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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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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命?”秦瀚森听得不解,“向谁复命?”
“你可知那雪滟是如何被带出宫的?”秦雨缨没有回答,而是故意卖了个关子。
见她眉梢挑起一丝狡黠,秦瀚森愈发好奇:“难不成,是姐夫从宫里抢出来的?”
这好似还是他头一次称呼陆泓琛为姐夫,他并不知陆泓琛“病”已痊愈,但通过这两个月的相处,早已打心底里认可了这桩当初不被看好的婚事。
嫁给陆泓琛,至少强过嫁给那徐子诚千倍万倍。
只要长姐喜欢,他又何必多虑?
“不是,”秦雨缨勾了勾唇,“这是陆泓琛与太后打的一个堵。”
想从太后手里要人,自然没那么简单,尤其在太后认定了秦瀚森是个登徒子的情形下,更是难上加难。
这个赌的赌注便是,若能证实此事并非秦瀚森所为,太后从今往后便不再插手与秦雨缨有关的事,若不能证明是栽赃诬陷,陆泓琛就要将柳若儿接回七王府,以侧妃之礼待之。
秦瀚森听得颇有些心惊肉跳:“这万一要是……”
“没有万一。”秦雨缨摇摇头,面色笃定。
正如秦瀚森对她十分信任,她对陆泓琛也是这般,心知陆泓琛从不口出狂言,答应自己的事便一定会办到。
秦瀚森思忖了一下,又问:“我昨日在宫中见着了那柳若儿,她的言行举止似乎与平日有所不同……”
“少爷您忘了?她先前得了那么一场大病,病愈之后心性大变又有什么奇怪?”小依在旁说道。
秦瀚森点点头,觉得言之有理。
“对了,这次虽赌赢了,但陆泓琛已派人去接柳若儿过来了。”秦雨缨补充。
“什么?”秦瀚森好不诧异,“长姐,难道陆泓琛想坐享齐人之福?”
“当然不是,他若敢有这种念头,我便打断他的两条腿。”秦雨缨牵起唇角。
不,不止两条,连第三条也要一并打断!
柳若儿被带来的时候,天色已很黑了。
杜青将她扔在偏厅之后,便转身退到了一旁。
偏厅的烛火在穿堂风中轻晃,柳若儿缩了缩身子,只觉得极冷。
尤其,抬头看着面前的陆泓琛与秦雨缨二人时,更是莫名心虚,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
“你为何要唆使雪滟,在太后面前污蔑秦瀚森?”秦雨缨开门见山。
“雪滟?”柳若儿思忖了好一会儿,才略微回过神来,“哦,是太后娘娘身边那个丫鬟?若儿与她并不熟识,不知王妃您在说些什么……”
“哦?”秦雨缨只觉无比好笑,“我听说,你与那雪滟刚入宫就已认识,这么多年姐妹情深,却跟我说并不熟识?”
柳若儿结巴了一下:“我……”
“从头招来,本王可以留你一命。”陆泓琛冷冷看着她,周遭空气似乎都被冻结了几分。
柳若儿听得打了个寒颤:“王……王爷,若儿真不知您与王妃娘娘在说些什么……那宫女雪滟,若儿的确是认识的,可只不过是点头之交,先前一同在太后娘娘跟前服侍时,她还时常排挤若儿呢……”
“本王不想听这些。”陆泓琛打断她的话,一字一顿,眸光无比森然,“那雪滟已被刺客所杀,你若不想死,便如实招来。若有一字虚言,本王便将你千刀万剐,以消王妃心头之恨!”
话音落下,忽见寒光闪烁。
一旁的杜青已拔出腰间长剑,剑尖指柳若儿喉头。
剑气逼人,柳若儿只差没被吓得两眼一黑瘫软过去。
什么?
雪滟已经死了?
