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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封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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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七爷皱眉道:“还要成亲?”
王氏笑了笑,出神道:“当然。海棠要脱籍,但是脱籍之后,必须要嫁给咱们庄子上的佃户。这一辈子,是不可能真的离开咱们家的。”
做错了事,还想脱籍聘到外面做正头娘子?
王氏冷笑。那她这个当家主母就不要混了。——海棠这辈子都要为她一时的贪心赎罪。
盛思颜知道王氏会把这件事打理得妥妥当当,因此除了耐心琢磨王氏处事的手段,别的时候,都在不动声色观察自己身边的丫鬟婆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事,她算是有了切身体会。
当然,体会更深的,是这种她要为别人的行为负责的无力感。
不像在后世,每个人都只代表他自己,犯了错,也不会牵连到别人头上,除非是同谋。
可是在这里,每个人的关系似乎都是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
王氏另外挑了一个二等丫鬟给盛思颜的卧梅轩送去,没说补海棠的缺,只说先顶个人手。
盛思颜没有在意,每天在屋里看书“养伤”。
没过几天,盛七爷从宫里回来,说太后病了,已经好几日起不来床,据说就是那一天出巡的时候冻着了,回宫又忙着处理政事,结果积劳成疾,病倒了。
太后见自己起不来床,担心耽误政事,就传懿旨,让太子暂时监国。

第86章 中意

“太后娘娘病了?”王氏皱紧了眉头。
盛七爷点点头,“病了,确实是病了。我给太后诊了脉,她确实是受了寒凉,伤了肺经。”顿了顿,又道:“太后娘娘的安和宫宫门紧锁,防卫十分严密。太子殿下接过监国玉玺的时候,都只在宫门外磕了头。”
“那你怎么回来了?”王氏诧异,“陛下和太后娘娘都病了,你还能出来?”
盛七爷苦笑,“……太后娘娘让我在家里休整休整。说我这些天劳累,如果把我也病了,他们祖孙三代可就没法子了。”
王氏听得忧心忡忡。虽然她晓得太后不是没有成算,但是一下子将大权让出来……
唉,这手笔也真是太大了。
太后就不怕放得出去,收不回来吗?
不过想来想去,既然太后将盛七爷放回来了,应该是不想让他淌这趟浑水。
“回来也是要休整休整。你这些天在宫里吃不好,睡不好,瘦了这么多。”王氏心疼地道,又命丫鬟端养身汤与盛七爷用。
盛思颜在旁笑眯眯地道:“爹,您回来正好。娘身子不舒服,您可要好好照顾娘亲。”
王氏瞪了盛思颜一眼。
盛七爷忙道:“怎么啦?怎会身子不舒服?”一边说,一边用手按住王氏的脉搏诊了起来。
一诊之下,如遭雷击,整个人呆住了。
这可是欢喜得傻了?
盛思颜忙笑着推了推盛七爷,“爹,您这是怎么啦?难道娘……?”
“没事!没事!”盛七爷醒过神,狂喜地看着王氏,“素光……素光……”他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脸上的神情悲喜交集,莫可名状。
盛思颜抿嘴笑着,悄悄退出了屋子,将里屋留给王氏和盛七爷。
过了这么久。王氏终于再一次有身孕了。
盛思颜由衷地高兴。
盛家不是没有儿子,但是还没有嫡子。
无论如何,盛思颜都希望王氏能有一个儿子。这样等她出嫁了,还有人在家里陪着王氏。
木槿安静地跟在盛思颜后面往卧梅轩走。
外面还是很冷。眼看明天就是腊月三十了,盛国公府上上下下却只打扫干净院子而已。
眼下京城里很多人饥寒交迫,在酷寒中挣扎,他们盛国公府不能太高调了。
“木槿,你去看过海棠吗?”盛思颜悄声问道。
木槿摇摇头,“海棠在西南边儿的院子养病,没人过去。”
盛思颜想了想,道:“你有空看看她去吧。也不是过人的病,是受了伤。”
