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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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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在老槐树后的小依,伸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捂住了那一声已窜进喉咙里的惊呼。

    那脸上有红痣的丫鬟,是秦二小姐身边的人,唤作碧云。

    这青衣男子连秦二小姐的贴身丫鬟都敢杀,若发现她偷听到了这些秘密,又岂会留她活口?

    亏得她一直以为想害少爷的是秦雨缨,不料竟是这赵氏……

    仔细想来,才发觉自己实在太蠢。

    秦雨缨那时只是个受人欺压的大小姐,每日连饭都吃不饱,去哪给少爷弄什么乌鸡汤?

    反观这膝下无子、心狠手辣的赵氏,倒是有一万个理由要杀少爷……

    若早日发觉其中疑点,她怎会被赵氏的花言巧语蛊惑,将那字条放在柳若儿的枕边?

    小依只觉后悔莫及,待那青衣男子一走,她便立刻转身找那狗洞,打算赶回七王府将真相告诉王爷。

    好死不死的,这时偏偏有个婆子端了些点心从厨房那头出来。

    婆子一眼就看见了偷偷摸摸的小依,“哎哟”一声道:“这不是秦少爷身边的丫鬟吗,去了那七王府,居然还有脸回来?”

    小依很快被揪到了赵氏跟前,赵氏的脸色极不好看:“你鬼鬼祟祟躲在那干什么?”

    “夫人,”小依垂目行了个礼,“您要奴婢办的事,奴婢已经办妥了,今日是特地来复命的。”

    “复命?我看,你是来找我索命的!”赵氏在她手臂上狠狠拧了一把,“你敢说方才你一点也没偷听?”

    小依疼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咬唇忍住,佯装委屈:“夫人这是做什么?奴婢不过是怕被人瞧见,告去七王爷那里,所以才谨慎些躲了起来。您要是不打算履行诺言,直说便是,何苦如此为难奴婢?”

    赵氏依旧未松手:“你当我老糊涂了不成?这里是秦府,不是那七王府,哪有什么人会去告诉七王爷?”

    “夫人,您果真是老糊涂了,”小依硬起头皮,没再服软,“昨日出了那样的事,就算七王爷不怀疑,七王妃也定会怀疑到你身上。以她如今的身份,贿赂几个秦家的下人,简直易如反掌,保不齐现在就已有人跑去通风报信了……”

    赵氏听得半信半疑,立刻叫人关了大门,说是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准踏出秦府半步。

    “夫人,我只要您一句话,您先前答应我的那些事,究竟还作不作数?”小依问。

    赵氏眼珠一转,笑了笑:“你办事有功,先前我答应你的,自然是作数的……对了,你就这么跑出来,七王府那边难道没人察觉?”

    “当然没有。”小依语气笃定。

    赵氏听得十分放心,点头道:“来都来了,先陪我用了午膳再走。”

    说着,便将小依领入房中,叫婆子上起了饭菜。

    饭菜摆了满满一桌,赵氏示意小依坐下,笑眯眯地亲手替她盛了一碗汤:“天气冷,先喝些汤暖暖身子。”

    看着那热气腾腾的乌鸡汤,小依一怔,毛骨悚然,耳边回响起青衣男子方才那句三日之内必定暴毙身亡,双手不由自主颤了起来。

    “若没听见,怕什么?还敢跟我装!”赵氏冷笑一声,将碗重重一摔,“来人,把她给我捆起来!”

    与此同时,七王府里,向来性子平静的雨瑞,难得心急火燎了一回:“不好了,王妃,事情不知怎的竟被传了出去,奴婢刚在永安街上走了一遭,连茶馆里说书的,都在添油加醋地说您昨夜‘私会’那徐家公子的事,还说您给王爷戴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

    话音未落,一人推门而入。

    雨瑞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王爷。

    她急忙止住话头,垂目行了个礼。

    “退下吧。”陆泓琛道。

    雨瑞走后,秦雨缨一本正经地提议:“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娶了一个不守妇道的王妃,要不,你还是把我休了吧。”

    出了这等事还能如此淡定的,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了。

    陆泓琛深深看了她一眼:“此时休你,岂非自证谣言?”

    “王爷就不怕,我与那徐子诚之间真有猫腻?”秦雨缨问。

    陆泓琛并未被激怒:“成亲之前,喜婆给你点了守宫砂,守宫砂仍在,你是清白的。”

    “守宫砂?”秦雨缨狐疑。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那玩意儿?

