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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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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只能呆在屋里委实无聊得很,长安正想去火塘点个火把到屋前去透透气,陈若霖又从房里搬出一个木箱子来,从箱子里拿出双陆,纸牌,投壶用的壶和箭等拉拉杂杂一堆消磨时光的小玩意儿。
长安双手叉腰,轩着双眉睨着他道:“你倒是准备得齐全,唯独少备了一样东西。”
陈若霖抬眸看她,笑得别有意味:“你是说月事带吗?少来诈我,你以为我不知你月事是什么日子来?”
长安:“……”服了,这口无遮拦荤素不忌的死男人!
两人玩了会儿投壶,又玩纸牌。
一入了夜,林子里各种声音都出来了。枭号兽吼的,听着有些耍ぐ采踔撂洞λ坪趸褂欣呛可
“明天带你去打猎吧。”陈若霖瞧她心不在焉,道“左右这几天闲着也是闲着,这林子里听起来猎物颇丰,是个打猎的好场所。”
“好啊。”长安也不想这三天都闷在这小屋中度过。
虽是盛夏,但这深山老林中夜晚的温度却不高,再加上下雨,这夜一深,穿着单薄的长安居然觉着冷起来。
“晚上就盖这个?”想去床上御寒的长安来到床边,拎着床上的一张薄毯问陈若霖。
陈若霖单手扯开腰带,披散着一头微卷的长发在黯淡的烛光里对她笑得像只林子里出来的精怪:“有我在,你还怕冷?”
第658章 霖安日常
同是男人,但就是有这么大的不同。
想当初长安和钟羡在剑川被迫同床几个月,直到最后一天,钟羡都不好意思和她一起上床或一起下床,总是比她晚睡早起。而陈若霖这厮呢?大喇喇地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不说,还一上床就把她往怀中一搂,动作那叫一个熟练自然,仿佛两人并非连恋爱关系都没确定的熟人而已,而是一起生活了多年的老夫老妻。
也不对,若是老夫了应该不会这样主动热情地搂住老妻,应该搂住更年轻的睡才是。
反正也反抗不得,长安索性一动不动地任他搂着,权当他是个人形暖宝宝。
“你好像一块暖玉,凉而不冰,温润细腻。”男人把她的双足夹在自己小腿中间捂着,一条胳膊枕在她颈下,一条胳膊环抱着她,握着她的手道,“说起来这些年我手里也攒了不少好东西,光玉就有几箱子,此番回去,都送给你。”
“你碰到我的伤口了。”长安背对着男人,听着他的慷慨之语,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偷用她私房钱的慕容泓。
那时候她也没钱,被他偷用了几千上万两就心疼得要死要活。藏了点私房在他床下,每次吵架都想着要先把私房拿回来才好,却一直没有成功过。而今,有人说要送她几箱子玉,黄金有价玉无价的玉,她居然都能不为所动了。原来斤斤计较,也是因人而异的吗?不论是钱财,还是感情?
“你说这里吗?”陈若霖用手指抚了抚她手背上略显粗糙之处,细微的疼痛刺得长安猛然回过神来,抽手就打了他一下。
陈若霖笑着抱住她,道:“身上那么多道疤,还在意这些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的小伤?”
长安刚想说话,察觉身后的异常,默了一瞬,问:“你最近好似特别容易起反应,是不是素太久了?”
“你以为如我这样的男人只要素久了,但凡见着个女人就会起反应的吗?我比以前容易对你起反应,不过是因为,我比以前更喜欢你了。”陈若霖单手搂紧她,有些不安分。
“别来歪缠,自己出去解决。”长安淡淡道。
“不要,外面好黑,我害怕。”陈若霖将鼻尖抵在她后颈上,抑着一丝笑意道。
长安认真想想,在和他的这段关系中,她一直被动防守也不是办法。他是得寸进尺的男人,她的一再退缩换不来他的见好就收,只会让他越逼越紧,直到她退无可退。
“那你想如何?”她问。
“你这是在向我请教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我自然得告诉你我想如何。若不是,那便是明知故问,这时候明知故问,无异于勾引,我现在可禁不得这样的勾引。”陈若霖嗅闻着她耳颈间的味道。太监其实也有涂脂抹粉的,但她女扮男装,刻意回避了这一点,所以她身上没有一点脂粉香气,有的,只是她自己的味道。一种,不贴着皮肤细闻都闻不出来的味道。
陈若霖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他这闻惯了各种香粉花露的鼻子,到头来,居然为这样一种淡至无味的体香所吸引,越闻不到,越想贴近了皮肉去闻。
长安被他一条胳膊箍得有些喘不过气,挣扎。
陈若霖瞧着她像是要翻身的样子,就松开了她。
长安由背对着他换成平躺在床上,有些懒懒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想如何?”
