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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凶猛-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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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黛恨恨道:“郑老夫人必定是见求了姑娘好几次,姑娘不肯许她侄儿官职,一并发泄到大姑奶奶身上。”
袁彬目光一闪道:“她求的什么官?”
粉黛快言快语道:“她想让她侄儿进锦衣卫,让我们姑娘与大人说,我们姑娘哪里好开这口,敷衍了她好几次。”
袁彬那原本略显犀利刚硬的眉眼,瞧向清浅的时候顿时柔和下来:“遇到难事,怎么不与我说?”
他的眼神太深,清浅不敢直视,假意拂了拂衣裳道:“袁大人是干大事的,怎能用这些小事烦你。”
袁彬吩咐:“鹤翔,取我的印信来。”
书童鹤翔取了袁彬的佥事印信,袁彬从书桌上翻出一张委任书,毛笔上蘸了墨水,问道:“郑府表少爷叫什么名字?”
鹤翔忙道:“郑老夫人是蒋府的,蒋府没落后,嫡系唯有一个表少爷叫蒋书杰。”
袁彬笑了笑,填了郑表少爷的名字。
锦衣卫的官员并不需要吏部许可,可以自己决定。卢达封了许多官出去,但在袁彬这里,没有真才实学是入不了佥事府的,日子久了,卢达的手下日益萎靡,而袁彬的手下兵强马壮。
卢达也曾将人往袁彬的府衙安插,但袁彬丝毫不给面子,该打该罚一丝不少。
通过卢达进锦衣卫的都是花了银子的,哪里肯受这罪,但又奈何不得袁彬,只能去烦卢达,来来回回几次下来,卢达再也不塞人给袁彬,两人守着难得的平衡。
“袁大人的好意,清浅领了。”清浅忙起身阻止道,“郑老夫人本就以此要挟,若遂了她的意,姐姐将来的日子未必安稳,再说锦衣卫的官职,岂能给一个宵小之辈。”
郑府表少爷好赌好色,若是当官,岂不是为祸一方。
用许官职来挽回姐姐的被休,始终是治标不治本的。
袁彬笑了笑道:“不打紧。”
崇山笑眯眯道:“闻姑娘放心,文质出手岂有落空的时候,只怕姓蒋的吃不了兜着走。”
袁彬站起身道:“崇山你先去安排,我陪清浅去一趟郑府封官。”
崇山乐呵呵道:“属下即刻去。”
五月阳光澄明闪耀,清浅跟着袁彬的身后出门,那一刻她再次觉得天地明光照耀,都不如这一刻在他身影的笼罩下来得安心。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封官许愿


郑府的人见方嬷嬷带人过来,以为是闻府来人,本还矫情不肯让人进来。崇山上前一脚将门踢开,拔出绣春刀。
见是来人穿着飞鱼服,郑府丫鬟婆子知道是锦衣卫,唬得连忙去禀告。
听说锦衣卫上门,郑老夫人不知犯了何事,亲自带了刘姨娘并几个丫鬟迎出来。
见清浅和袁彬同来,郑老夫人先愣了愣,后满脸堆笑起来道:“怎么今日袁大人上门了?”
袁彬面无表情递过一张委任书道;“给你侄儿的,让他明日上任去。”
郑老夫人瞧了一眼委任书,脸笑得如同花儿一般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多谢袁大人,袁大人里头请。我这便让侄儿来给大人磕头,今后还要大人多关照才对……”
见郑老夫人喋喋不休,袁彬直接问道:“听说你们府上要休我大姨姐?”
他怎么直接叫姐姐大姨姐,清浅面色微微一红,但心中却是有丝丝甜意。
郑老夫人忙道:“全是误会,两位里头请。”
袁彬和清浅对视一眼,进了郑府。
郑家表少爷听说封了官,连忙溜出来,跪下给袁彬磕头道:“小的今后一定跟着大人,鞍前马后。”
袁彬嗯了一声道:“你的事情,清浅和我说过多次。前些日子我忙着办皇上和太后的差事,没忙过来,今日特特过来全了清浅的心愿。不过……方才怎么听说大姨姐出了点状况?”
