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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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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七王爷要人的……想必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当侧妃了,到时我就给你做陪嫁丫鬟可好?”

    冬儿愈发茫然,仔细一回想,八王爷看自己的眼神,的确透露着几分古怪……

    原来……这人是看上了自己?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不由结巴起来:“我……我才不要当什么侧妃呢。”

    “为何不要?”雨瑞不解。

    八王爷虽然生母早逝,在朝中的地位无足轻重,但好歹也是个王爷,且还如此英姿飒爽、文武双全,京城不知有多少女子做梦都想嫁他,冬儿怎么竟一点也不动容?

    冬儿被问得有些语塞,其实……其实她自己也说不出个缘由,可就是觉得此事不甚妥当:“我……我要留在王妃娘娘身边,才不要去什么八王府……”

    思忖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就算那八王爷真打算娶我,以我的身份,至多也只是个侧妃罢了,难道他还能像王爷这般,一生一世一双人?”

    在秦雨缨身边待了数月,冬儿的想法也渐渐有所转变。

    先前她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女子生来就需温驯恭谦、处处忍让。

    直到见识了王爷与王妃的日常相处,她才知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一种夫妻,性子看似风牛马不相及,经常斗嘴不说,还时不时闹出吃飞醋的荒唐事,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简直相去甚远……却这般的令人艳羡。

    若不能觅得良人,她宁愿在王妃娘娘身边待一辈子,至少好过嫁出去与别的女人争风吃醋……

    至于那八王爷,一副风流倜傥、放浪不羁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她的良人。

    可为何想起他时,脸就不由自主发起烫来?

    冬儿揉了揉脸颊,没再将话题继续下去。

    雨瑞将她心中的想法猜了个十之八九,心道那八王爷怕是没戏了。

    堂堂王爷,居然被一个婢女拒绝……这若是传出去,谁人敢信?

    与此同时,书房之中,陆文霍已与陆泓琛闲扯起来。

    他近日来七王府来得愈发频繁,且每次一来,都必去秦雨缨的东厢走动。

    身旁那李谋士见他独自一人时总是无故喃喃自语,且茶不思饭不想,一副得了相思病的样子,还以为他迷恋上了秦雨缨这个七嫂,着实被吓得不轻。

    天地良心,若七王爷晓得了此事,还不把八王爷的皮给扒了?李谋士忧心忡忡,昨日终于忍不住开口相劝。

    这一劝就被陆文霍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我怎会与七嫂有不伦之情?”

    李谋士不由结舌,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看上的是七嫂身边那丫鬟!”陆文霍没好气地解释。

    “丫鬟?”李谋士一怔。

    他也去过好几次七王府,怎不记得七王妃身边有什么娇俏可人的丫鬟?

    那两个丫鬟,他皆是认得的,一个叫雨瑞,长得老实巴交,相貌平平无奇,还有一个叫冬儿,身形纤纤瘦瘦,仿佛从小到大没吃过几次饱饭,虽稍有几分姿色,但格外牙尖嘴利,十分的不讨喜……

    “你觉得那冬儿如何?”正想着,忽闻陆文霍如此问道。

    一时间,李谋士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心道王爷您这辈子是没见过女人吗?

    京城之中,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温婉乖巧的小家碧玉多如牛毛,哪个不比那两片嘴皮子一动就能噎死人的冬儿强?

    可这些话,他着实不便直接说出口,思来想去,只得委婉劝道:“听说董贵妃的外甥女如花似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尚未婚配,还有七王妃那大舅牧伯宏的女儿,也是貌美得很……”

    董家是世禄之家,又是书香门第,董贵妃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若娶了她的外甥女当正妃,必定能助王爷在朝野中争得一席之地。

    而牧家世代经商,富可敌国,牧老夫人并无长孙,只有这么一个孙女,只要娶了那牧家小姐当侧妃,啧,牧家的家业今后就全是王爷的了……

    这两个女子,才是王爷如今最应当考虑的。

    至于那冬儿,虽然身份卑微,但毕竟是七王妃身边的红人,看在七王妃的面子上,或许可让她当个通房丫头……

    陆文霍岂会听不懂李谋士话外之音?

