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女宦-第2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无妨,自选中了你,我便有此觉悟。你不信任男人,那是你没遇上能够让你放心倚靠的男人。你可以不要男人,我却不能不要夫人,所以再难,我也得迎难而上。”
说话间,山上的寺庙已遥遥可见,台阶之侧也出现了一座像是猎人临时修建的棚户,棚户窗口挂着一面硕大的铜锣,里头人影晃动。
见陈若霖与长安两人上来,棚户中出来一名手持棍棒的壮年男子,粗声粗气地喝问两人:“喂,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但凡眼睛不是瞎的,都能从衣冠气度上看出来陈若霖与长安两个身份非富即贵,尤其是陈若霖,哪身衣服上不得耗费个大几两金丝银线织绣花纹?一件衣裳往往就抵寻常百姓十数年的用度了。这年头,底层平民对于官宦豪绅之流的人物带着天生的臣服畏惧之情,哪怕是互不相识,也绝不敢在面对面的时候如此造次。
眼前这壮年男子一身粗布衣裳,光着一双沾泥的大脚,看上去就与山下种田为生的乡民无异。但他面对陈若霖与长安两人时全然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情,只有警惕和戒备,一副被邪教洗脑的大无畏模样。
陈若霖弯起唇角,人畜无害地温声问道:“这位兄台,敢问山上可是河神庙?”
“是啊,你俩要去庙里?”壮汉一双虎目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见两人并无武器在身,与他说话的这男子虽看着英伟孔武,但他背上那个却一副病恹恹的瘦弱模样,看着委实不像是去庙里生事的。
“久闻河神庙灵验,我们兄弟俩路过此处,特来烧个香,拜一拜。”陈若霖道。
壮汉让开道路。
陈若霖背着长安继续拾级而上。
“看到那面铜锣没?”离得足够远了,长安才开口道。
“嗯。棚子里还有一人,若是情况不对,定会第一时间敲响那面铜锣。那么大一面铜锣声音纵然传不到山下,传到山上庙里却是绰绰有余。到时候庙里钟声一响,整个河神县的百姓都会围过来保卫这个河神庙。遇到这样的对手,脑子不够灵光的钟羡会束手无策也就不奇怪了。”陈若霖笑着道。
长安见他分析情况还不忘踩钟羡一脚,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道:“你方才说我们是兄弟,我觉得这个主意甚好。要不我们就去庙里结拜算了。”
“不要。全福州都知道我陈若霖不好男色,我不想因为你沦落成世人口中断袖断得连结拜兄弟都不放过的渣滓。”陈若霖毫不犹豫地拒绝。
长安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狠捶了他一下。
“夫人这手上功夫甚是了得,力道适中情意绵绵,捶得为夫魂儿都快没了,赶紧再多来几下。”陈若霖皮肉紧实,长安这一下狠捶疼的是她自己的手。
“少废话,快点上去,这么短短的一条山道,你想走到天黑不成?”长安眼看着天色不早,没了与他玩闹的心思,催促道。
“要快还不容易?夫人抱紧为夫就行。”陈若霖话音方落便猛然加速,两三级阶梯一跨地跑了起来。
长安不意他背着她爬了这么久的阶梯还有此体力,这下快是快了,就是颠得她眼前发昏。
陈若霖很快便蹿到河神庙前不大的广场上,侧过头对长安道:“到了。”
长安毫无反应。
他颠了颠她,不想她的身子竟无力地向下滑去。
陈若霖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将她改背为抱,一边大步向山神庙的大门跑去一边大声喊道:“来人呐,救命啊!”
那声情并茂的模样害得在他怀里装昏迷的长安险些破功。
庙里和尚被惊动,出来一看,见陈若霖抱着长安往里冲,忙拦下道:“哎哎,怎么回事?你什么人呐?”