郑老夫人难堪地咳了咳。
清洵的贴身丫鬟青鲤上前哭道:“袁大人,三姑娘,老夫人丢了首饰物件,吩咐刘姨娘彻查,刘姨娘带人从我们院子挖了东西出来,老夫人便说是夫人偷的,老爷写了休书要休夫人呢。我们夫人日日在院子未曾出去,自己的陪嫁还未用完,怎会偷老夫人的东西。”
郑老夫人再咳了咳,脸色有些尴尬道:“东西是清洵院子挖出来的,这是众人眼见的,休书是源儿写的,我并不知情,或许不是清洵干的,是丫鬟们手脚不干净。”
休妻这种大事,郑老夫人怎会不知情,不过是为了面子,将事情往儿子身上推。
见侄儿得到袁彬的助力,郑老夫人即刻给了台阶,说是丫鬟手脚不干净。
清浅毫不领情,淡然道:“姐姐是什么时候偷的,怎么偷的,谁下的手,谁放的风,谁埋的赃,这些老夫人可都审问明白了?”
见郑老夫人答不上来,刘姨娘上前笑道:“偷儿怎会如实招供?总之赃物在夫人院子里头是真真的。”
清浅淡淡问道:“老夫人都丢了什么?”
“上好的玉佩三枚,各色宝石戒面,一颗东珠,若干金银。”刘姨娘如数家珍道,“加起来怕不得有两千两银子,老夫人的内室只有几个心腹丫鬟和夫人能进,不是夫人又是谁?”
清浅微微笑道:“老夫人的内室,连刘姨娘都不能进吗?”
刘姨娘讥讽一笑道:“妾身只是一个姨娘,不能进老夫人的屋子呢,若真能进,老夫人怎会将搜查之事交给妾身?”
“原来如此!”清浅扫了刘姨娘头上。
圆髻上头一根简单的银簪,配上银白色的菊花隐纹衣裙。
刘姨娘很会打扮,这一身并不显得寒酸,反倒显出几分高洁。
袁彬问道:“你们大奶奶院子里头挖出来的物件,和老夫人丢的物件一样吗?”
刘姨娘忙道:“少了几件玉佩,我正奉命审问夫人,到底玉佩去了哪里,夫人咬死不说,由不得老夫人生气。”
审问?让一个姨娘审问正室。
清浅心中充满愤懑。虽然清浅知道,郑老夫人屋子的失窃必定是刘姨娘和表少爷干的,但她没有证据,只能静观其变。
袁彬招手郑表少爷道:“你如今是锦衣卫的官儿,这案子交给你审理,这是你上任第一件案子,若是审不好,你这官儿也别当了。”
表少爷苦着脸道:“属下不会审案子呀!”
眼前这场面分明是袁大人来给清洵撑腰的,郑老夫人忙使了一个颜色给表少爷,先应下来,回头找个丫鬟当替罪羊不就是了。
表少爷忙笑道:“既然大人信任,那属下试一试?”
袁彬微笑点头道:“好好审案,若是审清楚了,我可以破格提拔你,若是审不清楚,你去问问锦衣卫,我袁彬对手下的要求是怎样的?”
昊子在身后笑道:“若是有功,袁大人厚厚有赏,金银爵位少不了你的,若是有过,袁大人这里的规矩是锦衣卫犯事者罪加三等,人浮于事者板子伺候。”
表少爷弓腰应下。
清浅瞧了一眼袁彬,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他怎么也会认为,偷盗之人是表少爷呢?
清浅知道偷盗之人是表少爷,是因无意瞧见了表少爷被高利贷的人当街追打,可袁彬怎会知道?
正在寻思,外头喧哗之声不绝于耳。
郑老夫人问道:“外头怎么了?”
婆子匆匆来报信道:“好多人拿着棍子找表少爷,说表少爷欠他们银子,再不还便要拆了郑府。”
表少爷吓得一哆嗦道:“胡说!赶紧让人赶他们出去。”
“抚远将军府上,也敢有人撒野。”袁彬冷笑道,“将人带进来,瞧瞧什么人敢如此放肆。”
昊子早带人出去提人,表少爷浑身直哆嗦,刘姨娘的眼神也躲闪不定,唯有郑老夫人气势汹汹,居然有人敢上门要账,真当自家府上无人吗?
须知自家侄儿如今也是锦衣卫大人了。
须知锦衣卫的袁大人叫自家儿媳为大姨姐!
