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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小皇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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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赵公公躬身应了。
  赵公公应完声后,并未立即离去,而是犹豫着道:“皇上何不直接问娘娘,为何要同那屈然说话?”
  萧弋皱起眉,神色微冷:“朕若这样问她,恐会吓住她,叫她以为自己做错了事……”
  赵公公低声道:“不会,娘娘从来都是旁人说什么,她便听什么。皇上忘了么?”
  萧弋抿了下唇。
  近来幺儿越渐聪颖,脾气好像也跟着变得大了些,他倒是当真忘记了,幺儿从来都是,别人说什么她便听什么的。
  萧弋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道:“将这里收拾了,朕不曾翻阅完的折子一并带到坤宁宫去。”
  “是。”赵公公笑了。
  萧弋打起里间的帘帐,走了进去。
  这几日,他都牢牢将杨幺儿带在身边。
  他若不能控制住她嗜睡的癖好,便要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行。
  待进了里间,春纱还坐在一边绣荷包,乍见到萧弋,她惊得立时便站了起来。
  萧弋抬起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
  春纱忙点了下头,连呼吸都放轻了。
  萧弋的目光却垂落在了她手中的荷包上,他问:“娘娘见过你绣荷包吗?”
  春纱摇了摇头:“不、不曾,娘娘醒着的时候,奴婢便不绣了,要以伺候娘娘为先。”
  这话听来实在尽忠尽职得很,但萧弋却顿了下,道:“明日让娘娘瞧你绣荷包。”
  春纱愣住了:“皇上?”
  “叫幺儿也试一试,她从前应当没有试过这样的玩意儿。”萧弋轻描淡写地道。
  春纱本能地应了声:“是。”随后便愣愣地就这么在一边站着了。
  萧弋也不再同她说话,他走到贵妃榻边上,微微躬身,将手伸进了毯子里去,将熟睡的杨幺儿从位置上扶了起来,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不是该读书么?幺儿怎么读着读着便睡过去了?是不是该受罚?”
  杨幺儿叫他这样一番折腾,自然醒了过来。
  她慢吞吞地问:“罚……什么?”
  萧弋转头瞥了一眼春纱,春纱立马福至心灵,道:“奴婢告退。”
  春纱端着笸箩退到了外间,等帘帐重新放下时,春纱方才恍然大悟。
  方才皇上那番话的意思是……叫她教娘娘做两个荷包绣囊给皇上用!
  “罚幺儿今日不吃点心。”里间响起了萧弋的声音。
  杨幺儿抿了下唇,嘴上不说,但瞧着已经有些不大高兴了。
  可她不高兴时都是好看的,而且是尤为好看的。萧弋盯着她面上的神情,连细枝末节也不放过,待到瞧够了,他才又道:“朕问你一句话,你若是答得叫朕满意了,朕便不罚你了。”
  杨幺儿这才将挪走的目光,又挪回到了萧弋的身上。
  这般动作,倒是同孩子赌气时没有什么分别。
  萧弋凑近了她的耳边,低声道:“幺儿,朕在木木翰昏迷的那两日,你寻了个名叫屈然的人说话,是不是?”
  杨幺儿万没想到他突然提起了这桩事,她呆了下,努力地回忆了一下,那时屈然同她说了什么。
  她一回忆,便花了好一会儿工夫。
  萧弋也不急,就等着她开口。
  “……是。”杨幺儿点了下头。
  萧弋心下一松,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是,幺儿果真还是,别人说什么,她便听什么。
  “那时你为何寻他说话?”
  “他是天淄国人,能救皇上。”
  萧弋瞳孔猛地一缩。
  天淄国人?屈然是天淄国人?
