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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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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干花,原本不会有人注意,偏偏被放在檀木盒子里,保存得如此仔细,着实惹人怀疑。
那搜查之人不敢草率,立刻叫了翰林学士,以及太医院院使,过来辨认这到底是何物。
翰林学士见多识广,认出这是龙砂梅。
龙砂梅乃异族圣物,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只可惜在骊国绝迹多年,如今,区区一片干花花瓣都价值连城……
陆文霍称这是自己在辽城荒郊拾到的一朵落蕊,他见那梅树上的寒梅,花瓣皆比寻常梅花多出一瓣,觉得很是特别,就捡了一朵带回了京城。
这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八王府里奇形怪状之物实在太多,有那西洋来的钟表,还有那波斯人织的绒毯……样样都难得一见。
可哪晓得,当日下午,那些被兵部活捉的死士就在严刑拷打下纷纷开了口,说八王爷与三王爷往来密切,关系非比寻常……
更有甚者,说那瘟疫是异族所为,能治瘟疫的方子只有异族知道,旁人皆不晓得。
治疗瘟疫的方子是秦瀚森所写,御林军“顺藤摸瓜”来到了医馆,在秦瀚森身上搜出了一模一样的香囊与龙砂梅……
据南疆本土的医药典籍记载,龙砂梅干花通常呈鲜红色,唯存放了十年以上的干花,才会隐隐透出一抹紫红……
而陆文霍与秦瀚森手中那两朵,皆是紫红色。
所谓在辽城荒郊拾到落蕊,一听便是信口胡说。
事情就这么传扬开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陆文霍与秦瀚森这两个有功之人,一夜之间竟成了众矢之的。
秦瀚森的医馆不仅彻底没了生意,还有人在门口泼了辟邪用的黑狗血,又腥又臭,难闻无比……
医馆门前原本架着一口大锅,每日布施粥饭,总有贫苦人家,天还未明就已拖家带口地守在了那口锅前,只等着吃口热乎的素粥填饱肚皮。
而今却再也无人愿碰那粥饭,从日头初升到夕阳西下,满满一锅粥依旧纹丝未动,最后只能倒去喂野狗……
皇帝似乎并不急于处理此事,官府良久也没出个应对之策,更没正儿八经治秦瀚森与陆文霍的罪,只将二人软禁在了各自的府中。
即便二人足不出户,也令一众百姓胆战心惊。
原因无二,听闻那异族如胡人一般茹毛饮血不说,还酷爱凌迟活人,拿人血当药引……
年轻人皆不知骊国与异族交战时,战况之惨烈,唯有一些白发老翁、缺齿老妪还依稀记得,将异族人描述成吃人的妖魔,还称异族通晓各种邪术,能造出重重幻境,令骊国的精锐将士不战而败……
“王妃娘娘,这京城是待不下去了,成日有人往门口扔石子,还有些混账,居然刚往府中丢炮仗,将那茅房后头的粪坑炸了个面目全非……”冬儿气急败坏地说着。
如今,也就秦雨缨这个七王妃肯来八王府看她,那些与她交情极好的丫鬟,皆对她避之不及,仿佛她身上有什么瘟疫……
“皇帝早已下旨,不许老八踏出京城半步,你是他的家眷,又如何出得去?”秦雨缨道。
皇帝久未“处置”陆文霍与秦瀚森,无非是想让二人在京城多受些折辱。
她不免恼火,一时半会却又无计可施。
秦瀚森倒是个淡定的,遣散了秦府的一干下人,每日与小依在府中翻土种菜、生火煮饭,日子过得倒也平淡清闲。
而冬儿与陆文霍这一对不同,二人都是烈性子,尤其冬儿,哪里受得了这等冤屈?
“此事怨我,是我忘了叮嘱老八将龙砂梅收好……”秦雨缨有些自责。
“此事当然不怨王妃娘娘,”冬儿几乎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是那皇帝太可恨,居然连这么一点小事都要大做文章。”
说是小事,其实不然,冬儿心里明白,皇帝根本就是积怨已久。
此番看似是在对付陆文霍与秦瀚森,实则却是在扇七王爷的脸,意在告诫七王爷,莫要再越雷池半步……
说起来,七王爷这些年一直没有过什么逾矩之举,唯一的两次逾矩,一是担心王妃娘娘的安危,未经禀告就私自出京,去了封地辽城;二是替陆文霍出谋划策,让他得以洗清谋反的罪名……
可在皇帝眼里,这无异于大不敬。
王爷胆敢大不敬,皇帝自然不会容忍,此番说不定只是个下马威,真正厉害的还在后头……
如此想来,冬儿不由担忧起了秦雨缨:“王妃娘娘,依照目前这情形,陆文霍迟早会被贬离京城,到时您与七王爷在这里岂不形单影只?”
