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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妃难宠:世子爷请放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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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知,现在谁能做主我的婚事呢?”秦栀无言以对,这事儿是真的。

    “我。”他简单一个字,告诉她谁才能做的了主。

    本以为他会说皇上,谁想到他居然说是他自己。

    秦栀愣了片刻,随后就笑了出来,“这么说来,这往后我得尽心的巴结世子爷才行,否则说不准世子爷一个不高兴,就把我嫁给某个街上的乞丐了。”

    “知道就好。”站起身,元极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朝着书案走去。

    无言以对,秦栀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我知道了,这就去准备了。希望世子爷大人有大量,不要把我推到什么火坑里去。我手无缚鸡之力,掉进火坑爬都爬不出来。”

    书案后的人没有理会她,更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

    秦栀转身离开了,书案后的人才缓缓抬起头来,身体不知疼痛,心就不会疼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会疼。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程度,如果真的跟随元极,那么她必然会知道更多关于天机甲的事情。而那个时候,她岂不是就成了天机甲的一员?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天机甲太危险了,凭她这战斗力为负值的体格,会死的很容易的。

    不过,元极这厮到底在玩什么?她反而不太清楚了。兴许,她是真的比较有用处吧,他用的很顺手?

    但这婚事之说,她就不懂了。明明跟王妃说只有皇上能做主,这会儿又说他能做主,是为了吓唬她,还是他真的有别的打算。

    一时之间,她也分析不出元极的想法来,毕竟他本来就是个难懂的人。

    打算随着元极一同离开,临行前自是要去王妃那里告辞。

    她也如实的说了元极的打算,王妃反倒什么都没说,只是告诉秦栀,如果能帮得上元极的话,就帮他。

    这种话听来,似乎有多重意思,像是她在为自己的儿子着想,又好像是迫于儿子的压力不得不这么说。

    若说王妃和元烁,她是能看懂的,母慈子孝,没有其他。

    但元极和王妃的关系,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即日启程。白桃和素雯较为担心,毕竟秦栀和元极的关系可不是那么好。不像她和元烁,无论怎样俩人都不会生气。

    但世子爷、、、单是想想,都觉得和他同处实在令人坐立难安。

    元极准备离开,他和别人不一样,并非在太阳出来时离开,反而天还没亮呢,就出发了。

    护卫没几人,那时回了王府的那些护卫,也不知在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不足十人的队伍顺着空寂的街道前行,马蹄发出踢踢踏踏的声响,在街道上回响。

    接近城门时,清楚的听到守城的兵士在开城门的声音,队伍抵达,顺利出城。

    马儿加速奔跑起来,秦栀也落到了后面。以前向来是在后面,而且每次都很安心。不过这次,她的心却吊了起来,她可没忘了上次回朱城时,后面忽然追上来的杀手。

    不过,这也不代表在前面就安全,刺客可以从后面追来,也可以在前面拦截。总而言之,跟着元极,哪儿都不安全。

    她不知道元极这是要去哪里,但是走这条官道,很明显是朝着边关靠拢的。

    也不知他是不是要离开大魏,她无权过问,只能跟着了。

    诚如秦栀所判断,元极的确是打算离开大魏。

    顺利出关,然后放弃了正常的大路,改走山中小路。

    这是正常的,大魏这边能够放人出关,不代表可以顺利的通过吴国的关口。更况且,元极应当是玄衡阁的大目标,说不定有多少人在调查他的踪迹呢。

    山中小路并不好走,因为不断的有巡逻队经过。但,元极他们好像经常这般出入吴国,看起来一点也不慌张,得心应手的。

    上次来吴国,秦栀与元烁他们走的是大路,正常的通关进入。回来时走的小路,凶险不断。

    不过,这次倒是极其的顺利,进入吴国后,队伍走走停停,不过都不在较大的城池停留,反而都是一些小城小镇的。

    这一路来,秦栀倒是也见识了不少,上次太过匆忙,这次时间充裕,她充分的感受到了吴国的风土人情。

    越往南,所见到的要更有地域特色了,这南部有许多的夷人,自成一系。所以那些有毒的活物死物,其实大部分都出自这些夷人之手。他们很神秘,并不容易深入了解。

    土道还算平整,马儿不快不慢的跑在路上,后面余起一阵尘烟。

    尽管现在是秋季,不过这吴国南部并感受不到,这里的气候四季如一,变化不太大。

    其实也正是因为此,那些毒物才更好培养,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是这么个道理。

    秦栀始终都在队伍的最后,骑马慢行,边走边看着这四周的山水。路边是田地,很多的农作物已经收回去了,眼下田里什么都没有。

    无意间瞧见了队伍前头的元极,昨晚在那小城里的客栈落脚,之后他就没了影子,今早才又出现。

    这是常事,自从进入吴国,他就经常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有时在一个小镇停下几天的话,那么他几天都不会出现,看起来真的很忙。

