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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腹黑王爷撩妻成瘾-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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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诚的到来无疑为武王阵营又添了一分胜算,徐家戍守虎奔关二十年,徐诚从小在燕州长大,对燕州的地形气候等无不了如指掌,更有丰富的对抗北狄游骑兵的经验,有他坐镇燕州,康敬绎便可毫无后顾之忧地杀向中原,与康敬颉一较生死。
  只是与他一同来的还有未婚妻年氏,足足小了他八岁,脸蛋圆圆,完全是个小孩子模样,和徐诚并肩站在一块儿,光看背影还以为是父女俩。
  康敬绎同情地看着妹妹——连元恪也有了未婚妻,燕州大营里实在是没有配得上你的将军了。
  年娇娇今年才十二,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爱说爱笑的年纪,更不怕生,张口便称呼玉莹为王妃姐姐,十分讨人喜欢,玉莹和钟绿娉都喜欢她,徐诚与她虽有婚约,但到底是没过门的妻子,不好就这么住在一起,玉莹便做主,把年娇娇接到王府来住。
  府里多了个半大小孩儿,于是小康敬娴有了玩伴,不再像从前那么黏娘亲,玉莹也总算是能脱开身安心待产。
  而在百里赞的调度下,宣州和江州的粮食北运,燕州过冬粮食不足的问题也终于解决了。
  一年一度除夕夜,康敬绎举酒唱祝:“过去的一年大家都辛苦了,本王在这里敬大家一杯,二舅在江州,公琪和山先生在宣州,不能和我们在一处过年了,但本王相信不出三年,大家定能有齐聚一堂,欢度除夕的一天。”
  围坐在桌边的一大群人闹闹哄哄,纷纷举杯,为来年的万事如意祈祷。
  夤夜风雪交加,里屋传出撕心裂肺的痛呼声,两三个婆子扯着棉被加油鼓劲,四五个丫鬟端着水盆忙进忙出,盆中的水腥黄带着丝丝血色,随着急促的脚步一路泼洒。
  玉莹脸色苍白,连唇也失了血色,一手死死攥着被缘,如缺水的鱼儿一般剧烈喘息。
  小秋挤开人群扑到床边:“夫人坚持住啊!参汤来了!”
  玉莹痛得哆嗦不止,小秋小心翼翼给她喂参汤,没喂两口,又一轮阵痛袭来,玉莹惨叫一声,一头撞翻了汤碗。
  里屋乱作一团,坐在外间软榻上的康敬绎也是心急如焚,手里抓着早年买的布老虎揉来揉去,不时伸长了脖子想看里面的光景,眉心几乎拧出水来。
  钟绿娉也是被从睡梦中惊醒赶过来的,见他坐立难安,心中虽然也十分忐忑,还是尽力去安慰:“王爷不必太着急,姐姐是生过一胎的人,老人们都说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康敬绎敷衍地“嗯”了声,几次想爬起来跑进去陪着,奈何里头塞满了稳婆,自己进去也是添乱,只能硬着头皮干坐着等。
  康敬祥也闻讯赶过来,玉莹的惨叫声听得他胆战心惊,站在门口问丫鬟:“二嫂怎么叫得这么惨,不会有什么事吧?”
  正巧小秋端着水盆出来,闻言大怒:“说什么呢你!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会出事?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康敬祥两眼一突,争辩道:“我不过实话实说,女人生孩子就等于是去鬼门关绕了一圈,丢了性命的也不在少数……”
  小秋更是冒火,一盆脏水就朝他泼过去:“我叫你乱说!我叫你乱说!你给我出去!”
  康敬祥哗啦一声全身湿透,也发了脾气:“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抬手就要打人。
  “怀祐!”康敬绎在屋里一直都听到门口的动静,此时爆出一声怒吼,“回去!这没你什么事!”
  康敬祥一身湿哒哒地进来:“二哥,你房里的丫鬟竟然拿脏水泼我!”
  康敬绎冷冷地看他:“口没遮拦,语不避讳,活该!”
