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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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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长安说的这些刘汾也不是没想过要为难她,但一来有徐良的前车之鉴在,二来是来了甘露殿之后,他发现那个娇娇弱弱的小皇帝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好糊弄,两厢作用之下,他行事难免就畏首畏尾了些。不是利害相关的,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假作不知,没想到长安这奴才倒是个有良心的,还当恩德一般记在了心里。念至此,他对长安的防备之心稍稍松了些许。
“阻止?如何阻止?”长安这奴才的心计他还是信得过的,当下便问她。
长安道:“后面的事只让干娘那边在暗地里配合我便成,您就不必出面了。越龙不是经常从广膳房地道入宫么,让干娘那边摸清楚他几天入一次宫,什么时辰入宫,到时候奴才去给他来个守株待兔。而您则算好了时间去长信宫报信,就说陛下这边察觉了越龙之事,要采取行动。只要时间掐得好,您就可以将自己从这件事中完完整整地摘出去,越龙被抓一事,跟您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刘汾思量着道:“这倒是不难。只是,越龙既然是进宫来伺候太后的,即便抓住了他,陛下想必也不会公开审他。”
长安道:“不公开审有什么要紧?只要陛下知道您刘家是被冤枉的,哪怕不能现在就给您刘家平反,可您别忘了一年后陛下大婚,那是要大赦天下的,到时候一道圣旨赦免了您的家人,还不是一样?”
刘汾眉头紧锁,不能公开平反他刘家的冤案,到底是让他心中郁愤难平。但他也明白,事已至此,若能如长安说的这般,已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我们能借此一举除掉寇蓉。”长安胸有成竹道。
刘汾双眼亮了起来,若是能除掉寇蓉这个罪魁祸首,多少也能弥补些他心中不能为刘家翻案的遗憾。
“你的意思是,只要越龙被陛下抓住了,太后就会把寇蓉推出来顶罪?此事并无绝对,寇蓉毕竟跟了太后那么多年,是太后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太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她轻易交出来的。”刘汾提醒长安。
“可是干爹您别忘了,寇蓉与越龙厮混那可是有人亲眼看见的,这一点想必太后还不知道吧。而且只要越龙在宫中被抓一事稍微泄一点风声出去,寇蓉这个所谓的心腹,与太后自己的声誉相比,孰轻孰重,太后会分不清么?当然,陛下对太后是很恭敬孝顺的,即便抓到了越龙牵出了寇蓉,他还在病中懒得折腾,泰半也是让太后自行处置。如此,太后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长安笑眯眯道。
算无遗策。刘汾一颗心算是终于落回了它原本的位置上,当即看着长安道:“既如此,我去与你干娘通个气。”
长安点头,叮嘱他道:“记得一定要快,须知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刘汾道:“我省得。”
与此同时,丞相府赵合的院内。
“他叫你以我的名义送点心你就乖乖去送了?不过是个幕僚而已,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赵合坐在床上,一边骂一边抓起床头案上一只盛放干果的盒子就向赵椿掷去。
赵椿低着头身子微微一偏,躲开了那只盒子,眸底闪过一丝怨毒的光,但转瞬又换上了逆来顺受的软弱,抬头为自己辩解道:“当时你的信就在我怀中,我是怕若我不答应他,他拉我去见祖父怎么办?再说那糕点我用银针一一试过,里面明明没有毒。”
“没毒?没毒长安会让钟羡给我带那样的话?逗我玩么?”赵合气道。
赵椿垂头耷脑道:“你生气也没用,如今把柄在人家手里攥着,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去跟他搞好关系比较实在。”
“搞好关系?”赵合冷笑,“有这个必要么?只要人死了,自然也就什么秘密都说不出来了。”
第175章 量身高
两日后的傍晚,宝松来长乐宫与刘汾通过消息之后,长安在他回去的路上与他密谈了几句。
宝松回到长信宫后,便没有直接回四合库,而是去找了寇蓉。
寇蓉对他没有印象,宝松说是冬儿叫他来找她的,寇蓉才带着他去到一边说话。
“寇管事,冬儿叫奴才来告诉您,冯掌库最近好似发现广膳房那边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正与甘露殿的刘公公密谋什么事情。”宝松道。
提到广膳房,寇蓉那根敏感的神经一动,问宝松:“他们密谋什么事情?”
