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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凶猛-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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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下葬?万一被人发现是死于非命,不明真相的还会以为是文质虐母。
可若是如实声张,袁老大人的死必定会公之于众,大大影响袁彬的名誉。
清浅蹙眉发愁,这可怎么是好。
轻不得重不得的。
清浅吩咐道:“先让人悄悄置办一口棺材,弄些冰块将尸首镇住。”
瑞珠道:“奴婢即刻去办。”
清浅继续吩咐:“这几日对外便说,老夫人受了热,病倒了,谁也不见。”
清浅的打算是,过些日子,借口着火,神不知鬼不觉将袁夫人烧了,骨灰无存之下,谁也不能怀疑她的死因了。
虽然不是最好的法子,但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主仆几人正在商量细节,白芍进来道:“夫人,工部李夫人上门探望老夫人,如今就在府门外。”
清浅叹了一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袁彬回过神道:“李夫人?李府似乎和周贵妃的娘家侄儿有联姻,清浅,你先出面打发走她。”
清浅见袁彬的眼神又坚毅起来,放下心道:“这里交给我便是,你只想想如何对外头解释。”
即使是袁夫人不幸火患,这个借口,恐怕也会引起御使弹劾。
袁彬果断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即刻入宫参见皇上,禀告事情的来龙去脉,皇上要打要罚,我问心无愧。”
清浅点头道:“直接面对,也是一个法子。”
或许是最妥当的法子。
皇帝至高无上,臣子品行若有一丝不端,便是入眼的砂砾,更何况是嫡母投敌杀父这种大事。
一个不小心,便是灭族大罪。
袁彬从后头策马奔赴宫中,清浅则整理衣裳,亲自出门迎接李夫人。
李夫人和周贵妃沾亲带故,平日自持甚高,见清浅半日才出来,面露不悦道:“我特特来瞧袁老夫人,为何袁夫人迟迟不开门?”
清浅微笑道:“李夫人盛情,清浅感激,只不过母亲今日受了暑气,恐怕不能见客。”
李夫人蹙眉道:“平日见袁老夫人康健得很,怎会受热,我进去瞧瞧。”
清浅拦了一步道:“母亲卧病,实在不宜见客,改日母亲好了,再来回拜夫人。”
瑞珠从里头匆匆出来,手中沾着些秽物道:“夫人不好了,老夫人又呕吐了。”
李夫人素来爱洁净,忙挥舞着帕子对身边的丫鬟道:“咱们先走。”
那丫鬟捂着口鼻,一副恶心的模样。
清浅微微一笑道:“恕我不远送了。”
清浅回身回府,瑞珠将门拴上。
李夫人从轿子里头回首看了一眼袁府:“听说老夫人和闻清浅不合,难得她上门伺疾。”
丫鬟吞吞吐吐道:“夫人,有一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夫人不耐烦道:“有话只管说。”
丫鬟眼中带着恐惧道:“奴婢从小食素,一遇到血腥味便会呕吐,方才奴婢从袁夫人身上闻到了血腥味,虽然不浓,但是奴婢肯定,一定是血腥味。后来的那个嬷嬷身上也带着血腥味……”
李夫人一惊道:“袁夫人不过是受热,不至于流血,血腥味……难道闻清浅对袁夫人下手……马夫,赶紧去周府,我要见周姐姐。”
李夫人口中的周姐姐是周贵妃的母亲。
李夫人离开袁府后,清浅吩咐瑞珠亲自守着,又留了夜叔在府上以防不测。
安排好后,清浅递了牌子入宫。
御书房外头,怀恩轻声道:“夫人,袁大人进去了半个时辰,一直不曾出来,皇上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伺候,奴才无法替夫人通报。”
清浅点头道:“我站着等一会便是。”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树影摇动,不知袁彬和皇帝在说什么,只听御书房内有咳嗽声传出。
清浅心中忐忑,不知是福是祸。
正在徘徊之时,太子朱见深带着贞儿过来,太子对怀恩道:“我是来给父皇请安的,你去通报吧。”
怀恩道:“回殿下,皇上正和袁大人说话,吩咐谁也不见,殿下不如先回去,等皇上得了空,奴才过东宫禀告殿下。”
今日朝廷册太子的旨意下了,太子踌躇满志,想在皇帝跟前孝顺一番。
见皇帝有事不见,太子有些失望:“我等着父皇。”
贞儿柔声道:“奴婢在宫里备下了茯苓膏,天气热,太子先回宫吧。”
太子笑道:“还是贞儿贴心。”
太子一抬头,见到了树下的清浅,不由得冷笑一声道:“今日是教授书本的日子,听说闻师傅告假了,原来在这里。”
贞儿温柔道:“袁夫人的婆婆上书,请求册殿下为太子呢。”
太子哼了一声道:“到底老夫人明白事理,不比闻师傅刻板寡情,我听说,闻师傅和老夫人不睦?”
