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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门宦妾-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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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易?那不是工部尚书许以商的幺子么?日前来找你的那个许炎的兄弟。”卜老捻了下银白胡须,心头疑惑的问。
“是,”凤静干脆扔了手上的书,坐起身,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口,“许炎来找我,是为三年一次修缮莱河之事,想要我出点银子,再加上闵王的势,将这个给揽下来,免得被九千岁压着,时日再一长,保不定皇帝就给九千岁说的准了延长修缮年份。”
卜老只对医术有精,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他向来听听作罢。
凤静也只是想找个说话的人而已,他也不管卜老是否懂这些,总归卜老是他信任的人,便畅所欲言了,“凤翊么?想出手了吧,这么多年,也亏得他会隐忍,我原以为在将孙落樱嫁给他的时候,他便会坐不住的,结果一直到现在……”
他说着,仰头,眼神遥远而放空,仿若什么都没看见又什么都看在眼里,“他有心思了也好,那老鸨也是个趣人,往后热闹了,这日子才会过的不是这么的了无生趣……”
第二日不过巳时初,许易一身酸痛的醒过来,他才睁眼,就被人当头淋了盆冷水,冻的他一哆嗦,张口就想骂人。
然而他还未出声,肚子上就被人狠狠了一脚,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踹出来般。
“和我们高博主抢女人,小子你找死!”有人在他头顶叫骂着。
许易睁眼,影影绰绰中,他只看到周围站着好几个大汉,其中有位身穿绸缎衫子的络腮胡子的莽夫坐的远远的,双目如铜铃大地瞪着他。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知道知道……小爷是何人!”许易爬起来,抽着冷气色厉内荏的问。
那几个大汉哈哈大笑,“小狗崽子,不就是工部尚书的幺子许易么?
有大汉回道,便又是一巴掌扇的许易趔趄打转,“教训的就是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废物世家子弟而已,也配的上婉儿姑娘!”
婉儿?
许易脑海闪过一张清冷孤傲的脸,他突然就记起,自己之前在画舫和凤翊还有梅泊深一起喝酒,婉儿当时也在场,后来……后来……他这么就到这来了?
从始至终不发一言的那络腮胡子莽夫蓦地起身,几步到许易面前,大掌掐着他脖子就声若奔雷的道,“许家小子,你再敢出现在婉儿面前,别怪高某下手无情,老子就是见你和婉儿姑娘走一起非常不满,听到没有?”
许易不停点头,他连咳嗽都咳不出来,满脸涨红,形势比人强,他还是很识时务的。
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坊间随便一抓都是一大把身后有关系的,相比之下,他爹工部尚书也只是能够看而已,所以他也从来都是在几个差不多门第的官家子弟里混,像和凤翊这样的,昨个喝酒也只是第一次,说到底不是一个圈子而已。
那络腮胡子的莽夫放开许易,眼见他惊骇欲死的样子,乐的哈哈大笑。
“我……我可以走了么?”许易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才他差点以为自己真的会死,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走?”那莽夫又转身坐回椅子上,“许公子,写个条子吧,让你哥来接人!”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21 21:03:47
72、在他身下主动索欢
许炎与许易,明为许家兄弟,但实际,根本不是一母同胞,许炎之母,身子骨弱,早年逝去,后许以商娶了曾氏为续弦,生许易。
许易为幺子,平素曾氏惯宠溺着,日渐长大之后,便长了纨绔没出息的性子,许以商也无法,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长子许炎年少有成,早早成家立业,安身立命,颇为争气,许以商也倍觉欣慰。
许炎拿着手里的条子,眉心拧起,他实在是很不想搭理许易的事,两人自幼便往来的少,他常年在外求学,便是不想见到曾氏,如今……
他叹了口气,将条子给随从,理了下衣襟,“带回去给老爷,我先过去瞧瞧,再不待见,也不能让人就那么把他给废了。”
“是,公子您小心,要不要小的找几个护院一起跟您过去?”随从面露忧色的问,将条子揣进怀里放好。
许炎摇摇头,“既是送了条子过来,便不会太过份,对了别告诉夫人,省的她担心。”
说完这话,许炎从随从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疾驰而去。
凤翊已经在长乐第一坊喝了一盅的酒,他才看到许炎打马过来,搁下酒盏,他拿起桌上的玉笔,转了几下,嘴角就带起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许炎进门,第一眼就看到凤翊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朝他笑了下,他面色一凛,心下起疑惑,有这长乐坊的人送了许易写的条子给他,说是许易在这地输的连衣裳都没了,要他拿银子过来赎人,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见到的人会是凤翊。
凤翊纨绔之名,很是响亮的,许炎上楼,拱手行礼道,“凤二公子原来也在此。”
凤翊朝许炎点了点头,拿起桌上酒壶,就道,“许公子,要来喝一杯?”