须知自家儿媳还是皇后的亲姐姐。
郑老夫人愣了愣,如今府上居然全是靠清洵,自己从前怎么没认识到?这么说,清洵还不能随意休了?
昊子带了人进来,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平老板。
平老板身后带着八个汉子,个个彪壮。
见平老板进来,表少爷想要开溜,被八个汉子团团围住。
郑老夫人怒道:“你们要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锦衣卫的袁大人还在眼前呢!”
平老板忙道:“见过大人。”
袁彬慢悠悠问道:“老平,怎么回事?”
平老板将表少爷亲笔画押的欠条递上,恭敬回袁彬道:“表少爷借了咱们两万两银子,上月还了六百两的利银,这个月却躲着咱们不见,俗话说欠债还钱,小的也要吃饭,手下也有一大波人要养。”
袁彬顺手递给郑老夫人道:“老夫人瞧清楚了,是否是表少爷的亲笔。”
郑老夫人一见两万两,顿时眼前一黑。








第一百五十六章 锦衣卫搜府


抚远将军死了好些年了,儿子挂了一个虚衔,每月的银子还不够支付下人月例的,她孤儿寡妇的哪有什么银子进项,不过是吃了寅年吃卯年的,一下子凭空出了两万两,让她怎么还。
表少爷低头道:“前几日不是给过抵押了吗?我过几日必定还。”
“你这话说了几次了?”平老板身后的一个汉子高声道,“我们别的不用干,成日光堵你小子了,你小子这两天给了咱们些什么?哼,两块破玉佩值什么?”
这汉子将玉佩扔了出来。
郑老夫人身后的丫鬟春菊咦了一声道:“这不是老夫人丢的玉佩吗?怎么会在……”
春菊即刻收声,明眼人都瞧出来,东西是表少爷偷了去还账,刘姨娘等诬陷的大奶奶。
郑老夫人哪里还不明白,气得脸色通红,拿着玉佩砸向侄儿道:“畜生,你干的好事。”
表少爷抱头躲过,冲着平老板嚷道:“老平,如今我是锦衣卫的侍卫了,那账可不可以一笔勾销?”
平老板瞧着袁彬,并不作声。
昊子冷笑道:“锦衣卫禁止去赌坊,若是去了要打八十大板。”
郑老夫人哪里拿得出两万两银子,咳嗽道:“要杀要剐你们带了这孽障下去,我不管了。”
平老板笑道:“有老夫人这句话,咱们就好办了,来人带表少爷下去。”
几个彪壮汉子便要来捆人。
表少爷杀猪般叫道:“姑母救命呀,这可不是玩闹的,这真是要卸掉大腿的。”
表少爷是蒋府唯一的独苗,郑老夫人哪里舍得他被断腿,苦着脸哀求袁彬道:“袁大人,求你开口说句话。”
袁彬摆摆手,平老板立即吩咐松绑。
袁彬抿了一口茶水,问表少爷道:“玉佩是你偷的吗?你为何要栽赃给我大姨姐?是谁帮你偷的?你还偷过谁的?回答出这几个问题,我替你在平老板跟前作保。”
郑老夫人露出喜色道:“孽障,还不快说。”
表少爷哪里肯说实话,硬着头皮道:“我自己偷的。”
清浅笑了笑道:“郑老夫人的屋子,刘姨娘都进不去,唯有几个心腹丫鬟和姐姐请安时能进,表少爷是如何偷的?”
郑老夫人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是啊,侄儿从不进自己屋子,是谁偷的?
莫非侄儿和自己的丫鬟有首尾?
袁彬吩咐昊子:“书杰如今是锦衣卫的侍卫,我的属下,咱们抄他的屋子算不上越制,也不用和朝廷报备,你带人去搜他的屋子。”
原来他给表少爷许下官位,是为了这个。
清浅瞧向袁彬,袁彬对清浅微微一笑,笑容如旭日初升暖照人间。
听说要搜屋子,郑老夫人想要起身阻止,八个彪形大汉上前一步,将她团团围住震慑得不敢动弹,春兰春菊等几个忙给锦衣卫带路。
清浅瞧了一眼刘姨娘,她的脸色有些煞白,而表少爷则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事情若是泄露了,自己大不了回老家,债多了人不愁,有抚远将军府的名头自己岂能饿死?至于刘姨娘,不过是过眼烟云,玩玩罢了,谁理会她的生死。
乘着这个空档,清浅问道:“姐姐呢?”