木槿笑道:“大姑娘真是善心人。奴婢等过了年就去看她。”
盛思颜看了木槿一眼,回头拢了拢青金色繁花似锦纹的乌云豹大氅。微笑道:“还有牛小叶那边,也得派人去慰问一番。她救了我,我可不能不闻不问。”
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一回事,但是面上总要做足了。
这就是做人……
盛思颜暗叹一声,不再说话。带着木槿回到卧梅轩,命她收拾了一个食盒,交给二门上的婆子给牛家送过去,指名说是给牛小叶补身子的。
牛家虽然不缺这点吃喝,但是盛国公嫡长女使人送来的食盒,又另当别论。
牛小叶伤势沉重,一直在将养之中。
盛七爷给她开的方子。说好了每十五日再换一个方子。
牛家又请了好几个大夫,坐在家里轮番会诊,总算是捡回一条小命。
盛七爷医术高明,给牛小叶诊治的时候,发现她肾经有损,所以才格外肥胖。
如果能治好肾经。她会很快瘦下来。虽然不会比普通人更瘦,但是绝对不会胖成这个秤砣样了。
牛大朋闻言,喜出望外,对盛家感激万分,在给江南蒋州的王毅兴写信的时候。将盛家夸了又夸,恨不得立时改换门庭,投奔盛家算了。
王毅兴坐在斜菱格的漏窗下读牛大朋的信,看前面部分还能微笑,看到后面的部分,却渐渐拧起了眉头。
良久,他将那信揉成一团,扔到旁边的熏笼里烧了,抬起头,看着映照在漏窗上疏影横斜的寒梅出神。
“二弟。”一把温柔至极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王毅兴抬头,看见是他大姐来了。
五年前朴素大方的王大姐,如今已经是绾起发髻,做了妇人的妆扮。
水红色哆罗呢对襟长袄,紧紧地裹在她曲线分明的高挑身子上,很是动人。
“大姊,今儿有空过来?”王毅兴忙起身让王大姐坐,又亲手捧了茶与王大姐。
王大姐,现在应该叫王青眉,接过茶抿了一口,笑道:“我来看看你,最近你老在屋里不出去,你姐夫担心你生了病了。”
王毅兴沉默半晌,笑道:“外面太冷了,还是屋里暖和。”
王青眉感慨地道:“幸亏我们遇见了你姐夫,不然的话,这么冷的天,我们如果还在那王家村,非冻死饿死不可。”
王毅兴淡淡地道:“那也未必。”忍了忍,还是道:“大姊,现在先别说‘姐夫’,二皇子还没有还俗呢。”
王青眉生得两道极好的长眉,越发掩得一双眸子水汪汪的,烟笼寒水月笼沙。
她的眉梢一顿,立时让人生出无限怜惜。
王毅兴有些挫败地低下头,用手揉了揉眉心,低声道:“大姊,略等一等。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二皇子就可以还俗了。”
王青眉见这个二弟愁成这个样子,反倒笑了,摇头道:“你啊,不知道在担忧什么。你姐夫又聪明又厉害,还有太后娘娘撑腰,你倒是怕什么呢?”
王毅兴笑了笑,道:“巧者老而智者忧,大姊你倒是深谙无为之道。”
“我比你们想得开。纵然这件事不成,我这辈子没享过的福都享了,没见过的世面也见了,我一点都不后悔。”王青眉若无其事地整了整发髻。站起来一转身,却看见身穿宝蓝貂裘的二皇子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她。
王青眉眉开眼笑地走过去,仰头道:“你来了?”
二皇子绽开笑颜。温和地应了一声,道:“才刚姗姗醒了,哭着要你呢。”
姗姗是王青眉和二皇子两年前生的女儿,生得乖巧可爱。
王毅兴想到这孩子就发愁。
这是二皇子还俗以前生的,以后纵然大事能成,这孩子的身份可怎么办呢?
二皇子好像看出了王毅兴的心事,不以为然地道:“你担什么心?我这个做亲爹的都不担心,你还发愁?我跟你说,如果大事能成,就算她是我捡来的。也是我夏昭的嫡公主!”
王毅兴苦笑着拱了拱手,“二皇子天纵英明,非我等能及。”
二皇子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我说了娶你大姐做正室,这不是娶了?等还俗之后。就给她请封王妃,你可以放心。我的原配嫡妻的位置她坐不上,但是填房的位置肯定是她的!”
王毅兴:“……”二皇子,您以前没有成过亲吧?怎么我姐姐就变成填房了?
