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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贵妾-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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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沈瑜被牵扯其中,旁人议论起来她才是首当其冲。如今她自己尚且不在乎,宋予夺怎么会在意什么风言风语。他现在倒是更加心疼沈瑜,摊上这样的爹娘,自小便受了不少苦,好不容易摆脱了,如今却又被不依不饶地找上门。
“若是运气好,这事才算是了了,可却未必能如我所愿。”沈瑜道。
虽然多年不见,可凭借当年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今日应当只是被摆了一道措手不及,所以才会狼狈离开。
可等到缓过来,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后手。
毕竟他们不要脸面,没什么不能做的事情,真到了那个时候,沈瑜也不可真跟他们撕扯不清,实在是麻烦。
沈瑜想了想,又道:“他们若是走投无路,说不定会做出怎么样的事情来,我在宋家呆着也是个麻烦,不如就让我趁着这个机会离开……”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沈瑜并不想跟他们纠缠,所以就动了离开的心思,索性让他们找不到人,也免得给宋家添麻烦。
“不成,”宋予夺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话,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太过生硬,稍稍缓了神色,缓缓地说,“还没到这地步,就算是真想走,也犯不着为了这种事离开。”
沈瑜托着腮,不大高兴地垂着眼。
“再者,这府中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你。”宋予夺斟酌着说道,“前两日,祖母向我提了提予璇的亲事,她虽有心替予璇操持,可毕竟年事已高,有许多事情未必想得周全。至于西府那边其他人……不提也罢。”
他会有此顾虑,沈瑜倒也能理解,毕竟这边跟二房几乎就差是摆在明面上的不对付了,也不知会不会在宋予璇的亲事上动什么心思。
宋予夺道:“若有你在,能帮着留意一二,我方能放心。”说完,他像是怕沈瑜不情愿一样,又多加了句,“你若愿意帮忙,我可以再许你一成利润。”
先前沈瑜与他商定,说的是帮他操持生意,将来离开之时抽一成利润。沈瑜自问为宋家做的事情配得上这酬劳,可如今若是再拿一成,未免就太过了。
“不必如此,”沈瑜摇了摇头,“我与三姑娘相识这么久,替她掌眼也是理所应当的,用不着如此。”
说着,她又疑惑道:“怎么你还没定亲,就到三姑娘了?”
宋予夺坦然地看了回去:“因着我腿伤迟迟未好,纵然是议亲也是有顾虑的。再者,予璇年纪也不小了,的确是该为她筹划起来,若是拖到我定亲之后再想她,未免就太晚了些。”
褚圣手眼下一直在宋家住着,为宋予夺调理伤情,可却迟迟不见好转。
沈瑜垂下眼,目光在宋予夺的腿伤停留了片刻。
他眼下仍旧拄着杖,虽说并不碍着大部分日常的行动,但到底还是有影响的。近来也一直有人私下议论说,他这腿伤会不会好不了了?若真是如此,那议亲之时怕是会有不小的影响。
这伤若真是就这么落下了,那他今后怕是真拿不了刀剑了,他还这么年轻,实在是可惜。
而提及宋予璇的亲事,沈瑜便不由得想起了宁谨。
自打当初宋予璇向她讲明之后,两人就没再提过宁谨,如今也过了半年有余,沈瑜着实拿捏不准眼下宋予璇是怎么想的。是改了主意呢?还是仍旧那么执拗?
沈瑜愣了会儿,迟疑着看向宋予夺,也不知道他究竟清不清楚自家妹子的心思。但这事儿总不好贸然提起,只好先掩下,等到寻个合适的时机去问问宋予璇的意思,再做打算。
宋予夺见她面露倦色,说话时也提不起什么精神,便起身道:“你累了,不如歇息会儿。便是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说。”
沈瑜心中确是千头万绪,轻轻地点了点头。
宋予夺离开了她的房间,一出门,就觉出些寒意来。侍戈随即凑了过来,问道:“您可要添件衣裳?”
“不必。”宋予夺走了几步,又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侍戈随即道:“已经遣人去悄悄地跟着他们了,一旦他们再有什么动向,就立即来回禀。”
宋予夺道:“不必盯着了,直接将他们打发了。”
他原是想着遣人盯着,若他们想在做什么事情,也好提前知道有所防备。可见了沈瑜之后,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给他们作妖的可能性,不如直接撵出京算了。
侍戈小心翼翼地追问:“怎么打发?”
