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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门宦妾-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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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凤家祖屋那院子,前面是块空地,早几日前便被人清理了出来,这会摆上案几搭上台子,即便今年凤翊宴请了宾客,也一点都不显拥挤。 
  闵王携闵王妃是早就过来的了,闵王和凤家还有个孙家,在整个京城局势中,算是一队势力,梅家是二皇子母妃的娘家,自然支持的是二皇子,剩下的上官家,在京权贵圈中无甚势力,是哪边都不站,还有个皇后所处的大皇子,也颇具威胁,其他余下的皇子里,要不就是年纪尚幼,要么就是没半点势力傍身,再者就可能是身子不好,要死不活的。 
  一时之间,也就闵王、大皇子、二皇子三人争权夺利的厉害。 
  但要说这三人里,闵王虽势庞大,且在边漠手下精兵数万有余,但也是三人里最艰难的,只因闵王根本不是当今皇帝的亲生血脉。 
  这桩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当今圣上仁康皇帝,早年初初登位之时,外有蛮夷肆虐,内有同宗兄弟蠢蠢欲动,闵王之父乃是仁康皇帝一母同胞的兄弟,这血脉自然要比旁的手足更为亲厚,也就是这样,在危难之时,闵王之父为仁康皇帝挡灾身陨,那年闵王不过才几岁之龄。 
  临终之际,其父将闵王托孤给仁康皇帝,皇帝感念兄弟情义,便将闵王收归己下,排行六,在十年前,闵王独身征战边漠蛮夷沙场,一举立下赫赫战功,仁康皇帝便赐下“闵”号,曾经六皇子一跃成为众皇子中唯一有封号的王爷。 
  上官过来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她站角落里,透过穿梭来往的婢女和小厮,仔细打量到场的每一个人。 
  场地里,男女宾客自然是分开的,中间隔着连绵的山水屏风,上官看不到男宾那边的情况,女宾这边因凤家大房凤静并未娶妻,没有掌事大妇,三房凤老三向来只管行商做买卖,三夫人在这些夫人中间不自觉便矮了一截,自此能拉出来撑场面的,也就只有孙落樱而已。 
  出身孙家,也算名门,周旋于这些贵妇之间,倒也游刃有余,她瞧见上官过来,只疏离地点了点头,便有转头招呼起闵王妃来。 
  闵王妃也是瞧见了上官的,第一眼之下,只觉这女子生的妖艳无比,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也没在意。 
  不被人在意,上官乐的自在,她也不去凑这份热闹,在座的哪位不是堂堂正室夫人,她一艳俗的侍妾,凤翊叫她过来,如若不是了解凤翊的性子,心知今天这场中定生变故,她都要以为是故意给她难堪的。 
  她才这么想着,就听男宾那边,传来了闵王的怒喝,只是隔着屏风,说的话倒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凤静呢?凤翊去将你兄长给本王绑过来!”这声音中夹杂着金石碰撞的声响,果断杀伐之中带着冷冽。 
  然后上官就听凤翊在解释着,“王爷息怒,王爷有所不知,兄长最近身体抱恙,所以才未过来……”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22 22:40:40

105、真假账册 
  这种家族大事,凤静今个居然都没出现,上官面容冷凝了丝,便听得山水屏风那边闵王又怒喝了声,“哼,本王倒要看看他今个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然后是凤翊压低的声音,女宾这边便听不清楚了。 
  孙落樱干笑了声,朝着闵王妃就小声的道,“我那大伯怕是给耽误了时辰,估计再有会就来了。” 
  闵王妃从前也是孙家人,还是孙家家主孙粥弼的亲妹,嫁给闵王为正妃,闵王常年征战沙场不在京城,可以说王府里头大大小小的事还都是闵王妃操持着。 
  和孙落樱也算是一家人,她便和善地笑了笑,“本宫可是听说,最近凤静是迷上了个香艺师,这会该是在温柔乡乐不思蜀了吧?” 