清浅道:“作为太子的师傅,我不得不提醒太子,少问闺阁事,多看天下事,才能担当起重任。”
太子呵呵道:“一个女子,口口声声天下事,你以为你是谁?也配谈天下事?”
清浅正要反唇相讥,正巧王筝从一侧过来听到。
王筝站在清浅身边道:“俗话说巾帼不让须眉,太子为何看不起女子?更何况闻姐姐还是太子师傅,若太子都看不起自己师傅,别人怎么会看得起太子。”
王筝的金耳环在阳光下发光,整个人英姿勃发,显出一股别有的生气。
太子顿时愣住了,宫中的宫女无不是温柔可人,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何时见过女子对他横眉冷对。
可这横眉冷对,又是这么好看。
太子的眼睛离不开王筝,痴痴问道:“你是?”
贞儿有些吃醋,低声道:“她是献嫔,皇上的嫔妃,听说桀骜不驯,经常顶撞贵妃娘娘。”
太子痴痴道:“无妨,我也常常顶撞母妃。”
贞儿气得搅动帕子,醋意大发。她并非普通宫女,在太子宫中,她经常偷偷侍寝,太子也信誓旦旦要给她一个名分。
可如今……
贞儿恨恨看着献嫔,太子从没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宫殿的墙角处,孙怡然将一切尽收眼底。






第五百零五章 夺门


因是在御书房门外,清浅和王筝没有深聊,彼此问候了一番便告辞离开。
又过了三炷香的功夫,袁彬才出了御书房。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答案。
清浅陪着他出宫,直到坐上马车,袁彬才长长松了一口气道:“我将一切和盘托出,皇上先是发怒,后来转为惊讶,最后是惋惜。皇上说赵氏罪不可赦,父亲功高如天。”
袁彬不再称呼袁夫人母亲,而是直呼赵氏。
清浅紧张问道:“皇上怎么处置你的?”
“皇上说,赵氏和父亲尚且功是功,过是过,何况我这个当儿子的,皇上说,他只会记得我在瓦剌的不离不弃,其他与我无关,让我好好当指挥使,做个像父亲的人。”
清浅阿弥陀佛了一声:“真是圣君。”
“皇上将彻查瓦剌探子的任务交给了我,算是对我的最大信任。”袁彬蹙眉道,“只不过一时间,怎么彻查,我还没有头绪。我打算回府,细细查验赵氏留下的东西,瞧瞧能不能查出线索。”
清浅道:“翠羽的死,已经惊动了瓦剌,恐怕赵氏身边已经一干二净。”
瓦剌连袁夫人都要灭口,还能留下其他物证吗?
袁彬道:“总要试试才行。”
清浅抿嘴一笑道:“今夜我送你一个大礼,你且别问是什么,只等着便是。”
袁彬微微一笑,心情总算是好些。
两人十指相握,默默听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走出好一阵子,袁彬突然问了一句:“赵氏……这些年难道一直是在利用我吗?难道没有过一丝丝母子之情吗?”
清浅明白,袁彬依旧耿耿于怀,安慰道:“年幼的时候,母子之情必定是有的,受人胁迫之后,恐怕算计就多了几分。”
袁彬叹息道:“我不该问这种问题的,她连父亲都敢害,连女儿都卖,又怎会对我一个继子实心实意呢。”
清浅道:“人都死了,这些已经没有答案了。”
又是一阵沉默。
到了指挥使衙门,袁彬下了马车,道:“我去布置追捕瓦剌探子,稍后便回府。”
清浅点头道:“瑞珠还守着赵氏的尸首,我回去料理后事。”
袁彬握了握清浅的手:“让你受苦了。”
清浅微微一笑:“你我是夫妻,不必这么客气。”
傍晚的阳光照在两人头上,金光闪闪。
两人告别后,清浅回到袁府,远远便见府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为首的似乎是李夫人、周夫人和刘夫人。
瑞珠拦在门口不让进。
李夫人冷笑道:“我们要探望袁夫人,你一个奴才凭什么拦我?”
