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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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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那柳若儿,死得不明不白,着实令人怀疑。

    作为陆泓琛的娘亲,太后不着力于查清幕后主使也就罢了,居然将她软禁了起来,日日叫宫人苛待她……如今陆泓琛又“病”了,无计可施之下,才又巴望着她回府治病。

    秦雨缨自认不是个闲人,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时,时间对她来说都精贵得很,既没诚意又没六位数美金,凭什么对她召之即来呼之即去?

    她也会恼火,也会不悦。

    若连半点脾气都没有,与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没等她抄完那半卷佛经,太后就亲自过来了。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宫人跪满了一地,秦雨缨却依旧端坐于桌前,认真抄着经书。

    “七王妃,你好大的胆子,见了太后娘娘为何不跪?”一个太监掐着嗓子没好气道。

    “佛说众生平等,我还以为佛堂中没有尊卑贵贱之分,听闻太后娘娘是诚心敬佛,如今看来,我倒是高估了太后娘娘的诚意。”秦雨缨回敬。

    “你!”那太监不禁气结。

    嚣张,简直嚣张至极!

    这偌大的皇宫中,还从没有人敢这么对太后娘娘说话,就连皇上,在太后娘娘面前也绝不会如此无礼!

    “那哀家要如何才算是有诚意?”太后问。

    出乎那太监的意料,太后脸上竟瞧不出半点怒色,只是一双柳眉,着实蹙得有些紧。

    想来,是因为担心七王爷病情的缘故。

    秦雨缨却依旧一笔一划,不急不缓地写着:“诚意自然要主动拿出来,旁人说的,皆做不得数。”

    这一来一去的一番话,听得那太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等他弄明白其中含义,太后已然再次开口:“你若能让琛儿渡过难关,哀家赏你万两黄金!”

    万两黄金?

    秦雨缨眉点头,道了一声“谢太后娘娘恩典”。

    话虽如此,素净的脸上却瞧不出半点谢恩之意。

    太后也是怒了,陆泓琛不仅是她的儿子,也是秦雨缨的夫君。

    她先前只道秦雨缨性子倔强、不守礼数,怎料不仅如此,还这般的心狠,连夫君的性命都不管不顾!

    “你可知琛儿若死了,你是要殉葬的?”太后冷冷问。

    跪在一众宫人之中的秦芷彤,闻言那叫一个心惊肉跳,有心想劝秦雨缨低头服软,却因没有太后的准许,压根不敢直起身来。

    “七王爷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甘愿殉葬,此生能与他朝夕相处,去亦何苦,死亦何惧?”秦雨缨言简意赅。

    那眸光淡淡如烟云,语气波澜不惊。

    太后保养得极好的脸上,生生多出了好几道皱纹,只恨不得将秦雨缨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才好。

    可打死了秦雨缨,谁来给她的琛儿治病?

    “哀家准许你二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会再给琛儿张罗什么侧妃!”她咬牙良久,才恶狠狠说道。

    这语气,将一旁的太监吓了一跳。

    他在太后娘娘身边服侍这么久,还从未见其如此恼火过。

    秦雨缨唇角微扬,丝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谢太后娘娘恩典。”

    见她依旧未起身,太后愈发怒从中来:“你还有什么要求?”

    秦雨缨也不绕弯子:“我还想将芷彤姑姑带回七王府。”

    太后哼了一声,自是不肯同意:“这又是为何?难道她也能给琛儿治病?”

    “治病倒是不能,不过她可以为王爷试药。以王爷如今的情形,有些偏方恐怕不宜直接服用,须得找个人试过药效才行。试药之人以气弱体虚者为宜,如此方能更好地检验药效,而芷彤姑姑最是合适。”秦雨缨说得有理有据。

    太后无从反驳,一时半会儿,她还真不知该去哪里找那气弱体虚之人。

    而秦芷彤被关在冷宫已有数年,身形瘦如纸片,的确如秦雨缨所言,用来试药再适合不过。

    “哀家答应你。”太后颔首。

    秦雨缨这才站起了身,放下手中墨笔,扶起跪地已久的秦芷彤。

    秦芷彤颤着双手,掐了自己一把。

    是疼的,不是梦……

    她能出宫了……

    时隔这么多年,她终于能出宫,去瞧瞧外面的天地了!