陈若霖焦急道:“大师,快救救我兄弟,上山时他还好好的,谁知到了半道突然昏倒。庙里若有懂歧黄之术的,烦请快些叫来,只要我兄弟无恙,我必有重谢。”
第613章 别为我担心
河神庙虽然是庙,但显然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所在。陈若霖献出了手腕上那只镶嵌宝石的金镯子,才得以把长安抱到大殿后面的客舍里头。
带他们进来的青年和尚去请了个身材肥硕一脸酒色之相的中年和尚过来。
中年和尚进了客舍,上下打量陈若霖一番,坐到榻沿上欲为长安把脉。谁知手还没碰到长安,长安忽的像是一口气不来又突然来了一般长吸一口气,悠悠醒转,倒把这中年和尚惊了一跳。
长安迷糊地眨了眨眼,侧眸看见中年和尚,悚然一惊,开口便道:“你这秃驴做什么靠得这么近,意欲何为?”
中年和尚一听,脸一下子拉得老长,冷哼一声甩袖欲走。
陈若霖站在床前道:“贤弟,休得无礼。你在上山途中晕厥,这位大师是来给你瞧病的。”
“哦。”长安坐起身,向那中年和尚赔礼道“在下一时迷糊,还请大师勿要见怪。”
“既然无事了,便早些下山吧。”中年和尚并不领情,丢下这句气哼哼地走了。
长安下了床,对陈若霖道:“既然人家不欢迎咱们,那咱们去大殿上柱香就回去吧。”
陈若霖颔首:“也好,只是我有些内急。”他回身问带他们进来的青年和尚“大师,请问此处可有茅厕?”
“你们得罪了凡清师父,还是……”
“这位大师,我兄长不过就想如个厕而已,劳烦大师带一下路。”青年和尚的推脱之词还未说完,长安便从荷包里摸出一锭银子来塞给那和尚,赔笑道“如我们这等身份,也不能幕天席地地放水不是?”
青年和尚虽看不惯他们这种自持身份的做派,但拿人手短,便对长安道:“那你在此处好生呆着,不要乱走。我们这庙地势陡峭,若你乱走以致发生意外,庙里可不负责。”
长安一副虚弱模样地在榻沿上重新坐了下来,道:“放心,我纵有意游览,此刻怕也没那个体力。”
青年和尚轻蔑地瞥了眼她那弱鸡样儿,带着陈若霖往后院去了。
长安在房中等了片刻,忽见那青年和尚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大师何故如此匆忙,我兄长呢?”长安站起身,望了望他身后,问道。
青年和尚见陈若霖并未回来,更着急了,道:“我也不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便不见……”
“大师你腿脚好生利索,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我便寻你不着了。”青年和尚话音未落,身后忽传来陈若霖的声音。
和尚见他回来,松了口气,忙忙地将两人送出了庙门。
长安站在庙前的广场上,看着陈若霖道:“被赶出来了。”
陈若霖道:“大约我们拜神的诚意不够。要不,明天再来试试?”
“好啊。”长安展颜。
两人一道向山下走去,长安问:“可有收获?”
陈若霖道:“不过就是座普通的庙宇罢了。比起别的庙宇,大约也就多了三间库房,一间存放煤炭,一间存放兵器,还有一间存放女人。”
“如此说来,他们最大的倚仗,也就是山下河神县的百姓了,不足为惧。”长安斜睨着陈若霖“今天表现不错,与杂家配合甚是默契。”
陈若霖不以为意:“若是连这点默契都无,还怎么做夫妻?”
长安:“……”强行忍住一脚踹他下山的冲动,她负手走到他前面,不再跟他说话。
因陈若霖那只金镯子看着贵重,河神庙下头的人没敢私吞,交到了知事慧光手里。
慧光看着四十过半的年纪,眼窝深陷鼻勾如鹰,虽是出家人,却长了副刻薄阴险的面相。
他拿着那只宝光闪烁的金镯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半晌,眉头微微一皱,问下头人:“那两个人呢?”