“……我的原配正室的位置,是给想容留着的。她跟了我一场,却尸骨无存。是我对不起她……”二皇子一提起郑想容,连声音都变了。
王毅兴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原来是那个郑想容……
他知道这是二皇子心中的执念,而且因为他们没有成过亲,所以这股执念更是浓烈。
“……二皇子您,真是长情。”王毅兴嘴角带着一抹微笑说道。
“你不认识想容,如果你认识她,就明白我为什么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二皇子陷入回忆当中。
王毅兴讪讪地笑道:“听说郑二小姐是绝世美人?”以前被好事者捧做京城第一美女。她死后。直接就升成“大夏第一美女”了。
“漂亮的女子多了,哪里比得过来?”二皇子摇摇头,“你不懂的。”
顿了顿,二皇子又问他,“你有没有中意的女子?如果有。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王毅兴想了想,摇头道:“还真没有过,我确实不懂您的意思。”
二皇子哈哈一笑,道:“算了,不说这些了,来,说点正事……”
两人拿着从京城来的密报开始商议事情。
……
京城里的吴国公府内院正院瑞云楼,吴老爷子手里把玩着一对铁石核桃,半闭着眼睛,对站在他面前的吴长阁道:“你媳妇最近在做什么?”
吴长阁窒了窒,笑道:“爹,您问素馨干嘛?她最近忙着呢……”
“忙着施粥?还是忙着帮太子抬轿子?!”吴老爷子睁开眼睛,一双细小的眼睛露出几丝精光,和平日里“守财奴”的形象实在大相径庭。
“爹!您怎么能这样说素馨!”吴长阁很是不满,“她都是为了咱们家好!”
“咱们家什么时候沦落到要靠她一个妇道人家?!”吴老爷子实在怒极,右手一抖,手里的铁石核桃如流星般砸向吴长阁。
吴长阁下意识往旁边一跳,躲了开去。
“你回去跟你媳妇说,让她守点妇道!——不是在想容女学教女学生三从四德吗?你让她别紧着教别人!我吴家千年世家,和大夏皇室共存亡,管谁做皇帝呢?!”吴老爷子低声叱责道。

第87章 亲戚

吴老爷子的话让吴长阁若有所思。
他明白了爹的意思,回去委婉地劝郑素馨,“素馨,最近太冷了,又要过年了,你别出去了,就在家里歇一歇吧。”
郑素馨低头看着她的记名嫡子吴兆昆习字,好像没有听见吴长阁说话,伸手指着吴兆昆面前的描红薄,轻声道:“这个字写得不错,但是旁边那些就差一点。握笔的时候,手要稳,碗要悬,心无旁骛,不要老想着别的。”
吴兆昆是吴长阁的妾室张姨娘生的庶长子,已经被记在郑素馨名下,养做嫡子。
就是有了吴兆昆做记名嫡子,吴老爷子才给吴长阁请封世子。
吴兆昆才五岁,正是爱玩的年纪,很没有耐性,只是有些害怕郑素馨,才坐了这么半天写字。
“他还小呢,现在学写字做什么?你当人人都和咱们娟儿一样,三岁习字,五岁学文啊。”吴长阁笑容满面,看见郑素馨把不是她生的儿子照顾得和亲生孩儿一样,心里很满意。
郑素馨斜睨吴长阁一眼,将手搭在吴兆昆肩头,笑道:“好了,你爹给你说情,起来玩一会子吧。”
吴兆昆欢呼一声,放下毛笔,伸着胳臂道:“我要洗手!”
郑素馨叫了婆子过来领着吴兆昆去洗手。
吴长阁又把吴老爷子的话,掐头去尾说了一遍。
郑素馨怔怔地转过头,将吴兆昆刚才描红的桌面收拾干净,然会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自然知道,不管谁做皇帝,吴家都没有事。”
四大家族跟大夏皇室的血誓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那你还帮太子?”吴长阁十分不解。
郑素馨笑了笑,拉着吴长阁的手走到一旁坐下,低声道:“……无论谁做皇帝,吴家是不会有事。但是,你有事。”
“我有什么事?”吴长阁愕然地看着郑素馨,不明白怎么说到他头上了。
“……你以为,你做了世子。这个国公的位置就是你的?”郑素馨似笑非笑地道,朝东面努了努嘴,“你当那一房人是死人啊?”