许炎摇头,“我是来接家弟的,还是……”
“许易么?”凤翊取了干净的酒盏,满上酒,推到桌对面,看着许炎道,“那么许公子不必担心了,我今日无事,过来溜达,可不赶巧了,正好遇见许小弟,说是欠了赌债,被高博主惩戒了下,凤某看不过去,就施了银子帮衬了一把,已经无事了,这会,正有大夫在给许小弟看皮外伤。”
听闻这话,许炎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望着凤翊,眼神意味不明,好一会才上前在桌边坐下,“我那家弟虽不务正业,好歹根本不好赌,所以赌债之事从何而来?凤二公子,有事还请直说。”
被许炎一语道破,凤翊也不恼,他端着自己的酒盏,随意地碰了下许炎那杯,洒了点酒液出来,湿了手指头,他也不在意,“都说许公子有乃父之风,果然名不虚传,那我也不兜圈子了。”
他将酒盏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唇畔有清冽酒香,但他眼却晶亮的吓人,“数日前,许公子找在下大哥,可是为了三年一次的莱河修缮之事。”
话落,许炎脸沿线条瞬间紧绷,“正是。”
凤翊转着手里的玉笔,那玉笔柔软笔尖一点胭脂诱红,像极女子不点而朱的殷唇,“我大哥可是没一口同意?”
许炎正想说什么,凤翊一摆手打断他继续道,“你可知,我大哥为何没同意?”
许炎终于端起面前的酒盏,他低眉看着清透的杯中美酒,好一会才道,“他会答应的,闵王也会同意的。”
凤翊嗤笑了声,他啪的将玉笔扔在桌上,脸上是放荡不羁的恣情之态,“那我就在问一句,纵使闵王同意了,这么一件树功德的事,闵王会让谁去做?”
这个问题,许炎还真回答不上来,他抬头看着凤翊,不明白今天这一番他到底想说什么。
“没人!”凤翊拿起酒壶,为许炎满上酒,“闵王现在手里根本就没合适的人去做这件事,需得利益一致的,能信任的,还要有点胆识谋略的,要是有个什么万一,便是自己揽的事不得好还平白惹的一身骚。”
被凤翊说的这般直白,许炎心生微恼,他父亲中庸为官一辈子,临到头了,修缮水利这么件大好事送到闵王手里,闵王还颇有推拒,早之前,他心里就有不平之气,莫非闵王不明白,他若接下了这事,日后便算是得到了他们许家的支持,虽比不上四大家族之流,但好歹父亲在朝堂之上也算是能说上话的。
“有气性了?”凤翊问,这会他身上的纨绔之气全无,与人相谈起来,那是条理再清晰不过,“你们许家也是没选择吧,若是可以,许公子父亲许以商能看上闵王?一个最难登上那位置的皇子……”
“说吧,你的目的?”许炎不想再浪费唇舌,他突然在凤翊身上恍若见到了凤静的影子,那日他去找凤静相求之时,他也是这般不咸不淡便将他的心思尽数都给道破了去。
“你们许家选择我大哥,不如选择我如何?”遥远不真切恍若天边传来的声音,从凤翊嘴边轻吐而出。
许炎愣了一下,随即他唇线一扬,就露出个嘲讽的神色来,“你?凤二公子,京城纨绔?”