青鲤含泪道:“夫人在院子里头,关着自己不说话。”
想必是心灰意冷罢,清浅的笑容没有暖意,问道:“姐夫呢?还有,两个小少爷怎么不见?”
刘姨娘忙道:“两个小少爷如今跟着先生读书。”
是了,大少爷每日读书后要给老夫人背书,以博得老夫人的好感。
清浅微不可闻哼了一声。
此时郑府老爷郑源过来,一进门便气恨恨道:“闻氏死活不肯说出真相,真真气死我了。”
清浅带上头帷,起身给姐夫请安。
见清浅和袁彬都在,郑源冷笑道:“姨妹来得正好,你姐姐手脚不干净,我已经写了休书给你们府,你接了她回去,今后不用送我们郑府了。”
郑老夫人忙道:“还没查出真相,休妻之事不急。”
郑老夫人刚才突然意识到清洵的重要性,改变了休妻的念头。
“真相?”郑源冷笑道,“我听曦儿说了,东西是从闻氏的院子里头挖出来的,这不是真相是什么?”
清洵闻声而来,她更加瘦了,对比郑源的肥头大耳,她如黄花一般颤道:“休妻吗?我死也不出郑府的,我未曾偷过东西……”
扫了一眼屋子里头,她哀哀道:“清浅……”
清浅的泪夺眶而出,自己的姐姐金尊玉贵,是任由人践踏的吗?
清浅起身来到清洵身边,握着她的手低声坚定道:“姐姐,若是郑府不要你了,咱们便回府,回头让母亲给姐姐找一个更好的人家,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吗?多少官宦之家想和我们闻府结亲呢,咱们何苦为了他家伤心。”
“不要!”清洵哀哀道:“好女不嫁二夫,若是休了我,不如杀了我!清浅,我真的没有偷东西呀,那坛子为何会在我院子,我也不得而知。”
“我们府上可不留手脚不干净的人!”郑源冷笑,“七出之条,由不得你不走!”
姐姐的坚守增加了郑府的底气,让他们能肆无忌惮欺负姐姐。
清浅抬头向郑源道:“恶语伤人六月寒,若真查出不是姐姐所为,姐夫有何面目见姐姐?”
郑源轻蔑笑了笑。
“大姨姐,我会为你查出真相的。”袁彬起身过来道,“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你们姐妹。”
郑老夫人已渐渐认识到清洵的作用,忙道:“源儿,你莫管此事,自去忙你的。这里有我呢,若是清洵做的,我会做主为你休妻,若不是清洵做的,我替你向清洵赔不是,结发夫妻何须为了些许钱财伤了感情。”
郑源哪里肯走,一定要瞧个究竟。
清浅心中冷冷笑了笑,只怕真相你承受不起呢。
片刻后,昊子带着一大包东西道:“袁大人,这是从蒋少爷房里搜出来的,真是让属下大开眼界。”
郑源疑惑道:“表弟?”
昊子将东西扔在地上,里头乱七八糟的东西滚落出来,有金簪子,金戒指,有孩子的银项圈,甚至还有女子的肚兜。
昊子笑道:“表少爷还真是风流呢,不知这是谁的肚兜呀?”
郑老夫人气道:“孽障,成日招蜂引蝶。”
郑源一个箭步上去,拿起那肚兜瞧了瞧,不可置信道:“曦儿,你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难来时


郑老夫人的丫鬟春菊上前道:“里头还有刘姨娘常戴的金簪子,两位小少爷的金项圈,为何都在表少爷这里?”
郑老夫人厉声道:“怎么回事?”
银白色的衣裙更显出刘姨娘的面色涨红,她支吾道:“妾身前几日院子失窃,想不到东西在表少爷院子。”
清浅扶着姐姐坐下,质问道:“老夫人失窃了咱们知道,怎么姨娘失窃之事,咱们压根没听说?姨娘奉老夫人的命查案,难道不顺带查查自己院子的失窃案么?”
刘姨娘惭惭道:“老夫人的事情要紧,妾身的事情算得上什么!”
袁彬不由分说道:“这么说表少爷不仅偷了老夫人的东西,还偷了刘姨娘的东西。昊子,你给大家说说,咱们锦衣卫的规矩是什么?”
