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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长相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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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木用手肘抵了他一下:“再慢,就要下雨了。”
  “你不是没什么吗。”看着她身上的熙国衣饰,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淋湿了也不错,到了那里刚好换套新的。”
  木木闷闷道:“不湿也要换。”
  宇文凉反应了片刻,笑出声来:“原来你想买衣服。”
  木木索性扳着手指算:“还要给你和小依米买,唔,还有方嬷嬷,虽然我觉得她不会穿的……”
  宇文凉眉梢一挑:“我就会穿?”
  木木反问道:“你不会吗?”她以为他对车前很感兴趣。略有些困难地转身,认真打量着他的脸,直将宇文凉瞧得不自在。
  “好好坐,要加快了。”
  木木依言转回头,若有所思道:“我觉得你比较适合浅一点的颜色,会显得没有那么凶。”
  “那你呢?”
  木木得意一笑:“我当然什么颜色都可以了。”她这么好看。
  宇文凉听出她言外之意,闷笑几声,惹得木木又去戳他。他止了笑,欲专心策马,却忍不住想,若再纵容木木一月,不知还能听到怎样的话。
  两人到达之时,车前商队恰将摊位搭好,将货物卸下。木木带着宇文凉,轻车熟路地绕到了较为靠里的一处。
  “看样子你没少跑出来呀,信里倒写得可怜巴巴的。”
  木木不满地看着他:“一年就两次。”
  宇文凉看看她,再看看摊前挂着的衣服,略有疑惑:“你既然每年都来,怎么不见你穿车前的衣服?”
  木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总是忘记带钱。再说了,方嬷嬷不会同意我穿的。”
  宇文凉皱了皱眉:“你怕她?”他或许该提点一下方嬷嬷了。
  木木连忙摇头:“怎么会,方嬷嬷又不可怕。”想了想,“她对我好,偶尔迁就她一下,也是应当的。”
  宇文凉怔愣间,木木已和卖衣服的姑娘用车前语攀谈了起来。他能听懂大概的意思。
  “左伊娜,斐琪姨母没有随你过来吗?”
  左伊娜是个热情的姑娘,碧眼翘鼻,个子比木木高。
  “她来了,现在在照顾一个熙国人。”
  “熙国人?”
  “对。我们是在沙漠里遇到他的。”左伊娜的神情有些怜悯,“他应该是迷失在沙漠里很久了,头发乱糟糟的一团,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还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我觉得是沙漠把他折磨成这样的,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你们人真好,还带他通过了密林。”
  左伊娜受到木木的夸奖,有些害羞地笑笑:“是母亲啦。她说到雁城后,通过这里的官府,兴许能找到他的家人。”
  “那要是找不到呢?”
  左伊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木木想到什么,回身看着宇文凉,眸光发亮。他看出她的意图,眉梢一挑:“想让我帮忙?”
  左伊娜这才看到宇文凉,觉得他有些面熟,拉了拉木木的袖子,小声问她:“这就是你的丈夫?”
  木木笑道:“是呀。是不是很好看?”
  左伊娜点点头:“很英武。他是这里的官员吗?”
  “算是吧。”木木扫了宇文凉一眼,发现他笑得有些坏。
  “那可以请他帮忙吗?”左伊娜说话比先前小心了些。她担心木木会为难。
  木木安抚性地握了握她的手,又松开,走到宇文凉身边:“你去看一看吧。”
  宇文凉装傻:“看什么?衣服不都在这里吗?”
  木木知道在外面要给足他面子,下意识就挽着他的手,笑道:“当然是那个男人了。你不是会车前语吗,一定听懂了。”
  “有好处吗?”
  “我给你买两件衣服,哦不,三件。”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表示着数字。
  宇文凉慢慢嗯了一声:“用我的钱?”
