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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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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书皆说狐妖美艳,想不到男子也是如此俊逸非凡,就是可惜略矮了些,只比秦雨缨高上半个头……

    “既然不是书灵,那上册中的文字,为何可以任意变动?”秦雨缨继续发问。

    “文字本就能变动,不然,这书与寻常书册有什么两样?”雪狐答得理所当然,脸上挂着几分“为何你今日才晓得”的不解。

    “既如此,怎能说书中没有书灵?”秦雨缨发觉他这话有漏洞。

    “只是有灵性罢了,与我这种正儿八经的书灵不一样,两者不能混为一谈。”雪狐见她困惑,很是认真地解释了一番。

    古籍乃是仙册,仙册本就灵性,不同的人翻阅,能从中看到不同的内容,不过尚不能随意幻化成其他物件,须得继续修炼。

    修炼成书灵之后,方能任意幻化,且还能脱离本体,在世上到处游历。

    秦雨缨很快明白过来,问雪狐道:“你翻阅上册时,看到的是些什么内容?”

    “它小气得很,透露给我的消息,与透露给你一样,一个字也不肯多说。”雪狐一五一十地答。

    说着,看了一眼一旁的陆泓琛:“与透露给他的也一样。”

    秦雨缨本还想问雪狐怎会如此清楚,转念一想,世间万物在他眼里皆通透得很,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

    “千万莫告诉那阎罗,我是书灵所化。”雪狐接而道。

    秦雨缨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否则,一直心心念念想得到两册古籍的阎罗,也不知会将这家伙揉圆还是搓扁……

    正要再问,雪狐忽然双手结印,一股微弱的灵气朝陆泓琛奔涌而去,转瞬就将其笼罩其中。

    “你这是干什么?”秦雨缨诧然。

    雪狐并未伤及陆泓琛性命,只是将他的五感暂且封印,换而言之,陆泓琛被定住了身形,既说不出话来,也听不到、瞧不见眼前的一切。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雪狐轻咳一声,揉了揉鼻子。

    这举动与秦雨缨心虚时的表现如出一辙,见状,她双目微眯。

    直觉告诉她,此事非同小可,否则这家伙的目光不会如此闪烁,更不必特地瞒住陆泓琛。

    “你的法力,有一半在我身上。”雪狐鼓起勇气道。

    她既然已想起了一切,这桩事迟早也瞒不住,倒不如早些说出来,说不定不至于被她打击报复……

    “我的法力,在你身上?”秦雨缨蹙眉,不免狐疑。

    雪狐正儿八经地点头,纠正道:“一半,只有一半……”

    若不是在那场雷劫中,鬼使神差得到了秦雨缨的一半法力,它断然不会这么快就成为书灵,说不定仍与那上册古籍一般,不能开口说话,更无法自由自在地到处走动,见识这人世间的种种趣事……

    故而,他对秦雨缨多多少少心存感激,这也是他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帮她的原因。

    之所以等到化形之后才说出来,是因化成人形意味着他的修为大有精进,从此不必再贪恋秦雨缨的法力,即便将那一半法力还给她,他自身的灵气也足够防身,不至于弱到不堪一击的地步……

    面对一脸坦诚的雪狐,秦雨缨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怒。

    一想到那上册古籍中也不知隐藏着什么秘密,她就颇觉头疼,蹙了蹙眉道:“罢了,暂且放你一马,这笔账以后再同你算。”

    “那……你不打算要回法力了?”雪狐小心翼翼地问。

    “这躯壳弱不堪言,如何承受法力?”秦雨缨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能有这一身武功,就很是了不得了,若再来些仙气,非但没有任何好处,十有八九还会被撑得爆体而亡。

    所以,何必呢?

    雪狐转念一想,觉得也是,挠了挠头问:“那……还有没有别的事,是我帮得上忙的?”

    “你与上册书籍很熟吗?”秦雨缨问。

    开口闭口都是上册,小狐狸深觉自己受了冷落:“不熟,一点也不熟!”

    “摆出这副气鼓鼓的样子是要给谁看?”秦雨缨捏了一把他白皙如玉的脸。

    雪狐被捏得皱起了眉:“住手,喂喂喂,我可是灵物!”

