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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房重生攻略-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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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霏咽了口唾沫,率先往前走,赵大管事在身后喊了好几声,也没回头。
    赵荣昭见状,也跟着过去,两人一前一后的跳上了甲板,岸上的赵大管事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先后上了贼船,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船起锚划走了。
    “大管事,现在怎么办?”站在赵大管事身旁的一名家丁忧心忡忡地问道。
    赵大管事叹了口气,回身吩咐道:“快去附近找艘船过来,咱们悄悄的跟着他们。”
    吩咐完,当即便有人去找船去了,赵大管事又吩咐了人回去向老祖宗禀明情况。自己留在渡口,焦急地等待着家丁找到船只过来。
    但他们运气不太好,因着二老爷先前将渡口清场的关系,附近的船只都到上一个渡口去靠岸了,赵家的人沿岸找了半天,连个船影子也没见着。
    赵大管事在渡口等了半天,直到贼船的消失在宽广的河面上。也没等到下面的人找来船只。下游的渡口已经是洛河最下游。再往下划,就入江了,方霏坐在船头。盯着船的走向,心里头不禁有些担心,害怕贼人会将船往江上划,那样的话。他们能回来的机率几乎是渺茫。
    甲板上放置了几张小凳子,赵荣昭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方霏一直盯着前方的水面,赵荣昭则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心里头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却又品不出具体是何种滋味。
    良久的沉默后,赵荣昭忽然开口。低声道:“方霏,你没必要上船的。被绑架的是我娘,我去救她,天经地义,你完全没必要跟我一起上船的。”
    方霏这才回过头来,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去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静静的望着,像是在欣赏风景,一个字也没同他说。
    她越是沉默,越是不说话,赵荣昭心里反而更加愧疚,即便是他当初逃婚,在灵堂上怒骂方霏,他也从未如此刻这般,心中对她满是愧疚。
    “方霏,对不起……”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赵荣昭忽然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声音低得如蚊子哼哼,很快便被河风吹散,消失在河面上。
    那名赤着胳膊的汉子四仰八叉地躺在一个简易的躺椅中,见两人沉默的样子,不禁失笑,开口朝二人道:“别一副去送死的神情,我们只求财,不杀人,我们跑江湖的,就讲究个信誉二字,你跟着我们去领人回来就是,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真要有信誉,你们就不会要挟我们跟你上船了吧,直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这才叫信誉。”赵荣昭回眸瞪着那名汉子,冷冷地道。
    那汉子‘呸’地一声,冷笑道:“你们自己报官在先,已经坏了规矩,还用跟你们讲什么信誉!”
    “报官?那口中所说的官是我二叔,你们都把勒索信插到我们家大门上了,家里的人有哪个不知道的?这是你们自己的疏忽,却反倒赖到我们头上来。”赵荣昭当即反驳道。
    在这种时候跟人讲道理,着实不是一件明智的事,但幸好对方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倒也发火,而是懒洋洋地道:“算你说得有理,所以我们才决定给你们一次机会啊,换了别人,看见官差的时候就直接撕票了!”
    那边的赵荣昭不服气,试图跟那汉子讲道理,方霏在一旁听着,有些哭笑不得,但始终没接话。
    船已经划出了好远,倒也没往下游走,而是横穿洛河宽广无垠的河面走,横渡洛河。
    前方陆陆续续出现一些芦花荡,根茎被淹没在河水中,只留下一个个脑袋,孤零零的杵在河面上,一簇一簇的,将河面隔断开来,形成一条又一条的小通道。
    那名汉子一边跟赵荣昭辩论,一边指使着前头划船的人该往哪个方向开。
    从上船开始,方霏就觉察到了一丝压迫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遭遇到天敌一样,没来由的就觉得不舒服,浑身上下都觉得不对劲儿。
    这艘船中等大小,舱中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勉强能住得下人,两头便是甲板,走在上面的声音空洞洞的,可想而知下头应该是空的,用来装货物用。
    摇橹的船家背着蓑衣,头上戴着斗笠,全程低垂着脑袋认真划船,装作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只一心划着船。
    方霏盯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里头有些疑惑,却又不敢上前去掀开他的斗笠来,一看究竟。
    又在河面上行驶了将近半个时辰后,前方终于看见一块陆地,接近岸边的地方搭着水桥,直直通往岸上。
    躺在船上那名汉子站了气来,将手搭在眉梢。举目远眺着岸边的情形。
    眼看着离岸边越来越近,方霏神经也开始绷紧,跟着起身,定睛往岸边方向探看。
    走得近了,才看见岸边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那汉子指使着划船的人将船靠岸。把绳子系在岸边的木桩上。一个箭步从船上跳了下去,砰砰砰地踏上了水桥。
    岸上是一个凸起的小山包,整个山包上长满了芦苇。水桥尽头,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能直达小岛顶端,远远的,能瞧见小路两旁杂草丛生。可见平时甚少有人从此处经过,那汉子的身影很快便淹没在芦花荡中。
    船上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各自别开头去,赵荣昭咳了一声,问道:“现在怎么办?咱们跟着下去吗?”
