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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美人膝_我想吃肉-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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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史垣,至少能拿得出来诸如平教匪、对魏作战能够保障得了后勤这样的明显的政绩。陈、蓝二位则没有这样的大功绩,但是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在地方上干过,且官声不算坏、政绩不算坏。
  程素素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情况,下令去查一查这两个人。五部的人查这些使出半分功力就够了,结果也很简单直观,陈、蓝二人确实不算特别出挑,但是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没有过度兼并的劣迹。
  兼并是一个客观的过程,像程家,程犀中了进士之后,土地就越来越多,硬不要就显得怪异又虚伪了。陈、蓝二位也是,只是正常的资产多了一些,并没有巧取豪取的事情,且他们亲近的人,对土地也不算贪婪。
  看到这一条,他们什么“能力不够突出”都能暂且放一放了,至少,他们不会成为日后的阻力。
  程素素放下了手上的情报,揉了揉额角:“就先这样吧。”
  她可算知道为嘛抑兼并这么难了,这种事儿,谁家没有一点儿?程家算是好的了,程犀才一提这个,就被陆见琛堵在了谢府。至于史垣,程素素也知道一些,他本人于财货方面有些天赋敏感,能够自己经营得不错,所以虽说是合法购买不是强业,这产业也不算少。但是史垣背后还有一大家子人,想要大义灭亲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程素素打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尴尬之情溢于言表:“很好,真是太好了。”甩手一巴掌出去,带着加速度反弹到了自己脸上,生疼。
  樱桃心道,六爷这脸色和说的话,很不搭呀,这是怎么了?樱桃并不觉得这份报告有什么违和的地方,也就不明白程素素为什么有些低落了。正在琢磨着究竟是哪里不对了的时候,程素素的吩咐又下来了:“别的事情先停一停,只干一件事情,给我查一查,府里有多少田产族里有多少田产。”
  樱桃吓了一跳:“六爷?”
  程素素冷静地道:“这么些年我真是白活了。居然没有审视自身呐。”现在还只是一个开始,还有挽回的余地,先把底摸一摸吧。程素素背上冒出冷汗来,幸亏提了“腾笼换鸟”不然谢家都能把她大哥给生啃了。不必大规模的清查,程素素都能下断言,这里面的麻烦不会少!即便是有程素素在,她也压不下整个谢家的反对声浪。
  断了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樱桃迟疑地问:“咱们府里的事儿,不是您在掌着么?”她有那么一点点的疑心,疑心程素素这是要清洗谢府了?
  程素素道:“不是家里的事,是外面的事,都小心着些。谢家,唔,程家也看着点儿。另外……”程素素列了一串的名单,里面涉及的都是亲近的人。此外一些京中的官员也榜上有名。
  樱桃忙答道:“婢子这就去办!”
  程素素并不需要像政府清查田亩那样进行大规模的勘测丈量之类,她只要求探子们有一个大略的数字就可以了。遇到需要认真清查的,她再下令,探子们再有重点的去查探。
  反馈回来的结果让程素素愁了三天,最终只有一个想法——物竞天择也不是这么个择法的,这绝逼是一起投河的节奏!即便腾笼换鸟了,这里面有些人也得去死!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又不想大杀一番回到过去、继续转圈儿,真得有个地理大发现了!
  正巧谢麟也在做着那个“国家发展规划”,这么一份规划,许多人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包括谢麟,包括只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以前也从未自己做过的程素素,所以做得相当缓慢。
  现在,程素素认为,她是真的找到了长远的目标了。发展生产力,死都要发展,不然就是原地打着转儿了,抑兼并这事儿,真心抑不了!真该出一笔钱,去鼓励发展生产力,生产力发展起来了,就可以考虑一下扩展市场的问题了。虽然第一步肯定得剪刀差先剪自己国内,可总比这么一直无解下去要强。大局的推动,比起自己一个人穷吆喝,其效果要强得多。
  不能再转陀螺了!