  只听里屋惨叫声又起,康敬绎再没空管教弟弟,跳下软榻,跑到珠帘外张望。
  还是钟绿娉在中间做和事老:“七爷先回去吧,你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白惹得王爷不高兴。——这身上湿的,快回去把,换身干净衣裳别冻着了。”
  康敬祥攥着湿衣摆,一脸苦相:“这王府里人人都欺负我,连丫鬟也敢踩在我头上,只有你关心我,只有你真的对我好。”
  钟绿娉生怕又误导了他,赶忙解释:“七爷与绿娉是兄妹,妹妹对哥哥好也是应该的,快回去吧!”
  康敬祥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玉莹痛不痛辛不辛苦他全然不在意,见钟绿娉只穿着棉褂没有披大氅,便道:“你怎么只穿这么点,万一冻坏了可怎么好,我的黑貂氅给你。”说着就要解衣绳。
  钟绿娉推辞不要:“我来得匆忙忘了拿,不要紧的,屋里有炭盆不冷的。”
  康敬祥执意要给,钟绿娉坚决不要,推来搡去康敬绎终于听不下去发火了:“够了!统统滚出去!”
  就在这时里屋中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康敬绎大喜,忙往里冲,和出来报喜的稳婆撞了个满怀,稳婆哎哟一声又撞倒了丫鬟,屋里一大群人你撞我我撞你,横七竖八摔了一地,玉莹原本累得要死,一见此景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扯得肚子里越发疼。
  水盆边的稳婆正给孩子洗澡,笑着转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位小世子!”
  康敬绎就跟没长耳朵似的,绕过满地稳婆丫鬟,直奔床前,一把拉住玉莹的手:“你怎么样?”
  玉莹莞尔,虚弱地道:“没事,就是有点累。”
  一名稳婆上前道:“王爷请先到外边等上片刻,待屋里收拾干净了再进来陪夫人不迟。”
  刚生过孩子的屋里一大股子尿味血腥味,床铺也是一片狼藉,康敬绎依依不舍地松开玉莹的手,到外间去。
  外间,钟绿娉正把康敬祥往外推,康敬祥就是不肯走,康敬绎正高兴得很,看到他就烦,不禁骂道:“推推搡搡的像什么话!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夫人刚生了孩子需要静养,还不给本王把人拖走!”

  ☆、第251章 书信相思

  第251章 书信相思 
  屋里的丫鬟和屋外的小厮赶忙答是,一拥而上把康敬祥从钟绿娉面前扯开,拖进了风雪里。钟绿娉满头大汗,长出一口气:“我真是怕了他了,姐姐怎样?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康敬绎道:“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是个男孩儿。”
  钟绿娉欢喜地作揖:“恭喜王爷和姐姐又添了个儿子!”
  康敬绎一脸喜不自禁,屋里丫鬟们很快收拾好了,出来请他,钟绿娉便跟着一起进去了。
  屋内点起了香驱散血味,玉莹躺在干净的被窝里,大红的襁褓就在枕边,她正用手指轻轻刮着婴孩的脸颊。康敬绎大步上前在床边坐下,拉过她的手低声道:“辛苦你了。”
  玉莹含笑道:“还好,比起生娴儿那会要轻松多了,疼了不到三个时辰,就是累得很,抱不动他了。”
  康敬绎忙道:“你躺着别动,我抱起来给你看。”说着小心翼翼地将儿子抱起来,凑近给她看。
  钟绿娉站在床头笑着说:“看那眉毛眼睛,真是像王爷,鼻子和嘴巴像姐姐。”
  小家伙眯细着眼,脸上的肉还皱着,倒是毛发极好,不似寻常人家的新生婴儿胎毛发黄,而是难得的油黑,两道眉毛还沾着些水汽,的确是像极了康敬绎。
  玉莹有气无力地笑笑,说:“像王爷好,长大了定也是个英俊的,不怕找不到媳妇。”
  康敬绎被间接夸了,更是心花怒放,道:“像我不好,要像你才好,心思细腻,做事周全,才像是做大事的人。”
  “那就长得像王爷,心思像姐姐,不就两全其美了?”钟绿娉越听越有趣,忍不住道。
  小秋端着托盘进来:“是是是,小少爷以后定是个才貌双全的男儿,夫人先把这红枣乌鸡汤喝了吧,大夫说最能益气补血了。”
  玉莹点了点头,钟绿娉又转头唤道:“奶娘呢?快来把小世子抱去喂奶。”
  康敬绎接过汤碗,尝了尝,不冷不热正好,便亲手喂给玉莹,钟绿娉将孩子交给奶娘去照顾,回头看见这一幕,无比羡慕地感叹道:“王爷和姐姐这样的神仙眷侣,真是羡煞旁人,我都快不忍心看了呢。”
  玉莹笑起来,结果不小心呛到,康敬绎嘴角带着笑意,用帕子替她擦了擦嘴,头也不回地说:“可惜本王麾下暂无良将配得上你,只能请你继续羡慕了。”
  钟绿娉乐不可支地笑,玉莹抚着胸口道:“我刚才似乎听到外间有吵动,怀祐来过?”