    这眼神,秦雨缨见过,而且颇为熟悉。

    每次小狐狸不爽时,便是这种气呼呼的模样,越是气呼呼,就越让她很想恶趣味地捏上一捏。

    “咳……”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古怪的咳嗽。

    雪狐狐疑地朝秦雨缨身后望去,见那本该被定住的陆泓琛,正一脸阴沉地盯着自己,随即目光落在了秦雨缨捏住自己腮边肉的纤纤十指上。

    那目光凌厉冰棱,颇有一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寒意……

    求生欲令雪狐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讪笑了一声道:“我……我有事先走了……”

    说着,便转身溜之大吉。

    步伐似乎比先前当狐狸时更快,活像脚踩了两片西瓜皮。

    陆泓琛黑如锅底的脸色稍有缓和——算这狐狸识相,否则……

    秦雨缨诧异地看向他:“你不是应该被定住了吗?”

    她记得,先前自己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点穴之术,对他也毫无用处,真是奇哉怪哉……

    “今后不许再对那狐狸动手动脚。”陆泓琛并未回答,依旧满脸醋意。

    秦雨缨抿了抿唇:“你也说了,他不过是一只狐狸嘛……”

    陆泓琛从她语气中听出了一丝难得的撒娇,捉住那双柔荑,握入了掌心。

    应是时常握剑的缘故,他的手掌略显粗糙,有一种十分舒服的厚实。

    “他如今是个男子,”他沉声纠正,眼神中既有责备又有宠溺,“你若喜欢,本王买几只白狐养在府中便是。”

    这醋坛子……

    秦雨缨差点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必了,我还有只小黑狗能折腾。”

    小黑狗?

    是了,那叫雨瑞的丫鬟,从外头带回了几只细犬,其中一只浑身漆黑,刚刚足月,方才还跑到他身旁,张口轻轻咬了咬他的衣角。

    “那小黑狗,究竟犬是妖还是灵物?”他问。

    一本正经的神色,险些将秦雨缨气笑:“当然是犬!”

    也不怪他多疑,府中接连出了这么多怪事,他实在不得不防……

    “其实,最有可能是妖的,反倒是你。”秦雨缨正色道。

    “这又是为何?”陆泓琛不解。

    “寻常人是伤不到阎罗的。”秦雨缨解释。

    陆泓琛看了一眼自己平平无奇的双手,剑眉微蹙。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妖物,母后怀胎十月生下了他,这些,宫中皆有记载。

    二十多年来,也只有那阴寒至极的蛊,让他在发病时看起来与常人有所不同,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异样。

    “说不定你是我的后人。”阎罗的声音传来过来,显然是听到了二人方才的对话。

    他并非生来就是仙人,许多年前也曾在人世待过,且还娶过妻、生过子。

    若陆泓琛身上流淌的,是他的血,能伤他便不是什么怪事了。

    一想到这人或许要管他叫曾曾曾曾曾……曾祖父,他就颇觉有趣。

    可如此说来,秦雨缨岂不是成了他的曾曾曾曾曾曾……曾孙媳?

    “你们二人的血脉没有任何关联。”不远处的雪狐探出头来,竟是一直没有走远。

    这平平无奇的语气,无情打断了阎罗的臆想。

 第一百六十五章 吃飞醋的老毛病又犯了?

    阎罗“哦”了一声,半信半疑。

    微微上翘的桃花目,不经意地一瞥,恰瞥见了陆泓琛正握着秦雨缨的柔荑,他双眼仿佛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心底的火一下全冒了出来:“想来也是,我堂堂阎罗,岂会有如此无能的后裔,竟连自己的妻子都照顾不周?”

    陆泓琛照顾不周,不如换成他来照顾。

    至少秦雨缨随他一同住进地府,不必被那皇后算计,不必被那太后刁难,更不必被坊间传为邪祟,背上妖女的骂名……

    阎罗觉得这主意甚好,只是可惜,他一时半会儿根本回不去那地府。

    失了法力,成了常人,这感觉真是古怪极了,阎罗颇不习惯,本想瞧瞧陆泓琛是否真如这只狐狸所说,并非自己的后人,然而转目一瞧,瞧见的只有陆泓琛的肉身,压根看不透那血脉与魂魄……