此时不贬离,不意味着今后也不贬离。
听说朝中百官已纷纷上奏,说陆文霍乃祸国殃民之所在,须得让他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
骊国许多王爷、重臣都有过类似的遭遇,那些人最后都客死他乡,一生未能再踏入京城半步……
一想到今后要与王妃娘娘分别,冬儿心里就一阵难受,仿佛有刀子在割。
“不必担心,”秦雨缨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老八不会一直蒙冤,先前那谋反的罪名都能洗脱,更何况此事只是捕风捉影,比谋反更加虚而不实?”
见她目光笃定,冬儿心中的惶恐总算少了几分。
说不慌是假的,可王妃娘娘从无虚言,想必这次也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回府,秦雨缨径直去见了陆泓琛。
陆泓琛近日似乎很爱钻研棋局,常独自面对一盘残局,一坐就是大半日。
那背影在日落黄昏中略显寂寥,日光落下,乌黑的发丝泛起微光,似乎染了一层似金非金、似银非银的色泽,看得秦雨缨有一瞬的发怔……
她总觉自己曾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幕,许是脑海中的回忆太多,才会一时记不起。
“你来了?”陆泓琛抬起头,阖黑的瞳仁映出她清秀的脸颊、烟云般的眉眼。
那眉宇间似有一丝忧思,看得他也不由自主蹙眉:“怎么了,出了何事?”
秦雨缨与他面对面而坐,托腮瞧着桌上那黑子白子参半的残局:“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老八和秦瀚森‘私通异族’的事。”
“朝中已有风声,皇兄打算将他二人流放西北,我已派人在西北物色好了几处宅子,可供居住。”陆泓琛道。
西北?
秦雨缨眉宇间忧色更深:“西北苦寒之地,听闻不宜居住。”
“寒是寒冷,但并非荒无人烟,也有不少百姓在那里定居,再说,老八与秦瀚森不出半年便会回京,你何必如此担心?”陆泓琛安慰。
不出半年便会回京?
秦雨缨听得心下一喜:“这么说,你已有办法了?”
陆泓琛颔首,给出肯定的答复。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并非他惯用的办法,只是他遇事不太计较,所以才常被人误会为没牙的纸老虎。
朝野之中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无非只是为了争夺权势、名利,而他既不缺权势,也不在乎什么名利地位。
可不在乎不意味着没脾气,而今皇兄专横到了如此地步,他岂会任其宰割?
“今日可有空随我去拜会薛老将军?”他问。
秦雨缨点头,陆泓琛极少主动在她面前提起薛老将军,此番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要与之商议。
薛老将军的府邸较为僻静,位于城郊依山傍水之处,并不在闹市之中。
这是秦雨缨头一次来见这位长者,先前只在几次宴会中远远见过,并未有过什么言语。
丫鬟领着她与陆泓琛来到正厅,端上了茶水与点心。
不一会儿,薛老将军就亲自过来了,身旁是亭亭玉立的苏九,一步步地扶着他。
老将军身子似乎抱恙,面色有些偏白,面色不甚精神。
“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娘娘。”苏九俏生生一福。
“苏小姐不必多礼。”陆泓琛道。
说着,朝薛老将军拱手,行起了师徒之礼。
薛老将军忙上前扶他:“都是自家人,何须这么见外?”
这并不是一句客套话,薛老将军素来不喜繁文缛节,加之这里并无外人,他就更不在意这些了。
否则,哪里该是陆泓琛向他行礼?分明应当由他向陆泓琛这个王爷行礼才是……
“锦瑜,你陪七王妃去花厅走走。”他朝苏九道。
锦瑜是苏九的闺名,她点了点头,领着秦雨缨去了花厅。
花厅的布置,让人瞧着很是舒坦,藤蔓茂盛,宛若垂下无数绿丝绦,怪石嶙峋的假山也十分别致,小径蜿蜒曲折,周边还有许多亭阁,每一处景都十分灵动,丝毫没有死气沉沉之感……
“久不见你,你这肚子一点也没变大。”苏九直言不讳。
言语间,似乎已然晓得了什么。
对上那双明眸,秦雨缨一笑:“聪慧如你,岂会瞧不出这其中的猫腻?”