  “幺儿是如何发现的?”萧弋问。
  杨幺儿面露一丝茫然:“就这样……就这样发现了呀。”
  萧弋哭笑不得。
  幺儿或许真是大智若愚的,她心智稚嫩,但却懂得一眼将人分辨出来。于别人来说极难,于她来说,就如吃饭喝水一样,就这样就发现了。
  杨幺儿微微仰头,窥了窥他脸上的神色,这才想着努力再措辞一下,于是从喉中又艰难地挤出来了一句:“就是,味道、样子,这样就发现了。”
  萧弋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见过天淄国人的,还和六公主与巫女打过交道,她嘴上不说,但心下定然记住了天淄国人是什么样的,所以之后便靠对方的味道和样子,分辨出了屈然的身份。
  “幺儿真是个宝贝。”萧弋将她抱了起来。
  杨幺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等笑声脱口而出的时候,二人都是一呆,谁也没想到她会这样随心而动,突然笑出声来。
  杨幺儿舔了舔唇,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丝茫然。
  方才是她在笑吗?
  萧弋将她搂得更紧,嗓音里也带上了一丝笑意:“原来幺儿喜欢听朕说这样的话。”
  杨幺儿犹疑着点了下头,鼻间低低地“嗯”了一声。
  是喜欢的……吧?
  这样的话钻进耳朵里,就会让她觉得舒服呀。
  萧弋抱着她出了里间,然后又径直往西暖阁外走。
  赵公公便知这是要回坤宁宫了,于是忙命令小太监拿上奏章,众人在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一块儿往前行去。
  萧弋便在这厢说了他前半辈子加起来,也没有今天这一日这样多的好话。
  “幺儿是整个大晋的福星,也是朕的锦鲤。”
  “幺儿真是极乖的,还十分聪明。幺儿知道孔凤成的儿子吗?他生下两个儿子,一个入朝为官,一个屡试不中,背书还远不及幺儿来得快。”
  “朕喜欢幺儿喜欢极了……”
  也幸而宫人们没有紧紧跟着,否则光是听上其中一段,恐怕都要酸倒了牙。
  杨幺儿揪着萧弋的袖子一直没有出声,等终于到了坤宁宫,萧弋还当她又睡过去了。
  他不由低头去瞧,这才见杨幺儿面颊上透着粉,眼底也注入了潋滟光华,让人挪不开眼。
  原来是听得害羞了。
  萧弋掐了掐她的脸颊,将她放下来:“朕夸了幺儿这样多的话……”
  “嗯?”杨幺儿歪头看他。
  萧弋:“下回幺儿还同别的男人私底下说悄悄话吗?”
  杨幺儿一呆:“……”
  ……
  越王府上又来了几位不速之客,而这一回可不像是先前一样来的是小厮,赶走便是了。
  这一回,赶不走了。
  忠勇伯携伯夫人与其嫡子上了门。
  萧正廷坐在厅中,冷眼看着三人朝他走来。
  他们这是势必要将他害死,才肯罢休?
  那三人转瞬进了门,一时却有些尴尬,谁也没先开口。
  还是立在萧正廷身边的王府太监总管,淡淡道:“忠勇伯、伯夫人,还有忠勇伯公子,见了王爷,为何不行礼?”
  三人这才回了神似的,口呼:“参见越王。”
  萧正廷没应声,他只是冷淡地盯着他们。
  忠勇伯等见过礼后,便迫不及待地直起了身子,道:“王爷为何不肯相见?”
  萧正廷并不给他们留脸面,道:“出了事来寻本王,本王便该给你们擦屁股吗?”
  忠勇伯面容一怒,道:“我这是为了谁?不正是为了你越王吗?”
  总管太监正要开口,越王抬手制止了他:“都下去吧。”
  厅中很快就退得只剩下萧正廷同他们三人了。
  忠勇伯道:“姓董的平日也是个可靠人物,如今出了纰漏,皇上迟早要摸到忠勇伯府……”
  “可靠?”萧正廷打断了他:“可靠的这人,勾结了木木翰,勾结了天淄国。只消往深里一查便知。你却半点不知晓,也敢用这样的人?还打着为本王的名头?为本王做什么?推本王上皇位吗?上了又如何?你忠勇伯府便可沾光了吗?”