    只不过,他压根没打算理会这人的提议。

    他之所以喜欢上冬儿,不是因为她长相可人,也不是因为她口齿伶俐……而是因为她的性情简简单单,那双眼睛瞧不出一星半点的心机与城府。

    一日,冬儿来找他打听那牧家户籍的消息,彼时他正沐浴更衣,外头的小厮忘了提醒,以至于她就这么大喇喇地叩门而入。

    他在浴桶中闭目养神,还道来的是平日里伺候自己的小厮,又是吩咐她端茶,又是吩咐她给递水……

    直到起身穿上衣裳,他才发觉屏风后头那身影有些陌生。

    仔细一瞧,分明不是小厮,而是个女子……

    若是旁的女子,或许早就趁机投怀送抱了,偏偏冬儿从始至终都垂目未看他,极快地问完了户籍的事,就忙不迭退了出去。

    从那时起,他就对这小丫头有了几分兴趣。

    渐渐的,这小丫头来八王府传话、送消息的次数越来越多,若哪日没来,他便会觉得心中好似缺了点什么……

    那感觉,真是颇为奇怪。

    若能将她留在身边,每日都能瞧见那张清清秀秀的小脸,该有多好?

    于是陆文霍便壮起胆子,上门找陆泓琛这个七哥要人来了。

    想他十二岁就进了兵部,千锤百炼之下早就浑身是胆,这辈子似乎还从未怕过什么,可开口之前,心中居然有那么一点患得患失的犹疑……

    他倒不是怕七哥七嫂不愿答应,而是怕那小丫头得知此事之后抹不开脸面,对他避而不见……

    若是如此,他可如何是好啊?

    故而陆文霍转了念头,没有径直道明来意,只说自己看中了一个女子,问七哥七嫂可否替他出出主意。

    听他结结巴巴地说完,陆泓琛与秦雨缨四目相对,眸中皆多出了一丝笑意。

    一开始,陆泓琛还以为自己这个八弟是来讨论那骊山之行的,哪晓得……

    想不到素来风流不羁的老八,居然也是个痴情种子。

    “你若真心喜欢那女子,放手去追便是,何需这般优柔寡断?”秦雨缨道。

    说着,还替他出起了主意,说游湖、赏花灯、逛夜市这些事,姑娘家最是喜欢。

    陆文霍听得那叫一个认真,只差没拿笔一条条记下……

    那李谋士是与陆文霍一同过来的,原本想着七王爷得知此事定会加以阻止,不会任由八王爷继续冲动下去。

    此时见事情越来越不对劲,终于忍不住插嘴:“王妃娘娘有所不知,八王爷看中的不是别人,是您的贴身丫鬟冬儿!”

    冬儿?

    秦雨缨一怔,原来如此啊……

    闻言,陆泓琛看向陆文霍:“老八,看来你讨主意是假,打算向本王要人才是真?”

    他的语气难得玩味了一次,英挺的眉宇间多了几分挪揄。

    陆文霍面色好不尴尬,忿忿瞪了一眼那李谋士。

    多嘴多舌,简直讨打!

    话已至此,自然无需再瞒,他硬起头皮回答:“不瞒七哥,讨主意是真,要人也是真……”

    “此事本王说了做不得数,全凭你七嫂做主。”陆泓琛道。

    丫鬟是秦雨缨的,自然要秦雨缨点头答应才行。

    秦雨缨却摇头:“我说了也做不得数,得听冬儿自己的,不如你先去问问她。”

    陆文霍很快去去了东厢,来到东厢时,却并未瞧见冬儿的身影,反倒是雨瑞正在房中替秦雨缨收拾什物。

    转目见了陆文霍,雨瑞行了个礼道:“八王爷是来找冬儿的吧?她去小厨房准备饭菜了,一会儿便会过来。”

    “那……那我在外头等等她。”陆文霍道。

    奇怪,这丫鬟怎知他是来找冬儿的?

    思来想去,脑海中乱得出奇,心也咚咚跳得有些快……

    等了一会儿,他有点口干舌燥,顺手端起桌上那茶壶,替自己斟了一盏茶。

    刚喝了两口,冬儿就过来了。

    “八王爷……”见了陆文霍,冬儿的脸不觉微红,思及雨瑞先前调侃自己的那些话,顿时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八王爷,该不会真是来要人的吧?

