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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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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罗摇头:“何必带上那么多丫鬟,有我在,岂会有人敢对你不利?”

    秦雨缨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她担心的,是某座冰山得知她与阎罗孤男寡女去庙会,会打翻醋坛……

    “我早已向陆泓琛提过此事了。”阎罗看穿了她的心思。

    秦雨缨闻言不觉挑眉:“他是怎么说的?”

    “他自是答应了。”阎罗道。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马上要回地府了,或许……或许许久都不能再回人间,这一次,权当是为我送别,可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似乎有点丧尽天良。

    秦雨缨想了想,答应下来:“我去换件衣裳。”

    不多时,她便换了一身男子打扮。

    阎罗看得有些诧异:“只是去一趟永安街而已,你为何……”

    “庙会人山人海,穿那长裙着实有些不便行走。”秦雨缨解释。

    阎罗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带着她出了府。

    众人皆知阎罗是秦雨缨的“远亲”,故而这一路并无下人阻拦,只在出府门时有个暗卫上前问了几句,得知秦雨缨要去庙会,便没再问了。

    永安街上好生热闹,街边有不少卖货郎,卖的卖胭脂水粉,卖的卖糖果点心,响亮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街尾的庙宇旁,更是满了等着烧香礼佛的人,几乎将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不止车马,就连行人都别想从这儿路过。

    “你说,这世间到底有没有所谓的菩萨?”秦雨缨随口问道。

    阎罗听得一笑,那笑容多多少少有些嘲讽,也不知是在嘲讽秦雨缨,还是在嘲讽那些熙熙攘攘赶着求神拜佛的人:“所谓菩萨,不过是臆想出来的罢了,没人不奢望在危难关头,能有人对自己施以援手,可这世间处处皆是恶,良善之人着实罕见,所以……”

    “所以世人就臆想出了菩萨,能保佑一切顺利安稳?”秦雨缨不置可否,挑眉问道。

    阎罗点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小庙前的这条路,显然不通,二人从偏街绕了过去,这一绕,就绕到了京城赫赫有名的烟柳巷附近。

    巷子两边皆是青楼,不少妆容妖艳的女子正挥着帕子揽客。

    秦雨缨顿时来了几分兴致,她还从未见识过这骊国的青楼酒肆。

    “你今日正好是男子打扮,不如,我陪你进去喝几杯?”阎罗提议。

    若身边之人不是阎罗,而是陆泓琛,秦雨缨定会不假思索地答应。

    可阎罗毕竟不是她的夫婿,双双进这种地方,难免令人误解。

    她摇了摇头:“不了,你若想去喝几杯,我独自回七王府便是。”

    “你是担心那陆泓琛吃醋?”阎罗问。

    秦雨缨并不打算反驳,陆泓琛是个醋坛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他是我的夫君,我当然不愿让他吃醋。”

    阎罗沉默片刻:“我记得,你先前并不是这样……”

    秦雨缨从他眸光中察觉了一丝不对:“那是哪样?”

    阎罗看了她许久,看着那双清澈无比的眸子,一字一顿道:“先前你随心所欲,逍遥自在,而今却为了一个陆泓琛,连性情都变得拘谨起来,你难道就没后悔过?”

    秦雨缨只觉好笑:“我为何要后悔?”

    “你可知一切的灾祸,皆是因陆泓琛而起,若你并未遇见过他,或许根本不必经受那重重磨难……”他道。

    话未说完,就被秦雨缨冷声打断:“为何要后悔?他为了我付出过多少,你又何曾知道?若你带我出府,是为了劝我离开陆泓琛,大可不必如此费力,我既已嫁他,就断然不会与他分开。”

    阎罗苦笑一声,叹道:“数千年都过去了,而今,我自然不会再有那等痴心妄想,这世间,无人能分开你们二人……”

    可即便深知如此,心中为何仍有那么一丝隐隐的不甘?