    她抬起头看着秦雨缨,眼泪划过清瘦的脸颊,眸光既是欣喜又是感激。

    此番出宫坐的不是软轿,而是马车。

    太后显然极担心陆泓琛的病情,生怕去得晚了,陆泓琛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不一会儿,秦雨缨就回到了七王府。

    才短短数日未归,府中就变了一番样子,院里落叶纷飞积雪未扫,门前空空荡荡不见小厮,瞧着好不萧索。

    太后见状格外恼火:“下人呢,都去哪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王妃离府之后,王爷颇感命不久矣,遣散了一帮下人,说要独自在府中思念王妃,不想他人打搅。”杜青上前一五一十地禀告。

    太后柳眉一蹙:“胡闹,哀家只不过是叫七王妃入宫小住,又不是要棒打鸳鸯!”

    “可太后娘娘您既不让王爷入宫探视,也不准王妃擅自回府,且还送来不少名媛贵女的生辰八字,想让王爷另娶……”杜青说着说着,声音就渐渐小了下去,似乎察觉到有些话说得不合时宜。

    “大胆,这些岂是你一个奴才该管的?”太后怒道。

    “小的是副将,并不是奴才。”杜青纠正。

    太后总算是明白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了,自打秦雨缨当上王妃,这府里连一个小小的副将都敢跟她明着抬杠了!

    “此人不过是一介武夫,娘娘何必与他一般见识?”一旁的太监连忙上前,企图化解这尴尬的局面。

    “我看,他心眼多得很,摆明了是要将哀家一军!”太后说的是杜青,双目却瞧向秦雨缨,语气好不愠怒。

    与此同时,忽有一个丫鬟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杜副将,不好了,王爷他……”

    “琛儿怎么了?”太后见状立刻急了。

    那丫鬟见了太后,连忙顿住脚步行起了大礼。

    “哀家问你,琛儿他到底怎么了?”太后心急火燎地问。

    “回太后娘娘的话,王爷……王爷他又吐血了,这次比先前还严重,吐血之后,连脸色都变白了……”那丫鬟带着哭腔道。

 第七十五章 夫君你个头

    太后急急忙忙进去了,见了陆泓琛,被他苍白的脸色吓得不轻。

    秦雨缨不由一怔——那模样,着实不像是装出来的。

    上前把脉,脉象果然十分微弱,他已处在昏迷之中。

    “取千年人参,切片给王爷含服。”她立即吩咐。

    “是。”一旁的丫鬟,手脚麻利地去库房取了人参。

    含着参片,陆泓琛惨白如纸的脸总算有了一丝血色,胸膛起伏的弧度却仍十分轻微,仿佛稍有不慎就会停了呼吸。

    “琛儿这究竟是怎么了?”太后心急如焚。

    那蛊虫分明已被雪狐所食,为何还会病得如此严重?

    “王爷这或许是心病。”忽有一个声音道。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样貌普普通通,身形削瘦如竹,先前一直静静站在一旁,没说话时,压根无人留意到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秦雨缨清澈的眸子微眯,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心病?”太后听得蹙眉。

    “王爷不论昏睡还是清醒,口中念的,始终都只有王妃的名字,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若说这世间谁人能解王爷的心结,恐怕也只有王妃娘娘了。王妃娘娘,您不妨试着唤一唤王爷,看他是否能清醒几分。”那人继续说道。

    秦雨缨依言,凑在他耳边轻声唤道:“陆泓琛,我已回来了,你快些醒来吧,不然……不然我便走了,再也不来看你……”