凤翊也不生气,他起身,拿起桌上玉笔,理了理衣袍,眼神睥睨地看着许炎,“纨不纨绔那都是人云亦云,许公子,您想好了,现在唯有我凤翊肯出手,也肯为你们许家到闵王面前去自请,换了他人,你觉得可能么?要知道到七月,若今年没水涝还好,倘若真来了,你父亲许以商官也做到头了。”
他说完这话,也不等许炎考虑,径直就推开椅子,往外走。
“凤二公子!”
堪堪到楼梯口之际,许炎出声叫住凤翊,他端起酒盏,喝掉第二杯的酒,说了句,“若你真能从闵王手里自请修缮之事,我许家日后自然知恩图报。”
是知恩图报,不是鞍前马后。
话语中的意思差别大了去,凤翊也知不能得寸进尺,遂转身,眸色灼亮如黑曜石,“好,许公子记住今日之言即可。”
话毕,凤翊又晃悠着玉笔施施然下楼,末了还有话语声传来,“许小弟在隔壁房,许公子日后可得看好点家弟,下次可就难遇上像我凤二这么豪爽的人了……”
许炎听闻,脸上蓦地就起了一丝笑意,他自己拿了酒壶过来,自斟自饮,倒也十分惬意,“我倒宁愿……他遇不上你……”
不用想也知道,许易是被人给坑了,许炎甚至都在想,若是他刚才不同意凤翊,凤翊是不是就会直接用许易找上父亲许以商。
他可以不在意许易,但曾氏在意,那便是许以商也在意。
隔二日,许炎就听到坊间有关莱河修缮之事在传,有那好事的说书人甚至大肆宣扬,今年莱河,大殷战神闵王回京,身为百姓的守护战神,这差事闵王定会插一手,让莱河沿岸百姓无忧。
这种谣言没根没据,也不知是何人为之,但至少,在京城又将闵王的声望给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是其他所有皇子都不及的。
再有一日,就有那等热心书生,好几十人,拟了水利修缮事宜的条策,送至闵王府,大有莱河修缮之事,闵王已经从皇帝那接下来了一样。
出奇的,这几日,凤翊却不出门了,一反之前的常不在家的情形,他到空的发闲。
白日无事,他都会到听轩小筑,让上官弹奏几曲,安宁又心静。
孙氏也不闹腾了,经夜夜的甜言蜜语厮磨,凤翊倒将她给安抚的很好。
为此,上官戏虐调笑,口吻有讽,“爷,原来也真是有好本事的。”
凤翊倚靠在上官身边,头半枕在她香肩,时不时用玉笔骚扰,上官并不多理他,“你想试试爷的真本事?”
一开口,就是不正经的轻薄言词。
上官细眉一挑,桃花眼中有清泉流转迂回,水汪汪的春意上浮,“爷再有几日,就该到闵王府去自请了。”
说起这事,凤翊便直起点身,一手撑地,一手随意地拨弄几下搁上官腿上的琴,好半晌才听他问,“美人,你说修缮之事,真是我能做好的?”
上官偏头看他,美目盼兮,叫人心痒,“爷是担心修缮关乎百姓,做不好这事?”