  木木无辜地看着他:“我没有钱。”
  宇文凉低头捏了捏她的鼻子:“我的就是你的。记住了,要给我选三件。”顿了顿,“不许都是浅色的,我要一件深色的。”敢说他凶。
  木木连忙点头:“我肯定给你选最好看的。”
  宇文凉低低一笑:“这个倒不必,反正我如何穿都比不过你。对了,给自己选一身红色的吧,你穿红色好看。”说完将腰间的荷包取下来,替她系上,叮嘱道,“小心别又被人偷了。选好衣服乖乖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她总容易被人骗。
  木木以为是方嬷嬷告诉他的,不在意地笑笑:“不会每次出门都被偷的。”
  宇文凉嘴角微翘,然后向左伊娜询问男子的住处,她告诉了他一个离集市最近的客栈名字。
  左伊娜见宇文凉走了,才彻底放松地与木木闲聊起来。她拿起一条红褐色的裙子,在木木身上比划着:“你知道吗,索克还在打听你的消息呢。”
  木木有些惊讶:“索克?”
  “你不记得他了吗?他也曾服侍过利安。”利安是车前的将军,战功显赫,但生性暴虐,杀人无度。他最喜蓄养奴隶,木木被送给宇文凉之前,就是他的女奴。
  “我知道他。”木木回忆着,“他帮过我许多忙。”印象里,索克为人十分和善,“怎么,他逃出来了吗?”
  “他被岱云将军看中,提拔去了骑兵营。”岱云是车前为数不多的敢与利安对抗的将军。索克在他的庇护下,性命当无碍。
  木木笑了笑:“真是幸运。”
  左伊娜看了半晌,觉得红褐色不适合木木,又去寻了一件鹅黄色的上衣。
  “你不喜欢他吗?”
  木木径直将手中的衣服扔到她的脸上:“你胡说些什么!”
  左伊娜吐了吐舌头:“好吧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她带回去的消息,只能令索克失望了。转念一想,又觉理所当然:“不过你丈夫生得那样好,连索克也是不及的。”向四周环视了一眼,悄悄走到木木的身边,附耳道,“怎么样,你晚上能应付他吗?”
  木木一时有些结巴:“还,还好吧。”
  “累吗?”
  “……看情况。”
  左伊娜不解:“会有什么不同吗?”
  木木耐着性子:“有的时候没事,有的时候就,恩,有点累。”
  左伊娜还欲问有点累是多累,木木忙将看中的藏青色外袍拿起来给她看:“我觉得这件很适合他。”
  左伊娜想了想,以为确实不错,记起来有两件颜色相类的袄子,兴许木木会喜欢,便转身去箱笼里替她翻找。木木这才松了一口气。
  宇文凉回来时,木木已选好了衣服,正与左伊娜闲聊。她在余光里瞧见了他,面上笑容漾得更开了些。
  宇文凉见她果真乖乖在等自己,笑了笑,用车前语对左伊娜道:“官府的人已经将他接走了,你母亲说她待会儿就过来。”
  左伊娜惊诧地看了木木一眼,见她正微笑着点头,才知自己真的没有听错。
  “真是太谢谢您了。今天的衣服就当是我们对您表示感谢的礼物吧。”
  木木连忙道:“不行。你们好不容易才穿过了密林来卖东西,不能占你们的便宜。”从荷包里拿出了银子,却没有直接递给左伊娜,而是给了宇文凉。
  “你去。”左伊娜不怕她。
  宇文凉从善如流。左伊娜无法,只得收下:“木木和我说,要让您先试一试,若大小不合适,改好了再给您送过去。”
  宇文凉将木木揽到怀里,替她理了理耳发,轻声一笑:“这就不必了。我穿多大的衣服,她最清楚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感谢小天使天葬_三日静寂?灌溉的营养液~么么哒~
  2、感谢小天使宋茜的老婆投的地雷~么么哒
  3、日常求评论hh
  4、明日(2017。11。1日)不更新(因为周一,三都是满课,所以就只有凌晨开始写,时间赶不上,真的抱歉啊~么么扎各位小天使)

    
