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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胸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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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奶奶,我错了……”裴嘉卓还认错。

    “你错什么!”裴老太君给裴嘉卓擦泪,她想起什么,转而面朝裴峨冷冷翻白眼道:“是你这个狗吃了良心的父亲错了!”

    裴峨怔了一下,最终选择朝老太君堆笑,赔罪道:“奶奶,是孙儿的错。”

    “你的错?”老太君冷冷笑出声:“老生瞧着你到不像是知道错的样子!这个时候还巴巴着在护着她气死老生呢!”

    “奶奶,我哪会气您。”裴峨赶紧低头,佝着腰向老太君这边挪步:“奶奶,孙儿不是存心的,是孙儿糊涂了,您原谅孙儿这次吧。”

    裴峨又见自己母亲站在裴老太君旁边,朝他暗使眼色,裴峨会意过来,转身就狠戾往玲珑下身踢了一脚。玲珑本来已被婆子们拉起来,要押下去关紧闭的,裴峨进来,大家都楞了,扣着玲珑站在远处。裴峨这一踢,玲珑痛得大叫一声:“哎呀!”玲珑的身子摇摇欲倾,却挣扎了几下,努力站稳。

    这一次她竟不主动跪下来,而且也不求饶。

    玲珑昂首直视裴峨,眼中千万种情绪,她的上颌一排皓齿咬下来,狠至破皮,使得她原本已经失血苍白的嘴唇忽然绽出鲜鸿,艳得好像开在枝头的杜鹃花。

    杜鹃迎风摇摆,越是心碎越是近凋,却偏是要开得动人,开给那狠心的情郎看。

    裴峨低着眼皮瞟了玲珑一眼,立即避开她的目光。他悄悄捏了拳头,又侧过身去,才起脚在玲珑左右膝盖上依次一踢。

    听得两声脆响,玲珑跪下身去。

    裴峨又啪啪啪打了玲珑三巴掌:“女昌妇,险些误我!”

    他快速骂完做完,走到裴老太君面前:“玉山这一生最最孝敬的奶奶,您可消气?”

    裴峨赔笑的话中犹带着喘气,话音不稳,院中众人尽皆听得分明。

    裴老太君自然也将裴峨内心的复杂听进耳中,知他想保玲珑。老太君朝着裴峨眨了眨眼睛:“消什么气,老生都快被你气死了。”

    “奶奶说得孙儿惶恐得很。”裴峨起手给裴老太君揉肩:“孙儿来给奶奶捶捶肩,盼奶奶消气。”

    裴峨按摩手法甚嘉,不重不轻,又刚刚揉准在老太君筋脉的酸痛处,老太君被他揉着数分钟,渐渐心头的气就随着肩头的酸痛一同散了。

    老太君缓缓禁不住就乐呵呵地说:“玉山,你这手法倒是不差。”

    裴峨心道:能差吗?!他家里外头多少次哄女人都用这招,百试百灵。

    裴峨嘴上就抹油:“奶奶夸奖,孙儿想着要给奶奶捶肩,情不自禁就做到最好。奶奶要是喜欢,孙儿专门练习,以后日日都来孝敬奶奶!”

    “唉,不要!”老太君一听忙按止了裴峨的手,认真道:“玉山,捶肩揉背都是女人家做的事,你给奶奶揉个一次两次就成了。”老太君另一只手往自己心口一按,满眼笑意:“玉山你这份孝心呀,奶奶收好了!”她又嘱咐裴峨:“你以后别做这些女人家的事,也少沉迷点温柔乡,多读书多练武。你父亲去了,以后你就是我们裴家的顶梁柱!”

    裴峨用手指戳自己脑壳:“奶奶放心,我这啊……永远都记住奶奶的金口玉言!”

    “哈哈哈!”裴老太君被裴峨逗得笑出声来,继而又板起脸道:“守孝期间,你不许再出门外头去!”

    裴峨知老太君这么说,算是松口让玲珑的事就这么结了,忙应声:“是、是、是,奶奶你就是借十个胆子,孙儿也不敢出去!”