周夫人笑道:“必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刘夫人,您是御使夫人,您说说看,这算什么事?”
周夫人并非周贵妃的母亲,而是周贵妃哥哥周荇的夫人。
刘夫人铁面无私道:“瑞珠,虽然我和你们夫人关系颇好,但我不得不说一句,哪有婆婆病了,儿媳妇不让探视的道理?你让开,我们进去瞧一眼便走,哪怕不近前,只说一句话或是远远望一眼都好。这总不会妨碍袁夫人养病吧。”
刘夫人的话合情合理,瑞珠有些顶不住,只能道:“我们夫人进宫了,请各位夫人明日再来吧。”
周夫人笑道:“你们夫人不在,那我们更要进去瞧瞧了,免得袁老夫人太孤单。”
周夫人抬脚便要进门。
各位夫人的车马长长一列,直排到了胡同门口,清浅的车马离着还有几百步的距离。
眼瞧着周夫人就要闯进去,清浅有些着急,想要下马走过去,可也来不及。
一个爽朗的声音道:“从没见过强行探病的,刘夫人是御使夫人,你也纵容这样吗?”
清浅心中一喜道:“琅琊王夫人!”
琅琊王夫人身材高大,手持马鞭站在门口,国字脸不怒自威。
“今日你趁着我不在家,借口探病,明日我趁着你不在家,上门相亲,这还有没有规矩?”
刘夫人停住脚步。
李夫人则道:“我们听说闻清浅和袁老夫人不合,又见袁老夫人不见客,心中怀疑,想上门探访有何不可?”
琅琊王夫人道:“你听谁说的袁夫人婆媳不合,让她站出来,我来问问。”
都知道琅琊王夫人是个巾帼英雄,曾经相助过皇帝,再加上理亏,谁敢出这个头。
几位夫人都不说话了。
琅琊王夫人冷笑道:“听了传闻便上二品诰命府,问罪太子师傅,谁给你们的胆子。”
周夫人上前道:“那么我们正式下拜帖,求见袁夫人,这总可以吧?今日若是不适,我们明日见,明日不见,我们后日见,我们三个诰命,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吧。”
琅琊王夫人看着瑞珠。
正式下拜帖,总得给个回话吧。
这时,清浅正巧赶到,俏生生站在府门口道:“各位夫人,不必下拜帖了,母亲不会见你们的。”
李夫人跳脚道:“为什么?”
刘夫人道:“袁夫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阻止袁老夫人会客?”
周夫人冷笑道:“我便说里头有名堂,王夫人还不信。”
琅琊王夫人劝道:“袁夫人,若是老夫人好些,不妨出来晒晒太阳,免得有人非议你。”
清浅朝着王夫人笑了笑,表示感谢。
然后直接道:“各位夫人的深情厚谊,清浅心领了,只不过探病就免了,因为母亲已经过世。”
过世几个字,震得几位夫人没有反应过来。
琅琊王夫人疑惑道:“袁夫人说的是,老夫人没了?”
清浅点头道:“是的,母亲过世了,多谢各位关心,出殡的时候府上会发帖子的。”
李夫人道:“早上我来探望的时候,怎么不曾听你说起?”
琅琊王夫人马上维护清浅:“别人府上的私事,难道必须一五一十告诉你吗?你当你是谁?”
李夫人哑口无言。
周夫人道:“袁老夫人是怎么死的,昨日我瞧着还好好的,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可请了仵作?”
清浅道:“人有旦夕祸福,母亲突然暴毙,我们也很痛心,我还要忙着母亲的后事,明日还要进宫给太子讲书,便不给大家奉茶了。”
意思是逐客。
当然敌我有别,清浅微笑道:“我年纪小,能请王夫人进府请教一二吗?”
