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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妃难宠:世子爷请放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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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个男人,白发,有些年纪了。

    不过,这张脸,未免有些太完好了。

    秦栀缓缓勒马,摘下口罩,一边低头看着就在马儿旁边的尸体,马儿有些不安,很躁动。

    “这尸体,有点不对劲儿。”秦栀皱眉,真的有点奇怪。

    “怎么不对劲儿了。”元极没有看那具尸体,显然他不会没事儿闲的去看那些恶心的东西。

    “若是巨人观,尸体的脸不会这样。因为被腐败气体充盈,他的脸也会走形,眼球凸出,嘴唇外翻,严重的话眼珠子都会掉出来的。可是你看这个尸体,除了这脑袋之外,其他的部分都肿胀起来。这张脸,像是刚刚死去的样子,身体却不是。”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尸体,也或许,这不是巨人观。

    “别研究了,走。”元极瞧着她,那样子恨不得跳下去仔细研究似得。

    秦栀点点头,刚准备驱马前行,却猛地发现那尸体动了一下。

    睁大眼睛,秦栀驱马向前走了两步,那尸体又动了,而且这次是大幅度的动,除了脑袋,躯干和四肢都在动。

    这么大的动静,护卫自然瞧见了,迅速的拔出兵器,驱马远离,将秦栀和元极隔在后面。

    那尸体在剧烈的颤抖,就好像被电击了似得,抖动的过于厉害,甚至发出了一些响声。

    秦栀皱紧了眉头,她知道有些动物死了之后神经没死,所以会动。但是人,还从未见过。

    “这个你可以给出解释么?”元极看了一眼,觉得恶心便撇过了头,看向秦栀。

    她转眼看向他,随后摇头,“我不知道。”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那尸体外面的衣服就发出了撕裂的声音,众护卫自然第一时间后退,以为是秦栀所说的要爆炸。若是尸水喷出来,指不定多恶心。

    然而,随着他们后退,更恶心的事情发生了。那尸体外面的衣服从内被撕裂,眨眼间形成了无数的破布条,一些白白的东西从衣服里面飞出来,密密麻麻,都长着翅膀,是飞蛾。

    无数的飞蛾好似长了眼睛,飞起来后便朝着这边的众人扑了过来。

    “撤。”这么恶心的东西,不管危险与否,都不想接近。

    众人随即调转马头,打马疾奔。

    马儿的速度是极快的,可是那些飞蛾的速度也不慢,紧跟在后面,翅膀呼扇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这种事情秦栀从未见过,尸体之中繁殖出飞蛾来?匪夷所思。

    “主子,那些东西还在跟着,得解决了才是。”护卫并不想这般狼狈逃窜,这些东西和以前见过的那些吴国毒物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尽快解决了。”元极被恶心的不轻,以至于他现在全身都不舒服。

    护卫勒马,随后迅速的脱下外套,拿出火折子点燃衣服。

    漆黑的夜空迅速亮了起来,飞蛾见了光,更是如疯了一般。

    护卫将几件燃烧的衣服扔到路边,大部分的飞蛾疯狂的扑过去,发出了被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响。

    本以为会就此解决这些飞蛾,却不料想,还有一部分的飞蛾没有去扑火,反而朝着众人扑了过来。

    飞蛾扑火,它们向来见亮就扑,谁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不扑火的飞蛾存在。

    护卫亮出兵器,刀剑锋利,小小飞蛾瞬间被断成两半。

    秦栀早就躲到了远处,迎着那火光,她能清楚的瞧见那些飞蛾生扑活人的疯狂架势。这些东西,就是人为豢养的,和之前见到的那些吴国毒物一样。

    几只飞蛾飞到了近前,秦栀快速的后退躲避,一旁,一把剑迅速翻飞,没有发出声音,却将那几只飞蛾轻松截断。

    无数的飞蛾,被火烧了一大半,余下的皆被护卫消灭,路边的衣服燃尽,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走。”元极调转马头,迅速的离开此地,这个尸体,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队伍很快的消失,黑夜静谧,伸手不见五指。

