后又是久久地没有音讯。
当时全靠着齐远,替她扛住了婆婆那边的刁难。
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福分的,与她同龄的几个小姐妹,有的就算是生下了儿子,可在怀孕期间,还是免不了抬举身边的丫鬟,给夫君做通房之类的。
这种事,在家境稍好些的人家,都是十分平常的,算不得什么。
像齐远那样的,反倒是有些异类。
“要是女婿能跟你爹当年一样,我这个当娘的也就不担心了。”
程氏握着齐楚楚的手,叹了一声。
大约是女婿的身份太贵重了些,她这心里,总是不怎么踏实。
“娘放心吧,他对我挺好的。”齐楚楚亲昵地倚在她肩上,笑眯眯地说着,声音透着几分轻快。
“好就行,你爹要是知道你嫁的这样好,肯定也高兴地很。”
程氏摸了摸她的头,眼眶却是有些湿润了。
要是楚楚她爹还活着……当年他那么宠女儿,只怕还舍不得把楚楚这么快嫁出去……
“娘,你是不是想爹了?”
齐楚楚拿帕子替程氏擦了擦眼角的泪,轻声道。
程氏细密的长睫眨了眨,宛若秋水的眸中,水汽渐消。
女人抿着唇摇了摇头。
“好了,不说这些了。楚楚,你也别多想,待会儿咱们诚心求求观音娘娘,有你爹在天上帮忙保佑着,肯定会让你早日心愿得成的。”
齐楚楚见她这般难过,心中有些不忍,开口试探道。
“娘,如果……我是说如果爹现在还活着,只是以另一种身份回来了,模样和声音都变了,你还能认出他来吗?”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程氏手指戳了她额头一下,有些不高兴地斥责道。
明明都已经是入土为安的人了,怎么可能再活过来。
齐楚楚看着程氏红红的眼圈,止住了话音。
娘亲还这样年轻,生的容貌秀美,性格又温婉,其实……其实要不是为了她和阿菱,还是可以再嫁人的。
就算这件事到最终只是一场误会,她也该替娘亲好好考虑一番了。
以后阿菱长大总是要嫁人的,总不能让娘亲一辈子孤孤单单地过下去。
——
齐楚楚和程氏进殿的时候,便见得高高的大殿内,正上方是一尊面容慈祥温和的观音像,仿佛在用慈爱的目光俯视众生。
因着知道将军夫人这会儿要来,殿中提前清理过了,此刻十分清静,并不像平时一般繁杂拥挤。
齐楚楚在蒲团上跪下,双手于胸前合十,诚心诚意地朝着那尊观音像磕了三个响头。
虽然说,她今日来并不是专门为此。
可既然来都来了,倒不如诚心祈求一番。
其实她也明白,这种事情也要看个人的缘法,强求不来。
但如果观音娘娘愿意保佑她一次,那自然是更好。
如果她真的能怀上,严青大概会高兴吧。
齐楚楚想起清早他激动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
齐楚楚和程氏拜完了观音像,将提前准备好的香火钱奉上,没有再在大殿多耽搁。
毕竟这一小会儿的时间,是主持为她们特地空出来的,后面还有不少等着进殿的香客。
此时已经将近中午,两人用了一顿简单的斋饭,程氏许久未出门,一路坐马车有些累了,齐楚楚便让人伺候她在后院歇下了。
齐楚楚带着玉书出了后院,朝着西北角偏僻的竹园慢慢走去。
两人还未走近,齐楚楚脚步猛地停住了,藏在袖中的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
不远处的竹亭之内,站着一个身穿青色长衫、头束冠带的高大人影。
那人似乎有些心焦,两只手背在身后,不断地踱来踱去。
他的身形容貌分明同以前大不一样,可是……可是他的穿着打扮、行为举止,以及来回走动的姿势,焦躁时微微摆头的模样,一切的一切,都让齐楚楚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熟悉的让她不得不相信,这世上,绝不会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人不是父亲,根本不可能按照她信纸上的内容,成功地找到这个地方。
那是她小的时候,曾在书上看到一种奇怪的写密信的方式,自己琢磨改动了一下,当时她很是得意,还兴冲冲地在父母面前显摆了一番。
这世上,除了她和母亲,就只有父亲会知道了。
至于其他人,就算拿到了那封信,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串不知所云的内容罢了。
“你先下去吧。”
齐楚楚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努力保持平静,朝着身边的玉书吩咐道。
玉书心中略有些奇怪,还是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
齐楚楚朝竹亭走去,脚步放得极轻极慢,像是怕一不小心,就从这个美丽的梦中跌了出去。
但她不是那种身怀绝技的人,就算脚步再轻,终究还是发出了一点儿声响。
亭中那个来回走动的人脚步一顿,猛地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视线相交的那一刻,两人俱是一怔。
齐楚楚有些不知所措地停下步子,那青衫之人却是从亭中大步走了出来,一下子站在了她面前。
“你……你真的是?”齐楚楚声音有些恍惚。
那人本来满怀欣喜的眸光一愣,好似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似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受伤。
“阿囡,你还不肯相信爹吗?”
“哎,爹也知道,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你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他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落。
“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怎么会一醒过来,就变成了什么临平王。更没想到,还能有再见到你们母女的机会。”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吗?”
明知道这件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齐楚楚还是忍不住想要再证明一下。
那人叹了口气,继续道。
“爹还记得,你三岁那年,在集市上买了一个独一无二最漂亮的兔子花灯,结果刚提回家里,那花灯就被烧坏了,你哭了整整一晚上,眼睛都哭肿了。爹花了三天时间,重新给你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你才终于破涕为笑。”
“你四岁那年学凫水,结果你这丫头淘气的很,有一次竟然一个人偷偷溜出去游,险些出了事儿,爹救你上来之后狠狠揍了你一顿。结果你回家之后就跟你娘告状,爹足足睡了半个月的书房,都没能靠进卧房一步。”
“还有你六岁那年……”
齐楚楚明明是眼眶红红的,眼中还含着泪的,此时却也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了出来。
她这老爹,怎么记得的,都是她当年的糗事。
而且,似乎对于睡书房那次,还颇为怨念的样子。
那一次,她可是难得地霸占了香香软软的娘亲整半个月。
谁让爹娘平时睡觉都不愿意带着她,非要让她从小就一个人睡。
“好啦好啦,不用说了……”
齐楚楚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抬起头来,仰面看向冒牌的临平王——她爹齐远,唇角忍不住翘起。
“你……你肯相信爹了?”
齐远还在努力地回忆着过去的一点一滴,忽然听到她的话,有些懵了。
这丫头怎么这样快就相信了,他话都还没说完呢。
“是啊,知道我这么多糗事的,这世上除了爹和娘,还会有谁。”
齐楚楚看着他,激动地一时笑一时哭,心中五味杂陈,直到这一刻,才终于彻底安心下来。
老天爷真是太厚待她们一家人了,居然让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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