第20章 过去(捉虫)
  木木与宇文凉回去时,小依米还未醒,木木舒了一口气。方嬷嬷从床边站起,从宇文凉手上接过了包袱,准备去收拾整理。
  木木有些兴奋,拦住她:“嬷嬷,我给你选了一件袄子,你试一试吧。”
  方嬷嬷忙摇头:“老奴都一把年纪了。”对木木慈爱地笑笑,“您正是年轻好看的时候,确该多买些衣服。”
  方嬷嬷只在新正时买衣服,平日穿得都是陈旧的款式。
  木木看了看宇文凉,他会意,开口帮腔:“木木想了很久该给你选什么样的衣服,你就收下吧。”顿了顿,“反正以后总会用上的。”
  虽说方嬷嬷对宇文凉的畏惧少了许多,但待他始终不及木木,便没有拒绝,恭敬着应下了。
  “您的眼光总是没错的,老奴自去试试大小便可。”说完便告退,不欲打扰他二人。
  木木笑了笑,拿出一件墨绿的狐皮大氅,递给了宇文凉:“喏,你要的深色。”
  宇文凉一动不动。
  木木往前举了举:“试一试嘛。”
  宇文凉淡淡道:“手酸。”
  木木掂了掂包袱,自言自语:“明明就不重呀。”
  宇文凉微微一笑。有时候真像块木头,也不知是谁给她起的名字。
  “你的名字一直都叫木木吗?”
  木木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个来,奇怪地望着他:“你有第二个名字吗?”
  宇文凉接过大氅,随手披在了身上:“你不是还唤我既旻吗?”
  木木看他穿得敷衍,忍不住起身去替他整理:“这个倒是……你先转过去,衣服背后还是皱的呢。”
  宇文凉依言行事,扭着头问她:“那你呢?”
  木木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盔甲,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宇文凉连忙转过身来,却见她若无其事。
  “手指伸出来我看看。”
  “只是碰了一下。”木木突然一笑,“我就在想,你早上出门时还穿了盔甲,怎么回来时就没有了。”原来是穿在了常服的里面。许是只卸下了肩胄,常服又宽大,外面便看不出来。
  下意识伸手去敲他的胸,却没有听到意想中的清脆,反而是几声闷响。
  木木略微尴尬地收回了手:“你只留了背上的呀。”
  宇文凉趁机抓住她的手,仔细看了看,见确无什么,放下心:“恩,我怕硌到你。”
  木木有些不好意思:“唔,我其实蛮皮厚肉糙的。”
  宇文凉一哂:“是皮糙肉厚。”说着捏了捏她的手掌,圈了圈她的胳膊,勉为其难道,“不够胖。”
  木木将手从他手里拿开,戳着自己的脸颊:“这里都是圆形的了。”
  “下巴不是还在吗?”笑着就要去捏,被木木躲开了。
  “我腰也粗了。”
  宇文凉眉梢一挑:“过来我量量。”
  木木狐疑地看着他:“你知道哪里是腰吗?”
  宇文凉皮笑肉不笑:“别人的我不一定知道,至于你的——”
  “你量你量。”一边说,一边端端正正地站在他的面前。
  宇文凉忍住笑,神色正经地将她抱到怀里,将头轻轻放在她的肩上,俯身去搂她的……
  木木嘴角一抽,将他的手向上拉了拉:“我的腰哪有那么低。”又抖了抖肩,“量腰就量腰。”
  宇文凉不听,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轻轻一嗅,闻到了一股好闻的乳香。怪不得依米每次醒来都黏她。
  “你最近回来得都好早。”木木突然开口,“以往你都住在军营的。”她的声音有些迟疑,“还有,你以前都不会陪我去买东西的。”
  宇文凉一僵,慢慢抬起头来,想与她对视。木木却眉心轻蹙,低着头,没有看他的眼睛。
  “我以往对你不够好,现在想要弥补。”
  木木哦了一声:“你是因为愧疚吗?”