  孙落樱瞧了眼其他的夫人,眼见没第三人注意她和闵王妃的话,遂面色不太好地点了点头。 
  当即,闵王妃敛了眸子,神色冷了。 
  挨着巳时末,日头渐烈,凤家老太爷穿着素色直缀长袍从正堂缓步而出,他身后跟着凤不羁三兄弟,就是老四凤不悔在这种日子也是穿戴的正式,至于身上的酒味,早便沐浴的本点没有。 
  这还是上官第一次将凤家的人看全了,往日里她压根就没见过凤不悔。 
  用来隔开男女宾席的山水屏风,却是特意双层面的,这会有下人轻手轻脚,动作利索地撤了一层,那屏风便轻薄可见,虽还是隔开着,但却能依稀看见对面的情形。 
  凤老太爷先是朝闵王行了一礼,然后走到场中央,凤翊跟上站凤不羁身后,挨他站的还有一年轻姑娘和少年,却是三房凤不晋的子女。 
  老太爷扫了眼,随后眉头一皱,就问道,“凤静何在?” 
  这话一落,整个场中更为安静,没人敢在这时候上前回答。 
  “凤静出列!”这种祭祀先祖大事,作为凤家家主继承人,却是要凤静在老太爷之后,进祖祠祭拜的,这会子吉时已到,可仍不见他人影。 
  好一会还是没人吭声,凤翊遂站出来,低头回道,“回祖父,已差人去唤,兄长即刻就……” 
  “祖父。” 
  凤翊话还没说完,凤静嗓音带哑的从院子口传进来。 
  众人转头,就见他一身月白直缀长衫地走过来,胸襟口领子的地方有点皱,腰身扔系着那镂空刻印着凤字样的红玉坠子。 
  他到老太爷跟前,行了一礼,又恭敬地喊了声,“祖父,孙儿来晚了。” 
  上官站的地方挨那屏风近,凤静到太爷跟前,恰好从屏风便快,有细风而过,带起一股淡淡的姑娘家身上还会有胭脂白粉味。 
  这味道让上官微皱眉,她透过屏风看过去,果然就见老太爷面色阴沉如水,“混账东西,你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干不净地就过来了,往日里还说你懂事稳重,今日连个黄口小儿尚且不如。” 
  果然,太爷也是闻到了那股子从凤静身上传出来的胭脂香,这种日子,一会进祖祠,那可是对先祖的大不敬。 
  隔得远,上官看不清凤静的表情,只听他清清浅浅的道,“孙儿知错了。” 
  太爷气愤地一拂袖子,也好在今日来观礼的都是闵王一系的,平日关系都算不错,要不然当着这么多人,凤静也是二十有余的人,被太爷这般当场驳斥实在是没脸面的很。 
  “大哥,你且站过来。”凤翊反倒站了出来,拉着凤静站他边上,转头就对太爷笑道,“祖父莫气,今日祭祀才是正事,万事等今过吧。” 
  听得此话,凤老太爷心口那气才算缓了缓。 
  但哪想,凤静一袖子拂开凤翊,眉头一皱,便十分不耐,“你拉扯我作甚?” 
  凤翊不察凤静动作,这一拂好生突兀,凤翊不妨后退一步,一物便从他怀里吧嗒一声掉了出来,他脸色微变,赶紧捡起来,面带慌张地往袖子里藏。 
  但那动作已经晚了,不仅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老太爷更是发问出声,“凤翊,你藏什么?” 
  “没……孙儿没……没藏……”凤翊眸色闪烁,他拉紧袖子,就要站回原位去。 
  “拿出来!”这般明显闪躲的动作,更让太爷起疑,刚被凤静一气,他已经心绪很不好,又见凤翊这样,更觉心头有气。 
  凤翊迟疑了一下,他看了眼面色平静的凤静,只得将那东西又从袖子里拿出来,双手呈到凤老太爷面前,“这是孙儿今早得到的,孙儿本想等今日过了再呈给祖父的……” 
  那东西展开了来,众人才看清全是一卷账册。 
  一看封皮子,太爷便知这是凤家的账目,平时都是凤静在管着,他从来不过问,只是今日不知怎的就到了凤翊手上。 
  他翻开随意看了几页,谁料,越往后翻脸色越难看,银白胡须抖动,太爷气愤难当,将那账册当头往凤静脸上砸去,“狗东西,还不自己看看,到底是怎么掌的家,我还没死,是不是就要将这家业给败了去?” 