    凭什么他只是一具傀儡,凭什么手中拥有的,终有一日要拱手让人?

    凭什么拼力全力求之不得的,旁人却能轻易拥有?

    若一开始便不配得拥有,又何必将这些放在他眼前,何必让他痴心妄想,让他朝朝暮暮心心念念……

    他眸光苦涩,秦雨缨看得不解:“什么数千年?什么分开?莫不是……你要走了?”

    阎罗心知她已忘了方才那话题,掩去眸中的萧索,摇头:“无人要分开……走吧,时候不早了,该去阎王庙了。”

    “今日不是来永安街逛庙会的吗,为何要去城郊那阎王庙?”秦雨缨问。

    阎罗眸中闪过疑惑:“此事……你为何会记得如此清楚?”

    秦雨缨伸出手,掌心明明白白写着一行蝇头小楷——“与阎罗那厮逛庙会”。

    阎罗看得汗颜。

    顿了顿,他道:“我的确是带你来逛庙会的,可陆泓琛在阎王庙出了事,须得尽快赶过去。”

    秦雨缨一怔,忙问:“出了何事?”

    “据说是被刺客所伤,情形十分危急。”阎罗道。

    秦雨缨不疑有他,连忙在街边找了两匹快马,将其中一匹牵给他:“还愣着干什么,快上马!”

    二人赶至阎王庙时,时值正午。

    天际万里无云,日光有些刺眼,看着满地杂草,以及不远处那略显破落的小庙,秦雨缨忍不住问:“无端端的,我怎么会来这?”

    “是陆泓琛让你来的,他说,七王府中或许有天君安插的眼线,有些事只有在这里说才更为隐秘。”阎罗解释。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那破落的小庙,庙中干干净净,并无尘杂,蒲团是新的,泥像也是新的,看着那泥像微微上翘的桃花眼,秦雨缨总觉有那么一点微妙的违和:“这泥人未免也太像你……”

    哪有阎罗是这等模样?

    难怪泥像刚一送到庙里,就引来了不少人啧啧观看。

    “像我又何尝不好?若我哪日死了,至少这世间还能留下一件属于我之物。”阎罗道。

    “什么死不死的,你的法力不是早已恢复了吗?”秦雨缨白了他一眼。

    说着,有些疑惑:“究竟是何时恢复的,我怎么想不起了……”

    “想不起就不必想了,有些事,无需记得。”他伸手,在她眼前轻轻一晃。

    一丝黑气从指缝里钻了出来,如同扭动的小蛇。

    这一动作措不及防,秦雨缨压根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遭人暗算。

    更别提,这人还是她一直信任的阎罗。

    黑气钻入她眉心的那一刹,她只觉脚下一轻,整个世界顿时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阎罗将她扶到一旁的蒲团上,看向一旁那角落:“人我已带来了,你说的话,可还作数?”

    “当然作数,”一人徐步而出,从身形可看出是个女子,脸上好似笼着一团雾气,令人怎也瞧不清晰,“你可回阎罗殿了,过不了多久,你便会真正成为那地府之主。”

    阎罗迟疑,看向倒地不醒的秦雨缨:“那她……”

    “将她交给我便是,三日之后,我便会将她交还给你。”女子道。

    “你要她做何用处?”阎罗仍有些不放心。

    女子看了一眼秦雨缨:“当然是用她当诱饵,引那陆泓琛过来,否则,我哪来的把握将他除去?”

    别说她一人,就是再加上阎罗,也不一定是陆泓琛的对手。

    好在人皆是有软肋的,而陆泓琛的软肋,便是这秦雨缨……

    多年之前,她与天君凭借这一招算计了陆泓琛,而今,这一招定能再次奏效。

    原因无二,任凭陆泓琛心思如何缜密,心性如何沉稳,在心爱之人即将死去时,也定会方寸大乱……

    “你怎么还不走?”她催促阎罗。

    阎罗这时倒是头脑灵光了一回:“我怎知你会不会趁机害她性命?”

