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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妖孽成双-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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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
将皇后的宝册、宝印也着人取走了。
☆、第295章 懦弱无能
这并不是皇后第一次被景佑帝禁足在凤藻宫,却是第一次被取走了身为皇后所有的宝印和宝册。
拿走了这两样东西,便意味着他有意要废后。
因此,不等凤君荐有何表示,如俞汉远等的这些老臣便联名上书,请求景佑帝收回成命。
中宫易主,必生大变。
但是,景佑帝却未将他们的谏言采纳,一意孤行。
为了扭转这位皇帝的心思,不少朝臣都自发的跪到了御书房门前,恳请他打消废后的念头,相比之下,身为儿臣的凤君荐倒显得没那么积极了。
他只求景佑帝让他进出凤藻宫侍奉皇后娘娘,却只字未提“废后”一事。
一时间,倒是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再说皇后一被禁足,宫中大小事务便无人掌管约束,加之如今又赶上太后的丧期,宫中人多眼杂,需要注意的事情自然更多。
无奈之下,景佑帝便命宜妃傅思悠暂领六宫事,另着其他两位妃子从旁协理,却唯独没有用齐妃。
而他之所以这般做,原因也不难猜。
齐家近来接连出事,先是那府上的嫡小姐远嫁西秦,紧接着齐迟便被处死,如今齐敏卧病在床,满府上下皆仰仗着一个世子齐召南。
如今的钦阳侯府,已非昔日可比。
在这种时候,景佑帝只会打压,而非扶持,是以他不可能任用齐妃,更加不可能给她复位。
满朝文武都看得分明,是以除了最初有人帮齐家求情之外,近来为他们说话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甚至有那心思活络的人,已经开始暗地里巴结宜妃娘娘傅思悠了。
几位皇子迟迟未被议储,而景佑帝如今中年得子,谁知道这位皇帝陛下会不会立一个小孩子当太子,万事皆有可能。
消息传回宁阳侯府的时候,楚千凝和黎阡陌却不这样认为。
景佑帝看重傅思悠这一胎,甚至不惜为了她禁足皇后娘娘,并非如人们眼下看到的这般,事实上,他本就有意针对皇后和凤君荐,而今不过是借傅思悠和她腹中的孩子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罢了。
齐家势微,若再任由凤君荐一味做大,必会威胁到他的帝位,景佑帝定是出于这般考量,是以才对皇后出手。
一旦没了后宫的便宜,凤君荐再想做什么必然会束手束脚。
只要他不再是中宫所出的嫡长子,那么他较之夺嫡就失去了很大的优势。
“接下来,他便该对凤君墨出手了。”想到什么,楚千凝皱眉对黎阡陌说道。
“嗯。”
“照着这般形势发展,没准儿最后得益的,真的会是傅思悠和她腹中的孩子。”若真有那一日,东夷便彻底完了。
闻言,黎阡陌却难得摇头,不大赞同她的观点。
依他之见,倒也未必。
“凤君墨自有法子应对,凝儿无须为他担忧,眼下还是想想你我吧。”他们跟着景佑帝做了这么多事情,怕是早晚会被灭口。
须知“狡兔死、走狗烹”,凤雪绮便是最好的例子。
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啊……
见黎阡陌一脸淡定的同她说起此事,楚千凝便心知他必然早有安排。
又或许,是他早就再等这一日了。
回想起前世他们曾诈死金蝉脱壳,今生大抵也是这般打算。
旁的且先不论,景佑帝若要对付自己,最有可能的情况便是控制住外祖母和舅母。
只要掌握了她们,便等于拿捏住了自己和表姐。
这般想着,楚千凝便蹙眉看向了黎阡陌,“须得先将外祖母和舅母她们送走。”
“为夫心里也是如此想。”不过,还差一个合适的理由。
“此事急不得。”
贸然送走她们,必会引起景佑帝的怀疑。
若她所料不错,如今她们便已经被宫中的人盯上了,是以还是得现将他她们接回建安城,暂且降低景佑帝的戒心。
日后,再趁其不备,将她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正说着,便见冷画从外面走进来,提醒楚千凝进宫的时间到了。
太后殡天,她虽不必日日在永宁宫跪拜守灵,但每日都须进宫跪拜片刻,今日又到时辰了。
和黎阡陌简单说了两句,楚千凝便动身进宫。
去永宁宫的路上,她意外见到了一个人。
齐召南……
四目相对,她明显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滔天怒火。
不顾宫人的阻拦,他匆匆几步走到楚千凝面前,指着她大声辱骂道,“怪道世人常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眯眼看着他,楚千凝并未接话。
比起从前,眼下的齐召南已不复昔日的光彩照人。
许是齐家接连出事,让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人也清瘦了许多,原本剪裁合身的锦袍如今穿在身上竟有些空荡。
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眼底的乌青之色,楚千凝艳丽的红唇微微勾起,气死人不偿命的同他说道,“老侯爷一病倒,齐家便连个懂规矩的人都没有了吗?见到本宫,世子爷竟如此无礼?”