    山高林密,一队人马在山脚下的土道上快速的经过,马蹄声久久回响,最后消失于无。

    山中,一行人徒步翻过山巅,站在山巅上,能够远远地瞧见一座城池的灯火。

    这便是元极没有停在城镇过夜的原因,他要开始金蝉脱壳了。

    出现了一行人,不管是人数还是外形,都和他们一样。其中,还有一个女人,那身形和秦栀神似。

    翻过了山巅,想要进入远处那座城的话,用不了太久的时间。

    “伪装,分批进城。”站在山巅上,元极看着,随后淡淡道。

    护卫将随身携带的包裹拿下来解开,里面是伪装需要的东西。

    各自换衣服,他们的动作极快。秦栀也分到了一个包裹,坐在地上,她解开包裹,里面是一套粗布的裙子,就是这段时间在吴国看到的那些普通女人穿的衣服。

    看着那件衣服,她的手缓缓的放在了右小腿上,也不知怎么的,自从开始往山上走之后,这小腿就有些疼。

    护卫很快的伪装完毕,各自打扮的极为普通,发式也有改变,看起来真的和这几日瞧见的那些吴国百姓很像。

    他们都是伪装的高手,在换了衣服之后,身体也随之有些改变,不再脊背挺直煞气满满,反而各自的弯腰驼背起来。

    很快的,他们迅速下山,如风一样,眨眼间消失了影子。

    元极也从别处走了回来,换上了一身长衫,像个书生。

    “怎么还没换衣服?”回来,便瞧见了秦栀还坐在那里,元极不由问道。

    看向他,虽然天色昏暗,但是距离近,也能瞧得清楚。

    “我的腿有些疼。”没有隐瞒,秦栀回答道。

    “腿疼?”元极少见的显出几分诧异来,毕竟这一路她都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从刚刚上山的时候就有点疼。我现在摸着,好像肿起来了。”隔着薄薄的裤子,她能摸得出来。

    元极看着她,下一刻撩袍蹲下,“把裤子挽起来看看。”

    秦栀点点头,随后动手将裤子一点点的折起来,细白匀称的小腿露出来,外侧果然肿起来了,红红的。

    “看起来,好像被蚊虫咬了,不过这蚊虫得多大的毒性,能出现这么大的一个包。”秦栀也糊涂,难不成真是这山里的蚊虫叮咬的?可是现在坐在这儿,也没觉得有蚊虫啊。

    看着她的腿,元极几不可微的蹙眉,“那些飞蛾碰到你了?”

    闻言,秦栀回想了下,然后摇头,“我不清楚。天太黑了,我没瞧见。”

    “眼下也判断不出这是什么造成的,先进城,进城后,据点中有人懂玄黄之术。能坚持么?”元极迅速的做出判断,在这里耗着,只会耽误时间。

    “嗯,可以。”将裤子整理好,秦栀拿起包裹,然后朝着旁边的树林走去。

    腿还是有些疼,不过可以保持正常的走路。

    换上了那身粗布裙,将头发重新梳理了一下,秦栀才走出来。

    “你我分别单独进城,这是你的身份牒,守城的兵士未必会查,不过还是有备无患。”元极将一个粗布缝制旧旧的布包给她,和她这身衣服很相配。

    “好。”秦栀接过,这些她都可以得心应手,只是这腿,让她有些不安。

    元极观察了一下她的脸,随后便举步下山。

    即将走到那座城的时候,天色也逐渐亮了起来。

    两个人拉开了距离,变成了两个陌生人。

    距离那座城越来越近,太阳跳出来,秦栀也瞧清楚了,这是吴国的齐城。这座城秦栀有所了解,是吴国南部一座不算太大的城,不过这座城驻兵很多,据说是因为地势。只不过,秦栀此时观察这里,她不觉得是是因为地势,再加上元极要金蝉脱壳潜入这座城,可能这座城有其他的秘密。

    元极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他顺利进城了,他现在的伪装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更像了。

    到了城门,进城的人不多,不过出城的人却是不少。

    守城的兵士也较之其他城池多了几倍,对于出城和进城的人,他们检查的极为严格。

    秦栀也被检查了身份牒,身份牒是真的,没有任何的问题。兵士多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便放行了。

    顺利进城,秦栀若有似无的松了口气,然后按照元极之前交代的,开始寻找城中的据点。

    慢行,边环视这城中的一切,明显和其他的城不一样。

    街上人很多,来来往往,但是有很多人看起来并不是普通的百姓。

    他们的眼神儿,行为举止,太过于异常。

    秦栀不敢轻易判断这些都是什么人,或许是天机甲的间谍,也或许是玄衡阁和大月宫的间谍,也或许,是另外一股她不了解的势力。

    小腿的疼痛和肿胀感越来越强,她尽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绕过几条街,终于找到了那个据点,这是一个茶楼。