  程素素预备着自己起草完了稿子就拿去给谢麟看,不意谢麟如今却又顾不上这件事情了。他在鸿胪寺呆了两年半,因为陈、蓝二位入了政事堂,史垣又去世了,光高层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三个。如今计相的职位让户部尚书填了,谢麟便以极年纪的年纪入主户部去了。
  同样有调动的是程犀,直接做了观察使,真正的成了一方大员。观察使乃是承的唐制,并不是“观察”,全称叫观察处置使,掌管一道的军政府大权,再厉害一点的,就是节度使了,这个词就很令人熟悉了。
  其余中央、地方的职官各有调动,程素素一看这个调动就知道,皇帝很有其想法。
  只是这样,你不脱出“封建宗法社会”的圈子,是根本不可能根治眼下这个病的,“中兴”也只是个吊命而已。不过对于现在的局势而言,皇帝的这个选择,绝对是现有条件下的最优了。
  【还是等谢先生将手上的事情都理顺了,再谈这个吧,】程素素想,【明显整个朝廷都在调整嘛,先调了眼前再说。】
  她是有心平事,谢麟那里却又出了点事,用谢麟的话说便是:“我都想掐着他们的脖子,叫他们将吞下去的给吐出来了!一个一个,属貔貅的吗?!”他掌户部,嗯,管人口、田亩等等,包括部分税收,他得管。国家又逢灾,又要备边,四处都是伸手要钱的。好么,一算账,收不上税来……
  别人或者还要考虑什么抛荒之类的,谢麟这等精明人,一眼就看出来症结所在了——兼并则民不聊生,民不聊生则赋税徭役无从谈起。跟天灾的关系不算太大,人祸倒是真的。
  果断提出抑兼并吗?
  谢麟这个狡猾的家伙不往字上着一字,径与皇帝一番恳谈。对皇帝说话有多么的真切,推脱起来就有多么的自如:“此事非同小可,北方用兵,内部不可生乱,还望陛下切记不可急躁,慢慢抽丝。”
  皇帝与谢麟年纪相仿,却显得比谢麟要大上几岁了——累的。认真听取了谢麟的分析,他当然知道兼并的严重性,经史他也读的,却真没有一个可以抑兼并的办法,谢麟也对他分析了急切行事可能的后果,那就是激起对立,并且是统治集团内部的对立。皇帝道:“这就要许多能吏,如程犀般只做,不说。然而不明说,又有几个肯干,敢干呢?”
  谢麟道:“上下皆知此事不可纵容,然而……没人肯对自己动刀子。陛下,容臣再想想旁的法子吧。若现在没有魏虏掣肘,许多事情就会好办很多。不如先过过苦日子,将魏虏解决了再说?”
  反正他是不肯沾这个事的。抑完了兼并,接着兼并,听着都累得慌。程素素说什么“平等”之类的,那是万万不可的,但是生产力的说法,好像是有什么下文的样子,谢麟决定回去好好跟妻子讨论讨论。
  皇帝道:“但愿上天能给你我二十年的时间了结了边患,再晚,我怕来不及了。”
  谢麟道:“圣天子自有神灵护佑。”
  皇帝笑道:“这个话我……现在还是信了吧,心里好受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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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麟的直觉缘自于自身的知识素养,他敏锐的感觉得到,程素素对于眼下的困局是有想法的,或许不成熟而缺乏实践经验,但是思路总是有可以借鉴的地方。哪怕她再说什么平等、民主之类的,只要能有旁的可取之处,谢麟也决定认真听下去。
  回到家里,谢麟正考虑约个讨论小组,便看到程素素一脸暴风雨前的宁静。谢麟心头一紧:“出什么事了?”
  “北边来消息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程素素手上的消息网得到了一定的修复,想像以前那样有大行动又或者精细操作还有点难度,但是普通的消息却已经能够保持畅通了。
  最新的消息是——魏主重华,站住脚了。
  这个与谢绍年纪相仿的少年在这几年里做了三件事,第一,他只追究首恶,协从被宽恕;第二,他娶了呼延英的女儿;第三,在两边大杀一通,杀灭了无数旧贵族之后,他表示出了宽容,劝住了呼延英,示意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又从旧贵族里挑选了几个后宫,再将自己的姐妹、堂姐妹分嫁各方。
  暂时压下了反对的声浪。
  也就是说,离下一次的持续的战争,不远了。


第245章 备战备荒
  一切关于战争的担忧; 无论是战备还是能不能打赢等等等等; 目前都要放一放; 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是:“要怎么让朝廷知道呢?”