宝松摇头道:“冬儿没说,大约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着这件事十分重要,而且她还说他们好像今晚就会有行动。”
“今晚?”寇蓉眉头微蹙,心中闪过几种猜测,对宝松道“我知道了,你回吧。”
送走宝松之后,她将越龙之事在心中过了一遍,结合宝松带来的消息,在心中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越龙,会不会是皇帝安排进来的?
如果是皇帝安排进来的,那么太后与越龙之事皇帝了如指掌,必要时就可以拿出来作为打击太后的手段。而自己这个为越龙和太后牵线搭桥的,则可作为他们那边的利用对象。而且她还绝不敢不从,因为的确是她安排越龙去伺候太后的,如果她不听对方摆布,对方随时可以反咬她一口。
可,若是如此的话,眼下越龙和太后才刚刚开始接触,长乐宫那边应该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才是,这刘汾与冯春又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他们也看出了端倪,所以想先抓住越龙再到太后这里来立一大功?可他们明明可以直接告诉太后……不,他们不能,因为他们没有证据,而越龙与太后又是这种关系,贸贸然插一脚说不定只会适得其反。所以他们必须先抓住越龙,说不定还要先审问一番,得了供词才会押到太后面前来邀功。
若真是如此,那就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了。
越龙之事与她休戚相关,即便要拨乱反正,也只能由她自己动手。在这件事上,一旦她被动了,等待她的必是一败涂地万劫不复。
念及此,她回到万寿殿,附在慕容瑛耳边道:“太后,奴婢得到消息,今晚甘露殿可能会对广膳房那边采取行动。”
慕容瑛娥眉一蹙,放下手中的汤盏,抬眸看向寇蓉。
寇蓉俯首请罪,道:“是奴婢办事不力,请太后恕罪。奴婢即刻去处理此事。”
慕容瑛点点头,寇蓉便退了下去。
甘露殿内殿,慕容泓坐在榻上,眼角余光看着长安手里拿了个东西兴冲冲地从殿外进来,左右一顾,便站到了他的书架边上。
她将手里那小东西放在书架竖板内侧的书上,摘下帽子,从脚跟到后背都紧贴着竖板站得笔直,然后用手比了下自己头顶的高度,用指甲在竖板上做了个标记。
戴好帽子后,长安拿起放在书上的那个小东西,展开,这是她让宫女给她绣的一卷布尺,用来量身高的。拿脚尖抵住布尺一端将布尺贴合在竖板上,她仔细看着自己指甲划出的那个细痕处的刻度——五尺四寸,换算一下,差不多一米六二左右,与她上辈子的身高还差六公分。眼下她才刚来例假不久,若不出所料的话,这辈子的身高比之上辈子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幸好幸好,虽说太监不是真正的男人,不必太在意身高,但总归高一些显得更像男人。
想到这一点,她心中甚是满意。将布尺卷好放在书架上,她背负着双手晃到慕容泓的龙榻边上。
慕容泓翻着书,眉眼不抬。
长安微微倾过身子,低声道:“陛下。”
慕容泓抬眸看她。
“奴才身高已有五尺四寸啦。”长安笑眯着眼道。
“与朕何干?”慕容泓重新低下眸去翻书。
“奴才这不是担心奴才长得太快,到时候您还没奴才高,有损您的威仪不是?”长安一副不作不死的模样道。
慕容泓闲闲道:“这有何难?既然你有这份忠心,比朕高多少,砍掉多少便是。”
长安:“……”
“陛下,您若砍了奴才,谁伺候您呢?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咱们不要也罢。依奴才之见,您还不如每顿御膳多用个一口两口的,就算不为长个儿,也有利于您病体痊愈啊。”她蹲在榻边将下颌搁在床沿上道。
慕容泓瞥她一眼,见她眼巴巴的,便道:“知道了。”
长安得寸进尺地抿着嘴道:“还有,奴才为您做的点心甜饼之类都是对您身子有好处的,以后能不能不要为了跟奴才置气而不吃?”
一提起甜饼,慕容泓便觉面上一阵羞臊,怕被长安看出端倪,他绷着脸用书敲了下长安的帽子,恼道:“恁般聒噪!”
长安目光扫过他泛起薄红的耳朵根便知这小甜饼留下的后遗症还未痊愈,当即笑着退开道:“奴才不聒噪了,时候差不多了,奴才这就办正事去。”
“等等。”见她要出去,慕容泓几乎是下意识地叫住了她。
长安回身:“陛下还有何吩咐?”