    “我若想害她性命,早在你将她交到我手中的那一刻,她就已是个死人了。我乃仙人,又岂会骗你这个小小傀儡?”女子反问。

    阎罗依旧犹豫。

    当初说好带秦雨缨来这阎王庙,却并未说他需先行离去。

    “我留在这里助你一臂之力,岂不更好?”他问。

    见他啰啰嗦嗦,女子颇不耐烦:“你留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你只是个傀儡,到时陆泓琛若将你控制,用来和我作对,岂不坏了我的好事?”

    若不是不想耗费法力,她早已将这碍眼的傀儡一招打入地府去了。

    她说得并非没有道理,阎罗定了定心神,临走前取出一块温玉,放在了秦雨缨怀中。

    温玉识主,若秦雨缨不将其取下,旁人皆取不得。

    放下温玉后,他便消失在了阎王庙,化作一缕黑气,钻入了地府深处。

    地府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坐于往生石上,看着那奈何桥边嫣红的彼岸花,阎罗怔了良久,拿出酒葫芦,仰头痛饮了一口。

    今日这酒格外醉人,醉得他喉咙一阵酸涩……

 第二百二十章 放血?试毒?

    却不知他离开之后,那尤仙子唇角噙起一抹冷笑:“杀了玄女,岂不太便宜了那人……”

    在那人彻底癫狂之前,玄女必须活着,这是天君的旨意。

    乍一听似乎诸多限制,可活着又有何难?

    折了手是活着,断了腿是活着……拔了舌、瞎了眼照样也是活着,即便将玄女做成人彘,也不算违背了天君的旨意。

    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秦雨缨,尤仙子眼里涌起一丝嘲讽。

    正好有那温玉在,自己无论下何种狠手,都不会要了此女的性命,说起来,还真是要谢过那傀儡阎罗……

    陆泓琛得知消息匆匆赶往阎王庙时,正午刚过,日头正逐渐西斜。

    他是独自来的,并未带上随从。

    尤懿儿是仙人,凡胎肉身自不会是她的对手,来这阎王庙只会白白送死。

    “你可算是来了……”尤懿儿独坐在蒲团上,那背影,与寻常人并无两样。

    只是周身弥漫着一股时有时无的白雾,不仔细看根本不看清晰。

    当陆泓琛一脚踏入阎王庙时,那雾气变得愈发稀薄,竟隐隐有消失之势……

    “雨缨何在?”他沉声问。

    “她自然不在这庙中。”尤懿儿答。

    这四周的确没有秦雨缨的踪迹,却残留着一丝她的气息,仿佛她刚刚还在此处停留过……

    外头分明日光正盛,陆泓琛眼底却一片冰凉。

    是他太疏忽,竟没提防阎罗。

    他早料到此人会有反心,只是万万没想到,此人并未冲着他来,而是对雨缨下起了手。

    阎罗虽是他的仇敌,却一直对雨缨保护有加,不知为何竟为这尤懿儿所用,使出如此狡猾的毒计……

    “你想找她,磕头求我便是。”尤懿儿接而道。

    语气不可谓不得意,说完,还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求我可要趁早,若迟了,说不定秦雨缨的小命就不保了……”

    “求你?”陆泓琛听到了这世间最大的笑话。

    虽并不记得自己与尤懿儿之间有何仇怨,但他一见此女的背影,心中就涌起一抹挥之不去的厌恶。

    甚至,较面对那唐咏诗时更甚。

    尤懿儿见他毫不服软,忍不住出言讥讽:“世人都说你是个痴情种子,我看倒像是误传,连磕头都不肯,可见那秦雨缨在你心中并无多少分量……”

    这般拙劣的激将法,陆泓琛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天门已闭,雨缨不可能在仙界,洞察地府的一切对本王而言轻而易举,她更不可能在冥界,故而,她只可能在人间。”他道。