    走进去,她直奔柜台,满室的茶叶味儿,很好闻。

    “我要买茶。”说着,秦栀直接将那个装着身份牒的布包放在了柜台上。

    柜台后的小二拿起那布包,便放在了柜台内侧,“客官去里间坐着等等,小的忙完手头上的活儿马上就来。”

    “好。”秦栀颌首,随后走向那小二所指的里间。

    打开门,入眼的是一个茶室,桌子上还在煮着茶,很香。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茶座旁,看着走进来的秦栀,他立即躬了躬身,“小姐楼上请,老朽略懂玄黄之术,这便为小姐检查腿伤。”

    顺着他的指引从后门走出去,然后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二楼是一些煮茶的雅间,有客人会在这里喝茶聊天什么的,诸多个隔间,建造的雅致。

    随着那中年男人走到了二楼尽头的雅间,这里堆积了很多的桌椅,像是个空余不用的雅间变成仓库了。

    中年男人在墙壁上轻叩了几下,随后里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他动手推墙,墙身一部分被轻易的推了进去,这里面有密室。

    走进密室,秦栀的步子就显得有些困难了。密室不大,有床有桌。

    直奔床,转身坐下,她轻嘘口气,“好像肿的更厉害了。”

    中年男人搬过来两把椅子,自己坐着一个,另外一个推到床边,让秦栀将腿放上去。

    把腿放在椅子上,然后自己弯身把裤腿卷起来,果然,那个包红肿的更厉害了,像个馒头一样黏在那里,只不过是个红馒头。

    观察了一下那肿胀的地方,中年男人碰触了几下,随后拿出一根银针来,“小姐请忍忍。”

    “好。”看着那银针,秦栀皱起眉头。

    用银针扎进那肿胀的地方,这种轻微的疼痛秦栀还忍受的了。

    拔出银针,中年男人举到眼睛近前,看了看,随后又嗅了嗅,“这应该是南部的毒虫特有的毒,还好不算多,又是隔着一层裤子,没有太严重。老朽知道怎么处理医治,小姐别担心。”

    “好。”看着他,秦栀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也不由得放下了心。

    中年男人很快便离开了,秦栀看着自己的腿,然后动手把靴子脱了下来。

    细白的脚,纤细圆润的腿,因着这密室里的灯火,她的皮肤都白的在泛光。不过,也因此,那红色的肿胀处就更为显眼了。

    叹口气,自己这腿应该是那些飞蛾造成的,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仍旧没能避免。想来,有毒的应该是它们翅膀上的粉末。那些粉末有毒,不知那些护卫有没有被粘到。

    将裤子挽到膝盖处,秦栀用手按压着膝盖以下的皮肉,还好,没有疼痛感,说明这毒并没有扩散的太严重。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再次从外打开,秦栀抬眼看过去,却发现进来的不是刚刚那个中年男人,居然是换了一身衣服的元极。

    他又换上了他偏爱的银白色华袍,烛火照着,恍若流水一般。

    手上拎着一个药箱,进来后便将密室的门关上了。

    看着他,秦栀缓缓眨眼,“世子爷打算给我医治?”

    “老朱有事。”四个字回应,语气冷淡,面色清冷,好像懒得说废话似得。

    走过来,元极的视线便落在了她的腿上。由她的脚往上,一直滑到膝盖,最后又往下,才看向那肿胀处。

    把药箱放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元极抬手抓住秦栀的脚踝,然后撩袍坐下,将她的腿置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的举动让秦栀有几分不适,“你要怎么做?”她对他,并没有太大的信心,他这样让她感觉很被动,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

    “需要把这里面的脓血挤出来,会很疼,需不需要把你捆上?”看向她,元极的语气没任何的波动,冷清的没有丝毫人情味儿。

    深吸口气,秦栀摇头,“不用。”

    “忍着。”最后看了她一眼,他好像在鼓励似得,可这鼓励太可笑了。

    抬手将那药箱打开,里面插着好几把细长的刀。刀刃锋利,泛着寒光。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拳头大的瓷瓶,以及一卷干净的纱布。

    看了一眼秦栀的腿,元极随后挑了一把较薄的刀,秦栀看着,不由得咽口水。

    一手压着她的脚踝,另一手拿着刀,元极再次看向她,“确定不需要把你捆住?”