    陆泓琛见她左瞧右看,便提醒:“在你颈后。”

    秦雨缨伸手摸了摸,转目瞥向身后梳妆台上的铜镜,果真在镜中瞧见了颈后的一点红。

    拜堂时她中了毒,整个人迷迷糊糊,压根记不得有这桩事。

    想来也是够坑的,若赵氏派人贿赂了那喜婆,使它沾了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岂不是要被活活冤死?

    “敢情王爷来找我,就是为了看这守宫砂?”她问。

    “本王是来问你,是否已恢复了记忆。”陆泓琛的语气,依旧透露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

    秦雨缨撇嘴:“我若说没有,王爷是否即刻便要杀我?”

    “本王说过给你一天时间,如今一日未过,自然不会杀你。”陆泓琛道。

    看不出来,这块千年寒冰还挺守信用……

    秦雨缨暗自悱恻,忽又闻他道:“半个时辰后,随本王去一个地方。”

    半个时辰后?那不就是日落时分了。

    莫非这人不仅有洁癖,还有严重的强迫症,连杀人都要选块风水宝地?

    思及此,她勾了勾唇:“王爷大可放心,我生前不挑剔,死后更是不挑剔,你想在哪剁我喂鱼都可以,不必如此费心。”

    陆泓琛有些无言,似乎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有层出不穷的理由一口回绝。

    “本王并未问你想不想去。”

    言罢,他推门而出。

    秦雨缨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待半个时辰之后,与他一同乘马车出了七王府,才觉得有些不对。

    她怎么觉得,这是去秦家的路?

    马车果然到了秦府,停在了一扇侧门前。

    陆泓琛身为王爷,大可从正门长驱直入,却不知为何要走这侧门。

    秦雨缨往外看了一眼,抬脚下了马车:“王爷这是要带我旧地重游?”

    侧门的铁锁年久失修,她轻轻一晃就打开了。

    她先前的住处就在这门后,是一间残破不堪的小屋子,地上铺满了稻草,许是昨日下了一场大雨的缘故,门边的稻草有些湿,散发出一股酸腐的气味。

    旧地重游?

    漫不经心的一句,令陆泓琛脚步微滞。

    他漆黑的眸子早已不似之前那般幽若寒潭,她日日相对,竟丝毫未曾察觉。

    “一个月前,本王……”他刚一开口,便被她凝神打断。

    “你听。”秦雨缨伸手指了指不远处。

    侧耳细听,那方向传来一种奇怪的声响,仿佛……有人捂住了嘴,想要呼救却是不能。

    她正要过去一探究竟,忽被陆泓琛拦住了脚步。

    “跟在本王身后。”他道。

    秦雨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有那么弱吗?

    怔怔看着他行在前头,她心底忽然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感觉……有点纠结。

    天知道这货究竟是来杀她的,还是来保护她不被别人所杀的。

    到了柴房门口,声音果然清晰了几分。

    秦雨缨眯眼往门缝里一看,地上躺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等等,那是……小依?

    狐疑之际,身后有人喝了一声:“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回过头,是个手持棍子的小厮。

    瞧清二人的脸后,小厮大吃一惊,赶紧松开了手:“七……七王爷……”

    棍子“哐当”落地,滚在了秦雨缨脚边。

    脚尖轻抬,那长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入了她手中,小厮看得目瞪口呆,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棒敲晕。

    小依许是听见了外头的动静,挣扎着极力想从地上爬起身。

    然而秦雨缨并无砸门救人的打算,踢了一脚那昏迷不醒的小厮,将人拖到一旁柴堆里藏了起来。

    做完这些,她拍了拍手中的灰尘,懒得去看身旁那块万年寒冰:“我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你若想休妻,现在还来得及,若敢杀我,我一怒之下说不定会要挟阎王,把你的寿命划掉大半,到时你我都不划算。”

    这算是威胁吗?

    陆泓琛这辈子还是头一次遭人威胁,不过,他为何一点也怒不起来?

    就在此时,不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

    随即,是赵氏特有的尖嗓门:“把刀给我磨利点儿!”

    “是,夫人……”赵氏身旁那刘婆子道。

    刘婆子手里那把剔骨刀寒光闪烁,开了柴房的门,她将刀比在了小依脸上:“夫人仁慈,饶你不死,只叫我将你的舌头割了,再把你的手脚筋挑了,还不快谢过夫人的大恩大德?”

    一揭开堵在小依嘴里的那团破布,小依就恶狠狠咒骂起来:“蛇蝎毒妇,你不得好死!”