好端端的,为何会死呢,这……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王爷,若儿真不知啊……”她一个劲儿地摇头。
话未说完,长剑就在她肩头划过。
那剑刃吹毛断发,衣裳立刻破了一道口子,血一下就涌了出来,柳若儿疼得大嚎。
“说。”陆泓琛面色极冷。
“王爷饶命啊……我的确曾在王妃娘娘沐浴用的香粉中下过药,也的确在太后娘娘面前说过不少王妃的坏话,企图让太后娘娘责罚王妃。可这些都未能得逞,若儿是真的不明白王爷您在说些什么……”柳若儿边哭边道。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堪称我见犹怜。
然而陆泓琛不语,杜青见状,毫不犹豫又是一剑。
这一剑刺向柳若儿的后背,力道不大,却令柳若儿痛不欲生。
“王妃娘娘,您救救我,王妃娘娘,我不想死……”柳若儿一个劲儿地朝秦雨缨爬去。
陆泓琛的眸光实在太可怖,以至于她竟只敢向秦雨缨这个往昔的仇家求饶。
“你害我仲弟被重打了二十大板,我为何要救你?”秦雨缨挑眉问。
“秦少爷?”柳若儿一怔,好似全然不知她在说些什么,“秦少爷好端端的,为何会挨二十大板?”
杜青扬手又是一剑,柳若儿浑身已是鲜血淋漓,原本妆容精致的脸变得狼狈无比,连五官都疼得近乎扭曲。
眼看那剑还要继续刺来,她心知再求饶也是徒劳,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忽然挣扎着爬起身哭喊:“秦雨缨,你这个蛇蝎毒妇,你把王爷夺去不说,还非要取我性命才肯罢休……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陆泓琛,他冷然吐出一字:“杀!”
“慢着……”秦雨缨却摆了摆手,“先留她一命。”
她有种隐约的直觉,柳若儿似乎是真不知情。
杜青愣了愣,转目看向陆泓琛,静待吩咐。
“先将她关押。”陆泓琛道。
柳若儿怎也没有想到,自己百般求饶都无用,狠狠骂了秦雨缨一番,却险险逃过一劫,一时间也是傻了眼。
她就这么被杜青丢进柴房,锁了起来。
隆冬腊月,柴房里甚是寒冷,柳若儿一身衣裳早已被割得破破烂烂,几乎无法敝体,不一会儿就被冻得嘴唇发青。
眼前忽有人影一晃,定睛一瞧,那是个极美的女子,穿着一身婀娜的紫裙,在微弱的光线下宛若一道虚影。
“你……你是人是鬼?”柳若儿揉了揉眼睛,疑是自己的幻境。
方才,她分明未听见开门声啊。
“我是来送你上路的,你说我是人是鬼?”那女子勾唇一笑,笑容如花绽开,艳丽逼人。
“你……你别过来!”柳若儿被吓得不轻,惊慌之际,不假思索地从柴堆中抽出一根柴棍,朝女子身上砸去。
怎料那柴棍径直穿过了女子的身体,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柳若儿惊得呆了,汗毛一根根竖立起来。
女子上下打量她,嗤笑道:“啧,想不到你如此年轻貌美,却毫无用处,连区区一个秦雨缨都斗不过,那陆泓琛瞧不上你,也是情有可原。”
“你……”柳若儿闻言怒极。
一气之下,哪还管她是个什么,扑上前去就要厮打。
脚踝处却陡然酥麻了一下,她低头一瞧,一只银环小蛇正朝自己吐着纤细如丝的红信子……
来不及惊呼求救,柳若儿已不受控制地软软倒地,瞪大双眼,渐渐没了呼吸。
月正黑,风正高,无人晓得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女子轻笑一声,正要转身离开,窗外忽有什么咯噔一响。
她转目,恰对上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那是柳若儿的丫鬟,明月……
第七十二章 死得如此蹊跷
“杀人了,救命啊……”明月拔腿就跑,边跑边尖声大喊。
没喊两声,脑后就传来一阵剧痛。
转头一看,那脸色青紫的柳若儿不知何时已来到了自己身后,手里拿着一根柴棍。
明月挨了一棍,却并未倒地,看着眼前僵硬如尸骸的柳若儿,忍不住瑟瑟发起了抖。
尤其,瞧清楚柳若儿那已然涣散的瞳仁时,忍不住撕心裂肺惨叫了一声:“杀人啦……死人活啦!”