    方霏摇了摇头,轻声道:“他让咱们在此处等。那便等着吧,岛上地形我们不熟,去了也没什么用。”
    赵荣昭点点头。难得的赞同她的说法,就算他们将宋大奶奶和陆思琪藏在岛上。光是凭他何方霏两个,别说是救人,自己不被走丢在两人多高的芦花荡中就很好了!
    那划船的小哥懒洋洋地躺在船头,将斗笠放在自己的脸上,像是睡着了。
    方霏总觉得他有一种熟悉感,正想着要不要趁机上去掀开他的斗笠,看看斗笠下的那张脸自己是否识得时,小岛顶上忽然传来尖锐的哨声。
    船上的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先前消失在芦花荡中的汉子此刻正站在小岛顶端,口里不知吹的什么东西,声音很是尖锐,刺得人耳膜生疼。
    吹了一阵后,那汉子才停下,沿着曲折蜿蜒的山路下来了,从芦花荡中走出来时,边走,还边哼哼着小曲儿,心情看上去很好。
    等到那汉子上了船,忽然从水上的芦花荡里划出了一条小船,除却划船的一人外,船上站着五名手持钢刀的蒙面汉子,当中背靠背坐着两个头上罩了黑色袋子的人,从穿着上能看出来,那是两名女子。
    赵荣昭扑向船头,揉了揉眼,定定地望着渐渐靠近过来的小船,激动地道:“方霏,那是我娘,我娘昨天穿的正是那身衣裳,思琪也在!”
    方霏打量了一下小船上的情形,回身望着带自己和赵荣昭过来的那名汉子,似是在等着他给出一个答复。
    那汉子双臂横在胸前,笑道:“赵大少爷眼光挺不错啊,我还以为你昨夜去逛窑子,逛得只记得窑子里得花娘穿什么衣服了,难得你还能记得自己老娘穿的什么衣服。”
    赵荣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方霏没去搭理他,扬了扬手上的包袱,冷静地问道:“银票我带来了,你们想怎么样?”
    那男子嘿嘿一乐,笑道:“盗亦有道,我们可是很讲信用的,还是按照先前说的,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说话间的功夫,那小船已经靠了过来,船上的人纷纷跳下,四名大汗将被黑巾蒙着头的两人也架下了船,站在水桥上,朝大船上的人喊话道:“嗨!老三,他们银票带来了么?让他们统统下来,拿钱过来赎人。”
    “走吧,两位。”那名被称作‘老三’的人笑了笑,递出一只手去,做了个‘请’的手势。
    敌强我弱,两人丝毫没有选择的权利,只好依从那汉子的吩咐,一前一后跳下了船,与小船上的人面对面相对持。
    对方望了两人一眼,忽然问道:“老三,那小子是谁?你怎么带些不相干的人来。”
    大船上的汉子也紧跟着跳下了船,拍了拍手,解释道:“哦,那是赵家的孙少爷,非要跟着来,我也没办法,只好两个都带来了。”
    “多事!”对方领头的人骂了一句,冲方霏道:“把银票丢过来,我们先清点一下,数量对了就放人。”
    “先让看看你们抓的人是不是我娘!”赵荣昭在一旁抢白道。
    对方低声骂了一句,回身扯下了两人头上罩着的黑布袋,正是失踪了一夜的宋大奶奶和陆思琪,两人均被堵住了嘴,见了方霏和赵荣昭,又是欢喜,又是害怕,嗯嗯啊啊地哼了一阵,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人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人见到了,银票呢?”对方领头的人朝方霏伸出手来。
    方霏只好将手上的包袱递了过去,对方一把扯住就拽了过去,拿到一旁开始认真清点,一小会儿功夫后,蹲在地上的蒙面人小心收紧包袱,凑到那领头老大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领头老大笑呵呵地接过包袱,满意地道:“不错,赵家果然财大气粗,兄弟们不吃窝边草,一旦吃了窝边草,那就是做好了离开老巢的准备,这些钱再加上恩主给的,足够大家好吃好喝过下半辈子的了。”
    恩主?方霏眯了眯眸,难道他们是受人指使的?