    “怪只怪你太蠢,怨不得别人,”赵氏皱了皱眉,以帕子掩面,吩咐那婆子道,“关上门,我见不得血。”

    柴房的门“嘎吱”一声被合上了,刘婆子扬起手里的刀,正要挑小依的脚筋,冷不丁有一颗石子从窗外飞入,正打在那刀尖上,发出清脆如铃的声响。

    她一惊,转目望向窗外。

    秦雨缨手里把玩着另外几颗小石子,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夫人,不好了……”刘婆子见鬼似的跑了出来,却见赵氏的脸色比自己的还要难看。

    赵氏暗暗咬牙,出了那等事,秦雨缨不是应该在七王府里焦头烂额吗,怎么竟还能跑到这儿来?

    “你来干什么?”她满脸敌意地往后退了一步。

    毕竟挨了三大板子,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我自然是来要人的。”秦雨缨看了一眼柴房里那被吓得魂不守舍的小依,“这个丫鬟,我带走了。”

    “你……你凭什么!”赵氏闻言怒了。

    她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孤身一人闯入秦府,一开口就说要把人带走?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经不经得住刘婆子的两三刀!

 第三十三章 这臭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赵氏狠狠使了个眼色,刘婆子会意,举起那刀就朝秦雨缨脖子上砍。

    反正事情已经穿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这秦雨缨,偷偷把尸首埋了,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若放她和小依离开了秦府,不知又要多出什么变数……

    一双看似柔弱的手,眨眼间落在了刘婆子的虎口。

    秦雨缨十指稍一使力,膀大腰圆的刘婆子立刻吃痛地松开了手指,眼睁睁看着那剔骨刀被夺走。

    刀光闪烁,秦雨缨眸中冷意更甚。

    手腕一转,那刀从刘婆子耳边“嗖”地飞过,插在了不远处的泥墙上。

    嗯,力度似乎不够,准度勉强还行,看来这几日夜起练功没有白练。

    刘婆子吓得腿都软了,一身的肥肉迎风直颤:“七……七王妃饶命……”

    “怕什么?”赵氏壮起胆子,尖声喝道,“都给我上,谁抓到这小贱蹄子,我赏谁五两银子!”

    什么,五两?

    话音落下,原本跃跃欲试的几个婆子齐刷刷缩回了脚步。

    五两够干什么?别说一条人命了,就是一头老黄牛都不止五两呢!

    没人上前,气氛有点尴尬,赵氏恨得牙痒:“十两!”

    “我出一百两。”一个声音淡淡道。

    说话的是秦雨缨,纤瘦的手指轻轻晃了晃,不急不缓指向赵氏:“一百两,谁抓住赵凤芹就归谁。”

    一百两!

    一时间空气似乎都静止,几个婆子纷纷瞪大了眼珠子,立刻上前将赵氏扑倒在了地上。

    “反了天了,你们想干什么!”赵氏扯着嗓门,杀猪似地大叫。

    秦雨缨没有理会,径直走进那柴房,弯身解开了小依身上的绳索。

    小依脸色惨白,一个劲儿地往柴堆里缩。

    “怕什么,我暂时还不打算杀你。”秦雨缨淡淡道。

    小依似乎压根不相信她说的话,从怀里摸出一物,紧紧攥在手里:“别……别以为我会感激你,我手里有七王爷的玉佩,赵氏她本就不敢拿我怎么样!”

    这话说得无比心虚,秦雨缨知她只是在嘴硬而已。

    不过,小依怎会有陆泓琛的东西?

    秦雨缨的目光落在那碧如一汪春水的玉佩上,眉心忽然涌起一阵细微的疼痛,一些记忆随之灌入脑海。

    等等……她与陆泓琛,的确曾见过一面。

    那是一个月前,她正打算就着秋日里难得一见的大晴天,晒一晒屋子里那些潮湿的稻草,抱着稻草刚出侧门,就被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手中持剑,面色苍白,散落在额前的一缕乌发,以肉眼可见之势变得洁白如雪……

    她顿住脚步,看得呆住。

    他说他中了毒,她未曾细想,便将他扶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那夜他嘴唇发青,浑身冷若寒冰,她去厨房偷了火石为他生火,哪怕被丫鬟抓住打了个半死,也紧紧攥住那火石没有松手……

    而这玉佩,就是陆泓琛次日醒来后交给她的,他离去得十分匆匆,说若她愿意离开这秦府,就拿着此物去七王府找他。

    她担心这么好看的玉佩会被丫鬟抢去,所以让小依带给了秦瀚森,要秦瀚森代为保管。

    没想到,这玉如今却落在了小依的手里……

    “是秦瀚森给你的?”她问。

    小依连忙摇头:“这是我从少爷房里偷来的,不关少爷的事,他根本不知情……”

    “他不知情?我看,他分明是幕后主谋。”秦雨缨故意说道。

    “不是!”小依不由自主拔高了声音,“要害你的是赵氏和那男人,不是少爷!”