    他心里嘿嘿笑一声,侥幸自己逃过了更多的责骂,玲珑也算留了一条命,却又叹息自己要被禁足了,出不去了。

    裴峨想象自己接下来半个月都要待在家里,瞬觉得束缚不自在。

    他一不自在,身子就浑是针扎起来,裴峨禁不住前后耸了耸肩,冷不丁瞥见徐卷霜。

    他昨晚一夜沉溺玲珑的温柔乡,暂时将徐卷霜忘到了脑后,现在一瞧着,忽又想起来:她气色很好啊……几次都吃不上口,怎么就觉着她的身子越来越丰}润晶莹了?只望一望便感觉要冒出水来。

    裴峨的目光就在徐卷霜身上停驻了。

    裴老太君注意到裴峨盯着徐卷霜,她上下打量了徐卷霜一番:自己这个孙儿之前来请示过,说打算纳王远达族内庶弟的女儿做妾,她允了。裴老太君本想着等徐卷霜进门后第二天召来训导一下,教下裴家的规矩,哪知道家里突然出这么多事,一时就将这孙儿的新妾给忘了。

    此时想起来……倒是在这新妾进门的同一天晚上,裴含章突然去的。

    老太君顿觉徐卷霜是个命里带煞的人。

    她上了年纪,对这种人素来避讳,便没了心情教导徐卷霜,只简单对徐卷霜道:“你就是王家那丫头吧,大家闺秀出来的,要记得跟她们不一样。”

    老太君瞟了一眼玲珑,意味深长。

    玲珑就低头。

    徐卷霜也低着头,向裴老太君行礼道:“谨遵老太君吩咐。”

    裴老太君偷偷观察裴峨,见他盯着徐卷霜瞧了会,就没再看了,到不似先前取玲珑进门时那般迷恋。

    裴老太君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就各自散去,裴峨自己的大屋跟徐卷霜住的玉姿阁是两个相反的方向,两人在裴老太君的眼皮底下背道而驰。

    谁知徐卷霜回到玉姿阁,发现裴峨竟悄悄绕了过来,而且已经坐在寝房里等她!

    琵琶害怕裴峨,一下子就躲到了徐卷霜身后。

    徐卷霜感到吃惊,问裴峨:“你怎么不去看玲珑?”

    她先奇怪的是玲珑被打成那样,裴峨却不去抚慰玲珑。

    男儿薄情至斯。

    徐卷霜随后才替自己考虑:裴峨来了,她需要想办法避开裴峨,但也不能激怒他使自己受伤害,还得防止遭裴老太君的打……

    裴峨哪知道徐卷霜心里想这么多,他上前来,一手就搭了徐卷霜的腰,另一只手从徐卷霜背后环过来,捏起她的下巴问道:“吃醋啦?”

    他的拇指在徐卷霜下巴上揩揩,笑道:“你跟玲珑不同啦……”

    裴峨楷完将自己的拇指和食指戳了戳,意犹未尽:她的肌}肤真滑……

    裴峨心里发痒,就缩臂搂紧了徐卷霜:“信我,你跟她们几个真不同。玲珑那是什么下贱出身,其她几个,也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要不是她们生过孩子,老太太非要留她们,我早就打发走了!”裴峨说着就把徐卷霜往床榻那边抱,徐卷霜自然不会迈脚,裴峨就笑,在她耳边吹气道:“你瞧你这醋劲,我说了你与她们不同。你可是我莲华寺心心念念,遣了人多方打听,才知你原是王家……”

    他边说着,边将胸膛压向徐卷霜丰胸,青天白日的就要直接往地上倒。

    徐卷霜将他一推。

    “还不信么?”裴峨跌出半步,接着,他含笑拉了徐卷霜的手,放到他自己心上,肃然起誓道:“玉姿卿卿是我裴峨真心肝肉,我裴峨保证她在我心中最重要!”

    哄完最后一招裴峨没了耐心,再加上身子压着徐卷霜最吸引他的地方,裴峨本来憋着的鼻息忍不住就松了,开始放任自己呼出粗气。裴峨话语也开始变混:“心肝肉儿,你要让我喂你个小子出来,嘉卓那泼皮孬种我说不要他就能不要他……”

    徐卷霜使出全部力气将裴峨推开,裴峨怒道:“你——”

    一个“你”字出口,他戛然止声。

    因为徐卷霜双眸含情凝视着裴峨,微微歪头,冲他嫣然一笑。

    这是徐卷霜第一次向裴峨展露笑意,裴峨瞬间呆滞忘情。

    这女子,真心笑起来,就算肤色不白也美啊……

    裴峨楞了片刻,自己反应过来不对:依着徐卷霜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朝他媚笑啊!