    赵荣昭却没想到那么多,直接道:“银票已经给你们了,快把我娘交给我!”
    闻言,那老大冲手下使了个眼色,立即便有两人将送宋大奶奶和陆思琪扔回了小船上,那老大道:“放心,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说到做到,滚吧。”
    说完,便有人冲过来按住赵荣昭,将他也架上了小船,方霏顿觉不妙,想退身往后走,对方却先她一步行动,直接反手擒住了她一只胳膊。
    赵荣昭大惊失色,口里叫着:“放开她!”从小船上想要跳上岸,却被人一脚踹了回去,紧接着对方又解开了船头的绳子,狠狠地蹬了小船一脚,小船顿时便如离弦之箭,一下子划出了好远去。
    这变故来得太快,大家谁也没反应过来,就连带她和赵荣昭来的老三,也没料到,不禁皱眉问道:“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老大重重地哼了一声,冷冷道:“恩主说了,她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平安回到赵家!”说完,便直接将自己擒住的方霏往身后的手下一丢,吩咐道:“押上大船,咱们也该动身了!”
    那老三愣了好一会子,直到所有人都上了大船,有人不耐烦地催了他,他才跟着跳上了大船,解开船头系在木桩上绳子,正式起航。L

☆、111 一起上

一行人挟持着方霏跳上大船,到船头踢了一脚躺在甲板上晒太阳的船家,喝道:“李老二,赶紧起来,给大爷们开船,快点!”那船家懒洋洋地撑着身子坐起来,拿起盖在脸上的斗笠往头上戴,全程,没人看清楚他的面容究竟是何模样。
    赵荣昭的小船被人蹬了一脚,划出去好远,眼睁睁的看着方霏被人劫持,急得他在小船上团团转,除了干着急,也没了别的办法。
    小船没人掌控,在水面上团团打转,转得他晕头转向的,一个重心不稳,便跌坐在了船底。同时被扔上来的宋大奶奶和陆思琪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两人嘴上被人用布条勒住,嗯嗯啊啊的哼哼着,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眼看着大船越走越远,赵荣昭萎顿下来,无可奈何地盯着大船消失的方向,心中空落落的,似是在害怕回去没法儿跟老祖宗交代。
    他不是不想去救她,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半响后,他才想起来,船上还有两个人等着他解救,陆思琪嘴上的布条刚被解开,便迫不及待地道:“荣昭哥哥,太夫人被那群歹人劫持了,咱们得想办法救救她呀!”
    宋大奶奶眼神游移不定,大口呼吸中新鲜空气,什么话也没说。
    方霏被人绑架了,家里头的新媳妇又没进门,老祖宗又不待见二夫人,也没有让庶出的二房当家的理,现在,这家里能当家的,有资格当家的,只有她一个人。
    在赵家卑躬屈膝。小心谨慎地过了这么多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翻身做主人,这次,对她来说兴许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赵荣昭怔怔地望着宽广无垠的河面,视线范围内,已经看不见另一艘船的踪影。
    “荣昭哥哥,你怎么了?”陆思琪抓住他一只手臂。摇了两下。见他毫无反应,便转身问宋大奶奶:“大奶奶,荣昭哥哥怎么了?咱们得去救太夫人啊!”