    陆泓琛看似冷漠无比,实则却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待下人皆是极好。

    只不过,遇到这阎罗,着实难掩心中反感。

    唐咏诗虽是始作俑者,但这阎罗也在无意间当了一回帮凶,雨缨这些年所受的苦,与此人脱不了干系。

    更别提,此人还在雨缨面前对他大肆冷嘲热讽,口口声声奚落他无能。

    真不知何来的脸面,开口之前怎不想想自己有多愚钝,若非那唐咏诗主动上了雨缨的身,鬼使神差闹出这么大一桩事,这所谓的阎罗,恐怕终其一生都不会晓得事情的真相……

    一时间,二人的目光皆好不鄙夷。

    阎罗鄙夷陆泓琛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寿命终有尽时,不能照顾秦雨缨一生一世。

    陆泓琛则鄙夷阎罗徒有权势地位,却全无头脑可言,被姬妾一骗就是这么多年,显然是个无能之人,也不知是如何掌管的地府。

    “叫人看住他,免得他出去祸害人间。”秦雨缨朝陆泓琛道。

    陆泓琛颔首,府中暗卫众多,此人就是想逃走都难。

    阎罗这下是真怒了,这二人居然妄想囚禁他?

    感受到阎罗周身那若有若无的杀气,雪狐不敢久留,赶紧缩回了脑袋溜之大吉。

    秦雨缨还有事要问他,连忙追了过去,身后的阎罗见状颇为不悦:“狐狸,你走了,何人见证我与这陆泓琛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秦雨缨险些被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敢情这厮不仅法力没了,脑子也被抽空了?

    “你打算与陆泓琛决一死战,打得两败俱伤,好叫那令你法力尽失之人坐收渔翁之利?”她转过头问得没好气。

    阎罗结舌,他来这凡事,自然要与陆泓琛这一情敌较量一番。

    分明是势不两立的死敌,难道还握手言和不成?

    也就是他如今成了凡夫俗子,没了那身可怖的黑气,陆泓琛的反应才会如此平淡,没被他的威压所吓……不然,早就瑟瑟发抖了!

    秦雨缨却不是这么想的,如今事情水落石出,正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时候,阎王这厮不去继续找唐咏诗算账也就罢了,居然还将账算到了陆泓琛头上……他难道不知,他与陆泓琛早已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那隐藏在暗处之人,能轻而易举夺了他的法力,显然能耐极大,接下来要对付的是她还是陆泓琛还未可知,这种时候闹内讧,脑子简直被驴踢了。

    临走前,她也没忘了朝阎罗扔下一记白眼:“幼不幼稚?”

    幼稚?

    阎罗的脸色顿时黑了不止一分,他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妖比她见过的人还多,居然被骂做幼稚?

    恼火之际,身后忽然传来噗嗤一笑。

    转目一看,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丫鬟,长得白白净净,珠圆玉润。

    这人先前常在秦雨缨身边伺候,他在幽冥镜中见过几次,似乎叫雨瑞,此时显然是听见了秦雨缨方才的话,在掩面笑话自己。

    四目相对,雨瑞连忙垂目,朝一旁的陆泓琛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问:“王爷,这位是……”

    “这是府中新来的杂役。”陆泓琛道。

    杂役?

    阎罗的脸已然黑成了锅底:“谁是杂役?”

    陆泓琛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杂役脑子不好使,若说话、做事不利索,你可自行做主,扣他每日的饭菜、每月的例银。”陆泓琛吩咐。

    雨瑞点了点头,心道这人衣着华贵,分明是个公子哥儿,哪里像杂役了?

    不过脑子不好使倒是真的,若是个脑子清醒的,哪会来找王爷决一死战?何人不知这整个京城,就数王爷的武功首屈一指?

    只不过,王爷早些年去边境镇压战乱时受了不少伤,加之被那“怪病”拖累了身子,以至于如今大不如前……可对付这么一个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还不是小菜一碟?

    陆泓琛吩咐了这么一句,便去了雪狐居住的偏院。

    他并不放心雨缨与那只狐狸独处,毕竟是只公狐,且先前还常在雨缨怀中蹭来蹭去……若早知此狐会变成人身,他定会将其阉了,以除后患。

    看着陆泓琛的背影,阎罗久久没从变成凡人的落差中回过神。

    而身旁的丫鬟雨瑞已递来了一把扫帚:“有劳公子,后院的落叶该扫了。”

    阎罗盯着那只扫帚,面色阴沉如夜。

    换做旁人,只怕早已被他这神色吓退,雨瑞却是个胆大的,将扫帚放在了一旁的树下:“这位公子,七王府中从来没有吃白饭的人,你要是不打算干活儿,晚饭可就没得吃了。”

    雨瑞心里跟明镜似的,晓得这人绝不是什么杂役,定是个触怒了王爷的倒霉纨绔。

    不过,王爷既然如此吩咐了,她身为下人,自然是要照做的。

    阎罗依旧不语,兀自起身,找了一间空着的厢房,关门闭窗,在房中屈膝而坐,练起了辟谷之术。

    待他法力恢复之日,就是陆泓琛一命归西之时。

    生死册给了此人一年阳寿,是此人自己作践,可怪不得他这个阎王!