    而且,这一路来,他也没要她做什么,也不多说话,真不知他到底要她跟着做什么。

    蓦地,土道的前头传来了唢呐的声音,这条路七扭八扭的,前面有个拐弯,更看不到有什么,倒是声音先传了过来。

    秦栀驾马,追上了前头的队伍,其他护卫也迅速的靠拢起来,那唢呐的声音渐渐地越来越近了。

    “听着这曲调,并不是喜事。”唢呐的声音很具张力,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而且,是喜还是丧,也很容易听得出来。

    护卫看了看秦栀,随后再次让队伍向着路边靠拢,路遇丧事的队伍,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牵着马,秦栀被围到了中央,她前头就是元极,这个站队还是很有门道的。

    很快的,吹唢呐的人就从前头的拐弯处拐了过来,两人一列,出现四列后,后面还单着一个。

    每个人吹唢呐的人都扎着红布的腰带,余出来很长一块,一直拖到脚踝。

    吴国南部夷人诸多,各自的风俗也不尽相同,这么看,其实并看不出什么来。

    吹唢呐的队伍走出来后,后面紧跟着一匹红色的大马,只是这大马有些特殊,是用红纸扎的,不是真马。

    由四个人抬着,同样四个人扎着一样的红腰带,极其诡异。

    抬着红马的走出来,后面出现的是另一匹红马,用红纸扎的极为逼真,但是没有眼睛。

    这种事情,护卫们走南闯北却从未见过,看这架势,怎么也是喜气洋洋,却说不出的诡异来。

    不由得,护卫们抬手压在了身边的兵器上。

    “这是冥婚。”秦栀蓦地开口,道出这个队伍是做什么的。

    前方,元极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她,“这你也知道?”

    “吴国南部小族众多,规矩也各不相同。不过,这边倒是都有这个风俗,有未成年未婚配的子女去世,孤家寡人不好上路,都会寻一个年纪差不多早亡的异性定冥礼,成冥婚。看,棺材过来了。”说着,秦栀一直瞅着前头,两匹红马的后头,是一辆双红马的马车。这回的红马是真的,马车上放着两副棺材,用红色的绳子连环捆绑在一起。

    元极看过去,果然是两副棺材。

    马车的后面,跟着一行下人,每个手上都捧着常人成亲时会用到的东西,却披麻戴孝的,腰上也扎着红色的腰带,垂在脚面上,脸上木然没表情,说不出的怪异来。

    看这队伍的架势,这也应该是出自大户人家,很讲究。

    吹唢呐的路过了他们,那唢呐的声音极其刺耳。

    元极收回了视线,“人死如灯灭,多此一举。”

    秦栀看向他,却不苟同他的说法,“朝闻道夕死可矣,人们对信仰的追求是无休止的,死亡也阻挡不了。”所谓风俗,其实就是信仰。

    “任何一种事情你都能给出让人无法反驳却又很惹人厌烦的道理来,有时我真想把你的嘴缝上。”元极淡淡的收回视线,很显然是莫可奈何。

    秦栀却不由得笑,“想反驳却又心痒痒的不得了,争辩不过就想下手,原来世子爷是这样的人。”

    “不,只是对你罢了。”元极更正,若他人是这样他懒得理会,只是她这个样子,想让他掐死她。

    秦栀耸耸肩,知道的多也是一种错误了。

    载着棺材的马车从旁边经过,秦栀看过去,这棺材倒是有些不同,和她所知道的都不一样。

    棺材的材料是很好的,刷着血红色的漆,而且上面还有花纹。

    那马儿载着棺材很快的经过了,秦栀收回视线,想着那棺材上的花纹样式,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是什么,是飞蛾。