    宋大奶奶嘴角明显的抽动了好几下。才讪笑着道:“思琪,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对方人多势众,我们三个又不会功夫。去了也没辙。为今之计,咱们得先回去。让荣昭他二叔带着官兵来追捕那伙贼人。”
    别人是为救她们才被人劫持的,宋大奶奶的话虽无情了些,但却是事实,除了回去叫二老爷带官差来追捕。好像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陆思琪秀眉紧蹙,抿唇叹息一声,才将手搭在望着河面出神的赵荣昭肩膀上。轻声道:“荣昭哥哥,我知道你心里过意不去。可咱们势单力孤的,除了回去叫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早点通知你二叔,没准儿还能追上他们,将太夫人救回来。”
    赵荣昭心里这才好受了些,忙点点头,拿起船头的船桨,开始将船往回划。
    大船顺着水流方向前进,又进入了来时的那一片浅水湾,一丛丛的水生芦花将河面隔成了一条条蜿蜒曲折的水道,船只沿着水道缓缓前行。
    船上的都是一群大男人,又是在水上,料想方霏也是插翅难逃,将她扔上船后,一群男人便去甲板上的另一头喝酒庆祝去了,将方霏扔在船头,根本没人管她。
    方霏打量了一遍四周的情形,慢慢地往摇船的那名船家靠近过去。
    离得近了,才看见他身子并不是很壮实,划船的动作却很有力,却又不是很娴熟,他头上兀自带着斗笠,斜斜的往前倾,遮住了脸不让人看见。
    方霏回头瞅了一眼,透过船舱,能看见那几名汉子正行酒令划拳,根本没注意到这边,便壮着胆子,一个纵步跳过船舱前,飞快地坐到了正划船的艄公身边。
    对方显然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里的船桨险些掉进了水里,幸好他反应快,顺势便捞了回来,看也不看方霏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划船。
    方霏坐在他身后一步的位置,一双水灵灵的杏子眼死死盯着他耳廓看,就是不说话,给人一种犹如芒刺在背的感觉,盯得他很不自然,耳廓发红。
    终于,那船家大概是受不了了,刻意憋着嗓子,压低声音,瓮声瓮气地问道:“这位夫人,你盯着我看什么,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哦?”方霏眯了眯眼,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我看你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呢,能不这摘下斗笠,让我看看你与我认识的那人能究竟有几分相像?”
    说着,便从背后伸出手去,想要摘掉艄公头上的斗笠。
    那人反应极快,急忙将身子往前弯下去,方霏自然捞了个空,那人这才回道:“在先生来貌丑,怎么可能与夫人的朋友长得貌似呢,夫人定是弄错了。”
    他这一急,竟忘记了隐藏自己的声音,说完后,自己也发现了端倪,不禁懊恼地摇了摇头,悄悄叹了一声。
    方霏盯着他,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船家,你说话的声音怎么变了?不过,你这一变声啊,我觉得你不光面容有几分像我认识的人,连说话的声音都与他一模一样!”
    对方肩膀耸了一下,不否认,也不说话了。
    “我这人吧,有个毛病,那就是不清楚的事情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方霏在他身后,搭在自己膝盖上的双手搓了搓,又道:“你就让我看看你长得有多丑,好不好啊!”
    话音一落,她便同时伸出收去,作势想要掀开艄公的斗笠,对方立即将身子歪朝一旁,躲避她的攻击,但方霏忽然收手,改而去抓他下巴下系着斗笠的布条,对方不设防,被她一把揪住了绳子。
    绳子系的是活结,方霏已经抓住了活结的头,只要他再动一下。斗笠便会被扯掉,千钧一发之际,艄公忽然抬起手臂横在方霏肩头,借势坐直了身子,另一手丢了船桨,大手一把握住方霏揪着斗笠系绳的那只手,轻声责备道:“别闹。”
    方霏会心一笑。心里头乐得开了花。乖乖得就松了手,放开了他下巴下斗笠的系绳,
    “几时认出我的?”对方默默地叹了口气。收回横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捡起船桨又开始划船,动作虽不是很娴熟,却也是有模有样的。
    “你猜啊。”方霏好笑地抱着膝盖。坐在离他一步距离的地方,小声道:“古人诚不欺我。常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此言果真不假,上次见你时。乘船还会晕船,如今竟能自己划船了。”
    对方哼了一声,不屑地道:“这有什么难的。我看一遍就会了。”
    确实不难,也就来来回回的坐了几十天船而已。也就习惯了,甚至还能自己划船……
    方霏捂着嘴笑了笑,又小声问道:“咱们怎么脱身?”
    两人面朝河面坐着,悠闲地聊着天,从这情形上看,根本不像是被人绑架来的,倒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你没看见我往哪里划?”对方回过头来,好笑地看着她,狭长的凤眼眯成了月牙状,好看得一塌糊涂,让人没来由的心跳慢了半拍。
    方霏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放眼认真打量着河面。
    此时,他们已经划出了那片浅水湾,正朝着上游走,行船的速度慢了许多,远远的,从船头已经能看见河面尽头的陆地了。
    方霏不由得有些担忧地回头,透过船舱望了一眼围坐在船尾甲板上的几名汉子,见他们仍旧在饮酒划拳,这才稍稍放了心,随又问划船的艄公:“他们是要去哪里?你又是怎么混上来的?”