尽管不想承认,但凤翊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他有野心,也有心机,甚至在凤静眼皮子底下动作,他也是有那能耐的,但水利修缮,牵扯的太大,倏地他就有点怯意,终归他出身太好,二十几年都活的顺风顺水,他亦知很多的事,其实想和做是两码子的事。
有柔若无骨的手覆上他手背,上官止了琴音,“这个表情出现在爷脸上,奴家看着可真是稀罕。”
她笑了声,继续道,“自那日说好助爷夺家主之位,奴家便自会尽全力,而且,爷还当真凤静不会管了?修缮之事没做好,关乎的可是整个凤家,所以爷你只管去做就是,有凤静善后。你的目的,是进入闵王的观潮苑,修缮只是过程。”
凤翊哈哈大笑起来,他伸手握住上官后颈,将她拉过来,两厢额头相抵,勾起嘴角,就又是那个潇洒风流的世家子弟凤二公子。
“美人说的对,是爷想岔了。”凤翊道,他低头啄了下上官唇边的美人痣,趁她未反应过来之际,又放开她。
“美人你可看着,总有一日,我凤翊,也会是那等光芒万丈的男子。”他说着,眼中有无上的光华乍起,像跌落九天的银河之辉,有风吹起袍边,那一霎的凤翊,在上官眼中,已初露锋芒。
“爷自应光芒万丈……”
那又与我何干!
剩下的话她没说出来,只低了低下颌,眼梢像有悄然闭合的桃花,将一身的暗香都给敛的干干净净。
凤翊皱眉,他俯下身凑过去,想瞧进她眸子深处去看个究竟。
“爷……”上官开口,然她话还没说完——
有微凉的唇堵上了她的,带着青草根的清新味,还有一股子的热情缠绵。
“如真有那日,你可会站爷身边?”他问,嗓音中有隐忍的喑哑。
他娶她进门好些时日,却一直未曾碰她一根手指头,这哪里像是他往日的作风了,但说不清道不明,他就是想看她心甘情愿在他身下主动索欢娇喘的模样。
那定是极为妖艳勾人的。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21 21:04:45
73、一半的银两花费
闵王府,观潮苑。
也就是个阁子而已,四面环水,有纱幔遮掩,安置了一香炉,几条案几,笔墨纸砚之类,就再无其他。
凤静端着茶盏,看盏中热气扑腾而起,沾湿他的睫毛,他一眨眼,就感觉到了冰凉。
闵王坐他坐他对面,手里握着笔,在写着什么,常年的沙场征战,让闵王肌肤偏粗糙,迥异于京城子弟的白,带着砂砾的质感,很有男子气概。
“关于莱河修缮之事,坊间的传言,查出了什么?”写完一行字,闵王撩起袖子,笔尖蘸了点墨汁,不太上心的问。
凤静握着茶盏的指尖微动,盏中热水就晃悠开点滴的波纹,“无从查起。”
闵王顿了笔,想了下才道,“也不太像是尚书许以商搞的鬼……”
自然不是许以商。
这话凤静没说出来,他嘴角勾了勾,端起茶盏,喝了口水,眉目间的轻愁安宁若死水无波,“修缮之事,王爷有何作想?”
闵王淡笑了下,他抬眼瞅着凤静,眼瞳中有金石交接的冷光,眉心显眼的竖纹深了些,那是时常皱眉所致,“许以商都送到本王手里了,便自然是要接的,但是如何接,怎么接,谁去接,这都是问题。”
凤静听闻,手里的茶盏转了个圈,他唇色浅淡,血色少,一眼看去便知根本是身子骨没养好,还虚弱着。
闵王突然就道,“凤静,怎的这么长日子,你身子看着还是这样?需要本王找御医来瞧瞧?”
凤静浅笑,荡的他脸上的忧郁之色淡了点,“卜老一直在帮着调理,不过,属下是觉得大概好不了,就这样了啊。”
听闻这话,闵王皱眉,良久他叹了口气。
“修缮水利之事,还是属下去吧。”他自动请缨,茶盏中的热水已经有了凉意,他记着卜老提醒过的,少吃凉物,小指一垫盏底,悄无声息地搁在了案几上。
闵王似乎在想可行性,最后他还是摇头,“不行,你得留在京城,注意着其他皇子的动作,修缮之事需得另找他人。”
凤静不语,一时之间,阁里安静无声,闵王又拿起笔,在白腻宣纸上写划了番,又暗自摇头,面上也有思索之色。
“报,外面有一自称是凤大公子堂弟之人求见。”这当,有下人来报。
闵王一愣,看向凤静,只见他也是一副略有诧异的神色,便道,“带进来。”
下人转身领人去了,闵王才面带戏虐之色的问凤静,“你堂弟?哪个堂弟?”