  这是樱桃发出的疑问。
  程素素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谢麟一回家,就将他堵在了房里; 将问题堆到了他的面前。程素素当然有办法,不过她相信谢麟肯定能找出一个更加不着痕迹的机会,将情况推出来。
  果不其然,谢麟将写有情报的纸条认认真真看了三遍,道:“我明天就去办。”
  程素素也没问他要怎么办; 谢麟也没有解释将会怎么做。
  第二天,谢麟便向两府作了个非正式的请求,希望两府能够给他一个关于北方的比较确切的消息; 这样他才好做准备。如果未来北方将有战事; 则无论税赋还是徭役都要做相应的调整。作为一个才接手户部的新手,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是无可厚非的。
  两府并没有驳斥他的要求; 如今两府里务实的人居多,陈、蓝二位新到; 更是在旁观中; 也没有出言质询。谢麟是从鸿胪上转来的; 若要给他添麻烦也就一句话的事儿——你从鸿胪来的,难道一点数也没有?
  非但没有人质问; 米枢密还很慈祥地问他:“你在北疆多年; 是察觉有什么不妥了吗?”
  谢麟道:“魏国变乱已过三数年; 魏主已不算是小孩子啦。魏人婚育较中原为早; 在他这个年纪,已不能当做孩子来看了。”
  搁程素素眼里,虞朝完婚的年龄就算很早的了,但是比起北方邻居来,虞朝还算晚婚的呢。魏主重华娶妻纳妾,绝不是提前进行的权宜之计,而是真的就到了婚配的年龄了。
  米枢密当即表示他回去就让人查访一下,看看魏国有什么异动。叶宁道:“鸿胪那里没有消息吗?”谢麟道:“魏国遣使来,鸿胪自然是知道的,否则……”大家都没有再提放探子的事儿,放探子也得用心经营,就现在这样儿,还不如指望军中斥侯呢。
  两府通过了谢麟的请求,面圣上便顺口提了一下,皇帝很通情达理地道:“便依卿等之议。”不然呢?虞朝自然条件还算好的都天灾人祸不断,魏国条件更艰苦,一旦让他们缓过气来,用脚趾头想都会南下。而魏主成年、成婚,可以成为一个时间的结点了。
  帝王婚姻的价值,不言而喻。魏国与虞朝的情况又不太一样,皇帝可以说,自己的婚姻倒不必完全用来拉拢某些人,皇后本人修养可以,家世清白,就能说得过去了。魏国处在这种纷争的时候,各部的势力仍然庞大,联姻的利益性质就格外的明显。用一桩婚事来化解,至少是暂时化解,一段恩怨,还是很划算的。
  有了皇帝的首肯,两府对魏国也从来不放松,关于魏国的消息被证实了。虞朝开始了紧张的准备之中,皇帝毫不犹豫地带头削减了宫中的开支,一切可建可不建的宫室都宣布停工。有了皇帝的表率作用,谢麟就可以放手砍掉一些没必要的预算了。国家毕竟还有前面百年的底子做保,不至于完全应付不过来眼前的局面。
  皇帝更关心的却是不知道北疆一旦战起,有没有可以信赖的将领。实践证明了,如今中低级的军官渐渐练出来了,然而有思路、有全局观的大将,他只知道齐王一个。距离上一次的大战已过去了十来年,不到万不得已,皇帝也不想动用齐王。齐王呢,考虑到京师曾被围困过,等闲也不愿意离京。
  北疆的情况现在是这样的——几年没有战争的检验,当然就验不出来哪个人更有军事天赋,不知道谁更适合接下来的战争,就不敢将指挥权全部下放给某个人,恶性循环。
  是以两府的应对是,中枢制定个大的战略,然后各地遵守,不求出击,你们守好城就行了。
  齐王做完了规划,最后骂了一句:“全是废话!以前就是这么干的。”
  米枢密道:“总有一些比以前更有经验的人。”
  米枢密此言不虚,统筹大局的没有找到,各城守城出色的也还有几个,执行起来……也还算可以了。
  皇帝左看右看,压下了叹气的冲动,低声道:“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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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事上面没有大的进展,皇帝深知此事更不可急躁,使齐王与两府协商一应防务,自己将手一背,信步去看太子了。他已有预感,以眼前的情势,在他手上彻底解决这些问题是几乎没有可能的了,他能做的,也就是打好基础,等儿子能够执掌国家之后,再收网。
  儿子的教育可不能丢松!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干脆别让儿子读那些扯淡的书,多学点实务吧”的想法。待到了东宫门前,他又将这想法给抛开了,他的儿子,是不能不明白天下读书人的思路的,必要的文化素养还是要有的。
  此时正在给太子讲课的是谢麟,讲的也是经史,东宫固定的科目,必得是经史的。讲治国也是由史经阐发出来,再佐以讲一些现在的实例。皇帝自己经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的,不过当时他爹那会儿的麻烦事少,除了修个仙,还能抽出时间来教儿子。到了皇帝自己这里,真是一个人劈八瓣儿都忙不过这些焦头烂额,得硬挤出时间来跟儿子沟通。
  谢麟今天顺便就给太子介绍一下魏国的情况,并且讲一讲与魏国的战和关系。谢麟的思路很清晰,做为老师,这么大好的机会不去影响太子,那就真的傻了!