他倒是有不少手段,但拿捏不准到底该用什么。
“给他们些银子,若是不识好歹,那就随你怎么处置。”宋予夺看了眼天色,沉声道,“不要让他们的消息再传到这边来,若是再打扰到夫人,我就唯你是问。”
宋予夺在沙场之上是雷厉风行,可回京之后,却少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可他如今这话,却是已经默许了侍戈,若对方不识好歹,便由着他怎么去做。
实在是太少见了,侍戈跟在宋予夺身边多年,都很少遇着这种时候。
侍戈立即应了下来,又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向沈瑜的住处。
自打宋予夺回来后,府中其实一直隐隐有议论,说将军与这位如夫人虽同住一个院子,可整日里都不见面,见了面也说不上几句话,想来将军是看不上她的。
侍戈虽没敢说,但心中也这么想过。
可今日之事后他算是看明白了,都能让将军费心去管这些事情,还打破了自己一贯的行事作风,怎么能算是看不上呢?
想起方才宋予夺的神情,侍戈不由得一凛,拿定主意要去亲自办此事。
第68章 认栽
那日之后,沈瑜嘴上虽没提,可心中却始终分神记挂着这件事,怕一个不妨闹出什么事情来。
但出乎意料,竟没有。
这着实让她有些吃惊,毕竟以她对那两位的了解,可不像是会这么轻而易举就消停的人。
执戈办事干净利落,宋予夺说不许再有任何消息传到沈瑜耳中,他就真没让任何人知道,悄摸地将这事给办了。
月余,仍旧没什么动静,沈瑜也就先放下了,毕竟她还有自己的生意要去料理。
至于点青手中的绸缎庄,半月前已经重新开张。
她改进了宫中的方子,着人赶制了两种布料,一是价格较为昂贵的扬花锦,另一个则是价格较低的方绫。再加上噱头做得够足,倒是在京中带起了一阵风潮。世家贵女们喜欢那华丽的扬花锦,而百姓则纷纷购买价格低廉但质量也好的方绫,宋记绸庄的名头也传了出去。
单这半月的利润,已经抵得上过去一年。
沈瑜这是初次亲自做生意,稳妥起见,还是决定先征询一下点青的意见。
“茶楼食肆?”点青听完她的想法后,诧异道,“你怎么会想起来去做这个?”
先前沈瑜说要做个小生意,点青还以为是开个小铺子,差使个伙计照看照看店面就算了,却没想到她竟是这么认真要去正经做生意的。
沈瑜语焉不详,并没多说其他,点青愣是没想明白她这么折腾是图个什么。
“想做就做了呗,”沈瑜手中捏了杆笔,抬眼笑道,“你就说说,我这主意可行与否。”
她不想说,点青也就没再追问,将她方才所说又认真地思量一二:“你都已经计划好了,倒也不是不成。只是单做茶楼食肆,怕是一时半会儿挣不到多少银钱。”
这个道理沈瑜也明白,毕竟她这刚开张的小茶楼,银钱多的贵人们是看不上的,而寻常百姓,会上茶楼去饮茶的,就寥寥无几了。
毕竟这饮茶可跟丝绸布料不用,后者是必须的,可前者却不是。
沈瑜道:“这也是我先前的顾虑。只不过前些日子我一直在找店面,恰巧碰着个合心意的,倒是另有些眉目了。”
点青好奇道:“哪里的店面?”
“在通义街那边。”
听到这地名时,点青先是一愣,还没能反应过来。但细想之后,霎时明白了沈瑜的意思,眼神一亮:“是国子监附近!”
沈瑜见她这反应,就知道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打算,含笑道:“是了。”
起初,点青并不看好沈瑜开茶楼的打算,可如今只听她提了这么一句,立时就改了主意,越想越觉着这打算不错。
“像这等茶楼,寻常百姓是不大会去的,可对于那些个读书人而言,却是个好去处。”点青揣测着沈瑜的想法,快速说道,“只是像那些有名的茶楼又过于昂贵,寻常书生是没那个闲钱去的,他们又是一贯有些清高,不想跟贩夫走卒到街头的茶摊去,就只能不上不下地吊着。如今你若能将茶楼开到通义街去,布置得风雅些,价格再放低些,他们必然是乐意去的。”
因着近来都在料理绸缎庄的生意,所以点青对于这些事情异常敏锐,随即又道:“再有,一旦这些国子监的书生时常过来,适当制造些噱头,也就能将茶楼的名气给推出去了……”
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沈瑜含笑听着,最后点了点头:“我的确是打的这个主意。那如今再问,你觉着是否可行?”