    尤懿儿听得面色微变,冷笑一声道:“世间如此之大,以你之力,就是花上十天半个月的功夫也别想找到她。别怪我没提醒你,今时不同往日,你早就不是那个能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存在了……”

    “这么说,本王确未猜错。”陆泓琛没有理会她话中的嘲讽,“世间虽大,但雨缨必定仍在骊国境内,找到她并非难事。”

    此女的仙力较数千年前没有任何长进,短短半个时辰内,绝无法将人送出太远。

    “你……”尤懿儿结舌。

    本想问问他究竟是如何知道的,可这一问,岂不默认了他的说法?

    虽没开口,陆泓琛却已从她略显慌乱的目光中洞悉了一切,一字一顿:“京城太小,搜查起来易如反掌,雨缨不会在京城中。”

    尤懿儿没有耐心再听下去:“陆泓琛,实话告诉你,一日之内,秦雨缨与她那腹中的孩子必死无疑!骊国共有十一座城池,除却京城,还有整整十座,我就不信你能将她找到!”

    提及秦雨缨与腹中那未出世的孩子,陆泓琛眸中似有利刃划过,更多出一丝森然。

    看着他眼底那若隐若现的血丝,尤懿儿舔舔唇,脸上冷笑愈深:“我早已吩咐下去,先将她割脉放血,放到她肚子里那孽种胎死腹中为止,之后再慢慢用她试毒,倒看她能苟延残喘到几时!”

    此女是陆泓琛的心结所在,若不借此逼出陆泓琛的心魔,让他被心魔所噬,天君又何来的把握胜得过他?

    所以,手段自然是越狠越妙……其实,即便没有天君的吩咐,尤懿儿也会如此行。

    她与秦雨缨之间,可是有一笔不得不算的旧账……

    一想到那女人生不如死的模样,尤懿儿心中就好不痛快,只是不能亲手一刀刀划开秦雨缨的皮肉,不能亲自在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狠狠踩上几脚……

    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可惜。

    “她在南疆。”陆泓琛的声音,打断了她洋洋得意的臆想。

    “你……你说什么?”尤懿儿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王最大的仇敌是胡人与异族,将雨缨交到本王的仇敌手中,正中天君下怀。胡人虽残忍嗜血却铁骨铮铮,绝不会对一个身怀有孕的女子下如此毒手,异族却从不知心慈手软为何物……说,你与异族之间究竟有何约定,他们为何会为你卖命?”陆泓琛冷声问。

    “胡……胡说八道,我何时与异族有过约定?”尤懿儿故作镇定,结结巴巴的语气却早已出卖了心绪。

    见陆泓琛眼底的血丝越涌越密,她不由慌了神,手指暗暗握紧了袖中一物……

    正待将那物捏碎逃离,手腕却已被一股巨力握住。

    “放血?试毒?”陆泓琛眸如寒冰,几乎要将她的手腕生生截断,“何人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那周身的杀气,犹如万千利刃,即便伫立于此岿然不动,也似有万马千军奔腾之势,眸光深处的暗涌令人几近窒息。

    一时间,连外头的日光都微弱了起来。天色转瞬变暗,分明已是阳春,却寒风骤起……

    尤懿儿如至冰窖。

    眼看退路已断,被困在这破旧的庙宇中无处可走,她狠声威胁:“陆泓琛,我可是仙人,你竟敢对仙人下手,就不怕再受一次轮回之苦?”

    “仙人?”陆泓琛眼底似有笑意闪现。

    短暂的笑意过后,是更深的冰冷。

    头一次听到这仙人二字时,他就觉无比讽刺。

    这世间,最伪善者莫过于仙,高高在上,藐视众生疾苦,为所欲为,视人命如草芥……如此,竟也敢自称为仙?