    话未说完,双目紧闭的陆泓琛,长睫微颤,竟是极慢地睁开了眼睛。

    那眸光脉脉,只落在秦雨缨一人脸上,仿佛周遭再无旁人。

    “你既然回来了,本王又怎会让你再离开?”他声音低沉而沙哑,听得秦雨缨心里泛酸。

    太后等人皆未瞧见,秦雨缨却看的分明,就在自己开口唤出陆泓琛名字时,那中年男子藏在袖中的手,看似不经意地一动。

    有极小的一物,从床头飞到了他掌心,若没猜错,那应当是一只蛊虫。

    难怪宫中的御医,也瞧不出任何端倪,谁人会知陆泓琛并未得病,而是中了蛊?

    故而吐血是真,昏迷是真,奄奄一息也是真……

    生平头一次,秦雨缨觉得这人极傻。

    傻得……令她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嫁给了他。

    若非担心自己在宫中受委屈,他如何会自导自演这样一出苦肉计?

    可他哪里知道,那区区一点委屈,怎比得了他身中蛊毒所受的苦楚?

    “本王还是觉得,你笑起来更好看。”陆泓琛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冰冰凉凉,凉得她眼眶一阵温热。

    一旁的太后长长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们的事,哀家再也懒得管了……”

    “儿臣令母后担忧了。”陆泓琛勉强坐起身来,又止不住地咳嗽。

    “你快别起身……”太后亲自扶着他躺下,替他捻了捻被角。

    “儿臣有话想单独对母后说。”陆泓琛道。

    太后又是一声叹息,转目吩咐:“你们都下去吧……还有七王妃,你也下去吧。”

    众人皆退了出来,轻轻合上了门。

    中年男子好奇地打量秦雨缨,方才,此女好似瞧见了他召回蛊虫的那一幕。

    他自认手快如刀,寻常人等皆留意不到如此细节,甚至就连那武艺高超的副将杜青也丝毫没有察觉。

    而养尊处优的王妃娘娘,却有如此眼力……

    这可真是奇哉怪哉。

    陆泓琛也不知对太后说了些什么,过了许久,太后才推门而出。

    出来后,她径直走到了秦雨缨跟前:“今后你要好好照顾琛儿,哀家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记住,他饮食清淡,不喜油腻,夜间一有响动便睡不安稳……还有,他好骑射,只是时常抱恙,以至于无法打猎出行……”

    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得有些哽咽。

    “太后放心,我不会让王爷有事。”秦雨缨连忙应道。

    太后轻轻摇了摇头:“你这丫头啊……”

    一旁的太监显然极擅长察言观色,闻言提醒秦雨缨:“王妃娘娘,您该改口了。”

    “改口?”秦雨缨听得不解。

    “您该改口叫母后了。”太监道。

    秦雨缨微怔,张口唤了一声“母后”。

    太后取下腕上的一只翡翠镯子:“这个,是太皇太后当年赐给哀家的,哀家今日将它给你,你可要快些为琛儿生个一男半女,哀家也好早享天伦之类。”

    秦雨缨道了声是,不免有些恍然。

    这种感觉太奇怪,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太后竟会待自己这般亲近。

    直到太后离开,她都有点没回过神来。

    屋中再次传来咳嗽声,她连忙推门进去,见陆泓琛不知何时已站了起来,短短几日不见,他身形已是削瘦了不少,那眼窝愈发深邃,眸光仿佛一片静谧的湖水。

    只在看向她时,才微微泛起波澜。

    “你这人……是不是不要命了?”秦雨缨心里没好气,一开口,语气却忍不住软了下来,“万一有个好歹……”

    “本王还要保护你一生一世,怎会让自己有什么好歹?”陆泓琛薄唇微弯,将她瘦小的身躯拥入怀中。

    他怀抱的温度极暖,她将下巴轻放在他肩上,闭上双目,深嗅着那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心中某个角落忽然就充盈起来,仿佛只有在他身边时,心跳才完完整整,一点也未缺失……