    “入江,到能靠岸的渡口换乘别的船。”对方摇着橹,简洁明了地回答了她提出的第一个问题,紧接着,又回答了她的第二个问题:“在你跟他说废话的时候,我上船跟艄公联络了一下感情,然后他就把船送我了。”
    “……”方霏暴汗,不知道该怎么接过话茬了,想了想,不禁又小心地问道:“他们应该不会发现你是往上游走吧……”
    “你说呢?”方霏话音一落,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男人带着酒气的说话声。
    她猛地一回身,便见才刚还在船尾饮酒划拳的几名大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身后,手里拿着明晃晃的砍山刀,正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方霏不由自主地就打了寒颤,脊背一阵阵的发凉,忙缩着身子往后蹭,将身子紧紧贴在船头的挡板上。
    “李老二,你小子当光棍当够了耐不住寂寞了?这娘们儿给了你什么甜头,你竟然敢偷偷的帮着她往回划,不想要命了是吧,信不信老子这就送你下去喂鱼?”一名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粗声粗气地说道,说完,便大步上前去,想将坐在船头的艄公拎起来。
    “啊!”
    ‘咔擦’一声,像是骨头断裂的声响,伴随着砍山刀掉在甲板上的声响,那名大胡子蹭蹭蹭地倒退了好几步,跌在同伴的怀中,右手捂着自己适才想去拎艄公的那只手,满头大汗地道:“断……断了……老大,李老二啥时这么厉害了?”
    罪魁祸首不屑地哼了一声,依旧面朝着河面,淡淡地道:“滚!在下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脏爪子碰我。”
    “老大!李老二也太嚣张了!”
    “老大,教训教训他!”
    犯罪团伙叫嚣着,挥舞着手里明晃晃的大刀,想要教训‘李老二’一顿。
    “闭嘴,你们难道还没发现么,他根本就不是李老二!”那老大双臂伸出,呈‘一’字状,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下拦在身后,小心地问道:“兄弟,混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
    方霏现在是背转了身子,贴着船头的挡板靠坐着,正好与划船的‘艄公’面对面坐着,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每一个表情,面对着对面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丝毫不觉得害怕。
    面对大汉的提问,对方仰着头,似是在努力回想,然后认真地回答他:“在下姓陈,单名一个誉字,只是个无名小卒而已,在漠北杀了几年鞑子,还去北边杀过匈奴,这两年来无仗可打,就在江湖上行侠仗义,除暴安良。”
    对方听了,互相对视一眼,似是在用眼神交流,片刻后,有人站出来道:“老大,他是官府的人!一不做二不休,咱们一起上,杀了他和那娘们儿,扔进江里完事儿!”
    这话一说,其余的人也跟着起哄,不等老大发话,便各自挥舞着明晃晃的大刀冲了过来。
    方霏哪里见识过这种架势,顿时慌了神,抱着膝盖缩到角落里,恨不得缩成一团,躲到甲板下面去才好。
    说时迟那时快,陈誉摘下头上的斗笠,左手将斗笠掷出,右手抄起船桨,直接和几人正面对上了,方霏不敢看那血腥的场面,抱着头缩在角落,只听到叮叮当当的打斗声。
    等到身后没了声响,她才小心地回转了身子,只见几名凶神恶煞的大汉已经臣服在了陈誉的船桨之下,一群人躺的躺着,蹲得蹲着,凑在一起,不敢再还手。
    而陈誉手上还抄着船桨,威风凛凛地站在船头,河风袭来,衣袂飘飘,好整以暇地望着几人,回头打量了方霏一眼,忽然朝几人伸出一只手去。
    几名大汉以为他又要出手伤人,忙不迭跪下求情,口里道:“公子饶命,小的们有眼无珠,小的们也是穷得吃不起饭了,以后不敢了,公子饶命啊!”