  萧正廷的身份从来尴尬,与亲生父母疏离,与惠帝和那时的太后也不过是表面上的亲近。
  谁都对他存着利用之心。
  如今见了忠勇伯,他才更觉得厌憎,连圆滑应付的心思都没了。
  “怎么会?怎么会是勾结木木翰和天淄国的人?”忠勇伯一时也哑声了。
  “罢了,蠢人倒也有蠢福。”萧正廷冷声道:“他与木木翰、天淄国勾结,倒也减轻了你身上的嫌疑罪过,就算查到你头上,也降不下雷霆了。”
  忠勇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事情已经说了,忠勇伯还不走?”萧正廷淡淡道。
  忠勇伯夫人开了口,道:“廷儿说的是什么话?往日不敢来见你,是怕先帝与那时的太后心下不快,对你生疑,不肯亲近你。我与你父亲也想你想得紧,今日前来,又哪里只是同你说那件事。我们是来瞧瞧你的。你从前也不曾与你弟弟说过话,今日便将他也带来了。”
  说罢,忠勇伯夫人道:“云阳,过来,见过你兄长。”
  一个挺拔青年便走了出来,向萧正廷拜了拜。
  萧云阳就是萧正廷被养到宫中后,忠勇伯夫人又诞下的嫡子。
  京城便只有这么大,萧正廷当然也撞见过这个弟弟。只是那时见他,分明是个纨绔子弟,比萧光和都不如,整日搽着脂粉,将豢养的舞姬带在身边……
  可这时再见,萧正廷觉得不一样了。
  他瞧着那见过几面的眉眼,感觉到了一种全然的陌生。
  他好笑地想,倒跟换了个似的。
  不过想一想,应当是他们有求于他,所以才特地交代了萧云阳换副面孔,免得得罪了他罢。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只要找准了人; 要摸清他的身份背景; 做了哪些事,便不是什么难事了。
  屈然曾经到过李府的事,底下人立刻上报到了萧弋这儿来。
  萧弋想到了李妧曾经在信中写的; 有神秘戴面具的人,那段时间总到李府上去的事。这一下便对上了。面具; 天淄国人的习俗。
  “他没死。”萧弋口吻笃定地道。
  这人敢与李府相谋; 必然有些本事; 若当真死在一场高热里,那才叫奇怪。
  “这人想做什么?想要潜入大晋为官?联合天淄国来个里应外合?”赵公公疑惑地道。
  “想潜入大晋为官是真,里应外合未必,他废了大工夫; 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当是不愿被人寻到……他必是从天淄国逃出来的人。”
  “那……如何是好?现在叫他跑了,岂不是防不胜防?”
  “盯着京中上下; 但凡有言行举止与往日不同的; 都一一记下来。”
  屈然这个身份已死; 自然不能再用。
  这人若还活着; 再有图谋,必然还会同京中其他权贵之家有所来往。
  萧弋面色平静,赵公公便也受了影响,随即冷静下来,躬身应道:“是。”
  话毕,赵公公倒是又想起了另一桩事:“皇上,太后的寿辰要到了。”
  “哦; 她还没死?”
  赵公公躬身道:“还未呢,只是如今不大起得来身了。”
  “那便也不必办寿诞了。”萧弋淡淡道。
  赵公公一怔:“可外头的人……”
  “前两日不是报上来,说那茂县大灾吗?百姓尚在吃苦,太后以身作则,自然不会办什么寿诞了。朕将来也是一样,不必办寿诞。”
  赵公公笑了:“是,皇上说的是。”
  话说到此处,萧弋突然回头瞥了一眼,他问:“什么时辰了?”
  “皇上,申时了。”
  “时辰不早了。”
  “是,可要吩咐御膳房即刻备下晚膳?”
  “不必,备车马。”萧弋说着起了身。
  赵公公惊讶道:“皇上要出宫?”
