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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凶猛-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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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至此,袁夫人只能微微叹息一声道:“是蕙仙没有福气,我儿自己注意身子,莫要太累,须知公事是办不完的。”
袁彬忙领命道:“儿子知道了。”
蕙仙颇为委屈,眼中带着不甘心的神色站在袁夫人身后,袁彬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








第一百零四章 上门求情


风和日丽,四月春风里燕子飞回,清浅坐在窗台旁任由瑞珠擦松子油,粉黛捧着铜镜照着伤痕。
瑞珠不停抱怨道:“青鸢这丫鬟,本说她这几月沉稳了许多,没料到还是如此毛手毛脚,跟着姑娘出去一趟居然伤了姑娘的头,索性姑娘没受伤,索性姑娘的伤口不甚明显,否则夫人知道,岂非天大的不是。”
青鸢低头道:“全是奴婢的错。”
“不干青鸢之事。”清浅对镜瞧着伤痕,用刘海遮住笑道,“是我为了审案,用玉如意自己敲打的。”
瑞珠更加急了道:“姑娘是千金之躯,岂能为了审案件伤了自己。”
清浅吩咐粉黛放回铜镜,叹息了一声道:“姑姑,并非完全为了审案,更多一层我是为了打醒自己。”
这一世刚重生时,自己对袁彬恨之入骨,觉得他是个十足十的小人,尤其是他入宫请求赐婚,让马氏为难自己,让清浅这种情绪达到极致。
但接下来却有了转变,清浅也不记得这种转变从何开始,或许是火海救自己之时?或许是得知他在凌府一直关注自己之时?又或许是在沙弥手中救下自己之时?
清浅闭着眼睛细细回忆,桃花林中的袁彬、太后宫中跪着说遵太后口谕的袁彬、以为自己受伤将自己扔床上的袁彬,一切一切如同他的名字。
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清浅叹了一口气,若是没有前世多好!
可惜,这一世自己不得不打醒自己。
何为打醒,清浅并没有明说。大抵是从此见面言笑如常,但心底却有了一道明显的底线罢。
燕子比翼飞过,点水互啄。
玉映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三姑娘,德安王妃前来拜访,夫人请姑娘过去说话。”
德安王妃来了?
清浅蹙起眉,必定是为了德安郡主之事来的,人家已经上门了,岂能不见。
“为我换一件素色衣裳,德安王府有丧事呢。”清浅吩咐瑞珠道,“红蕖姑姑想必陪着德安王妃一道来的,故人相见必有许多话要说,姑姑随我前往吧。”
瑞珠陪着清浅到了上房,德安王妃正拉着母亲杨夫人的手哭诉,丛飞燕在一旁端着茶水伺候。
德安王妃哭道:“杨夫人,德安死得冤枉呀,姓沈的小贱人仗着太后府的权势,将玉如意直直往德安头上砸,德安不治身亡……都是当母亲的,杨夫人可知我的心都是碎的。”
事涉太后府,杨夫人不好说其他,只能安慰德安王妃:“王妃自己当心身子,莫要太过悲伤。”
德安王妃哭得更加悲伤了,道:“我的德安嫁过孙府才两年,对孙府上下恭恭敬敬,孙府规矩大,寿儿虽然只是侄孙儿,却要隔三日给孙老夫人请安,德安每次跟着过去,规规矩矩,不曾亏欠过半分礼节,孙府让一个外头的小贱人伤了德安的性命不说,还包庇小贱人,若不是我拼了性命进宫,姓沈的小贱人如今还逍遥法外呢。”
清浅停了停脚步,德安王妃对孙府颇多怨念,但对于女婿却没有丝毫怨言,依旧叫他冯元寿为寿儿呢。
清浅转头吩咐:“瑞姑姑,稍后你问问红蕖姑姑,郡马与郡主平日可和睦?尤其是郡主府上有个枝姨娘,与郡马素日是个什么模样?”