  “我把他撵回去了,免得打扰你休息。”康敬绎把汤勺凑近她嘴边。
  “他也是一番好意才来探望,怎么给撵回去了?”玉莹有些嗔怪地问。
  康敬绎哼了一声,道:“他就是水晶肚肠玻璃心,内心里头盘算的什么旁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你道他真是来探望你?若不是绿娉在这儿,他也未必肯来。”
  玉莹无奈地叹口气:“这孩子太死脑筋了,得想个法子才是。”
  钟绿娉忙道:“姐姐刚生产完,需要好好静养才是,这些无谓的烦心事就不要牵挂了,回头我亲自去对他把话说明白,想必他也就肯死心了。”
  玉莹心想这样也好,便不再过问了。
  王府喜添贵子,日子又正好是二月二龙抬头,仿佛是上天送来的祥瑞之兆般,加上绵绵大雪到这一天终于见晴,放眼一望晴空万里,白雪皑皑,康敬绎便给儿子取了个皞字。
  皞,既有白色之意,又通“昊”,有广大之意,寓意深远。
  燕州府内众人,以及身在宣州、江州的三人都纷纷送来贺礼,以表庆祝。
  同时朝廷也听到了消息,康敬颉派人押了几车绫罗绸缎、酒米油盐,运往燕州,表示对弟弟喜得贵子的祝贺,同时附书信一封,说太后听闻武王有了儿子,十分欣喜,想请他们回京城来玩些时日,最好能带上小康皞一起,全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玉莹刚出月子没多久,一看到这封信就笑了,扬着手中的信笺道:“皇上这是把咱们当傻子呢,这么白的信也敢叫人送出来,郭子偃不是最擅长请君入瓮吗?黔驴技穷了还是怎么着,怎么这回不挖坑了?”
  年娇娇正在给小康敬娴剥橘子吃,闻言大眼一翻,说道:“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上如今只有这么丁点大,看来以前也没有多了不起。”
  屋内众人皆笑,百里赞抚须道:“这信看起来直白,也难保其中没有藏着更深的陷阱,郭子偃既然能两次算计得我们死里逃生,这回定然不是黔驴技穷,倒有可能是大智若愚,故意要令我们放松警惕,然后才好下手。”
  “百里先生的话倒也不无道理,只是但就我看来,这封信里实在没什么可藏的,”钟绿娉咬断线头,将做好的虎头帽放在一旁,“或许这封信不是那郭子偃起草的?皇上身边那么多人,总不会只有他一个出主意的吧?”