慕容泓原是想叮嘱她小心些,可话到嘴边却又惊觉,这不是他该对她说的话。况且今夜的行动,其实也并不危险。
“没事,你去吧。”他收回目光,语气平静道。
他这番关切的心思藏得深,掩饰得又极快极自然,长安并未能捕捉到什么端倪,便只是有些不解,行了一礼后转身出去了。她吩咐守在外殿的长福进去伺候慕容泓,自己来到甘露殿外,刘汾和长寿都在外头。
“长寿,陛下忽然想吃猫耳朵汤,你跟我去一趟广膳房吧。”长安招呼长寿道。
自今晚被叫到这里来守着长寿便一直在猜测会发生什么事?如今见长安叫他去广膳房传点心,他心知绝不会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特意叫他在这等着,不过是个借口而已。他心中有些没底,不知此行于他而言是凶是吉,但此情此景下也由不得他选,只得硬着头皮跟着长安走。
刘汾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紫宸门那边的夜色中,不由仰起头看了看今晚的月色。是成是败,皆在此一举了。
甘露殿内殿,慕容泓不说话,长福不敢说话,明明有两个人在,气氛却安静得让慕容泓觉着有些诡异。
其实细想想,能在御前伺候的都是满宫里最懂规矩的,他不说话哪个内侍敢随便开口?只有长安,一开始擅自开口也就罢了,毕竟说话的范围还只限于为他出谋划策。如今可好,什么荤话笑话打趣的话都敢往他耳朵里倒。
更让人觉着不可思议的是,现在的他显然还是喜欢清静的,却有些接受不了两个人共处一室时这种沉默的清静了。
“你先出去吧。”忍了片刻之后,他有些忍不住地对一旁的长福道。
长福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退至外殿。
慕容泓看着空荡荡的内殿,心里稍微松快了些,果然还是这种一人独处的感觉最让他轻松自在。
不知为何突然没心思看书了,他想撸猫,可是爱鱼在它心爱的猫爬架上。他眸光一转,看到了猫爬架对面的书架,想起那个“五尺四寸”,他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书架的竖板前仔细一看,找到了长安用指甲划出来的那道细细的痕迹。
他不屑地眯了眯眼,暗忖:就这点高度还妄想超过朕?今天朕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高不可及”。
他学着长安方才的模样背靠着竖板,用指甲在自己头顶处的板子上轻轻一划,转过身一看,愣住了。
为何两道划痕挨得那么近?他的划痕居然就比她的高了那么一点点。
慕容泓凝视着那两道差点就相亲相爱的划痕,半晌,自语道:“定是朕刚刚没有站直身子的缘故。”
他不死心地重新背靠竖板站好,确定自己挺胸抬头站得笔直无误,这才伸手齐自己头顶比划在板子上。这次他没再划痕,直接用手指按着那处然后转身一看,方才并没有量错,他此番手指所按之处,正是方才的划痕之处。
他心里不是滋味起来,拿了长安放在书架上的布尺来一量,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他居然只比长安高了一寸。
慕容泓在书架旁呆站半晌,伸手想蹭去他划的那道痕迹。可指甲在漆面上划出的印子,即便再轻微,也不可能蹭得完全看不出来。
他幻想着长安回来看到他留在上面的划痕,知道他只比她高了那么一点点,那乐不可支捧腹大笑的模样……画面太美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只用额头抵着竖板,闭着眼懊恼地靠在了书架上。
良久,他睁开眼,再次背靠着竖板笔直地站好,顿了一顿之后,脚尖微微踮起。
生怕自己后悔,他维持着这个姿势飞快地在自己头顶处划下一道,转过身看看,这道划痕比之长安那道划痕至少高了三寸。
“朕也不算骗人,不过提前测量了身高而已,反正总有一天朕会长得这般高的。”他一边用指甲加重那道划痕一边喃喃自语地安慰自己。
直到那道划痕清晰明显得足以让人一眼看见,并自动忽略他先前那道细细的划痕为止,慕容泓才满意地收了手,带着一脸风轻云淡的表情回榻上休息去了。
第176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长安与长寿一路默默无语地来到离广膳房不远的三岔路口,长安忽然扯着长寿窜入了一旁的花丛后。
长寿心中明白重头戏要来了,表面却一脸懵然地问:“长安,这是做什么?”