表少爷的嘴张合了一下。
昊子高声道:“偷盗者杖责八十,赶出锦衣卫,屡次偷盗者,杖责一百六十大棒;赶出京城永不得叙用。”
袁彬冷冷道:“蒋书杰犯了屡次偷盗,打一百六十大棒,赶出京城去。”
一百六十大棒打下去,自己侄儿哪还有人在,郑老夫人顾不得破绽,连忙帮侄儿描补。
郑老夫人忙道:“我记错了,那些玉佩银子是我拿出去不小心落下的,书杰算不得偷盗。”
昊子笑道:“老夫人的东西不算偷盗的话,还有刘姨娘的那份,表少爷的板子依旧少不得。”
郑老夫人连忙给刘姨娘使眼色,刘姨娘只能硬着头皮道:“这簪子似乎是妾身不当心遗失在花园的,表少爷算不得偷窃。”
听母亲和小妾两人信口雌黄,郑源脸上的表情有些绿。
“簪子银子便按你说的,是不当心遗失的。”袁彬用绣春刀挑起肚兜,问刘姨娘道,“这贴身的肚兜呢?也是不当心遗失在花园的?”
肚兜是粉红的,上头绣着一对鸳鸯戏水
若说风吹过去的,一来肚兜太沉,二来刘姨娘院子离花园实在太远,这慌可不好撒。
刘姨娘有些语塞。
“若不是锦衣卫官员,是不是便不用打板子?”郑老夫人忙道,“不然,咱们这锦衣卫的官不当了?”
“你当我锦衣卫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想当便当,不当便不当?”袁彬不由分说道,“狠狠给我打!”
表少爷的腿都软下来,跪下道:“大人饶命,这肚兜是刘姨娘主动送给我的,我和她挺多算个私通,算不得淫乱和偷盗呀!”
郑源一听,眼睛瞪大了。
果然,果然自己被绿了。
郑源一记耳光将刘姨娘扇在地上,又揪起表少爷的衣裳啐道:“好不要脸的,我收留你住下,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你白吃白喝不说,居然还敢勾搭我的妾室?”
郑老夫人早瘫软在椅子上,指着侄儿发抖。
刘姨娘尖声道:“老爷,你听妾身解释,是表少爷乘妾身不备威逼妾身的,妾身是无奈的。”
表少爷顾不得许多,先保命再说,回头骂道:“分明是你见我长得俊俏,扔了一个荷包给我,每次乘表哥不在的时候,臊眉耷眼上门给我嘘寒问暖,这回我缺了银子问你要,你先凑了些给我,然后见我逼得急了,便让去偷姑母的。”
比起淫乱,比起打板子,比起驱逐出京城,私通对表少爷来说是小事,故而想也不想便将和刘姨娘的事情抖落出来。
刘姨娘脸色涨红分辨道:“哪有此事,表少爷诬陷我。”
“既然是诬陷,那便打板子。”袁彬吩咐道,“拖他下去,着实打。”
昊子撸起袖子笑道:“表少爷不知道吧,咱们锦衣卫行刑,打死人了是不需负责的。”
表少爷抱着头高喊道:“袁大人饶命,都是刘姨娘这个贱人,她说姑母存了不少好东西,她让她大儿子乘着给老太太背书之时,悄悄偷了些出来,给了我一些还账,剩下的让心腹婆子埋在院子里头栽赃表嫂。”
方嬷嬷气得浑身发抖,冷笑道:“姨娘打得好算盘,偷了人还想谋取正室的位置。”
表少爷连连磕头:“不干我的事啊,是刘姨娘说要栽赃给表嫂,她说若是表哥休了表嫂之后,她便是正房夫人,今后她管府里的银子,可以将大把的银子给我花。”
郑源听了急怒攻心,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得刘姨娘的两颗牙齿掉落下来。
郑源道:“好贱人,居然敢背着我做这种事情,你给我滚出府去。”
“没有这回事!”刘姨娘想尽法子抵赖,捂着嘴含泪楚楚可怜道,“是表少爷强/奸妾身,妾身是无辜的,表少爷还说若妾身不给银子,便要去老太太老爷跟前说妾身勾引他,妾身没有法子,才将银子凑了给他。”
清浅垂下眼帘,不管是通/奸还是强/奸,刘姨娘是不会留在郑府了。
孙少爷郑宜成跑进来,给父亲祖母磕头道:“孙儿替姨娘领罪,请父亲、祖母息怒。”
一贯宠他的郑源面无表情,郑老夫人听说是郑宜成利用自己的宠爱偷东西,理也不理他。
郑宜成十分机灵,转而给清洵磕头哭道:“求母亲仁慈,给姨娘留一条活路。”
清洵脸上有几分不忍。
清浅握了握姐姐的手,温声道:“成儿,你姨娘让你偷你祖母的首饰,你知道是做什么的吗?”