 第二百二十一章 生死册

    见他笑容冷如寒冰,尤懿儿忍不住退了一步:“陆泓琛,我劝你不要胡作非为,否则……”  “否则如何?”陆泓琛问。

    尤懿儿银牙紧咬:“否则……否则我就……”

    陆泓琛并无耐心听她说完:“就如何?你还能想出比放血、试毒更阴险的毒计不成?”

    尤懿儿闻言一愣,张了张嘴,还未说话,陆泓琛又道:“又或者,本王若饶了你,你就肯放她一条生路?”

    尤懿儿冷笑一声。

    这自是不可能,即便她说是,陆泓琛也定是不会信的。

    “既如此,本王为何要放过你?”

    陆泓琛语气森然,拔剑刺向尤懿儿。

    这动作如此之快,快得尤懿儿措不及防。

    眼看那剑朝胸口刺来,她竟全无招架之力,原因无二,陆泓琛刚一踏入这庙宇,她的仙力就变得淡薄起来,没有了仙力,仙人与凡人相差无几,尤懿儿不会武功,自然无法与久经沙场的陆泓琛匹敌。

    然而虚空中忽然伸出一只手,生生将那来势汹汹的一剑拦下。

    手指倏忽间化作烟气,变作了虚无。

    尤懿儿眼珠一动,压根没敢恍神,立刻捏碎了袖中之物。

    那是一截断玉,碎裂的片刻,尤懿儿身形一轻,心中也是一轻,那临死的恐惧几乎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一抹嘲讽的笑意:“陆泓琛,你也不过这点本事而已,即便到了异族又如何,凭你如今之力,还想击败那数万大军?你就等着眼睁睁看着秦雨缨下到阎罗殿吧!”

    言罢,整个人立刻不见了踪影。

    异族人如今竟有数万之多?

    她不经意透露出的消息,令陆泓琛剑眉微蹙。

    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尤懿儿斩杀于此,记忆并未全然复苏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先前常伴他身边之物,此刻并未在他手中……

    天君能将尤懿儿从他手中救下,足以证明他远不是其对手。

    至于天君为何不趁机将他杀了,他思来想去着实不解。

    眼下并不是思忖这些的时候,雨缨生死未卜,须立即赶往南疆异族之地……

    他能穿梭于阴阳两界,却无法一步千里,径直从京城抵达南疆。

    皇帝早已下令,除非军情紧急,否则他不得擅自离京半步,而眼下异族并未攻打骊国,胡人更是早已偃旗息鼓,如此,又怎能谈得上是军情紧急?  如此一想,着实心急如焚。

    离开阎王庙后,陆泓琛径直回了七王府。

    杜青正在教福来练功,正练到劲头上,忽有暗卫过来,说王爷有事相找。

    暗卫来得急,语气也急,杜青放下手中大刀,脚步匆匆就去了书房。

    来到书房,陆泓琛眉宇间的神色冷然至极:“立刻派人去城外,伪造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公文。”

    杜青一怔:“王爷,什么公文?”

    “军情。”陆泓琛道出二字。

    “军情?”杜青闻言大惊失色。

    王爷竟要伪造军情?

