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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美人膝_我想吃肉-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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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就办妥。”
谢侍郎道:“这郦树芳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居然不想着将事情压下去,反而要再生事端。要说他如何爱女心切我是不信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谢丞相道:“无非是他那些小九九,借机推脱,叫旁人不好追究他。再顺手设个圈套,防着以后撕破了脸。”
“他也配!”谢侍郎啐了一口,又担心地说,“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现在已经不好看的。郦树芳虽然可恶,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没有证据呀。他污蔑二郎娘子的事儿,也很难洗脱。哎呀,这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要他闭嘴也容易。”
谢侍郎道:“您可别再卖关子啦,趁早把事儿平儿吧。拖了这许多人,可不像话。得在谣言传得街知巷闻前就快刀斩乱麻,这样谣言才会永远都是谣言。就快出殡了吧?”
“嗯。”
不一会儿,叶宁、郦树芳都来了,两人都板着脸,看到谢侍郎等,都猜:今天就要有个结果了。谢侍郎等打过招呼,一言不发静坐旁观。赵骞拿着帖子,面色不佳地进来:“相公,李相公来了。”
郦树芳心头一震,叶宁则心头一喜。
李丞相陪着程玄过来,一个威严整肃,一个飘逸出尘,都与谢丞相见过礼。李丞相道:“老前辈,我不讲虚礼,有一说一,夫人回家说与我听,此事骇人听闻,若不澄清,恐于府上清誉有损。不如我来作个见证,以塞悠悠众口。府上的事情,怕不好再拖了,多一刻,多一分难堪。”
谢丞相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个样子,自家被人扒开了房顶偷窥。李丞相说的却无法反驳,有一个有份量的人来背书也不算坏事,谢丞相道:“有劳成三啦。”
李丞相复问众人:“如何?”
叶宁表示赞同,郦树芳意有所指:“有理说理,但凭公道,相公何必担心?”
程玄眼皮也不翻一下,抬手一拍,将右手边的小几拍成八瓣:“他怕你碎。”
郦树芳咽了口唾沫,久闻程玄不像正常人,今日一见,真不是正常人!李丞相也不去与谢丞相对坐,跑到程玄旁边坐下了,抱着手不说话。程玄别过头,不看一地碎木,一脸无辜好像在说“我不知道谁干的”。李丞相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那边,叶宁底气又上来了,先开口要求解释郦氏所为。郦树芳咬定鬼神之说不可信,要信就都信,不信就都不信。
争执中,程素素来了!李丞相翘起了唇角。他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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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办丧事,程素素一身素衣带着孝,披散着头发,身后小青托着张漆盘,漆盘里一幅白布,一把匕首,一把剪刀,一只小瓶。在她身后不远,是米氏、赵氏急着追,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方氏正陪着林老夫人赶过来。
谢丞相也吃了一惊:“你怎么过来了?”
程素素道:“拖不起了。扯头发挠眼睛,不像谢家了。”
谢丞相明白地说:“长辈自有公道。”
“二婶如何说我,我都听长辈安排,从无一个字分辩。外人污蔑我,我绝不会退让,我从来没怕过事,”程素素说得正义凛然,继而针对对郦树芳道,“长辈有训,晚辈本该受着。可我与阁下本无瓜葛,因为谢家阁下才能以我长辈自居,阁下让谢家下不来台,就别再我面前摆这个谱了。我只问阁下,我愿对质,你敢吗?”
郦树芳没想到居然遇到一个赌命的女流氓!还是个顶着端正高洁的外观耍流氓的女流氓。
米氏、赵氏等也顾不得什么内外有别了,都来劝她,赵氏哭得极惨:“你又不是没有父兄出头!快跟我回去!是非曲直自有公道。”
程玄大步去将赵氏扶了起来,抬手把小青手里的托盘甩上了房顶。
程素素:……卧槽!我的道具!爹,你别这么坑啊!