郑宜成脸上有些惶恐,毕竟此事他也有错。
几乎是瞬间,郑宜成道:“姨娘让我拿了祖母的出来做个花样子,想去铺子里头打一套同样的首饰,怎么?这首饰是不让随意拿的吗?我并不知道。”
很聪明的孩子。
“你说得倒是轻松!”方嬷嬷恨恨道:“你可知,因为此首饰,你们府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你父亲险些要休了你嫡母!”
郑宜成吓得小脸皱起来道:“白日我要读书,晚上还要温书,姨娘说我是小孩子,许多事情都不让我知道,我真真不知道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清浅笑了笑道:“你姨娘说得对,你还是小孩子,这些事情不知道的好,让奶妈带你下去吧,若不然你也有过错。”
郑宜成的眼睛转了转,还要说什么,瞧了瞧场面最终什么也没说,磕了一个头下去。
刘姨娘跪着呜呜咽咽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老爷瞧在两个孩儿的面上,让妾身留下来吧,妾身愿意当丫鬟愿意当婆子,只求留在府里。”
方嬷嬷啐道:“你一个妾,算是什么妻,也好意思说出一日夫妻百日恩这种话?”
“必定是你这个狐媚子!”郑老夫人气道,“你勾引杰儿,嫉妒清洵,搅得府里不得安宁。”
表少爷缩在郑老夫人身后道:“对,一切都是她惹的祸。”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更何况一个姘头。








第一百五十八章 风波定


见自己钟情的男子如此不讲情意,出了事不仅不保护自己,还将自己第一个推出去,刘姨娘的心从灰败转为愤恨。
刘姨娘冷笑道:“上床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蒋府唯一的独苗,你姑母最喜欢的是你,连亲生儿子都不如你这个侄儿,将来郑府的家私有你的一半,让我不要守着郑源这个窝囊废,等着给你当正妻,怎么,如今出了事便想撇清楚?没门!”
表少爷忙否认道:“哪有此事!”
郑源大怒道:“我郑府的一草一木,都是父亲的战功换来的,和你蒋府有什么关系?你们蒋府的人来了,哪次我不是恭恭敬敬的,你们蒋府居然得陇望蜀,想着分我郑府的家财。”
见儿子口口声声说自己娘家,郑老夫人极不乐意道:“蒋府什么时候图过你们郑府的家财了,当年我们蒋府也是山西大家,我嫁过来的时候,十里红妆,家产不比你爹少。”
郑源怒火冲上头,冲着母亲道:“母亲到底是蒋府的女儿还是郑府的当家主母?这些年母亲吃里扒外,有好东西尽着娘家,郑府的东西都便宜了蒋府不说,父亲当年留下的好人缘,都让你们蒋家人用了,如今更好,母亲引狼入室,弄来一个蒋书杰,我瞧着母亲的面子忍了,没料到这狗东西居然还敢和我的妾室勾搭……”
郑老夫人浑身颤抖道:“你说什么?什么叫你们蒋府?”
还想着自己百年后,让儿子照看蒋家,儿子居然一口一个蒋府,让郑老夫人心惊。
郑源被怒火烧晕了头,冷笑道:“蒋府没什么好东西,从前父亲在便上门打秋风,舔着脸讨好,如今父亲死了,他们居然上门偷盗。我若是再不惩戒,恐怕我的性命都要被姓蒋的害了,整个郑府都要改姓蒋了。从今以后,我郑府和蒋府恩断义绝,再不往来!母亲若是要和他们纠缠不清,索性和我断绝关系,不要认我这个儿子!”