“自然是可行的。”若不是手中有绸缎庄的事情走不开,点青都恨不得替她去办这件事了,她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也亏你怎么找到这么个合适的铺子的。若没这个铺子,这法子怕也就行不通了。”
沈瑜道:“也是凑巧碰上的。那铺子的原主家中出了些变故,急着脱手变现,可那铺子到底是通义街的,于我来说价钱仍是贵了些,但也勉强能承受,便一口应承了下来。先付了定金,等明日就去结清拿地契。”
因恰巧寻着了这个铺子,她先前定的计划都得重新来,包括银钱的分配还有后续的许多问题,所以连夜盘算了,拿来同点青商议。
如今点青这反应,就已经证明了这事的可行,沈瑜便没准备再犹豫。
当日过来宋家之时,太后是让花嬷嬷给她备了份嫁妆的,有衣裳首饰,也有一些银票,算是她的私房钱。到宋家以后,又有月例,寻常也没什么大的花销,所以她那笔银钱至今也没动过。
如今却是要尽数用在这生意上了。
虽仍旧有些风险,可沈瑜愿意去试一试。
“何必要再等到明日?”如今正是午后,点青看了眼日头,笑道,“倒不如今日就去拿了,免得夜长梦多,那原主再改了主意。”
沈瑜沉吟道:“我已付了定金,他总不至于如此?”
“这可说不准,”点青撇了撇嘴,她近来做生意可是什么事情都见识过的,“为了点银钱,有些人可是什么都能做,出尔反尔算得了什么?你若是真看中了那铺子,也就不要再拖下去了,今日就去拿下。”
说完,她又感慨了句:“阿瑜,你就是性情太好了,什么人都信。”
通义街那铺子虽好,可价格到底不是谁都能立即拿出来的。那掌柜能寻着沈瑜这么个爽快的,也是如蒙大赦,向沈瑜讨了定金去解燃眉之急,满口应承着说这铺子就给她留着了。
沈瑜并没多想,可被点青这么一说,却又拿不准了。她兀自犹豫了会儿,最终点了头:“那好。”
她以往料理宋家的生意,大都是查查账,再根据掌柜的汇报来斟酌,鲜有这样事无巨细亲自去做的时候。点青有些不放心,便起身道:“既是如此,我就也陪你去一趟。”
沈瑜原是没顾虑太多,因着她付定金给那原主时,他可是感激不已,拍着胸脯打包票,就差起誓了。沈瑜以己度人,觉着不过拖个一两日,应当不至于有什么变故,可却没想到竟真被点青给言中了。
沈瑜与点青下了马车,一进门,就迎面撞上那位李掌柜带了人下了楼,边走还便陪着笑,向那人介绍着这铺子的好处。
那客人身着锦袍,看起来很是年轻,通身并没什么多余的饰品,只腰间悬了块和田玉,识货的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李掌柜一抬头见着沈瑜,直接愣住了,原本的笑也僵在了脸上。
见着这模样,沈瑜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她与李掌柜约的就是明日结钱拿地契,可他今日却还在带人看铺子,又能是何居心?
沈瑜心中有些恼,可这铺子至关重要,她不能拱手让人。所以并没戳穿,神色如常地笑道:“李掌柜,这事前日我已经与你约好了,定金也付过了,今日特地来结清银钱。你的地契可备好了?”
被直接撞破,李掌柜也尴尬得很,抬手抹了把汗,东拉西扯着,可到底也没说要去拿地契。
沈瑜抿了抿唇,她倒还能忍耐着,可一旁的点青却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定金都付给你了,难不成你还想反悔?”
她一语道破直接戳穿后,李掌柜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两手一摊,苦着脸向沈瑜道:“这位夫人心中也应该有数,我这铺子可不止先前那个价钱。若真按那价钱出手,才是贱卖,亏大发了。如今我也只是想按市面上的价格,将这铺子卖出去罢了。”
他这话乍一听也没什么毛病,可实际上却是胡搅蛮缠,背信弃义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点青就愈发地恼了,拧着眉问他:“难不成是我们逼你低价出的不成?明明是你自己急着用钱,好不容易找到人来接手,还巴巴地求定金去救急,怎么如今就又要反悔了?”