陈若霖轻笑一声,借着姿势方便,凑到她耳边如此这般地低语一番。
他描述得细致而露骨,换做旁的女子,恐怕早就满面飞霞地用小拳拳捶他了。
长安听完却只道:“那你去把灯点上,我不喜欢黑灯瞎火的。”
陈若霖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笑道:“如此再好不过,我也不喜欢黑灯瞎火的。”
他翻身下床去点灯。
蜡烛亮起来后,长安瞧着他。
陈若霖看着青丝铺陈下她那张在温暖烛光下泛着柔和光晕的脸。诚然这张脸是精致漂亮的,却并非世俗定义中众人惯常欣赏的那种美人脸。她两条眉毛弧度太过飞扬,一双狭长的眸子又常敛着冷淡与桀骜,脸庞轮廓紧致线条流畅,却绝对与温和优美沾不上边。纵然光洁的皮肤上多了一条伤疤几道血痕,于旁人而言那是败笔,于她而言却是更添魅力。
若说这世上大多数美人都是在和风丽日下妖娆绽放的花,那她便是在长空冷月下独自闪耀的刀,还是淬了血的那把。对陈若霖这样的男人来说,花一样的女人他赏玩得多了,早已没了新鲜感。刀一样的女人也不是没遇见过,但能力与性格都对他胃口的几乎没有,所以即便长安脸蛋身材都不符合他以往的审美,但他还是想娶她做正妻,甚至愿意为她改一改自己的审美标准。只是他至今还没有尝过她的味道,若是好,想必这样的改变会更容易一些。
“你想在上面还是下面?”他伸出右手抬起她尖尖的下颌,拇指色气地擦过她的唇。
长安眯眼勾唇,露出几分慵懒的狐媚模样,道:“今日我有些累,你在上面吧。”
她突然变得如此配合,倒让陈若霖疑神疑鬼起来。
他俯下身,欲去亲吻她的唇,半途又停下,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问:“你不会又咬我吧?”
长安似笑非笑地回他三个字:“看、心、情。”
陈若霖笑着侧了下脸,忽然掀开她身上的毯子翻身覆上,双肘撑在她双肩外侧,一低头,浓密的棕红色长发瀑布般从脸颊两侧倾泻下来,他伸手将右侧的头发撩到肩后,与长安几乎鼻尖对鼻尖,有些隐忍地问:“你准备咬我哪儿?”
长安抬起双手,从他脸颊两侧将他一头长发全都拢到脑后,用右手打了几个圈绕住,让他一张轮廓立体的漂亮脸蛋完全露了出来,脸微抬,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声音像呢喃:“你想让我咬你哪儿?”
陈若霖哪还顾得上回答?趁势脸微微一偏,就吻住了那张欠收拾的小嘴。
他这样的男人,当然不会满足于只舔舔唇瓣那样的亲吻。长安齿关微松,在他往里钻的时候威胁性地咬住他的舌尖,陈若霖睁眼看她,换着角度地想要硬闯。长安加大咬合的力度。陈若霖眯了眯眼,右手钻到她腰间。长安抵抗不及被他挠了个正着,一笑便让他给彻底吻了去。
长安这时候脑中却有些混乱,恍惚中仿佛又做回了上辈子的自己。上辈子就是这样,她和她的那些男朋友们往往等不及发展出什么真正的爱情,只是互有好感就上床了。那时候她并不会在床上想太多,爱情是什么,没体验过,也不向往。
可是这辈子体验过了,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个甜中带苦笑中有泪、不接受难过,接受了更难过的狗东西!关键她还放不下忘不掉!
想到伤心处,长安侧过脸,伸手将他的衣领扯到右肩上,昂首就一口咬了上去。
陈若霖嘶了一声,笑着道:“现在还不到咬的时候吧?”