    秦雨缨双目微眯:“什么男人?”

    小依一怔,这才发觉自己被套了话,咬咬牙,索性一股脑说了下去:“是一个身手极好的男人,我亲耳听见他和赵氏商量着怎么杀你,还有之前那碗下了毒的乌鸡汤,也是赵氏派人送给少爷喝的……”

    乌鸡汤?

    秦雨缨听得有些糊涂,她并不知赵氏曾假借自己之手向秦瀚森下毒。

    听小依说了好一会儿,她才惊觉原来还有这么一桩事。

    小依原本以为秦雨缨定不会信自己,毕竟那身手极好的男人来无影去无踪,俨然像个瞎编出来的人。

    哪晓得秦雨缨听得十分认真,且还发问:“你可看清了他的容貌?”

    小依直摇头。

    她当时哪敢细看?只记得那男人十分高大,穿着一身青衣,说起话来不像是什么良善之辈。

    见秦雨缨只字不提要如何处置自己,小依心里有些焦灼,却又不敢轻易提及。

    万一这一问就捅了马蜂窝,那她岂不是要被自己给蠢死?

    “你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没说的。”秦雨缨接而道。

    小依想了想:“还有……赵氏昨日叫我往那柳若儿房中放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

    “写着什么?”

    “写着夜里子时,你会在七王府北墙的墙角与那徐家公子私会。”小依边说边瞧秦雨缨的脸色,生怕她一怒之下会将自己杖毙。

    秦雨缨微微点头,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既无愠怒也无恼火:“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小依狐疑。

    “赵氏给了你什么好处?”

    这……

    小依眸光闪烁了一下:“她……她答应给我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秦雨缨淡淡嗯了一声,将小依细微的神情尽收眼底。

    小依暗暗舒了口气,她当然不会告诉秦雨缨实话。

    赵氏那般抠门,哪会答应给自己一百两银子?再者说,自己也不稀罕那些身外之物……

    很快,杜青就带着大批人马将秦府围了起来,抓走了赵氏,也带走了小依。

    众人皆散,陆泓琛从一旁的青松后徐步而出,问坐在梅树下若有所思的秦雨缨:“方才为何不肯让本王帮你?”

    “我能解决的事,自然无需你出手。”秦雨缨答。

    她不想事事都与他扯上关系,上一世,自己一直独来独往,奈何这一世却与此人有所纠葛,这让她颇感不习惯。

    陆泓琛眸光深深,看向她手中那块碧绿的玉佩。

    秦雨缨把玩着玉佩,头也不抬:“我记起来了,我与你头一次见面就是在这秦府的侧门。那时,我救了你。”

    “是。”陆泓琛点头道出一字。

    她抬起头,定定看着他:“我救了你,你却骗了我。也就是我才会信你的鬼话,你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可能会抓阄选妃?”

    是啊,哪有什么抓阄选妃。

    他要的,一开始便是她,一直以来都是她……

    四目相对,忽有寒风拂过,梅瓣纷纷如雨落,陆泓琛眸光极暖,似乎足以融化这一整个寒冬的料峭。

    秦雨缨感觉到一丝细微的赧然,率先了移开目光,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今日之事看似水落石出,实则还有一个疑团未解——她从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什么陌生的青衣男子,那人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

    她救陆泓琛,是在一个月前。

    赵氏诬陷她偷了镯子,叫人将她毒打,以至于她伤口溃烂而死,也是在一个月前。

    加之那乌鸡汤的事……

    虽找不出什么逻辑,但秦雨缨心里隐约有种直觉——那青衣男子要杀她和秦瀚森,或许……与她救陆泓琛一事有关。

    “陆泓琛,你有没有什么仇家?”想了想,她言归正传。

    “本王仇家众多,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个?”陆泓琛语气平淡,仿佛早已对与人结仇司空见惯。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

    秦雨缨翻了个白眼,忽又听他说道:“你何时开始对本王直呼其名了?”