这事的确是李掌柜不占理,他也不跟点青去争辩,只咬死了道:“夫人若还是想要这铺子,就得多加些银钱,总不能让我亏大发了。若是不要了呢,我赶明就把定金退给您。”
他这是索性脸都不要了,就要银子。沈瑜看着他这无赖的神情,再想想当日他求了定金,拍着胸脯担保的模样,只觉得可笑。
点青气性大,向沈瑜低声道:“大不了不要这铺子了,我们另找旁的。”
可沈瑜却没应,她看中了这铺子,就算被摆了一道,也不想放手。毕竟若真能拿到这铺子,能带来的利润是不可估量的,她不会为了一时意气就改变主意。
“你想要多少银子?”沈瑜问道。
李掌柜先前那话是说来让她知难而退的,却没料到沈瑜竟然真会忍着气来再问,怔了一瞬后,眼珠转了转,报出个价钱。
见沈瑜眉尖一挑,似是要质疑,他又随即指了一旁的那位锦袍客人:“这位报的可就是这个价钱。”
李掌柜这么一指,沈瑜才注意到原来这位“和田玉”竟还没走,而是背着手颇为悠闲地四下看着,仿佛还在考虑这铺子一样。
方才瞥了眼,沈瑜只注意到了他腰间悬着的那块能轻松将这铺子买下的和田玉,并没顾得上细看。如今才发现,这位也算得上是眉目舒朗,通身带着些贵气,并不似寻常的商贾。
点青也发现了锦袍客没走,稀奇道:“难不成你还准备买这铺子?”
若是换了旁人,听到她们跟这李掌柜的一番争辩,只怕早就走人了,才懒得掺和这种事情。点青试着想了想,若她是这位锦袍客,只怕还要觉着李掌柜背信弃义实在不妥,恼他已有买家还要再带自己来看铺子。
可这位偏偏没有,而且看起来,对这铺子还兴致浓厚。
面对点青的质问,锦袍客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是啊。”
他神色自若,仿佛并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点青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方才的争论你也听到了,可还是要买?”
“是,”锦袍客勾唇笑了,“这事儿是你们与他的,和我又有什么干系?”
点青:“……”
她被这人的理直气壮给噎住了。
沈瑜也有些无言以对,但她也清楚,这人所说的确是事实。
在商言商,他既是看中了这铺子,只怕还庆幸着李掌柜是个背信弃义出尔反尔的人,不然哪轮得到他来接手?又怎么可能为了几句争论就放弃。
可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却还是有些气人。
“成,我认栽。”沈瑜难得被人这么摆了一道,心中虽气,但还是忍了下来,“就按你说的价格来。”
见沈瑜这反应,锦袍客看向她的目光反而多了点称许,毕竟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未必受得了这份气,她却是理智压过了情感。
只不过称许归称许,他还是开口道:“若是如此,那我便再加五十两。”
沈瑜:“……”
她也掩在袖下的手微微攥紧,抬眼直视着他,忍不住磨了磨牙。
点青却是忍不住了:“你这人怎么如此,如此……”
可话说到一半,却又卡了壳,不知道该骂他什么才好。
“姑娘何必生气,在下也不过在商而言商而已,”锦袍客却仍旧坦然的很,目光清明,“先前的事,是你们与这李掌柜的纠葛,便是要算账,也是你们的事情。我从始至终只是想拿下这个铺子,并没要针对你们的意思,你们也不必恼我。”
点青脸都红了,沈瑜抬手拦了她一把,舌尖在齿列扫过,心中拿定了主意。
“既是如此,那我就再加五十两。”沈瑜似乎是赌气一样,说道。
李掌柜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也没出声,就站在一旁看他两人相争。
锦袍客眯了眯眼,好心劝道:“你争不过我的,还是趁早收手。”
沈瑜自然清楚这个道理,毕竟单他腰间悬的那块玉佩,买下这里已是绰绰有余。可她并没让步,反而固执的看向他:“那你尽管加价就是。”
因她戴着面纱,只能看着她微皱的眉和晦明不定的眼神,锦袍客叹了口气:“五十两。”
“那我就再加一百两……”话说到一半,沈瑜对上他了然的眼神,突然就泄了气,改口道,“算了,这铺子就让给你,也不必按着我哄抬的价钱来算,这铺子不值,最初那价格才算是公正。”
说完,她就要转身要走。
点青急急忙忙地跟上,疑惑道:“阿瑜,你这又是做什么?”