瑞姑姑忙道:“奴婢明白。”
清浅踏进内室,德安王妃一见她进来,亲自起身拉着她的手哭道:“好孩子,我后悔呀,除夕第二日你劝我要德安平和些,好好和孙府姑娘妯娌们相处,我只当成一句戏言过耳便忘,谁料真被你说中了,德安这孩子……”
“王妃身子要紧。”清浅吩咐红蕖道,“劳烦姑姑和瑞姑姑带着小丫鬟取热水、帕子来。”
瑞珠会意,并红蕖出了正房。
德安王妃拉着清浅道:“好孩子,我这心本是上上下下的,昨日太后吩咐由你和袁大人审案,我的心便安稳了一半,咱们是世交,你母亲往日和我最好,你是我当年看着出生的,你必定会为德安讨回公道。”
德安王妃对爱女的死耿耿于怀,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
清浅不置可否道:“王妃放心,清浅必定查出真相,不让死者含冤,不让凶手逍遥法外。”
德安王妃自以为得了准话,面色稍稍减淡了哀伤,和杨夫人闲话了几句告辞离开,离开前道:“清浅和袁大人定亲是大喜事,上回未来得及准备添妆。”
一对玉盈盈的手镯并一串珠圆玉润的玉珠项链,添妆哪有如此珍贵的,德安王妃的意思很明显。
清浅笑道:“这添妆太过珍贵,清浅愧不敢当。”
德安王妃摁住清浅的手道:“不瞒你说,这些都是我给德安留的,德安如今不在了,雅安如今还小用不着,你就和我的女儿一般。”
德安王妃说着泪水再次涌出。
清浅再三谢过道:“清浅多谢王妃厚意。”
德安王妃见清浅收了添妆,方才招呼红蕖回府,瑞珠朝着清浅微微点了点头。
等德安王妃走后,杨夫人感叹道:“此事若是为难,回头于皇后知会一声,想法子推了这差事吧。”
清浅含笑道:“母亲不必为我担心,后头还有锦衣卫呢。”
内心不知为何,清浅并不想推掉这差事,或许是为了和他见面?
不,清浅摇摇头,自己是为了姐姐,为了真相。
丛飞燕递了一盏茶给清浅道:“姐姐着实辛苦,先润润吧,午膳即刻便好,夫人特特吩咐熬了姐姐喜欢的竹荪老鸭汤。”
清浅想起沈雨默的信函,忙摇头道:“午膳我陪不了母亲,飞燕妹妹陪着母亲用吧,我还需去一趟孙府。”
“如今你比你父亲还忙。”杨夫人笑着摇摇头吩咐,“玉映,送羹汤和午膳去你三姑娘的院子,让她独自用罢。”
丛飞燕忙道:“玉映还要服侍夫人喝药,我给清浅姐姐送去便是。”
“如今怎还叫我姐姐?”清浅取笑道,“不该是我叫一声嫂子吗?”
丛飞燕日日和清汾一处相处,清汾若是发愣,她便陪着做针线,清汾若是傻笑自语,她便细声细气陪着说话,杨夫人等都十分喜欢丛飞燕,只等合适的时机向丛府提出定亲。
丛飞燕大窘,脸色飞红低下头。
玉映和水碧同时撇了撇嘴角。








第一百零五章 送信


清浅出了闻府角门,春成的马车似乎永远在府门口候着清浅。
清浅上车吩咐道:“春成大哥,我去太后孙府。”
春成似乎很享受清浅的吩咐,精神一震道:“姑娘坐稳。”
清浅在马车上听瑞珠细细说起和红蕖的对话。
瑞珠道:“奴婢问了红蕖郡马之事,郡马冯元寿对德安王妃极为孝顺,春日添衣,冬日送炭,亲儿子也只能做到如此,不仅对王妃,便是对四岁的雅安小郡主也很好,王府内的下人甚至见过郡马给雅安小郡主私下当大马骑脖子上呢。”
粉黛赞道:“能让小孩骑在脖子上,郡马真是宠雅安小郡主,从小愿意让我骑大马的只有父亲和哥哥。”
春成在外头道:“我是被迫的。”
众人扑哧笑了,粉黛不依要打哥哥,青鸢拉着她笑道:“姑娘在说正经事,咱们且听瑞姑姑继续说。”
瑞珠继续道:“枝姨娘等四个姨娘是当年宫中的宫女,孙太后赐婚德安郡主后,赐了四个老成的宫女给郡马,提前一年伺候枕席,枝姨娘是四个宫女中最不受宠的。”
粉黛笑道:“最不受宠的还能留到最后?”
“正是因最不受宠才留到了最后。”瑞珠叹息着说出原因,“最受宠的一个被郡主成亲后第二日就打发了出去,后来有个偷盗的被赶了出去,最后一个似乎是怀了郡马的孩子,悄悄打胎却大出血而亡。”
青鸢道:“枝姨娘这是因祸得福了?”