听到不远处那阵脚步声,“柳若儿”忽然朝后一仰,重重倒地。
一缕极轻极薄的烟气,如针一般钻入杂草丛生的泥土,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侍卫很快就赶了过来,瞧见的是柳若儿尚有余热的尸体,以及目睹这一切之后,躲在假山边瑟瑟发抖的明月。
明月被吓破了胆,一有人靠近就拳打脚踢,口中喃喃的永远只有一句“别过来”。
得知此事时,秦雨缨正在洗漱。
向来沉稳的雨瑞慌慌张张冲进来,不小心打翻了冬儿手中的水盆。
花瓣水洒了一地,冬儿忍不住嗔怪:“雨瑞,你这人真是……”
话未说完,就被雨瑞气喘吁吁地打断:“那柳若儿死了!”
“什么?”冬儿一惊。
秦雨缨也是一惊——不是被关进柴房了吗,怎么说死就死了?
紧接着,门嘎吱一响,来的是陆泓琛。
“王爷……”冬儿与雨瑞急忙行礼。
“雨缨,柳若儿的尸体被侍卫发现在后院,尸身僵硬,脸色发青,应是中毒而死。”陆泓琛道。
“中毒?”秦雨缨隐隐觉得不妙。
先是雪滟,而后又是柳若儿……为何与此事有关的人,皆死得如此蹊跷?
先前,她还道雪滟是被柳若儿雇人所杀,可如今柳若儿也莫名横尸,难不成……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仵作不一会儿就赶来了,检查了柳若儿的尸身,找到了她脚踝上那两个细如针扎的血洞。
“王爷、王妃娘娘,此人应当是被毒蛇所咬,毒性发作以至身亡。”仵作禀告。
来的仵作不止一个,一一验尸之后,得出的结论如出一辙。
待众人退下,秦雨缨转目问陆泓琛:“你怎么看?”
“蛇在白露节气就已入窝,如今已是隆冬,怎会出来咬人?”陆泓琛剑眉微蹙。
“是了。”秦雨缨点了点头。
此事古怪,说不定是有人用含蛇毒的暗器扎伤柳若儿,造成了被蛇所咬的假象。可自打那雪滟被人用飞刀所杀后,陆泓琛就下令将七王府戒严,为的是保护秦雨缨的安全。
若真是人为,为何没有侍卫发现异样?
那人是如此避开重重防守,来到后院柴房,向柳若儿下毒手的?
“有个丫鬟或许瞧清了当时的场景,但她已被吓疯,一直在胡言乱语。”陆泓琛接而道。
秦雨缨听得眸光一亮:“人呢,让我见见她。”
明月很快就被带了上来,嘴唇发白,浑身抖个不停。
为了不让她再受刺激,秦雨缨特地叫人将柳若儿的尸首抬下去了,并未摆在此处。
“明月?”秦雨缨轻唤了一声。
她记得这个丫鬟,这人曾在柳若儿身边服侍过,后来被柳若儿毁去容貌,赶出了西厢,此时脸上那疤依旧未消,贯穿了额头与半张脸,瞧着十分狰狞。
“别……别过来……”明月死命后退,最后竟是蹲身将自己藏在了一张书桌下,仿佛那旁人轻易瞧不见的小角落,能令她感到几分薄弱的安全。
秦雨缨从袖中取出一瓶香粉,撒入熏着香的小铜炉里。
一股淡淡的花香不多时就弥漫了整个房间,桌下缩成一团的的明月,慌乱的呼吸也渐渐平静起来。
秦雨缨弯下身看着她,见她眼中多了一丝清明,脸上却还是写满惊恐。
“柳若儿被杀时,你在场?”秦雨缨问。
“我……我在……”明月点头。
“是谁杀了她?”秦雨缨继续追问。
“一个女人,穿紫衣裳的女人……”明月结结巴巴地答。
紫衣女人?