林老夫人到的时候,正好是托盘从房顶滑下来磕了个角,瓷瓶碎了,布上沾了点灰,剪刀、匕首还是好好的。郦树芳看着瓷瓶碎的时候没有飞出什么粉末、液体,心中冷笑。
程素素往谢丞相面前一跪:“请您许二婶来对质。”
郦树芳道:“她昏乱病人……”
“心虚。”程素素跪得端端正正的,头也不回地接口。
郦树芳想掐死这个坏事的人,他不是没遇到过流氓,以前遇到的流氓,你想死就去死好了,老子才不陪你赌呢。可他现在不能说让程素素就去死,他怕碎。
程素素还要逼他:“不敢?还是想拖着让大家一起丢脸,不得不对你让步?”
李丞相冷不丁地说:“既然如此,不如当众释疑?”
谢丞相深沉地点头,林老夫人道:“真是要没脸见人啦,去,把你二嫂请了来。”米氏答应一声,不多时,郦氏便到了。谢鹤还在灵前,龚氏等倒都陪着来了。见诸多男子,都不敢抬头。
米氏机灵,给郦氏梳头洗脸才把人带过来。众人看郦氏,除了脸色青黄,眼睛无神,人还是齐整的。郦氏一见程素素就瞪眼,指着她:“你又害我!”看到郦树芳真是看到了救星,向郦树芳哭诉了起来。
程素素冷冷听完,忽地站了起来,心里将程玄头毛都揉乱了,脸上还绷着劲儿。郦氏尖叫:“你要做什么?”
程素素盯着郦树芳,展开双臂:“这就是你们的道理?巫蛊害人?我现在人在这里,头发、指甲、血液、旧衣,随你们取,生辰八字我给你们,你们随便咒我,我要是打个喷嚏都算我输。你们诬我的,我随你们去证、随你们去报复。现在,该你们给我一个说法了。”
大家都惊呆了。
李丞相见过先捅自己一刀,再去讹钱的流氓,也有拿破瓦打破自己脑袋再收“汤药费”的无赖,可那都是身无长物的男人。撒泼的妇人也不少,指天咒地造口业外加睡地打滚。
“随你咒我,我提供材料”的贵妇人,真是头一回见!他自己不信道,却接受一点善恶有报的观点,像程素素这样什么都不管不顾,他也佩服这份胆量。
小青嗖过去将剪刀、白布都拣了起来,拣起托盘依旧托着,回到程素素身边。
郦树芳可算遇到克星了,程素素就不信这个。体检抽了多少管血,最后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生日写在身份证上,剪下的头发、指甲不知道在哪个垃圾堆里被人踩、填埋、焚烧。现代人的寿命还不是蹭蹭往上涨?
这个无赖拿过剪刀来,慢慢地剪了一绺头发展示一下,放到白布,再慢慢地剪指甲。一边剪,一边慢慢地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二婶,你现在还是我长辈,我还叫你一声二婶。你污蔑我诅咒尊长,有证据吗?以尊谋卑,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剪完指甲,取匕首在袖子上擦一擦,割破手指,流出殷红的血来。瓶子碎了,就滴在白布上。鲜红的血沾在匕首上,程素素执着匕首对郦氏晃了一下:“您和我婆婆的事情,您自己最清楚。我们不再问,您自己慢慢放在心里,二叔去了,您还有大把的时光慢慢翻着看,慢慢品。见到我婆婆的时候,与她慢慢聊。看谁有理。”
郦氏极力躲闪,嘶哑地:“你、你别过来!不、不怪,我没有说错,她已经是寡妇了,再抛头露面关切小叔子,像什么样子?”
叶宁猛地站了起来:“毒妇!”