“也不算因祸得福吧。”瑞珠解释道,“德安郡主脾气急躁,动辄打骂下人,枝姨娘首当其中,好在这两年郡马对枝姨娘视若无物,枝姨娘也对郡主百般讨好,这才留了下来。”
清浅默默听着,问了一句道:“郡主死后,郡马如今在做什么?”
瑞珠回道:“奴婢听红蕖说,郡马为郡主请了大和尚念经七七四十九日,自己日日宿在灵前,有时大醉不醒,有时泣不成声,德安王府上下无不动容。”
清浅嗯了一声,再次吩咐瑞珠道:“回头你再去一趟德安王府,托红蕖姑姑留意郡马府的厨房。”
瑞珠似乎没听明白,反问道:“留意什么?”
“冯元寿除了酒和素斋外,厨房可曾动过荤腥。”清浅道,“若是只用了酒和素斋,郡马便真是在守灵,若是还有荤腥,这真心便要打折扣了。”
跋扈的郡主、悲恸的郡马,清浅总觉得里头不这么简单。
说话间,到了孙府,瑞珠先下车递名帖。
不过片刻,孙府中门大开,十余个丫鬟簇拥着孙显夫人亲自来迎。
一见到清浅,孙显夫人便拉着她的手不让行礼,笑道:“闻姑娘,咱们是老熟人不必多礼了。”
清浅执意行礼,笑道:“礼不可废,清浅见过孙夫人。”
“你这孩子便是多礼。”孙显夫人拉着清浅进府笑道,“我夫君眼高于顶,朝中谁都看不上,唯独和文质最要好。上回凌府有案子,文质上门求夫君,我二话不说便去了凌府,听闻当时闻姑娘也在凌府,咱们真是缘分呢。”
清浅笑道:“夫人高义。”
孙显夫人转而叹息了一声道:“前几日还在为别人的案子忙,转眼便自家府上惹了案子,还是涉及皇亲国戚的命案,府上从婆婆到夫君无不忧心,婆婆好几日不曾合眼,昨日听说是文质和闻姑娘审案,总算是眯了一回眼。”
果然转到自家案子上,和德安王妃说的并无区别。
清浅道:“清浅去给老夫人请安。”
孙显夫人笑道:“正等着你呢,若不是休息不好,老夫人本要亲自接你的。”
这是客套话,不必相信,清浅抿嘴一笑道:“老夫人抬爱了。”
两人并婆子丫鬟们浩浩荡荡,雕梁画栋间间隔有丫鬟送信到上房,穿过穿堂,走过抄手游廊,紫檀架子的大理石屏风后头是三间正厅,正厅后是孙老夫人的正房。
几个丫鬟肃然在门口,见孙显夫人和清浅到了,忙打起帘子笑道:“夫人,老夫人等候闻姑娘多时了。”
清浅含笑进了正房,只见一个银发苍苍的夫人坐在正中央,几个贵妇围坐赔笑说话,另有七八个姑娘站在老夫人和贵妇们身后,静默不语,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孙显夫人笑道:“老太太,闻姑娘到了。”
清浅上前跪下道:“清浅给老太太请安,给各位夫人请安。”
本不用行如此大礼,但孙老夫人是太后的生母,太后是姐姐的婆婆,论起来孙老夫人比自己长了两辈,加之身份尊贵,一个大礼是受得起的。
孙老夫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忙道:“老四家的,快扶闻姑娘坐下说话。”
清浅笑着告了座,早有丫鬟送了芬芳清香的茶水上来。
清浅问了几句老夫人的身子,方拿出信函道:“昨日清浅奉太后口谕,去诏狱见了沈姐姐,沈姐姐精神尚好,再三嘱咐清浅问老夫人好,还带了一封家书。”
孙老夫人顿时老泪纵横道:“老二家的,取了我的老花眼镜过来。”
一个花容月貌的姑娘上前笑道:“怡然为老祖宗读吧。”
孙老夫人摆了摆手,孙怡然面色有几分难堪退下。
孙老夫人读信函之时,清浅捧着茶水瞧着根根银毫在粉彩盅子里头打转,心中不停沉思接下来应当如何。
孙老夫人瞧完了信函,擦了擦泪痕道:“果然,雨默这孩子是冤枉的,还好有闻姑娘送信,让老身知道雨默一切平安。”
清浅淡淡说了一句:“太后对沈姐姐很关心,吩咐锦衣卫好生对待,沈姐姐可以与外界通信。”
“是吗?”孙老夫人精神一振道,“取纸笔来,老身要给雨默回信。”
方才的嫡女孙怡然上前道:“老祖宗,怡然愿意代笔。”
孙老夫人摇了摇头道:“好孩子不必了,你的孝心我知道,可你雨默姐姐必定要瞧见我的亲笔信才能心安。”
孙怡然再次退下,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正在孙老夫人亲笔写信之时,孙显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我母亲便是你母亲,文质既然来了,不与我一醉方休我是不让走的。”
孙显夫人起身笑道:“夫君来了!”