“你是说,二弟?”吴长阁的脸色阴了下来。
他有一个嫡出的二弟吴长风,还有一个庶出的三弟吴长山。这两人都已成亲生子。
吴长风住在东面攸宁堂,嫡妻尹氏秀妍,出身江左大族尹家。尹家是军中出身,多出将才,本是神将府周家的门人。
当年尹家曾打算让族里的嫡长女尹秀妍跟神将府的周大将军结亲。那时候周老爷子对尹氏很满意,周大将军周承宗也一度点了头。但是就在两家要过礼的时候,周大将军突然表示反对,并且不顾周老爷子和周老夫人的反对,一意孤行要娶家世背景一般的冯氏秋娴为原配正室,并且很快生下嫡长子周怀轩。
周老爷子和周老夫人看在嫡长孙的份上。才不跟周承宗计较,认了冯秋娴这个嫡长媳。
周老爷子和周老夫人本以为嫡长子周承宗突然悔婚,是因为跟冯氏有了私情,所以开始的时候,对她很不待见。
但是过了几年,他们发现周承宗对冯氏淡漠得很,根本就不像是婚前就有私情的样子。
而冯氏虽然不像尹氏那样出身大族。但是冯家也是有名的诗书翰礼之家,在大夏皇朝薄有文名,冯家有好几个先祖也是文豪级别的人物,他们的灵位得以配享郑家祠堂。
冯氏自幼父母双亡,是依附在伯父家里长大的。
她嫁到周家后,一心相夫教子。为了病弱的儿子周怀轩操碎了心。在周家虽然不理事,但周老爷子和周老夫人越来越看重她。
而尹秀妍后来由周老爷子保媒,说与了吴家的嫡次子吴长风。
吴老爷子和吴老夫人本来就对尹秀妍十分满意,只可惜嫡长子吴长阁已经娶妻,不然嫡长女嫁与嫡长子才是门当户对。
也因为他们觉得委屈了尹秀妍。对她越发怜惜。
这尹秀妍也争气,过门就有喜,连生两个儿子吴兆祥和吴兆中,第三年生了女儿吴婵莹。
尹氏出身好,又能生,人又能干利索,立时就成了吴老爷子和吴老夫人最看重的儿媳妇。
而先进门的嫡长媳郑素馨却一直没有身孕。
直到尹秀妍的女儿吴婵莹两岁多了,郑素馨才生下她唯一的女儿吴婵娟。
刚生下吴婵娟的时候就不用说了,一个又瞎又傻的女儿,简直让吴家上下抬不起头来。
后来郑素馨不肯放弃,一个人带着刚出生不及的吴婵娟住到吴家庄,用了一年时间精心治疗,终于治好了她的眼疾和痴傻。
先前吴家人都认为吴长阁他们这个嫡长房算是毁了,都去吴长风他们这一房趋奉。
等吴婵娟病愈归来,吴老爷子亲口说她是“重瞳之人”,对吴婵娟格外看重,吴家的风向才又变了。
吴长阁他们这一房的人才真正扬眉吐气,在吴家重新成为人人敬仰的嫡长房。
众人的跟红顶白让吴长阁记忆犹新。
他阴了脸,冷冷地道:“我们娟儿是重瞳之人,他们有嫡子又怎样?能比得过么?再说了,就算比儿子,难道兆昆不是我的儿子?我还有兆林!在我眼里,嫡庶都是一样的,我不会厚此薄彼!——对了,忘了跟你说,张姨娘又有了身孕。你再给她挑几个丫鬟婆子过去。她院子里孩子多,人手太少,照顾不过来。”
郑素馨定定地看着他,“……张姨娘又有了身孕?你什么时候去她那边了?”