程素素说到做到,说不再问就不再问,将匕首一扔,端着托盘亲自递到郦树芳面前:“紫阳一脉,敬天畏法,从不走旁门左道。谢氏耕读传家,不语怪、乱、力、神。您记住了,这些下三滥的东西,我们从来不沾。想拿这个毁我家清誉,你问过我答应不答应了吗?这些您拿好了,我派人到府上等着,缺什么咒我的东西,只管让他回来取,要什么,我给什么。做了亏心事自己吓自己的,就不要在找借口了。”
钝刀子割肉因为谢源之死不能实施,就快刀斩乱麻,一棍子打死让它再也翻不了身。
谢侍郎满意地对谢丞相微笑致意。一地鸡毛过后,这算是不错的结果了,最后一段话说得尤其相当漂亮。是的,谢氏从来没有巫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郦氏是自作孽,心不安,落了报应而已。至于郦树芳,二人也有了决断,决计不肯叫他全身而退。
郦树芳开始后悔,昨天就该干脆跪下的,没得惹了个泼皮!他忽然想起来,眼前这个泼皮几年前就从大理寺狱里全身而退还反咬一口的!他也光棍,东西也不接,只要先脱身。道:“既然诸位认定小女有罪,请自便。不过,疯子的话是做不了证据的,告辞!”
谢涟忽然站了出来:“且慢!还有一件事情,却是有实据的,或可证此事!当年,令千金谋害我侄儿的事,您不该会忘了吧?”
第123章 真凭实据
【毛?】
各色复杂的目光中; 谢涟双眼通红——气的。
他手里握着一份文书; 纸页泛黄; 一个角还被烧毁了,上面的字迹勉强称得上工整而已。回想起这份文书的来历; 就有一种想把它完全烧成灰的冲动。
昨天入夜,谢涟在书房的烛光下琢磨阴谋诡计; 门板被扣响; 谢丞相派人来将他唤了过去。到了谢丞相的书房,谢涟才知道; 他那点“阴谋诡计”在谢丞相面前就是个飞灰!
谢丞相什么都没说,就推给他件东西。谢涟狐疑地打开; 盒子,里面装着点旧字纸,还有烧痕。识字的人看到了字纸; 不自觉就会读取,一看之下,谢涟顿时如遭雷击。
这是一份临终忏悔,程素素小时候打过主意偷听偷看的那一种。字迹勉强能称得上工整; 间或有几个错别字,内容倒不难读出来。是一个地痞流氓的临终忏悔,字里行间流露出后悔接了某一单生意的意思。
此人叫做吴二,靠设施勒索当打手过日子,偶尔还抢抢乞丐碗里的铜钱。这一天,与一个“朋友”接到一份活计; 叫他某处伏击一男童,将男童衣着告知于他。一听是穿重孝,吴二就知道这里面有勾当,这样的事情哪里都有,九成九是灭嗣夺产。吴二也不是好人,不在乎作恶报应,只管趁机坐地起价,好捞一笔大的。价要得高了,激怒了对方,口角时对方口不择言,让吴二知道了事主身份。吴二天生一副贼胆大得惊人,不去躲避,反而生出敲诈事主的心。
对方也不笨,他想尽办法,也只能拿到一份中间人写的字,并不能与事主见面。吴二便不想干了,他的“朋友”被追债手头紧,接了这个活计。约定了“朋友”动手,吴二放个风,算帮“朋友”个忙。意外的是,这个男童比他估计得要高挑有力一些,费了些功夫,事没办成,反被一群拿棍棒的壮丁追逐。亏得自幼走街串巷路途熟悉,才甩开了追兵。
事没办成,尾款自然是不付的。吴二就想起了敲诈的计划来,头天找上中间人,中间人说回去传话。第二天,吴二的“朋友”的尸体在河里被发现,也有人打听吴二的行踪,吴二急急惶惶,东躲西藏,知道惹了不好惹的人。装成乞丐在外面躲了一年回来,才打听得到原来是他们打错了人。
不知道为什么,原目标和他们打的这个男童换了衣服。他们打的那个,是付钱给他们的人。吴二不敢耽搁,连夜又跑出京城,不敢再回来。
如果谢麟在这里,一定可以告诉吴二:谢鹤不喜读书,他只是让谢鹤知道,当天外面有谢鹤喜欢的杂耍在演,就将谢鹤骗了出来。还做出一个很体贴的好弟弟的样子,主动和谢鹤换了衣服。对外宣称自己要去拜祭父母,让谢鹤穿着自己的衣服,照自己的路线走一圈。可惜郦氏关心儿子,及时发现谢鹤出去了……
谢涟看完这份“自供状”,愤怒地问谢丞相:“这落款是十几年前的了!阿爹早就拿到了证据,为什么还让阿麟受这么多年的委屈?他可是大哥唯一的孩子!您为什么不惩治那个毒妇?!”