    为什么在棺材上雕刻上飞蛾的样式呢?这她还真不知道,从未在哪本书上看到过。

    等着冥婚的队伍过去,这边才继续出发,很快的,那唢呐刺耳的声音便远去了。

    顺着这土道,队伍经过了几个村镇,在傍晚时,进入了一个较大的镇子。

    趁着夜色进镇,街上行人倒是不多,看见生人,他们不免都多看几眼。

    观察着入眼的一切,秦栀倒是真不知这是哪里了。吴国南部山太多了,小村小镇的也数不胜数,无论是书上还是地图上,都没有精确的说明过。

    进入这镇子,走了好一阵才瞧见了一个客栈,护卫下马,进入客栈询问了一下,然后便出来告诉大家有客房。

    从马背上下来,今儿一路慢行,秦栀倒是不累。把马背上自己的东西拿着,随后缓缓地走进客栈。

    客栈不大,也没有多豪华,普普通通。开店的是一对儿夫妻,没有小二,显然生意也并不忙。

    那老板娘引着众人上楼,介绍着二楼的房间,没有其他的客人,他们随便住。

    秦栀走在后头,边走边看着这房间的门窗,虽是普普通通,但是几乎每个窗子和门上都雕刻着一些飞蛾的形状。

    老板娘热情的介绍完,然后便下楼了,说是给准备热水和饭菜。

    护卫打开了几间客房的门,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便要元极去休息。

    元极转身正要走进房间,却见秦栀站在走廊里正盯着房门瞧,他几不可微的扬起眉尾,“发现什么问题了?”

    回神儿,秦栀走过来,随后绕过他,走进了房间。

    看着她,元极随后也迈步进入房间,“相中这间房了?”

    秦栀摇摇头,一边观察着房间,窗户上雕凿出来的菱花也呈飞蛾的造型。

    “世子爷,你可知咱们现在所处的这个镇子距离南部的哪座大城最近么?”这些小村小镇的秦栀不认识,若是说出哪个大城的名字,那么她倒是能分析出自己在哪儿。不过这一路都没进入过大城,她现在很茫然。

    “小叶城。你问这个做什么?”元极挑了一个较为的干净的椅子坐下,一边看着她。

    小叶城?秦栀回想了一下,倒是差不多知道自己此时在哪儿了。小叶城是吴国南部一座相较来说算是很大的城池了,周遭附近山地很多,小村小镇多如星辰。

    “我想,咱们从今天上午碰见那个冥婚的队伍开始,一直到这儿,都没走出这一个族群。”也就是说,这附近是一个少数种族区域,今日所碰见的人,都是这个族群。

    若说是族群,从长相,穿着,还有生活习惯各方面其实外人并看不出太大的区别。吴国的族群分布是按照姓氏来分的,同一片区域的人,不转移不迁徙,而且同姓,他们便自成一族,这般延续已有几百年了。

    “怎么说?”元极看着她,一边问道。

    “因为这个。”说着,秦栀抬手,指着窗户上的飞蛾。

    元极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她,显然想听她继续说。

    “飞蛾,今日看到的那个冥婚队伍,那两副棺材上就有飞蛾的样式。我从未听说过有哪里的人要在棺材上雕刻飞蛾花纹的,很奇怪。进入这个镇子,还有这个客栈,我就看到了多处。这房间的门和窗子,也都有,一样的飞蛾,随处可见。如果说是蝴蝶,那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蝴蝶很美,做装饰也在情理之中。可这飞蛾,我想,就是一种代表了。”说着,秦栀走到窗边,看着那雕刻出来的飞蛾,单不说这窗子质量如何,飞蛾的确雕刻的很逼真,而且手艺纯熟。

    “飞蛾,代表的是什么?”视线跟随着她,元极接着问道。

    “飞蛾,舍生勇士。飞蛾扑火,明知是死,却义无反顾,这是一种精神的象征。这个族群,大概是以飞蛾精神为族训吧。”这是秦栀的分析和猜测,同时也觉得很有意思,各自为群,却又能相安无事。

    “整天琢磨这些东西,你不累么?”深邃的眸子似乎倒映了不甚明亮的烛火,所以有些光亮在其中。

    转身看向他,秦栀微微歪头,“其实走了这么多天,我一直不知道世子爷要做什么。走了这么远,又避开大路,看起来像是在找什么,又像是在躲避什么。与你同行,我其实心里并不平静,最起码你能告诉我你要做什么,也能让我稍稍安心些。”

    “我的确在找人,同时也是在逃跑。”元极这次倒是回答她了,可还不如不回答。

    秦栀听得有些糊涂,“你在逃跑?”他找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怎么会需要逃跑呢?