  “不是。虽然我确实觉得,愧疚。”宇文凉轻声道,“我曾有愧于许多人,可这不代表,我都会以身相许。”
  木木却没有听懂:“什么叫以身相许?”想了想,“是把你的身体给送给别人吗?”
  宇文凉紧锁着她的腰:“抬头看着我。”
  他已鲜少这样同她说话了,木木怔愣间,下意识抬头,发现他眼底隐有怒气。
  “我不会送给别人。一直都是你的。”
  木木终于反应过来,还来不及害羞,宇文凉克制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想要弥补,是因为我心悦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他忽然凑近木木,和她鼻尖挨着鼻尖。这样近的距离,他可以看到她碧眸里浅浅的蓝色,正在日光的映射下若隐若现。
  木木又是沉默。
  半晌,宇文凉低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冷静克制不知去了哪里,唯余委屈:“这两月,我已向你表明心迹不下三次,你却一次回应都无。”
  过了片刻,连委屈也不再有,神色变得寡淡,搂着木木腰的力道也渐渐放轻,直至松手。
  “若你不喜欢,我可以像以前一样。”
  不喜欢,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呢?木木一时有些想哭,却觉得很矫情。她一直依附于他生活,且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她依附得还不错。曾想过也就这样了,可是他却站在她的面前,三番四次、直白无误地宣告他对她的喜欢。
  木木向往过这样的喜欢,可待它真正来临时,她却有些畏惧。
  “方嬷嬷与我说,你已经有婚约了。”她是在收到他信时得知的,方嬷嬷担心她过于高兴,会失去对现有生活的判断。
  “听说她是昌邑的一位世家小姐,身份尊贵,知书达理。”
  宇文凉听出她话里的自卑,皱了皱眉。前世木木得知成薇的存在时,依米已有三四岁了。后来将她接回昌邑,他以为她与成薇相处和谐,便也未曾过问她的想法。
  “我会同她解除婚约。”
  木木惊讶地看着他:“你不喜欢她吗?”
  “我方才说的话你是都忘记了吗?”
  木木低头:“那,那她喜欢你吗?”
  宇文凉没有说话,木木明白了。她轻轻吐出一口气:“你问我是不是一直都叫木木,不是的,木木这个名字是利安给我取的。因为他买下我时,只付给了卖主一根木条。这就是我的价格。”
  宇文凉想要安慰她,却被她的话打断。
  “其实利安送来的人,本不是我。”她没有理会宇文凉的神情,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虽然为人暴虐,但待女奴并不如男奴严苛——除了对我,他看向我的眼神总是阴狠的。无论对错,我都会受到他的鞭打。可每次奄奄一息时,他又会让人带我下去,并宣医官治伤。这样过了一年,我发现自己再也忍受不下去,便决定要出逃。恰好那时,利安准备送给你一个漂亮的女奴。可惜那个女奴误以为你嗜好杀人,不愿穿过密林,离开故乡,于是我就代她而来。”
  宇文凉面沉如水。
  木木仍旧低着头:“现在你知道了,我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姑娘。”她无意识地绞着手指,“我以前不说,一是因为你从来不问,二则是因为我的虚荣。可如今你既然说喜欢我……那么合该公平一些。”
  宇文凉握住了她的手。她生产之后,掌心便时常寒凉,方嬷嬷用了不少食补的方子,却收效甚微。她又不如何都不愿去看大夫。
  他亲了亲她的指骨:“你原来叫什么?”
  木木长睫低垂,遮住了眼里的情绪:“很难听的名字,不想告诉你。”
  宇文凉约莫猜出一些,没有追问。
  “那你喜欢现在的名字吗?”
  “不讨厌。”
  “那你喜欢我吗?”