    “没有这么打气鼓励的,这个时候你应该说,不会很疼,一眨眼的事儿。或者,你下刀子很准很快,让我不要担心害怕。”他这人,断情冷血,根本无法体会别人的心情。

    “我下刀子的确很准很快,不过,你还是会感觉到疼。但,疼也好过这里肿着。”元极想了想,随后道,依旧没什么人情味儿。

    深吸口气,秦栀点头,“那就动手吧。我刚刚还想到,那个巨人观,他身体里都是飞蛾,所以才肿起来。瞧着我自己的腿,我都开始害怕了,担心会有飞蛾从里面钻出来。若是我真变成那样,你最好一把火把我烧了,我可不想变成飞蛾的载体。”

    捏着刀子,元极看着她,“若真有飞蛾从这里钻出来,我肯定给你一个痛快的。”

    “多谢你了。”知道他杀人不眨眼,秦栀心情更坏了。

    手里的刀子逼近她的腿,元极蓦地道:“这会儿,你还会不会说飞蛾是舍生勇士的象征了?”他可记得,她那时就是这么判断分析的。

    本来一直盯着他手里的刀子,哪知他忽然说这话,秦栀看向他,“这次我错了,下次再有这种的事,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做出判断。会、、、哎呀。”话还没说完呢,腿上就一痛,她条件反射的缩腿,却不想元极另外一只手死死地压着她的脚踝,她动弹不得。

    刀子将那红肿的地方横向割开,划开了皮肉,却只是流出一点点淡红色的血来。

    放下刀子,元极从药箱里拿出纱布,扯下来一段折叠起来,随后放在被划开的地方按压。

    他的手极其特别的有劲儿,而且随着他按压,疼的秦栀的脸瞬间变白了。

    忍不住的绷直那条腿,因着疼痛,让她不禁的想缩回去。

    元极看了她一眼,随后抓着她脚踝的手一动,转而抓住了她整只脚,彻底固定住。

    秦栀咬紧了牙齿,额上也沁出了冷汗,元极的按压很有效,一些粘糊糊的红黄色液体被压了出来,粘在了纱布上。

    “这是什么?”若说脓血,也不该是这样的。

    “毒。”元极告知,手上却不停。

    知道她疼,不过他丝毫没有放轻自己的手劲儿。

    逐步的按压,肿胀减小了许多,元极换了一块纱布,继续按压。

    “你确定在把这些东西都弄出来之后不会把我的脚压骨折么?”他的手死死地扣着她的脚,腿上疼,脚上也疼。

    “骨折了就再接上。”元极回答,让人无言以对,极品。

    冷汗顺着额头掉进了眼睛里,秦栀抬手擦了擦,最后实在没办法,她索性直接躺在了床上。

    被控制住的那条腿都麻木了,她如待宰的羔羊,来到这世界六年多了,这是第一回。她还真得‘感谢’元极,没有他,她真不会有这经历。

    元极的动作很快,不时的看一眼已经躺平的秦栀,随着最后几下按压,他扔掉了纱布。

    观察着她腿上的伤口,元极微微颌首,“好了。”

    “你看着办吧,我并不想看我的腿。我真怕里面出来个飞蛾卵什么的,我会自己动手把这条腿砍掉的。”盯着床顶,她眼皮发沉。

    薄唇微扬,元极拿过那个瓷瓶,拔出瓶塞,然后缓缓的将瓷瓶里的东西倒在她的伤口上。

    倒出来的是绿色的药膏,散发着一股草药的清香,将伤口全部覆盖住,又拿来剩余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缠上。

    “好了,再换两次药,就没事了。”做完,元极看向躺在那儿的那个人,淡淡道。

    撑着床坐起身,秦栀看着自己的腿,不由得弯起唇角,“包扎的还不错。”比她想象中的好。而且,眼下这伤口处清清凉凉的,舒服多了。

    “得我服侍,是不是该跪下谢恩?”没什么表情的盯着她,元极好像很认真。

    “你这是服侍么?我这条腿险些废了。”收回自己的腿,秦栀看了一眼他的大腿,那袍子的布料被压出了褶皱,影响了整体的整洁。

    “过河拆桥。”元极站起身,弹了弹褶皱的袍子,“休息吧,四个时辰之后记得自己换药。”话落,他便转身离开了。

    瞧着密室的门被关上,秦栀再次躺下,闭上眼睛,白花花的飞蛾再次从她脑子里闪过,惊得她再次睁开眼睛。

    扯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这样舒服多了。

    一觉睡得香,密室里也没有窗子,更看不到外面的太阳,鬼知道过了几个时辰。

    从被子里钻出来,她下床穿上靴子,然后一步步的走向密室的门。

    腿还是有些不舒服,走路时不免有些跛脚,抬手推那门,可是门却没动。

    睁大眼睛,元极和那个中年男人明明很顺利的出入呀。

    抬手,试探着在墙面上敲了几下,不过什么都没发生。

    看来,这门也有机关,但机关在哪儿呢?