“不给咬就下去。”长安松了牙,乌眸莹莹瞪着他。
“这么凶做什么?想去给共天做姐妹吗?”陈若霖勾着月牙儿道。
长安默了一瞬,松了右手,任他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双臂搂住他的后颈,道:“抱我起来。”
陈若霖遂抱着她坐在床上,放她坐在自己腿上。
长安摸了摸他敞开的衣领口露出的那圈牙印,有些遗憾:“我应该再咬深一些,留下印记才好。”
陈若霖闻言,将衣领扯到右臂上,露出整只肩膀,道:“来。”
长安凑上去,却只在她刚咬的齿印处留下一枚轻吻,随即将脸搁在他光裸的肩上,闷声道:“陈三日,其实我知道你对谁都无情,包括对我也一样。我提防你戒备你,但从内心而言,我是不愿意伤害你的。因为,我知道是这个世道先无情地对你,不能怪你报之以同样的无情。”
陈若霖微微垂眸,看着埋在自己肩上的小脑袋,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长安陡然变脸,坐直身子看着他骂道:“这不是想让你消软些好让我坐得舒服些么?结果你个色胚还是犟头倔脑地硌得人生疼!”
陈若霖笑得满室生艳,这样的姿势更方便他轻薄长安又不必担心头发捣乱,他搂过长安亲着她的脖子道:“我可不是轻易服软的男人。”
坐在他腿上使长安比他高了小半个头,脖子被他亲得直痒,她少不得弓背低头边笑边躲。这下轮到她的头发披散下来碍事了。
陈若霖抬手将她满头青丝拢到脑后,捧着她的脸看着她道:“你说的没错,我对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无情,但我对你是有情的。不敢说深浅,但就目前而言,你与这世上任何一人让我二择其一,我总是会选择保你的。”
“我与青螺只能活一个,你也选择保我?” 长安问。
陈若霖几乎没怎么犹豫,点头道:“保你。”
长安笑了笑,主动俯过脸去亲了亲他的唇。
陈若霖怎容她浅尝辄止,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两人便亲做了一处。
纠缠得久了,两人难免都有些失控。
陈若霖将长安重新放倒在床上,覆身上去。
“别!”长安伸手抵住他,有气无力却字字清晰“你该知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受孕,喝避子汤只会让我的情况更糟糕。”
陈若霖硬生生停下,看着她表情都有些狰狞,道:“我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不?”
“你刚说的,你对我有情,既然有情,必不忍心伤害我。证明给我看。”长安狡黠道。
陈若霖肌肉紧绷地僵在那儿好一会儿,拉过她的手道:“既然不能睡,那你用别的方式帮我。”
“啊,你又碰到我伤口了,好疼!”长安大呼小叫地缩回被树枝蹭了一条浅浅伤口的手。
陈若霖又看她的嘴。
长安侧过身去,默默咬住毯子一角。
受到无声威胁的陈若霖:“……”
他一阵风似的出去,又一阵风似的回来,带着一身凉气将她扣在怀里,气急败坏对她咬耳朵道:“你故意报复我,是不是?”
长安闭着眼,不咸不淡地问:“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值得我这般报复?”
陈若霖:“……”发现自己气急之下居然给自己挖了个坑,一时语塞的男人抓起长安一只手往自己头上一放,意思不言而喻。
长安与他对峙半晌,终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撸身边这头欲求不满的红毛狮子。
第659章 偕臧
次日一早,长安眼皮酸痛地被林子里的鸟叫声吵醒。
她有些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和陈若霖面对面,自己的一只手还搭在他脖子上。
昨天给他摸头摸着摸着就睡着了。
这小屋建在密林里头,屋顶为了防水又铺着厚厚的毡布,所以长安虽从鸟叫声中判断出此时已是清晨,但室内光线还是暗得很。
她还是第一次与陈若霖这般面对面地醒来,索性趁男人未醒,仔细瞧着他。
要说这带了欧罗巴人种基因的人脸部轮廓真是长得极好的,额头饱满眉骨开阔鼻梁高挺,雕塑一样立体。不过长安最羡慕的还是他那两排纤长浓密还微微上翘的睫毛,这个男人从头到脚哪一寸都跟软萌这两个字挨不上边,只除了这两排睫毛。
也不知道他小时候长什么模样?按他如今的颜值来推断,小时候定然是个肤白貌美红发碧眸的大眼萌娃,也不知他妈怎么忍心丢下他自己跑了。
其实狠心的爹妈也不少见,她自己不就遇到过两回?