琅琊王夫人笑道:“我正巧有空,袁夫人请。”
两人携手进府,留下一群夫人面面相觑。






第五百零六章 夜袭


直到府门关闭,众位夫人才反映过来。
李夫人怒不可遏道:“袁老夫人必定是被闻氏害死的,我的丫鬟早上分明闻到了血腥味,她居然还敢不承认,仗着夫君是锦衣卫指挥使,想要瞒天过海吗?”
周夫人冷笑一声道:“明日我便进宫拜见贵妃娘娘,请求贵妃娘娘出面,请仵作严查袁老夫人的死因,若真是死于非命,哼……”
刘夫人迟疑道:“袁夫人似乎不是这种人。”
刘夫人和清浅打过几次教导,明白袁府或许有婆媳矛盾,但是不至于谋害。
李夫人道:“刘姐姐,是不是谋害,咱们说了不算,必须仵作说了才算,若老夫人真是死于非命……”
刘夫人慷慨道:“若真是,那么我会让夫君弹劾闻清浅和袁彬。”
李夫人冷冷道:“这种人就不配当诰命,更不配当太子的师傅。明日周夫人进宫,我也一并进宫求见贵妃,请贵妃娘娘做主。”
刘夫人倒是没有附和。
府内,清浅盈盈下拜:“今日若是没有夫人,清浅真不知如何是好,多谢夫人仗义出面。”
“袁大人和袁夫人的人品,我都相信,反而老夫人……”琅琊王夫人没有说下去,毕竟人死了。
琅琊王夫人归国的时候,曾经上袁府拜谢过,与袁老夫人打过交道。
琅琊王夫人问道:“老夫人真没了?”
清浅点头道:“真没了,但里头的原因恕我暂且不能明言,我只敢对天说一句,没有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情。”
琅琊王夫人顿时明白,恐怕袁夫人的死并非自然,但又与清浅无关。
琅琊王夫人道:“若要帮助,袁夫人只管开口,如今儿子在学堂,女儿在宫中,我闲暇功夫多着呢。”
清浅再次谢过王夫人,恭敬送出了府门。
瑞珠道:“若不是王夫人,奴婢恐怕顶不住了。奴婢奇怪了,几位夫人怎么就笃定,老夫人出事了呢?”
清浅眸光闪动:“是呀,她们怎么就笃定,老夫人出事了。”
一切安置妥当的时候,袁彬也回了府。
沐浴用膳后,袁彬颇有些疲惫道:“我已经吩咐崇山,派人严查京城,但是效果恐怕不会太好。”
清浅含笑道:“若有效果好的,袁大人可要?”
原本疲惫的袁彬,如同服用了大补丸,坐起身道:“你可是有什么主意?”
清浅吩咐道:“夜叔,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妥当了?”
夜叔从门外隐蔽处现身,进门道:“夫人,属下都已经准备妥当,几个兄弟整装待发,犬只也准备妥当了。”
袁彬哑然失笑:“如今,夜叔等暗卫都直接听命于你了。”
夜叔肃然道:“几个老兄弟都受了老大人的大恩,夫人帮着老大人找出凶手,几个老兄弟都十分感激,只要夫人有需求,我们几个兄弟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
清浅抿嘴一笑:“不用上刀山下火海,今夜咱们去捉瓦剌探子。”
袁彬急急问道:“你知道瓦剌探子的下落?”