清浅一愣,袁彬也来了。








第一百零六章 久不见莲花


孙显是个愣头青,朝野上下皆知他好文好酒,性子洒脱不羁,偏偏不爱仕途,饶是姐姐贵为太后,他依旧只在礼部挂了一个侍郎的闲差。
丫鬟们急道:“老爷,姑娘们在里头呢,外男擅入恐不妥当。”
孙显在外头一瞪眼道:“我大兄弟在皇上太后跟前,皇上太后都要说一句家宴,皇后贵妃随意瞧,怎么?皇上太后跟前不用回避,到了你们孙府,倒要回避?”
丫鬟被自家老爷说的“你们孙府”几个字惊着了,不敢回话。
孙老夫人在里头笑道:“若微都说了家宴,袁大人便是自己人,请袁大人进来说话。”
七八个姑娘们微微低下头,侧过身子以示回避。
袁彬进了正室,目光朗朗落在清浅身上。今日审了几个东厂的小太监后,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于是找了个借口寻孙显,没想到果然能遇到清浅。
袁彬拱手道:“文质给老夫人请安,惊扰了老夫人,文质今日来是为太后嘱托,瞧瞧花园和凉亭,并问下人几句话的。”
袁彬负责此案,说起话来毫不脸红。
“此事简单,让……”孙显瞧了一圈,姑娘们都低着头,唯独侄女孙怡然抬着头,于是呵呵一笑道,“就怡然吧,你带袁兄弟去后宅的花园和凉亭转转。审案子嘛,公差,不必避讳许多。”
袁彬五官俊美,流露着如雕刻一般分明的冷峻,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给人孤傲冷清又盛气逼人的感觉,洒洒落落一站便能吸引人的目光。
孙怡然眸子似乎亮了亮,低声道:“怡然遵四叔命,袁大人这边请。”
“有劳孙姑娘带路。”袁彬沉声道,“此案是清浅姑娘主理,清浅姑娘一道去吧。”
孙显笑道:“都一道去,我也去!”
孙老夫人似乎依旧在字斟句酌回信,她吩咐道:“老四你老实些,后宅的事让你媳妇跟着,你若是闲了替我抄几卷经书去。”
“母亲提醒得是。”孙显忙道,“儿子突然想起还有差事没办,儿子告辞。”
清浅抿嘴一乐,孙大人果然还是这么不着调。
孙显夫人吩咐:“让那日在场的丫鬟婆子,全部都到凉亭里头,听袁大人和闻姑娘吩咐。”
早有丫鬟前去传命。
一群婆子丫鬟跟着三人前往花园,孙怡然在一侧带路。
孙怡然偷眼瞧了一回袁彬,才貌俱全的男子,性格沉稳不张扬,不由得芳心暗动,回首细声细气道:“袁大人,昨夜刚下过细雨,花园青苔路滑,当心滑倒。”
“多谢孙姑娘提醒。”袁彬转头对清浅道,“青苔路滑,你走石子上头些,我鞋跟厚实走泥土里不妨事。”
不必两人并肩而行吧?清浅道:“袁大人跟着孙姑娘,我跟在袁大人后头便是。”
一旁的孙怡然咬唇,分明是自己提醒袁大人的,袁大人为何提醒闻姑娘。
袁彬咳了咳道:“昨夜我仔细想了想,此案还有一个思路咱们可以选择。”
清浅听他说起案件,不再执泥于谁先谁后,并肩讨论起了案件。
“我想来想去,昨日说的赐亲……”袁彬咳了咳似乎在瞧清浅的反应道,“赐亲感情不错是好,但还是有些疑点……咱们不妨从冯元寿处着手……”
青鸢在后头微微一笑。
清浅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过两日咱们去郡马府见见郡马,如何?”