  萧弋转身打起帘子,道:“是朕与皇后娘娘要出宫。”
  赵公公转瞬便明白了过来,明后两日都不举行朝会,近来娘娘睡的时间长了些,皇上嘴上不说,心下必然是忧心的,便惦念着带娘娘出宫转一转,也好清醒些。
  赵公公忙道:“奴婢这就去命人准备。”
  萧弋应了一声,便进到里间去了。
  赵公公转身再瞧桌案上,案上奏折大都已经批阅完毕。
  赵公公笑了笑,心道,是该四下走一走,皇上也是难得才有这样一回歇息的时候。
  杨幺儿半梦半醒间,叫萧弋抱上了马车。这样抱得多了,就连宫人们都不再大惊小怪了,仿佛这宫里头的帝后,本就该是如此一般。
  待马车行出宫门,萧弋便将车厢的帘子卷了起来,春风拂面而来,杨幺儿刹那便清醒了。
  她从萧弋怀中坐起来,顶着散乱的发髻,扒拉着窗户朝外看去,低声问:“今日做什么?”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但意外的是,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十分顺畅。
  杨幺儿自己丝毫未觉,还眼巴巴地盯着外头的铺子,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卖笔墨纸砚的,有卖糖葫芦、火烧、馒头的……还有街头酒楼飘来阵阵酒香气。
  萧弋盯着她的目光却是动了动,他定定看着她,压下心下骤然翻涌起来的心绪,低声道:“幺儿可有什么想买的?便叫马车停住。”
  杨幺儿抬手便指了指一家书斋,一眼望过去,便能瞧见里头摆着的书,密密麻麻。
  但指完过后,她却半晌都没有听见萧弋的声音。
  眼瞧着马车就要开过去了,杨幺儿有些急了,连忙出声:“要去那里,去买书!”
  萧弋这才嘴角翘了翘,冲外头的赵公公道:“停下。”
  赵公公立即就让赶马车的小太监停住了。
  见马车停住了,杨幺儿的眉眼这才舒展开了来,同时一手扣在了车帘上。萧弋从背后伸出手,将车帘卷起来,当先越过杨幺儿下了马车,而后再转身向她伸出手。
  杨幺儿乖乖搭上了他的掌心,微微一用力,便撑着借力下了马车。
  这段时日里,她大半都是在宫中度过的,不然便是在路途之中,挤在马车里。
  待重新走到京城的街头,杨幺儿自然雀跃不已。
  杨幺儿今日出宫又并未梳妇人髻,而是梳起了少女惯爱梳的双环髻。
  瞧她东张西望的情态,倒真似还未出阁的女孩儿一般。
  这头萧弋头戴玉冠,但头发也未完全束起,也是一副谁家小公子的模样。
  他伸手牢牢扣住了杨幺儿的手腕:“人多,当心走丢。”
  杨幺儿点点头,手指反扣住了萧弋的手背。她的手指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道,但却让萧弋有种被抓住了的感觉,他的嘴角立时就又往上翘了翘。
  转瞬,二人便进了书斋。
  那掌柜的迎上前来,忙笑着道:“姑娘,公子,要购什么样的书?”
  萧弋面色冷了冷。
  这掌柜着实差了些眼力见,便连他们是夫妻也瞧不出来。
  萧弋低头粗略扫过一眼,书名过于浅显,无意义,同宫中藏书比较起来,实在差得太远了。
  只是到底不好扫了幺儿的兴,萧弋这才只是抿住了唇,并未多说什么。
  杨幺儿如今能识得的字已经不少了,这儿的书,她基本上都能认明白。
  她微微俯身,凑近了去瞧,低声念:“书生……风月事……”
  再看第二本:“闺中记……”
  “怡红……春情……”
  打从杨幺儿念出第一个名字开始,萧弋便觉得听着不大对劲了。而后越往下听,就越是不对劲。
  萧弋脸色微寒,一把扣住了杨幺儿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那掌柜见状,冷汗便下来了,忙道:“姑娘家瞧瞧这些读本便是了,方才那些话本,都是京里年轻公子爱买的。”
  “我要这个。”杨幺儿指住了那本《书生风月事》。
  掌柜小心翼翼地瞥了瞥萧弋的面色,道:“姑娘,姑娘不如先同您的兄长说一说?”