  “……嗯。”
  宇文凉这才露出了笑,复又将她揽到怀里,低头吻着她的发顶:“怎么逃出来都不换个名字,不担心被他找到吗?”他听说逃跑的奴隶被抓住,会受到重罚。
  木木迟疑了一会儿,慢慢道:“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她只有一人,根本无法掩瞒真相,她只是抓住了时间,趁未被发现之前随队伍走过了密林。
  宇文凉搂住她腰的手一紧。木木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声道:“他怕你。”抬头看着宇文凉,声音稍稍放大了一些,“利安他怕你。”所以他没有来找她的麻烦。
  宇文凉抚着她的头发,动作小心又温柔,语气却轻淡,仿佛在压抑什么:“他是应该怕我。”
  木木静默不语。
  突然,依米的哭声在内室响起。木木身体微抖一下,立时从宇文凉的怀抱里走了出来,小跑到红木小床边,将依米抱了起来。她一边温声哄着,一边解开了衣襟。
  宇文凉注视着木木的动作,慢慢将视线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灌溉的营养液~
  感谢小天使“天葬_三日静寂?”灌溉的营养液~
  感谢各位收藏了本文的小天使~给你们比心心~么么哒!

    
第21章 杀人
  雁城位于边境,没有设立县级府衙,而是建有城卫司。
  城卫司的主司由泰禧帝亲自指派,姓孙名阙,字存实,为人刚正迂腐,与宇文凉之父颇有私交。副主司姜敢,原在御史台任职,被宋衡弹劾收受贿赂,调离京城任县官,前不久才通过家族关系,得以在雁城城卫司谋求一职。
  其余人员若干,大多皆与长平军有所关联,或是从前的老兵,或是曾受长平军的恩惠。尽管如此,宇文凉却不得随意插手城中政务,长平军与城卫司泾渭分明。
  一个络腮胡的大汉突然拍了昏昏欲睡的小吏一掌。
  “这就是上次宇文将军送来的人?”
  小吏一惊,睁开眼看着他,无意识道:“是呀,将军亲自叫人去接的,听说是脑子有问题……唉不对,大兄弟你谁啊,俺咋没见过你呢。”
  大汉嘿嘿一笑:“我是才招进来给人打板子的。”
  “你就是接替老周的那个呀,来来来,跟俺一起坐。”
  大汉没有客气,直接坐在了旁边的空椅子上。
  “我这几日没活儿,只好瞎转悠,没成想转到客厢这儿来了。”胡乱说了几句,又回到先前的话头上,“你刚说这人脑子有毛病?”
  “可不是嘛!嗐,起先我给他送饭,他直摇头,往后退,不肯吃。俺担心上头怪罪,都快跪下来求他了。”
  大汉一奇:“他咋不吃呢?”
  “俺咋晓得,估计是嫌不好吃吧,反正俺重新换了一碗,他就吃了。”
  “原来都啥菜?”
  “芦笋炒肉丝儿,白菜腌肉,红烧猪蹄子。”
  “这不挺好的嘛!他干啥不吃。你之后换了啥?”
  “没啥,就拌小青菜和鱼香豆腐。”
  “有肉不吃,吃这?啧,真傻。”
  “你是不知道,他看到肉有多害怕,不像他吃肉,倒像那肉要吃他。”男人模仿着那人做出了恐惧的神色,“就像这样。”
  大汉眸中闪过一抹异色:“那还真是奇怪。没人来接他吗?”
  “这都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鬼晓得他有没有家人。”
  “他好像在嘀咕些什么?”