    此事非同小可,若被皇帝发觉,七王府恐怕会有灭顶之灾……

    “王爷请三思!”杜青忙劝。

    “半柱香之内,将军情送到军机处。”陆泓琛道。

    竟似未听见杜青之言。

    “王爷……”杜青又要再劝。

    “闭嘴,再有半句啰嗦,本王亲自将你杖责!”陆泓琛道。

    “是不是王妃娘娘出了事?”杜青壮起胆子问。

    这一回,并未被呵斥闭嘴,而是换来了陆泓琛的一个“是”字。

    杜青明白过来,二话不言,拱手领命,飞也似地立刻了书房。

    公文很快就被仿造好,用蜡封在了锦袋中。

    暗卫快马加鞭出城,军情很快被送到了军机处,不出片刻,就有太监往七王府送来一道圣旨,称南疆军情紧急,有异族进犯,要陆泓琛这个镇远大将军速去剿灭。

    南疆本不属陆泓琛,而是陆文霍的封地,所以,皇帝这次统共下了两道圣旨。

    只是陆文霍已在醴城定居,俨然只想做个逍遥自在的闲散王爷,是否有心攻打异族还未可知,故而,陆泓琛率领的辽军才是重中之重。

    出城途中,杜青从陆泓琛口中得知,秦雨缨已被异族人抓去了南疆,南疆潜伏了一支足以万计的异族大军,不集结兵力很难抵抗……

    仔细一想,杜青觉得有些不对。

    此事连他手下的一众暗卫都毫不知情,王爷又是如何知道的?

    王妃娘娘分明是正午时分出府的,即便真被异族所抓,此刻定是刚出城不久,王爷怎会这么快就听到了风吹草动,又怎会如此笃定异族人必将带她去南疆?

    上回胡人伙同山匪,前后夹击辽军时,王爷也是这般有先见之明,神不知鬼不觉就发现了胡人的诡计……

    晃晃头,杜青觉得自己似乎思虑得太多。

    或许是王妃娘娘给王爷留下了什么线索,所以王爷才会这般笃定。

    快马一路疾驰,不多时离了京城。

    离京之后,陆泓琛独自骑一匹汗血马,行在最前头。

    汗血马日行千里,自然不是寻常快马所能及,很快,一人一马的背影在就马蹄卷起的漫漫黄沙里不见了踪影……

    杜青心叫不好,王爷如此鲁莽,怕是会中那异族人的奸计。

    此去南疆足有千里,汗血马能不食不饮,一日之内必能抵达,可到那之后已是人疲马倦,加之王爷孤身一人,如何对付得了数以万计的异族大军?

    殊不知不远处那一人一马,并未去往辽城,而是消失在了半途中……

    片刻之后,地府中。

    “连自己的东西都能弄丢,难怪会被那天君算计。”雪狐语气甚是埋怨。

    他化作了陆泓琛手中长剑,一直随他同行。

    秦雨缨担心七王府、牧家众人的安危,先前去往辽城时,特地将雪狐、阎罗二人留在了京城,陆泓琛却不必如此行,他早已去地府取了那幽冥镜,两府若有变数,他第一个便会得知。

    正因如此,雪狐才放心地跟来了。

    于他而言,秦雨缨的性命,自是远比王府、牧家众人的安危重要得多,再者说,有恶婆娘在府中镇守,应当不会出什么太大的差错。

    只可惜秦雨缨乃此镜之主,从镜中无法窥到她的行踪。

    若当初未让此镜认主,而今定可得知秦雨缨的确切下落……

    陆泓琛没有理会他的埋怨,来到阎罗殿,取了那本摊开的生死册。

    册子很旧,极厚,看似平平无奇,他修长的手指翻过时却隐隐有光华流转……

    此册乃地府重物,并非人人能碰,先前秦雨缨便翻阅过一次,只因她身上有阎罗赐下的仙骨,生死册才没将她隔绝在屏障之外。

    雪狐看得敛声屏气。

    除却阎君,旁人皆动不得这生死册。

    此册不仅记载生死,且是阎君手中的兵刃之一。

    阎罗生性淡泊,并未为其取名,不过,这却比那些名声在外的兵器更为可怖,即可伤及鬼魅,也可斩杀神灵,因是书中之灵幻化而成,可任意变幻形状,是寻常兵刃所不能比。

    更何况,这还是一只从远古修炼至今的书灵,本事自然比他与恶婆娘强上百倍千倍。

    其实,一切皆印在他与恶婆娘的记忆中,恶婆娘早已知晓了一切,却无法开口言语,而他的封印久久未能开启,而今从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说来也算是那唐咏诗的功劳,迷香虽令他沉睡,却也令雪狐修为大增,沉睡中,他窥见了不少端倪。