    裴峨的心一下子就凉下来,站起身俯视徐卷霜,冷眼言语问她:“有什么事要求我么?”他拧起眉头:“要是想笑一笑就求我不碰你,就不必开口讲出来了。”

    “相公想到哪里去了!”徐卷霜脸上依旧带着脉脉温情的笑意,且越来越浓:“我是想求你救我一命。”

    她之前内心已斟酌许久,若用“妾身”或者“奴家”自称,效果肯定会更好,但她讲不出来——那一声“相公”出口,已似吞鼠咽蝇般难受。

    裴峨注视着徐卷霜,见她两边唇角越翘越高,双眉愈弯愈下,令裴峨恍觉自己在看一朵花。这朵花他养了许久,期盼了许久,任他浇水灌蜜还是风吹雨打,就是紧收着花瓣不肯向他开放。

    今朝裴峨亲眼目睹这朵惜贵之花向他展开蓓}蕾,这期盼之时来得这么迟,却因为迟而更加动人……

    裴峨吸吸鼻子,嗅到徐卷霜身上散发出的天然香味:嗯,是梅香,她是梅花……

    裴峨软软俯下}身:真想把这朵梅花摘下来呀……

    他捏她的耳垂,柔情道:“说,想让我救你什么?”

    “救我不死。”徐卷霜轻轻地说:“你知道的,我最怕死的。如今正值大将军孝期,昨夜玲珑服侍了你,今日就被老太君打得半死。今日你要来宠幸我……”徐卷霜暗中将左手缩进袖里,紧攥成拳方才有勇气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求相公救救我的性命,熬过了孝期,我一定解衣殷勤款待。”

    裴峨一听已不愿再辨真假,探手就欲搂起徐卷霜,却又想到要救她性命,赶紧将他的手转了方向,改为执住她的手:“玉姿,有你这句话,我就是憋出内伤来也要守住!”

    “憋出内伤来那还得了?”门外突然有个男声哈哈大笑:“玉山,挺多情的啊!”

    裴峨一听上火:大白天的,是哪个爷汉子敢听他的墙角?难不成他不来,还打算偷他的爱妾不成?!

    裴峨起脚就要往门上踢,谁知门外的人却抢先一步将房门朝内打开,裴峨急忙将腿收回来,险些崴了脚。

    他收腿暗骂,又突然定住:等等,这声音怎么十分熟悉?

    “听墙角大半天了,这气屏得——可没憋死我们!”柳垂荣笑意盈盈推门进来,逗弄裴峨般朝他挑挑长眉:“就当兄弟们补你一个‘闹洞房’啊!”

    裴峨放眼一瞧:嘿!他那十一个狐朋狗友,齐齐站在门里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周六周日没更,所以今天多更新点。争取这几天就更到她离开这个阴暗的裴家,去迥然不同的鄂国公府。

 13第十二回

    柳垂荣笑嘻嘻,还要房内更里头走,裴峨不由脸一黑。

    他按了柳垂荣的肩头叫他转身:“出去说。”

    柳垂荣也不反抗,就任由裴峨推着往门外走,另外几位已经踏进房内的羽林郎也哄笑着配合裴峨,重新退到房外。

    徐卷霜站在房中央,目光不自觉地去搜一个人:高文站在人群的最后头,今天穿了一身宝蓝色锦袍,隐约见得他的一双眼睛,怎么在大白天里也明亮如星?

    徐卷霜正看着,冷不丁对上裴峨冲她回眸一笑,心里猛地一跳。

    裴峨朝徐卷霜挑挑眉,传个秋波,方才带上了门。他刚关上门,柳垂荣就在旁边暧昧地笑了一声:“嘿嘿。”

    裴峨拿眼看,柳垂荣居然还满脸坦然地打起了折扇!