她记得吴长阁说过,有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已经够了,不用再生了,因此决定不去张姨娘房里了。
吴长阁也想起自己以前说的话,讪讪地道:“这阵子你太忙了,老不着家。我喝了点酒……”
郑素馨没有怪他,眼波流转,含笑道:“张姨娘能生是福。这样吧,她又有孕,不能伺候你了,我把玉桂开了脸,给你放在房里吧。”
吴长阁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有你就行了,要那些丫鬟做什么?”说着,抱着郑素馨在她面上亲了一下。
郑素馨垂眸道:“二弟和二弟妹都有倚仗,就你一个人悬在那里。你以为封了世子就没事了?爹随时能把你换下来……我帮着太子,也是要给你留一条后路。以后等太子登了位,二弟他们再能干,也不可能越过你去。”
吴长阁听得心花怒放,抱着郑素馨又亲了好几下,道:“我就知道我夫人最厉害。”又道:“可惜咱们不能跟皇室结亲,不然的话,娟儿就算是母仪天下也是够格的。”
郑素馨忙捂住他的嘴,嗔道:“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要是说出去,娟儿还活不活了?”
“好了,不说,我不说了。”
吴长阁想到郑素馨为了他,简直是殚精竭虑,心里十分感动,也不想劝她,反而在吴老爷子面前对郑素馨多方打掩护。
不过现在太子监国,郑素馨也觉得够了,便不再出去,专心在家里准备年节。
腊月三十的晚上,吴家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守岁。
吴长阁他们一家子一桌,吴长风一家子一桌,吴长山一家子也是一桌。
每一房都有儿有女,确是家业昌盛的景象。
吴老爷子心头大喜,居然也不吝啬了,大手笔给每个孙子孙女都封了大红包。
吴婵娟待遇特殊,跟着吴老夫人一起坐在上首。
吴长风和尹氏端着酒杯走到吴老夫人和吴老爷子的桌前,笑着道:“爹、娘,儿子、媳妇敬两位一杯。”
吴老爷子和吴老夫人呵呵地笑,一口喝净杯中酒。
吴长阁见二弟果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连敬酒都不让他先敬,心里有些不高兴。
郑素馨拉拉他的衣襟,朝吴婵娟那边努了努嘴,才让吴长阁忍下这口气。
没想到尹氏瞥见他们这边的情形,抿嘴一笑,跟吴长风一起端着酒杯又过来了,道:“大哥、大嫂,我和长风敬你们二位一杯。恭喜二位马上又要添丁进口!”
吴长阁忙挤出笑容,道:“二弟妹客气了。我也祝二弟和二弟妹和和美美,家业兴旺。”说着,先干为敬。
吴长风笑道:“大哥是后来居上,我们是拍马也追不上了。”
郑素馨只是淡淡地笑,并不说话,举着杯子略沾了沾唇,并没有喝完。
红烛高烧的中堂上,吴长阁看着郑素馨淡雅如白荷,尹氏却一身红衣,明艳照人,如同怒放的玫瑰,再看看上首坐着的女儿吴婵娟,也是越来越清丽绝伦的俏脸,心头的怒气不知不觉消散了,便叫了吴长风,还有三弟吴长山一起去屏风另一边的桌子上吃酒。
吴老爷子也跟着过去了,还带着二房两个十来岁的小子。
屏风这边就只剩下女眷和五岁大的吴兆昆。
尹氏敬完酒,没有马上就走,而是笑盈盈地看着郑素馨,道:“大嫂,我今儿才知道,原来周大将军的夫人冯氏,跟你是亲戚。”
郑素馨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四大家族彼此联姻,这么多年,亲戚多了去了,是亲戚有什么奇怪的?”

第88章 除夕

尹秀妍掩袖轻笑,点头道:“是呢,四大家族彼此联姻多年,是亲戚不奇怪。可是令堂并不是四大家族之人。”
郑素馨脸上的笑容淡去,正色道:“我娘仙逝多年,还请二弟妹自重。”
“令堂确实仙逝多年,奇怪,令堂的妹妹早早就去世了。周大将军的夫人冯氏,是令堂妹妹的女儿,也是你郑大奶奶的姨表妹吧?这亲戚,可是不算远啊,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也没有见你们走动过?”尹秀妍放下袖子,笑靥如花,一身红衣衬得她的容颜如艳丽的山茶一样如火如荼。
郑素馨没有接话,静静地看着尹秀妍。
尹秀妍单手托腮,青葱玉指轻轻扣着她轮廓精致的下颌,似笑非笑地道:“令堂早逝,确实很遗憾。令堂的妹妹也早逝。你生的娟儿,小时候生下来就多病。你姨表妹生下来的儿子,也是生下来就是药罐子里养大的。你说你们家是怎么回事?难怪……”
“难怪什么?”郑素馨眉间轻蹙,“你打听得这么清楚,难道就不知道我娘和周大夫人的娘亲,其实并不是血亲?”