    “你知不知本王有多想你?”他的声音传入耳畔,有些沙哑,却极为好听。

    分明肉麻极了,她却忍不住唇角微扬。

    两个浅浅的梨涡,如此的醉人。

    他俯身一吻,轻吻在她脸颊最柔软处。

    那温热的呼吸吹过耳畔,令她如小猫般眯了眯眼睛,只觉得……仿佛有一片羽毛拂过,微痒。

    “陆泓琛,你以后再也不许装病……”她情不自禁钻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语气却很是认真。

    他既未点头,也未摇头,而是问道:“为何不肯唤本王一声夫君?”

    秦雨缨一阵赧然,良久才道:“夫……夫君你个头,以后不许再装病,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七十六章 前尘往事

    这气鼓鼓的一句,落入陆泓琛耳中,如猫爪轻挠。

    “好,本王答应你就是……”他点头,语气无比宠溺。

    她轻哼一声,想了想,忍不住嗔怪:“那南疆来的蛊师,下手可真狠……”

    “你已见过他了,他既然有如此本事,想必不难除去你身上的蛊毒。”陆泓琛道。

    那人名叫蒙栖元,虽是蛊师,样貌却一点也不带邪气,只是那双略有些凹陷的眼睛,实在太过明亮,亮得异乎常人。

    此人在南疆十分有名,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是如何被陆泓琛给找到的。

    仔细看过秦雨缨后颈那一点小小的守宫砂后,蒙栖元深深蹙眉,兀自不语。

    “蛊师是否看出什么来了?”陆泓琛问。

    “恕在下直言,王妃不像是身中蛊毒。”蒙栖元道。

    秦雨缨早已料到最后会得出如此结论,可不知为何,在蒙栖元道出这番话之前,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期许——或许阎王那厮,不过是在蒙骗自己,或许那所谓的封印,根本就子虚乌有……

    然而期许只是期许,事实早已摆在眼前……

    直到蒙栖元躬身告退,秦雨缨仍有些发怔。

    陆泓琛捉起她的柔弱无骨的手:“不管那是什么,本王总会想到办法替你解决。”

    秦雨缨心念忽然一动:“其实……我或许知道如何去除这守宫砂。”

    说着,从怀中掏出那本医书:“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一册医书,里头记载了许多常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药方,能治各种古怪的病症。这书有下册,只是那下册我一直未曾找到……”

    “你是说,那下册书中,有药可治你的病?”陆泓琛忙问。

    秦雨缨摇头:“其实……我也不甚确定,不过找到那书,至少多一线希望。”

    “本王立刻派人去找。”陆泓琛颔首,干脆利落地打了个响指。

    立刻便有十来名身着黑衣的暗卫,不知从何处一跃而出,皆是单膝跪地,动作无比齐整。

    秦雨缨微怔,有那么一点汗颜。

    顿了顿,她道:“此书应当与牧家有关,可以先从牧家查起……对了,切莫打草惊蛇,想得到此书的,应当不止我一人。”

    一众暗卫听了吩咐,很快便悄无声息地退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就是你先前一定要去辽城的原因?”陆泓琛问。

    呃……

    被看穿的秦雨缨,不免有些讪然:“我……”

    “其实无论发生何事,你都可放心告诉本王,无论你身上藏了多少秘密,本王都不会被吓退。”陆泓琛道。

    秘密,只有一个……

    可即便只有一个,她也迟迟不知该如何开口。

    陆泓琛并未逼她:“雨缨,你若能解开心结,我想听你说说那些前尘往事。”

    前尘?往事?