长安一边在草丛里摸索一边道:“以你的心智,再这样装可就没意思了啊。”
长寿心思被她当面拆穿,忍不住面上一热,他蹲在长安旁边道:“我知道今夜你叫我去甘露殿不会只为了传个点心,只是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么一会儿长安总算摸着了预先藏在这里的绳子。她将麻绳往长寿手里一塞,道:“待会儿有人路过,我出去与他搭讪时,你就从后面用这根绳子把他捆住。”
“捆人?捆什么人?”长寿拿着绳子问。
长安神秘地笑笑,对他附耳道:“太后的男宠。”
“太……”长寿一惊之下音量猛然拔高。长安忙一把捂住他的嘴低斥道:“你做什么?万一打草惊蛇了,这责任你担得起么?”
长寿心口咚咚乱跳,他怎么也没想到长安找他来居然是为了抓太后的男宠。虽说太后那条路他早就已经放弃了,但他也不愿得罪那边。今夜这事一旦做下,长安有慕容泓保着,他有谁来保?纵然已经和丞相那边搭上了线,可他对那边还没有过什么实质性的建树,丞相会愿意为了他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去太后面前做担保?况且这男宠之事本就难以启齿,太后即便心中怀恨也不会明着兴师问罪,只会暗地里动作,到时候他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长安这厮果然还是那副口蜜腹剑的德性,场面话说得比谁都好听,一转身便捅他一刀,且让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长寿心中暗恨,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道:“你怎知会有太后的男宠打此地经过?消息来源可靠么?别是个假的,那我们此举才是真正的打草惊蛇。”
长安一边透过花丛向广膳房那边张望一边心不在焉道:“放心,是太后那边的人自己透出来的消息,绝不会有假。”说到此处,她回过脸来用胳膊拱了长寿一下,道:“这可是我为你在陛下面前挣来的表现机会,你可别不领情啊。你也知道上次你是得罪了陛下才被贬去紫宸门的,后来虽然对我有恩,在陛下面前你可还没有将功补过呢。”
长寿心知她说的是实话,但这样的将功补过,与把人逼上绝路有何区别?有那么一瞬间,他直想将手中麻绳往长安脖子上一套,大家同归于尽算了。
与此同时,长信宫西寓所,冯春正在房间内坐立不安地等着。她知道刘汾他们今晚就会采取行动,一旦越龙被抓,也不知到底会牵连出多少事情来?希望如刘汾说的那样,只用一个寇蓉便能将由此事捅出来的窟窿填平。
她原本是不打算趟这漟浑水的,可一来她如今在宫中的依靠只有刘汾了,而刘家的案子不翻过来,刘汾的中常侍之位恐怕也坐不长久。二来,但凡有机会将寇蓉拉下马,无论如何她都会全力以赴的。
刘汾说过,一旦得手,就会派人来传消息给她让她安心的,怀着这份激动的心情,今晚她怕是睡不好了。
片刻之后,门外隐隐传来脚步声,她精神一振,正打算去开门相迎,忽然又发现这脚步声貌似太多太杂了些。
她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她的房门就被人踢开,寇蓉带着四个婆子四个太监闯进房来。
冯春知道来者不善,但她毕竟也算是宫里有头有脸的老人了,当即输人不输阵地厉声喝问:“寇蓉,你大晚上的带人闯进我的房间,什么意思?”
寇蓉冷冷一笑,侧首对身后的太监道:“关门。”
广膳房这边,长安与长寿等了半晌,终于看到广膳房的门一开,从里头走出两个人来。
长安矮下身子,对长寿道:“你做好准备。”说着,不等他答应便钻了出去,隐到道旁照不见月光的树影里去了。
那两人越走越近,渐渐地可以看清楚身形轮廓了。前头似是一个太监,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状的东西,后头是一名宫女,替他挑着灯照路。灯火幽微,看不清两人的具体样貌。
长寿两手握着麻绳的两端,暗暗屏息。
不多时,那两人便到了近处,长安猛然从道旁的暗影里闪了出来。
“啊呀!”如此暗夜,如此阒寂的宫苑,两人走得好好的,冷不防前面突然鬼魅般闪出个人来,换做是谁都得吓一跳。前头那太监似乎犹为胆小,一声大叫后向后便倒。后头提灯的宫女猝不及防,两人撞做一团双双跌倒。
长寿见状,拎着麻绳跳出花丛就欲去捆那地上的太监。
“你们是何人?我是太后身边的人!”倒在地上的太监见有人来捆自己,惊慌地叫了起来。
长寿也不说话,上去就想把麻绳往他脖子上套。
“等一下。”长安走过来摁住他,俯下身仔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太监,惊诧道:“吕英?”
吕英这时也认出长安了,当即道:“安公公,你这是作甚?”