  皇帝止住了欲往内通报的宦官,悄悄站到窗外去听。只听谢麟给太子正说到魏主重华的事迹,太子道:“他既然是这样的大患,当初就不该放他走了。”
  太子的个头又长高了不少,跟几个顽皮的小伙伴们在一起也开朗了一些,对老师就更敢讲话了。
  谢麟道:“当时是用他换的不少忠臣。”
  太子一噎,小声嘀咕道:“那,不能想别的办法吗?”
  谢麟道:“若不放他走,会发生什么呢?”
  太子眨眨眼:“呃,现在就没有这样的大患了,让他们凑到一起,不是好事吧?肯定会打我们的吧?”
  谢麟道:“殿下,要是当时不让他走,这三年来魏国就不会内斗,而是南下了。三年前,咱们还没有准备好呢。”
  “那现在呢?准备好了吗?”太子两眼放光地问。
  “比三年前强点儿。”
  太子有点蔫了:“我懂了,是还要再韬光养晦,对么?”
  “也对,也不对。一面养,一面试着打,战与和,哪有那么分明的?因时、因势而异。”
  皇帝听了好一会儿,非常欣慰谢麟没对自己儿子讲什么以德服人!不想当宋襄公,则做皇帝做太子的,最好明白“德”不是万能的,也最好明白,大事不是放狠话写檄文就能搞定的。
  直到谢麟将课讲完,皇帝才抖抖站僵了的脚走了进来。师生一同行礼,皇帝很宽和地对谢麟道:“此时你是他的老师,我是他的父亲,你是不必对我行此大礼的。”
  继而教育儿子要认真听讲,因为谢麟熟悉谙北疆的情况,这是一件干系到国家存亡的大事,太子不可以等闲视之,更不可以轻视敌人。太子比两年前又更懂事一些,认真地道:“儿明白的。”
  既来了,皇帝便考了儿子几段书,也都考中了,又询问了张卷毛等位儿子同学的功课,三人也都答上来了。皇帝欣慰地道:“你们是未来的栋梁,要好好读书。”
  见皇帝有话对儿子讲,谢麟很有眼色地给学生们下课,自己也推说部里有事。皇帝笑道:“忙去吧。”
  他自对儿子有话说。
  太子与父亲在一起非常的快乐:“阿爹,你累不累?”
  皇帝微笑道:“做皇帝,如果不累,那这国家就要坏了。累些好,明白吗?让你舒服的事情,多半不会是好事情。”
  “就像忠言逆耳吗?”
  皇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什么是忠?”
  太子眨眨眼睛:“就是,忠于阿爹,忠于我,忠于国家。是好人,是正人君子,是……”
  皇帝笑了:“王学士不是好人吗?”
  太子仿佛被人往嘴巴里塞了一大碗酸醋,整张包子脸都皱了起来:“是。”
  皇帝笑着将太子抱到腿上:“呐,忠臣、奸臣、能吏、庸材、良将……都只是他们本身,有能者未必有德,有德者更未必有能,要是以为忠臣都是能吏、干将,那就坏了。要是以为能为你做事,就是忠臣,那也是荒谬的。”
  太子也不是个笨孩子,问道:“可是,怎么知道呢?道理,书上也写着,师傅们也教着,怎么做呢?我看人还是觉得不太准的。”
  皇帝耐心地道:“我看人也未必都准,教你个办法吧,比起风评,就更看他们做了什么吧。做皇帝,口含天宪,能给别人的太多太多,你要明白,自己与别人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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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教儿子的时候,谢麟也将自己的儿子拎回家去教育了,什么去部里办事,都是托辞而已。张君正与吴确两个在他的面前都很乖,一则是正经的长辈,二则也喜欢谢麟讲课,三则……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谢麟比会昏倒的王学士要可怕太多。两个小货乖乖地在谢麟的目送下登上了自家的车,乖乖回家,谢麟将儿子带上了自己的车。
  羊骑士在他面前就活泼得多了:“爹!是要打仗了吗?!咱们能回北疆去了吗?能够见到阿铭了吗?!!!我想他了!”