    难怪所谓的阎罗,一直将此册留在地府中,从未带去过人间,难怪他总觉阎罗那厮的本事,不该只是如此……果然如他预料的一般,只是傀儡而已。

    只是他并未一早猜到陆泓琛的身份,还道他周身气场如此可怖,定是天君无疑。

    此时,生死册在陆泓琛手中无风自动,霎时间,殿内的空气似也有了细微的涟漪。

    那风骤止,书页骤停,摊开的一页赫然写着秦雨缨的姓名与阳寿。

    旁人的阳寿皆是用墨笔所记,她的死期却是用朱砂笔所写。

    朱砂笔……

    雪狐大惊。

    这便意味着,此番死去魂魄皆无,无法再投胎转世。

    仔细一看,那日期是四月十二,也就是……今日?

    这行文字落入陆泓琛眼里的一瞬,他眸光陡然变得幽暗。

    书页重重合上,这一刹那,书中似有烟尘涌起,一柄毫无光华的古朴长剑,就这么握在了陆泓琛手中。

    那剑若隐若现,在阎罗殿幽暗的光线中近乎透明。

    乍一看,着实不像传说中那独一无二、玄之又玄的兵刃。

    雪狐正待细看,视线却忽的一晃,眼前哪还有什么阎罗殿,分明已重新回到了人间。

    陆泓琛已有兵刃,他自是不可能再化作长剑,于是变作一块洁白玉佩,马蹄不住颠簸,玉佩垂下的羽穗随风而动,飘舞出凌乱的弧度。

    虽变作玉佩,雪狐的双眼却仍是能看见的。

    他好奇窥向陆泓琛腰间那剑,长剑无鞘,瞧着既不锋利,也不可怖,日光一照竟薄如烟雾。

    似是察觉了他的视线,那剑转瞬就归于无形,与远处迟迟降下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间顿时变得一片静穆,耳边只余风声烈烈,马蹄沉沉……

 第二百二十二章 毒

    而此时,南疆的一座荒山上,一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被五花大绑的秦雨缨:“此女容貌倒是上等,就是瘦了些,缺了几分丰腴……”

    说话之人身形削瘦,眉眼料峭,样貌与寻常骊国人略有不同,目光扫来扫去,最后停留在了秦雨缨脸上,瞧向她的眼神,仿佛掌柜的瞧着店里的一个值钱物件。

    有意思,真有意思……

    此女的经脉分明十分细弱,却不知为何,丹田内的气息竟如此浑厚,俨然是个武艺高强的练家子。

    都说骊国女子最是柔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想居然也有这等彪悍的。

    不错,正好拿来给他试毒,想来有武功傍身,应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另一人额角一抽:“我说鸿药师,这是人,又不是肉菜,是胖是瘦有什么打紧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蔺长冬。

    原本,皇后那派一家独大,势力远非蔺长冬所能及,而今却是不同,三王爷陆长鸣覆灭之后,皇后那派势力花重金培养的死士,皆成了真真正正的死人。

    没了精锐,余下的寻常人等自然不足为惧。

    加之皇后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那薛贵妃却已诞下麟儿,指望皇后生下皇子继承皇位,已然遥遥无期。

    蔺长冬等的正是这个时机,所谓与骊国和睦相处的主张,在他听来简直可笑。

    两族之间的仇怨,不是因一次两次的战败而起,那可是屠族的血海深仇,岂能如此轻易就一笔带过?

    他拿出那两册好不容易才从秦雨缨手中得来的“古籍”,拉拢长老,铲除异己,如今已一跃成为异族最大的头领,再不可同日而语。

    而这药师鸿颉,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之一。

    鸿颉的本事,不亚于那被他取了项上人头的贺亦钧,此人不屑于夜朝人为伍,一直待在南疆外头,从未踏足过骊国土地,性子乖僻得很,比那七王爷陆泓琛还要喜怒无常。

    听蔺长冬这么一说,鸿颉面露鄙夷:“试毒之人的胖瘦,自然要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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