    “西棠大月宫在帝都的据点被清剿,神庆损失严重。他是个极其易怒且暴躁无常的人,他派了大批的杀手要取我性命。前些时间我在大魏不掩行踪,他很容易就找到了我。所以,我才会来吴国,若要起战,也不能在大魏。而且,他若追我,也必定得跟进吴国来。”元极神色平静的说着,看起来,他好像根本并不焦急于被追杀。

    听着,秦栀倒是明白了些,“西棠大月宫的首领叫神庆!西棠皇室就姓神,这个神庆是西棠皇室中人。”

    “西棠大月宫,吴国玄衡阁,大魏天机甲。这三国之中最为神秘的帝王爪牙,历代主人皆不出皇室,却又是个谜。调查出大月宫的主人是神庆,也花费了许多时间。不过,他能查出天机甲的主人是我,这也让人很意外。至于玄衡阁,上一任的主人死于一年前,新任主人,还未调查出是谁。”看着她充满了求知欲的眼睛,元极反倒给予了解释。护卫站在门外,恍若门神,能够确保这里面两个人的对话不会被外人听到。

    缓缓眨眼,秦栀这是第一次听说,这是书本上不会有的,纵然翻看多少书,也找不到。

    “那,眼下这个神庆怒急想杀你,你就没给予相应的应对么?”他进入吴国虽说也算是一种应对,很有可能引起这三个神秘组织之间的大肆争端,不过,按照他的心性,应该给予那个神庆更重的反击才符合他的特性。

    元极站起身,一身银白,在这烛火光线下,他看起来倒是少了很多的攻击性。再看向他的脸,莫名的,他好像有那么几分温和,以及掩盖不住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站在女性的角度,秦栀觉得从这个视角看,他很性感。

    “这是不可外传之密,今日你知道了,已是不合规矩。若是有外人知道了,就肯定是你泄的密,到时拿你是问。”他低声威胁,却不复以往慑人的姿态,反而像是在开玩笑。

    秦栀弯了弯唇角,兴许,这个利益至上的人也有一个有趣的灵魂。

好马不吃回头草 083、蠢得有意思

    夜里,也不知是什么时辰,裹在睡袋里的秦栀听到了走廊里传来一些说话声。

    她睡得迷糊,倒是没听清外面怎么回事儿,不过她也不担心,若是真的要撤离的话,元极会过来叫她的。

    然而,没人来叫她,她也很快的又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这段日子,每晚都能正常的在城镇之中休息,对于秦栀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若是荒郊野外的,她肯定无法好好休息。

    起床,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然后洗漱。

    昨晚睡觉前,她将身上穿的衣服简单的洗了一下,现在还是潮湿的,她卷好,然后放在包袱中。

    换上另外一套浅色的长裙,布料不算上乘,普普通通,这样不会太引人注目。

    出门在外,还是普通一些的好。

    不过,转念一想,她这个考虑根本不现实,因为身边有一个明显怎样都不会显得普通的人存在。即便身披麻袋,也不像乞丐。

    收拾好,秦栀走出房间,准备到楼下用早饭。

    走出了房间,便看到元极的护卫都在外头,他们分别站在元极的房间以及她的房间四周,而且他们看起来似乎很警惕的样子。

    视线转向走廊的尽头,秦栀恍然,因为那里有两间空房,而此时那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口站着两个人。穿着普通的劲装,但根据那身形,显然都有功夫在身。

    原来,半夜时外面的声音是因为有人又住进了客栈。视线从那两个人的身上分别扫过,练家子,且眼神透着凶狠,杀人不眨眼的人物。

    就在这时,元极的房门被打开了,他迈步走出来,俊美而清冷。

    他换了一身华袍,依旧是银白的颜色,不过上头的花纹却不一样。

    他似乎很喜欢这个颜色,不过这个颜色也十分配他,纤尘不染,高洁无双。

    看过去,秦栀忍不住上下的打量了他一下,他若是一幅画就好了,每天看上一眼,赏心悦目。

    元极淡淡的扫了一眼那边的人,他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不似护卫那般警惕。

    走过去,秦栀刚想说话,却听见走廊尽头的房门打开了,她随即扭头看过去,那房间里走出一个身着绛色长衫的人。

    视线从他的脚一点点向上,在看到他脸的时候,秦栀不由得睁大眼睛,公冶峥?