及至上了车,点青又问了一遍,沈瑜方才答道:“我刻意哄抬价格,无非就是想让他多出点钱罢了。可后来又觉着没意思,他并不缺那么点钱,不过是白白便宜了李掌柜,我犯不着去置气。”
点青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人实在是忒……可气了。”
可气归气,她们也知道人家做的没什么大错,故而虽满心憋屈,可却也无计可施。
“这事怪我疏忽,轻易就信了李掌柜的话。”沈瑜平静下来再想这事,仍旧有些懊恼。
点青安慰道:“罢了,等再看看有没有旁的合适的铺子,也不急在这一时。”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沈瑜回到房中,桌案上还放着她用来写生意规划的信笺,如今却是都废了。便让青溪收了起来,算是眼不见为净。
信笺倒是收起来了,却没料到,等晚些时候,她竟又见着了添堵的人。
宋家那位一直在外做生意的三爷回来了,过来修齐居这边探病,沈瑜并没露面,只是透过开着的雕花窗向外看了眼。
宋三爷身后跟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白日里将她与点青闹得气结的那位锦袍客。
沈瑜下意识地磨了磨牙,问青溪:“那是谁?”
第69章 物归原主
通义街抢店面之事,大半的错处在那李掌柜出尔反尔,剩下的错处沈瑜皆揽在了自己身上,也是她疏忽太过,才有了后来的麻烦。
那位锦袍客的确没什么错处,也就是在商言商罢了。他与沈瑜素昧平生,李掌柜坑了沈瑜一把,反而是变相成全了他,自然是乐见其成。
可这并不意味着沈瑜心中半点怨念都没有,毕竟若易地而处,她并不会出手去抢这个铺子。而她费心筹划的生意就这么毁于一旦,多少也会有些迁怒。
她知道这样不理智,但也在所难免。
“这位啊,是三爷那边的人,叫做傅昇。听人说,三爷那边大半的生意都是要从他手里过一遭的。”青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当年三爷执意不肯入仕,不顾老侯爷的阻拦要去经商,也曾栽过跟头吃过亏。傅昇始终跟在三爷身边帮忙,到如今已有十来年了。”
侯府这位三爷,沈瑜早前也是听人提过的。
他明明出身世族,却不肯按着长辈的意愿入仕,偏偏要“自甘堕落”去做什么生意,将老侯爷给气了个半死,险些要不认他这个儿子。虽说后来他这生意也做得极好,赚得盆满钵溢,可老侯爷仍旧为着当年之事耿耿于怀,纵然是不骂、不拦了,可到底也没什么好脸色。
算来老侯爷三个儿子,长子为了娶云氏闹到分府而居的境地,三子又是这么个模样,唯有西府那位二老爷算是中规中矩没干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也就难怪侯爷夫妇更偏爱二房了。
“傅昇是个有本事的,虽一直跟在三爷身边,但却并算不是咱们家的奴才,他手中也有自己的生意。”虽沈瑜没再追问,可青溪却又讲了不少,最后方才隐晦地提了句,“这傅昇还有个待字闺中的妹子,叫傅玉,偶尔会到咱们府中来。”
沈瑜原本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及至她提了这一句,不由得一愣。等到又想了会儿,才算是明白过来青溪这暗示,有些哭笑不得。
想来那位傅姑娘大抵是对宋予夺有些意思,所以青溪才会故意提上一提。
“我问他,可不是因着他那妹子。”沈瑜道,“至于她那妹子如何,也不干我的事……你想的忒多。”
“是我多嘴了。”青溪语气中也带了点委屈。
她倒的确是一门心思地为沈瑜好,生怕有人趁虚而入,撬了墙角,只可惜好心用错了地。
沈瑜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先前通义街抢铺子之事讲了,而后道:“我早前并不认得傅昇,没料到如今竟能再见,一时好奇罢了,与其他事情无关。”
青溪先前并没随她出门,故而不知有此事,如今听了之后不由得义愤填膺道:“怎么能这样,未免有些过分了。”
沈瑜也不知她到底是在说李掌柜还是傅昇,便没搭话,只含糊地应了声。
“其实……若您还想要那铺子,倒也不难。”气愤之后,青溪又出主意道,“只要遣人知会傅昇一句,他知道您的身份后,必定会将铺子给让出来的。”
就算不是听命与宋家,他也会给这个面子。
沈瑜倒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并没答应:“不必了。”
她虽想要,可既然先前没抢过傅昇,如今也不会用这种手段去逼着他让步。
宋三爷在修齐居呆了小半个时辰,便带着人又离开了。
可说来也巧,恰逢点青来这边寻沈瑜商量生意上的事情,就这么遇着了。点青虽不知道宋三爷的身份,但还是侧身避让,请他一行人先过。
她目光落在最后的傅昇身上后,随即就认出他来,霎时瞪大了眼,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傅昇也注意到了她,诧异地挑了挑眉,但此地显然不适合多言,故而什么都没提。
等他们走后,点青快步进了沈瑜屋中,还未坐定,就劈头盖脸地问道:“我方才过来时遇着了白日里那客人,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此处?”