长安将拎着麻绳的长寿扯到自己身后,看着吕英讪笑道:“误会,误会。”她过去将吕英扶起来,问:“吕公公,这么晚了你来这儿所为何事啊?”
吕英道:“郭公公想吃宵夜,我过来帮他拿而已。”
“哦,原来如此。哎呀,宵夜都洒了,真是抱歉。要不我去广膳房跟她们说一声重新给你做一份。”长安歉然道。
“算了,我自己去吧。安公公你们……是在这儿等什么人么?”吕英目光在长安与长寿两人身上打转。
长安打哈哈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有个奴才不太听话,本想教训他一顿的,不想却误撞了吕公公。既如此,杂家就不耽误吕公公时间了,还要劳烦吕公公回去替我向郭公公赔个罪。”
“好说,反正你也不是有心的。”吕英道。
长安闻言,扯着长寿往回走。
眼看着走得远了,长寿一头雾水地低声问长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安一边走一边急匆匆道:“中计了!别多话,赶紧回长乐宫。”
另一边,刘汾进了长信宫门,一路往万寿殿而去。埋伏在离宫门不远的一棵大树后的宫女瞧见这一幕,急忙往西寓所去通知寇蓉。
刘汾堪堪走到万寿殿右前方的瑞云台旁,便见郭晴林带着两名太监迎面而来。
“刘公公,怎么这会儿过来了?”郭晴林扬起笑脸道。
刘汾道:“郭公公,我有要事回禀太后,太后歇下了吗?”
郭晴林道:“太后刚喝了安神汤,这会儿恐怕就要睡了。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刘公公不妨明天再来。”
刘汾急道:“不成,我必须现在面见太后。”他匆匆与郭晴林作个礼,抬步就走。
就在他与郭晴林擦肩而过时,郭晴林忽然抬手往他后勃颈上一拍。
刘汾只觉着后脖颈皮肤上一阵刺痛,他伸手捂着刺痛处,惊诧地转过身来看郭晴林。
郭晴林却侧着脸,将夹在指间的一枚针往旁边一扔,然后抬眸看着他微微一笑。
刘汾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郭晴林身后的两名太监自觉地上去架起他,跟着郭晴林往更黑暗的宫苑深处走去。
长信宫西寓所冯春的房里,冯春被四个婆子死死地押住,堵了嘴,一只手被按在桌上,一名太监正拿个小锤子从上往下慢慢地往她的指骨里钉钉子。钉子穿透她的指骨钉入桌面,这已是她被钉在桌面上的第三根手指了。
冯春方才痛昏过去一次,被茶水泼醒了,此刻头脸上又是茶叶又是冷汗,面无人色狼狈不堪。
寇蓉坐在一旁,耐心地看着那太监将冯春右手除拇指之外的四根手指都钉在了桌面上,这才令人将塞住她嘴的布团拿开。
“滋味如何?”她问冯春。
冯春此刻早已疼得叫都叫不出来,她知道寇蓉敢这样对她,绝对是有备而来,自己今晚怕是讨不得好了。于是恨毒地看着寇蓉道:“我告诉你,除非你今晚杀了我,否则,你休想屈打成招!”
“招?谁说我要你招了?”寇蓉得意地扬起下颌,道“负责在广膳房与万寿殿暗中盯梢的,负责在你与甘露殿之间传递消息的,包括负责在外头买通花匠的,个个都招了,你招还是不招,有什么打紧?真是想不到啊冯春,太后待你不薄,可你这桩桩件件,其心可诛啊!”
冯春彻底懵了,这桩桩件件都是极其隐秘之事,寇蓉如何会得知?
寇蓉仿似看出了她的不可置信,冷哼道:“连这点都想不明白,还想跟我斗?”
冯春几乎被剧痛冲垮的脑子勉强恢复了一丝神智,喃喃道:“冬儿,是冬儿,你收买了冬儿!”
“我可没收买她,是你自己不会做人,逼着她来向我投诚的。”寇蓉看看她被钉住的手指,又抬起手炫耀一般地将自己的手指一一揉了一遍。
得知是冬儿背叛了自己,冯春知道大势已去。默了片刻之后,她惨笑道:“想不到我冯春,最后居然是毁在这贱婢手上!”她眼睛一斜,盯着寇蓉道:“我要见太后!”