“呵……”齐召南冷笑着看着她,“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不过就是陛下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见他出言不逊,周围的宫人纷纷低下头去,生怕公主殿下发起怒来迁怒他们。
可楚千凝却并未动怒,反而神色淡淡的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待到宫人们远远的退到了后面,她才缓缓的走到齐召南面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笑道,“那你还总是魂不守舍的盯着我看?”
“你……”
“怎么?不承认?”
根本没想到楚千凝会面不改色的提起这种事,齐召南满脸通红,更多的是被人戳破后的羞愤,“你少胡说八道!”
“究竟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漫不经心的看着他,楚千凝的声音冷冷响起,“我原本无意戳破世子爷的心思,更不想令你我难堪,可谁知你如此不醒事,一边暗中肖想我,一边又没有胆子承认,反将所有事情推到我身上,幸而我待自家夫君一片痴心,天地可鉴,否则,怕是就要被你说成是勾引你的放荡女子了。”
被楚千凝夹枪带棒的讽刺了一番,别提齐召南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但他不愿承认的却是,在听到对方说“对黎阡陌一片痴心,天地可鉴”之时,他的心里竟莫名升起了一股嫉妒。
可怎么会这样呢……
自己是天之骄子,自幼便习惯了成为人群的焦点。
放眼整个建安城,有多少世家小姐挖空心思想嫁入侯府成为自己的妻,但也不知吃从几时开始,他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只要有楚千凝在场,他的目光就忍不住落在她的身上,想收也收不回。
偏偏——
她早已嫁为人妇,与他断无可能。
如今,更是她害得齐家灾祸连连,自己本该恨她入骨,可一看到她那张脸,却还是不免被她迷惑。
懊恼的闭上双眼,齐召南一时无言以对,却气得浑身发抖。
见状,楚千凝微微挑眉,并不心软,“依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不难发现事情的始作俑者其实是当今陛下,但你没胆子指责他,更怕说破一切之后无法为齐家人报仇,是以你只能将怒火都发泄到我身上,柿子也要捡软的捏,这一点我很清楚。”
顿了顿,她又道,“说白了,你不过就是个懦夫而已,除了会吟诗作对,你还会做什么?除了在此对我冷嘲热讽,你又能做什么?”
“我……”
“说句不好听的,若非你在齐家无甚影响,你以为你还能安稳的活到今日吗?”早在对齐迟出手的那日,她就对他下手了。
但就像方才说的,除了吟诗作对他什么都不会,只空占着一个世子的名头,对付他并无用处。
换句话说,他的存在,连被人陷害都不值得。
明白楚千凝是何意,齐召南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无比,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似是还嫌将他打击的不够,楚千凝望着他黯淡的双眼,音色愈凉,“我曾听闻,你与曾经的宜妃娘娘两情相悦……”
“没有!”一听她提起此事,齐召南便急着否认。
“你无须急着辩解,此事又没有证据,自然随便你如何遮掩,也随便我如何去想,我只是想说,若非你懦弱无能,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进宫受苦,从秀女一步步的走到如今的妃位,你可知她都经历了什么,又付出了什么?”