    秦雨缨诧异地看着他,总觉得那双深邃的眼眸,好似早已将自己从内而外看了个一清二楚。

    “我……”她一阵结舌。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她柔软的唇:“不一定要是今日。”

    她轻咬着唇,认真地点头。

    不是今日,但总有一日,自己会将一切都告诉他……

    “这几日,宫中可有人欺负你?”陆泓琛没再继续这一话题。

    秦雨缨摇头,欺负倒算不上。

    她毕竟是个七王妃,那些宫人再怎么不待见她,也不敢胡来。

    倒是秦芷彤这个姑姑,这些年在冷宫定是受了不少苦……

    秦芷彤出宫之后没回秦家,而是住在了七王府。

    她性子柔和,与一众下人相处得极好,其实明眼人都瞧得出,这样柔弱的一个女人,别说谋害皇嗣了,怕是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一只。

    自打陆泓琛“病”后,府里的下人就被遣散了大半,就连那管家也告老还乡了,余下的寥寥无几,却都是忠心耿耿之人,这其中就包括冬儿和雨瑞。

    下人没了可以再找,管家没了,却极难再物色一个。

    “王妃,我看雨瑞打理账目很是拿手,不如……让她先接替管家一职?”冬儿提议。

    雨瑞这人年纪虽小,却很是细心沉稳,只是有点过于老实,脑瓜子不如冬儿转得快。

    秦雨缨担心的,倒不是她管理不好这偌大的七王府,而是担心她气势不强,容易遭人欺负。

    反观冬儿,一看就伶牙俐齿的,无论到哪儿,都很能吃得开。

    “不如……你们一同接替管家一职,这样我也放心。”秦雨缨道。

    冬儿听得眼睛一亮,极是高兴:“谢王妃娘娘……”

    “先叫杜青将缺了的下人补齐,他阅人无数,眼光比你们两个都要毒辣。”秦雨缨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杜青很快就带回了一批新丫鬟、小厮,皆是身家清白,老实本分之人。

    没过几日,忽有小厮来报:“王妃娘娘,外头有个叫绿儿的丫鬟,说是从八王府来的,想要见您。”

    绿儿?

    秦雨缨急忙吩咐:“快让她进来。”

    绿儿先前曾来找过她一次,说那牧伯已很久没再露过面了,还说八王府有个婆子,先前与牧伯打过不少照面,记得他额头上有颗黑痣,声音尖尖细细,下巴从未有过胡须。

    由此可以判断,牧伯十有八九是个宫人。

    先前,秦雨缨本打算入宫打听此人的下落,却不料一直被太后软禁在佛堂之中。

    如今绿儿再次找来,想必是又有了那牧伯的消息。

    绿儿很快就被小厮带了进来,恭恭敬敬行礼道:“王妃娘娘,牧伯昨日去过一趟那牧府旧宅,只是奴婢当时在厨房帮忙干活,未亲眼瞧见,直到今日才听旁人提起,所以没能及时过来禀告……”

    “你可知,他在旧宅干了些什么?”秦雨缨问。

    “听说就只是打扫而已,没干什么别的事。”绿儿一五一十地答。

    “那……他离开之后去了哪里?”秦雨缨又问。

    绿儿想了想,摇头道:“这个,奴婢也不知。”

    “你先回去吧……”秦雨缨柳眉微蹙。

    她总觉这牧伯是个极为关键的线索,或许……可以让暗卫埋伏在附近,看看此人去牧府旧宅到底有何目的。

 第七十七章 不好笑,反倒有些可悲

    她曾问过常氏,常氏称牧家并未派人打扫过旧宅,故而此人应当不是牧府的下人,从年龄来看,说不定是外祖母那一辈的亲戚……

    将此事转告陆泓琛后,他立即将暗卫安插在了牧府旧宅附近。

    那来历不明的牧伯,却一连几日都未再出现……

    转眼就到了秦可柔与徐子诚的婚期,原以为徐秦两家对此事定是极为看重,哪晓得婚宴却是冷清得很,受邀的宾客竟只有区区数十人。

    “你……你怎么来了?”