    若王爷、王妃娘娘已答应了他,那自己岂不是……

    抬起头偷偷瞥了一眼陆文霍的脸色,却见那张气宇轩昂的脸,无端端有些发青。

    “八王爷,你怎么……”冬儿狐疑。

    话音未落,陆文霍的身形忽而晃了几下。

    也不知怎么了,他的头突然痛了起来,活像有人在拿着锤子重重敲打。

    不仅如此,胸口还一阵阵发闷,颇有喘不过气。

    眼看他的嘴唇也以肉眼可见之势变得青紫,冬儿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他,朝外头喊道:“来人,快来人……”

    雨瑞立马就过来了,见状,也被吓得不轻。

    不过她到底比冬儿镇定些,急忙叫了小厮找大夫,自己则跑去书房将此事禀告了陆泓琛与秦雨缨。

    秦雨缨赶到东厢时,陆文霍正躺在冬儿怀里,身形僵硬无比,俨然一个死人。

    她一见这人的面色,便知十有八九是中了毒。

    将一众下人赶出去,又遣退了那束手无措的大夫,她极快取出藏于袖中的银针,在陆文霍的血海、涌泉、风池三个穴位一一扎针放血,浓黑毒血一下就流了出来,那可怖的青紫之色终于消退了几分。

    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将冬儿生生看呆了。

    扎完了针,秦雨缨抬起头问:“八王爷方才都吃过些什么、碰过些什么?”

    她分明记得陆文霍在书房时还好端端的,瞧不出半点异样,怎么一来东厢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若有人想加害陆文霍,何必非要在七王府动手?

    此事着实可疑,她隐约有种直觉,那人想害的十有八九不是陆文霍,而是她或陆泓琛。

    “八王爷来这儿之后,什么都未碰,就只喝了两口茶……”雨瑞仔细回忆。

    事情非同小可,秦雨缨立刻用银针验了那茶水。

    针尖一触及茶水,就变得乌黑无比。

    “果然是被人下了毒……”她眸光微凝。

    “这……这茶是婢子亲手倒的,怎会有毒?”冬儿闻言愈发六神无主。

    要不是因为她,八王爷也不会来这东厢,更不会喝这茶水……

    若他再也醒不过来了,该如何是好?

    此时,看着怀中依旧双目紧闭的陆文霍,她眼泪忍不住一个劲儿地掉,眼睛很快就肿得如桃子一般……

    “还有谁接触过这茶水?”陆泓琛声音极冷,眸光森然无比。

    他自然也知那凶手的目的定不是除去陆文霍,否则,何至于将毒下在东厢的茶水中?

    若陆文霍今日并未来此,喝下这茶的,或许就是他的雨缨了……

    “回王爷的话,八王爷进来之前,这屋中除了冬儿姑娘与雨瑞姑娘二人,就再无旁人来过了。”暗卫道。

    秦雨缨自然不会怀疑冬儿与雨瑞,思忖着问:“有谁进出过小厨房?”

    暗卫细细回忆了一番,一五一十地答:“有冬儿姑娘、雨瑞姑娘,还有那送水的小厮。”

    送水的小厮?

    秦雨缨心念微动,快步来到厨房,查验了水缸中的水。

    银针果然再次变黑,陆泓琛看得眸光一凛,转目吩咐:“带那小厮过来!”

    小厮被叫来时,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水,你喝一口。”秦雨缨二话不说,朝他递过水瓢。

    小厮虽有些不解,但还是恭恭敬敬地伸手接过了。

    见他不假思索张嘴便喝,秦雨缨及时开口阻止:“等等。”

    小厮动作一滞,面上疑惑渐深,着实想不明白王妃娘娘这是何意。

    此时忽有暗卫前来禀告:“王爷、王妃娘娘,水井中的水并无异样,只有水桶中有毒药的痕迹。”

    这一点,秦雨缨早已料到。

    若水井被人投了毒,这府里上上下下百来口下人,恐怕早已毒发了大半。

    小厮听了这话,一下就明白过来,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不好,这是有人要下毒谋害王爷、王妃啊!

    难怪方才见人急急忙忙跑去叫大夫,难道王爷与王妃娘娘神色如此凝重……

    “王爷、王妃饶命,此事并非奴才所为,奴才一点也不知情啊!”他立刻跪地磕起了头,浑身汗如浆出。

    “今日可有人碰过你的水桶?”陆泓琛问。

    他当然看得出,事情不是这小厮所为。

    可府里暗卫如此之多,谁人有这等本事,能不动声色地在水桶中下毒?