    外头,以杜青为首的数十个暗卫,将这厢房看守得甚是森严。

    杜青恢复知觉后,回想起先前的一幕,简直有些毛骨悚然。

    他的身手丝毫不亚于王爷,可没想到被这少年轻轻一点,就变得连眼皮都动弹不得了……此人来历不明,且身怀绝技,当然须得小心提防。

    与此同时,偏院中,雪狐一脸哀怨的看着秦雨缨手中的那上册古籍:“方才不是说了吗,小爷我与这书不熟……”

    原以为秦雨缨有别的事要找他,怎料竟是想让他与这上册古籍交谈一番,看能否问出些有用的消息。

    “你与它皆是书册,难不成连句话都说不上?”秦雨缨问。

    “它大抵是个哑巴,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它开过口。”雪狐答得一脸认真。

    “既然你帮不上什么忙,那仙力还是还我好了。”秦雨缨道。

    雪狐狐疑:“你就不怕爆体而亡?”

    秦雨缨不置可否:“你有了一半仙力之后,不是就化行为狐,能通晓人言了吗?既如此,将那仙力给这册古籍,说不定它也能看书写字,说出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不行!”雪狐想也不想地拒绝,“到时我可打不过它。”

    “打?无端端为何要打?”秦雨缨佯装不解,“难道你与它之间有什么渊源?”

    雪狐讪然,顿觉自己说漏了嘴。

    “当……当然不是,我怕它心怀不轨,若有了你一半仙力,这七王府便无人能治得住它了。”他摸摸鼻子,想出了一个听上去甚是合理的解释。

    只可惜,秦雨缨并不买账。

    果然是被她养大成人的狐狸,连撒谎时不经意的小动作,都与她如出一辙。

    “说,”她眸光淡淡,一眼就看出了他镇定下的那抹慌乱,“你究竟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雪狐皱皱眉晃晃脑袋,似乎被问得有些烦了:“这上册是个恶婆娘,一点也见不得我与别人说话……”

    “你先前不是还说,它是个哑巴吗?”秦雨缨柳眉微挑。

    “它本就是个哑巴,自己不能吱声,便也不许我吱声,简直欺人太甚……”雪狐义愤填膺哼了一声。

    在得到秦雨缨的仙力之前,他只能漂浮于书册周边,不能离开本体一尺之距,两册书时常挨在一起,可怜他压根不是那上册的对手,常被收拾得落花流水……

    如今想起,都觉十分气人。

    看着雪狐没好气的脸,秦雨缨总算明白了几分。

    原来他方才那句打不过,是这么一回事……

    她当然不会轻易就将仙力给那上册古籍,之所以这么说,是看出雪狐有所隐瞒,想试他一试。

    不料这么随口一试,雪狐就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

    说起往事,他抱怨得那叫一个可怜巴巴,总而言之,是打死也不愿再过回从前那种受尽欺压的日子。

    秦雨缨听得既好气又好笑:“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雪狐白了她一眼——被一个婆娘欺负,多丢脸!要不是秦雨缨一时犯傻,打算将仙力给那恶婆娘,他才不打算开口……

    离开偏院时,恰好遇上了陆泓琛。

    秦雨缨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陆泓琛棱角分明的脸上也有了笑意。

    不知为何,他听着秦雨缨口中的这些趣事,总觉有些熟悉,仿佛曾在何处见过一般……

    凝神思忖,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言语间,雨瑞前来禀告:“王爷,王妃娘娘,那个……杂役,自行找了间厢房住下了。”

    “杂役?”秦雨缨听得不解。

    雨瑞想了想,道:“就是……就是那个说要与王爷一较高下的公子。”

    她不知阎罗姓甚名谁,故而解释起来有那么点费力。

    “他是客,不是什么杂役。”秦雨缨纠正。

    她深知那厮心眼极小,不然也不会因为那桩事,记恨了自己与陆泓琛数千年。

    如今那厮变得与凡夫俗子无异,定是极为气恼,若再叫他在府中当杂役,他怕是恨不得要将这七王府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才好。

    雨瑞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悄悄看了一眼一旁神色不明的陆泓琛,心道难不成王爷这吃飞醋的老毛病又犯了?