袁彬笑道:“极好,我也是这个意思。”
孙怡然见两人对自己熟视无睹,不由得回头低声道:“闻姑娘虽然在审案,但毕竟男女有别呢。”
清浅淡淡回了一句:“孙姑娘提醒得是。”
“男女有别?”袁彬冷笑一声道:“清浅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孙姑娘可还觉得男女有别?”
清浅和袁彬赐婚,并非人人都知晓,孙怡然是闺阁女子,从前与清浅不熟悉,不知道也是正常。
孙怡然惊了惊,面上带笑道:“是怡然多虑了。”
如花的面容上有一丝嫉恨,为何这么好的男子,偏偏被眼前这女子得了。
粉黛和青鸢等在后头撇嘴,孙怡然真是不自量力,居然敢和姑娘抢夫君。
粉黛更是得意洋洋小声道:“咱们姑娘能杀人能放火,能当小姐能当丫鬟,会怕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哼,她给我们姑娘提鞋都不配。”
青鸢拉了她一把道:“别胡说。”
粉黛低声道:“瞧瞧咱们姑爷,正眼都没瞧孙怡然,偏她自作多情。”
袁彬和清浅来到花园,彼时依旧是四月缤纷,牡丹花依旧开得茂盛,大团大团的姹紫嫣红,衬得天边的霞光都失色了。
清浅一身绿裳在其中徜徉,觉得如同置身花海之中,不禁赞叹道:“怪道人人说牡丹真国色,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孙怡然得意笑道:“可不是,我们孙府的牡丹可是京城一绝,这是当年先帝御赐的,多年下来成了京城一景。”
清浅如同莲花,在牡丹中傲然独立。
袁彬轻轻道:“世人觉得牡丹美,是因久不见莲花。”
孙显夫人带了那日在场的人聚集在牡丹亭中。
孙怡然要显出自己的能干,吩咐众人:“袁大人有话问你们,你们如实好好回答,若有半字虚言,莫怪我禀明了祖母,赶你们出去。”
青鸢低声道:“这个当口,便是想赶人出去也不成的,全都是证人呢。”
清浅和袁彬坐在牡丹亭,孙怡然站在一旁,陡然觉得自己仿佛如同丫鬟,正要坐下,袁彬不容置疑道:“多谢孙姑娘带路,孙姑娘请回吧,稍后我和清浅姑娘自行回去便是。”
孙怡然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惭惭退下,瞧着清浅和袁彬并坐的身影,跺了跺脚,恨恨道:“今日真真气人。”
身边的贴身丫鬟劝道:“姑娘何必与普通女子置气,夫人说过,明年姑娘是要参加大选的,到时候入宫为妃嫔,不比闻姑娘强了百倍?到时候闻姑娘见了姑娘,指不定还要磕头行礼呢。”
孙怡然淡淡哼了一声道:“走着瞧罢!”
清浅环视了丫鬟婆子,淡淡问了一句道:“那日德安郡主来赏花,是谁的主意?”
袁彬补了一句道:“清浅姑娘的问话还有一层意思,沈姑娘来赏花,又是谁的主意?”








第一百零七章 仿造笔迹


清浅颔首,袁彬总是能第一时间知晓自己的心意,是的,这两个问题是相辅相成的,若是无人出主意,此案便是巧合的面多些,若是有人出主意,出主意的人便有重大疑点。
一个管事模样的婆子上前:“回大人和夫人的话,郡主那日进府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恰巧去了宫里,郡主觉得无聊,喝了会儿茶后,自己主动提出要来牡丹园的,当时老奴一直贴身伺候,听得真真的。”
没有人窜使郡主,那沈雨默呢?