“已经下山了。”
“这镯子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赶紧派人去山下打听打听这两个人的来历,别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慧光面色阴沉道。
“是。”
长安与陈若霖回到县衙时,天已经黑了。
县衙门前的百姓早已散去,钟羡龙霜他们找长安与陈若霖找了有一会儿了,见两人安然归来,陈若霖怀里还抱着大束花枝,便只当两人是随意出去转了转。
用过晚饭,几人喝着茶聊了一会儿后,长安便回了狄淳为她安排的房间沐浴。
从今天见面至今,钟羡还没找到机会和长安单独说话,心中不免有些焦躁,回到自己房里也没心思做别的,只在窗口默默盯着长安那边,预备等她沐浴过后便去找她。他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
小半个时辰后,长安开门叫侯在门外的吉祥等人把她的浴桶抬出来。
钟羡见状,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刚准备出门去找她,不料斜对面吱呀一声,陈若霖散着一头微带卷曲弧度的长发,宽袍广袖衣袂翩翩地从房里出来,直接就往长安那边去了。
“陈公子。”钟羡出门叫住他。
陈若霖转过身来,左腋下夹着个枕头,一袭大红色绣大朵金线牡丹的长衫松松垮垮地挂在他高硕的身躯上,衣带不整胸膛微露,再加上他姣好的面容轻浮的姿态,活像个正要去侍寝的男宠,冶艳放浪。
“钟公子有何见教?”他语气淡漠,一副与钟羡不太热络的模样。
纵然同是男人,一向恪守礼教的钟羡也不太能习惯陈若霖这副模样,强忍着心中的不适道:“见教不敢,只是不知陈公子半夜携枕欲往何处?可是房中有何不妥?”
陈若霖瞧着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想起长安曾为了护他背叛慕容泓,他唇角勾起笑弧,左颊风情无限地凹出一弯月牙,瞟一眼长安亮着灯的窗牖,不答反问:“我要去何处,钟公子看不出来么?”
钟羡见他竟如此的不加掩饰,眉头愈皱:“陈公子若嫌房中简陋,缺什么我为你添上便是,不必去打扰安公公休息。”
“我房里惟缺个长安,钟公子替我添上?”
钟羡闻言心中大震,今日自见面起他就察觉这个陈若霖对长安态度不一般,难道他也知晓了长安乃是女儿之身?
“陈公子此言未免有失体统。安公公并非物件,岂容你我这般轻慢谈论?”钟羡怫然不悦。
陈若霖一脸无辜:“我也未曾说她是物件啊,只不过没她我睡不着觉,如此钟公子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岂有此理!你若再如此说话,休怪我不念地主之情!”钟羡真的怒了。
“哎呀,瞧钟公子如此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钟公子对长安有多关心呢。到头来,你关心的只是她晚上是不是和我睡的问题,却不关心我为何能有这个机会与她一起睡的问题。”说到此处,他身子微微前倾,盯着钟羡的眼睛低声问“你就不会想一想,大龑朝臣都死光了么?如此重任要落到一个太监的头上?”
钟羡一怔。
这时距两人数丈之遥的房门忽然打开,长安披散着长发出来,道:“陈三日,你怎么那么多话?”
“分明是两个人在说话,何以只说我多话?”陈若霖叫屈。
长安走过来,“尽听见你在絮叨了。去房里等我。”
这话陈若霖爱听,他得意地冲钟羡挑了挑一侧眼梢,夹着枕头去了长安房里。
见他消失在门内,钟羡才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长安:“这是……为何?”
长安道:“文和,今日我有些累了,明天我们找时间好好谈一谈。你回去休息吧。”说着转身欲走。
钟羡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不可能会……你既累了,去我房里休息,今夜我为你守门。”
长安仰头看着他,剑眉星目贵丽温润的少年,依稀还是当年模样。
她知道他此刻心里焦灼,但她却无法宽慰他。
“这不是第一次了,你此刻阻止,没有意义。”她道。
钟羡看陈若霖方才那副模样,心中虽有猜测,但亲耳听见长安承认,还是忍不住心痛如绞,“为什么?他胁迫你?”