    上下的打量了一圈,还是没看出这门的机关在哪儿。

    两只手抬起,贴在墙上,她刚刚要施力,门就朝着她自己的方向过来了,根本来不及后退,身体就朝后倒了下去。

    一只手在她倒在地上的时候更快的抓住了她的衣领,一股大力便将她拽了回来。

    头撞在他身上,秦栀闭了闭眼睛,随后站直身体,“世子爷,你抓着我的衣领,是要和我打架么?”瞧着还抓在她衣领上的手,这么多年,从没人这么抓过她。而且,抓着衣领,真的是一种很容易激怒别人的举动,她现在就十分不爽。

    放开手,元极黑眸闪烁,“顺手。”他并非故意要抓她衣领。

    “我饿了,而且也不知过去多久了,想出去问问。你们把我放在这儿,也得告诉我怎么出入吧?这门,我推了半天没推开,机关在哪儿?”往床那儿走,秦栀一边嘟囔道。

    薄唇弯起,元极看着她那气鼓鼓的身影,“这么聪明,你就没发现这个门是往里面开的么?你往外推,当然推不开。”

    站在床边,秦栀愣怔了下,随后缓缓转身看向那门,她不由得咬了咬唇,“这受了伤,我的脑子也不好使了。”

    元极的眸子似乎映着烛火的光,好似星辰,“很蠢。”不过,蠢得有意思。

好马不吃回头草 084、比狗还护食

    对于某件事过度关注,或者身体的不适让人极度紧张,对于周遭事物的关注就会降低减少,甚至盲目。

    这便是她为什么没注意到那密室的门是朝里面开的,反而往外推,让元极大肆嘲笑了一番。

    总的来说,她也是个普通人,血肉筑成,也知疼痛,对于未知也会感到慌乱。

    到了换药的时辰,元极是掐着时间过来的,因为知道她可能是睡觉了。

    坐在床边,秦栀自己动手解开腿上的纱布,一层一层的揭开,里面覆盖在伤口上的是黑色的药膏。

    “一股难闻的气味儿,这是什么药?我怎么闻不出来。”她略懂药性,虽不精通,但她还从未见过那种药膏是这种气味儿的。

    “这是拔出来的毒,药膏本身自然不是这个气味儿。”元极将药箱里那个拳头大小的瓷瓶拿出来递给她,一边说道。

    秦栀接过来,放在床边,然后她动手用纱布把腿上残存的那些药膏擦下去。

    不过,这药膏好像粘在上面了似得,有点难擦。她不敢用力,还有点疼。

    看着,元极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将椅子拽到身边,随后撩袍坐下。

    “给我。”将纱布从她手里夺过来,然后抓住她的脚踝拖到自己的大腿上,不容置疑的架势,好像她要说拒绝他就能把她的腿掰折似得。

    折叠着纱布,元极随即按压在她的伤处,力气很大,一抹之下,大部分的药膏被抹掉了。

    “疼疼疼。”立即喊叫,秦栀抬手就在元极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发出响亮的啪的一声。

    打人的人,和被打的人都愣了,看着对方,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

    收回手,秦栀看着他,一时情急,就直接动手了。

    收回视线,元极将她伤口边缘其剩余的药膏擦拭掉,然后将纱布扔到一边。

    秦栀盯着他,瞧他的样子,好像没有在意她打他的事情,她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扔掉了纱布,元极观察了一下她的伤口,没有肿胀,只是有些发红罢了。

    猛地,他迅速抬手,食指准确的敲在了秦栀的脑门儿上,发出砰地一声。

    被打,秦栀连躲都没来得及,睁大了眼睛,盯着打完她就拿过装药瓷瓶的人,好像他什么都没做过。

    抬手,缓缓地抚着自己被打的脑门儿,虽然不疼,但的确是吓了她一跳,他出手太突然了。

    倒出瓷瓶里的药膏,这药膏是绿色的,泛着一股草药的清香味儿。

    看着那药膏,秦栀也明白了,这东西还真是拔毒用的。

    “此药不能用太多,再敷一次,就不能再敷了。”缠上纱布,元极一边说道。

    抚着脑门儿,秦栀看着他,“其他的人都进城了么?”