  谢麟淡定地答道:“不知道,不能,不能,那就接着想吧。”十分的冷酷无情。羊骑士蔫了,低下头来,缩成一个球的样子看起来分外可怜。
  谢麟叹了一口气,摸摸他的头:“打仗,不好玩。”
  “可是……”
  “你想玩打仗的游戏吗?”
  “不是游戏!”谢业认真的更正。
  谢麟道:“那好,咱们回家去试一试。”
  “咦?爹,给我兵马吗?”
  “你想得太多啦。”谢麟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儿子的幻想。
  他只是带儿子去搞个小模拟。
  正如羊骑士骑不了烈马而骑羊,谢麟也给不了儿子兵马,所以他搞的是沙盘的推演。他自己对军事也只是普通,不过对付自己儿子是足够了的。父子俩摆开了沙盘,因为是太子的老师,谢麟经过申请报备,倒是得到了特许,可以在家里摆弄这些东西,模型也做得比较精细。
  谢麟做魏兵,谢业做官军,你来我往,谢业正杀得开心,冷不丁对面冒出来一句:“你粮草没了,冬衣没了,兵士饿肚子了,你败了。”
  谢业十分不服气:“打这么久,你的也没了。”
  “我可抢。”
  谢业傻眼了。
  “好了,再想想吧,怎么办。”
  谢业恶从胆边生:“户部尚书是干什么的?”
  “赈灾去了。”
  谢业:……
  “哈哈哈哈,好了,别欺负儿子了,”程素素从外面晃了进来,弹弹儿子的脑门儿,“你呀,还是想得太少了。”
  谢业不太服气地:“给我一支兵……”
  “就是没有,”谢麟打断了他,“若是你要的都给你准备好了,换个谁来都能做好的事情,要你何用呢?不要嚣张,想想你能做的事,有多少是凭自己的。”
  谢业仿佛有些明白了,又仿佛不是很明白:“哦。”疑惑地在父亲的手势下退了出去。
  程素素将沙盘看了一回,问道:“有难处了?仓储不够?”
  谢麟道:“还不至于应付不过来,只是……昔年读书,说到‘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以为是盛世。可是,已**不可食了,那这些都是废物了。”
  他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百年来攒下的家底是有的,但是好多都不能用了。不但粮食如此,军械也是如此,否则之前打仗的时候调度就不会这么困难了。实是许多东西账面上有,但是要提用的时候,它确实存在,可是年载太长,已经朽坏了。
  与魏兵交兵,对方单兵素质更高一些,所以对己方的武器要求也会更高一些,数量也更大一些。此时还能调拨,持续打下去,就要考虑如何高效的生产武器了。是的,高效,即便可以征发,以现在这种环境,天灾不断,再大量征发,只会给并不友好的国家经济雪上加霜。
  程素素道:“办法当然是有的。”
  谢麟道:“愿闻其详。”
  “分工,分得再细一点。”
  工匠做工,已经有了一些粗略的分工了,你做这一样,我做那一样,且有一个标准。急的时候你做弓,我做箭,也是分得明白。程素素讲的,是再更加细化一点,比如每人只做一个步骤,只做一样,每一步都有人负责。零部件再标准化一点,在原有的基础上更推进一步。
  谢麟道:“暴秦?”他读书也多,自然知道秦朝时的一些做法,这些做法散落在各种书籍里,非阅读面广、记忆力好不能得知。
  “呃……有效吗?”
  “有。”
  “那不就得了,何有用就行,这个时候还拘泥于什么无用的成见,什么荒暴之人什么都是错的,又有什么好处?当变通的时候就变通嘛。”
  程素素忽然一顿,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她最近在这“粮食人口的矛盾”之类的事情如何破局而犯愁,不能大量的提高产量,就只能扩张。往里扩?一则是继续开发南方的土地,此外唯有海洋。但是现在想做这件事又谈何容易?除了商人,没人乐意远走,何况是向一片未知的蔚蓝。
  现在她想明白了,哪怕所有的人都安土重迁,不愿背井离乡,大多数人宁愿将农民束缚在土地上,只有一个人,如果讲明白了,他将会是头一个支持走向海洋的。
  皇帝。
  所有地主势力的总头子,反而是一个突破口。


第246章 狼狈为奸
  游说皇帝支持自己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有的时候; 甚至皇帝的内心已经倾向于这个意见了; 考虑到现实,他也很有可能去拒绝支持某个观点。何况; 程素素与皇帝很难有什么直接的交集。
  要先能够见到面,并且有机会阐述自己的观点,继而要求组织好足以打动他的说词,最后才是结合实际能够让皇帝接受、执行。
  程素素暂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默默地准备着。想要说服皇帝; 只凭三言两语也是不行的,直指核心的话有了,一旦皇帝感兴趣了; 再细问下去; 就必须有足够份量的扩展内容来为他释疑。
  原本以为此事至少要到与魏国一战之后,两国再次陷入平衡才能有机会; 不意机会却自己跑了来。
  谢业与太子是同学,与太子的伴读们就都是同学; 难得这三个人居然没有什么竞争的意思; 关系还挺好。谢业说起来他娘造了个游乐园; 专给小孩子玩的那种,张君正、吴确都表示休息日一定要见识见识。
  谢业拍了胸脯:“我回家向我爹娘说去; 给你们下帖子!”