“不是血亲?”尹氏眯了眯眼,这一点她倒是疏忽了。
“当然。我娘是原配所出。冯夫人,是填房带过来的女儿。”郑素馨淡淡地道。
也就是说,郑素馨的娘亲叶氏,是叶家的原配嫡女。而冯氏的娘亲,则是叶家填房跟前夫生的女儿,后来嫁到冯家,生下冯秋娴。而冯氏的娘亲虽然跟郑素馨的娘亲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居然都一样早早过世了。
这一点确实很奇怪。
而郑素馨生的吴婵娟,和冯秋娴生的周怀轩,都是生下来就多病。
当然,吴婵娟和周怀轩的病都治好了,这一点倒是跟他们外祖母的情形不一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郑素馨有些不耐烦了。
尹秀妍眨了眨眼睛。嘻嘻一笑,道:“没什么了。我只觉得大嫂你太聪明了,太厉害了。这四大家族不知不觉中,都跟大嫂你搭上了边儿。只可惜。你样样比人强,却求不来一个儿子。”
说着,尹秀妍将身子微微前倾,凑到郑素馨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郑大奶奶,我刚刚知道一件事。有人告诉我,当初周大将军突然改了主意,不与我们家结亲,并且火速娶了冯秋娴为妻,就是在跟你见了一面之后。——你的姨表妹冯氏秋娴。肯定是恨死你了吧?所以至今跟你不来往……”
郑素馨噗嗤一笑,“二弟妹,你真会联想。当初周大将军不想跟你结亲,你还念念不忘啊?你这样执着,二弟知道吗?要不要我提醒他一声?”
尹秀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她恨恨地盯着郑素馨。两眼像要冒出火来。
郑素馨看见尹秀妍这幅样子,心头大快,笑盈盈地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举起来看着杯子里淡绿色的液体,慢条斯理地道:“二弟妹,我劝你一句。兆祥和兆中都要娶亲的人了,你就不要再抓着旧事不放了。不管怎样,你已经嫁人十多年了,儿子都要娶媳妇,你都可以做祖母了,又何必计较当初呢?还有。二弟对你情深意重,至今没有纳妾,连通房丫鬟都没有,你还有什么不足的呢?”
尹秀妍怔怔地听着,半晌抿了抿唇。笑了笑,道:“我跟长风是恩爱夫妻,但是这不意味着,你当初做的事就是对的。”
“对又如何,错又如何?”郑素馨不以为然地一口喝尽了杯中酒。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尹秀妍斩钉截铁地道。
“呵呵,代价。”郑素馨摇摇头,不再搭理尹秀妍。
而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吴婵娟和吴婵莹,还有三房的吴婵姐,带着五岁的吴兆昆四个人正在玩抓子儿,咯咯的笑语不时从那边传来。
三弟妹曾氏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笑着道:“大嫂、二嫂,喝碗雪蛤燕窝粥吧。”
郑素馨和尹秀妍不约而同露出温柔端庄的笑靥,齐声道:“多谢三弟妹!”