    裴峨朝柳垂荣竖立大拇指,重音道:“升耀,你够兄弟。”

    柳垂荣人精似的人物,能听不出来裴峨的话明褒实贬?他摇着扇子笑道:“玉山,你要是急去找玲珑哇!”

    “就是,就是!”旋即有另外两位羽林郎出声附和。

    南衙十二卫里几个跟裴峨玩得最亲的都知道,裴峨家养女人里面,属玲珑最解语,又最风}骚。

    “我今日踢重了,玲珑下面恐怕有伤,过去给她赔脸赔笑,我又吃不了,有点不值。”裴峨右手在空中摆了摆,否定掉几位兄弟的建议。他说:“等过几天她养好了,我再过去送根簪子,免得白跑一趟。”

    当即就有羽林郎赞:“哥几个当中,还是玉山最精明!”

    裴峨仰首笑着收下恭维,不经意间瞟了眼高文,高国公爷依旧如常沉脸站在人群当中。裴峨肚内肠子绕了几转,隐约猜到了些事情,就斜着目光问柳垂荣:“升耀,你们今儿来做什么?”

    柳垂荣损他:“听说你被禁足了,我们来恭喜你啊!”

    裴峨气得捶胸,瞪着柳垂荣吼道:“老子被禁足了!”

    “我们这不都来看你了嘛!哥们几个都知道啦,你被骂了,你家玲珑被打了!”柳垂荣抚了几下裴峨的后背,聊表安慰。他又将手中折扇收,举于空中环指一圈:“丈方天别有妙处。”

    丈方天地别有妙处,禁足也是一番不同滋味的体会呢!

    裴峨一听,呸了一口:“妙处个屁!”他望院中,处处都是惨白的孝麻:“全是哭丧!这里能喝酒?能入女人?”

    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裴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瞧了一眼高文。

    谁知裴峨一对上高文目光,高文就说:“玉山,我有件私事要同你谈。”只有一秒停顿,高文又道:“你将她予我吧。”

    裴峨一听心里就毛躁起来:私事?!私事你当着这么多哥们的面说做什么!还语速快得都不让人插嘴!

    裴峨扬下巴:“那你拿几个姬妾同我换?”

    高文楞住:“你知道的,我没女人。”

    裴峨把手负到背后,小声嘀咕,众人皆听不清他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少顷,高文诚恳向裴峨许诺:“算我欠你一份人情。”

    高国公爷言罢,竟向裴峨屈膝一弯。

    裴峨瞧着,浑身立马不安起来,忙扶了高文起来。旁边的几位羽林郎也叫,都劝裴峨就把个小妾给高文了吧,毕竟兄弟手足,女人衣服。

    更有直接了当的羽林郎,开口高喊:“玉山,你还矜持个什么!松了牙关了吧!”

    “不是我不肯松呀!”裴峨眯起眼睛,显出一副十分为难的神色:“子文,还有你们几个,你们是不知道。她跟玲珑不同,她家世好,我纳她做的是正经八百的侧室,有两家签好的文书,若要赠给子文兄,这些文书统统都得注销重写,很麻烦很麻烦……”

    裴峨说到这没了声音,将一张五官挤到一起去的为难脸面向高文。

    高文就注视着裴峨这张脸,一直注视,面无表情。

    裴峨完全不能从高文啥神色没有的脸上猜测出他是个什么态度。

    良久,高文开口:“不怕麻烦。”接着,他缓缓道:“玉山,若是你祖母为难,我会去说。若是她家里那个……那个亲戚叫什么名字我忘了为难,我也会去说。”

    裴峨冷不防牙齿在嘴巴里咬着了舌头,暗自气道:嘿,敢情他瘫了许久的脸,是在想对策!这个比升耀还“够兄弟”……

    “哪用得着去跟人说呀!我同你开玩笑的!”裴峨满不在意地笑,言语甚是轻松:“子文,我俩是什么关系?过命的兄弟!你开口找我要个贱妾,我能不给?只要你不嫌弃我用过了,脏了,明日我就派人将她送到国公府去!”

    高文听完,想了想,很快严肃认真作答:“不嫌弃。”

    裴峨身子一倾,感觉自己胸中再憋不住,就要一口老血吐出来。

    “子文英雄爱美人呀!”周遭地羽林郎纷纷起哄。

    高文听在耳中,竟继续作答。他否定了几位羽林郎的后半句话:“她算不上美人。”

    “咳、咳!”