    小厮擦了一把额前的冷汗,摇头道:“除了奴才自己,就没有旁人碰过了……哦,对了,方才送水来时,有个侍卫帮奴才扶了扶扁担……”

    “哪个侍卫?”秦雨缨追问。

    小厮想了想,依旧是摇头:“奴才并不知那人的名字,只记得常在西厢附近瞧见他。”

    西厢?

    那里如今只有竹箐与福来二人,除此之外,再无旁人居住……

    来到西厢时,竹箐的房门紧闭。

    小厮一见门口那暗卫,就急忙指认:“王爷,就是他!”

    冷不防被人这么一指,那暗卫心中好不诧异,压下疑惑,上前躬身行礼:“属下参加王爷,参加王妃娘娘……”

    秦雨缨看得这人十有八九并不知情,径直问道:“竹箐呢?”

    福来年纪尚小,自然不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肠。

    若说七王府中谁人能使出这等手段,似乎……就只有竹箐了。

    “回王妃娘娘的话,那竹箐从酉时起就一直在房中休息,连晚膳都没出来用过。”暗卫答。

    秦雨缨转目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叫她出来。”

    暗卫应了声是,上前去叩门,叩了好一会儿,里头却无任何动静。

    若不是这里离府墙极远,秦雨缨或许都要以为,这人也偷偷挖了个地洞逃出府去了……

    见竹箐迟迟不开门,暗卫心知不对,急忙破门而入。

    房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有丫鬟手脚伶俐地掌了灯过来,借着灯光往房中仔细一看,立刻失色尖叫。

    只见房梁上悬着一条长长白绫,白绫上挂了一个人,那不是竹箐是谁?

    丫鬟边叫边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将一众下人吓得不轻。

    陆泓琛大步走了进去,瞧见这一幕,棱角分明的脸上并无任何惊慌之色,只有深深的愠怒。

    此人既然做得出下毒之事,就该想到逃不脱罪责。

    自行了断,着实便宜了她,这等忘恩负义之人,该一刀刀凌迟至死!

    “看来是畏罪自尽了。”秦雨缨紧随其后,淡淡说道。

    生生死死,她上一世早已见得多了,故而不觉有什么好惊讶的。

    仔细打量了几眼,不觉柳眉微蹙:“这人似乎还有气……”

    还有气?

    一旁的暗卫闻言连忙挥刀,砍断了那白绫。

    说是白绫,其实只是从床褥上撕下的一块长布,一下就被刀斩成了两段。

    竹箐噗通一声滚落在地,秦雨缨弯身探了探她的鼻息。

    果然还活着……

    说起来,这人也是命大,一而再再而三逃过死劫,若人人皆如她这般走运,阎王殿便门前冷落鞍马稀了。

    秦雨缨吩咐下人提来一桶水,将她生生泼醒。

    醒来时,竹箐一眼就看到了面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眼里既是惊讶又是怨恨:“秦雨缨,你……你怎么还没死?”

    “我同你有那么大仇吗?你三番两次想取我性命,真当我菩萨心肠,永远不会同你计较?”秦雨缨挑眉问。

    语气分明十分平静,却听得竹箐一阵心悸。

    原因无二,秦雨缨此刻的眸光,着实太冰冷……

    竹箐是个死士,不是没见过杀人如麻的人,只是那些人的眼神,都没有面前的秦雨缨一半可怖——这人眉宇间的神色淡漠如烟云,仿佛生与死,于她而言不过只有一字之别,越是平静,就越是令人忍不住心生惧意……

    竹箐结巴起来,却还是壮起胆子放了句狠话:“要……要杀就杀,哪来这么多废话?”

    不就是一死吗,她本就是个死士,哪里会怕这些?

    “只是杀你,未免太便宜了你。”秦雨缨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木盒。

    这是蒙栖元交给她的,一直以来,她都从未动过。

    木盒的样式很是古朴,打开来,里头是一只通体漆黑的小虫。

    那虫子似乎正在熟睡,一动也不动。

    秦雨缨伸手轻轻一碰,它忽而睁开了双眼,那眼睛细小而通红……

 第一百一十三章 正缺你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

    一时间,竹箐只觉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从脚下攀升而起,忽而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如一只如影随形却又瞧不见摸不着的鬼魅……

    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转身欲逃,却被身后的暗卫一把捏住了脖子。

    眼看无处可逃,她害怕地护紧了身子,以为那蛊虫定会飞跟过来啃食自己……就在这时,浓浓的无力突然涌遍全身。

    竹箐惶恐地发觉,自己竟失去了一切感知。

    仿佛……这身体已然死去,嗅不到任何气味,尝不到口中咬破牙关的那丝腥甜,甚至就连紧绞在一起双手,相互触碰时也感受不到彼此存在……

    她心中大骇,下意识掐了自己一把。

    没有感觉,依旧没有任何感觉!