苏九闻言抿唇,不免感叹:“真不知你是如何瞒过皇后与太后这两尊大佛的……”
她记得,那日宴会上,秦雨缨饮了不少梅子酒。
怀孕的女子,又岂会饮酒?
更别说秦雨缨怀胎四月有余,小腹却一直平平,旁人只道是她太过削瘦才不显孕,苏九却瞧得出,她一双眸子清亮得出奇,如此的桀骜不驯,丝毫瞧不出即将身为人母的那种温和与柔软。
“皇后与太后皆相信御医所言,所以,我只需瞒过御医便是了。”秦雨缨解释。
她倒是有些好奇,苏九是怎么看出来的。
苏九瞧出她的疑惑,微微一笑,下巴上两个梨涡浅浅:“我眼光素来很准,许多事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第一百九十二章 恶婆娘傻了
顿了顿,苏九又道:“其实……有件事我不知当不当讲,我总觉得那三王爷背后,应当另有其人。”
她会这么想并不奇怪,明眼人皆看得出,陆长鸣独自一人定是难以发展出如此大的势力。
那些在三王府附近逮到的暗卫,一个个身手了得,与御林军相比都不遑多让,且数目众多,若非兵部当机立断出动大批人马,那夜,永安街上只怕会死伤无数……
“你觉得那人会是谁?”秦雨缨问。
只是随口一问而已,苏九眸中却闪过些许犹豫,似乎有些话想说又不敢说出口。
秦雨缨淡淡一笑,示意她不必担心:“这里只有我们二人,你若有什么猜测,但说无妨。”
“其实这件事我也同老将军说过,只是,他并不信我……”苏九娓娓道出一桩事来。
那是去年年末时,有次她随老将军入宫赴宴,远远瞧见那三王爷陆长鸣在御花园中捡到了皇后娘娘遗落的一方帕子。
交还帕子时,皇后娘娘的神色与平日里并无两样,那陆长鸣眼里,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待皇后走远,还低头嗅了嗅那帕子残留在手中的余香……
她总觉这陆长鸣似乎对皇后娘娘很是垂涎,薛老将军却说她只是胡思乱想。
“其实我也明白,这只是我的猜想而已,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老将军不信也在情理之中。”说完,苏九摇摇头又补充了一句。
秦雨缨不得不佩服此人观人之准,皇后与陆长鸣的确有奸情,这是她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想不到,苏九一早就察觉了其中猫腻。
见秦雨缨不语,苏九心念微动,不免有些惊讶。
难不成……自己猜对了?
秦雨缨自然不会告诉苏九,陆长鸣临死前拿出的那方手帕,沾上了皇后园中那常开不败的百日草的香气……
可那毕竟只是一缕气息而已,如苏九所见的那一幕,都只是蛛丝马迹。
仅凭这些,想治皇后的罪还远远不够。
加之此事牵扯到异族,她不打算让苏九也蹚进这滩浑水,索性摇了摇头:“皇后毕竟是皇后,即便陆长鸣真见色起心,也断然不可能做出什么非分之举。”
苏九闻言,略略打消了狐疑。
也是,那陆长鸣年轻时常流连烟花柳巷,见皇后如此貌美,有所垂涎也是理所当然。
她也不知为何突然就记起了这一茬,此事她仅跟薛老将军说过,从未跟旁人提过,今日见了七王妃,却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或许是这薛府太过僻静冷清,难得遇上能说上几句话的人。
加之近来老将军身子略有不适,她成日在旁照顾,更是没有什么空闲与人闲聊。
秦雨缨与她年龄相仿,虽贵为王妃,浑身上下却无半点架子,眼界也较寻常之人开阔些,和她极有话聊。
这么东聊、西聊,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好几个时辰。
眼看天色都有些暗了,苏九这才一拍额头,记起一桩事来:“时候不早了,该给老将军煎药了……”
“煎药?”秦雨缨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我方才见老将军步伐迟缓,面色略微发黄,他老人家近来是不是食欲不振、心烦喜呕、口苦咽干?”
话未说完,苏九的眸光便是一亮,透露出些许惊奇:“正是如此,七王妃可有什么法子,能彻底治好这病?”