“没有。他……也就言行不羁了些,人还是不错的。”长安低头,握住钟羡抓着她的手轻轻推开,“别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总是叫我不要为你担心不要为你担心,那你倒是活出不让人担心的样子来啊。你现在这样,叫人怎么能不担心?”钟羡强抑着痛苦道。
长安平静地看着他,用更平静的语气道:“只要你想担心,不管我过成什么样你都会担心。就算我现在放下这一切,远遁江湖避世而居,你就能不担心了吗?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从来都在你,而不在我。答案错了,要改,也只能由你来改,你明白么?”
钟羡忍到极致,突然伸手抓住长安的腕子拉着她就往县衙后门的方向走。
“钟公子,你不睡觉,旁人还要睡觉呢。这点待客之道都不懂吗?”没走两步,两人耳边传来陈若霖拔高的声音。
钟羡回身,见陈若霖抱着双臂靠在长安房间的门框上,身高腿长一副侵略性十足的模样。
他心头火起,想去跟他打一架,至少也让他今晚进不了长安的房门。
“何事喧哗?”这时正北主屋的房门突然开了,狄淳披着衣裳一脸懵地出来。
“无事。”长安再次挣脱钟羡的手,低声道“别让狄县令夹在中间左右不是,我们明天再谈。”她反身回到自己房中,关上房门。
狄淳还没回过神来,问僵在那里的钟羡:“这陈公子怎么在安公公房里?”
钟羡一言不发,握紧双拳掉头就奔县衙后门去了。
“诶,文和,这大半夜的你去哪里?竹喧,耿全,快去看着你家少爷……”
长安关上房门,手扶在门闩上,听了会儿外头的动静才转过身来,谁料一转身就被男人搂着腰给揽到了胸前。
“你瞧,跟这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相处多么累人?你一心为他着想,他还不领情。”陈若霖俯着脸,高挺的鼻子凑在她鬓角旁,细细嗅闻着她头发上的味道低声道。
长安抬手,将他微敞的正肆无忌惮地向外倾泻荷尔蒙的衣襟拉好,淡淡道:“和他相处固然累人,和你这断奶已久的油腻中年相处也未见得有多省心。”
陈若霖不懂油腻中年这四个字的确切含义,不过从字面上理解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他也不在意,只搂着她兀自笑道:“我喜欢你对着钟羡形容我的话。言行不羁,人还是不错的,嗯?”
两人眼下这姿势太过亲昵,为避免更加亲昵,长安也没有抬头看他,只道:“能要点脸吗?真话假话听不出来?”