楚千凝的话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进了齐召南的心,眼前一幕幕的浮现出昔日与傅思悠恩爱缱绻的画面,一方面自责于自己移情他人,另一方面也懊恼当初的怯懦。
便如楚千凝所言,当日若是他能再强硬一些反驳祖父,或许结局就会完全不同了。
将人打击到如此地步,楚千凝这才住了口。
见齐召南目露追忆之色,她微微敛眸,二话不出便绕过他离开。
平心而论,她对此人的印象极差。
若说从前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那么今日之后,她便彻底厌恶上了他。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针对自己了,从前在侯府就曾有那么一幕,他明明没有参与那次的诡计,却自以为是的指责自己。
齐家将他捧得太高,日后摔下去的时候,会比其他任何人都疼。
*
宫门口处发生的这段小插曲很快就传到了后宫,傅思悠听闻齐召南和楚千凝私下里叙话之后,特意打听了一番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但却无人得知。
越是无法探知,她心里便越是好奇。
是以待到楚千凝去永宁宫为太后上香的时候,傅思悠便特意候在了那里。
两厢见面,已非当日之势。
“公主为太后娘娘上完香,还请到颐华宫一叙。”扶着身旁宫女的手,傅思悠慵懒道。
“本宫急着回府照顾世子,宜妃娘娘若有何话,不若就在此说吧。”她如今怀着孕,身子娇贵的很,自己可不敢与她单独待在一处。
已经有了皇后娘娘这个前车之鉴,她自然得提防着对方。
闻言,傅思悠掩唇一笑,“难得见公主也有这般小心谨慎的时候……”
“宜妃手段非常,本宫自愧不如。”
“瞧公主说的,活像本宫是吃人的妖怪一般。”盈盈一笑,傅思悠随即漫不经心的问道,“听闻方才公主殿下见到了钦阳侯世子,不知你二人说了些什么?”
听她提起齐召南,楚千凝眸光微闪,状似毫无所觉的回道,“齐世子误以为侯府之事皆是本宫所为,是以便同他解释了一番。”
“这样啊……”
“说起来,宜妃娘娘能有今日全都仰仗侯府,如今那府上遭难,你却步步高升,甚至并不施以援手,世子爷竟未怪罪你?”
☆、第296章 借刀杀人
在楚千凝看来,依着齐召南那种性格,若傅思悠对他们见死不救,他还不得将她恨死,背后指不定如何咒骂她呢。
但如今瞧着她提起对方并无厌恶之色,难道余情未了?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印证楚千凝心中的猜想,傅思悠听闻她的话后,目露追忆之色,而后低声叹道,“表哥心善,不忍对我过多苛责。”
“这般说来,齐世子还是个多情之人……”
“我与他年幼相识,虽是表亲,但志趣相投,彼此感情自然非旁人可比。”
闻言,楚千凝弯唇笑笑,漫不经心的对傅思悠说,“宜妃娘娘如今已贵为人上人,言词之间还须谨慎小心才是。”
“……公主说的极是。”似是一时不察吐露了心事,傅思悠面露尴尬。
淡淡的瞟了她两眼,楚千凝便收回了视线。
又同她闲聊了几句,傅思悠便带着宫女离开了永宁宫。
走出宫门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蓦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伺候她的花楹见状,不禁好奇的问道,“娘娘,您怎么同公主说了那么多,万一她跑到陛下面前去告状怎么办?”
后妃谈论外男,这可是宫中的大忌。
况护国公主又素来得陛下信任,难道后者不会听信她的谗言。
花楹倒是想的细致,反观傅思悠自己倒并不上心。
似笑非笑的看了花楹一眼,她信心满满的笑道,“如此无凭无据的事情,她便是说了我也不会承认的。更何况,陛下也未必就肯相信。”
“可是……”
“谁会相信,本宫会大意到与一个外人说起这种事,糊涂了不成?”话至此处,她眸中的笑意便愈发明媚灿烂。
“还是您思虑周全。”
“本宫就是有意让楚千凝误会,让她以为本宫对齐召南尚有旧情,如此她便会以为拿捏住了本宫的软肋,以为收拾了齐召南,就是对本宫最大的报复。”
但实际上,看楚千凝对齐召南出手,她求之不得。
若自己动手的话,难保不会落下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可换成别人就不一样了,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借刀杀人,便宜的很!