  百里赞模棱两可地摸摸下巴,玉莹道:“管他呢,都造反了谁还听他的,东西收下,钦差打发滚蛋,这事儿就这么结了。估摸着王爷他们也快到宣州府了,派个人追上去告诉王爷留神着些,遇事多听山先生和二舅的,咱们把燕州守好,别让北狄人占了便宜去就行。”
  二月刚过完,玉莹出了月子,康敬绎再舍不得也得带兵到宣州去换防,杨琼虽然枪法了得,但实战经验远不及他,对朝廷中一干武将的了解也不够,一个人镇守宣州府实在是不稳妥。
  曹迁刚成了亲,玉莹觉得就这么让人分开实在不太好,加上他成日跟着康敬绎到处奔波,吃苦受累,也是该喘喘了,就让徐诚跟着去,立了战功,也好在燕州大营里站稳脚跟。
  二人带着兵抵达宣州府,交接了诸多事宜,然后杨琼才折返燕州。
  杨琼要回来,大家都很高兴,包括从没见过他的年娇娇,听玉莹说了他千里走单骑、去救恩人程奉仪的故事,也对他充满了崇拜之情。
  只有康敬祥一个人郁闷的几乎死过去,杨琼要回来了,钟绿娉更不会理他了。
  在玉莹刚生下儿子的第二天,钟绿娉就去偏院找了他谈话,话语虽还算含蓄,但意思却很清楚,希望他不要再缠着自己,把心思多花在别的地方。
  但,如果是那么容易就被说服的,也就不是康敬祥了,小王爷从二月份郁闷到三月份,在听了杨琼要返回燕州的消息后,更是敌意空前高涨,屋里伺候的丫鬟都能看到他身上冒黑气儿的程度了。
  杨琼哪里比自己好?论家世,自己出身天家,一万个杨海也盖过去了,天下还能有比皇子更高贵的出身?论相貌,自己也不差,又是锦衣玉食长大,哪像舞枪弄棒的武将一身的伤,满面尘霜色;再论才学,自己从小在上书房念书,状元中的状元才配给自己讲书,怎会比不过一个穷到要卖身葬父的小子!
  比来比去,康敬祥越比越生气,怎么也想不通钟绿娉喜欢杨琼什么。
  钟绿娉压根不知道他起了这样的误会,于是康敬祥连解释的话也听不到,一个人钻进了牛角尖。
  不管他如何郁闷,四月初的时候杨琼还是回到了燕州府,玉莹早几日染了风寒,不能出门,遂拜托了钟绿娉去城门口迎接,并代表康敬绎犒赏将士们一年来的辛苦。自从钟绿娉来到燕州府,玉莹肩上的担子着实是轻了不少,不必事事躬亲,多些时间陪孩子们玩。
  钟绿娉戴着“钦差的帽子”前脚刚出王府,康敬祥便领着小厮鬼鬼祟祟地跟了出去,玉莹听了下人来报,只习以为常,加上头疼着,也便不以为意。
  南城门前,杨琼从马背上下来,钟绿娉代表玉莹上前去慰问:“杨将军一路辛苦了。”
  “钟姑娘?”杨琼见到她略有些吃惊,赶忙拱手,“怎敢劳烦姑娘亲自来迎!”
  “姐姐身子不适,大夫叫她须卧床静养,我就代劳了。”钟绿娉微笑道。
  玉莹身为武王侧妃,一向厚待下属,出行要送回归要接,已经成了习惯,杨琼便点点头,问:“夫人病了?燕州苦寒,夫人刚生了小世子,实在不宜再劳心劳力,万万要保重身体才是。”
  百里赞抚须笑道:“原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才让夫人事事操心,实在是心中有愧。”
  杨琼忙道:“先生辛苦,我才是尸位素餐,没能为王爷尽忠,为夫人解忧。”
  康敬祥躲在街角偷听着,听杨琼说话客气,更不问问钟绿娉好不好,心中十分不满——绿娉这么喜欢他,他难道一点儿也不领情?本王求都求不来的东西,怎却被你这样糟蹋!
  宣布了对将士们的奖赏后,杨琼还得领着军队回大营去,百里赞和钟绿娉也各自去做事,康敬祥蹲在墙根处挠了挠耳朵,没精打采地回了王府。
  次日杨琼到王府来请安。
  屋里生着炭盆子,铁丝笼上又置了一盆水,温暖而不干燥,窗上大红的窗花还簇新,午后的阳光斜照进来,更添了几分暖融融的味道。
  玉莹盖着一床薄被坐在床上看书,钟绿娉与她隔桌而坐,在给小康皞绣小鞋,年娇娇搂着小康敬娴,教她唱燕州的民谣。
  杨琼进门看到这画面,不由得笑了:“夫人这儿是越来越热闹了。”
  年娇娇抬头笑嘻嘻地道:“杨大哥回来啦!”