秦雨缨脑海中似有一些记忆苏醒,只是仿佛笼了一团浓浓雾气,怎么看也看不清晰。
“后来……后来柳姨娘站起来了,她……她追着我,要杀我,她手里拿着棍子,打在我后脑勺上,疼,疼极了……我转头一看,她眼珠子,眼珠子已经……”明月继续回忆。
声音越来越尖,也越来越无助。
说着说着,终于绷不住大叫一声。
尖叫过后,又抱着头开始不停地自言自语:“别……别过来,别过来……”
这前半截,秦雨缨听懂了。
至于后半截,她却听得迷迷糊糊。
柳若儿的眼睛究竟有什么吓人的?为何药效如此出众的安神香,都无法减轻明月心底的惧意?
她决定亲自去看看那尸首。
陆泓琛当然不会让她独自面对尸首,与她一同来到了偏厅。
柳若儿原本瞪圆的双目已被仵作合上,只是那面容着实称不上安详。
秦雨缨仔细查验了一番,未发现任何古怪。
若愣要说哪里不对,那便是柳若儿身上的红疹。
红疹并未痊愈,脸颊两侧仍有不少凹凸不平之处,而她先前在宫中见到柳若儿时,并未瞧见这些红疹,甚至柳若儿嫁给陆泓琛的那日,她也没压根不记得柳若儿脸上有疤……
倒是方才审问柳若儿时,不经意瞥见了一些。
联想起秦瀚森说过的那句言行举止与平日有所不同,秦雨缨心念微动,陡然想到了什么。
只不过,这一猜测刚从脑海中闪过,便下意识被否决——不,不可能,若真是那样,未免也太荒谬。
“明日还要入宫见母后,你先歇息吧。”陆泓琛道。
秦雨缨点了点头:“你也早些歇息。”
话一说完,便有些后悔。
无端端的,叫这个色胚早些休息作甚?
说是休息,倒不如说是占自己便宜……
“那……那我先回房了。”思及此,她忍不住结巴了一下。
秦雨缨前脚刚出偏厅,后脚便有一人从暗处走了出来,那是杜青。
“王爷,您不觉得……王妃她有些奇怪吗?”杜青问。
“奇怪?”陆泓琛剑眉微蹙,“有何奇怪?”
“王妃不过一介女流之辈,见了这柳若儿惨死的尸首,却无半点惧意,简直……”说到这,杜青顿了顿,没再继续讲下去。
“简直什么?”陆泓琛问。
“简直……不似这世间的寻常女子。”杜青硬着头皮讲完,他本就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实在找不出别的词汇,来形容秦雨缨这个七王妃的古怪。
“雨缨本就不似普世女子,无论草药毒药,还是胭脂水粉,甚至武功暗器、天文地理,她都略懂一些。”陆泓琛道。
“可……可正是这样才更古怪啊,为何王妃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会懂得如此之多?”杜青道出心中疑团。
陆泓琛略一思忖,道:“牧家世代经商,她那两个舅舅皆是走南闯北之人,或许她母亲对种种奇闻异事也有所耳闻,是个极有本事的人,生前将所学之术一一传授给了她。”
杜青思来想去,无从反驳,只好叹了一声:“但愿如此……”
自打王妃嫁进来,古怪的事就一桩接着一桩,如今更是无端端闹出了两桩人命案,别说太后娘娘了,就连他也觉得,王妃或许真是个不祥之人……
“至少雨缨治好了本王的病,没让本王继续‘少白头’。”陆泓琛接而道。
少白头?