“只有这些是不够的。”
“却够说服一个祖父保护孙子了!”
“然后呢?”谢丞相淡淡地问,脸上的皱纹在烛火下显得更深了,“他是怎么知道阴谋的?他盯着多久了?有做局的心思,就不知道报与长辈决断?!做局就算了,还做的小气。当时像巧合,难道事后我不会查?!”
“您为什么对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这么刻薄?!告诉您了,您就会护着他了?就会将毒妇正法了?您还是会瞒着、掖着,叫阿麟忍下来!您这祖父做得……可真是好!”
“这个祖父,不止有一个孙子,他有一大家子!郦氏敢动手,你二哥就清白吗?长子长媳已经不在了,再让次子夫妇丧命?你要我面对两房互相仇视的孙子吗?谁都有动恶念的时候……”
“您对阿麟可没有这么宽容!”
谢丞相眼中微有失望:“我对你也很宽容,我要重用谁时,才会考察严苛。不睦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阿麟十岁就与你二哥一家起冲突,这样好吗?一家要和睦,就要忍许多委屈,包括忍敌人、仇人,今天的仇人,明天未必就还是仇人了。剪了羽毛的仇人,飞不起来。”
谢涟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解释,低声吼道:“那个毒妇可一直没停手!!!”
“所以,她要死了。”
“哈?现在就不管什么狗屁倒灶的‘不睦’了?”谢涟发誓,要是谢丞相不把郦氏明正典刑了,他抢了这证据就去京兆府告状去!什么脸面都不要了!这事不能忍!
“我生下来没多久,阿姨就死了,承蒙阿娘不弃,将我抚养长大。可还是有人说我不吉利,说我生而克母。是大哥护着我,手把手教我写的第一个字,我不会读书,是大哥不厌其烦指点我。成婚后,我们夫妻都气性大,是兄嫂安抚的我们……他们就留下这一个孩子,这一个孩子!”
谢涟哭得撕心裂肺,还不忘闪电般出手,从谢丞相面前抢过了证据。
谢丞相微哂:“对,一个,孩子。”
谢涟抹抹眼睛:“要不是有大哥大嫂在灵之灵庇佑,阿麟自己也争气,这会儿一家三口就在黄泉团聚啦!当然您还是有您的一大家子,一大家子废物,我们都是废物。”
“看出来了。”
谢涟一噎:“我就是废物,也要那毒妇身败名裂!谁都别想拦着我。”
“所以,这是你查出来的。”
谢涟:……
谢丞相缓缓地告诉他,这份证据呢,是半伪造的。当年事发之后,谢丞相与郦树芳都出手了,郦树芳灭了一个口,谢丞相找到了吴二。私刑逼问了吴二真相之后,谢丞相找了个道士,给吴二做临终忏悔。活人是会改口的,死人就不一样了,临终忏悔更不好改。
谢涟:……您可真会玩!忍不住问道:“您到底要阿麟怎么样啊?”
谢丞相道:“他该在阿鹤出门之后,自己也带人出门,顶好是我这里、或者是你阿娘那里得用的仆从跟随——这不难,他没了父母,向祖父母要人名正言顺。没有也没关系,只要在阿鹤受袭的时候救下阿鹤——只要没打死就行、死了也没关系,拿住贼人——这不用他自己动手。送到京兆府,我也算他合格。拿回家里来问明,是最好。无论送到哪里,问出真相,不难。”
“然后呢?”
“当然是原谅她啊!”