  这京中有些高门大户的姑娘,都是极为奔放,如孟萱者不仅带府中豢养的乐伎出门,也会偶尔买两本风月话本,只是她们买的比年轻公子们买的要收敛得多了。
  因而杨幺儿想要买下,掌柜倒并不觉得诧异,他只怕这位年轻公子心有不满……瞧瞧后头跟着的那些人……个个都凶恶得很,若是砸了他这铺子怎么是好?
  这厢萧弋闻言,却突地挑动了一下眉,神色也刹那舒缓了下来。
  兄长?
  若他当真是幺儿的兄长,便该自她幼时,将人养在身边了。还可瞧她年幼时是什么模样……
  萧弋淡淡道:“那便收起来吧。”
  杨幺儿闻言,当即便回头瞧了瞧他,眼底带着点点光芒,似是在笑。
  萧弋登时心情更好了,转头命赵公公上前给钱。
  身后跟着宫人们,便都当做没瞧见皇上同皇后买了什么一样,默默低下了头。
  那掌柜呆了呆,赶紧让伙计将书包起来。
  而萧弋心情大好了,再瞧那些书便也不觉得厌烦的,反倒想到了另一出妙用。
  于是他眸光一动,道:“都包起来。”
  掌柜又是一愣,愣怔怔地问:“公子,都包起来?”
  赵公公笑着递出银子:“愣着做什么?都包起来就是了。”
  “是是。”
  掌柜指挥伙计开始包书,自个儿则攥着银子去找补了。
  赵公公道:“行了,剩下的便是赏你的。”
  “谢谢爷!”掌柜面上一喜。
  他见过来买风月话本的年轻公子,还见过不少。他也见过那些阔气冲天,买下一个铺子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的……但真没见过把这些书全给买了的。
  “幺儿还想买什么?”萧弋低头问。
  杨幺儿摇了摇头,但随即又开口说:“去画舫。”说着想了想,她又添了一句:“想要去画舫。”这样句子便长了些。
  显然是将萧弋同她说的话,牢牢记在心中的。
  纵使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但萧弋还是忍不住一把勾住了她的腰,俯身隔着一层纱,亲了亲她的下巴,低声道:“那便去画舫。”
  周围难免有人驻足来瞧。
  但宫人们便立时冷着脸回视过去,这儿立着的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做什么事是不成的呢?
  没一会儿便没多少人敢往这边瞧了。
  而萧弋倒也没过多停留,他抱着杨幺儿便上了马车。
  “去包一座画舫。”
  “是。”
  杨幺儿原先出宫的时候,玩过的东西不多。
  放风筝,上山吃蟹宴,画舫上喂鱼,买胭脂水粉,还有诗会上瞧舞姬伴歌而舞……
  在她心中,去画舫上,便是极有意思的了。
  这样有意思的,自然也要带着皇上去一回,皇上定然是没有去过的。
  马车渐渐行远。
  这厢掌柜拍了拍自己的头,道:“原来不是兄妹,是相好的!”
  伙计擦了擦桌子,道:“一早便瞧出来了。”
  “你小子瞧出什么来了?”
  伙计嘿嘿一笑:“情意!情意在眼底!在肢体上……一眼就能瞧得出来!”
  不多时,又一顶软轿停在了书斋外。
  有个丫鬟模样的人进了门,问:“方才那几个客人都买了些什么?”
  掌柜狐疑地看了看她,道:“自然是买书,还能买什么?”
  伙计很快搬出了新的书来,丫鬟便低头瞧了瞧,这一瞧,那丫头的脸就红了,脚步也不敢停,赶紧就转身出去了。
  “姑娘……姑娘……”丫鬟喘着气,语气略有些忿忿道:“那是个书斋。”
  “嗯,我知晓。他们买了什么?”