“属下也不……”脑子里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凤静只敛了敛眼皮,随口就否认,但他这句话根本就未说完,就有个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草民凤家凤翊参见王爷。”
凤静侧头,眼一眯,就有暗色的波光从他眼底划过,那纱幔外头的人不是凤翊是谁。
“凤翊?”闵王疑惑道,英挺的眉梢动了下,“凤静,可是你二伯礼部侍郎凤不羁的独子?”
“是,”凤静回,“属下也不知,他今日是所谓何事。”
不管凤翊想干什么,凤静当先就将自个给撇清了去,省的到时,闵王还怀疑莫不是自己也生了小心思。
“凤翊?进来吧。”闵王蘸了墨汁,又在白纸上添了几个字,没人看清他写了些什么。
凤翊进来,他站屋子中央行了一礼,站直身后,才转头对着凤静道,“原来大哥也在,倒也正好。”
凤静冷淡的嗯了声,算是回应了,便再不开口,只自发地为自个重新倒了热水,又端起了茶盏,静默如雕。
闵王看似在认真的书写,但实际他眼角余光将两人之间的表情动作给看的清清楚楚。
“今日突然上门求见王爷,实属草民想找王爷请个缨。”凤翊背脊挺的笔直,他同凤静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向闵王开口了。
“哦?”闵王看了凤静一眼,眼见他只盯着自己手里的茶盏,仿佛那盏中能开出花来般,他突然就觉得有点好笑。
凤翊这人,他不是不知道,京城纨绔,也偶尔从凤静嘴里听说过,但这会两人的态度,可说不上有多兄友弟恭。
“莱河修缮之事,草民向王爷请缨!”凤翊倏地朝闵王单膝跪下,他声音响亮的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凤静手中的茶盏一颤,就洒了热水出来,灼了他手背,那块皮肉瞬间就红了起来,带起丝丝缕缕的烧疼。
闵王面色也是一整,他抿着唇不说话,甚至也没看凤静,但却从他身上散发出厚重的杀伐之气来,那是久经沙场,从鲜血淋漓中带出来的。
“莱河修缮之事,草民向王爷请缨!”凤翊又高声呼道。
闵王一甩袖子,来回走了几步,他眼神幽暗地看了跪在地上的凤翊好几眼,然后视线又落在凤静身上,“你凤翊,立刻起来,转身,出去!”
他看在凤静的份上,不计较什么。
但凤翊哪里肯依,他抬起头,目光灼灼,仿若有火山烈焰一般熊熊喷涌而出的焰色从他眼眸深处迸发出来,他一脸的坚毅和势在必得,“莱河修缮之事,草民向王爷请缨!”
同样的话,他说了第三次。
隐有怒意上浮,闵王正要要说什么,凤静开口了,“王爷,您可考虑。”
可考虑。
凤静这么说的,闵王沉默地看着他好一会,才面有阴鸷的开口,“你的意思,便是可行了?”
谁知凤静摇头,他喝掉盏中的还未凉掉的热水,润泽了喉咙才道,“不管是何人跟王爷请缨,属下都会这么建议,您可考虑。”
一句都会这么建议,便将所有偏袒的心思给撇的干干净净,凤静既不说可行也不说不可行,他只是要闵王考虑,毕竟现在无人可用。
闵王果然如凤静所说,思考起来,他习惯的双手背剪身后,两手大拇指相互绞着,时不时又看凤翊几次,最后干脆一拍案几就道,“好,凤翊,本王就将修缮之事交由你去办,若是办好了,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若是没办好,你该知道这事便关乎你们整个凤家。”
心潮有澎湃,尽管来之前,便已经预料到闵王会同意,真到这坎,凤翊还是心有激动,他大声的回道,“是,草民谨记!”