见儿子越说越绝情,郑老夫人的身子半边已不听指挥,瘫软滑下椅子,口水也从嘴角滑下来,似乎是中风的模样。
清洵忙带着几个丫鬟扶她躺下。
郑源又急又气道:“带老夫人下去歇息,拿帖子速速请御医。”
管家婆子苦着脸上前道:“老爷,上回少爷生病,咱们去请御医,好几家御医都拖三阻四的,奴婢听御医府上的奴仆们说,咱们家没这个面子请御医,让去医馆请普通大夫。”
郑源怒道:“你可说了,我们府上是抚远将军府!”
“奴婢说了,可那些没眼力的东西说,从前老太爷在的时候自然他们随叫随到,可如今咱们老太爷没了好些年……”管家婆子的声音越来越小。
郑源有些颓然道:“别说了,去医馆请大夫。”
此刻,清洵低声道:“或者,我让府上拿了闻府的帖子请御医为婆母诊病?”
婆子忙笑道:“若是大奶奶能讨到闻府的帖子,那御医必定会来。”
清浅微微一笑:“母亲最疼姐姐,闻府的帖子姐姐随时可以拿到。”
方嬷嬷出列道,“奴婢这就回去要帖子请御医。”
袁彬笑道:“何必如此麻烦,拿我的帖子去请御医来瞧病,我的帖子一般不给人,可若是大姨姐要用,可以随时来取。”
管家婆子笑道:“若有袁大人的帖子,怕是太医令都可以请来。”
清洵忙行礼道:“多谢袁大人。”
袁彬忙道:“大姨姐叫我文质便是,袁大人的称呼我受不起。”
郑源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发妻,她是皇后的姐姐,皇帝宠臣袁大人的姨姐,闻府的嫡女。
从前觉得她瘦弱,可今日瞧起来却带着几分楚楚,连微黄的皮肤,鼻梁上的点点雀斑都带了些俏皮。
郑源吩咐婆子取了帖子去请御医,自己不自主地靠清洵近了几分。
见郑老夫人被抬了下去,袁彬道:“既然老夫人和表少爷都说没有偷盗,淫乱,唯有私通,那么便按照私通的罪行处置罢了。”
昊子这回毫不客气,着人拖了表少爷下去打了二十大板,饶是二十大板,也打得见了血。
袁彬将委任状撕掉,扔在地上道:“德行有亏者不得留在锦衣卫。”
“滚出去,我们府上不留你!”郑源吩咐婆子将表少爷叉了出去,拱手向平老板道,“这人与我们府没有关系,他欠你们银子你只管问他要去,我们府上不会插手。”
郑源将哭哭啼啼的刘姨娘一并扔了出去:“荡妇还有脸哭?若不是瞧你生了两个儿子,直接打死你,你也给我滚出府去。”
刘姨娘抱着郑源的腿哭道:“两个孩子还小,不能没有母亲呀!”
郑源踢开她的手冷笑道:“不过是个姨娘罢了,算什么母亲!两个孩子有清洵这个嫡母,清洵亏待不了他们!至于你有多远滚多远,”
刘姨娘颓然坐下,银白裙踞层层叠叠,上头带着灰尘,如一朵开败了的梨花。
事情不清楚的时候似乎千头万绪,事情一旦清楚起来便如摧古拉朽一般迅速。
御医表示:郑老夫人中风无法起身,即使治好病,下半生恐怕行走困难。
表少爷被赶出郑府,不得回京。
刘姨娘被赶出去,下落不明。
清洵则一举成为郑府的当家主母,两个孩子归她抚养。
当两个孩子跪着给清洵磕头的时候,清洵瞧着清浅有些不知所措,袁彬则因锦衣卫有事,提前告辞出了郑府。
清浅身后站着方嬷嬷、瑞姑姑,青鸢、粉黛,清洵身后站着青鲤和几个郑老夫人派的丫鬟春兰等人,春兰等几个丫鬟见府上变了天,如今唯清洵马首是瞻,只想在清洵跟前立功。
大少爷郑宜成跪在清洵跟前,小少爷郑宜适由奶娘抱着,跪在地上给清洵请安。
小少爷年纪小,见奶娘面色紧张,姨娘又不见踪影,不由得大哭,口齿不清道:“姨姨……娘!”
立功心切的春兰厉声惧色道:“从今之后,府上没有什么姨娘,两位少爷的母亲是夫人,请两位少爷谨记。”
清洵有些不习惯,忙道:“我会好好待你们,你们别太拘束。”
大少爷郑宜成磕头道:“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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