杜青急了:“王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打趣……”
与此同时,地府深处,一道紫色身影伫立于幽冥镜前。
听了二人的对话,她忍不住嗤笑:“笑话,阎罗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还真以为解了那蛊,就能长命百岁了吗?”
陆泓琛隐约感到一道视线正看着自己,转目,身后却静静无人。
杜青倒是丝毫没有察觉,此刻心中甚是焦虑——先是那雪滟,再是这柳若儿,两个可全是太后娘娘的人,且死前多多少少都与王妃娘娘扯上了瓜葛,太后若问责起来,可如何是好?
陆泓琛瞧出了他的思虑:“宫里那边,本王自会想办法解决。”
次日,太后忽派人来请秦雨缨入宫。
“本王与王妃同去。”陆泓琛不假思索道。
“太后娘娘只请了王妃娘娘,并未请七王爷您一并入宫。”那官人捏着嗓子细声细气道。
“放肆,本王去看母后,难道你敢阻拦?”陆泓琛双目冷若寒冰。
那宫人讪讪移开视线,不敢与之对视:“七王爷,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还望王爷不要为难奴才……”
陆泓琛已是面有怒色,一只柔荑却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臂。
身旁的秦雨缨朝他摇了摇头:“无妨,我随他们入宫便是,你留在府中照顾好自己,再帮我照顾好仲弟。”
说完,她便转身上了那顶从宫中来的轿子,掀起轿帘,朝陆泓琛摆手:“外头风大,进去吧,傻站着做什么?”
看着那轿子渐行渐远,陆泓琛良久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
耳边,是昨夜入睡前她声音轻轻的那句:“明日不管发生何事,你都不要与太后闹僵,事情很快就会解决,这次,该轮到你信我了。”
她说了,所以,他信了。
可为何仍如此担忧?
既担心她在宫中吃不好、睡不暖,又担心她会受那些逢高踩低的宫人欺负,更担心自己不在她身边,她会遇到不测……
生平头一次,陆泓琛有了深深记挂一个人的感觉。
仿佛这个女子与自己骨肉相生,时时刻刻都难割舍。
第七十三章 装病
此番入宫,太后并未见秦雨缨,而是叫人径直将她带入了佛堂。
看着那尊足有两人高的大佛,秦雨缨很是汗颜。
她此生还是真是……与佛结下了不解之缘。
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正闭着双眼跪在蒲团上诵经,那模样很是虔诚。
秦雨缨走近,忽觉得她侧脸有些面熟,忍不住唤道:“芷彤姑姑?”
那人睁开双目,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秦雨缨,好一会儿才颤抖着站起身:“你是……你是缨儿?”
说着,上前仔仔细细打量起了秦雨缨:“缨儿,你真是缨儿!这才多久不见,你竟已长这么大了?”
这人是秦雨缨的姑姑,秦芷彤。
秦家的没落,正是因秦芷彤谋害皇嗣,被贬入冷宫而起。
却不知为何她不在冷宫,而在这佛堂之中。
秦芷彤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太后娘娘额外开恩,特许我在佛堂诵经悔过,赎我的罪孽……”
说着,问秦雨缨道:“缨儿,你为何会到这来?我……我去了冷宫之后,家里可还好?”