  “他整天都那样,自己对着自己说话,谁也听不懂。唉,不知道俺们得养他多久,这一天天的,也不是个事儿啊。”
  大汉哈哈笑道:“别着急,怎么着都是混日子,你这活计我瞧着还挺轻松的。”
  小吏也笑:“轻松是轻松——”朝四周打量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可它也没油水呀。”又抱怨了几句,看着门口的滴漏,拍了拍大腿,“又到送饭的时间了,俺先去领饭了。”
  大汉爽快道:“成,你去吧,我先给你守着。”
  “不用这么麻烦,他不是啥犯人。”
  “总归我闲着没事,别处又没坐的地方。”
  小吏知他想去看看那傻子,不再推阻,只嘱咐道:“你别离他太近,俺听说,这种人发起疯来是要伤人的。”
  大汉拍拍胸脯,笑道:“你放心。”
  待看到小吏的身影消失,大汉突然将笑容卸下,面无表情地起身,推开了房门。
  司徒钊方下马,便有小兵迎上前来:“将军,宇文将军有请。”
  照理他还有一日的休整时间,近日又无甚战事……司徒钊按下疑惑,朝小兵点点头。
  宇文的大帐在军营的中间,若要去那里,需路过校场。司徒钊下意识朝那里望去,恰好看见一个白净的兵丁,立在一群五大三粗面色黧黑的男人里,显得格外惹眼。再看看那身板,尚可吧,不知能在长平军里撑多久。
  迎面有巡逻的队伍走来,看见他,并未停下,只稍稍放慢了速度。
  “见过司徒将军!”
  司徒钊见他们面色红润,精神抖擞,颇为满意,微笑着颔首以应。
  掀开大帐,也不看宇文凉,直接开口询问:“你找我做什么?”
  宇文凉瞥了他一眼,放下手中公文,指了一个座位:“坐。”
  司徒钊纳闷地看着他:“如此客气?”
  “你坐不坐。”
  司徒钊握拳咳嗽了一声:“坐坐坐。”
  见他坐下,宇文凉才道:“你在车前国有熟人?”
  “有几个。”挑眉看着他,“想打听消息?”
  宇文凉吐出两个字:“利安。”
  “他呀。”司徒钊摸摸下巴,“他在车前算是个人物。他爹孟拜曾率兵侵犯我朝,但被宇文老将军攻退至密林以后,就偃旗息鼓了,后来得病而死。利安从他的诸多儿子里脱颖而出,二十三岁时接了将军之位,二十六岁时收复了车前北部被高孛占领的两座城池,还将侵扰车前边境的几个小国收拾得服服帖帖。不过这些你好像都知道。”
  宇文凉难得没有生气:“恩。”
  “那你问我做什么?”
  宇文凉淡淡道:“他的私事呢,你可知道?”
  “私事?”司徒钊不解,“我没事关心他私事做什么?”但还是替宇文回忆,“听说他为人暴虐。最近的一个,是他给你送了……”想起木木对宇文凉的重要,一时有些选不准词。
  “恩,听木木说,他喜欢蓄养奴隶。”
  “确实,不过蓄奴之风在车前十分兴盛,他这样也算不上特别。”
  宇文凉沉默了一会儿。前世他与利安的交集除了木木外,就只有攻打车前的那一次。那时候他不知怎么劝阻泰禧帝,只有奉命出兵车前,但也只是守而不攻,还与利安有过军函往来。最后车前国主同意臣服熙国,正式通商……他却无心关注利安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宇文凉皱了皱眉。这样想来,那七十余年,他简直是白活一场。
  木木说利安怕他,可他们两人连面都未见过。又或许,是木木词不达意,想表示的是利安忌惮他。忌惮和怕,前者更为可靠些,毕竟是他的父亲打破了孟拜的不败神话。
  “你突然问起他做什么?”
  “木木曾是他的女奴……我担心他心有不轨。”
  司徒钊寻思道:“他都将人送过来了,应该不会有甚大碍吧。”
  宇文凉没有告诉他细节:“许是我多想了,但稳妥一些总不是坏事。”哪怕前世利安便未做过什么,可今生诸事已变,他总归不放心。
  既与木木有关,司徒钊表示理解:“我会寻人去查的,有了消息立即告诉你。”
  宇文凉一笑:“多谢。”
  司徒钊微哂:“你与我还这么见外。对了,我方才路过校场,看见了几张陌生面孔,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宇文凉想到什么,微微挑眉:“你是不是看到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家伙?以为他不行?”