说完之后,他又转身向着凤静,“那日后,还就要大哥多指教了。”
凤静面色淡漠的近乎无情,他起身,弹了下袍子便的细小皱褶,理都没理凤翊,直接跟闵王说,“王爷若无事,属下先回府用药膳了。”
闵王点头,“去吧。”
随后他又对凤翊多说了句,“修缮具体事宜,你大哥会交代的,凤翊,不要让本王失望。”
“草民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王爷所盼。”凤翊说话的当,凤静已经很失礼的往外走,也不说等他。
闵王见怪不怪,凤静跟着他数年,性子他是知道的,也没觉得凤静是对他不敬。
凤翊跟在凤静后头出的闵王府,他本是骑马过来的,这会见王府门口停着凤静的马车,他压根就没想过要与人共乘,便从王府小厮手里接了缰绳,翻身就要上马。
“上来!”岂知,凤静上了马车,撩起帘子,冷着脸朝他喝了句。
凤翊轻笑一声,刚上马他有翻下马,缰绳扔给马夫,让其一起赶着回去,蹭的一下就跃上马车。
一进去,他就愣了下,本以为凤静的马车会是软褥香炉,包不准还有姿色妍丽的婢女伺候,哪想,里面堆放的全是书本,皆四下散落着,有些还颇为古旧,想来是经常被翻阅的缘故。
他几乎连下脚的地都没有,凤静坐在书页中央,根本不顾问他。
他冷哼了声,也不刻意拿自个的热脸贴上去,随手将几本书扔向角落,挪出空地就坐了下去。
车轮轱辘的转动,帘子外面传来马车的吆喝驾马声,帘子被风吹的飘起又落下,便有隐约的光透进来,让整个马车里深深浅浅地染上斑驳的影子。
凤翊头靠马车窗,视线往外看,他正瞅着坊间闲逛的聘婷妇人之际,冷不防一本书当头砸了过来。
身体反应敏捷,在那暗影袭上之际,他微仰头,让了过去,回过头来,就是凤静冷漠中带暗藏的怒火。
“凤二公子,你还长进了,知道直接去闵王请命,改明是不是去皇帝面前请了?”凤静一开口便带不屑的蔑视。
凤翊脸色瞬间难看,“怎的,大哥莫非是担心什么?”
凤静冷笑一声,他凑近凤翊,一把抓起他胸襟衣裳,“听着凤翊,我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但只要我还是凤家家主继承人的一天,你便休想拿整个凤家陪你玩!”
“玩?”凤翊也火了,他一把将凤静的手撇开,不怒反笑,“大哥不是一向最运筹帷幄,怕玩不起?”