这会儿她突然有点理解陈若霖的择偶标准了。他喜欢精明强干的女人,不单单是因为他自己的审美,更是为下一代考虑。只有足够强大的父母才不会因为种种诱惑或不得已这些外部原因抛下自己的孩子独自离去。
自己受过的苦遭过的罪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跟着承受一遍,可以说很有责任心了。
想起那对差点填了虎腹的乞儿母子,长安觉着在这样的世道生养一个孩子委实是件需要太多勇气的事情,所以暂时还是不想了。
长安想把自己的手从他那一头红毛中抽出来翻个身,谁知刚一动,男人就睁开了眼。
“昨晚我表现好不好?你必须给我一天……不,两天。”他睡眼惺忪地把脸靠过去,与她额头抵额头,嗓音带着一丝刚醒的沙哑道。
“就你昨晚那想吃人的模样,给你一天都顶天了,凭什么要两天?”长安不依。
陈若霖也不与她废话,原本松松搭在她腰间的手勾住她的身子往自己这边一带。
长安:“……”虽然知道这是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但她还是好想爆粗口啊!
“你自己说,一天还是两天?”陈若霖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两天两天。”长安手脚并用地将他推开些,问“一共有多少天了?”
“加上这两天,九十七天。”陈若霖被她推开了也不恼,兀自理了下长发,一手支起脑袋。
长安炸毛:“九十七了?不可能。”
“我一笔一笔都记着呢,就防着你这个小无赖不认账。”陈若霖伸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离你给我生孩子还有两百零三天。此番回去就着手给你调理身子,大半年的时间,应该足够将你养好了吧。”
“听你这话,颇有种要将猪养肥了好开宰的架势。”长安道。
“这还不是怕……”陈若霖话刚说了一半突然停下。
长安因他这动作竖起耳朵来细听,才听到外头似乎有枝叶摩擦声,但分不清是风刮所致还是有人靠近。
陈若霖起身,将毯子给她盖好,拢了下衣襟就出去了。
长安听到开门声,坐起身来,没一会儿,外头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陈若霖这男人的警觉性真是跟野兽一样,两个人正说着话,又身处各种动静都会有的老林子里,还能分辨出有人靠近。光这耳听八方的能耐他就没道理不脱颖而出。
没一会儿,陈若霖拎着个食盒回转,见长安起来了,靠过来道:“你的人中只薛红药受了轻伤,其他人都安然无恙,如此你可放心了?”
长安知道他说的这个“你的人”并不包括慕容泓的人,当下也不与他较真,只微微皱眉:“为何薛红药会受伤?”她和圆圆老薛他们一车,没道理其他人都没事独她受伤啊,她这浑身的伤才好没多久呢。
“欲知详情,只能待你回去亲自问她了。去洗一洗吧,吃过早饭我带你去打猎。”陈若霖揽过长安的腰在她耳根处亲了下。
虽然昨晚没能成事,但长安明显感到今天他对她的态度比以往更亲密也更真实了一点。也许,是他觉得她在他眼中也更真实了一点吧?
他说得对,什么样的成功不需要付出代价呢?包括让他对她卸下心防,也一样。一个有欲望的人,永远比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来得好接近和掌控。
今天没有下雨,但也没有放晴,是个阴天。
林子里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看上去像晚上一样黑。
这样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灌木成墙藤萝织网,根本无路可走。
陈若霖拿了把大砍刀在前头开路,长安有些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后头。
四周一片昏暗,各种奇怪的声音此起彼伏,长安什么都看不见,却觉着四周仿佛有很多双眼睛在默默地看着她。
“陈三日,这林子里不会有熊吧?”长安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前头男人的背问。
“怎么,想吃熊掌了?”陈若霖问。
“跟你说正经的呢!”长安气。
“我也跟你说正经的啊,有熊就请你吃熊掌。”陈若霖笑道。
长安:“……”好吧,既然他拿着一根鞭子就能对付一头老虎,拿着一把刀对付一头熊大概也不在话下?
想到这一点,长安心中稍微有了些安全感,在后头闲闲道:“就这般动静你还想打猎,那猎物得多傻才不会被你吓跑啊?”
“纵打不着猎物,出来走走也总比闷在屋子里强吧?你又不肯做些让我愿意留在屋子里的事。”陈若霖一边砍着挡路的藤蔓一边道,所过之处枝叶凋零虫子乱飞。万幸出来前他拿了一种味道浓烈的褐色药汁给长安涂抹外露的皮肤,说是可以防虫,所以长安才不用担心被虫子咬。
她看着前头男人高大健硕的背影。这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而且很明显,每天不把这过剩的精力消耗掉他就难受,就像二哈不放出去跑到精疲力尽就会拆家一样。这样的男人是注定不会安于家宅的。声色犬马或许能留他一时,但留不住他一世。他最喜欢的还是这样披荆斩棘一直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直到他走不动为止。
除了死亡,没什么能让他永远停下。
两人这般走了一会儿,陈若霖忽停下问长安:“你爱吃蛇羹吗?”