    还是那张精致的脸庞,墨发束在发顶,露出无缺点的脸庞。他很高,也很清瘦,乍一看好像年纪不大,但显然他已是个成年人了。

    看到了在走廊中站着的另外一伙人,公冶峥就笑了,“秦栀。”

    真是公冶峥。

    秦栀很是意外,同时疑窦诸多,瞧着公冶峥那笑起来几分憨态的模样,她弯了弯唇角,“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是啊,真是没想到。”说着话,公冶峥一边走过来。他长得很精致,不过一笑起来时却莫名的有些白痴美,这就让秦栀不由得想起他是个生活技能为负值的人。

    看着他走近,秦栀便扭头看向元极,她可记得,在悬剑山的时候,就是他把公冶峥从半山的洞口推下去的。

    瞧着这人忽然出现,元极的面色却始终如一,看起来他没有丝毫的意外。

    护卫全部将手按在了兵器上,而公冶峥的那两个护卫也紧跟着,目露凶光。

    “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我们相遇的地点都是吴国,这种几率,真是让我不得不相信,这世上兴许真有缘分一说。”只不过,这个缘分也可能是人为的。

    “你不要想得太多,我并没有跟着你。”公冶峥笑的很白痴,却不代表他真是个白痴,脑子好使的很。当然了,仅限于某些方面来说。

    “我没有想太多,看到你完好无损,我倒是几许欣慰。不过,终究是各走阳关道和独木桥,有缘再会吧。”这个公冶峥的身份是个谜,在没有确定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走的过近。这种看似偶然的相遇,实在蹊跷。这不是西棠,而是吴国南部的某个小镇。在南部,这种小镇太多了,怎么会这般凑巧就在同一个小镇的同一个客栈遇见了?

    公冶峥点点头,“肯定有缘,希望再相遇的时候,你不要这么惊讶。”

    秦栀微微扬起下颌,她不是个会控制不住自己表情的人,不过她刚刚看见他的确很惊讶,但惊讶是在心里的。

    这个家伙,能看出她在惊讶,这双眼睛并非是摆设。

    没有再说什么,秦栀转身,扯了扯元极的衣袖,然后一同转身下楼。

    护卫依旧将手按在兵器上,尽管元极没有任何的指示,可他们这剑拔弩张的样子,显然不友好。

    走下楼,那老板娘已经准备好了早饭,这里的特色菜,看起来倒是不错。

    在桌边坐下,秦栀看向对面的元极,“看见公冶峥,你就没有被吓一跳么?”他是真平静,秦栀认为他心里也没丝毫的意外。

    “我为什么要跳?”看向她,元极的眸子深邃而漆黑,面无表情,他说这话时更像是在揶揄她。

    秦栀无语的撇了撇嘴,“世子爷,你真的有毒。”

    元极几不可微的扬眉,“你在诋毁我?”显然,他不懂说他有毒是什么意思。

    “没有,在夸你。夸你特别有影响力,与你说话聊天,我总是压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特别想飙脏话。

    “我的话有什么问题么?一个人罢了,我看到他为什么要跳?”元极反倒琢磨不明白她所言何意了,他很正常的回答,没有隐瞒,但她看似并不满意这个回答。难不成,他也要浪费口舌的说上一长串才行么?

    “难道你忘了在悬剑山的时候你把公冶峥从那么高的山上推下去的事情了?他这会儿忽然出现,就算不会害怕,惊讶也是会有的吧。难不成,你是做了太多的坏事,已经忘记这茬儿了?”作恶太多,已经都忘记自己做过什么了。

    “如果我没听错,你现在是在诋毁我吧?胆大包天,需不需要我去借个牢房,让你住进去几天清醒清醒。”元极颇为压势,面对他此时的视线,相信谁也不会毫无压力。

    秦栀抬手拿起筷子,低头吃饭,不接他的话茬。不过,他是真的有毒。

    很快的,公冶峥和他的两个人也从楼上下来了。公冶峥看起来很自在,坐在距离不远的桌旁,看着面前的早餐,他看起来有些不知怎么动手。

    秦栀不时的看他一眼,那两个护卫低声跟公冶峥说了些什么,他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他的举止很优雅,不疾不徐,看得出他是个养尊处优的人。