    “嗯。”回应了一个单音,他一边给纱布打结。

    “我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疼了,条件发射而已。不过,你打我却是蓄意的,作为一个男人,如此心胸狭隘,你就不觉得脸红么?”秦栀放下手,脑门儿红了一块,他这个人太斤斤计较了。

    “你打我,我还手,这有什么不对么?”将她的腿放回床上,元极看向她,面色清冷,对着他这张脸,根本讲不出什么道理来。

    深吸口气,秦栀点头,“对,这是正常的反应。”

    “那么,你说我心胸狭隘,是不是在恶意诋毁甚至挑衅我?”元极接着问道。

    “你这人,这些东西倒是分的挺清楚的。既然你真的要这么理论的话,那咱们就好好说说。我打你,疼痛不过三四级,因为我的力气根本不如你。但是你打我,疼痛达到了十级以上,再看看我的脑门儿,估摸着已经红了吧。再看看你的手,是什么模样的,有任何印记么?如此力量悬殊,你还要跟我来这种一报还一报的事情,不觉得很过分么?如果按照力量来分一报还一报的话,我应该再打你两次,才能抵得过你打的这一下。”秦栀一字一句,丝毫不让。

    “疼痛还有级别?”她说的话,有很多让他觉得很稀奇的。

    “对啊,我忘了你对疼痛并不敏感。所以,我刚刚打你那一下,你应该根本没感觉才对。我应该再打你三次,才够本。”想起这事儿,秦栀不由得一股气从心底冒出来,一点都不疼,居然还报复。

    “你若是个男人,我定会把你安排进大月宫,用你这张嘴,把神庆活活气死。”说完,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是个女人也能做间谍啊,你这是性别歧视。”虽然女人较之男人要更感性,但是并非所有女人都一样。那个世界,有诸多优秀的女性间谍,男人都比不上。

    “并非歧视你,天机甲也有很多女间。只不过,你不行。”元极最后看了她一眼,便举步离开了。

    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歧视她,但觉得她不行。因为没有武功么?其实,没有武功也算一种另外的优势,只不过他没意识到罢了。

    穿上靴子,秦栀站起身,走到门前,这次扣住了一角,往里侧施力,门果然打开了。

    想想这事儿不禁觉得好笑,他们出入过多次,她居然都没观察到这门是向里开的,还蠢得去推。

    走廊里十分安静,烛火映照,光线幽幽。也没有客人,看来真的很晚了。

    这一觉睡得,她的生物钟彻底颠倒了,昼伏夜出,她要变成吸血鬼了。

    走到了台阶处,秦栀先瞧了瞧下面,没有外人,她这才走下楼。

    楼下,两个小二正在整理茶叶,茶香四溢,很是好闻。

    “小姐,您醒了?饿不饿,饭菜还在锅里热着呢。”那个中年男人正在拨算盘,看起来是在算今日的账目。

    “嗯,饿了。”点点头,秦栀径直的走到靠窗的桌边坐下,顺着窗子看向外面。

    街边商铺都亮着灯,夜晚也不黑暗,这齐城还是很繁华的。

    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秦栀缓缓地眯起眼睛,凭借她的经验,某些人看起来很不正常。

    他们穿的很普通,但脸上的神情却不普通,瞧着就不是一般人。

    这个齐城,应该有大秘密,元极来这里,怕是就因为这些秘密。只不过,也同样很危险,希望她不会倒霉的再碰上危险。

    对面是一个粮店,有个小二正在洒扫门口,年纪不大,身材很壮。

    看着他,秦栀不由得弯起唇角,这个小二,长得有那么几分像白朗,干干净净的。

    中年男人亲自把饭菜送了过来,饭菜精致,而且并非是吴国的特色菜品,是大魏的风味。

    说了声谢谢,秦栀拿起筷子,却又转头看向了对面。

    那个小二做事灵活,手脚麻利,不时的直起身体用手擦汗,那时他的脸就正对着这边,秦栀能清楚的看清他的脸,和白朗有七八分的相似,唯一没有的就是白朗身上那股沙场上才有的果断血性。

    蓦地,一个身影坐在了对面,元极淡淡的看着她,“不是说饿了么,怎么不吃。”

    看了他一眼,秦栀又转头看向外面,“你看对面那个做事的小二,长得像不像白朗?虽说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张嘴,但是两个人能这么相似,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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