看着傅思悠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花楹不禁微微低下头去。
原来……
宜妃娘娘竟如此憎恨齐世子。
花楹自然不会知道,最初进宫的时候,傅思悠便对齐召南这个人彻底死了心。
父母亡故,她被接到齐家那日起心里就明白,没人会无缘无故待她好,齐家之所以会收留她这个孤女,不过是因为钦阳侯看中了傅家的家产。
自己要想在齐家过得好,便得小心翼翼的巴结着那府里的每一个人。
而那群人当中最大的一条鱼,无疑就是齐召南。
她心知那位世子爷的脾气秉性,是以故意装出一副不谙世事,清高脱尘的样子来引他倾心,待到二人情深,有他照拂,便足以让她在齐家站稳脚跟。
不过——
随着日子渐渐过去,傅思悠越来越清醒的意识到,依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怕是根本无法成为齐召南的正妻。
彼时她甚至在想,即便为妾,她也认了。
只因她确定,自己能够很好的拿捏齐召南的性子,必然不会在后宅吃了亏。
可让她意想不到的却是,钦阳侯那个老狐狸居然想让她入宫为妃。
目的,不过就是生下一个孩子,以此帮他的亲孙女巩固地位。
凭什么?
他们沾了她的家财,如今又要将她当成棋子摆弄。
她不甘心,于是便去找齐召南哭诉,却没想到,素日一口一个山盟海誓的男人缓缓的掰开她的手,让她安心入宫。
那一刻傅思悠就确定,想要依靠别人活下去是不能了,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左右进宫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她与其寻死觅活的惹人生厌,不如乖顺一些,还能令齐敏等人卸下防备。
于是,入宫选秀。
一朝承宠,她彻底被禁锢在了这巍巍皇城中……
思及此,傅思悠缓缓的停下了脚步,望着前方漫步尽头的青石砖路和两侧暗红色的森严宫墙,眸光渐渐黯淡。
既已成了笼中鸟,她便没想过再飞出去。
但即便是金丝雀,她也势必要成为那金贵无比的鸟儿,让世人再无人敢欺她分毫。
楚千凝、齐召南……
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几次宫宴,她都曾看到齐召南眼神发直的盯着楚千凝在看,她也曾被那样的目光注视过,是以很清楚那代表着什么。
可她当时还不明白,他怎么会喜欢上楚千凝这般心机深沉的女子。
就是因为她的那张脸吗?
同为女子,她不得不承认,楚千凝的确美得令人嫉妒。
只是她没想到,素来自诩清高的齐召南居然也会这般以貌取人,想来他自己也对自己厌恶的很吧。
仔细想想,傅思悠对他们俩人的恨意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她与楚千凝同是寄人篱下的孤女,对方甚至还比不上自己的境遇,可是凭什么,她步步顺遂,一路如有神助。
便是嫁了个病病殃殃的夫君,但至今也未见黎阡陌一命呜呼,反而对她疼宠有加。
太后薨逝那日,她看到黎阡陌对楚千凝温言软语,任由她一个女子对他人咄咄相逼,他却只温润的笑着,站在旁边不发一言。
没人知道,当时她心里有多羡慕。
为何这样的好事总会落到楚千凝的身上?
到底她有哪里好,事事都可占尽上风……
回到颐华宫后,傅思悠神色倦怠的倚在贵妃榻上,花楹小心翼翼的为她捏着肩,视线落到她颈后的胎记上时,眸光不禁微闪。
她至今仍记得,娘娘当日刺上这枚胎记时,场面有多惊人。
定睛看着,花楹不自觉的朝她问道,“您如今还疼吗?”
闻言,傅思悠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声音甜柔的笑了起来,“傻丫头,都已经这般久的时日了,哪里还会有感觉……”
“奴婢瞧着就觉得疼。”
“这般疼痛只疼一时,熬过去也就好了,否则的话,便是要疼一辈子的。”回想起当日做出这个决定时齐妃看向自己的眼神,傅思悠微微敛眸。
是觉得自己很可怕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能毫不犹豫的决定承受那般苦痛,定然让对方感到心惊。
可事实证明,自己赌对了。
垂眸看向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傅思悠伸手轻轻抚摸,明明灭灭的眸光闪闪烁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
永宁宫
傅思悠离开之后,楚千凝安心朝太后拜了拜,随即便将自己手抄的经书一页页撕下,放到了火盆中焚烧殆尽。
当日她虽猜到了她命不久矣,却没想到来的会那么快。
时至今日,楚千凝也无法确定,太后到底知不知道傅思悠在利用她。
或许她心里明镜儿似的,只是当年亲手扼杀女儿的负罪感让她选择盲目的去信任对方,大概,她也是有意死在傅思悠手上的。
如此,便似是消除了她的业障。
“听闻你又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凤君撷不知几时跪到了她旁边,一边烧纸,一边声音平静的同她叙话道。
因着是太后殡天,这些孙男娣女均要到场,是以他在此也不足为奇。
看都没有看向他,楚千凝径自将脸扭向了另一侧。
不为别的,只因她曾答应过某位世子爷,须得远远的避着这人,若实在避不开,就拿帕子挡住脸,不给他瞧。
可眼下这般情况,她便也只能做到这般地步了。
再说凤君撷见她如此,倒是满头雾水。
什么意思?