    “玉山,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捂住了嘴巴?”有羽林郎见裴峨似是身体骤然抱恙。

    “咳!”裴峨继续咳了第三声,方才平稳下来:还好还好,老血没真咳出来。

    “嘿嘿。”柳垂荣居然在裴峨身旁又暧昧地笑了。裴峨猛回头,凶了柳垂荣一眼。

    柳垂荣会意,等高文和裴峨去书房写文书的时候,他就舔脸也跟了过来。果然,裴峨故意放慢步伐,与高文前后拉开数丈距离,正在等他。

    柳垂荣就快步走到裴峨身边,小声说:“今天听说你家姬妾被打,他就同我说出这想法了。”他拍拍裴峨的肩膀,开导裴峨:“人家从昨晚夜宴开始就真心想要,你不送不行啊!”

    裴峨的嘴角漾开微笑,赞道:“你还真是墙头草啊……”裴峨默默伸脚,踏在柳垂荣的靴面上。

    柳垂荣吃痛不已,面上却不得不保持僵硬的笑容:“承让承认,谁……叫我够兄弟呢……再说是你自己护不住姬妾,喂你还踩啊!”

    *******************

    裴峨同高文在书房内拟好赠妾的文书,双方签了名姓日期,各盖了私印和裴高两府公印,柳垂荣做个中间见证人,也盖了柳氏的印泥。

    这手续算是一丝不苟地完成了。

    裴峨便收了自己这一方的文书,笑道:“我待会去同玉姿说说,她还不知道……”

    “我跟你一起去。”高文边收自己的文书边说。

    柳垂荣就站在两人旁边,清楚听见他们的对话。他缓缓打开自己的折扇,开始扇风。

    裴峨扭扭脖子,活动活动筋骨:怎么觉得好哥们在这炎炎夏日里送来的凉风……吹着有点热啊!

    裴峨偏头将目光投向柳垂荣。

    柳垂荣立刻收起扇子,一脸正经表示他绝对不是在煽风点火。

    裴峨、高文、柳垂荣三人一起步行至玉姿阁前。

    柳垂荣仰头望楼上的牌匾,一脸新奇惊讶,摇扇啧啧赞道:“‘玉姿阁’,好名字啊!”

    裴峨有苦难言:柳垂荣又不是第一次进玉姿阁,而且好像那时还是柳垂荣托人打听到她是王远达的侄女,转告裴峨他的心上人叫王玉姿……

    裴峨觉得自己再继续伫在这里,站在左右两个兄弟之间会很难受。他就笑道:“你们等着,我进去跟玉姿说说。”

    “速去速回,不要在她房里待太久。”高文嘱咐道。

    “咳咳!”裴峨陡然拍打自己胸膛。

    他大步流星飞奔到门前叩门,听着吱呀一声门开了一道细缝,过会便将裴峨放进去了。

    裴峨进去以后,柳垂荣觑面与高文对视,垂搭着眼皮道:“我有点同情玉山贤弟……”发现高文不回应也不说话,表情都不变一变,柳垂荣慢慢将自己的眼珠往上转,望天。

    与此同时,裴峨进到徐卷霜房内,同她把赠妾的事一讲。琵琶在旁边听着,本是站在端坐的徐卷霜身后,突然听到裴峨说将自家小姐转赠给鄂国公了,琵琶忐忑,情不自禁就将手往徐卷霜肩膀上一掐。

    徐卷霜面上没有琵琶那样流露情绪,心内却也翻波:这事来得太突然,她听着恍惚似梦不是真。高文呐,她挺讨厌的……裴峨是豺狼,高文就是猛虎,去哪都不是好地方。但不知为何,徐卷霜就回忆起昨夜的那把剑,到现在还记得他将剑按在裴峨肩头的姿势,还有剑刃上的清光,一切都跟刻在了她心里似的。

    “好。”徐卷霜话出口了数秒,自己才反应过来:她竟说了一个好字?