    “你……你干了什么!”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秦雨缨,生平头一次如此惊慌失措。

    开口的一刹那,才发觉连声音都变得静止归零。

    分明在声嘶力竭大喊,却无任何一字传入了耳中……

    眼前的秦雨缨似乎说了些什么,竹箐读得懂唇语,从她嘴唇一张一合的弧度来看,那应当是一句——我早已说过,你若再起歹心,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竹箐一开始还未觉得,直到那蛊虫轻轻眨了眨一双小而红的眼睛。

    她忽觉浑身的血液如被冻住,紧接着仿佛有人狠狠拉扯,要将经脉生生从身体中抽离……

    没有五感六觉,只余下痛觉。

    那痛仿佛是世间所剩的唯一一件东西,至少,是竹箐所能感受到的最后一件东西,时而变得尖锐无比,似乎要将身体从里到外生生凿穿,时而闷闷沉沉,震荡着五脏六腑……

    竹箐弯身呕出一口血来,抬起头时,那眼睛已是赤红,喉咙里发出的嘶吼简直不似人声,三五个暗卫都险些没按住她。

    秦雨缨静静看着这人,心中挤不出一分一毫同情。

    她记得,这蛊母的名字叫小阎罗。

    当初蒙栖元说时,她还忍不住愣了一下。

    如今看来,真是蛊如其名……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竹箐挣扎着爬到她脚边,一双素来清冷的眸子里,头一次有了浓浓哀求。

    “杀了你?”秦雨缨瞳孔微凝。

    她当然不会让这人如愿,转目淡淡吩咐:“八王爷何时醒来,何时将这盒子合上。”

    说着,留下那蛊虫,转身推门离去。

    没走几步,一件尚有体温的外裳就披在了肩头,转目,是陆泓琛。

    他深邃的眼里有意味不明的情绪,那似乎……是疼惜?

    秦雨缨一时有些不解,站在原处定定看着他。

    陆泓琛见过她脸上的决绝与冰冷,却从不知她可以冰冷至此,那一瞬,简直与他先前见到的判若两人。

    他仿佛在她削瘦的肩上,瞧见了沉沉的苦难,若非经历过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与磨砺,断然不会在面对那连暗卫都忍不住心生惧意的蛊虫时,依旧面不改色,平静如初……

    “告诉本王,你先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问。

    声音低沉,极为好听,却听得秦雨缨心中一惊。

    “我先前……”她只说了三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

    那些过往,她一点也不想提起。

    如若可以选择,她绝不会选则杀人如麻。

    以前并不觉有何不对,在日复一日的刀口舔血中,将自己活成了一颗坚硬而不近人情的石子……直到遇见了陆泓琛,才知有喜有怒、有哀有乐的日子,原来如此让人着迷。

    牵动她所有喜怒哀乐的陆泓琛,如此令人着迷。

    只要有他在身旁,哪怕饮鸩止渴,也定是甘之如饴……

    四目相对,陆泓琛说得十分认真:“不管你是什么人,此生都是本王的王妃,如果有来生,如果能找到你,本王依旧要娶你。”

    看着那双墨黑的瞳仁,秦雨缨愈发语塞,顿了良久,终于结结巴巴地开了口:“哪怕……我先前杀过很多人?”

    她问得小心翼翼,那神情惹得陆泓琛弯唇,笑容却是苦涩。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一字一顿地点头道:“哪怕你先前杀过很多人,哪怕你今后还会杀更多人,从此以后你不必再亲自动手,本王的手从不介意替你染血。”

    那些仇敌,他会为她一一除去。

    所谓的天劫,他也愿为她一一承受。

    若能交换,他宁愿经受折磨的是自己,而不是生生世世辗转于轮回之中的她。

    雨缨,你可知这数千年来,我欠了你多少?

    那眼神太笃定,太认真,看得秦雨缨一阵赧然。

    这一次,她的目光却未躲闪。

    他肩上的担子本就不轻,身为夜朝能力最不可小觑的王爷,一直被那皇帝忌惮,又被那三王爷陆长鸣虎视眈眈……有时她忍不住想,要是自己能如夜朝的寻常女子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惹是生非,是否就能替他省却许多麻烦?