她这是厌恶他到连看都不愿意看见他?!
想到这种可能,凤君撷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可还未等他说什么,便见凤君荐走了过来,示意楚千凝和他出去,二人似是有话要谈。
没再理会凤君撷,楚千凝起身跟着凤君荐走到了殿外,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前者方才沉声道,“今日早朝,蒋大人辞官了。”
上来就是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换作是旁人早就懵了。
也幸而是楚千凝,略微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凤君荐口中的“蒋大人”乃是蒋婉的父亲,皇后娘娘的亲兄长,在朝中虽是个二品大员,但权力早已被架空。
连建安城中的百姓都知道,蒋家所任的官职,大多是一些闲职。
如今皇后娘娘被禁足,其兄心灰意冷,有意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也在情理之中。
但凤君荐既是如此郑重其事的说起这件事儿,楚千凝便心知没那么简单。
大抵……
是眼前这位皇子殿下要安排自家人“撤退”了。
可是,他找上自己是为何?
“仙儿便暂且托付给你照顾了。”换作旁人,他定是不放心的。
“你……”
“比起夺嫡,急流勇退会更令父皇疑心,未免计划有失,你须替我保护好她。”仙儿须不可与他再有半点关系,方才不会令人起疑。
一听这话,楚千凝便隐约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虽说有些冒险,但尚可一试。
“父皇那边我自己会盯着,不过老四那边……”那位皇弟,他始终看不透彻。
二人争斗多年,彼此胜负难定,可见其手段不一般。
是以,不得不防。
谁知听闻他如此说,楚千凝却摇了摇头,“他不会为难于你,更加不会成为你的危险。”
“为何?”凤君荐疑惑。
“原因你先不必问,总之我不会害你。”便是冲着表姐,她也会帮他。
更何况,他们的目的大抵都是一样的。
想到什么,楚千凝又不放心的问道,“皇后娘娘那边……”
“我已安排妥当。”
“那就好。”
又简单说了几句,凤君荐朝她略一拱手便转身离开,楚千凝朝他的背影垂首施了一礼,眸光幽暗,满是忧思。
事到如今,人人自危,东夷彻底乱起来了。
而她和黎阡陌等得便是这一日。
唯有乱,才能浑水摸鱼。
同凤君荐叙话之后,楚千凝本打算再回殿内为太后上炷香,可一看到凤君撷的身影,她当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转身朝宫外走去,她心里不禁想着,怕是又要用到鸣悠了……
回到侯府后,楚千凝将凤君荐的打算说与了黎阡陌知晓,后者想了想,忽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让凤君荐和凤君墨见面?!”
“嗯。”已经到了如今这个份儿上,便也没什么好再遮掩的了。
从前他也不确定凤君荐的想法,自然不敢贸然相告。
但如今对方都已经做好撤退的准备了,他们自然得互帮互助,如此这路才能走的长远。
何况……
他们兄弟间,本就不该有什么矛盾。
☆、第297章 恩断义绝
从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是为了那把龙椅,但事实上,却各有各的打算。
或许,一开始凤君荐的确是想当皇帝的,可经过一段时日当他发现景佑帝无意放权时,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再争,也不过是为了安那位帝王的心。
他们越是争得头破血流,他才越是以为大权在握。
这也是为何,当初刚一察觉到凤君撷的狼子野心景佑帝便表现出了不容姑息的狠绝。
至于凤君墨……
“比起当皇帝,他更想为舒妃娘娘报仇。”
“为舒妃报仇?!”对于这个答案,楚千凝还是有些惊讶的。
“嗯。”
说起那段往事,其实黎阡陌知道的也很有限。
他只知道,舒妃虽明为景佑帝的宠妃,但实际上,她却是北周派到东夷来的细作,目的也是为了接应黎延沧。
正是因此,当日她死后,黎延沧方才处处护着凤君墨,甚至让黎阡晩对他多加照拂。
本意是想保护舒妃留在这世上的一点血脉,却没想到这位皇子殿下反而误会了。
闻言,楚千凝的眉头不禁紧紧皱起,“这般说来,当日是因着舒妃的身份暴露了,是以才会被景佑帝下旨处死吗?”