秦雨缨没忍心将秦家的近况告诉她,只说一切还好。
其实扪心自问,她并不相信自己这个柔柔弱弱的姑姑,会做出谋害皇嗣之事。
母亲生前一直与秦芷彤情同姐妹,过世之后,秦芷彤也一直对秦雨缨姐弟二人十分关照,只是后来她入宫为妃,一年到头也难得回家一次,有心牵制那嚣张至极赵氏,却是鞭长莫及。
“太后娘娘如此开恩,让你来见我,我真是……真是……”秦芷彤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眼里滚蓄满了晶莹的泪。
她本是个美人,如今却已有些迟暮,一双极美的眼睛,不似先前那般澄澈,显得沧桑极了。
只是美人在骨不在皮,虽十分憔悴,但还是掩不住那五官的标致。
尤其那双朦胧的泪眼,令本就清秀的瓜子脸,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
秦雨缨实在没忍心告诉她,太后叫自己来这佛堂,其实并不只是来见她,还有与她一同受罚之意。
秦芷彤在太后眼中是个戴罪之身,自己在太后眼中也是个戴罪之身,只是有些事,太后那只老狐狸根本不会明说。
那些宫人却是一个个都是悟性极佳的人精,对秦雨缨不冷不热,对秦芷彤更是不理不睬,除了每日的固定吃食,压根不肯往这儿送别的东西,外头寒风凛冽,屋子里竟连一个火盆都找不见。
秦芷彤似乎早已习惯,依旧诵经拜佛,时不时还搓着一双被冻麻的手,缓缓地抄上几卷佛经。
“姑姑,当初……你是否真害了那贾婕妤肚子里的孩子?”秦雨缨在佛堂住了两日,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秦芷彤诧异地看着她,嘴唇一抖,手也跟着一抖,几点墨汁从笔尖滴落,将宣纸上的蝇头小楷染成了模糊的一团。
“嘘……”她连忙放下笔,将一根手指凑在唇边,面色无比焦灼,“千万莫要再说了……此事是宫中的禁忌,不能提,不能提!”
那是皇帝唯一一个已出生的皇子,尚不足月,就夭折在了襁褓中。
据说是被人偷走,丢进甘泉宫外的湖中活活淹死的。
有宫女称,亲眼瞧见秦芷彤这个淑妃娘娘徘徊在湖边。
秦芷彤身边的太监,也说她那日行踪古怪,曾支开下人偷偷摸摸去了一趟甘泉宫,也不知究竟干了些什么。
紧接着,就在她寝宫中找到了皇子贴身穿的小袄。
一切都指向秦芷彤,她百口莫辩,当即被打入了冷宫,若非皇后娘娘求情,恐怕就不止是打入冷宫这么简单了,十有八九会被赐白绫三尺或鸩酒一杯……
此时旧事重提,秦芷彤恨不得捂住秦雨缨的嘴才好。
先前的事,何苦连累到秦雨缨这个晚辈?
所有的罪孽,就让她一个人来背好了!
相比秦芷彤,秦雨缨则平静许多,面色不惊地看着她,等待一个回答:“姑姑,你只需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良久,秦芷彤才缓缓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她紧咬了唇,仿佛这些年所经受的痛楚一齐涌上了心头,整个人都变得摇摇欲坠。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如此大的冤屈突然落到了头上,叫她如何辩驳啊?
在冷宫的每一日,都不过是在硬撑而已。
她还有心愿未了,否则早就不堪忍受下人的刁难折辱,咬舌自尽去了地府黄泉……
“不是就好。”秦雨缨扶住她颤抖的身子,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安慰。
这个姑姑,是秦家上下待自己最好的人。
只要她是被陷害的,自己一定要替她讨回公道……
这日,送入佛堂的饭食忽然变得精致起来,以前尽是些冷食,这次却热气腾腾,且不止有饭菜,还有好几样小巧的点心。
一打听,才知秦瀚森又被太后召见了一回。
太后上次服用了他开的草药,头风之疾已有所好转,故而这次才特地召他进宫,为了安抚他受的冤屈,还特地赏下不少银两,封了他一个御医的官职。
官不大,只有六品,因可长期居于太医院中,能与皇上、太后以及皇后娘娘接触,一年到头拿到的赏赐往往比例银还高,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职位。
“森儿当上太医了?”秦芷彤得知消息,喜不自胜。
秦雨缨却有些担心。
自己这仲弟,并不是个左右逢源之人,不擅长那做官的一套,也不知在太医院中习不习惯。
不出两日,秦瀚森就亲自过来了。
他为某个妃嫔诊脉,恰好路过佛堂,便顺便进来看一看秦雨缨这个长姐。
他显然没想到秦芷彤也在此,姑侄二人时隔数年再次见面,好不欣喜,秦芷彤再次险些掉下泪来,俨然将秦瀚森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把不少留下来舍不得吃的点心用油纸认认真真包好,一一塞进了他手中。
“长姐,你可知姐夫如今正在装病,想让太后娘娘赶紧放你回去?”趁一旁的下人不注意,他偷偷朝秦雨缨道。
什么,装病?