病是从前日起的,大夫每日都会过来诊治,病情却一点也不见好转。
这七王妃果真是高人,仅凭对面色的观察,就能将病情了如指掌,这一点,怕是连宫中那些御医都做不到……
“这是寒热往来所致,需解表散热,疏肝和胃。可取柴胡、姜半夏、黄芩、党参、甘草、生姜、大枣这几味药煎水服用,服药的这段日子,忌食生冷、油腻,更不可吃大补之物。先吃清淡些,调养一段日子,再用人参、鹿茸进补也不迟,否则容易伤了脾胃。”秦雨缨道。
苏九叫人取来笔墨纸砚,仔细记下了。
言语间,陆泓琛与薛老将军也已来到这花厅中。
秦雨缨没有怠慢,朝薛老将军行了礼。
她在这薛府毕竟是客人,对薛老将军而言是半个外人,要是如平时一般大喇喇的,指不定又会惹人非议。
旁人的议论,她全然不放在眼里。
可薛老将军不同,他既是长辈,又是陆泓琛的恩师,有些规矩自然不能略过。
也不知陆泓琛先前朝薛老将军说了什么,老将军看向秦雨缨时少了几分疏远,见她如此恪守礼数,慈眉善目一笑:“琛儿这小子,娶了个好妻子,我这把老骨头如今也没有别的指望,就等着抱小徒孙了……”
秦雨缨不觉汗颜。
抱徒孙这种事,似乎还远得很……
“老将军,我方才向七王妃求了一个方子,不如今日就不要吃那大夫开的药了,反正那药吃来吃去也不见效果。”苏九上前道。
薛老将军并无子女,故而对苏九这个养女很是疼爱,点了点头道:“就依九儿的。”
药不一会儿就煎好了,薛老将军喝下,看了一眼有些暗的天色,朝陆泓琛道:“琛儿,我就不留你用晚膳了。”
陆泓琛了然颔首,道了声保重身体,带着秦雨缨告了辞。
薛老将军将二人送至门口,俨然一个慈父。
待出了门,秦雨缨正想问问陆泓琛今日究竟是为何事而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忽然响起薛老将军洪亮的嗓门:“黄口小儿,如今想娶九儿,迟了!先休了你那妖女王妃再说,否则此事免谈!”
那嗓音略显粗犷,听得秦雨缨额角微僵——这是在……演戏?
这里虽十分僻静,但也不是荒无人烟,只不过左邻右舍隔得较远。
秦雨缨回头一看,隔壁的几间屋舍有人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显然在好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泓琛似是恼羞成怒,一言不发,牵起她快步离开。
戴上了马车,秦雨缨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下,应当没人会怀疑了吧?”
陆泓琛摇了摇头:“皇兄那人心眼极多,此番不一定能瞒得过他。”
秦雨缨撇撇嘴不置可否,就是因为思虑太多,所以皇帝三四十岁就已初具老态,一双眼睛倒与陆长鸣有些相像。
“你来找薛老将军,是为了借兵?”她言归正传。
陆泓琛在辽城有封地,有兵马,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待一众士卒千里迢迢赶至京城,事情早已不知发展到了何种程度……
皇帝坐拥十余万御林军,当真较量起来,陆泓琛手中的人马似乎略显薄弱。
放眼如今的夜朝,绝大多数将士都是薛老将军一手提拔的,皆对其心悦诚服、敬重有加。
陆泓琛是薛老将军的唯一一个徒弟,按理说,薛老将军告老还乡之后,那兵符理应由陆泓琛来掌管。
皇帝一开始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将兵符交给陆泓琛,让他领兵作战,待到战事告捷,却二话不说就叫人替了他,以他身患怪病不宜操劳为由,力排众议,硬生生将兵符交到了陆长鸣手中。
如今陆长鸣已死,这兵符怎么着都应物归原主才是,真不知皇帝又会找出什么理由来否决……
见秦雨缨若有所思的小模样,陆泓琛捏了一把她的鼻尖:“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声音恰到好处的低沉,犹如一阵温吞的夜风。
那修长好看的手指,摩挲秦雨缨的下巴,带来细微的热度。
不知不觉,秦雨缨的耳尖就变得有些发烫:“陆泓琛,我在同你说正事……”
“你就是本王的正事。”陆泓琛轻捏起她的下颌。
对上那双阖黑的眸子,秦雨缨脸颊一热:“我……我说的是薛老将军的事。”
“出了薛府,何必再提。”陆泓琛在她颊上一吻。
马车中并未点灯,昏暗中,她滚烫的脸颊笼上了一层好看的粉嫩。
陆泓琛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旁人皆以为,这里有个小世子。”
这话……似乎有些奇怪,秦雨缨汗颜:“没有也无妨,到时叫雪狐变成婴儿便是……”
闻言,轮到陆泓琛汗颜了:“本王没有给一只狐狸当爹的习惯。”
秦雨缨听得忍俊不禁,索性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这么说,就不怕小狐狸气得跳脚?”