  凤静莫名其妙地看着凤翊,他脸上还是无甚表情,“孙儿不知祖父指的什么?” 
  凤翊却上前一步,为太爷顺了顺背脊,转头就对凤静道,“大哥,你看看那账目吧,哎……” 
  听闻这话,凤静弯腰捡起账册,翻了翻,看到最后他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梢带着隐隐的不屑看向凤翊问道,“不知二弟这账册从何而来?” 
  凤翊眉心微拢,“大哥,我不能说这账册是谁给我的,总之上面的账目出了问题就是了,从今年年初开始,府里就开始亏空,每月都有不菲的一笔银子流向未知,家里一向也是大哥管着,按理我不应插手这些,所以我也只是想等过了今天,先问过你,再决定给祖父定夺。” 
  老太爷压下火气,今日有来宾观礼,甚至还有闵王在,他也不想失礼了去,遂朝一直坐边上看着不吭声的闵王道,“王爷笑话了,治家不严,好没脸面。” 
  闵王摆了摆手,示意凤老太爷别客气,“凤老无碍,今天来的都是自家人,没差的。” 
  凤老太爷乃两朝元老,以前也是位极人臣,后来才辞官归家修身养性,闵王尊称一声凤老也是不为过的。 
  “没有治家不严,”这当,偏生凤静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口,老太爷震怒之中,他幽幽地看了凤翊一眼继续道,“这账册是假的,真账册还在我书房里。”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就连凤翊也是眸色刹那加深。 


黄尼美 2014…01…23 12:46:41

106、置之死地 
  只听得凤静轻笑了声,他轻飘飘的将手上那本账册扔到地上,随后手一挥,自有随从双手奉上另外一本账册。 
  “凤家真账目在此,祖父可过目。”他说着,瞅了凤翊一眼,然后将那本所谓的真账目送到凤老太爷面前。 
  老太爷当即接过,赶紧翻开查看,果然和刚才那本不同,并笔笔账目清晰,银两去向分明,哪里有半点亏损。 
  “孙儿手上向来有两本账册,一本为真一本为假,便是防着有人假借名目之由,哪日想查咱们凤家的账,却不曾想,那本假账目就到了二弟手里,也当真是巧的很。”凤静微扬了扬头,眉目与生俱有的清愁都化为薄薄的嘲讽向着凤翊。 
  那神情,就和那日被抢去修缮水利之功时,他说,凤翊,你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之时,一模一样。 
  凤翊怒极反笑,他俊逸的面皮上拉扯出更为深邃的笑意,眼梢眯了眯,一脚踏地上那本假账册上就道,“我就说嘛,大哥掌家这么多年,又怎会亏损了去,所以才将那假账册收了起来,准备今天过后再说的。” 
  言语之间,半点不提那账册是如何到他手上的,凤翊不提,凤静自然也不会主动说。 
  老太爷见是误会一场,心头那口气舒了出来,也不想计较那么多,毕竟今天祭祖还是正事。 
  遂将账册又还给凤静,板着脸,银白胡须抖动了下,“可得收好了,莫又失了去。” 
  “是,祖父。”凤静孝顺地应了,将地上凤翊踩过的那本和太爷手上那本一同给心腹随从,嘱咐放好。 
  小风波一场,来的快也去的快,闵王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他端着手边案几上的青花茶盏,旋开茶盖,漂了下茶汤上漂浮的茶沫子,浅浅地品了口,才笑着道,“没事就好,凤老还是快开始吧,要不然吉时可就过了。” 
  “好,好,好,”凤老太爷捻了下自个胡须,当即转身朝着祖祠的方向理了理身上的长袍。 
  凤静落后一步,走到太爷左后方站立,跟着他步子,一步一步往祖祠里去,自有那会诵祭词的司仪开始咿咿呀呀地说唱了起来,内容无非就是缅怀先祖寻求庇佑而已。 