“原来不是真话?”陈若霖伸手抚上她白腻光洁的纤细脖颈,大拇指卡在她颌下,抬起她的脸道:“我哪里不好?你说,我改。”
这个姿势,两人近得呼吸相闻,他只要略低一低头,就能亲到她的嘴。
长安看着眼前这张细看也无瑕疵的脸,眸中一片沉静,“太黏人了,若是懂得给对方留出独处时间,更好。”
陈若霖愣了一下,不可抑制地大笑,道:“想不到我陈若霖居然也会有被女人嫌烦的一天。”
长安趁机推开他,坐到灯下去继续翻看河神县的县志,口中道:“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
陈若霖晃过去,突然从她手中抽走县志,翻了两页道:“大半夜的看什么书?你若看这河神庙不顺眼,我今晚就去灭了它,保管你明天再上山,不会有一个活的出来扫你的兴。”
“这庙在此地声望这么高,灭了岂不可惜?”狄淳是慕容泓将来要用的人,她不能让他在政绩上出现诸如治下百姓大规模造反这样的污点。
“那行吧,你去床上躺着,我念给你听。”陈若霖一并拿走了桌上的灯。
长安无奈,脱鞋上床,安安静静地在里侧躺下,心中却忽然想到,她与慕容泓睡一张床时,从来都要争着睡在外侧,但和陈若霖一起,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念头。
睡在外侧有什么好?若有刺客,首先遭殃的便是睡在外侧的人。睡在里侧的人若有想喝水想点灯之类的需求,往往也是睡在外侧的人代其劳。
原来她一直争着要睡在外侧,并非她真的喜欢睡在外侧,而是因为与她同睡一张床的那个人,是慕容泓罢了。
第614章 恃强凌弱
长安这一夜老是做梦,一会儿梦到她和钟羡在冰天雪地里逃亡,一会儿梦见皇宫里火光冲天,慕容泓不知所踪,睡得极不安稳。
半梦半醒之间,忽觉自己似是靠在火炉边一样热起来,她不适地想躲,反被搂得更贴近。
她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竟然被陈若霖搂在怀里。他的胸紧贴着她的背,左臂从她腋下穿过来,小臂压着她左手,戴着手套的左手握着她的右手,右臂则揽着她的腰肢,浑身发烫蓄势待发。
“醒了?”察觉到她惊醒的瞬间四肢本能的轻颤,陈若霖嗓音带着点沙地跟她打招呼,温热的鼻息就在她耳后。
“你在做什么?”长安从刚醒的惺忪中回过神后,很快便冷静下来。
“你说我在做什么?慕容泓早上醒来都不会有反应的么?”他微凉的鼻尖在她耳后轻轻蹭了下,一个吻就落在了她耳垂靠后的脖颈上,并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双唇与皮肤亲密闭合又分开的声音。
这是需要一定技巧的,这声音若是大了,会显得搞笑,若是再小,便听不见了,唯有如他此时营造出来的一般大小,再佐以男人稍显粗重的呼吸声,才能性感到足以挑动起人的感官欲望。
长安几乎是瞬间便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怎么突然僵住了?不敢相信自己会对我起反应?”他低笑着问,质感极佳的唇瓣在她鸡皮疙瘩起了又平,平了又起的颈部肌肤上徐徐摩挲,“慕容泓能这么快让你起反应么?”
长安拼命控制住因敏感而生的瑟缩反应,看着深蓝色的床帐道:“都说男人不管到了多大年纪,都有其幼稚的一面,想不到你也不例外。你表面上不把钟羡当回事,其实内心嫉妒他,是么?”现在这氛围相当不妙,需得尽快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嫉妒他?呵,我嫉妒他什么?”陈若霖松开她纤细的腰肢,右手隔着衣服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摸,明明是极具暗示意味的动作,他做起来竟能不显下流。
长安不动,道:“你嫉妒他嫡子出身,父母疼爱。有遍地的朋友,有换命的知交。堂堂正正做人依然可以有权有势。而这些,都是凭你怎么努力都不可能会有的。”
“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如今你在这里,就不是我嫉妒他,而是他嫉妒我了。”陈若霖右手伸到上面,摸了摸长安滑溜溜的脸蛋,长指落下,勾住了她单薄的衣领。
“既如此,为何要在此地发作?你我同床共枕这许久,你只在今天晨起时有反应么?”长安平静地问。
“一个女人在做梦,抱住她原本只是为了安抚她,谁知她却在怀里动来动去地胡乱磨蹭,不起反应我还是男人么?”陈若霖慢条斯理地将她的衣襟扯开至臂上,露出一只白皙纤薄骨肉亭匀的肩膀,在她肩颈处落下几枚吻后,突然停了下来。
“你这里有伤疤。”男人的指腹轻轻抚触着她的肩头。
长安猝不及防终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陈若霖轻笑:“对碰触敏感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有什么可遮掩的?”这么说着,他居然收回了自己的左手,习惯性地撑着额侧,开始研究起她肩上那几道陈年伤疤来。
“看这疤痕分布的形状,倒像是被飞爪之类的武器所伤,时间至少也有一年了。是谁伤了你?”他问。
“罗泰。”
陈若霖挑眉:“原来是罗泰。要说这罗泰,在我三哥手下也算是一号人物了,最后居然会折在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手中,想来我都替他觉着可惜。”
长安没吭声,伸手想拢起衣襟。
陈若霖阻止了她,双眼着迷地看着她光洁肌肤上浅浅的伤疤,道:“很美,让我再看一会儿。”
“喜欢看疤,在自己臂上多划几刀,慢慢看去。”长安没好气道。
“你不懂,”陈若霖用手指描摹着她肩头疤痕的形状,“为了存在而存在的疤痕,又怎及得上这有故事的疤痕迷人?”