    呃……

    连秦雨缨自己都未意识到,随口一叫竟叫了陆泓琛的大名。

    苛责起来,这算是大不敬,然而他似乎并不打算计较。

    “你每天本王、本王地自称,不嫌累吗?”她反唇相讥。

    说着便懒得再理会他,径直出了侧门,往外头停着的那辆马车去了。

    廉清站在马车边,似乎有什么事要禀告陆泓琛,见秦雨缨来了,恭恭敬敬地行礼:“卑职见过七王妃。”

    “廉大人不必客气,这次又要劳烦你了。”秦雨缨抿唇。

    “那赵氏胆子小,方才被押去衙门的路上已经全招了,说此事是一个叫碧云的丫鬟干的。那碧云的娘姓李,是这秦府的一个婆子,先前因为下药谋害王妃被杖毙了,或许正因如此,她才会对王妃您怀恨在心,想污蔑您的清白。”廉清一五一十地说着。

    这就是赵氏给出的说法?

    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仔细一想,又经不起任何的推敲——一个丫鬟,哪会有如此深的心机与城府?又哪里使得出这么阴险歹毒的计谋?

    赵氏被关押了起来,至于那碧云的尸首,则在城郊的乱葬岗里被找到了,面目全非,死相极惨。

    消息经官府传出去之后,漫天飞舞的谣言总算平息了几分。

    可还是有不少人觉得,七王妃与那徐家公子之间确有奸情,只不过七王爷顾及自己的名声,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才会选择用这种说法平息事端……

    赵氏因因企图行凶,被押入了天牢,听说择日便会问斩。

    这原本是件好事,冬儿却是没好气:“王妃娘娘,那些造谣生事的未免太可气,明明是这赵氏自己恶有恶报,才会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却有人说您命数不祥,身边总是接连有人去见阎王!”

    此时秦雨缨正细细嗅着一瓶香粉,闻言很是淡定地点了点头:“这话倒也不假。”

    想来那阎王殿近日应该很是热闹,有时她真怀疑阎王派她来这世上,就是为了让她把人往黄泉路上送。

    这叫什么,变着法子招揽生意吗?

    她不急,冬儿却急了:“王妃,这样下去可不得了,以后不知还有多少脏水会往您头上倒呢!”

    “我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与其劳神费力地解释,不如干脆不用理会。其实被人称作不祥也并非是件坏事,至少有了这种名声之后,再没人敢随随便便与我扯上关系。”秦雨缨道。

    关系也有好坏之分,那些眼巴巴往她身上凑的,譬如徐子诚、柳若儿一类,还是越少越好,省得她每日不得闲暇,连练功都要荒废。

    冬儿想了想,还是不大能理解她言下之意。

    这世间,哪有女子是不看重自己名声的,名声若毁了,那可就全完了……

    正要再劝,门忽然被人轻叩了一下。

    “谁呀?”冬儿转目问。

    “是我。”外头传来秦瀚森的声音。

    这几日,秦瀚森来得很是频繁,先是送了些别样好看的珠宝首饰,见秦雨缨并不喜欢,又送了些十分精致的胭脂水粉。

    后来发觉无论珠宝首饰还是胭脂水粉,都不敌点心讨秦雨缨喜欢,便又每日带来各色小吃,时常在东厢一坐就是大半日,说是怕秦雨缨独自一人闷在府中太无聊,闷出什么病来。

    姐弟二人难得冰释前嫌,冬儿却巴不得他少来几次才好,心中暗想,这秦家公子难道是个傻子?难道他就一点儿也没发觉,王爷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了?

    王爷吃起醋也真叫一个格杀勿论,只分性别,无关亲疏,就算这秦家公子是王妃的亲弟弟,也被列在非礼勿视、非礼勿亲的范畴之内……

    冬儿打开了门,却站在门边,没让秦瀚森进来:“秦少爷,您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或许是被冬儿用眼神警告过太多次,秦瀚森这回总算晓得要带个丫鬟来避避嫌了。

    那丫鬟不是别人,正是小依。

    出了上次那桩事以后,小依许久没露面,这还是她头一次随秦瀚森来见秦雨缨,垂目行了个礼,站在一旁压根不敢抬头。

    “长姐,糕点铺的王掌柜派人送来了账本,说那辣虾卖得极好。我对了对账目,这个月光是卖虾的进账,就快赶上之前大半年的收入了。”秦瀚森面有喜色。

    账本上尽是些蝇头小楷,秦雨缨揉了揉眉心。

    这几日她不是在偷偷练功,就是在书房里翻阅古籍,给陆泓琛找治病解毒的方子,以至于一看到那细细密密的蝇头小楷,便觉有些头疼。

    “今个儿天色正好,要不,长姐你随我一同出去走走?”秦瀚森提议。

    “不可……”冬儿连忙阻止,“今日北风甚急,瞧这阴阴的天色,说不定一会儿要下雪,出去容易冻伤身子。”

    王妃若如此这般随秦少爷出去了,一会儿王爷回来,不知又要吃怎样的飞醋。

    雪?