    满头珠翠的赵氏正站在门口迎客,冷不防瞧见了秦雨缨,面色那叫一个精彩。

    “我与七王爷的婚事,是你们母女二人‘一手促成’,如今秦可柔大婚,我不送上几份贺礼怎么行?”秦雨缨语气平平。

    赵氏听得快要吐血,若早知七王爷如此长命,活到现在也没病发身亡,且还让皇上、太后一并下旨,取消了那所谓的殉葬,她哪会让秦雨缨这个外人白白占如此大的便宜?

    现如今秦雨缨贵为王妃,她的亲生女儿却只能嫁入落魄的徐家,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一想到这,赵氏就憋屈得慌。

    “我说亲家母,你就别杵在这大门口了,丢不丢人啊?”一道声音忽然传来,听着有些阴阳怪气。

    说话的是个与赵氏年纪相仿的妇人,一身的绫罗绸缎,打扮得比赵氏还要隆重。

    赵氏银牙紧咬,一腔怒火发泄不得。

    她本是牢中死囚,因遇上了大赦天下,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命是没丢,名声全早已毁尽。

    那些个稍有身份的名媛贵女,一见她就恨不得要绕开三里路,就连女儿的大喜之日,都有人嫌她站在门前碍眼。

    且这嫌弃她的还不是别人,正是她女儿今后的婆婆——徐夫人。

    若按着赵氏先前的性子,此刻早已在门前撒泼打诨,伏地大哭了,可如今即便是哭也无人会理会她,先前对她视如珍宝的秦洪海,如今早已将她弃若敝履,只恨不得从未纳过她这个妾室。

    挤兑完了赵氏,那徐夫人目光一转,瞥见了秦雨缨,先是一惊,而后立刻有了几分笑脸:“王妃娘娘?哎哟,您怎么亲自来了,这外头风大,您快里边请……”

    说着,就一脸谄媚地将秦雨缨迎进了正厅。

    厅堂中,徐子诚正被几个年龄相仿的宾客簇拥着,一杯接一杯灌着喜酒,表情说不上喜也说不上忧。

    秦可柔的轿子,不一会儿就到了。

    按理说,徐子诚这个新郎官是要亲自出门迎亲的,怎料他派了个小厮,代替自己将秦可柔背下了轿子。

    一旁的赵氏,已是气得直瞪眼了。

    一身喜服的秦可柔顶着红盖头,瞧不见脸上的神情,就这么被喜婆扶着,与徐子诚拜完了天地。

    送入洞房后,一群小孩儿在门外嬉笑闹腾着,一句句说着喜婆教的吉利话。

    秦雨缨带着丫鬟,门走了进去。

    坐在床上的秦可柔似乎早有察觉,一把扯下大红盖头,露出一张妆容精致却十分扭曲的脸:“笑话看够了?”

    “看够了,”秦雨缨淡淡点头,“不过不好笑,反倒有些可悲。”

    “你……”秦可柔恼恨至极。

    可悲?

    这个本该被她死死踩在脚下的女人,竟有资格觉得她可悲了?

    “这是送你的贺礼,凭你的所作所为,我总觉要亲手交给你才最合适。”秦雨缨放下一个小小木盒,转身带着丫鬟推门而去。

    秦可柔心中好不狐疑,原本以为她会讥笑自己一番,哪晓得轻飘飘说了两句之后,竟就这么转身走了……

    她上前拿起那个木盒,诧异秦雨缨会送自己什么贺礼。

    犹豫了片刻,没径直打开,而是拿起一旁的一个烛台,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挑开了。

    里头并无料想中的那些蛇虫鼠蚁,只静静躺着两支珠钗,仔细一瞧,十分眼熟。

    铜点翠的一支,是秦雨缨与七王爷成婚当日,头上所戴的。

    她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只因此物原是属于她的。

    秦雨缨自小待在那杂草丛生的后院,连身能见人的衣裳都没有,哪会有什么珠宝首饰?