    “好呀!”裴峨重复道,面上缓缓就挂起了冷笑。

    这冷笑让徐卷霜回过神来,她又想:自己去了鄂国公府,一定要把琵琶也带去,避免琵琶留在裴家,受到她无法预料的伤害。

    “这玉姿阁我给你留着,若是想我了就回来……”哪知裴峨已经贴了上来,身子在徐卷霜身上蹭。他花花肠子惯了,想到徐卷霜以后要由妾变偷,裴峨除了不甘,竟还有一丝兴奋: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嘛,哈哈……

    徐卷霜渐渐就察觉到裴峨底下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抵着她,哪怕隔着两人的衣料也坚硬无比。她听裴峨在她耳边说:“爷不嫌弃你,或者偷偷私会也行,别有一番刺激。你那句宽衣解带的话,我当真记在心里了……”

    徐卷霜心一沉,转个身离开了裴峨数寸。

    徐卷霜的这一举动在裴峨意料之中,又出乎他意料之外。兴奋褪去,不甘加重,裴峨就勾嘴笑道:“他有隐疾,你守不住的。”

    “啊?”琵琶惊讶的出声,昨天夜里她躲在轿子里,一会偷看一会不敢偷看,浑浑噩噩竟没听到裴峨所说关于高文隐疾的话。

    琵琶这一声喊出,裴峨就将目光转投向了琵琶:这个丫鬟身材不错的,他竟忘了……

    琵琶被裴峨看得心里发毛,双脚就往徐卷霜身后挪,躲去徐卷霜身后。

    “你家小姐送给别人了,小爷把这玉姿阁抬给你如何?”裴峨也不避讳,直接就调}戏琵琶。

    “不好!”琵琶当即回绝,斩钉截铁告诉裴峨:“自打昨夜高国公爷拔剑以后,我就觉得小姐去国公府是不是也是火坑我不知道,但国公府就算是火坑,火也肯定没你家烧得旺!”

    “嘿!”裴峨一听来精神了,没想到徐卷霜这丫鬟比徐卷霜直很多,她怕的时候就夺轿子里发抖,不怕的时候居然也不察言观色就瞎撒泼。

    裴峨也不气,反而觉得琵琶比徐卷霜珊珊可爱得多。裴峨一颗留下琵琶的心当即就坚定了,心里痒痒,绕过徐卷霜就扣了琵琶的手:“小心肝,叫什么?来,让爷亲亲……”裴峨技巧高明,第一下就衔住琵琶的嘴,把舌头伸了进去。

    琵琶方才的的勇气顷刻就全泄了,直喊道:“小姐救我!”

    不用琵琶喊,徐卷霜早就伸双手将琵琶和裴峨各自一拉,要将他们分开。奈何裴峨力大,徐卷霜根本扯不开他钳住琵琶的手:“你放过琵琶!”

    “原来她叫琵琶呀!”裴峨笑道,忽又变脸,笑色骤转阴沉:“你都是别人的人了,就不能给爷补偿一个?!”

    裴峨大力把徐卷霜一推,见徐卷霜身子往后倒去,又怕椅子磕碰了她的后背,高文要拿他示问。裴峨急忙伸手将徐卷霜抓住,臂膀再向右边,将徐卷霜轻轻放倒在右边空地上。

    他转脸望向惊恐万分的琵琶,躁道:“老子这回不管了!”

    裴峨直接将琵琶抵在墙上。琵琶身前双丘也不大,他却不知为何第一下就抓了她的右丘,疯狂开始揉搓起来:隔着衣料,丝丝绵绵,反倒比直接摸更骚}动人心……

    琵琶想起小时候娘亲跟她说过:女人没被摸过的胸}部是宝,摸过的就变田间草了……

    琵琶心一横,双齿咬了舌头,瞬间溢出血来,直接晕了过去。

    “琵琶!”刚刚才站稳的徐卷霜大叫一声,再不顾三七二十一,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裴峨后脑勺砸去。

    裴峨身法好,抱起琵琶迅速往左躲开,茶杯掷在地上,发出数声清脆的声响。

    “发生了什么事?”柳垂荣和高文破门而入。

    是柳垂荣开口问的,但徐卷霜却惊魂未定地对高文说:“他要留下琵琶。”