长安对这个变态也是无语。此刻在县衙后院,稍有些动静就可能会被狄淳钟羡等人听见,她不想多生事端,只能由着他。
“你身上还有其它疤痕么?”陈若霖欣赏了一会儿后,问。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一一验看?”长安语气变冷。
“你若肯如实相告,此刻不看也行。”
“有。”
“在哪儿?”
“胸前,腰侧,手臂,后背,腿上。”
“怎么来的?”
“胸前是被箭射的,腰侧是被簪子扎的,手臂,后背和腿上都是被刀刃所伤。”
陈若霖叹了口气,凑过脸去在她肩上伤痕处亲了亲,道:“固然我喜欢你身上的疤痕,但也不希望你以后身上再添新伤了。你不会武,又是女子,受一次伤这身子便损耗一分,长此以往,必然体弱不寿。你跟我,我向你保证,只要我陈若霖还活着一日,就绝不会再让你身上多添一道新伤。”
长安拢起衣襟,凉凉道:“你也不必整日口花花地向我承诺这个承诺那个,能不恃强凌弱就不错了。”
陈若霖失笑,靠过去问:“恃强凌弱?你弱吗?哪里弱了,我看看?”他说便说,居然一爪子挠在长安腰间的痒痒肉上。
长安痒得几乎要跳起来,一边伸手去推他的手一边狠踹了他一脚,笑着骂道:“要死,快放手!”
“你看看,白天被你打折的肋骨还没好呢,这下腿骨也给你踹断了,到底是谁在恃强凌弱,嗯?”陈若霖笑着歪到在她身上,抱着腿做畏疼状。
“你可闭嘴吧!”长安奋力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将被子往他脸上一扔,翻过他下了床,开门叫吉祥打水来洗漱。
狄淳在前院理事,钟羡也不在,长安用过早点后,回房换官袍。
陈若霖在自己房中穿戴整齐,出门时恰好钟羡从前院回来,他恍若未见,直接往长安的房间去了。
长安正在房里对着落地铜镜整理身上的官袍,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象征九千岁的蟒袍往身上一裹,人看着再弱,那气势也是瞬间就起来了。
在一旁伺候的吉祥见她衣裳整理得差不多了,忙把桌上托盘里的官帽给她拿来。
长安戴上官帽,正准备系颌下的带子,一双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接过了她手中的绸带。
长安瞥陈若霖一眼,见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滚金边广袖长衫,腰间束着同样花纹的宽腰封,肩宽腰窄身高腿长,真真是模特一样的身材,再加上颜值又高,也难怪福州那些衣裳首饰的铺子都要请他去代言了。关于美的事物,从古至今人的审美基本上就没怎么变过。
鉴于吉祥在一旁,两人都没说话,然碰撞的眼神却各有含义。
长安: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若霖:今天的我有没有帅出新高度?