“跳脚这种事,待他醒来再说。”陆泓琛道。
说不定这次又变回了狐狸,不再是人形……
言语间,忽觉话题已被秦雨缨转移了去,深邃的双目不觉微眯:“本王怎么觉得,你近来越来越狡猾了?”
秦雨缨轻咳一声:“我……”
“你就这么不愿生下本王的孩子?”陆泓琛问。
“当然不是。”秦雨缨不假思索地答。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想了想,她补充了一句:“如今的情形太乱,我担心……”
“你担心孩子出生之后,你无法护他周全?”陆泓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秦雨缨点了点头,这座冰山还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她可以脚踏实地过每一天的日子,可一想到那未来的种种未知,心中总有些没底。
时间过得如此之快,那一年之期很快就会所剩无几,接下来会发生何事,她压根不知……
那种惴惴不安的空落,无从填补。
唯有在陆泓琛身边,看着他如夜的眼眸,才终于仿佛在飘荡中找到了一个着落,有了可依靠之处。
回想起先前的生生世世,她与陆泓琛聚少离多,从未有过子女。
阎罗说过,那劫难因仙骨所起,深深埋藏在她血脉之中,若她生下与陆泓琛的骨肉,那个无辜的孩子,会否也被卷入遭罪的轮回?
陆泓琛将她揽入怀里,胸中似有一声叹息:“是本王拖累了你……”
“为何突然这么说?”秦雨缨抬起头,有些不解。
分明是她连累了陆泓琛,才会有如今这局面,怎会是陆泓琛拖累了她?
转念一想,却又明白过来,她说的是天劫,而陆泓琛说的,显然是夜朝的权势之争。
若没成为七王妃,她或许仍待在秦家后院那破旧的茅草屋里,日子清苦,受人欺凌,却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可性命之忧又算得了什么,一命呜呼了那么多次,再多这么一次也无妨。
只是,秦雨缨隐隐有种直觉,先前,她担心这轮回永无止境,而今却觉这轮回似乎有一个尽头,一直在静静等着自己与陆泓琛的到来。
到时,一切戛然而止,扑面而来的是全是陌生,那似乎比在永无止境的轮回中摸爬滚打,更令人心生惶然。
秦雨缨的直觉素来准得可怕,只是她并不打算将这些告诉陆泓琛,他要担心的已足够多了,何必让他再添负担?
刚回到府中,雨瑞就忙不迭过来了:“王妃娘娘,那狐……胡少爷醒了!”
小狐狸醒过来了?
秦雨缨闻言一喜,连忙朝偏院走去。
来到雪狐的厢房,果然瞧见了那双熟悉的眼眸,眸子看似漆黑,实则是浓郁的墨绿色,时而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泽。
“水水水,快给小爷倒水……”小狐狸此时正拿着个肘子大快朵颐,冷不丁被噎了一下,龇牙咧嘴地使唤起了一旁的丫鬟。
丫鬟连忙倒来了水,他仰头一口喝下,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儿,拍了拍肚子:“嗝,总算是饱了……”
“这一觉睡得可还舒坦?”秦雨缨问。
见了秦雨缨,雪狐立刻放下手中那肥的流油的大肘子:“你可算回来了,有件事我要问你!”
秦雨缨瞧出他神色有些古怪,示意一旁的几个丫鬟先退下,而后才朝雪狐问道:“什么事?”
“书里那恶婆娘,怎么一声都不吭了,你是不是将她给折腾傻了?”雪狐眉毛紧蹙。
什么,折腾傻了?
“我的确将她扔进了火里……”秦雨缨如实相告。
“然后呢?”雪狐急切地问。
“没有什么然后……”秦雨缨摇头。
想了想,接而道:“对了,那书中的文字曾消失过,出现了一幅画,画中是个男子,只有身形与轮廓,没有面貌。”
“男子?”雪狐听得狐疑。
秦雨缨点了点头,将那日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
雪狐听完,已是明白了几分。
恶婆娘不会说话,一切只能用字画表达,定是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要告诉秦雨缨,才会绘出那幅画来……
“你方才说她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秦雨缨问。
第一百九十三章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她没有歹心,你却把她扔进炉子里,”雪狐烦躁地挥了挥手,“哎,同你说了也说不清……”
说着,将两只满是油渍的手在衣裳上擦了擦,拿起那本上册古籍就推门出去了。
没有歹心?