    “开个玩笑,这丫鬟竟然当真!”裴峨赶快为自己辩解:“我这就命人去找大夫,给她上上药,把那雪脂香膏给她涂了,以后舌上不会留痕。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她,给她抬房是一定的……”

    其实裴峨也没想到琵琶被摸摸胸就寻死,他吃惊之余亦有些懊恼,那后半句抬房倒确有十分之三的真心。

    “不必了。”进到房内就没有发过言的高文出声。他快步上前,从裴峨怀中夺过琵琶,双臂环扣将琵琶抱起来。

    高文转头,言简意赅对徐卷霜说:“跟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14第十三回

    徐卷霜心中一暖,头都没有点,直接就跟着高文跑了出去。直到跑出了裴府,徐卷霜呼吸到府外新鲜的空气,才怔住:她竟一下子跑了这么长的路,就这么出裴府了?

    她心里跟着鼻子吐纳了一口气,没有回头望裴府大门,望她跑过的路。

    高文简单三个字“跟我走”仿佛施了法术,竟让她没有丝毫的犹豫。

    像夫对妻说跟我走,妻便随夫同行。

    徐卷霜继续迈步,提着裙子跟着高文跑。她看见高文在自己前面半人距离处,双臂紧紧拴抱着琵琶,健步如飞,又飒爽流星。徐卷霜突然迫切想要去追上去同他并肩,抓他的手,哪怕只是牵住他的衣袍……

    “怎么这样喘气?”高文跑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问身边的徐卷霜:“你跑得累了?”

    高文渐渐放慢脚步,由跑至行。

    “你没有轿子吗?”徐卷霜问他。

    高文不假思索接口:“我从不坐轿的。”

    “国公爷,要不再走快点?”徐卷霜以前外出的时候,曾经路过鄂国公府,知道国公府距离裴家有相当长一段距离,她担心琵琶熬不过:“琵琶虽然从小跟着我,但她母亲哥嫂尚在乡下,每年都要来看她,今年也要……”

    “好!”高文打断她,铿锵一个字。

    这一声声音恢宏,徐卷霜禁不住偏头注视高文,见他的侧颜棱角分明,肩宽肌厚,因为走得快了,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有数滴汗从他额上渗出来,滑过喉头,又滴到他的胸膛上。

    徐卷霜嗅一嗅,感觉空气中有高文汗的味道,令她眩晕。

    “你为什么这么惜命?”高文突然问她。

    他心头有个疑惑:徐卷霜的侍女受了侮}辱,就咬舌自尽。昨夜,徐卷霜受了那么重的辱,她也抗拒,也挣扎,但是却似乎从未有走那最后一步的心思……

    高文听见身边的女子轻轻笑了,回答得很随意:“因为在下怯懦,贪生怕死苟且偷生呀……”高文侧头望过去,见徐卷霜嘴角勾着笑,似做自嘲。

    高文脑海中重现昨夜徐卷霜屈辱躺在裴峨身}下,流下那两行令他心颤的泪……此时此刻,高文心底竟也莫名一颤。

    “你又自称在下了,女子不该自称在下的。”他指责她,但声音已明显比那日莲华寺中放柔。

    高文说完,他与徐卷霜皆是良久的沉默。

    两人快走到鄂国公府的时候,高文突地无头无尾地问:“你心里有什么事么?”

    这一句径直问到徐卷霜心里去,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心里当然有事了,差不多……已经压了快十年。

    徐卷霜小的时候,家里人丁稀薄,就父母和她三人,日子却过得极逍遥自在。秋日品桂冬赏梅,但凡佳节,父母都必会带她去逛集市,热闹的街道上,爹爹和娘亲分别牢牵住她的左右手……六岁的时候,娘亲去世,徐卷霜尚仍懵懂,八岁王远乔去的那一日,她忽然明白了哀伤。

    人好像就是这样,无忧无虑长着,长着,然后……突然某一日就知道愁了。

    再不似从前毫无烦恼。

    徐卷霜心里闷:她从未对人讲过,王远乔断气的时候是圆睁着双眼的。可是她那时年纪太小,父亲没有告诉她究竟是什么原因,令他至死不得瞑目。

    徐卷霜轻轻抓了高文的衣角,用很细弱的声音说:“我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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