  回到家里便向程素素打了申请:“娘; 我想去书院玩儿。”
  程素素早有给孩子弄个游乐场的想法; 但是总是不凑巧; 最终这个游乐场在回京之后才渐渐成型。此时谢绍、谢秀按这个时代的算法而言几乎能算是成年人了,不大好意思玩了。小儿子呢……现在才刚刚能站起来,不跌跤已经是很不错了。
  现在正在玩耍的好年纪的是谢业,偏偏他又算是半个童工,能玩的时间也不多。
  逮到了机会,谢业就疯玩了一场,他还玩上瘾了。一般人家教孩子要稳重,游园也是打造个山水园林,长辈们兴致来了还要叫小孩子即景联诗、作对,最次也要应景背个诗。程素素的游乐游,虽有点古怪,但是有一样好处——就是纯给你玩儿的,不用你双手背到身后,身前是一排愚蠢的成年人,你给他们表演。
  羊骑士玩得可开心了,小脸红扑扑的:“好玩!娘,什么时候再弄两匹马来!对了,那些小兵不太像样……”
  被程素素丢了块大绢子罩在脑门儿上:“擦擦你的汗!功课学好了才给你玩!”
  谢绍、谢秀的年纪,放到程素素穿越以前,能把这些玩艺儿玩出花儿来,如今却只是玩个新鲜,结束之后就笑看着弟弟疯玩儿。谢绍道:“等他过了这一阵儿,怕就不会喜欢这个了。”
  谢秀赞同:“不错,我看他更乐得带着一窝毛孩子打群架。还有三郎呢,够他玩一阵儿的了。”
  稳重得很有兄姐的样子。
  谢业不晓得兄姐对他的评价,此时他正在兴头上,回到宫里就向小伙伴儿们显摆。跟太子简单提一提,对另外两外说得就比较详细且炫耀了。张、吴二人一听,你有这么好玩儿的,怎么能忘了兄弟?
  于是便有了谢业向程素素申请拿游乐场招待同学的事情。
  程素素也很快地同意了。
  又过一旬,张起夫妇带着儿子,吴确则是跟着叔叔吴松,一同到了郊外书院。这些生长在京城宝贵乡里的人,对新奇好玩的东西有着不错的包容力,虽然不觉得有什么雅致,却胜在新奇。众人将种种球赛都试着玩了一阵儿,还钻进了小号的房子里蹓跶了一圈儿,出来都笑:“倒是可爱。”
  程素素也笑笑:“给他们打发时间的。”又设宴招待他们。张起等人并非是为了陪孩子来玩耍,也是为了如今的局势来与谢麟交换个意见的。自打这几个人年轻时结了盟,互通有无已是常态。
  张起、吴松知道了一战在所难免,谢麟也得到了他们的再三保证,一定会支持谢麟。小孩子们玩得痛快了,约好了过一阵儿还要来玩。
  因新奇,玩得有趣,回到宫中时三人说话里就带了出来,听得太子心里痒痒的:“什么小房子?!”
  程素素给他们建的按比例缩小的布景,给这仨货拿来当战场了,张君正比划着说:“我们仨窝在角落里,我爹都没看到,我们将他包围了,可惜我爹个头比我们大多了,被他反扑了……”
  太子更好奇了,细问了究竟是怎么玩的。
  小孩子聚在一起就是这个样子,一个带动另一个,普普通通的玻璃弹珠都能玩得有滋有味,何况一大片的游戏乐园?
  太子心动了。
  纵然心动,太子也牢着着受过的教诲,不太轻易展示出自己的渴望来。他知道,他的父亲正在为内外的困境分身乏术,这个时候他再吵闹着要出去玩耍,会让他的父亲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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