    可她从来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若有人算计到她头上,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她只怕要生生憋死。

    只能说,如果是没遇到她,陆泓琛的日子或许会好过很多……

    这么一想,心中顿时有了浓浓歉意。

    “我如此横向霸道,你就不怕我臭了你的名声?”她脸颊贴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陆泓琛听得一笑:“自从娶了你,本王哪里还有名声可言?”

    秦雨缨抬起头,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这个人,还真是认真不过三句……

    与此同时,东厢中的陆文霍已然醒来。

    冬儿见他睁开双目,立刻上前问道:“八王爷,你没事了?”

    陆文霍两片嘴唇无力地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您是不是渴了?”冬儿递上了茶。

    陆文霍摇了摇头。

    “那……您是饿了?”冬儿猜道。

    陆文霍再次摇头,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久久都未移开。

    冬儿有些不解,既不是渴了,也不是饿了,那难道……是毒性再次发作,所以他才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这么一想,急急站起了身:“婢子这就去找王妃娘娘!”

    正转身要走,手臂忽然被拉住了。

    转目一瞧,床上的陆文霍依旧是摇头,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你留下,在这里陪我……”

    他身体尚且虚弱,吐字带着气音。

    冬儿一时没听清,不敢懈怠,凑近了几分:“八王爷,您……您说什么?”

    几缕发丝拂过陆文霍的鼻尖,那微痒的感觉,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连带着整个人也坐起了身。

    两个脑袋顿时撞在一起,冬儿忙不迭地站起身离远了一些,捂着额头,闹了个大红脸。

    雨瑞推门而入时,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八王爷醒过来了?”她大感惊奇。

    她不是不知王妃娘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之术,只是没想到竟如此厉害,先前这八王爷分明已奄奄一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被王妃娘娘三下五除二地扎了几针,居然一转眼就醒了过来,面色也很快恢复了几分。

    见冬儿满脸通红,雨瑞笑着放下手中的一个药瓶:“这是王妃娘娘吩咐小厮送来的解毒丸。”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嘎吱”一声合上了门。

    冬儿只觉得尴尬,无端端的关门做什么?

    咬唇之际,陆文霍略显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很怕我?”

    对上他疑惑的目光,冬儿连忙垂目,摇起了头:“不……不是……”

    “那为何不敢看我?”陆文霍又问。

    呃……

    冬儿硬着头皮解释:“回八王爷的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可是犯忌讳的……”

    陆文霍怎么听都觉得这是个借口,是这小丫头想离自己远一些的借口。

    “先前伺候本王沐浴时,你可没有如今这么忌讳。”他道。

    “那时……那时奴婢还不知王爷您是什么性子,不敢有违吩咐,唯恐惹怒了您。”冬儿一五一十地说着。

    陆文霍听得有些好奇,追问:“那你现在觉得我的性子如何?”

    “您不拿架子,是个极好相与的人。”冬儿答。

    当然,话只说了前半段,她才不敢说这人一脸吊儿郎当,瞧着活像个不务正业的闲散王爷。

    这褒扬的话,听得陆文霍听得很是高兴:“既如此,那……那你随我去八回府,如何?”

    冬儿怎么也没想到此人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一时间额角有些僵:“请恕奴婢不能从命……”

    “为何不能?”陆文霍十分不解。

    这小丫头方才不是还说他不拿架子,好相与吗,既如此,何必拒绝?

    冬儿想来想去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咬了咬贝齿,也不怕得罪了他:“不能就是不能……奴婢要照顾王妃娘娘,为何要去八王府?”

    “七嫂嫂有那么多丫鬟,岂会缺你一个?”陆文霍循循善诱。

    “八王爷也有那么多丫鬟,岂会缺奴婢一人?”冬儿反问。

    这话说得唐突,且还很是无礼。

    陆文霍闻言却不怒反笑:“我身边的丫鬟都木讷的很,正缺你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拉钩

    这人的脸皮简直,与那城墙拐角有得一拼……

    “婢子生是王妃娘娘的人,死是王妃娘娘的鬼,八王爷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冬儿没好气道。

    说着,推门而去,一点也不打算继续与他纠缠。

    “诶,你这小丫头……”陆文霍拧起了眉。

    换做旁人,早就被他拎着丢出去了,也就这冬儿敢对他如此嚣张。

    真是……恃宠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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