“你觉着,我会让你见到太后么?”寇蓉眸光睥睨。
“我不信太后会见都不见我一面,就直接让你杀了我!”冯春恨道。
寇蓉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抽出一份供词,示意旁边的太监拿去给冯春按指印,道:“待太后见到这份口供,自然会如你所愿。”
太监接了那份供词,捏起冯春右手没被钉住的拇指沾了印泥就往那供词空白处按去。
冯春的手被他扯得一阵钻心的剧痛,当即大叫:“寇蓉,你如此害我,你不得……”话还没说完就被押着她的婆子眼疾手快地用布团堵了嘴。
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一名太监去门边往外一看,便开了门。寇蓉回身,发现是她安排在宫门处的宫女来了。
“有情况?”她问。
那宫女点点头,道:“刘汾来了长信宫,往万寿殿那边去了。”
寇蓉大惊,腾的一声站起身一边往外走去一边吩咐身后众人:“供词收起来,把她处理好。”
众人领命。
第177章 合作
长安与长寿一路回到长乐宫甘露殿前,长安举目四顾,低声自语道:“刘汾呢?莫不是一早就知道不可能成功,所以跑了?可恶,哼!”
长寿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心思:她方才说的太后那边的人,该不会就是刘汾吧?
“你先回去吧,切记,今晚的事对谁都不要提及。”长安转身对长寿道。
长寿点点头,长安便阴沉着脸回甘露殿去了。
然而进到甘露殿内殿并关上殿门之后,长安唇角立时便得意地扬了起来。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如她预料的那般一丝不差地发展着,叫她如何能不得意?
冬儿反水,冯春是肯定陷进去了。如果寇蓉够聪明,就不会让冯春有机会到太后面前去胡言乱语。若她对冯春采取了一些强硬手段拿到了供词,刘汾却又在此时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去向太后禀报甘露殿这边的行动,寇蓉定会趁机发难。刘汾一旦知道行动失败,又被寇蓉占了先机,绝望之下极有可能将寇蓉与越龙勾结陷害他刘家以及寇蓉与越龙有一腿之事全都抖出来,到时候……啧啧啧,一场大戏啊!
以太后的为人,也许谁的话都不会轻信,于是便会派人去查越龙和张昌宗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就会发现,越龙之所以会变成张昌宗,乃是钟羡去跟户曹尚书打了招呼换了户籍。至于钟羡此举是受皇帝指使还是受钟慕白指使,太后可就需要好生分辨了。
想起自己兴之所至布下的一场局,就把太后身边的人打得七零八落,顺便还把钟家也扯进来挡箭,长安就有些乐不可支。纵然整件事中她唯一对不住的就是钟羡,然而,谁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来着,若他没这个能力,她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去啊。唉,可怜的钟羡,遇上她也是倒霉,要不下次就亲他一下当做补偿好了。
长安自觉今夜凯旋,自然想与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然而举目一瞧,慕容泓侧卧在龙榻上背对外间一动不动,爱鱼在猫爬架上的猫窝里睡得四脚朝天。
长安撇撇嘴,嘀咕道:“一人一宠一个德性!”
她将地铺铺好,全身放松地往地铺上一躺,双腿交叠双手枕在脑后继续思量。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不过是个开端而已。如不出所料,太后就算因为刘汾的反噬而怀疑寇蓉,在事实未明之前也不会立刻发落她。也就是说,冯春下台后,冬儿还是有机会借寇蓉之力取冯春而代之的。以慕容泓的意思,若冬儿不能为他效忠就要除了她,虽以她对冬儿的了解,让她易主而侍的确有些困难,但这也算是她的一大优点不是?太容易背叛原主人的才有问题。所以对冬儿,她还是想尽力争取一下的。
再来就是出了这样的事,刘汾这个中常侍是绝对当不成了。连着派来两任中常侍,两任都不得善终,这第三任的人选太后八成得精挑细选一番了。有道是事不过三,若是第三任也栽了,慕容泓亲政以后,太后是绝对没有这个脸面与理由再插手中常侍之位的人选的。
从私心而言,长安希望接替刘汾位置的会是郭晴林。原因无他,郭晴林是合宫数千太监中的第一人。从刘汾透露的消息来看,这郭晴林初入宫时也不过是长禄一般的人物,甚至还不如长禄,长禄至少还是御前听差,而他只是太后身边一个得力太监的娈宠而已。这样的人,最后能取他师父而代之,成为慕容瑛的左膀右臂,大约不是光凭那一张脸就可以办到的。
长安心中很是清楚,她如今得势全靠慕容泓的宠信,然而越到后面,她想要的越不是光凭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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