    总的来说,他还是拥有秦栀对他的第一印象,不过,也正因为此,他刻意隐藏起来的那些,就更难发掘了。

    “那么好看么?饭要吃进鼻子里去了。”元极放下了筷子,对面的人却没吃下多少东西,反而一直在盯着公冶峥。

    回神儿,秦栀把筷子上的食物放进嘴里,“我在观察罢了。如果世子爷没那么多规矩的话,我倒是也想观察观察你。”因为元极是个谜,她倒是很想剖开来瞧瞧。

    看着她,元极缓缓的眯起眼眸,“我岂能是你随意观察的。”

    就知是这种极度自恋的回答,秦栀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用过了早饭,启程出发。走出客栈时,秦栀回头看了一眼,公冶峥也在看着她。瞧她回头,他挥挥手,像是在告别。

    秦栀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上马,队伍缓缓地离开了小镇。

    还是那样的土道,马儿在奔跑,扬起一阵尘烟。

    秦栀不时的回头,想看看公冶峥他们有没有再跟来。不过,时至晌午时,始终没有瞧见公冶峥他们的影子。

    队伍路过了多个城镇,不过却都没有停下。其实秦栀倒是想进城瞧瞧,看看是否还在那以飞蛾为象征的族群范围内。

    不过看起来,元极并不在意这些,他应该是有其他的目的。

    天色暗下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来今晚,是要宿在野外了。

    不过,倒是也奇怪,这么多天以来,从未宿过野外,今天这又是为什么。

    队伍在土道上前行,随着天色彻底暗下来时,山林里一个破庙进入了视线当中。

    本来就打算宿在野外,正好有个破庙,护卫勒马,然后跳下马背,准备进去看看。

    秦栀也从马背上下来,抬头看了看天空,漆黑的连星辰都没有,这种天色不由得让人觉得几分压抑。

    深吸口气,秦栀走到道路边缘,瞧着那破庙,也不知这到底是做什么的破庙。

    吴国南部的信仰很杂,这破庙里指不定是什么,反正肯定不会是大魏那些山神,亦或是佛像之类的。

    还等着护卫的回报呢,却不想他们迅速的从破庙里退出来,“主子,里面有个尸体。”

    “尸体?”秦栀挑眉,破庙里的尸体。

    “尸体很奇怪。”护卫觉得不对,所以很显然不太建议进去。

    秦栀看了看元极,他随即转身上马,“走吧。”

    众人上马,离开这里打算再寻个别处落脚。

    绕过一个拐弯,昏暗的天色中,前头的土道上,却有一个白花花的东西横在那儿。

    众人勒马,护卫也围拢起来,天地无色,这忽然出现在前面的东西,透着十足的诡异。

    秦栀微微眯起眼睛,她目力不是很好,所以仔细瞧了一会儿,她深吸口气,“一只猪?”

    “不是猪,是尸体。”元极告知,那不是猪。

    “又是尸体?不过这尸体真够大的。”不然,她也不可能会误认为成是一只猪。

    “主子,属下刚刚在破庙里看到的尸体和这个一模一样。白色的衣服,肿胀的好像马上要爆开了似得。属下觉得有蹊跷,这便将这尸体挪开吧。”护卫很谨慎,这忽然出现两具尸体,好像都是刻意在拦路似得。

    “肿胀?那是巨人观。尸体内的腐败细菌失去了人体免疫系统的控制而疯狂滋长繁殖,它们会制造出数目惊人的腐败气体,尸体也会被这些气体越充越大,这个时候你们最好不要乱碰,真的会爆炸。”秦栀随即了然,这种尸体还是不要碰的好。

    “这你也知道。”元极看着她,瞧见这种尸体都能面不改色的侃侃而谈,偏偏瞧见小小的青蛙吓得魂不附体。

    “尸体会形成各种形态,像吴国南部这么湿热的天气,会形成巨人观,很合理。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绕过去吧,不要碰,若是爆炸了,喷你们一身尸水,会恶心的一个月吃不下饭。”秦栀拿出口罩戴上,做好措施。

    护卫也被她说的有些恶心,驾马,缓缓前行,准备绕过去。

    距离越来越近,秦栀的视线也不由得飘向那具横在土道上的尸体。这尸体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而且衣服很宽松,即便这尸体被撑开那么大,衣服仍旧合身。

    视线从那尸体偌大的肚子上移开,最后落在了脸上。

    是一个男人,白发,有些年纪了。

    不过,这张脸,未免有些太完好了。

    秦栀缓缓勒马,摘下口罩,一边低头看着就在马儿旁边的尸体,马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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