出奇的,凤静安静了下来,他甚至勾起了唇角,带着像冰水一样冷的笑意,眉目间的轻愁一霎都尖锐起来,“你既然跟闵王请了修缮的事,我就明跟你说,修缮所用的银两花费,我只会给你一半。”
话落,凤翊蹭的就起了心火,他瞪着凤静,显然没料到,在这个最重要的当,凤静都要坑他一记。
“你不是迫不及待想在闵王跟前表现吗?那就让我看看,你凤翊京城向来的纨绔子弟,能做到什么程度!”凤静随手捡起本书,他眸色深邃如晨星的说完这话后,便再不理凤翊。
一半的银两花费,真是半点都不少了哪。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22 20:05:45
74、他是待她不同的
大半夜的,凤翊冲进听轩小筑,上官早就睡下了,她又不得不穿上外衫,将房里油灯点燃,结果,才一抬眼,就见凤翊深沉如阴云的面色,她心头一凛。
“是凤静,”凤翊抬脚进门开口道,“闵王答应了,但凤静只给我一半的修缮银两。”
上官关上房门,回身拢了拢外衫,四月的天气,晚上寒气还是挺重,想了下才回道,“闵王同意了就好,银子都是小事。”
凤翊愤愤地拍了下桌子,震的桌上茶盏作响,在安静的晚上格外刺耳,“回来就在他书房,任我如何威逼利诱,他就是咬定只给我那么银子。”
上官坐回床沿,拉了被子来覆在身上,披散的青丝凌乱,眼眸也是灯影之下半阖着,脸上明显有困意,“爷快回去,奴家困的很,明早在说银子的……”
她话没说完,就有浓厚的阴影投射在她身上,然后是响在耳边的声音,“赶爷走?爷今晚还就不想回去了,还是在你这自在些。”
上官一下睁眼,那丝瞌睡被惊的瞬间消散,她回头瞅了瞅已经栽进她床榻的男子,咬了咬唇,还是将到喉咙的话也咽了回去。
眼下有青影,连一向俊朗的下颌也出了青灰胡渣,上官伸手,然还未触及之际,又迅速的收回,凤翊却早闭了眼睛,呼吸绵长均匀,就这么一会,他就像是已经睡了过去。
上官轻叹一声,那声叹色如最醉人的蜜糖,从她嘴角流泻,绕过朱砂美人痣,便成妖娆的姿态。
她脱了鞋子,也缩到床上去,但离凤翊远远的,择了角落的位置,缩成一团,将被子盖好,就那么睡了。
晕黄的油灯烛火,灯苗跳跃,暗影绰绰疏影横斜,两个人的影子在床下被拉长,没有半丝亲密的味道,各不相干各不相缠,虽然同榻而眠。
第二日一早,上官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酸疼,她揉了揉后颈,昨晚缩着身子睡觉,一晚上都没动过,今个一早起来就难受的很。
凤翊是早就醒了已经到落樱园那边去了。
她净了手脸,连早膳也不吃,笑意盈盈地找来婢女带路,只奔八姨娘卫五的院子去。
八姨娘住的地方叫浣纱溪,是个栽种满青翠玉竹的小院子,院子不大,但胜在安静清幽,这边还是上官第一次过来。
她才进院,就看到卫五搬了桌椅在院子里斯文秀气地喝着粥,清妍的面容一片岁月姣好的安宁。
上官一霎就心有所羡,她其实想要的也无非是这样安生的日子而已,不用杀人,不用见血,也不理会各种算计和挣扎。
卫五喝完最后一口粥,一抬头就见上官站那眼不带眨地看着她,她眉一皱,就浮现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上官当没看见,如果这人真有什么坏心肠,也不会在察觉她中催情烈药之际,通知主上,也更不会看她脸上受了伤,将死士秘药给她用,免得日后留了疤痕去。
“怎的,卫五姐姐都不邀妹妹用点膳?”她说着,自行上前来坐到卫五对面,末了朝服侍的婢女道了句,“也给我来碗粥。”
那婢女犹豫地看了卫五一眼,卫五沉默了会才开口道,“盛吧。”
粥被盛上来,上官当真也不客气,拿了筷子夹了点腌制小菜,拿银勺舀了点粥,放红唇便轻吹了下,才动作优雅地送进口中,“原来是姐姐亲手做的,怪不得这味道这么熟悉。”
以前两人还在一队死士中时,仅有过一次一起出任务,九千岁遭遇暗杀,本有一袖箭是刺向卫五,但被她挡了下,其实当时,她不过也是为了主上而已,要知道,那袖箭来势汹汹,根本格挡不开,主上站她们两人身后,若是卫五以身相护,那袖箭便正中她心窝子,瞬间毙命亦可,但若是她去挡,只不过被穿透肩胛而已。
两相权衡之后,她推了卫五一把,站了出去。
那次受伤,许是因为心生感激,卫五为她煮过一次粥。
听上官提及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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