  杨琼不认得她,玉莹介绍道:“这是徐将军未过门的妻子,娘家姓年,年年有余的年。”杨琼恍然大悟,连忙作揖:“原来是嫂子。”年娇娇嘴一撅,问:“杨大哥叫我嫂子,可把我叫老了呢,我看起来很老吗?”
  康敬祥一听说杨琼来王府里请安,登时便坐不住了,不顾小厮的阻拦也跟着来,院中有小秋和其他丫鬟守着,混不进去,灵机一动,跑到隔壁院子里扒着墙头偷听。
  “啊?”杨琼被问了个措手不及,忙失笑着道歉,“不不不,没有的事!年姑娘青春年少,正是如花般的年纪,怎么会老呢,是我失礼了。”
  钟绿娉赶紧解围:“娇娇,可别仗着杨将军刚回来,不了解你的脾性,你就欺负他啊。”
  墙头上,康敬祥咬碎了银牙——这话、这话简直就像妻子在维护丈夫一般!绿娉,你对他就那么深情,连旁人说笑一句也不让?
  年娇娇吐吐舌头,扮个鬼脸,玉莹也笑道:“娇娇就是这样调皮爱说笑,杨将军别介意。”
  杨琼道不会,问候了玉莹几句,忽地感叹道:“若不是我经验尚缺,难担大任,实在不该让王爷和徐将军离开燕州,与夫人、年姑娘两地分离,只能凭书信传相思。”
  年娇娇小嘴一撅,傲娇地道:“谁和他书信传相思了!哼!”
  “王爷是主公,自然要以天下大人为重,体恤将士为重,”玉莹温言道,“况且就算不在一处,甚至连书信也奢望不起,只要心中想着念着彼此,便是再远的距离也如比邻,都不要紧的。杨将军现在是孤家寡人,将来也是要娶妻生子的不是吗?”
  杨琼自嘲一笑,说:“琼愧对列祖列宗,此生……已决意不婚娶。”
  康敬祥眼睛几乎瞪得脱狂,心中悲催怒吼——绿娉这么好的姑娘,真心恋慕着你,你竟然说出此生不婚娶的话,你对得起她吗!
  “你还是放不下过去的事。”玉莹无奈地叹了口气。
  年娇娇好奇地问:“过去的事?过去的什么事?”钟绿娉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多问。
  杨琼抱拳,深深一躬:“夫人体恤之心,琼铭感于心,只是我意已决,还望夫人日后莫在为此事发愁,无论如何,我会追随王爷鞍前马后,内除异,外御敌,继之以死。”
  他这么说了,玉莹也不好再坚持,更没法安慰——就算有朝一日康敬绎灭了北狄,把程奉仪接回来,杨琼顾忌道义礼法,也是绝对不会向她表露半份心意的。
  这份爱慕之意,从诞生之日起,就注定了永远不会有好结果,程奉仪的刚烈,杨琼的秉直,成为横在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并且在程奉仪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所有的苦果只能是杨琼一个人独吞。
  玉莹惋惜又心痛地道:“我知道了,往后这类似的话我就不再提了,只是有一点,还请杨将军记住。”
  杨琼垂首恭听:“但听夫人教诲。”

  ☆、第252章 不算什么

  第252章 不算什么 
  “你日后是要孑然一身,或是再遇上其他能解开你心结的女子,与她长相厮守,这些都不重要,但眼下,请你千万不要因为自己了无牵挂,而在战场上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做出什么傻事来,旁人的命是命,你自己的命,同样是命。”
  玉莹的担心绝不是多余的,早在认识程奉仪之前,杨琼就曾为了救康敬绎而用手去挡暗箭,如今燕州众人各自有了妻室,就连百里赞也有家乡的未婚妻不时寄来棉袄布鞋之类,杨琼孤苦伶仃,难免会在旁人遇到危险的时候舍命去救,若真因此再受伤甚至死去,实在是太令人扼腕了。
  杨琼微微一怔,盯着她看了片刻,埋下头去:“……是。”
  “城外正是春耕繁忙的时候,你且去吧。”眼见年娇娇好奇得不行,玉莹生怕她童言无忌地说句什么,更惹得杨琼伤心,便打发他离去。
  杨琼告辞出门去,钟绿娉长叹一声:“世间竟有如此长情的男子,却……真是难为他了。”
  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一声怒吼:“我叫你张狂!叫你目中无人!”紧接着便是一片厮打声、丫鬟的惊叫声、小厮的劝架声。
  屋内三人齐齐一惊,钟绿娉第一个跑到门口去看,却吓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七爷!杨将军!”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玉莹也连忙放下书,揭了被子下地,赶着出去查看。
  主院门口,康敬祥像只凶猛的恶虎,气势汹汹地把杨琼按着一通好打,身旁的小厮拼命地劝阻,却碍着他是王爷金贵之身,不敢动粗,是以拦也拦不住,杨琼自己就更是,根本不敢还手,只一味地躲闪,又怕力气太大把康敬祥甩开后磕着碰着,眼见拳脚劈头盖脸地落下来,却只能生受。
  玉莹登时大怒:“简直太不像话了!来人!把静王爷架开!”