清浅递给袁彬一身夜行服,自己也进里头换了一身。
穿了夜行服的清浅,居然有几分王夫人的英姿勃发。
清浅道:“发现赵氏不对后,我让夜叔装神弄鬼吓唬赵氏,与此同时,我让夜叔在府上洒满了显影粉。”
“显影粉!”袁彬道,“此粉是锦衣卫独有的粉末,平时看不见,只有在月光下用另一种粉末洒在上头,才能显影,此粉三日内都不会消失踪迹。”
清浅笑道:“赵氏已承认是瓦剌探子,在翠羽死后,必定有别人跟她联络,那么……”
袁彬跳起来:“那人脚底有显影粉,咱们就可以沿着粉末找到瓦剌的大本营。”
顾不得夜叔在门口,袁彬抱着清浅狠狠亲了一口:“今夜月亮又大又圆,咱们立即出发。”
月光如水,十几个夜行人牵着两条狗,就连狗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来到赵氏的正房门口,清浅点点头,夜叔撒了一把特殊的粉末,不多久,在正房门口显出许多脚印。
因袁老夫人身边几乎没有丫鬟伺候,脚印很清楚,一个男子的足印,一个则是女子足印。
夜叔做了一个手势,一只狗上前闻了闻男子的足印,很快走向府门。
袁彬亲手撒了一把粉末,这男子的足印往左手而去。
前头有狗儿带路,后面有人撒粉末,很快众人来到了一处宅子前。
那脚印进了宅子里头。
众人在宅子周围撒了一圈粉末,再也没有新的脚印。
只有进的脚印,没有出的脚印。
这表明这就是瓦剌男子的据点。
夜叔等十几人有默契地散开,有的守在路口,有的守在府门的树上,将府上围得铁桶一般。
这宅子外头很普通,里头隐隐约约有莺歌燕舞,女子欢笑声。
袁彬蹙眉低声问道:“昊子,这是谁的宅子?”
昊子低声道:“这里似乎不是哪位大人的,倒像是一处外室的宅子。”
袁彬做了一个手势:“直接闯进去,夜叔抓人,一个不留,你带人将里头的东西封存。”
昊子点点头,锦衣卫集体出动。
本是安静的锦衣卫顿时雷厉风行起来,昊子带人踢门进去,夜叔从墙头跳下去,就连本来安静的狗也狂吠着扑上去。
袁彬和清浅在外头守着。
袁彬道:“清浅,若真能挖出瓦剌探子,你又立了大功。”
清浅粲然一笑道:“文质,你猜这是谁的宅子?”
袁彬奇道:“我怎会知道?莫非你知道?”
清浅道:“我猜呀,必定是和周贵妃府上有关联的人家。”
袁彬想想道:“是了,能让母……赵氏从一开始便为难你,必定和周贵妃关系匪浅,只是不知道是谁?”
毕竟周府的附庸很多。
因是夜袭,里头的人毫无抵抗便被抓了出来。
一个是约四十的男子,一个则是妖娆的女子。
那女子惊恐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私闯民宅。”
那男子则破口大骂:“谁敢动老子,不要命了吗?”
袁彬和那男子对视一眼,失声道:“周荇周大人?”
那男子大吃一惊:“袁彬?”
那男子是周贵妃的哥哥周荇。
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他。






第五百零七章 总头目


周荇见袁彬抓自己,大声道:“袁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妹妹是贵妃娘娘,你居然敢无缘无故上门抓人。”
“无缘无故吗?”袁彬踱步到周荇跟前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不论是主犯还是窝赃,周荇都是罪不可恕。
“我府上母老虎厉害,只能在外头纳妾,这是什么大不了的罪行,值得你上门抓人。”周荇骂道,“我告禀告皇上。求皇上做主。”
袁彬道:“只是包养了外室而已吗?”
周荇愣了愣,声音有些发虚:“不然呢?”
夜叔可不管这么多,直接脱下周荇的鞋子,对比外头的脚印。
回来后,夜叔点点头,表示鞋子和脚印正好能对上。
昊子包了一大包东西过来,回禀道:“库房里头存着瓦剌的衣裳,皮毛,账房里头有尚未入账的瓦剌银锭子,书房里头有密语来往的书信,上头盖的是周大人的印信。厨房里头还养着鸽子,似乎是信鸽。”
袁彬拍了拍周荇的脸道:“你不是要去皇上跟前告我吗?走吧,咱们连夜进宫。”
宫中虽然宫禁,但遇到重大事件可以随时禀告。
瓦剌总头目,显然就是重大事件。
周荇慌乱道:“这是别人栽赃,和我没有关系,你们锦衣卫可不要胡乱攀咬人。”
袁彬道:“是不是的,你自己去向皇上辩解。”
清浅吩咐夜叔:“派人取一封信函送锦衣卫懂密语的,破译出里头的内容。放出两只信鸽,写上紧急的字样,瞧它们往哪里飞,周府别院的人不要撤走,只要有人上门便抓了送锦衣卫。”
“按清浅说的做。”袁彬补充了一句道,“连夜审问周荇的小妾,昊子你亲自审问,越快越好。”
周荇吓得一哆嗦:“跟我没有关系,我妹妹是贵妃,我何至于要给瓦剌当探子。”
袁彬道:“入宫吧。”
袁彬早派了崇山去宫里送信,夜叔这边则分头行事,放鸽子的,破译信函的,审问小妾的,守卫周府的。
周荇早已面无人色。
皇帝是连夜被怀恩叫醒的,本还有些不悦,听说袁彬和清浅抓住了瓦剌总头目,激动地忙起身在偏殿接见了两人。
子时的热浪依旧翻滚,清浅和袁彬并肩站在偏殿前,崇山押着周荇在后头。
见到皇上,周荇爬着上前道:“皇上,臣冤枉,臣不过是在别院和小妾喝酒取乐,袁大人便带人放了许多东西在臣的府上,然后说臣是瓦剌探子,臣冤枉啊,皇上一定要给臣做主。”
一转眼,周荇便栽赃给了袁彬。
皇帝问道:“文质,你说的瓦剌探子,是他?”