可方才说完,她自己便先摇头否定了。
这也不对……
若当真如此的话,景佑帝便不会对凤君墨诸多优容了。
就在楚千凝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方才见黎阡陌娓娓道来,“是别的妃子记恨她得景佑帝宠爱,是以设计陷害她是他国细作。”
景佑帝素来多疑,心里自然犯了合计。
倘或当时没有凤君墨的话,舒妃保不齐还会遮掩一番,继续掩藏下去。但她担心事情一旦败露必会连累到自己的孩子,于是便选择将计就计,在那妃子的基础上,又添了一把火,让景佑帝彻底狠下心赐了她一杯毒酒。
可事后,他却又恍然发现自己杀了错了人。
舒妃在暗中将一切都安排好了,甚至并未事先与黎延沧商量。
待到他得知这般消息时,她早已香消玉殒,便只能按照她生前的遗愿,保护好她的孩子。
也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恐舒妃的魂魄来找他索命,景佑帝竟难得待凤君墨不错,至少比起其他两位皇子,对他算是很宽厚了。
听黎阡陌说了这些,楚千凝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凤君墨……是要弑君杀父……”
“差不多吧。”
“……”
他也说的太随意了点吧。
虽说北周之人不敬东夷的皇帝也正常,但他也表现的太无所谓了。
抿了抿唇,楚千凝无声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那杀了景佑帝之后呢,他自己当皇帝吗?”何况,她有点糊涂,如此一来,凤君墨到底是将自己当成了北周人在帮黎家,还是只是为了杀景佑帝才和他们暂时合作。
要知道,他的身体里终究还流着凤家的血,这一点是毋庸置疑却永远无法改变的。
“或许吧。”又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黎阡陌明显感觉到自家媳妇有打他的冲动。
楚千凝:“……”
若非了解他的为人,她会以为他是有意在敷衍自己。
本以为他和凤君墨相交甚深,如今却恍然发现,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过如此,大抵他们的关系还比不上凤君墨和晚儿之间亲近呢。
想到黎阡晩,楚千凝忽然就笑了。
“凝儿笑什么?”
“我敢同你打赌,凤君墨即便是当了这东夷的皇帝,他日也必会举国来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千凝满眼都闪动着自信的光芒,看得黎阡陌也不觉跟着弯起唇角,笑的温润清雅。
“哦?”他挑眉,“为何?”
“因为晚儿啊。”
“和那丫头有何关系?”聪明如黎阡陌,一时也没明白她的意思。
笑意盈盈的望着他,楚千凝高深莫测的丢出了一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生死皆可置之度外,更何况是皇位!”
而且——
她总觉得凤君墨不似景佑帝那般贪恋权势,心冷意冷之人。
否则的话,他便不会一心要为舒妃报仇。
“我倒觉得未必……”难得的是,黎阡陌和她持不同的观点,“晚儿若对他有意,他自然会放弃皇位,但若事与愿违呢?”
“换作是你,你会如何做?”
“自然是登基为帝,兴兵强国,届时兵发北周,几时逼得对方求和才肯罢手。”而收兵的唯一条件,就是将他心心念念的女子送来和亲。
正是因为担心会有那么一日,是以后来的很多事情,黎阡陌都未详细说与凤君墨知晓。
防备,是从他上次算计黎阡舜迎娶莫轻离开始。
虽说他们并不是会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敌人,但天下之争本就如此,没有永远的敌人,也不会有永远的朋友,一切均是利益。
闻言,楚千凝微微挑眉,从鸡蛋里挑骨头,“派兵攻打我的国家,你就不怕我不理你?”
“不打你才会不理我。”
“歪理……”
“被忽视的久了,心思自然就歪了。”这一点,他深有感触。
莫名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可怜,楚千凝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眉心,语气愈发柔和,“我又没有忽视你,你不许歪!”
“为夫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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