  “买的……买的是,是风月场里头爱传阅的那些淫书。”
  轿子里便登时不出声了。
  丫鬟忍不住道:“怎么……怎么是这样的癖好……”
  “什么癖好都容不得你来议论。”里头的声音顿了顿,道:“竟然在此地遇见了倒也是缘分……跟上去,悄悄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湖面上停了不少的画舫; 画舫你拥我挤; 湖面便不平静了。
  待到杨幺儿与萧弋一并踏上画舫,便感觉到了一阵摇晃感。萧弋原本皱了皱眉,但杨幺儿一把攥住了他的袖子; 借力站稳,萧弋皱着的眉头便立时舒展。
  心道; 这民间画舫摇摇晃晃; 倒也是极有意思的。
  赵公公包下的画舫; 乃是这条街上有名的秦楼楚馆的。
  老板娘得了好大一笔钱,自然殷勤极了。再见来的客人穿着非富即贵,一身气质不凡,比往日里那些个纨绔公子看上去厉害多了; 更不敢怠慢了。
  老板娘引着他们上了楼,道:“坐在这儿; 能瞧见下头所有的景色。”
  但上头也晃动得更厉害些; 杨幺儿便将萧弋的袖子攥得更紧了。
  萧弋淡淡道:“上了茶点; 你们便可以退下了。”
  “是。”老板娘见杨幺儿戴着帷帽; 一时也瞧不见她的面容,便叫了两个姿色出众的女子上来送茶点。
  其中一名女子,绕到了萧弋的右手边,一边往桌上放茶水,一边便要往萧弋的方向靠。
  萧弋抬眼看她,女子骤然接触到萧弋眼底的冷光,手一抖; 险些将茶盏打翻。
  杨幺儿瞧见这一幕,便觉得不大舒服,胸口又闷又紧。她伸出手,托住了茶盏,道:“你手软了吗?”口吻天真直白并没有别的意味。
  但那女子脸色微白,忙低下了头,也松开了手,低声道:“小女子,小女子方才没站稳。”
  她低头瞥见了杨幺儿托住茶盏的手指,白皙纤长,一瞧便是用金子将养出来的,那漂亮的茶盏在她手中,都反被衬得笨拙土气了。
  有这样好看的手,便该知有一张多好看的脸。
  女子立马就有了自知之明,不敢再多留,匆匆拉着另一女子下了楼。
  杨幺儿扭过头便不说话了,只一手托着茶盏,也不喝茶,也不吃点心。
  萧弋见了她这般模样,心下不由觉得好笑。
  他拿出了书斋里买的话本,放在了杨幺儿手边,低声道:“幺儿不是要看么?”声音里带着一丝诱哄的温柔。
  杨幺儿这才慢慢扭过头,盯着书皮瞧了一会儿,然后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了,转而将书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翻开了一页,便如同她往日里读书一般,念出了声。
  萧弋从后头捂住了她的唇,还顺势按压了两下,感受了一下柔软的触感,他这才低声道:“莫要大声了。”
  杨幺儿不懂为何要小声,但她还是遵从了萧弋的话,压低了声音,低低地往下念。
  她从未读过这样的故事,一时间兴致非凡,一口气往下念着,连歇也不肯歇。且出乎意料的,不曾有半点磕磕绊绊的地方。
  这话本大致讲的便是一个书生同一员外家小姐的事。
  讲员外小姐对书生如何相思成疾,后头经历了磨难,员外便将小姐嫁给了书生。
  画舫外已是华灯初上。
  而杨幺儿目光还紧紧锁在话本上,依旧一字一句地往下念。
  很快,她读到:“书生将她压在石桌之上……春日里的风和煦裹上身……”
  “她低声唤他‘杜郎’,嗓音柔软揉了水。”
  “待解了罗衫……”
  “鸟儿从枝头掠过,钻入密林……”
  念着念着,杨幺儿便满眼迷惘了起来,显然不大懂得这描绘得的是什么样的场景。
  萧弋突然伸手按住了书页,他低声道:“幺儿试过这样吗?”
  杨幺儿茫然地摇了摇头。
  她自然是没有试过的。
  萧弋便拿走了话本,按在一边,随后将杨幺儿从凳子抱了起来,压在了面前足够宽阔的圆桌上。
  他低声道:“便是这般情景。”
  杨幺儿怔怔道:“然后?”
  “你该唤朕什么?”
  杨幺儿愣愣想了一会儿,萧弋便静静等着她想。
  终于,她抿了下淡粉的唇,道:“萧郎?”