秦雨缨一怔,没料到陆泓琛竟会使出这一招。
第七十四章 简直嚣张至极
果然,陆泓琛没“病”几日,太后就派人过来了。
“七王妃,太后娘娘念在你这几日诚心诵经的份上,额外开恩,准许你回府。”那宫女道。
额外开恩?
这话,也就唬唬秦芷彤还行。
秦雨缨听得一笑:“我在佛堂待得很习惯,还有半卷经书没抄完。不如,等抄完再走。”
那宫女闻言也不好反驳,束手站在一旁,静待她抄完经书。
秦雨缨慢慢地磨着墨,磨了好一会儿,那墨色仍是极淡。
宫女见状连忙上前:“七王妃,这点小事,还是奴婢来做吧。”
“好,那就多谢了。”秦雨缨颔首。
墨很快便磨好了,秦雨缨拿起笔,在砚台上轻轻蘸了蘸,缓缓写了起来。
虽是蝇头小楷,但一笔一划皆极有风骨。
若是平时,这宫女或许会阿谀奉承几句,可此时她哪有心思说那些,只恨不得秦雨缨快些抄完,随自己去太后娘娘面前复命才好。
七王爷可还病着呢,听说病得极重,三天两头地咳血。
一开始太后娘娘还以为他是装的,可派了好些太医过去,皆说他这是寒气入体,旧疾复发,恐怕命不久矣。
太后娘娘闻言哪还坐得住,只恨不得赶紧叫秦雨缨过去,给自己的儿子治病才好。
可有些话,她又拉不下老脸开诚布公,故而这才安排秦瀚森“路过”佛堂,想借秦瀚森之口,将陆泓琛的病情透露给秦雨缨这个儿媳。
原以为秦雨缨得知此事定会心急如焚,哪晓得她竟还有心思不急不缓地抄佛经,抄得那叫一个淡定……
“七王妃,不如……您将这佛经带回府里抄去吧。”那宫女忍不住开口提议。
“不,”秦雨缨笔尖一顿,摇起了头,“我这是在为王爷祈福,若半途而废,于王爷的病情不利。”
宫女一阵结舌,心道你亲自去给王爷针灸一番,岂不比抄佛经实在得多?
可这话,她一下子也没法说出口。
秦雨缨这个正主都没见有多忧心忡忡,她若催促,未免显得皇帝不急太监急。
抄了一会儿,秦雨缨忽而停下了笔。
那宫女还以为她终于想通了,却不料她打量了几眼那两行蝇头小楷,蹙眉道:“天气一冷手便僵硬,连带着字迹也难看了许多。”
“奴婢这就给您拿火盆!”宫女说着,匆匆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将火盆搬了过来。
生起火,佛堂中立刻暖和不少。
秦雨缨这才执笔,继续抄起了佛经。
若陆泓琛真病得不轻,她又岂会在这种事上耗费时间?
她瞧不惯的,是太后那变来变去的嘴脸。
治好陆泓琛的病时,太后对她那叫一个看重,病好才堪堪一月,却又将她弃若敝履,三番两次捧高那柳若儿不说,还听信宫女谗言,将秦瀚森重打了二十大板。
如今事情已水落石出,秦瀚森显然是被人冤枉的,那宫女背后绝对另有主谋。
还有那柳若儿,死得不明不白,着实令人怀疑。
作为陆泓琛的娘亲,太后不着力于查清幕后主使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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