谢涟懵了好一阵,才明白谢丞相的意思——拿这凶手刷自己的声望。
“这……”
谢丞相道:“如何?”
“可是……”
“一家人,斩不断的血缘,要比对外敌还要谨慎小心。我八十多岁了,你们能不能让我放心些呢?你以为这么大的家族,是吃素长出来的?!每年冬天,京城施粥的人那么多,乞丐贫民捧一碗稀粥,都要叫一声善人长命百岁、公侯万代。这些人里,又有多少是因为几亩薄田被善人兼并之后沦为乞丐的呢?走走走!看着你就心烦!”
谢涟抱紧了装证据的盒子:“不管里面有多少伪君子,大哥总是我的好人。”
第二天揣着证据到上房——对长兄的敬爱孺慕战胜了对这一地鸡毛的厌恶,他还是来了。没想到郦氏这毒妇居然还敢血口喷人污蔑大嫂!妈的!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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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涟眼睛能滴出血来,一字一顿将证据说了:“没想到吧?居然还有人会关心当年的事情!更没想到这东西能重见天日吧?!我……我……找了很久……才、才找到的。”最后一句说得磕磕绊绊,因为内容太惊人,很多人都忽略了他口气的怪异。
郦树芳脚下一顿,郦氏办事不利索,走脱了一个无赖,他也很担心了一阵子。然而谢丞相将谢源放到外地做官、让谢麟去守孝,无赖久久不曾露面。等谢源回来,一切风平浪静。他也就以为无赖不知道死在哪里了。蝼蚁一样的生命,并不值得太多关注。
谢丞相与叶宁都看了证据,谢丞相也一反“一大家人要整整齐齐的才好”的和睦理论:“居然如此狠毒!哪怕是个外人,灭人后嗣也是要从重的!何况……混账!枉我还以为你们只是愚钝,仗着辈份高些给侄子摆谱!阿麟是正子嫡孙,是以后要掌家的人,他要关爱家人。我还责怪他对你们不够恭顺,故而对他多有苛求。老天!老天!为何这般对我?!叫我被蒙蔽这许久!郦树芳!你当年是如何挑剔我阿麟的?你说!这毒妇是你掌珠!她的儿子也是我孙子,我不疼孙子,你还要外孙。你们便是这般对我?!”
谢涟目瞪口呆,这他妈也行?!
众人一齐来劝慰谢丞相。李丞相道:“老前辈,老前辈,且收悲声,不要伤心过度了。芳臣就快回来了,祖孙俩,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叶宁等都劝着他,一意要把郦氏扭去问罪。
郦树芳见状,急要回去想对策。这就是开战了,对着整黑材料、写自辩状,处理不能见光的东西,挖别人的黑料,说服皇帝,找同盟……等等等等,他可不能陷在谢家!
才抬步,就被程素素给拦住了:“说了给你,就给你,回去咒我吧!你们害死了我婆婆,还要害我官人,咒我也是举手之劳了,别嫌累,勤快点。”
这东西不能接!郦树芳抬手将托盘推开,东西洒了一地。程玄跳了起来:“你作死!”
李丞相、程素素、赵氏,一齐拦他:“下手轻点!”、“住手!”、“别打死了!”
总算救了郦树芳一命。本该将郦氏带走,防着谢家做文章,被程玄一闹,女儿也不要了,自己逃命要紧。怕碎的郦树芳飞快地离开了,他不敢赌程玄会不会真的杀人。
小青跪地上拣托盘,米氏等都急得要命,一齐来帮拣头发。程素素道:“拿扫把扫一下嘛,这么……”话没说完就被赵氏堵了嘴。
李丞相道:“老前辈,这国法家事,我已知晓。此事恐非一日能够说得清的,但有召唤,我无不至。还请老前辈善自珍重。”
谢丞相老泪纵横,拉着李丞相的手:“成三呐!丢人啊!”