    “给他收拾一间干净的厢房,对外就说他是我的远房亲戚,要在这住上一段时日,叫府中的下人好好伺候,莫要逾矩。”秦雨缨吩咐。

    雨瑞点了点头,应声下去了。

    秦雨缨回过头,恰对上陆泓琛阖黑的眸子,知他心中有所不悦,一时间,温柔安慰的话有些说不出口,想了想道:“阎罗活了成千上万年,早已是个老头子了,你该不会连一个老头的醋都要吃吧?”

    “本王头发皆白,比他更像老头。”陆泓琛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见他倏忽又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秦雨缨唇微抿:“这么久了,你还是信不过我?”

    “本王怎会信不过你?”陆泓琛脱口而出。

    说完,才瞧见她脸上狡黠的笑意,心知自己中计,不免叹道:“本王在你面前,还真是连生气的权力都被剥夺得一干二净……”

    “这哪是生气,分明是打翻了醋坛子。”秦雨缨纠正。

    话虽如此,心里却知陆泓琛是太过在意自己。

    这一在意,就是数千年……

    有人说这世上之所以有矢志不渝的爱情、忠肝义胆的气概,皆因用时短暂,方支撑得了。

    常言道久病床前无孝子,连血浓于水的亲情尚且如此,足以看出旷日持久这四字的不易,一切物事之好,仅在于没有时间用来变坏而已……

    可陆泓琛对她,生生世世都是如此细心悉心,从未有过半点冷落与不耐。

    他或许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忘了那成百上千次的初见,忘了那无数的红烛帐暖、恩爱缠绵……

    这些,秦雨缨却记得清清楚楚。

    那些轮回,让她尝尽分离的苦楚,同时也让她愈发明白,这世间,唯有陆泓琛才是她甘愿豁出性命守候的人。

    她将阎罗留在七王府中,既是为了保全阎罗,也是为了保全陆泓琛。

    既然已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自然要聚在一处,如此至少凡事有个商量,否则让人有机可乘、逐个击破,岂不傻到家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厨房在何处?

    当夜,雨瑞收拾出了一间宽敞的厢房,本想叫下人去请那姓“严”的公子来瞧瞧合不合心意,怎料没等她吩咐下去,“严”公子自个儿先找了过来。

    “厨房在何处?”他板着脸问。

    那张脸不是不俊俏,只是神色着实森冷了些。

    与王爷的淡漠疏远不同,这冷意带着浓浓阴沉,颇有些叫人反感。

    也不知这公子与王爷究竟有什么过节,为何总是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严公子,”雨瑞按捺住心头疑惑,垂目行了个礼,“顺着回廊一直走,在假山那头往右,便到了小厨房了。公子是不是饿了,不如奴婢吩咐下人送些吃的过来,公子便无需亲自跑一趟了。”

    “谁告诉你,我姓严?”阎罗问。

    难道这人不姓严?

    雨瑞愈发疑惑:“是王妃娘娘告诉奴婢的。”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何身份?”阎罗接而问。

    “没有。”雨瑞老老实实地摇头,想了想,道,“王妃娘娘说,您是她的远房亲戚。”

    “远房亲戚?”阎罗听得嗤笑一声,“我同她拜过天地、饮过合卺酒,如今竟成了她口中的远房亲戚……”

    雨瑞听得大吃一惊。

    这么说,王妃娘娘曾嫁过人?

    可她怎么听说,王妃娘娘自小被养在秦家后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却与那徐子诚有过一纸婚约,和别的男子皆没有任何瓜葛?

    “还有,我不姓严,我是阎罗,你得叫我阎君。”阎罗继续纠正。

    雨瑞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原来如此……

    她险些忘了,这人脑子有些不好使。

    难怪方才说王妃娘娘曾与他成过亲,看来只是信口胡说的疯话。

    只是这疯话若被旁人听见了,怕是容易引来祸端。

    雨瑞想了想,神秘兮兮地朝阎罗道:“其实我也不叫雨瑞,我是牛头马面手下的小鬼,特地上来救您的。”

    “嗯?”阎罗诧异了一瞬。

    “他们说,叫您千万要隐藏身份,莫要被人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雨瑞接而道。

    阎罗看向她的眼神那叫一个古怪,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雨瑞并未留意到他有些抽搐的额角,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牛头马面二位大人还说,您与王妃娘娘的亲事,也千万别让旁人知道,否则王妃娘娘只怕会有杀身之祸。”

    四目相对,阎罗艰难打消了一掌将这人劈死的念头:“厨房在何处?”