“还行吧。”长安并不怎么挑嘴,除了少数太过异类的食物不吃,其它都行。
陈若霖弯起唇角,手中刀忽然往身旁不远处一棵树干上一插,然后将那物挑过来,问长安:“你看这条行吗?”
“我日!”长安乍看到那条被刺中脑袋挑在刀尖,长约一丈,粗若手臂的花蛇,往后跳了一步,瞠目“好大的蛇!”
陈若霖笑得唇红齿白,瞟着长安道:“这就算大蛇了?看来你真是没见识过真正的大蛇啊!”
长安瞧着他那别有意味的模样,翻白眼:“是是是,你的蛇最大!”
陈若霖愈发乐不可支,用闲着的那只手将她拉到身前,低头就去亲她。
长安腰被搂住,上半身往后仰,双手抵住他前胸道:“做什么好好的又发浪?”
“喜欢你。”陈若霖笑着说。愿意跟他到这黑黢黢的深山老林来开荒,见到这样大一条蛇也不害怕,他打趣总能接得上,这样的女人上哪儿去找?
长安抬手捂住他的嘴,道:“你就不能分个时间地点?”
陈若霖索性扔了手中刀,拉下她的手别到她腰后把她扣在胸前,俯着他那张自带光源一样的脸低声道:“这时间地点如何不对了?岂不闻‘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说的就是一男一女,于清晨在长满荒草的郊野相遇,然后就一起躲到树林里去了。与我们现在何其相似?你说,他们躲到树林里去做什么了?”
长安侧过脸笑,道:“不愧是脂粉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这张嘴哄女人的本事是真真了得。”
陈若霖用原本就搂着她腰的左手握住她的右腕,右手掰过她的脸,因身高差距不得不俯首去就她的唇,口中道:“能将我这脂粉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你的本事岂非更是了得?”
长安并没有机会继续在言语上与他较口舌之长短,因为他说完这句就堵住了她的唇。
她并没有拒绝。
左边保持着原始状态的林子依然一片暗沉,只右边被陈若霖砍出来的这条窄道透进来一线铺满了枝叶残骸的亮光。
两人就站在这线亮光的尽头,一面光明一面黑暗。
高大英俊的男人兴致正浓,侵略性十足地亲吻着被他半胁迫式扣在身前的纤窕女子。女子渐渐承受不住,刚往后略略退了一步,就被男人用力地箍了回来,换个角度继续亲。
三天时光一晃而过。
第三天傍晚,陈若霖正在屋前教长安做一种捕兔子的陷阱,他的手下来了。
陈若霖起身与手下走到一旁说了会儿话,回来后就拉着长安进屋,道:“今天我们早点睡。”
“明天可以行动了?”长安问。
“嗯。”陈若霖从房里拿出他那张大弓,仔细检视了一番,又试了试弓弦。
“河面那么宽,就算箭能射到对岸,还能射得死人吗?”
“这是二十四石的弓,前几天试过,只要对方身上没穿甲胄,就能射穿。就算射不中要害,箭头上我还加了点好东西,保管让人只要中了箭,就绝无生还之可能。”
以前钟羡跟长安讲过,一斗是十斤,一石是十斗,二十四石,也就是两千四百斤。
居然需要两千四百斤的力气才能拉得动这张弓!
这两天陈若霖闷在这儿陪她估计也实在是闲的发慌,加上她不再那么排斥他亲近之后,搂搂抱抱是常有之事。她原本还嫌他下手没轻重,抱人的时候总是箍得人骨头生疼,如今才知道他其实已经很留手了,要真是没轻重,就不是箍痛了她的骨头,而是直接箍断了吧……
“我猜箭头上的东西不但能要人的命,还能帮助林家锁定凶手吧?”长安抱着双臂靠在桌沿上道。
“真是冰雪聪明。”陈若霖检查好了弓,将它竖在墙角,过来将长安提溜到桌上,人嵌在她双腿之间,双手放在她两腿外侧,倾过脸去轻轻啄了下她的唇。
“可是能从河对岸射死人这一点不是更容易让人锁定凶手么?毕竟这么大的臂力,便是万中挑一,也不一定能有。”长安道。
“你终于也为我关心则乱了。”陈若霖欢喜道,“待杀了林氏父子,我去潭州接人,林家人自是找不着我的。而榕城无人不知我一直是替我九哥办事的。你说他们找不着我,会去找谁?”