  上官注意力都在那边,连孙落樱唤了她好几声都没听到。 
  还是边上的婢女悄悄拉了拉她袖子,她才回过身来,便见一屋子的夫人姑娘都转过头来瞧着她,然她半点不觉胆怯,只提了裙摆朝孙落樱福了一礼,问道,“妾身一时晃神,还请见谅。
  大方得体,虽容貌艳俗不惹同为女子的夫人姑娘些欢喜,但好在不小家子气,那骨子里也自有份正经的样子,便也不讨人厌就是了。 
  闵王妃在心里暗自评价了番,不露声色,只看孙落樱如何待这侍妾。 
  “一会太爷他们祭祀完先祖,便晌午了,十一姨娘便随我跟前伺候着吧。”孙落樱拂了下手里的帕子,言语不咸不淡,倒听不出特别的情绪来。 
  “是,夫人。”上官又行了一礼,心如明镜。 
  知孙落樱是觉得凤翊唤她过来,却没做过多的安排,也恐今日宾客众多,多生事端,还不如将她拘在身边,总归是眼皮子底下,不会出什么大的事,待今日过后,凤翊想起这回事来,也能念她点好来。 
  经上次兖州上官冒死去寻凤翊那事,孙落樱算是看明白了,这上官不同以往那些侍妾,也非寻常女子可比的,若真留在了凤翊身边,日后倒或许能成点助力。 
  有了这番计较,她便也待上官多了几分真心,虽还是不喜凤翊身边有这么个尤物妙人,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是凤家二房大妇,便得要有这点容人的度量。 
  闵王妃微有诧异地看了孙落樱一眼,这旁支血亲,虽从前没过多的了解过,但听说过这么个人的,知其未嫁凤翊之时,也是心气高的,但今日,却这般忍气吞声了。 
  在凤老太爷的带领下,凤家主事的男人又从祖祠走了出来,场地里正中的位置已经早摆好了个双耳三足的兽头炉,有下人点好了三根指头粗细,尺来长的香,待凤老太爷一出来便递到他手里。 
  太爷边双手擎着香,率先三叩九拜了下去,跟他身后的凤家子孙一应照着做。 
  拜了后,太爷起身,缓步到香炉面前,将香稳稳地插了进去,三缕青烟盘旋而上,直入云霄。 
  整个祭祀过程简单不反复,从头到尾却庄重无比,没有人在这当口还面带笑容,皆肃穆的很,就是来观礼的诸如闵王等人也是如此。 
  末了,等太爷一挥手,这祭祀仪式便算是完了,凤家人也可自行走动,日头高挂,不多会就要说一起用午膳的事。 
  老太爷招呼着闵王,剩下的其他宾客自有凤家其他人作陪。 
  闵王伸手一引,嘴角含笑谦让着让老太爷先行坐上位,这之际,便有下人匆忙跑进来,寻着凤静,耳根子这么小声几句,凤静还未来得及吩咐下去。 
  便听得闹嚷嚷的吵闹声由远及近,并很快就到了院门口。 
  “凤静,你出来!”来吵闹的人中等身高,身形削瘦,颌下几髯美须,但这会似乎气极了,脸色涨红,视线不断在场中梭巡着,待看到凤静在人群中,便冲的扒开人群走了过去。 
  看着来人,凤翊眼神微闪,他右手食指不断摩挲着拇指指甲盖。 
  此人并不是他人,正是之前凤翊黑吃了对方私盐的孙绥桂。 
  孙绥桂,几年前不知何故曾被逐出孙家家门,但去年,此人一回京,便是让孙家家主孙粥弼给请回孙家的,常年只做海外买卖,那些海外蛮子还就只认孙绥桂的东西,就算是寻常行商之人想撬墙角,那也是费力不讨好。 
  若是以前,凤翊不会将此人给放心上,但经过上一次私盐之事,他才算清楚,敢情这孙绥桂一直在铤而走险做贩卖私盐的勾当,也难怪能挣那么多的银子。 
  “孙先生?”凤静眉头皱起,脸上疑惑之色一闪而过。 
  刚走到主位边的太爷和闵王也止了脚步,回头看着,太爷更是脸色一点也不好,今好好的祭祀,偏生冒出许多无端之事来。 
  孙绥桂冷笑了声,他也不管今都是些何人在场,只咬死道,“凤静,你吞了货银,今日当着众多人的面,你该给孙某个交代了吧?” 