连皇帝都带着几分不信,周荇是皇亲国戚,为何要当探子。
朝廷给他的好处难道还比不上瓦剌吗?
袁彬上前道:“皇上,拙荆因怀疑赵氏,便在赵氏院子撒了锦衣卫追踪敌人用的显影粉,显影粉显示,这三日府上曾有男子拜访赵氏,显影粉一直跟到了周大人的别院,鞋码大小和周大人一模一样。”
周荇连忙抵赖:“仅仅凭借脚的大小,便想定罪吗?我又不认识你的母亲,想必是别人上门探望的,只不过凑巧经过我门前,又凑巧和我的脚一样大。”
皇帝点了点头,巧合多了些,但也未尝没有这个可能。
清浅问道:“敢问周大人,李首辅的夫人姓什么?罗次辅的夫人又姓什么?”
周荇急道:“诰命夫人的姓氏,我一个男子如何得知?”
若是如同清浅一般,出生名门,周荇或许还能知道姓氏,可普通的家族,周荇一个男子真不知道。
清浅微微一笑道:“那么,文质方才丝毫没提袁府,只提了赵氏,为何周大人笃定认为是袁老夫人呢?难道,周大人真就认识赵氏?”
皇帝恍然道:“是呀,你如何知道袁老夫人姓赵,连朕都没听说过。”
若是不熟悉,怎会一口咬定就是袁老夫人。
周荇找了一个借口道:“臣的夫人和袁老夫人较好,……臣无意听说。”
袁彬招手,一抬瓦剌的皮毛等送上来,呈在皇上跟前道:“这是周大人别院找出来的。”
皇帝在瓦剌呆过,拿起一件道:“这是瓦剌特有的黄羊皮,朕记得当年文质射猎过一匹,让朕暖和度过了一个冬日。周荇,你从何得来?”
周荇哭道:“这都是袁彬栽赃的,臣半分都不知道。”
袁彬将一封书信递上:“这是与瓦剌来往的书信,上头还有周大人的印信,请皇上一览。”
皇帝瞧了一眼,将东西扔到周荇身上:“这上头的印信怎么解释?”
周荇一条道走到黑:“这是袁彬伪造的,必定是他见太子要成为太子了,想给贵妃娘娘抹黑,从而陷害太子,袁彬其心可诛呀。”
清浅颔首道:“没瞧出来,周大人真是个人才。居然编故事编得这么圆满。那么鸽子等证据也不用摆上来了,周大人一定会说,这也是文质和我陷害你的。”
似乎一切走到死胡同。
周荇死咬着是袁彬陷害不放,甚至有将皇后拖下水的意思。
这时,怀恩匆匆进来道:“皇上,锦衣卫派人送了周荇小妾的口供,请皇上过目。那小妾正在宫外,等着皇上御审。”
清浅微笑,昊子的手段很快,不过半个时辰便审问出来了。
皇帝看了一眼口供,大怒之下吩咐:“将这个叫曼儿的小妾带上来。”
周荇浑身筛糠一般发抖,别的可以说是陷害栽赃,可是自己的小妾,总不能说是袁彬栽赃的吧。
曼儿被带上来,跪在地上。
皇帝亲自问:“你是周荇的外室,平时他都在你这里歇的吗?还有什么别的人?”