  “……有点嫩。”
  宇文凉轻笑一声:“他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成恪那十万散兵里偷偷调出来的。”
  司徒钊一惊:“那里面的人你也敢用?”
  “总有几个可用的。”
  司徒钊细一琢磨,觉得不对:“按理这十万散兵会与长平军合并吧,你这么早把他们提出来,难道是想——”
  “既然我不打算与成国公府联姻,还是不要白拿为好。”
  司徒钊意味深长地唔了一声:“你把好的挑出来,就不算白拿?”
  宇文凉正经道:“他们在长平军更能大展身手。”
  “说得好像你能看到将来一样。”
  “或许呢?”
  司徒钊只当他在玩笑,未曾多想,正欲起身离开,突然有人求见,还是城卫司的人。
  来人见到宇文凉,匆匆行了礼,着急道:“请将军随下官前往城卫司一趟。”
  “何事?”
  “一车前大汉突然暴毙于集市,经查验,似与那日将军送来的人有关。城卫司担心此事影响两国之交,特请将军过府一叙。”
  宇文凉皱眉:“那个人如今身在何处?”
  “他打伤了卫兵逃走,下落不明。”
  宇文凉站了起来,一边向外走,一边吩咐道:“那人才从车前回来,在雁城待过的地方只有宜福客栈,认识的人只有车前商队中的斐琪和左伊娜,现在派人去询问恐还能有所收获。”
  想到什么,宇文凉突然心头一跳,立即转身对司徒钊道:“现在从城卫司调人会耽误时间,你带人随他过去。”
  “那你呢?”
  宇文凉脚步疾疾:“我要回去一趟。”那人四处逃窜,不知会去什么地方,若是……该死,他当时怎么就没看出他的危险!
  宇文凉回到小院时,只觉安静非常。
  院里照常无人,可也没有看见方嬷嬷在打盹。依米怎么没哭呢?这个时候她不是该醒了吗?
  他努力平息下心中莫名的慌张,推开了外间的门。
  没有人。
  “木木?”他轻声唤道,语气有一丝不稳。
  没有人回应。
  宇文凉下意识将自己脚步放到最轻,屏息推开了内室的门。
  ……
  木木恰好从床上坐起,揉着眼睛,打了一个小哈欠,迷糊地望着他:“咦,是既旻吗?”
  宇文凉的心情还从未如此大起大落过。
  作者有话要说:  1、日常给小天使比心心~hhh
  2、突然发现年龄有bug,给利安重新加了十岁……emm对不起我的小学数学老师【捂脸】

    
第22章 小吵
  宇文凉走上前,坐到木木的身边,下意识地想替她掖被角。却发现她衣服整齐。瞳孔一缩,身后恰好传来关门的声响。
  正欲起身,却被木木握住了手。她一改初醒的朦胧神态,低低道:“不要追。他没有恶意。”
  宇文凉皱了皱眉:“他才杀了人。”
  木木慢慢松开了他的手:“对不起——他方才跑到院子里,很饿的样子,我就去给他拿了些吃的。”
  “还躺在床上吓我?”
  木木听出他的生气,急忙解释:“他很怕你,房子又不大,总不好让你误会吧。”她一着急就有些词不达意。
  宇文凉看了一眼熟睡的依米:“方嬷嬷呢?”
  “她今日出门采购食材了。”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着宇文凉,“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你说呢。”
  木木不知怎么让他消气,唯有实言以告:“他一见到我,就显出一副很,恩,很高兴的样子。”偷偷瞥了他一眼,见他面色无甚变化,说话声不由自主就变小了些,“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也很高兴。”
  宇文凉面色稍霁:“你认识他?”
  木木摇头。他看她低垂着头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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