李丞相低声道:“查明隐患,不算坏事。”
又说了几句,李丞相便先告辞了。他很放心将程玄夫妇留下来,程素素肯定不会让他们吃亏的。
接着就是家里的事务了,叶宁与程玄因与之相关,获得了围观的资格。
谢侍郎果断地建议:“这样毒妇,不能再留在谢家!”
离婚呐!死了丈夫还能怎么的?那也得离!闹到这个地步,谢家“一团和气”的形象没了,损失了这个形象,就要尽可能多的获得些什么。比如,把不安定因素都轰成渣扫出去。再比如,要把大家的“失查”也给推到郦家太狠上头。
再有,与郦家结仇了,就要趁这个事儿,把郦树芳也给踩下来,不流放他个三千里,也要他永远翻不了身,子子孙孙都翻不了身!三代之后,谁还记得郦家也曾风光过?
林老夫人发令,米氏与方氏主持清理家务,郦氏要先看管起来,防她自尽。二房诸人都被关在原来的屋子里,不许进出,二房的仆人等也看好。将郦氏的嫁妆等清点出来,封存。
谢鹤也被叫了来。谢源的丧礼只能匆匆结束,谢侍郎去找几个帮闲的族人看着,暂定明日下葬。
各房归各房,男人留下,女眷回去闭门不出。长房因谢麟没有回来,谢丞相示意程素素也暂时留下来听一听,赵氏万分担心,程素素却让小青:“带老安人去我房里歇着。”
赵骞又被叫了来。
谢丞相道:“郦树芳回去就要召集党羽了,要快些拿出章程来。”
赵骞已为谢丞相拟好了具本的草稿,叶宁当仁不让地表示会与谢丞相同进退。程玄,程玄依旧当壁花。谢侍郎也参与谋划:“那几页纸恐怕还不是铁证。”叶宁道:“做敲门砖足够了!”没有铁证,不会去搞铁证吗?经手的难道个个都是铁嘴钢牙不吐一字?不能够!
谢丞相是胸有成竹的,当年事后,他调查过事件,郦氏、谢麟都不是什么好鸟,一点也不怀疑郦氏是被冤枉的。没影的事都能办成铁案,何况确有其事?谢丞相能调动的资源,比程素素何止百倍?程素素只能蚕食,谢丞相却可鲸吞。
议到最后,程素素才满面愧疚地说:“阿翁,还有一件事情。”
谢丞相点头示意,程素素道:“那个人死有余辜,可是大嫂是谢家名媒正娶来的,几个姐妹终是谢家骨肉,不能让外人作践了。”
谢丞相微笑道:“不错。阿麟回来,要他去办吧,他也快回来了。”
“是。”
“那就这样吧,各安其位,去做事吧!”
众人都动起来,程玄想了想,问女儿:“我去观里?”
“哎。”
“那你娘留给你吧。”
“好。”
程玄伸出食指,点在女儿额头,画了个鬼画符,又掏了张黄符给她:“带上,不许胡说八道了。”
他难得正经,程素素也老老实实接了,谢涟道:“程亲家,这边走。”亲自将他送出去。
人走得差不多了,程素素已知赵骞是谢丞相心腹,便也不避他,在谢丞相面前跪下了:“阿翁,我自作主张,做错事了。”
谢丞相摆摆手:“你做得不错。难道谢家能与旁门左道连在一起吗?这是必要驳回的。谁也不知道你四叔居然能找到那些,你这就很好啦。”
“我当时气上头,自作主张。没禀告长辈是不应该的,没留后路太鲁莽。”
谢丞相脸现笑意:“回去歇息吧,阿麟也快回来了,下面的事情,就先交给我们吧。”
“是。阿翁,鬼神之事,绝不能沾的!”
“知道。”
“不!当年我大师伯……”程素素落下泪来,“自己没惹事儿,还是这样没了。鬼神直说,虚无缥缈,断不能沉迷,顶好一点儿也不要沾,反噬起来太可怕。谢氏礼乐之门,别人说什么福泽绵长报应不爽是别人,自己人是绝不能有这种侥幸之心的。”
谢丞相严肃地说:“是这个意思!你那些都收起来,我们虽不怕,行端坐正,也不用像穷极无聊似的就叫郦树芳作孽去。”
“是。可话说出来了,我让人给他送张白纸去,他要什么,写给我。我才不怕!”