“除了找你九哥,他们也可能会来找我。”长安道。
“林氏父子一死,林家军失了主心骨,必生内乱。我十七弟靠他们争夺王位的希望也就彻底破灭了。而我父亲却在此时突染恶疾病势沉重,我九哥若想夺位,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么?福州虽比旁的藩地多些自由,但毕竟还在大龑治下,新藩王通过武力登位,更需要得到大龑皇帝的认可才算是名正言顺。在这个前提下,不管是我六哥,还是九哥,都不会坐视林家人去找你麻烦。”
长安抬手搭上陈若霖的肩,喟叹:“你还真是算无遗策啊!”
“够资格让你放心托付终身吗?”陈若霖笑问。
“等你攒满了三百天再来问这个问题。”长安道。
“我看你能用这个三百天打发我到何时。”陈若霖笑着又凑上去亲她。
长安竖指挡住他的唇,正色道:“陶夭,你不许碰她。”
陈若霖偏首躲开她的手指,看着她问:“为何?难不成你会吃醋?若是,那我倒想看看你吃醋时是什么模样。”
长安微笑:“我不会吃醋,我只会在跟你共赴巫山之时,给你那玩意儿来一针。你喜欢横着扎还是竖着扎?”
陈若霖认真想了想,道:“竖着扎吧,这样你比较容易成功,只要把针埋伏在那处等我自投罗网便可以了。只是这样容易伤人伤己。”
长安实在忍不住给了他一拳,笑骂:“陈三日,你还有没有点底线了?”
陈若霖也笑道:“这不是你起的头吗?怎倒怪我没底线?”他搂过长安便又是一番唇齿缠绵,这个高度刚刚好,他不用低头,亲得甚是满意。
长安却很快挣脱出来,用手背擦着嘴埋怨:“陈三日,你也太黏人了吧。”马丹一天亲个五六七八次,热恋期也不过如此吧。
陈若霖笑得一脸无赖:“饥者易食渴者易饮,谁让你总叫我饥渴难耐?”
长安:“……”三字真经忍狠滚,现在狠不起来也滚不了,看来唯有忍了。
第660章 真情流露
次日,天还没亮陈若霖他们就动身了。
陈若霖的手下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拿弓的拿弓,带路的带路,照明的照明。至于陈若霖么,他背长安。
所以说别怪女人娇弱,那都是被男人惯出来的。若长安一个人,那这山路再难走她也只能自己走。而今有人担心她受伤愿意背她走,她不但不用自己跋山涉水,甚至还能在他宽阔的背上再眯一会儿。
一行十个人就这般默默地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老林里穿梭前行。
林鸟开始啁啾时,长安睁开眼,发现此刻陈若霖他们正走在一条山道上。夏季天亮得早,这会儿山道上光线不错,能看清路。
长安叩了叩陈若霖的肩,道:“放我下来自己走。”她虽不重,百八十斤总还是有的,有道是路远无轻担呐!
“为何?”陈若霖问。
“这翻山越岭的,等你把我背到那儿,你这胳膊还能拉得动弓吗?”长安道。
“就你这么点重量还妄想累着我?你也太小看你夫君了,好生呆着。”陈若霖语带笑意。
既然他愿意继续背,长安自然也不会硬要逞能自己下来走,这样时上时下的山道,说实话她也很怀疑自己到底能走多远。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很明智的,这样崎岖难行的山道林径,他们走了至少两个时辰。
陈若霖至始至终未露疲态,不过呼吸声粗重了些,汗出得多了些而已。
来到一座面朝大河视线开阔的半山腰,陈若霖才将长安放下。
长安站稳后,往河对面一看,好嘛,正好是山崩之处。
这几天过去,山道上的泥土石块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可是山坡崩塌的痕迹还在,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
陈若霖的这几名手下训练有素,一到地方不需吩咐就各就其位。陈若霖拿了弓箭,来到早就选定的临河的两棵树之间。这时从山下又跑上来另一名手下,对陈若霖行过礼后凑到他耳边低语一番。
陈若霖挥手让他退下。
“怎么了?发生何事?”长安见陈若霖听完手下的汇报面色不虞,问。
“林荣那厮昨晚吃坏了肚子,今天留在了驿站,没跟他爹一起过来。”他道。
长安闻言道:“装什么装,我就不信你没有后招。”
陈若霖笑了起来,伸手将她揽到身边,道:“后招是有,不过,林蔼帮着廖安轩把薛红药从盛京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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