曼儿点头道:“周大人十日总有三四日在别院,有时候妾身伺候歌舞,有时候会有奇奇怪怪的人过来,周大人便不让妾身出现。”
皇帝道:“怎么奇怪法?”
周荇斥责道:“皇上跟前不得胡说,当心你的小命。”
皇帝将如意摔过去:“闭嘴!”
曼儿有些害怕,低声道:“那些人吃酒吃肉很豪爽,而且有时候说的话,妾身一句都听不懂。”
清浅低低道:“瓦剌人。”
皇帝将另一边如意砸向周荇:“混账东西。”






第五百零八章 反间计


曼儿继续道:“那些人有时候带了特产来给老爷,老爷说宠爱妾身,便放在妾身处。”
清浅拿起羊皮道:“你说的是不是这些?”
曼儿点头道:“正是,妾身那里还有猫眼石,琥珀珠子,都是他们给的。”
“妾身什么都不知道,皇上饶命呀!”
周荇脸色灰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全完了!
不仅荣华富贵完了,就连自己的小命可能也没了。
锦衣卫的消息源源不断送进来。
“放飞的鸽子直接朝瓦剌方向飞去。”
“下属破译出来,上头写的文字是瓦剌命令周大人,将吏部侍郎许给宋大人,因为宋大人是个昏官。另外的还有瓦剌命周大人,将边境布兵图送去,还有些是兵器埋放,布点等。”
“周大人的府上还有地道,地道里头有兵器。”
一件件明证,全都说明周荇的罪行。
皇帝眼前一阵发黑,怀恩忙上前扶着。
皇帝站起身,走到周荇面前,用尽全力打了他一耳光道:“畜生,朕可曾亏待过你?你高官厚禄,你妹妹是皇贵妃,你的外甥是太子,你还贪心不足?你的罪行,足够灭九族!”
袁彬低声咳了咳,暗示皇上,若认真论起来,您也在九族之内。
怀恩则道:“皇上仔细手疼。”
周荇被打得嘴角流血,哭道:“皇上饶命,臣是猪油蒙了心,臣该死。”
皇帝没有感情道:“说吧,为何为瓦剌做事,做了多久?”
周荇哭道:“十余年前,臣奉先帝旨意出使,被瓦剌用美人计收买,瓦剌还给了许多银钱皮毛,问的只是不甚相干的消息,臣觉得满朝皆知的消息,告诉他们便能换取钱财,于是心动了……”
和对于袁夫人的手段如出一辙。
先用甜头引君入彀,当你抽不得身的时候,再露出狰狞面目。
皇帝剧烈的咳嗽,指着周荇道:“贼子,朕在这里稳固江山,你却在不断挖断朕的根基。”
周荇磕头道:“皇上,臣真的错了,臣愿意将功赎罪。”
皇帝道:“文质,拖他下去凌迟处死……”
清浅忙上前道:“皇上,臣妇并非为周荇求情,只不过周荇暂且死不得。”
皇帝喘了一口气道:“为何?”
清浅道:“京城的瓦剌线报都在周荇手中,皇上即使要发落,也得等他交代了再发落。”
皇帝平静了些,对周荇道:“若老实招供,朕便从轻发落你。”
周荇抖索道:“臣愿意招供。”
怀恩奉上纸笔,周荇写出了京城瓦剌的探子所在。
皇帝吩咐道:“即刻去抓人。”
袁彬沉吟了一下,跪下道:“皇上,臣有一计可让瓦剌元气大伤,二十年内无法入侵中原,只不过需要委屈皇上。”
皇帝眼睛一亮道:“你说说看。”
“这些探子并不用急着抓,咱们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身份,他们已经是无用的弃子。”袁彬道,“但若是咱们不仅不抓,反而若无其事利用他们,将错误的情报送到瓦剌……”
皇帝大声道:“此计大妙。”
袁彬道:“这中间,皇上需受些委屈……”
皇帝道:“只要江山稳固,朕受些委屈算什么。”
“圣上英明。”袁彬道,“臣的主意是,放出假消息,便说圣上已经驾崩,但太子年幼,权臣不服气,不愿让太子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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