伺候沈雨默的大丫鬟已被处决,几个小丫鬟瑟瑟发抖道:“那日表姑娘在屋子里头绣花,并不知郡主过孙府,后来绣花眼睛累了,表姑娘提出要散散心,自己到了牡丹园。”
都没有人指使,德安郡主和沈雨默的相遇真的只是意外,清浅和袁彬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神都有疑问。
清浅再问了几个问题,丫鬟婆子的回答和琴瑟、沈雨默一模一样,几乎没有出入。
清浅起身道:“今日便是这样,回头若是你们有了疑点,只管找孙四夫人。”
众人应了,但人人心中雪亮,问过了好几轮,几乎大家都能背出当日的情形,哪里还有什么疑点,便是表姑娘冲动下打死了郡主。
回到正房,孙老夫人已写了信函,她并未封上,而是递给清浅道:“劳烦袁大人和闻姑娘瞧瞧,此信可有不妥?”
孙老夫人是积年的命妇,明白锦衣卫的规矩,能让自己和外孙女通信已是太后恩典,查阅信函是必不可少的,还不如坦荡行事。
清浅展开信函,孙老夫人的字是小篆,四平八稳但透露着几分无力,毕竟年纪大了中气不足。
信函是字斟句酌的,孙老夫人本写了一大篇,后来想想改成寥寥几行:“雨默见信如唔,老身身子尚好,你在诏狱好好配合袁大人和闻姑娘,如实招供,太后必定会为你做主。”
如同孙老夫人的为人一般,四平八稳,找不出错漏。
清浅笑道:“沈姑娘见了信函必定会开心。”
见清浅起身告辞,孙老夫人招手命孙显夫人取了一个锦盒笑道:“这是给闻姑娘当添妆的,一点小心意,若是不收回头老身亲自给杨夫人送去。”
清浅推辞不得笑道:“多谢老夫人厚意。”
孙怡然低声气对姐妹们道:“那可是一颗西域的猫眼石,稀罕无比,祖母居然给了她!”
姑娘们都不做声,祖母的东西爱给谁给谁,若不给清浅姑娘,将来也是给沈表妹的,谁也眼红不着。
粉黛喜滋滋拿着锦盒,跟着清浅身后出府,笑眯眯道:“姑娘这些日子得了不少赏赐,全让奴婢细细收好,姑娘说有大用呢。”
青鸢低声道:“大多是宫里赐的,不好变卖不能赏人,能有什么大用,你好生保管,别磕着碰着。”
宫中的东西向来好变卖,但太后贵妃赏的过于珍贵,倒不好变卖了。
袁彬和清浅出了孙府,清浅吩咐:“袁大人,可否借镇守府官衙一用,稍后我还得去诏狱一趟,需得袁大人带路。”
袁彬巴不得忙道:“清浅姑娘,请!”
到了镇守使官衙,清浅笑道:“袁大人,借文房四宝一用。”
袁彬吩咐侍卫取了纸笔来,笑道:“你要做什么?”
清浅闻了闻松烟墨道:“这墨质地不对,麻烦换一个带些竹香味道的陈墨,纸也换成洒金红边的宣纸。”
见清浅要指定的墨条和纸张,袁彬哑然失笑道:“东西都有,难不成你还想伪造孙老夫人的信函?”
清浅理所应当道:“袁大人所言极是。”
袁彬一愣,屏退左右,亲自取了新墨条,再递了纸笔给清浅道:“仿造人的字迹极为困难,你试试便知。”
清浅微微一笑,再瞧了一眼孙老夫人的字迹,低头写了一页信,吹干了墨迹给袁彬道:“袁大人瞧瞧能否蒙混过去。”
袁彬含笑接了信纸,这丫头喜欢胡闹,仿造哪里这般容易,不是天赋极高或专门研究根本无法弄假成真,瞧了两行字迹后,袁彬的笑容渐渐转为惊讶,这字迹分明和孙老夫人的一模一样。
袁彬问道:“足以以假乱真,你从何处学的?”
清浅抿嘴不言,此事无从解释,难不成还解释是自己前世死后,似乎做了一场大梦,梦里十余年都在破获各色案件。
袁彬蹙起眉头,低声道:“这种本事不要声张,若让外人知道,对你没有好处?”
清浅嗯了一声道:“为何?”
“既然能伪造普通人的书信,那百官的呢?那圣旨呢?”袁彬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若被心怀叵测之人知晓,不是好事。”
清浅点头表示认可,笑了笑道:“这次为了案子,不得不用,回头用完烧毁便是。”
袁彬嗯了一声道:“下不为例。”
袁彬再次拿起了清浅仿造的信函,上头写着:“雨默见信,你自小寄居府上,府上对你视若嫡出,可此回事涉皇家,若不从实招供,太后也无法为你做主,好自为之。”
清浅含笑道:“孙老夫人的原话是如实招供,太后必定会为你做主,我改了改,意思似乎差不多吧?”