    秦雨缨已是好些年没有见过雪了,闻言兴致勃勃:“我正好饿了,走,我们去永安街那家面馆吃碗面。”

    秦瀚森清秀的脸上绽开一个笑容:“莫说一碗,就是十碗,我也陪长姐吃。”

    出了王府,顺着永安街没走多远,就到了那面馆。

    面馆与秦雨缨记忆中有所不同,变得愈发破旧了,味道却始终如一。

    热辣的红油浇在碧绿的葱花上,香气四溢。

    一碗热汤面吃完,秦雨缨鼻尖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王妃,您看,下雪了!”一旁的冬儿眼睛一亮,伸手一指窗外。

    鹅毛大雪从天飘落,纷纷扬扬,很快就染白了远处高低错落的飞檐环宇。

    两匹高头大马踏着风雪而来,领头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玄色长袍斜斜披在肩上,发冠下是一张如玉的脸,不经意地一睨,恰与秦雨缨对上了视线。

    少年惊异地“咦”了一声,勒住缰绳,大步走下马来。

    见他目不斜视地越走越近,冬儿连忙拦在了秦雨缨跟前:“你是何人,怎敢对我家王妃如此无礼?”

    少年挑眉一笑:“想不到七嫂嫂身边,有这样泼辣的丫鬟?”

    七嫂嫂?

    冬儿一怔,见这人长相与七王爷足有七八分相似,赶紧垂目行了个礼:“八……八王爷……”

    “八王爷也是来吃面的?”秦雨缨问。

    她与这最小的八王爷陆文霍平生素未谋面,也不知他是如何从众人中一眼认出自己来的……

    陆文霍摇摇头,像是瞧出了她的疑惑,伸手一指她腰间那碧若春水的玉牌:“这玉牌是先皇赏赐的,我有,七哥有,其他王爷也有。只是别人的皆为羊脂白玉,唯独七哥的最特别,是块通体晶莹的阳绿翡翠,我先前一直想瞧瞧,可七哥连碰都不让我碰,如今却挂在了嫂嫂腰上,这可真是……”

    真是有够重色轻弟的!

    这话,陆文霍当然不会当着秦雨缨的面说,不过,眼里那抹玩味早已表明了一切。

    他早就听说七哥娶了个“名满京城”的老婆,不仅长得十分的……与众不同,而且刚过门没几日,就给七哥戴了顶绿帽子。

    今日一瞧,才知传言不可尽信……

    至少那说秦雨缨丑陋不堪的传言,是信不得的。

    眼前这女子一身浅淡的水蓝衣裙,披着洁白狐裘,打扮虽不起眼,但那素净的五官、那眼中清澈的神韵,简直无人能及,就连外头那纷纷扬扬的曼妙冰雪,与之一比都要黯然失色……

    这样的一位妙人,谁若说她丑,那一定是瞎了眼睛。

    秦雨缨摘下玉佩,认真打量。

    她只当这是个信物,不料对陆泓琛来说如此重要……

    “八爷要不要借此机会好好瞧一瞧这玉佩?”陆文霍身后有人起哄撺掇。

    那几个应该都是富家公子,衣着好不华丽,见了秦雨缨,一个个地直了眼睛,久久不肯挪开视线。

    “都出去,谁叫你们进来的?”陆文霍不耐地一拍桌子。

    这可是他七嫂嫂,哪是能随随便便给别人看的?

    一旁的店小二被吓了一跳,他开店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么大阵势,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达官显宦……

    经此一喝,一众狐朋狗友才不情不愿地鱼贯而出。

    陆文霍转过头,朝秦雨缨摆起了手:“这玉,小爷我就不碰了。”

    要是碰了,七哥还不把他的爪子给剁了?

    “八王爷要不要坐下吃碗面?”秦雨缨客套了一句。

    陆文霍依旧是摆手:“我没有七嫂嫂这般雅兴,兵部那头还有些事要处理……”

    说着说着,忽然有些诧异:“太后今日不是宣七嫂进宫吗?七嫂怎么还在此吃面?”

    太后?

    这下轮到秦雨缨诧异了,她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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