  听闻此话,凤静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眸色生寒,厉声道,“孙先生,话切不可乱说!” 
  “如此抵赖,是要孙某说出上次那批海货运的何物你才肯认下不成?”孙绥桂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凤静,凤大公子,你可得想清楚了,孙某若说出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闻言,凤静沉吟片刻,他习惯性地捻着腰间系的那块红玉坠子,就道,“上次的海货,凤静早便撤回了人手,不是我运的。” 
  这当,站一边的凤翊吭声了,“是我运的。” 
  哪想,孙绥桂半点不妥协,还只巴巴地认准了凤静不放,“是你也好,不是你也好,总归是你们凤家的人,现在吃了我的货银,便想推三阻四了不成!” 
  凤翊气愤难当地一拂袖子,当即高声喊道,“来人,此人胡言乱语,给我轰出去。” 
  孙绥桂一拍案几,将茶盏都震地落到地上碎成片片,他伸手指着凤静就怨毒的道,“凤静,你吃了我那批私盐海货银子,我孙某只认和我画下契约的的人。”
私盐!
  所有人都敏锐地抓住了这两个字,闵王更是神色一凛,看向孙绥桂的目光隐带杀意。 
  凤静也怒了,眉目间的清愁刹那凝结为冰刃,尖锐异常,“孙绥桂,你休得再次诬陷。” 
  孙绥桂冷笑连连,他伸手在袖子里一掏,便摸出张契约来,高举着道,“今个我孙绥桂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总归贩卖私盐是杀头的事,你凤家百年名门世家都不怕,我一被逐出过家门的丧家之犬还担心什么。” 
  “是不是诬陷,这张契一看便知。”孙绥桂那架势真是豁出去了,哪怕就是为了银子而死,他也要拉凤静垫背。 
  “呈上来!”金石的杀伐之音恍若刀剑相接的铿锵声,闵王开口了。 
  自有下人才从孙绥桂手里取了那契送到闵王面前。 
  闵王一扫,瞬间神色就像暴雨时节阴沉的下人的天气,他顺手将那契给凤老太爷也看了看,紧接着又传给凤静自个看。 
  只见白纸黑字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孙绥桂的那批货,皆由孙齐的海船运送,其中船上人手为凤静安排,此批足量的货,孙绥桂不得找第二个下家运送出海,落款处,是凤静的名字和私章印。 
  凤翊站凤静边上,他瞟了眼,也看的分明,这契他手里也有份,不过签订的是他和孙绥桂的名字,但凤静手头这张,他的名字那换成了凤静的了。 
  那私章红艳艳的,根本不没作假的可能。 
  凤静看了好半晌,某些往日的记忆划过脑海。几日前在书房,如梦曾缠着他说要看他写自个的名字,完事后,还好奇地拿着他私章到处乱戳,这会,看见这张契,他便全然明白了。 
  他瞬间就明了这才是今日的局,刚才那账册之事只是试探而已。 
  他转头看凤翊,两厢视线相接,便如利刃摩擦而过,带起点点的火花。 
  他垂手,便道,“名字是我名字,章也是我的私印,我无话可说。” 
  这话,便是将这事给认下了。 
  


黄尼美 2014…01…23 12:49:06

  107、恨你?值当么? 
  上官从头至尾将整件事听的清清楚楚,那声“私盐”声音之高,连女宾这边的人也悉数听见了。 
  她心头诧异非常,上次凤翊将凤静的人挤兑出海船的事,没人比她再清楚不过,他也因此将修缮所缺的银子给补了上来,而且那契也是凤翊半夜到孙府去威逼孙绥桂签下的,这一转眼,白纸黑字,那上面便成了凤静的名字和私章了。 
  只是她不曾想,原来海货里头居然还藏了私盐,而孙绥桂是黄金之勺中人,什么时候不来闹,偏生就今天过来了,她心头惊疑不定,莫非轩辕夜还插手了? 