  萧弋一手托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勾住了她的衣带,他道:“萧郎也是极好的,但朕今日想听幺儿唤朕‘哥哥’。”
  说着,他掐了掐她的下巴:“叫来听听。”
  “唔?”杨幺儿慢吞吞地眨着眼,长长的睫羽,似是从人的心尖尖上扫过。
  “哥哥?”杨幺儿唤完,便抿唇笑了笑:“不是哥哥。”
  萧弋掐了掐她的脸蛋儿,道:“谁说不是了?幺儿这样天真烂漫。朕若是有个妹妹,恐怕还不及幺儿这样可爱呢。”
  杨幺儿抿了抿唇。
  原来皇上喜欢有人叫他哥哥。
  杨幺儿这才慢吞吞地道:“萧哥哥?”
  她将声音压低,听来便柔软得很,直直往人的耳朵里钻。
  这方才真正是似揉了水进去一般。
  萧弋眼底带了点点笑意,他道:“幺儿真是极聪明的,一学便会,朕该当给幺儿一些奖赏。”
  “嗯?”
  “带幺儿试一试,书里头写的,是个什么样的情景,什么样的滋味儿。”
  这便是,其中妙用了。
  萧弋心道。
  画舫二楼的门窗是紧闭着的,楼梯口有侍卫与宫人把守,自然无人敢上来。
  那画舫本也随着水波而摇晃,一时间比较起其它的画舫来,这座画舫反倒还显得安静极了。
  一顶软轿在湖边停住。
  一个年轻女子戴着帷帽走了下来,她一眼便瞧见了不远处的画舫,那画舫上站着的,一瞧便是侍卫和宫人的模样。
  “姑娘?”丫鬟见她不动了,不由出声问。
  “现下上前去打搅,总是不好的,再等等。”
  “姑娘说的是。”
  这一等,便等到画舫上渐渐有了动静。
  二楼的门窗被打开。
  画舫很快便靠了岸,宫人与侍卫渐渐走了下来,然后一致地等待着二楼的主子往下走。
  女子盯着那边看了一会儿。
  方才见到身形挺拔,越来越像一名成年男子的少年皇帝,怀中抱着一个人,缓缓从画舫走了出来。
  他用自己的披风将怀里的人罩了个严严实实,而后就这样抱着上了马车。
  女子一怔。
  原来帝后情深,不是作假的传言?
  “姑娘?”丫鬟忍不住再出声。
  “悄悄跟上去。”女子抿了抿唇道。
  “若是老爷知晓,怕是要生气的。”
  女子摇摇头:“怎会。”
  说罢,她便转身回了轿子中。
  而这时丫鬟却失声叫道:“萧二公子好。”
  女子顿足,扭头看了一眼,立即便规规矩矩地冲对方道:“萧二公子。”
  萧光和跟着兄长去了一趟木木翰,回来便也得了封赏,如今身上竟也算是有军功的人物了,一下子便与京中其他纨绔子弟拉开了一大截距离。
  从前萧光和一心恋慕李妧,大家都暗自讥讽萧二公子这痴情得太傻了些。这般倒贴,也更叫人看不上,可如今便不同了。他过去的痴情,都成了叫京中女子们交口称赞的地方。
  有了真本事,谁不高看你一眼呢?
  萧光和乍然听见别人打招呼的声音,便抬头看了一眼,道:“原来是常家姑娘。”
  常大学士膝下就只有一个女儿,生得也是十分貌美的。
  只是萧光和从前满脑子都是李妧,谁好看也都与他没关系,因而这会儿见了,倒也没有表露出半分的惊艳来。
  常姑娘急着去追前头的马车,当然不想与萧光和多说,她当即便告了辞,让轿夫掉了头。
  这一追,便一路追到了一处宅子。
  他们等在了拐角处,并不敢再往前,再往前便要被发现了。
  丫鬟道:“这里啊,杨宅,当时皇后娘娘出嫁时用的宅子。”
  常姑娘当然也记起来了,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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