  亲兵们得了命令,一拥而上,将康敬祥连拖带拽地扯开,康敬祥怒火鼎盛,手背架住了便用脚去踢,杨琼一身干净的袍子被他踢得全是脚印,狼狈地爬起来。
  钟绿娉疾步上前,表情简直要哭出来了:“杨将军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七爷,杨将军哪里惹到你了,你要这样打他?”
  康敬祥趾高气昂地哼了一声,啐道:“本王就是看不惯他这目中无人的德行!还以为自己是谁呢,不过是二嫂花银子买回来的家奴!”
  家奴二字如一记耳光,狠狠刷在了杨琼脸颊上,他霎时间便大怒起来,面色胀得通红:“你说什么!”
  康敬祥毫不示弱地道:“怎么,你还不服气?就凭你这条件,还敢挑三拣四,绿娉对本王不假好颜色,却对你多有关照,你竟如此负心薄情!置她一颗真心何处?!”
  “住口!”玉莹几大步冲下去,拦在了他们中间,怒不可遏地喝道,“太妃端静贞淑,怎会教出你这样的泼皮无赖!你们几个,把人带回偏院去,从今往后,没有我的许可不许出门半步!谁要敢玩忽职守,直接军法处置!”
  房中一股跌打酒的味道。
  钟绿娉歉疚得无以复加,一边用药棉蘸了药酒给杨琼涂抹,一边哽咽着道:“都是我不好,竟不知七爷他误会得这样深,才连累了杨将军。”
  杨琼被康敬祥狠狠揍了一顿,饶是他常年习武身强体壮,也不免鼻青脸肿到处挂彩。
  之前康敬祥的怒骂,加上钟绿娉的道歉,他隐约猜到了什么,但选择了什么也不问,只说:“没事,习武之人大伤小伤不断,这点皮肉伤不算什么,钟姑娘别往心里去。”
  玉莹处置了康敬祥后,也来到钟绿娉的住处,脸色难看,想必是康敬祥在被押回偏院的途中又说了些幼稚可笑而难听的话。玉莹身份上是他的二嫂,终究还是不如康敬绎这个亲兄有说服力,康敬祥这拧起来六亲不认的脾气,她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今天的事实在是对不住了,怀祐自小养尊处优,说话做事毫无顾忌,是我疏于管教,还请杨将军多多包涵。”玉莹看了他一身青青紫紫,眉角还破了一块,便觉得实在是造孽。
  幸而杨琼脾气好,换做山简那火爆脾气,指不定王府就要被掀翻过去了,玉莹幻想着康敬祥和山简在王府里话不投机拳脚相见,满地烟尘,盆栽、假山、小桃酥等在半空中飞过来又飞过去,只觉得惨不忍睹。
  擦完了药,杨琼把衣袍穿好,恭恭敬敬地告辞,玉莹本想送送他,顺便再宽解几句,但杨琼似乎并不想听她说什么,叫她们都不必送,自己独自离开了。
  钟绿娉默默地收拾着药箱,玉莹走过去坐在她身旁,轻声问:“你同他说了什么没有?”