  凤老太爷脸色铁青,他一拂袖子将衣衫鼓动的燥响,就连闵王也是没好表情。 
  要知道在大殷,盐铁二事皆由朝廷把持着,是严禁私下买卖,若经发现,那便是抄家砍头的大罪。 
  今日这贩卖私盐的罪落实到凤静身上,若做实了,凤家自然是不能抄的,想要从这里里面摘出来,那么比唯有将凤静逐出家门,断绝关系,自然便不受半点牵连,至于凤家家主继承人之位,当然是重新选立。 
  “来人,将凤静看起来,稍后查实严惩!”最为今日在场身份最高的人,闵王发话道。 
  当即就有身穿软甲的护卫上前,慑于凤静平时威严,不敢出手押人,只得客客气气地伸手一引,“请吧,凤大公子!” 
  凤静背剪双手,他转身离去前,看了眼凤翊,那一眼中有万年的冰寒之气凝结而成的冰凌,但眼底深处又有冷漠的悲哀和怜悯,仿若不管凤翊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形如蝼蚁。 
  上官清晰地看到凤翊面上有笑,他垂着眼眸,眉目有邪佞之色,一身灰白色的长袍直衬得他身形颀长挺立,但从上官的视角看过去,便能瞅着他背在身后的右手,将拇指的玉扳指都给瞬间捏碎成两半。 
  他心底并不如表面上看去的那么平静。 
  好好的一场祭祀便被孙绥桂给搅合了,凤老太爷只站出来道了句,“家事多扰,诸位安心用午膳,恕老夫有事不能相陪。” 
  在场的人自然是拱手相和,老太爷也不多说什么,对闵王使了个眼色,还有其他几位凤家人随着太爷去了书房,至于孙绥桂自然也是带着一起去的,一晌午的时间,在私盐之事落实传出去之前,要商议出完全之策。 
  书房里是怎么商议的上官不知道,这会子孙落樱午膳也不用她伺候了,遣了她回听轩小筑。 
  然她才踏进听轩小筑的院门口,就见八姨娘卫五早在院子里候着她,瞅着她进来,嘴角浮起点讽刺的笑,“我当你去哪了,原来是让公子爷给喊去观礼了,十三还真是好福气。” 
  上官眸中有冷凝之色,她细眉微皱,不明白卫五这是何意。 
  卫五也不多做解释,她侧了下身,让上官看见她背后石桌上摆着的酒菜,“估计我在这府里也没几日了,自打你入府,都没好生说过一句话,怎么也是生死姐妹一场,搞不好这便是你我最后一场的相见了。” 
  上官仔细看着卫五的表情,只见她到石桌边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两杯酒,摆到对面,然后她执起一杯,眼眸婉转朝着上官道,“怎的,一杯酒也不肯和我喝?” 
  听闻这话,上官唇勾点笑,她走过去,衣袖一拂石凳,坐了下来,看着白瓷酒盏中清冽的美酒,就道,“卫五姐姐哪天没兴致,偏生今天就起了兴致了,想起来找十三喝酒了?” 