谢丞相满脸笑意:“白纸还是出得起的。怄一回气就过去了吧,区区郦树芳,算什么?你也受累了,好好修养,等阿麟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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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素一出门,就被等在外面的胡妈妈给送到了上房。林老夫人、赵氏、米氏等都在,一齐说她:“你小孩子家,赌什么咒?头发是随便剪的吗?”又张罗给她补身体,补元气,林老夫人还要请僧道作法袪邪。米氏埋怨谢涟有这东西不早拿出来,害程素素去赌咒。
程素素道:“是我鲁莽。四叔能找到这些,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功夫,感激都来不及了呢。什么袪邪的我也都不用,才赌完咒,就祛邪,岂不成了笑话了?我是真不信这些个,没事的。”
她坚持不要,众人怕她出事,程素素索性从谢麟书房里拣了套六经,往房里一放:“天地正气,鬼神辟易。”
第124章 诗以咏志
谢、叶两家与郦家撕破了脸; 程素素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政客的节操; 谁信谁傻; 尤其谢丞相,万一他又有什么猜不透的主意; 必然是个大麻烦,程素素一丁点儿依靠他的念头也不敢有。
囿于种种原因; 程素素无法也无力冲出去搞事。她也没闲着; 先让张富贵给道一送了封信,请他留意程家以及外祖赵家; 不要受池鱼之殃,得到答复后就专心盯着谢府了。
第一件事; 是在林老夫人面前,再次给龚氏等人求情。甭管最后打不打得起来,打成什么样子; 现在做这件事情,是绝对的政治正确。“大哥大嫂总是谢家人……”
不等她将话说完,林老夫人说:“这些我都想到啦,都有安排; 这些天的事情难为你啦。”比程素素想象中果断得多,流泪说“好孩子”的情况完全没有发生。
林老夫人干脆,程素素也没有感动得痛哭流涕忏悔,只是很平静地答一声:“是。”
两人都有同一个想法——谢封,你真是个老贼!
事发的时候程素素就想到了。拿张破纸哄谁呢?哪个观里的忏悔表章能“恰巧”就被当时还年轻生嫩的谢涟给拣着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观里是怎么干的!十几年的老旧纸张还保存得这么好?一准是谢丞相的手笔。明明是心里清楚,就特么由着二房作乱!
林老夫人反应也不比程素素慢; 她了解丈夫,也了解儿子,谢涟这样子根本就不像苦苦追查拿到证据。以谢涟对长兄的敬爱,什么时候找到的消息,什么时候他都得跳起来。联系近来的种种情况,林老夫人也与程素素想到了同一个可能。
两人都气坏了,面上还要互相装成不知道。
一个说:“居然无视长辈,没想到长辈智珠在握,其实哪用我来搅局呢?”
另一个讲:“老四这个东西,居然悄悄做下这件事情来!有办法也不早早讲,还要你小孩子家来出面。怎么做的长辈?!怎么做的长辈?”
两个人假模假样互相谅解一番,程素素拼命给谢涟说好话,绝口不提其他人,林老夫人指桑骂槐,口里骂着谢涟,心里骂着谢丞相,对程素素表示理解。同时暗示程素素,等谢麟回来,不要顾忌谢丞相了。
直到两个人都觉得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不约而同地转移了话题。
林老夫人担心程素素又是剪头发又是割破手的不吉利,要不要做点法事祛邪,或者干脆到玄都观住两天,就在那里养一养。程素素不信鬼神之说,极力讲没关系,住在家里就可以了。
林老夫人拗不过她,暗想,紫阳一脉防身之术应该还是有的,不过眼下不好公开去做罢了。语带暗示地说:“要用什么,只管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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