    “去,自己找绳子过来,互相绑了,上岸后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保你们下半辈子吃穿不愁。”陈誉坐在船头,闲闲地抄着手,盯着地上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几名大汉吩咐道。
    嗯,牢里确实是包吃包住。
    几人对视一眼,虽有不甘,但也不敢反抗,还是去找了几条绳子过来,依照陈誉的吩咐,打算互相给彼此绑了,等着回去领罪。
    方霏忽然想起什么,上前冲几人道:“包袱呢?还给我。”L

☆、112 我饿了

那包袱里放着的五十万两银票,都是老祖宗这些年来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虽说不是她全部的积蓄,但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老祖宗平日里虽说不待见宋大奶奶,但一到危机关头,却毫不犹豫的就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来赎回她,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但这就是老祖宗的态度,她不待见宋大奶奶,是她个人的喜好问题,是私事。而宋大奶奶被人绑架勒索,性命攸关,这是关乎整个赵家脸面的事情,在公私上,老祖宗一向恩怨分明,从不偏袒着谁,即便被绑架的人不是宋大奶奶,而是赵家的任何一个人,她照样会出这一笔银子。
    船上那群汉子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像是在商讨谁去拿装着银票的包袱。
    最终,最先说话的那穿了个坎肩的汉子捂着肩膀站起来,说了句‘稍等’后,便穿过船舱,回了甲板另一头,将地上的包袱捡了回来。
    “都在这,我们还没来得及分。”那汉子拿着包袱,朝陈誉身后的方霏递过去。
    几人在船尾饮酒取乐,弄得满地狼藉,包袱皮上沾满了瓜子壳花生皮,陈誉嫌弃地看了一眼,悄悄挪了挪身子,将身后的方霏让出来。
    方霏探头看了看,包袱跟先前一样大小,正如那汉子所说,他们还没来得及分赃,当下便上前一步,伸手去接那汉子递过来的包袱。
    就在她右手刚好接住包袱时,对方陡然发力,就势大力往自己怀里一扯,方霏就被他从陈誉身旁扯了出来。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方霏身子顺势朝左边倒。往船檐边上靠,避免自己被他扯过去做人质的同时,口里喝道:“陈誉!”
    那汉子动作出奇的快,几乎是在陈誉转身的同时,忽然心念电转,放弃了抓方霏做人质的念头,改为一掌拍打在她肩头上!
    方霏扎扎实实地挨了这一掌。在强大的冲击力下。身子重心不稳,再也站不住脚,侧着身子头朝下。直直往河中坠落下去。
    陈誉只来得及一掌将那汉子拍飞,自高空重重地摔落在地,尔后一回身,想去捞被那汉子一掌拍下船的方霏。却只捞到她一片衣角,手上用力一扯。自己却跟着被她拽下,‘扑通扑通’两声轻响,河面上溅起一阵水花,两人已然跌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船上的人欢呼雀跃起来。相互搀扶着起身,拿起船桨,拼了命地开始将船往下游划。一小会儿的功夫,船便漂出了好远。渐渐消失在平静的河面上。
    自上一次落水出丑后,陈誉痛定思痛,开始苦练水性,到如今,他的水性已经顶不错了,不仅能自保,还能救人。
    方霏本身水性不错,属于高手那种,但她刚才挨了一掌,现今胸腔里热血翻滚得厉害,浑身根本使不出多少力气来,在水中扑腾了一阵,渐渐有些吃力了,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渐渐往下沉的身子。
    “别怕,放松,先缓口气。”陈誉划水过来,腾出一只手来揽在她腰间,让她不至于被水中的暗流卷走。
    才刚的一阵扑腾中,方霏呛了好几口水,现在终于能浮出水面缓口气,她仰着脖子望了望,看见离得最近的岸边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
    陈誉的水性她是见识过的,彻头彻尾的旱鸭子一只,如今虽有长进,但到底如何她还不知道,若是他拖着自己这么个累赘,兴许两人都到不了岸边。
    方霏大力喘息几口,觉得胸腔里翻滚得更厉害了,像是一锅滚烫的热油似的,烧得她浑身都难受,连泡在水里也不能缓解分毫,恨不得咽一盆冰块儿下肚,才能好受一些。
    “歇好了么?歇好了咱们往岸边游过去。”陈誉面色从容,在一旁淡然地问道。
    方霏悄悄喝了几口冰凉的河水,这才觉得稍微好受了些,从水里将手上一直抓着的包袱举出水面,送到陈誉面前,喘息着道:“别管我了,你顾好自己就成,拿着包袱自己走吧。”
    说到底,她终究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她虽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欠陈誉什么,但陈誉救了她几次却是不争的事实,且当年的事,如果能有机会重来,她想,她不会按照祖母的吩咐,去恶语中伤一个温柔单纯的少年。
    自重逢以来,她反思过多次,确实是有愧于他。
    曾记得幼时,母亲体弱多病,无人教导她,父亲的同僚带着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儿上门做客,那小姑娘出口成诗,自己却连三字经也背不熟,被那小姑娘狠狠的奚落了一顿,自此,她才收敛起贪玩好耍的性子,开始用心念书写字,为的就是争一口气。
    在别人眼里,看似只是童言无忌的一句话,却能另她发愤图强,同样的道理,她一句‘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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