三个人一起坐下来喝粥。
吴老夫人坐在上首,跟几个老姨娘斗牌。
张姨娘有了身孕,没有过来,在自己的院子里带着两个小一点的孩子。
吴老爷子间或往这边瞅一眼,见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咧嘴一笑,跟自己的三个儿子和三个孙子闲谈起来。
……
盛国公府的腊月三十也有小型的家宴。
他们家人口简单,只有盛七爷和王氏这一房人剩下了。
盛思颜是嫡长女,下面还有涂氏生的三个孩子,盛宁芳,盛宁松和盛宁柏。
涂氏过世不到一年,盛宁芳、盛宁松和盛宁柏还在重孝当中,只过来吃一顿团圆饭,就要回房歇息。
这三个孩子一年前还是经常在外面乱跑的人,现在被拘在屋里,很是磨他们的性子。
盛宁芳本来觉得气闷,但是在绿玉馆待久了,她也习惯了,只是一直盯着盛思颜。
当初她生母涂氏老是说她不比盛思颜差,结果现在却差了这么多,她还是有些不甘心,总想跟盛思颜比一比。
“……大姊,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你都好了,牛家大姑娘都没有好?还有海棠呢?她也没好吗?”盛宁芳仔仔细细打量盛思颜,看不出她有受伤的样子。
盛思颜笑道:“我伤的又不重。”
“可是牛大姑娘听说伤得挺重的。”盛宁芳狐疑问道。
“是啊。她是挺重。”盛思颜笑眯眯地道,已经猜到盛宁芳要接下来问什么了。
盛宁芳果然问道:“你们一起受伤,怎么她伤得重,你伤得轻?”为什么不死在外头算了……
盛思颜斜睨她一眼,微笑道:“因为她救了我啊。所以她伤得重,我伤得轻。”
“啊?”盛宁芳没有想过来,“那海棠怎么也受伤了?听说伤得还不轻?”
“海棠也救了我啊。”盛思颜面不改色地说道。
“两个人都救了你?不会吧?!”盛宁芳表示不信。
“怎么不会?一个是我朋友,连太后娘娘都夸她舍己救我,难道有假?一个是我丫鬟。丫鬟救主。是份内之事,你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盛思颜淡淡说道,“不过这些话,你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要是出去乱说。别人会笑话你没脑子,这点简单的事情都想不过来。”
盛宁芳被盛思颜堵得咬牙切齿,一怒之下,手一扬,手边一碗甜汤就往盛思颜头上泼去。
“大姑娘小心!”盛思颜身边的二等丫鬟豆蔻迅速冲了过来,挡在盛思颜和盛宁芳之间,用身子护住盛思颜。
盛思颜和盛宁芳本是相邻围坐在一张圆桌上。
盛宁芳一动手,那碗甜汤全数洒在豆蔻的背上。
豆蔻穿着盛思颜给她们过年的新衣,淡黄色纺绸面子的羊皮小袄。那纺绸禁不起水渍,被盛宁芳泼得甜汤染得变了颜色。
盛七爷和王氏在对面看得清清楚楚。都很恼怒。
盛七爷怒喝一声:“宁芳!你这是做什么?!”
盛宁芳本来就是冲动的性子,说话说不过盛思颜,就习惯动手。刚见面的时候,就曾经想把盛思颜往车下推,后来进了盛国公府。略微收敛了一下性子,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是忍啊忍的, 总是会间歇性爆发一下。
她泼完甜汤,才开始后怕,忙战战兢兢地道:“是大姊她骂我……”
“她哪里有骂你?你本来就是脑子不清楚。”盛七爷沉下脸。“我听得清清楚楚,还想狡辩?!再说,她是嫡长,你是庶出,又是小的,她就算骂你。你也得受着!你这些天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盛宁芳哇地一声哭了,捂着脸道:“你们欺负我没了娘,我要去祠堂哭我娘去……”
盛思颜本来不想理她,可是见她越说越离谱,正色道:“我娘没事。好端端地坐在那里,你不要咒她。你姨娘早死,你去城外哭你姨娘吧。盛家祠堂可没有姨娘的地儿。”
盛宁芳一想,又是自己说错话了,更加恼羞成怒,跺脚道:“要你管!你又比我好多少?!你还不如我!你这个……”
“住口!”
盛七爷厉喝一声,打断了盛宁芳的话。
“来人!把二姑娘带回绿玉馆,禁足半年。等改好了,再出来吧。”盛七爷吩咐道。
王氏使了个眼神,几个婆子上来,将哭得披头散发的盛宁芳拖走了。
盛宁松过来求盛思颜,“大姊,求求你,帮我姐求求情吧。她没有坏心思的,就是性子急躁些。你去求求爹和母亲,不要大过年的罚我姐姐好不好!”
盛宁柏耷拉着脑袋过来,站在盛宁松身边。
盛思颜虽然不想去求情,但是看着这兄弟俩为盛宁芳求情,也暗暗羡慕有亲兄弟的好处……
豆蔻在旁边气鼓鼓地道:“求什么情?刚才二姑娘差一点就把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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