仔细一想,似乎却是如此,这段日子也没见那书灵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可那幅突然出现的画,又是怎么回事?
这厢,秦雨缨兀自不解,那厢,雪狐已带着那册古籍,来到了偏院假山后的僻静处。
“这里没有旁人,只有我一人,你别害怕……”他小声说道。
那小心翼翼的举动,倒与身为狐狸躲避猎人时有几分相似。
察觉书中并无任何灵气波动,他又道:“今后再没人会将你扔进炉子里,我不骗你。”
话音落下良久,书灵依旧无甚反应,这不禁令雪狐有些着急。
难不成……恶婆娘病了?
人病了好歹还有药可医,灵物病了,却找不出任何法子医治。
一急之下,雪狐不免抓耳挠腮。
正思忖该如何是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灵的脚步声。
来的是雨瑞,她瞥见雪狐慌慌张张跑到了这假山后头,便想来瞧瞧究竟出了什么事。
见雪狐捧着一册书自言自语,雨瑞不觉狐疑:“狐……胡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你说……要是被烫伤了,该用什么法子医治?”雪狐见了她,病急乱投医地问。
雨瑞想了想,答:“当然是将被烫之处在凉水中泡着,泡到不怎么疼了,再涂些药膏……”
话未说完,雪狐便急急忙忙拔腿朝库房那般去了。
是了,被烫了自是要涂药的,他记得库房里有几瓶御赐的药膏……
“胡少爷,你这是要去哪?”雨瑞看着他匆匆走远,很是诧异。
她怎么觉得,这胡少爷的个子……比先前高大了许多?
揉了揉眼皮,似乎不是错觉。
那身翠绿锦缎衫子,穿在他身上俨然短了一截,瞧着好不滑稽。
原来长眠一觉,还有这等奇效?
雨瑞摇摇头,不免感叹起了狐妖的不同寻常……
雪狐来到库房,很快就找到那几瓶药膏,轻手轻脚地一页页往书册上涂了起来。
涂完之后,才猛地一拍额头,想起忘了要先用凉水浸泡这一茬。
正想叫丫鬟打些井水,秦雨缨已找了过来,瞧见那册被药膏糊满的书,不觉汗颜:“你这是干什么?”
“都怨你,非要将她扔进火炉里,这下好了,她不肯吱声了。”雪狐一见她就没好气。
言语间,那药膏已肉眼可见之势消失无踪,似是被书页吞了个一干二净。
“有用了,有用了……”雪狐面上一喜,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书。
见他神色如此认真,秦雨缨提议:“不如你将那余下的仙力给她,让她能离开这本体。”
雪狐怔了怔,半晌才抬起头看着她:“你所言是真?”
虽然秦雨缨先前也这般说过,但那只是随口的一句罢了,做不得数。
再说,那时恶婆娘还好端端的,眼下,却显然是出了大事……
秦雨缨一笑:“我骗你做甚?”
反正那仙力留着也是留着,并无什么用处。
雪狐大喜过望,说起话来都有些结巴了:“那……那我……”
“事不宜迟,你快去吧。”秦雨缨道。
雪狐点头,带着那书就回了偏院。
方才的那点恼火转瞬就消失无踪,他对秦雨缨不可谓不感激。
先前,他总觉这恶婆娘是上天专程派来克他的克星,直到这一觉醒来,才忽然有些怅然若失。
时间真快,不知不觉已过了这么多年,而今他化成人形了,恶婆娘却仍被困于那书册中……
此时得了秦雨缨同意,雪狐是既欣喜,又担忧。
喜的是,他在这世间终于不再是独自一个。
忧的是,也不知恶婆娘究竟会化身成人,还是会变成稀奇古怪的虫鱼鸟兽……
不过,无论如何都值得一试。
其实,秦雨缨这般提议,也不是没有私心。
书册毕竟有所局限,有些话不能用言语表达,只能用字用画,要是那上册书灵能开口,有些事或许就能水落石出……
近来,她脑海中时常闪过那画中人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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