他虽一只手戴着手套,却丝毫不影响他手指的灵活性,很快便替长安系好了官帽的带子,偏过脸假装替她整理衣领时,忽然凑过去在她左颊的伤疤上亲了一下。
吉祥:“!”扛不住了,他回身就往门外走,到了门口抬头往院中一瞧,行礼道“钟公子。”
长安听到吉祥的声音,斜着陈若霖低声道:“幼稚。”
陈若霖眼神明媚,带着笑意道:“若情不自禁也算幼稚,那日后幼稚的时候怕是会很多,要习惯必须得多练习。”说完又亲她一下。
他这人高马大的,逗起长安来就跟猫逗老鼠一般,除非翻脸给他下药动刀,否则长安哪有回绝之力?
“放你一天假去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别来歪缠。”长安推开他,自己正了正帽子转身出门。钟羡已不在院中,龙霜倒是来了。
“真的吗?那你也放龙霜一天假吧。”陈若霖跟在她后头出门道。
不知前因的龙霜莫名所以,问长安:“为何要给末将放假?”
“让你给我……”陈若霖话没说完就被长安捂住了嘴,他也不挣扎,只在那儿眯着眼笑。
“没事,你带些人,回驿站去取一箱金子,杂家要去山上的河神庙烧香。”长安捂着陈若霖的嘴道。
龙霜看了几眼互动诡异的两人,领命去了。吉祥也跟着去准备长安外出要用的茶水点心。
两人都走了,长安才放下捂着陈若霖嘴的手,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问:“好玩吗?”
陈若霖道:“差强人意。”
“若你一直这样,那你就是在浪费时间知道么?因为我完全无法想象,我的孩子会有你这样一个父亲。”长安道。
陈若霖思考了一瞬,认真道:“那我建议你还是尽量试着去想象一下吧。毕竟我求娶你的终极目的,也不是为了改变我自己。而且你不觉得,若是两个人为了在一起就必须扭曲一方或者双方的本性去迎合对方,那这两个人本来就不适合在一起吗?两个人各自以自己本来的模样吸引对方并得到对方的喜爱与欣赏,这才是天造地设的般配,不是吗?”
长安:“……”马丹,总觉得这货说的是歪理,却又好有道理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我就挺喜爱和欣赏你本来的样子的,我觉得我也理应得到你的喜爱和欣赏,毕竟我这么好。如果你做不到,那定然是立场问题在作怪。不妨试着放下立场,纯粹以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评判我到底值不值喜爱,值不值得托付终身。”陈若霖一副实事求是讲道理的模样。
“再议。”长安转身往县衙前头去。
陈若霖勾着月牙儿跟在她后头。
狄淳大约得了长安要去河神庙上香的消息,忙忙地放下公务从二堂迎出来。
“千岁要去河神庙上香?”行过礼后,他问长安。
“是啊。”
“千岁此行真的纯粹是为了上香,还是……另有所图?”狄淳斟酌着词句问。
长安笑了起来,道:“狄县令请放心,杂家就是去上个香,捐个金身而已,绝对不会在庙里惹事,令狄县令你难做的。”
狄淳有些不相信他的话,但身为下官,他也不好过分质疑。
“钟羡呢?”长安问他。
狄淳叹气,道:“昨日百姓们来衙前闹事,非说那刘钱氏是钟羡害死的,河神祭祀大典在即,发生人命案子是为不祥,他们要钟羡去祭台那边布四十九面经幡祈福消灾。钟羡大约忙此事去了。”
长安点头,未对此事做评价,带人出了县衙直奔河神庙。
第615章 活塑金身
长安今天穿了一身官袍,总不能再如昨天一般很没形象地让人背上山,山道陡峭滑竿也坐不了,于是便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兵丁,抬了一把太师椅,轮换着把长安抬上山去。
长安双臂搭着扶手,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听着两边抬椅子的兵丁粗重的喘息声,越发觉得自己像是前世影视剧里看到的那些阴狠弱鸡,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叫人恨不能一巴掌拍死的反派老太监了。
不过比起后面那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