  卫五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她眼神落在虚空处,似缅怀似茫然,好一会才道,“被凤家的祭祀勾起了性吧,也想祭奠下心头那点念想。” 
  那酒自然也是没毒的,况且卫五自个也喝了,上官便不在犹豫,小指一翘,以袖遮面,将那杯酒喝了。 
  卫五这才露出了点真心的笑意,又为上官满上,就一些往日同为死士的情谊和趣事闲谈了起来,一时间,气氛倒也融洽。 
  她不问上官后来离开主上为何去了下北坊做青楼老鸨,上官也不问她和那书生的一场过往,两人只谈那些肆意又畅快的刀光剑影鲜衣怒马的日子。 
  一壶酒尽,皆没醉,只是到了酣处,心头朦胧有轻飘,仿若往日的烦闷之事都被抛下,甚为轻松。 
  “卫五姐姐,日后有何打算?”之前凤翊答应过孙落樱时日一到就将所有侍妾都给遣散了,如今眼看他就要夺了凤静的家主继任人的位置,下一步便是安顿好这些侍妾,故上官有此一问。 
  卫五双眸晶亮地看着上官,尔后她缓缓起身,裙摆有皱褶延展的稀疏声,上官抬头,面有疑惑。 
  哪想,卫五二话不说,当即快若闪电地出手,两指扣住上官小巧的下颌,另一只手屈指一弹,便有一物滚落进上官嘴里,直滑咽喉,最后落入上官肠胃中。 
  “你……”上官一时不察着了道,她捂住喉咙,咳嗽了几声,然那物入口极滑,哪里还吐的出来,“你给我吃了什么?” 
  卫五哈哈大笑,她状若癫狂,眉目有明显的扭曲神色,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喝酒时的同门情谊,“死不了,你若死了,我拿什么来胁迫主上。” 
  上官直起身,她愤恨地甩了下袖子,手腕翻转,一掌击出,不及眨眼,她便朝卫五攻过去。 
  卫五也不在意,随随便便地出手格挡开,还道,“你也不用跟我急,等见了主上,你自会没事。” 
  两人拳脚功夫其实都是伯仲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上官遂停了手,冷笑一声,“卫五,你太高估我了,主上若能因此受你胁迫,那就不是主上了。” 
  卫五啧了声,不以为然,“十三,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就不想借此机,看看你在主上心动到底占了多少份量?” 
  这话说的上官心头一动,但随即便被她自个给否决掉了,要知道主上在神智不甚清楚,情动之时喊的都是天女姽的名字,她上官,又算的了什么。 
  “指不定这一次,十三你便能看的清清楚楚。”卫五站上官面前,伸手戳了戳她心口的位置,然后笑着旋身离开。 
  上官视线落到石桌的酒菜上,菜冷了,酒也没了,她摸了摸刚才卫五指的心口位置,脸色莫名。 
  待到下午的时候,凤老太爷还有闵王相商的结果出来了,甚至闵王找了孙家家主孙粥弼出面,安抚孙绥桂,各种软硬兼施,外加赔了点银子,算是息事宁人不在大肆嚷嚷追究。 
  但凤静,不管贩卖私盐之事真假如何,就是他最近沉湎女色上,正事不管,已让凤老太爷大失所望,且还一副不知悔改的态度,直气的老太爷差点家法处置。 
  他这凤家家主继任人也算到头了,头上落这私盐的影子,不至于日后连累整个凤家,老太爷晚点的时候,便当着所有凤家人的面宣布剥夺凤静家主继承人的身份,并遣出凤家本族,日后死活与凤家无关。 
  只是遣出,并不是驱逐,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至少在族谱上,便是一个有名一个没名。 
  至于这家主继承人的位置,自然便落到了凤翊身上。 
  一切都很顺利,上官知晓这些的时候,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总觉得凤静那模样不太像是这般容易就被算计到了的人,而且那次她明明看到凉亭中,凤静清醒的很,哪里是被美色所迷的样子。 
  第二天,凤静离家,走之前,太爷将凤静和凤翊两人皆叫到书房,说了什么无人可知,只是出来的时候,凤静面无表情,他甚至半点不留念的就踏出了凤家大门,孑然一身衣袖飘然如风的离去,而凤翊,则手里捧着个小匣子,唇边带笑,自是春风得意。 
  那天晚上,上官将身上凤翊为她备的华美衣裳换了下来,穿上她进府的那身轻纱红衣,亲自下厨做了几道下酒小菜,一壶酒,两盏白玉酒杯,立身于房间门口,拢手垂眸,静等君来。 
  凤翊是戌时初过来的,两手空空,原本脸带俊逸浅笑,看见站门口的上官,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番,然后那笑意便渐次浅没了下去。 
  “贺君如愿以偿,此生大权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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