沈瑜也没料到点青竟会见着他,惊讶之余,三言两语地将傅昇的身份讲了:“我也没料到竟会这么巧。”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两人感慨了句,便开始商量绸缎庄的生意。
原以为此事就该这么揭过去了,沈瑜也已经拿定主意要另寻铺子,重新安排生意,可第二日一早,宋予夺竟又来了她这里。
他来时,沈瑜才刚吃了早饭,正琢磨着要不要出门去走一趟,见他来了,起身道:“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宋予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将手中捏着的纸放在了桌案上,向她这边一推:“我特地过来,代人将这东西转交给你。”
沈瑜垂眼看去,被他压在指下的是一张地契,虽还未看清,但心中已经有所猜测,眼皮不由得一跳。待宋予夺移开了手,这才得以看清,如她所料,确实是通义街那家铺子的地契。
“这……”沈瑜连忙抬头看向他,“怎么会在你这里?”
宋予夺投向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而后道:“今日一大早,三叔那边的傅昇专门遣人送过来的。说是昨日不识你的身份,因而唐突冒犯了,特地拿这个来赔罪,也算是物归原主,还望你见谅。”
说完,他又奇道:“你怎么想起来去亲自买店面?若是想要另开生意,让管家去办就是了。”
沈瑜盯着那地契看了会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见她这般沉默,宋予夺倒是回过味来:“这是你自己的生意?所以才不想用旁人。”
“是,”沈瑜承认了,而后道,“但傅昇将这地契送回来,也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昨日她还想要这地契,可如今却成了个烫手山芋。
“那也没什么,”宋予夺半开玩笑地问道,“还是说,你想同宋家划清界限到这般地步?”
沈瑜心中的确是有这么想过的,可被宋予夺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之后,反而不好承认了。毕竟眼下她人还在宋家住着,若非要扯什么划清界限,未免有些矫情。
宋予夺又道:“话说回来,纵然你想让人把这地契再送回去,只怕傅昇也不会收。”
若真要这么推来推去的,也不大好看,说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沈瑜道:“那就劳烦你差使人替我走一趟,至少把那银钱给了他,我总不好平白收他一张地契。”
这地契对傅昇而言实在算不了什么,但宋予夺也没拦她,只颔首道:“好。”
见宋予夺并没离开,反而满是疑惑地看着她,沈瑜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将昨日之事又大致讲了。
宋予夺怎么也没料到竟会是这么一回事,听完后说道:“是那掌柜太不厚道,傅昇捡了个便宜。如今他既然将这地契送了回来,你就安心收下好了,原本这就该是你的。”
沈瑜低声道了声谢,又亲自去翻了银钱出来,给了宋予夺:“有劳了。”
宋予夺收了银票,也没急着走人,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想开个怎么样的铺子?”
大抵是没什么正事要忙,宋予夺眼下实在是闲得厉害,除了津西院的事情,如今竟还有功夫来操心她的生意了。
沈瑜犹豫了一瞬,思及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再加上刚承了他的人情,便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讲了。
宋予夺想了想:“你这想法的确不错,若是能办好了,说不准真能成大事,我觉着……”
他竟然还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态度很认真,并不是出于客气的恭维。
但因着太过认真,简直不像是在说什么做生意,倒像是在商量什么两军对战的策略一样。
沈瑜听着听着,莫名觉出些好笑来:“将军也对做生意感兴趣吗?”
对于世家公子而言,大多的目标都是封侯拜将,素来是看不上做生意的,不然宋三爷当年从商也不至于闹成那样。
“倒也不算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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