  钟绿娉摇摇头,一脸沮丧,道:“我只说了几句道歉的话,说连累了他,别的就没说什么了。”
  玉莹叹道:“难怪我看他刚才表情比先前挨打的时候还难看。”
  钟绿娉一时费解:“怎么说?可是我说错话了?”
  “也不能怪你,是我的错,”玉莹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你不知道,王爷刚来燕州时,说起日后要造反的事,曹将军和百里先生二话没说就决定追随王爷,可杨将军却顾虑祖辈的教诲,迟迟不愿表态,后来出了程姐姐的事,我和王爷,还有其他人,联合起来……算计了他。”
  钟绿娉惊呼一声,玉莹又道:“虽说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还是会这么做,但王爷和我心里总是觉得对不住他,想为他筹一门好的婚事,让他不必再孤孤单单的,可他几次都拒绝了,刚才他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说连累了他,那便是告诉他你喜欢他,或者,康敬祥以为你喜欢他,以我过去的行事作风,他定是觉得是我有意要把你嫁给他,好借机拉拢他,说白了就是不信他的忠心,这对他来说,比挨了打,挨了羞辱,还要更无法忍受。”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说让我不要放在心上,却一点儿不像是不介怀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是在为七爷那句家奴生气,”钟绿娉恍然大悟,继而懊悔不迭,“是我不了解情况,随口一句话,竟然闯下这样的祸来,这……这可怎么是好啊?”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就是玉莹也一时半会儿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让她先不必自责,之后与杨琼保持距离,别再让他产生排斥感,自己则写了一封信,着人快马加鞭送去宣州,向山简讨主意。
  隔两日百里赞到王府来汇报时,玉莹也同他说了这桩事情,百里赞听完真是欲哭无泪:“我早知道七王爷来了定会帮倒忙,果不其然。”
  玉莹都快愁死了:“先生就别说这些马后炮的话了,赶紧想个法子解决了这件事,要不杨将军心里总有个疙瘩,这往后可怎么是好,我们原就对不住他,若再……唉……”
  百里赞低头捻须思索片刻,抬起头道:“要想彻底解除公琪心里的疙瘩,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程夫人救回来,之后不论是送回京城与子成、程老团聚,还是留在燕州和公琪在一起,又或者去别处,总而言之得救她脱离苦海,公琪的心事了了,之后才不会耿耿于怀。”
  玉莹哀叹一声:“先生说的倒是轻巧,救程姐姐回来,我也想啊,可是咱们现在哪儿还有这余力,眼下咱们和朝廷随时可能开战,这一打没个五年十年是很难结束的,燕州缺兵少将,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百里赞也是叹气,想了想又说:“要么还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玉莹大喜过望。
  “把钟姑娘嫁给七王爷,公琪再无顾虑,误会自然也就解开了。”
  “……”玉莹呆若木鸡,半晌后道,“咱们还是来说说救程姐姐的事吧,先生觉得攻下长遥城要多少人?”
  百里赞笑得直不起腰来。
  半个月后,宣州的信来了山简在心中的说法几与百里赞一致,只不过更详细,更具体。
  山简的妙计:
  一,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北狄人一锅端了,救回程奉仪,再捏造她京中亲人被康敬颉杀尽的事实,迫使她留在燕州,继而从中牵线搭桥,促成她与杨琼终成眷属。
  二,给钟绿娉灌一碗红花,然后将她嫁给康敬祥,一两年内且任他们逍遥自在,过后再设法在康敬祥的饭菜内下点料,让他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慢慢死去。
  玉莹看着信笺就觉得头皮发麻,山简不愧是毒谋士,每一条办法都行之有效但狠毒非常,大违天和,难怪康敬颉当年那么器重他,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这就是人以群分。
  山简的字是行楷,规规整整,而信最后还有一行野鸡爪子一般的字,大大地写着“我不同意”四个字,不用猜也知道是康敬绎的批注,玉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将信烧了,再另做打算。
  是救程奉仪,还是撮合钟绿娉和康敬祥?既有的两条路,没有一条走得通,打长遥,兵力不足,乱点鸳鸯谱……钟远山知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更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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