瞧着清浅调皮的笑容,袁彬的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道:“差以毫厘,谬之千里,意思差不多,但是感觉完全不同。沈姑娘瞧了前一封信,梦中都要笑出来,可是瞧了后一封信,只怕要食不甘味。”
“便是要这个效果。”清浅起身吩咐青鸢进来道,“将孙老夫人的信函收好了,信封里头装上此信。”
袁彬笑道:“今日迟了,明日一早,咱们再去一趟诏狱?”
清浅颔首道:“明日我要去一趟郑府,恐怕诏狱之行要等到后日了。”
袁彬摸了摸玉佩问道:“郑府宠妾灭妻,你去了会不会受委屈?需要我做些什么?”
青鸢张了张嘴,郑老夫人正在为侄儿求官呢,大姑奶奶找到姑娘头上,若是袁彬能帮忙,姑娘也不用忧心了。
谁料,清浅笑道:“我去探望大姐,谁敢给我委屈受。”
粉黛嘀咕道:“几个月前,袁大人还说我们姑娘不该出手对付郑府小少爷呢;今日怎生担心我们姑娘受委屈了。”








第一百零八章 不请自来的姨娘


第二日清浅与杨夫人招呼了一声,带上皇后所赠的绣品来到郑府,听闻妹妹到了,清洵连忙迎了二门,接了清浅进府,早有婆子前去给郑老夫人送信。
清浅取了皇后的绣品给清洵,清洵见了不免伤心。
清浅拉着姐姐的手,冰凉如水,清浅不由得问道:“姐姐这几日可好?”
清洵似乎在掩饰什么,微微一笑道:“还好。”
粉黛道:“必定是刘姨娘这妖精作妖了。”
青鲤叹息道:“自三姑娘上回来后,我们奶奶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只是刘姨娘不消停。这些日子得了老夫人的欢心,又免了两个孩儿的请安,老爷心系两个孩儿,渐渐也来得少了,不过老夫人一月前将后宅交给夫人打理了。”
清浅一愣,若是姐姐是个自主的,打理后宅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可姐姐懦弱,让她打理后宅恐怕心有余力不足。
郑老夫人这是想做什么?
外头刘姨娘娇滴滴道:“姐姐在吗?”
清洵面色一黯道:“进来说话。”
刘姨娘袅袅进来,一袭蔷薇红的曳地裙衬得她美艳如娇花照水,比起一身淡蓝碎花衣裳的清洵,她更像是正室,便连她身后的丫鬟茜草都比清洵艳丽。
“三姑娘来了?给三姑娘请安,给姐姐请安。”刘姨娘眼神中的笑带着几分野心。
清洵勉强应道:“你不去老夫人跟前应承,来我这里做什么?”
刘姨娘对着清洵笑道:“姐姐,近日两个孩儿得了风寒,这个月妾身的分例都用完了,妾身去向老夫人支取,老夫人却道孩儿的嫡母是姐姐,多出的部分应当由姐姐垫付。”
原来是来要银钱的!
原来让清洵管家为的是这个!
青鲤怒道:“你头上戴的,脸上涂的都是上好的,怎么到少爷这里便缺银子?我们奶奶并没有多余的银钱,你爱向谁要向谁要去。”
茜草瞥了一眼清洵道:“夫人陪嫁一箱箱的,自家的庶子也是儿子,怎么就舍不得了?”
姐姐在郑府居然连一个丫鬟都敢呼来喝去,清浅心中的怒火在燃烧。
青鸢正要出头怒斥茜草,清浅微微摇了摇头,发作也得让刘姨娘说完。
刘姨娘抹泪道:“我可怜的孩儿,怪道外头说庶子难养活,我可是知道缘由了。夫人不拿银钱,我只能再厚着脸皮去找老夫人,求老夫人可怜可怜孙儿。”
清洵懦弱,听闻要去找郑老夫人,顿时矮了一头道:“你要多少银钱?”
刘姨娘眼神一飞,顿时不哭了道:“十二两就足够了。”
清洵道:“怎么这么多?”
“十二两还多吗?这可是两个孩儿的身子,岂能用银子衡量。”刘姨娘说起话来道理一套一套的。
清洵懒得辩驳,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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