    若非辟谷之术完全施展不开,他何必来这凡人面前受此窝囊气?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顺着回廊一直走,在假山那头往右拐,便到了小厨房了。严公子,你是不是饿了,奴婢这就吩咐下人送些吃的过来……诶,公子,是回廊,不是小道,您走错了。”雨瑞说着,见他压根不理会自己,便匆匆追了出去。

    她生怕这严公子四处乱跑,将方才那番话四处乱说。

    他被人笑话事小,王妃娘娘遭人诟病事大。

    王妃娘娘好不容易回府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也不晓得从哪儿跑来了这么个傻子,简直傻到家了。

    不过,那张脸还是挺养眼的。

    就是眼神不太对,一看就与正常人不同……

    雨瑞一路追着,颇有些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来到厨房,却见厨房中不止有这严公子,还有个绿衣少年,正大马金刀坐在柴堆上,啃着一只糖醋肘子,啃得满嘴是油。

    不知为何,她总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先前,有只狐狸也是这么窝在柴堆上大口吃肉、大碗喝汤的……

    小厨房地方本就不大,一下子来了三个人,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雨瑞,给小爷我做一碗红烧肉!”雪狐毫不客气地吩咐。

    “你又是何人?”雨瑞不免疑惑。

    这人穿的是王爷的衣裳,时不时伸手将油渍揩在衣襟上,好端端一身翠色锦缎长袍,被他揉得活像一块大抹布。

    雪狐皱了皱眉,显然对雨瑞没能及时认出自己有所不满。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化成人形,她认不出似乎也是理所当然,于是顺口瞎掰道:“我是秦雨缨的远房表弟,叫胡……胡……”

    “胡什么?”雨瑞愈发狐疑。

    雪狐“胡”了半天,也没“胡”出个所以然来。

    只怪吃得太撑,脑子都快被这只糖醋肘子给塞满了,一时间竟连个好听些的名字都想不出。

    “他叫胡大壮。”阎罗听不下去了,替他说道。

    再这么“胡”下去,这个叫雨瑞的丫鬟除了同狐狸大眼瞪小眼,就什么也别想干了。

    他堂堂阎罗,自是不会像这只狐狸一般,残羹冷炙也吃得如此之欢,入口的饭食,当然得现做。

    “你才叫胡大壮!”雪狐没好气,“胡大壮不是你手下那马面吗?”

    这么难听的名字,居然也好意思拿出手?

    阎罗眸光微变:“你不过是只狐狸,怎会知道得如此之多?”

    哪怕灵物,也不会这般神通广大,竟连他手下的名字都一清二楚。

    雪狐顿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没再吭声了。

    见阎罗很有上前揪住雪狐逼问的意思,雨瑞终于绷不住了,抽出一根柴棍重重敲在了门槛上,发出“砰”的一响:“你们二人闹够了没,什么阎王,什么马面,什么狐狸?再闹就都给我滚出去!”

    这都忙活了整整一天了,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雪狐一下就噤了声。

    这小丫鬟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不发则已,一发不可收拾。

    平日里的文文静静、柔柔和和,不过只是表象而已,实则发起狠来比那冬儿还要泼辣。

    先前他来厨房偷吃时,若做得太过分,她二话不说就敢抽出炉膛中燃了半截的柴棍在他眼前晃悠……晃得他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屁滚尿流。

    “给我炖一碗北海的麒鱼。”阎罗难得识相了一次,没再当着她的面与雪狐计较。

    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是五脏庙着实饿得有些难忍,凡人之躯,着实麻烦。

    “你怎不说你要吃天上的凤凰?”雨瑞没好气地反问。

    还麒鱼……一听就不像是人吃的东西!

    “凤凰乃仙子,吃仙肉会触犯天规,触犯天规会遭雷劫。”阎罗耐着性子解释。

    也是在秦雨缨身边待得太久,沾染上了她的脾气,雨瑞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忍住了拿棍子打人的冲动。

    “你说,你是阎王?”她问。

    阎罗自是点头:“正是。”

    “那你可否叫那牛头马面上来,让我看上一眼?”雨瑞又问。

    “这……”阎罗犹豫。

    不是他不愿让这丫鬟开眼界,而是如此需耗费法力,而他的法力早已消失一空。

    “叫不上来是吧?”雨瑞瞥了他一眼,“连牛头马面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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