    可新娘子不打扮得喜庆些,又未免太说不过去。

    于是赵氏就从她的首饰盒中取了这支最不起眼的珠钗,随随便便插在了秦雨缨发髻上。

    此时钗子上沾满了黑乎乎的东西,黑中透露着些许红,那似乎……是血痂子。

    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钻入鼻息,秦可柔的手忍不住一抖,吓得立刻将那簪子扔远了。

    “这个贱人,居然敢吓我……”她愤愤地骂着,慌乱的心跳好不容易才平静了几分,却又不经意瞥见了另一支闪烁着微光的珠钗。

    钗子也是铜的,上面并无血痂。

    那,那是……碧云的珠钗?

    秦可柔心中大骇,碧云是她的贴身丫鬟,此物她哪会不认得?

    自打那日她让碧云给徐子诚送信,叫徐子诚去七王府同秦雨缨“私会”后,碧云就不知所踪。

    后来,听说在乱葬岗找到了其尸首,已被野狗啃食得面目全非,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回想此事,秦可柔只觉得毛骨悚然。

    此时喜房中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外头那些嬉闹的孩童也不知去了哪里,安安静静的,听不到什么声响……

    后背一阵发凉,她拔腿就要推门而出。

    门却忽然“嘎吱”一声从外头打开了,将她吓得不轻。

    一个酒气冲天的人踉踉跄跄走来,那不是别人,正是喝得醉醺醺的徐子诚。

    “嘿嘿,小美人,你往哪儿跑?”徐子诚笑嘻嘻的扑了过来。

    秦可柔心底泛起一股说不出的厌恶,不假思索地转身躲开。

    她之所以勉强答应了这门亲事,是听说徐子诚当上了师爷,年纪轻轻就有了官职,想来前途应是无可限量,却不料他上任没几日就因调戏民女被革去了官职,赋闲之后成日留恋烟花之地,只恨不得在花酒中泡烂一身臭骨头。

    秦可柔自然哭着闹着地要悔婚,可徐家哪是吃素的,说这婚事乃是太后娘娘做主,若敢悔婚,便是有违太后娘娘懿旨,轻则杖责,重则抄家。

    一听杖责两个字,赵氏整个人就蔫了,哪敢再与徐家辩驳?

    既然无计可施,就只有咬牙忍下。

    反正自己的女儿嫁入徐家,是做正妻的,又不是作妾。

    待那徐老爷、徐夫人百年之后,她的乖女儿便是当之无愧的当家主母,徐家的所有家业,最后还不是由她的外孙、外孙女来继承……

    这么一想,赵氏心中得到了些许平衡,如此这般地劝了秦可柔一番,到底将秦可柔给劝住了,没再一哭二闹三上吊。

    所以,婚事才得以这么办了下去。

    此刻看着眼前醉得不省人事的徐子诚,秦可柔心里免不了一阵后悔。

    “小美人,来让我亲亲……”徐子诚色眯眯地笑着,又扑将过来。

    秦可柔见无处可躲,死命将他推开。

    经此一推,徐子诚不怒反笑,眯着眼睛打量她:“雨缨,我的小雨缨,你性子怎么还是这般倔啊?”

    雨……雨缨?

    秦可柔气得两眼一阵发黑,浑身上下的血都快要凝固。

    她秦可柔的夫君,大婚之日竟口口声声喊着秦雨缨的名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一怒之下狠狠就是一耳光,打得那徐子诚脸上立刻多了五个手指印。

    徐子诚的醉意一下就被打醒了,红着一双眼睛,恶狠狠瞪着她:“你个贱人,你敢打我?”

    说着,扬手重重扇了好几巴掌,边扇边道:“不收拾你一顿,你还真把自己当祖宗了?老子叫你张狂,叫你张狂……”

    秦可柔嘴角很快就渗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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